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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姝没忍住道了一句,“或许贵国的女子,与寻常女子不同呢?”

却见那东倭使臣一愣,狐疑的看她,“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姝却懒得理他,直接吩咐侍卫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快些动手吧。”

侍卫们应是,便直接上前拿了绳索,要将那两人绑住。

那东倭使臣无法,又在旁跳道,“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们的女子,这也是我们国君精心挑选的美人,就算皇帝不想领情,好歹她们也是人!”

燕姝没忍住又道,“这话说得甚好,既然知道他们也是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变成你们国君的玩物呢?”

哪知话音落下,方才还装作柔弱的那两名“女子”忽然反抗起来,趁侍卫们没防备,竟然转眼之间就打倒了三四人。

这叫众人一惊,慌忙往后躲,宇文澜也下意识将燕姝护在身后,对侍卫发话道,“务必制伏!”

侍卫们应是,重新冲上前去。

毕竟人多,倒也没费多少功夫便将那两人给制服了,并拿粗粗的绳索捆绑了起来。

众人惊魂未定,纷纷道,“东倭竟然敬献会武功的女子,到底是何居心!”

燕姝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要是叫他们知道这俩人其实是……

咳咳,希望大家的心理承受力都强些,可别都跟那弱鸡色批高黎王子一样,被吓疯了就好。

正这么想着,却见有一正捆绳子的侍卫道,“这两人腰下鼓鼓的,莫不是藏了什么凶器?”

嗯?凶器?

闻言众人都纷纷看去。

闻言中郎将立时发话,“搜身!”

娘的方才那情景可真叫人后怕,万一叫这俩刺客伤了陛下娘娘,他的脑袋也甭想保住了。

所以此时对他来说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消除一切隐患!

管他什么男女大防,刺客只有杀头,没有男女之分。

话音落下,侍卫们立时动起手来。

哪知很快却愣住了。

这这这……

这怎么好像是……

而见此情景,众人也都愈发好奇起来。

侍卫们这到底是摸到了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傻了?

中郎将却没了耐心,所幸直接上前,亲自查看。

然而查过之后,也是一愣,不可思议间,索性拔剑划破了两人的衣裳。

那一瞬间,燕姝一顿,下意识伸出手掌去捂宇文澜的眼睛。

哪知几乎与此同时,她自己的眼前也忽然伸过一只大掌,将她的眼睛给捂住了。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而耳边却立时传来一片惊呼声——

“妖,妖怪啊……”

她听得出来,叫得最大声的,似乎是中郎将的声音。

啧,她心里不由为那位仁兄默哀,希望他能撑过去。

但与此同时,愈发努力摸着□□她的小皇帝挡着眼睛。

毕竟这可是她自己的男人,千万不能留下阴影,影响以后的幸福生活,咳。

宇文澜,“……”

他也认真帮她捂着,总之也不能叫她看见别人的。

还好,中郎将的心理素质似乎确实还不错,叫过之后,又赶忙吩咐侍卫,“快给他们挡上!”

说着又转身来禀报君王,“陛下,这二人竟然是……是男女同体!”

却见被爱妃捂着龙眼的君王开口道,“岂有此理!东倭竟敢如此侮辱与朕!且蓄意伤害高黎王子,妄图挑拨两国关系!立即将全部人员捉拿归案,押入天牢!”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应是,立时行动起来。

宇文澜则摘下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双小手,顺势牵在手中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回宫。”

语罢,便拉着她速速离开。

第93章

当日午后,使臣驿馆的事便在京城传开,一时之间,引起朝野一片震惊。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众人群情激动,无不唾骂那东倭国君欺人太甚。

有脾气急的武将,甚至当场上书君王请求带兵出战,恨不得立即夷平那弹丸小国,以泄心头怒火。

这当然不现实,用不着君王发话,立时有大臣加以阻拦道,“此事那东倭固然可恨至极,但战事劳民伤财,且那东倭与大梁还隔着东海,兴师动众一番,也并未有胜算。”

“不错,战事如若没有胜算,还是轻易不要打的好,反正今次那高黎王子是被东倭人刺伤,想必待消息传回去,他们两国之间也未必太平,我们何不先隔岸观火,待到时机成熟,坐收渔翁之利?”

这话引来一片附和声,却也依然有人愤恨道,“难道我们今次要眼睁睁受他们的侮辱?”

此时,宝座之上的君王终于开口道,“对方越可恨,尔等越要稳住,而今之计,先加紧培育沿海水师,稳固海防。就算暂时不打仗,也要时刻为打仗做准备,若那倭人胆敢再犯,立时坚决回击,绝不留情。”

话音落下,众人齐声应是。

又听君王道,“鸿胪寺立即给高黎及东倭去信,说明今次之事,并对东倭予以严厉谴责。若有机会,也该叫其国中百姓知道他们的国君有多荒唐才好。”

鸿胪寺官员也立时出列应是。

只不过……这向两国去信好办,之时君王这最后一句……

啧,该如何叫那东倭民众也知道这件事呢?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翰林学士邹墨中道,“臣有一主意。听闻今次逍遥公子的最新话本,正与东倭之事十分相似,鸿胪寺的大人们,何不将此故事翻译成东倭语,叫那些东倭商人看见,再带回国内流传?”

咦?这倒的确是个好主意啊!

又有人道,“邹学士此言甚是!最好若那东倭国内也有说书之类的杂剧,再将这故事改编一番,在田间地头演出,可就更好流传了。”

若是那些东倭百姓知道,他们的国君为了满足自己荒唐的私欲,如此祸害无辜平民,估计那王朝自己也撑不了多久的。

众人也都是如此想,一时间,殿中响起一片赞同声。

见此情景,君王便颔首道,“这主意的确不错,也交由鸿胪寺去办,若有不明之处,大可请教邹卿。”

话音落下,鸿胪寺官员们再度应是。其余众人也纷纷赞道,“陛下圣明。”

当然,这其中,尤以工部尚书陆开河陆大人心间最为激动——

太好了,他最喜欢的逍遥公子的作品终于要流传到异国了!

当然,激动的同时他也愈发急切,今早赶着上朝,居然不知今日逍遥公子又出了新书?

等会儿下朝之后一定赶紧去买!

而与此同时,慈安宫中,燕姝正抱着自己的新话本同自己的榜一大佬太后交流心得。

听完了故事的太后颔首道,“你处理的甚好,此事毕竟太过荒唐,只怕百姓们听了也会吓到,所以不若直接写成这般鬼怪故事。只不过,到底算是便宜那东倭国君了,到头来竟然还要我们替他遮掩。”

燕姝忙道,“没关系的,反正照他这般把人不当人的折腾,想必这王位也长久不了,再说,此番真相查明,他们也算同高黎结下了梁子,咱们等着看热闹就好。”

太后嗯了一声,“那高黎王子也是活该了,在别人地界上做客,还这般不老实,今次给吓成这般,也不知还能不能好。”

燕姝道,“昨日听姜太医的意思,似乎只要接下来不再接触那些刺激他的东西,应该也还能好,只不过就是时间可能要长些。”

说着又压低声同太后道,“您不知道,听说他现在都见不得陌生女子,一见到就大喊妖怪,只能叫自己的王妃近身伺候。”

太后哦了一声,不由笑道,“这倒正好合了那王妃的意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夫君拈花惹草,想各种迂回的法子了。”

燕姝也笑道,“谁说不是呢?所以现在她特别配合我们,昨日就叫跟着的使臣赶紧写信给高黎,说那东倭多可恨多荒唐,见行刺咱们陛下不成,就趁机行刺了她的丈夫……不过就是没提她丈夫先起色心去找那两个……人的事。”

太后讥讽一笑,“这要叫她如何说啊?她虽埋怨,却还想着要保着丈夫的地位及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样的人,心里也不会有多痛快的。”

要么不计较,要么一点都不在乎,这般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有什么意思呢?

话音落下,大抵是察觉自己有些太过感慨,太后又对燕姝道,“难为你双身子还要为这种事操心,如今话本子也写完了,好好回去歇息一下吧。”

燕姝应是,便起身告退了。

心间却不由暗想,方才太后莫不是有感自身而发?

大抵太后当年便是对先帝完全死心后,才能活得如此通透的吧。

一路推开门,却见忍冬正在门口等她,竹书与庄嬷嬷等太后身边的宫人也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纷纷向她行礼。

燕姝颔了颔首,在忍冬的搀扶下,登上了候在一旁的肩舆。

一旁,竹书与庄嬷嬷目光皆都扫过她手中的话本,而后默默对视了一眼,进到了殿中。

解决了使臣驿馆的案子,又出了新的话本,燕姝此番也算劳苦功高。

接下来,她打算一边休息,一边看看读者们的反应。

毕竟今次写的是志怪故事,且还是长篇连载,她一时也有些拿不准,读者会不会喜欢。

不过两日,却见富海给她扛了一袋子宫外的读者来信。

说起来,因为有孕之后话本子出的少,这读者来信也少了许多,如今新的话本才发,便一下收到这么多,看来读者们还没忘了她,燕姝十分期待,立时拆开看了起来。

却见信中的大部分,或是在关问她为何许久没有新作上市,身体生活是否还好,叫她颇为暖心;

又或者如从前一样跟她反馈新故事的读后感想,总体看起来都还不错。

只不过也有几封叫她颇有些意外——

信中竟语气十分强烈的质问她是不是女子,斥责她应该老老实实在闺阁待着,不该出来舞文弄墨哗众取宠。

燕姝,“???”

这是什么情况?

首先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她是女子?

是她那里露馅了吗?

还有,他们为什么觉得她不该写话本子???

却听系统道,【咱们一件一件说啊。先说头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你是女子——这不你这阵子话本子写的少么,眼见读者们苦苦等待,有人就想冒充你写,但是文笔故事都不太像,所以写出来效果不太好,这些人没办法,就开始仔细研究你的话本子,就发现你的故事里头大多数坏的角色都是男人,大多数女子都是无辜的。于是他们就猜测你仇恨男子,从而得出结论,你可能是个女子。】

【再加上今次这个话本子,里头的降魔除妖的主角也是女子,所以他们就愈发肯定你是女子了。】

闻此言,燕姝准确抓住了重点,【……这怎么说的?世上本来男女坏人都有,我也没光写男坏人啊,凭什么他们就得出结论我仇恨男子呢?】

系统,【这其实是一种竞争手段罢了,毕竟这个结论一散播出去,这不就引起更多人怀疑了吗?】

燕姝,【……】

好吧,他们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否则她也不会收到这般语气强烈的信件了。

所以她仍旧不可思议道,【为什么我是个女的,他们就会如此生气呢?他们以前不也很喜欢我的话本子吗?这跟男女有关系?】

系统,【道理是如此,但就有些人接受不了啊,尤其今次你这个女侠的故事一出来,他们就觉得你好好的为什么把一个降妖除魔的英雄安排成女子?心里认定你是对男子有偏见。】

燕姝,【……】

这可真是叫人无语,古往今来男子的英雄形象多了去了,她只不过想写个不一样的,怎么还能引出这样的解读?

再说,孙行者还降妖除魔呢?它可连个人都不是,那些人会不会以为这故事是对人类有偏见?

系统,【说得好!不过天生存着偏见的人,是不会去思考这些的。】

燕姝,【……那爱咋咋滴吧。这些人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反正我就是女的,总不可能为了他们变,性不是?】

说着索性也不管了,只摸着肚子道了声,“走,娘亲带崽崽去摘莲蓬!”

便起身出了门。

眼瞧着盛夏已过,天气转凉,太液池的荷花即将开败,到了莲蓬丰收的时节,这两天宫人们在太液池里收莲蓬,别提多热闹。

与其想这些糟心的事,不如去散散心。

每日晌午过后,正是太后歇晌的时候。

太后入睡时不喜人在旁边,庄嬷嬷重又得了空,便回到了值房。

进房却见,竹书正捧着一本书看,不是旁的,正是太后平素最喜欢的那逍遥公子的话本子。

她不由哼笑一声,道,“现在娘娘有了宜妃,不用你来念了。还看这个做什么?”

竹书心间一刺,却道,“听说外头都在传,这写话本子的其实是个女子,我不过想再看看罢了。”

听她这样说,庄嬷嬷倒又想起一桩事,便又与竹书道,“说起来,为什么宜妃从前来给娘娘念话本子都不避人,如今反而每回都避着人?莫不是我去佛堂那三日,还曾发生了什么事?”

竹书想了想,这才搁下话本道,“那时我曾奉太后命去给宜妃送赏,见她用的笔与太后那时赏给逍遥公子的很像,便在太后面前提了一句,只不过才说完她就来了,说是要悄悄禀报太后要事。从那以后,她每回再来,太后便将我们都遣出去了。”

闻言,庄嬷嬷立时皱起眉来。

“你才说完她就来了?莫非是她做贼心虚?怕被你告密,所以主动来向娘娘请罪?”

竹书却道,“我也曾这样想过,可如果真是她眛下了娘娘给逍遥公子的赏,为何娘娘一点都不生气,如今对她还愈发关照了?嬷嬷可曾见过娘娘对别人这样好过吗?”

尤其前日,太后居然当着那么多人发话,不叫往后宫里塞人……

一想到这个,竹书就格外不舒服。

自古以来,君王三宫六院不是最为稀松平常之事?她自己想霸着陛下就算了,居然能叫太后如此帮她发话!

却听庄嬷嬷道,“说的也是,我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何尝不知,娘娘最为看重的就是人品,如果宜妃会干出这种事,娘娘一定不会理她的。所以如此看来,至少笔的这件事上,宜妃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竹书闻言也点了点头。

毕竟后来她也打听清楚了,那湖笔一共有两套,皆是江南巡抚进贡的,一套敬献了陛下,一套敬献了太后,极有可能宜妃的那支,是陛下给她的。

然而这么珍贵的东西,陛下居然这么轻易就给了宜妃叫她练字用,竹书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正在此时,又听庄嬷嬷道,“有没有可能,那笔就是给她的?”

竹书一愣,还有些不明所以。

却听庄嬷嬷又道,“那些花言巧语的,这些年娘娘见得多了,就算心思如安嫔那般聪明,一旦暴露野心,也还是入不了太后的眼,所以太后如今能这般喜欢宜嫔,必定是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竹书不服道,“难道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龙嗣?”

庄嬷嬷却不以为意道,“就算当初咱们的贵妃娘娘有了龙嗣,你觉得太后娘娘会像现在对宜妃这般对她吗?”

竹书顿了顿。

不得不说,确实。

以当初周妃那个为人,便是真的怀了龙嗣,太后想必也不会对她如此好……

可这宜妃,到底又有何能抓住太后的过人之处呢?

却听庄嬷嬷又道,“既然她每次来给娘娘念话本都要避着人……是不是除过念这话本子,她与娘娘之间,还还会有什么不能叫别人听见的话?”

这也正是竹书想知道的,闻言不由皱眉道,“我也想不通。娘娘从前除过叫她念故事,无非就是打听那逍遥公子的事……”

话到此,她忽然一顿。

却听庄嬷嬷道,“这就对了,从前娘娘总时不时提起想见逍遥公子,如今也不说了。”

竹书紧皱眉头,一脸不可思议道,“难道……她就是逍遥公子?”

……

燕姝在太液池边观赏了一番丰收景象,顺便捡了一兜子新鲜莲蓬,便打算打道回府。

哪知每走两步,却听系统叮的一声,【注意了啊,方才竹书跟庄嬷嬷在值房里扒了一通,推断出你极有可能就是逍遥公子,现在正打算把消息放出去呢。】

燕姝,【???】

这就大可不必了吧。

这么上赶着透露她的隐私,很好玩吗?

她自己要不要对外宣布是一回事,被别人偷摸泄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于是立时改了主意,分别与跟着自己的忍冬与莲心交代了一声。

二人立时应是,分头行动起来。

没过多久,太后就见燕姝拿了一兜莲蓬到了她跟前。

“启禀娘娘,此乃太液池的莲蓬,方才臣妾过去亲自捡的,见品相不错,特意送来给您尝鲜。”

太后瞅了瞅,见那足足有一篮子莲蓬,不由笑道,“怎么拿了这么多?”

说起来,这其实是燕姝贪心,方才在湖边眼见那莲蓬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新鲜,一时没忍住就拿了这么多。

但此时她却叹了声气,道,“臣妾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上火,听太医说莲子清心败火,便打算多拿些慢慢吃。”

太后闻言,果然皱起眉来,道,“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上火了?”

却见燕姝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后便挥手对殿中宫人道,“先下去吧。”

近前的庄嬷嬷微微一顿,只好应是,随着众人退了下去。

心间却忍不住暗想,今次宜妃又没带话本子,不知要同太后说些什么?

转眼间,殿中已经没了外人。

太后便缓声道,“说罢,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不许对哀家藏着掖着。”

燕姝心间一暖,便道,“这几日确实是出了点事,叫臣妾有些心神不能,娘娘也知道,臣妾的新话本子里写了一位女侠士,原本臣妾只是想写个与市面上的男英雄们不同的形象,没想到这却惹得外头有些人不满,不仅有人猜出臣妾是女子,这几日还有人写信来骂臣妾,说臣妾如果是个女的,就该在闺阁里好好待着,不该出来哗众取宠。”

太后闻言,也立时皱起眉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难不成女子写的故事,他们从前就没有趋之若鹜吗?居然还写信来骂你?实在太过分!”

燕姝点头道,“臣妾也不太明白他们的想法,不过这世道一向轻视女子,这样的局面,臣妾从前也曾想过。他们不喜欢便不喜欢吧,这并不是最要紧的,臣妾眼下是怕,等过几日,会不会有人猜到了臣妾的身份,又要拿出去说事。”

太后倒是不以为意,道,“这怕什么?反正这些话本子都是陛下叫你写的,你不过也是遵从旨意。有没有宫规说不叫后宫女子写话本子,若那些老顽固们敢借此事大做文章,自有陛下与哀家替你顶着。”

这话一出,燕姝心间别提多感动了,立时起身行礼,“臣妾多谢娘娘庇护。”

太后笑了笑,道,“起来吧,哀家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值当的为此事心神不宁?”

燕姝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正在此时,却听门外道,“启禀太后娘娘,富海公公求见。”

嗯,富海怎么忽然过来了?

太后也有些意外,便发话道,“叫他进来吧。”

门外人应是,便将殿门打开,果然便见富海提着一只篮子进了来,行过礼后道,“启禀太后娘娘,才刚有太原府清源县运来的葡萄,陛下瞧着新鲜,特意叫奴才给您送来一篮。”

说着主动掀了篮子,却见内里果然是一串串新鲜的葡萄,颗颗饱满紫红,一瞧就好吃。

太后颔首,“清源葡萄也是好东西,有劳陛下牵挂着哀家,放下吧。”

富海应是,便将篮子给了上前接手的宫人。

紧接着又作势环顾殿中,道,“对了,不知竹书姑娘这阵子可在?”

太后哦了一声,好奇道,“你找竹书做什么?”

却听富海道,“才刚守宫门的侍卫们说抓到一个小太监,身上藏了些银子,还有一封信,有些行迹可疑,侍卫们一番盘问,那小太监却说是竹书姑娘托他把书信送去给外头的亲戚的。”

这话一出,太后顿了顿,立时叫人将竹书叫到了跟前,问道,“你家里不是在鹿州?什么时候京城也来了亲戚?”

此时,听见消息的竹书正紧张呢,脑间快速找了个理由,正要回答。

却听富海接了太后的话,问道,“是啊,奴才也是知道竹书姑娘不是京城人,怕是那小太监偷了竹书姑娘的银子,所以特意来问一声。”

话音落下,太后的目中已经一片怀疑。

竹书心间愈发紧张,忙道,“……不是偷的,是奴婢叫他替奴婢在外头存起来的银子,听说外头存银子利息高,奴婢是想着以备日后之用。书信也是托他帮奴婢转寄去鹿州的。”

哪知却听富海哦了一声,道,“这就奇怪了,这宫里不是有专门的邮驿?后儿就是收信的日子了,姑娘这是有什么急事不成?且那小子说的地方,侍卫们查了查,是个印书的书坊。可也并不是什么钱庄啊。姑娘可别不是被骗了吧?”

什么?书坊?

太后听在耳中,忽然冷声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第94章

竹书实在没有想到,她找到的那个小祥子,明明是内务局时常进出宫门跑腿的小太监,与守宫门的那几个侍卫关系也很熟,今日怎的会轻易被他们抓住?

难道是那小祥子临时起意,卖了她?

可她给了小祥子二十两银子的跑腿费,已是不少,再说,那小祥子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实在没必要出卖她啊?

但无论如何,此时面对太后的询问,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承认……

哪知就在她快速思索借口之时,却见燕姝忽然道,“难不成是竹书姑娘有了意中人?难不成你的意中人就是那书坊的?”

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顿。

要知道,宫女与外男私相授受,也是头等大罪啊!

竹书一个激灵,忙道,“不不不,那书坊掌柜是奴婢的同乡,奴婢只是请他帮着叫回乡的人带信给家里的。那银子也是想请他代为转存的。”

闻言燕姝挑眉,“看来这位书坊掌柜为人很是厚道,竹书姑娘把银子交给他,也不怕他私自给吞了。”

然而太后却已经不信,依旧冷声道,“方才不是说叫那小太监帮你?这会儿又变成那开书坊的了?你整日在宫里,又是何时认的老乡?”

说着又吩咐富海,道,“把那封信给哀家那过来。”

富海应是,忙送袖中拿了一封信出来,呈给太后。

太后接过瞧去,见那信封上并没有字,又拆开来看,内里的笺纸上却有几个字,竟是写着,“逍遥公子大约是宫中女子。”

燕姝心间一定,面上却做惊讶的样子看向太后,“娘娘,这……竹书姑娘怎么会写这样的信给家里?”

太后已经彻底沉下脸来,看着竹书道,“这到底是要写给谁的?”

竹书已是面色煞白,却死咬着唇不说话。

还是富海主动道,“启禀太后娘娘,据那小太监交代,这是要送去贡院街南头一家叫八面书坊的。那家书坊已经在京城开了五六十年了,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书坊,平素除过卖文具,也雇人写话本子,印话本子卖钱。不过似乎,并不是给逍遥公子出话本子的那家。”

话音落下,燕姝不由暗自吆嚯一声——富总管可以啊!这么短的时间打听得这么清楚!

想她刚才一门心思想办法,都没来得及跟系统问清楚。

却听系统道,【人家富总管好歹也在京城几十年了,平素跟着皇帝,随时都可能被问个什么,他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是主子想知道什么,他就得知道什么。】

燕姝,【……知道富总管厉害了,那你倒是说说这八面书坊是怎么回事?】

系统,【这不明摆着了么?这八面书坊作为京城排得上名的老书坊,却只能眼瞧着别的书坊卖你的话本子挣钱,这心里肯定不平衡啊,那几个模仿你写小说的也就是他们找的,今次这事儿也就是他们挑得呗。】

燕姝心里呵呵,【幸亏邹学士没替我找他们印话本子,这种心术不正的,活该挣不了钱!】

说着却仍有些不明白,【但是竹书一个宫女,怎么能打听得这么清楚?一找就知道给那八面书坊爆料?】

系统,【主要那个八面书坊的老板,叫赵京时的,这几日正到处发消息,说要重金买你的爆料,现在外头消息满天飞,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燕姝立时来了兴趣,【重金???说来听听能有多重?】

咳咳,她得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市价啊!

去听系统道,【知道你真实姓名的,二十两银子;知道你家庭住址的,三十两银子;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五十两银子。】

燕姝“!!!”

好家伙,竹书这是一下子就要赚一百两啊!

早知道这么好赚,放着她自己来啊!

系统,【……你现在好歹是个妃位,缺那点银子么?】

燕姝,【居安思危嘛!也难为这八面书坊这么肯下本钱不是?】

要她姓名,住址,身份?

呵,难不成下一步还要买个杀手来害她不成?

好个八面书坊啊。

为了点银子,至于么?

当然,这都是后话。

时下,却见太后冷声问竹书,“这是要做什么?写这样的话送去宫外,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