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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年初三的那场行刺,宫中近来非常谨慎,原本上元节的君臣宴也取消,今夜的酒宴除过太后帝妃,便只邀请了长公主两口子。

长公主气场依然强大,放眼望去,全场女子没有一人能比得过她,待来到近前,她便向皇帝及太后行礼,“臣参见母后,参见陛下,今日上元佳节,恭请二位福体安康。”

好家伙,竟硬是没将满殿嫔妃放在眼中。

相较之下,她身边的驸马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跟着行礼,仿佛男子身边羞怯的小媳妇。

太后颔了颔首,“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快入座吧。”

长公主应是,便带着驸马入了座。

余光看向宁妃,轻轻点了点头。

一时间,宁妃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周妃那蠢货失了太后,可她还有长公主这位婶母,所以,到底是她赢了。

人已到齐,晚宴便开始了。

众人先轮番向太后及君王敬了酒,太后叹道,“转眼年节就过完了,这半月发生的事,着实叫人后怕,望你们好好珍惜当下,恪守本分。”

众人齐声应是,趁教坊司奏起了乐舞,纷纷吃菜饮酒。

又吃了一阵,却见太后对宇文澜道,“开了春,各地陆续进贡,主子奴才们更换春装,宫中诸事繁杂,哀家想着找个人帮着看一下内务局,便叫他们出岔子才是。”

这话一出,众人心间皆是一顿,太后这是要提拔谁?

周妃显然已经被放弃了,这宁妃又是长公主的人,太后断断不可能用她,如此一来,岂不就剩下安嫔了?

哪知长公主却立时道,“若母后不嫌弃,儿臣可向您举荐一人,宁妃娘娘心思缜密,处事细致,可担此重任。”

闻言,正吃菜的燕姝在心里啧啧,长公主太刚了,太后这明显是要提拔安嫔,她却举荐宁妃,这难道是想硬逼着太后答应?

不过太后也不是吃素的,定然不可能答应她。

果然,就见太后笑道,“你在宫外久了,不若本宫在宫里看的真切,论起缜密,安嫔更胜一筹,哀家觉得,还是叫她去办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长公主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有资格干涉宫里的事?

正悄悄看热闹的燕姝直呼好家伙,果然姜是老的辣,太后这样一说,这下倒成长公主和宁妃不来台了。

哪知长公主不死心的又道,“安嫔好是好,可惜位份上……”

话还未说完,却见太后又笑道,“位份只是暂时的,更何况只是帮着料理一下内务局而已,都是主子,内府局难道还看人下菜碟不成?”

这话一出,一旁正候着的内务局总管张来顺立时跪地道,“奴才不敢。”

太后颔首笑道,“就是说,就叫安嫔来吧,倘若她做的不好,再换了就是。”

语声虽温和,意思却极为强硬了。

话音落下,安嫔忙起身道,““臣妾惶恐,只怕笨口拙舌,担不起要责。”

太后道,“莫辜负哀家信任,好好做就是了。”

安嫔这才应是,心情愉悦的坐了回去。

宁妃当然不爽。

不过,她倒是没有放过此等向老对头扎刀的机会。

于是笑着对安嫔道,“安嫔从前时常跟着周妃娘娘,必定学了不少好法子,必定能胜任这份差事的。”

闻此言,安嫔一顿,周妃却直接要炸了。

这个贱人!居然敢如此讽刺她!

于是她也笑道,“宁妃也不差的,对了,从前常跟着你那个是谁来着?好久不见,都有些记不清了。”

……

燕姝悄悄躲在一旁一边吃菜一边观战。

打起来打起来!

她正嫌无聊呢,不如好好观摩一下这多方混战,看究竟谁更技高一筹,没准可以汲取经验将来写个话本。

正百无聊赖悄悄注意她的宇文澜,“???”

这能想到写话本上?

莫不是要走火入魔了?

哪知她还忘不了吃菜,一边悄悄看热闹,一边顺手吃起了才上桌的火燎羊排。

【唔,这羊排很是入味啊,咬一口油脂丰润,唇齿留香;】

【这晚香玉羹亦是鲜香可口,十分解腻。尤其这晚香玉很是珍贵,一年不知能吃上几顿,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宇文澜,“……”

果真什么都影响不了她的胃口。

那是自然。

对于燕姝来说,一边吃好吃的一边看热闹,最是人间乐事!

且她一边看热闹,还不忘点评——

太后与长公主刚起来,必定是太后更厉害些,太后老谋深算,长公主有勇无谋。

周妃与宁妃却是半斤八两,一个才“刑,满。释放”的,一个才被降了位分,居然毫不知收敛,公然在皇帝面前如此打嘴仗。

不过,太后都已经放弃了周妃,长公主却还帮着宁妃呢,这一点上,宁妃比较幸运。

正这么想着,却听系统嗐了一声,【宁妃那个也不牢靠,她叔叔长驸马在外头养了好几房外室呢,这要叫长公主知道,基本上也就完蛋了。】

燕姝,【???】

这是什么有趣的瓜!

第33章

这么有趣的瓜吃开了头,那肯定得仔仔细细往下吃啊。

燕姝立时从勾心斗角的宴会上收回心思,跟系统道,【长公主那么厉害,她的驸马居然敢包养外室?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此时正对周妃宁妃太后长公主等人深感无聊的宇文澜,“???”

什么?

赵成文包养外室?

系统不紧不慢道,【这得从驸马赵成文说起啊,他当年探花出身,这个人还是挺有才的,模样也不错,而且还是世家公子,科考高中之后,长公主一眼就给瞧上了,当即去求她皇帝老爹下了赐婚旨。】

燕姝啧啧,【也是,试问谁抢得过皇帝闺女呢?】

可这跟他包养外室又有什么关系?

却听系统又道,【其实这位驸马爷原先府里有个很喜欢的通房,但长公主眼里肯定不容沙子啊,所以赶在二人成婚之前,他家里人就把这通房给打发出去了。赵成文心里也难受,却又不能违抗圣旨,也就只能这样了。】

【初时他还觉得长公主身份高贵人又漂亮,哪知过起日子来就发现,长公主个性太强了,家里根本就是女尊男卑,他堂堂世家公子探花郎又岂能心甘情愿的委曲求全?】

【这时候就又想起了原来的那个通房,于是就暗地里派了人去找,待找着以后,驸马爷就买了套宅院将其安置下来。】

燕姝,【看来这第一个外室是旧情难忘,那其他的呢?】

正旁听的宇文澜,【???旧情难忘?还有其他的???】

系统继续道,【这驸马爷包养了一回就尝到了甜头,在长公主面前又实在憋屈,只是一个外室叫他找不回来自信啊!于是很快就又寻摸了一位年轻貌美的扬州瘦马,安置在了另一套院子里。】

燕姝,【原来第二位是扬州来的,那还有呢?】

宇文澜,“???”

还有?

系统,【第二个之后没过半年,他又打金陵买了个歌姬;后头又从牙婆手里买了一个才及笄的准备养成……长此以往,就上瘾了。】

燕姝,【……这玩意还有上瘾的?算一算,通房,瘦马,歌姬,还有最后那个养成的……这都有四个外室了,再加上家里的长公主……这特么比皇帝还要富裕啊!整这么多他忙得过来吗?长公主就没发现?】

宇文澜,“???”

什么叫比他还富裕???

他不动声色的朝一旁投去目光,但见赵成文正一脸体贴的给长公主布菜,根本看不出是如此胆肥之人。

系统,【长公主也压根就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儿,再说人家好歹是个才子,长公主常常出去应酬玩乐,也极少在家,他伺候了这么多年,找空档还是可以的。】

然而话音才落,太后却忽然开口问燕姝,“宜嫔的娘家人何时入京?”

燕姝一顿,忙回神答道,“启禀太后,臣妾前些日子收到书信,家父家母他们初十时从家乡出发,大约再有四五日便能到京城了。”

太后颔了颔首,笑得十分温和,“快了。”

燕姝笑着应是,

心里却啧啧,太后这招转移注意力可是真高。

果然,这话才说完,便见原本在在互相扔眼刀的宁妃周妃朝她看了过来,长公主也朝她丢了个轻蔑的眼神。

“那可真要恭喜宜嫔了。”

宁妃笑的奇奇怪怪,“家里人终于能入京了,这几年你也不容易。”

燕姝忙道,“嫔妾谢娘娘,陛下皇恩浩荡,嫔妾心怀感恩。”

周妃又在旁笑道,“陛下皇恩浩荡,你娘家人也是喜不自胜吧?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你们李家祖坟上大约是冒了青烟了。”

燕姝又笑着应道,“嫔妾惭愧,嫔妾不及娘娘万分之一。”

切,这二人无非就是要嘲讽她娘家地位低没来过京城呗,一点新意都没有。

正在此时,却见长公主慢悠悠的摇着羽毛扇问她,“那等他们来了住哪儿呢?宅子可找好了?你们在京城可有府邸?”

燕姝心里啧啧,这是担心她们家买不起宅子?

哼,以她现如今的身价,写两个话本子就能买到宅子好不好?

只是没等她回答,却听皇帝忽然开口道,“说起来,上次宜嫔勇于护驾,足可看出其娘家父母教女有方,对朕衷心一片,朕必须要加以褒奖。”

褒奖?

众人一愣,立时看向他,心里都在问,还要褒奖她什么?

不都已经晋了位分了吗?

燕姝也是一愣,难不成皇帝还要奖励她爹娘许多钱?

也好也好啊!嘿嘿。

钱这东西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哪知却见宇文澜看向太后道,“朕拟封宜嫔之父为忠义伯,赐京中宅邸一座,岁禄千石,再赏粮田百亩。”

什么,忠义伯?

众人又是一愣。

燕姝自己也愣住了,

忠义伯?

这这这,皇帝这是要给她爹封爵?

没错,宇文澜就是这样说的。

且这个语气,并非在跟太后商量。

尤其是在方才太后也未跟他商量便给了安嫔协理内务局的权利之后。

他既没有反对太后,太后也没有理由反对他。

果然,便见太后笑了笑,道,“也是应该的,宜嫔当日勇于护驾,值得全天下效仿,陛下做主便是。”

众人又齐齐看向燕姝,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

这么天大的好事,就砸她头上了???

燕姝只能赶忙起身,垂首向宇文澜行礼,“臣妾谢陛下隆恩。”

宇文澜光风霁月的一笑,“免礼,这是你父亲该得的。”

燕姝便又道了声谢,坐了下来。

然其他人心里却都不对味了。

尤其是宁妃与周妃二人。

这叫什么事?

才不过奚落了宜嫔两句,竟叫她娘家被封爵了???

长公主也暗自丢了个白眼——

切,不过一个伯爵之位,就把她高兴成这样。

没见识!

正在此时,却听殿中有人率先向燕姝道起了喜,“恭喜宜嫔。”

却是安嫔。

经她这么一下,所有人都只好道,“恭喜宜嫔。”

其实要论不爽,只怕谁都比不上安嫔。

不过短短一个来月,李燕姝已经由小小的美人连跳三级直逼上了她。

如今竟然又白得了爵位!

可她祖父被承恩公牵连,现在还未曾上朝。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要被她压下一头了?

凭什么!

戌正时分,酒宴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燕姝也揣着今日的意外之喜一路回到了殿中。

嘿嘿,娘家也有了爵位,如此一来,爹娘奶奶弟弟也就不缺钱了,有吃不完的粮食,每年还能收不少地租呢!!!

心里高兴,她连沐浴时都哼着歌。

忍冬也高兴,一边帮她搓背一边笑道,“如此一来,往后老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拿自己的俸银去帮扶别人了,夫人也就不必生气了。”

“是啊!”

燕姝在浴桶中舒服的闭上了眼。

亲人们的日子也变好了,往后她只要安心写话本子回馈读者们就好!

如此想着,待她从浴桶中出来,穿上衣裳后,便来到了桌边。

今晚逢十五,皇帝也不会到嫔妃处,她准备大干一场!

哪知还没等落笔,却见富海来了,急急忙忙的对她道,“请娘娘赶紧换身衣裳,陛下在外头等您呢!”

燕姝一愣,“陛下等我?可今夜陛下不可来后宫啊……”

富海笑道,“陛下是要带您出去。每年上元节,陛下都会外出体察民情,今日也不例外,特意打发奴才来问问娘娘可想伴驾?马车现下就在外头等着呢。”

出去?

燕姝眼睛一亮,立时把笔搁下起身,“好好,等我一下,很快的!”

说着便赶忙招呼忍冬来帮她更衣。

三年没出宫了,她当然想出去放放风了!

当然,既是外出,定然不能再穿宫装,所幸她还留着从前的衣裳,没过多久便换好出门,跟着富海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啧,这马车外表寻常,一瞧就不是宫中的,可见皇帝果然经常外出。

待上到车中,只见宇文澜早已在里头坐着了。

一身鸦青色锦袍,发上也未戴冠,看起来像是哪个富家公子。

当然,颜值与气质,可不是寻常富家公子能比的。

她忙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宇文澜伸手将她拉到座位上,挑眉道,“现在要改称呼。”

哦,也对。燕姝便又唤他,“公子。”

宇文澜挑眉,“难道不是夫君?”

若他是公子,她岂不成了丫鬟?

却听燕姝心里啧啧,【原来他的马甲是已婚人士,还以为他打算出去看美人呢。】

宇文澜,“???”

何为马甲?

正好奇,却见她小声唤了声,“夫君。”

咳咳,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称呼别人,脸不免有些红。

宇文澜却觉得声音悦耳。

再瞧一瞧她的模样,心间愈发欢喜,遂嗯了一声,握起她的手在掌中,朝窗外吩咐道,“走。”

马车便行驶起来。

出了宫门,热闹的街道渐渐出现在眼前。

京城一向富庶,加之今日又是上元节,街上可谓行人如织。

燕姝一边悄悄往外张望,一边好奇道,“陛,夫君打算去哪里?”

宇文澜却问她,“你想去哪里?”

咦,原来可以叫她选的吗?

燕姝忙道,“臣妾对京城不熟,不过听说天井巷一带有许多好吃的,不如去那里瞧瞧?”

宇文澜,“……”

怎么还是吃的?

“方才没吃饱?”他好笑的看她。

燕姝噘嘴道,“天井巷可都是小吃,与宫里的自然不同。”

那天天大餐吃着,想换换口味也正常嘛。

却见宇文澜又挑眉,“哦?既对京城不熟,又如何知道天井巷都是小吃?”

燕姝,“……”

竟没留神说漏嘴了?

她只好赶紧圆道,“妾身就是听宫人们说的,他们许多人家就在京城,自然熟悉些。”

其实,这都是吃瓜时顺道吃到的。

除了天井巷,她还知道绣巷卖胭脂水粉并丝线之类;俊义桥旁因为挨着贡院,多是卖笔墨纸砚之类;银子街卖茶叶布匹,百花巷一带则是京城著名的烟花柳巷。

说起来,据说杨楼街上有家酒楼,做的是有钱女子们的生意,里头的男人个个貌比潘安,且还有许多特长,弹琴吹箫,吟诗作画,个个眸若秋水,肩宽腰细,风流倜傥……

嘿嘿,总之与那些油腻胡茬男截然不同。

宇文澜,“???”

什么?京城竟还有如此地方???

她方才那声“嘿嘿”又是何意???

他一个激灵,立时朝车外吩咐,“去天井巷。”

并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

没过多久,天井巷就到了。

二人下车,但见周遭灯火如昼,熙熙攘攘。

原来这天井巷不光卖吃的,今夜还有灯市,引得城中多半百姓都来此赏灯了。

燕姝已经许久未见如此热闹场面,直觉恍若隔世一般,眼睛瞅瞅这看看那,几乎要不够用。

而宇文澜心有余悸,一路将她的手紧紧牵住。

在人群中走了一阵,忽听燕姝道,“瞧,这家馄饨摊这么多人,一定很好吃吧。”

宇文澜顺着看去,见路边店铺门前果然有一家馄饨摊,旁边五六张条桌,皆都坐满人了。

他皱眉,“想吃这个?”

燕姝笑着点头,“既然都来了,不如就尝一尝嘛。”

宇文澜依然皱眉,“可没有地方坐。”

燕姝老练道,“先叫上,等馄饨煮好就有座了。”

说着便冲那煮馄饨的摊贩喊道,“来两碗馄饨。”

宇文澜忙纠正道,“一碗就好,我不饿。”

燕姝却道,“叫都叫了,陛,夫君不吃妾身吃。”

说着又眼睛一亮,“瞧,那边有位子了。”

便急忙拉着他走了过去。

两人才坐好,摊主已经将才煮好的馄饨端了上来。

宇文澜垂目,但见不过是两只寻常的渣胎碗,各自装了约莫二十只馄饨,滚烫的清汤一浇,汤上还缀着几颗葱花。

他挑眉,这样会好吃?

然抬眼一看,那姑娘已经吃了起来。

“唔,这汤一定是鸡架子熬的,还加了猪油,馄饨也好吃,不错不错。”

燕姝一连吃了三个馄饨,这才瞧见某人正巍然不动的坐着看她吃。

“……”

她试着劝道,“机会难得,夫君真的不尝尝吗?方才喝过酒,吃一碗很舒服的。”

这声“夫君”叫的宇文澜心间受用,顿了顿,终于拿起调羹尝了一口。

嗯,他能品出调味简单,不过有种独特的香味。

热汤带着爽滑的馄饨入了肚腹,在这料峭寒意之中,的确叫人身子熨帖。

却见燕姝问他,“好吃吧?这种市井味道,可是家里做不出来的。”

宇文澜颔了颔首,正要再吃,却见她将调羹伸到自己碗中捞起了馄饨,“不要浪费,夫君不饿的话妾身替你吃。”

说着竟从他碗中一连捞走了五六只馄饨。

宇文澜,“……”

他是不饿,但她这么小的身子,能吃得下这么多吗?

还是不要叫她吃撑的好,他于是也赶紧吃了起来。

不多时,馄饨便吃完了,二人付了钱,继续往前走。

燕姝没想到,原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小吃。

走了几步,但见一家酒楼门口正架着火现烤羊肉,肥羊的油脂滴在炭火上,爆发出猛烈香味;

不远处还有一家摊贩正在卖吊炉烧饼,才烤好的烧饼金金黄黄,上头满是芝麻,一瞧就酥脆。

再走几步,又碰见了现煮元宵的,白白胖胖的大元宵居然有五种口味,什么黑芝麻红豆沙枣泥冬瓜糖等等,直叫燕姝看花了眼。

啧啧啧,这可真是每一样都叫人眼馋无比,然而她的肚子太饱,实在是装不下了。

【呜呜呜早知道要出来方才应该少吃点的,瞧这羊肉烤的外酥里嫩,还滴油呢!还有这大烧饼,要是切开加上些烧羊肉,一定再合适不过了……】

【要不努力压一压,再吃个烧饼?】

默默聆听的宇文澜,“……”

这还能压的吗?

实在怕她撑着,他只得开口道,“若有机会,再出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