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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话一出,不止宇文澜,殿中众人皆都好奇起来。

尤其富海,急着在心间道,【又出什么事了?娘娘您就别再卖关子了,赶紧说来听听吧。】

燕姝正想叫大家一起听呢,此时直接对皇帝道,“武安将军病重,这一个多月瞧遍了宫外的大夫也不见好,其家里人想来宫里求太医去看看,他那位当了嗣子的侄子韩兴安却百般阻挠,还对家里谎称是早已经求过陛下,陛下却没准,依臣妾看,这人就等着武安将军早点去世,好继承他的家产罢了,却如此污蔑陛下对臣子爱护之心,实在不能容忍。”

什么?

话音落下,殿中众人都愣了。

宇文澜已经凝起眉来,道,“真有此事?”

却见燕姝使劲点头,“肯定是真的,今日在太后那里,臣妾亲眼见到武安将军的那位妾室邵夫人求到了太后面前,说武安将军病得厉害了,实在无法,才来求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关怀武安将军劳苦功高,当场便派了姜太医去了。如若不然,那侄子难道真去求您了?”

宇文澜立时否认,“当然没有,若有,朕怎么会不准?”

话音落下,富海也没忍住道,“这位韩公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当年武安将军为了家里,可是把他给立了嗣子的,人家的亲儿子还在凉州守卫边疆呢!”

闻此言宇文澜也生气起来,立时发话道,“富海,叫锦衣卫副指挥使连并兵部尚书,去一趟武安将军府,查清此事原委,叫姜太医务必全力诊治。武安将军为国立功无数,不能叫赤心报国者寒了心。”

富海立时应是,忙出去传话了。

见此情景,燕姝也放了放心。

然话本子还没写完,她便跟宇文澜说了一声,又坐去桌前提笔了。

见此情景,宇文澜在旁劝道,“朕已经叫他们去查了,你且休息一下。”

哪知却听她道,“陛下叫人去查是一回事,这韩兴安做了这种天理难容之事,还得要受尽天下唾弃才成。臣妾将这话本子写完发出去,明早也叫百姓们来看看其的真面目。”

咳咳,主要她的榜一大佬还在等她,她得尽快拿去跟太后分享才是。

宇文澜,“……”

他就知道,又是为了太后。

啧,有她如此孝敬太后,他也能放心一些了。

正这么想着,却见忍冬端着一碗粥来到桌前道,“主子,这是润燥的百合桂圆粥,才熬好的,您好歹吃一碗吧,方才晚膳吃得少,半夜别饿起来才好啊。”

然燕姝却已经提笔写了起来,闻言眼睛都没抬,只道,“那你喂给我吧。”

忍冬便应了声是,在旁给她喂粥。

宇文澜看在眼中,忽然上前示意忍冬起身,而后接过了那碗粥,坐在她身边亲自喂了起来。

别说,燕姝倒也一口口吃着。且吃得挺香不说,竟然也没耽误写字。

只不过吃着吃着,忽然道,“少舀一些,烫。”

宇文澜唔了一声,便少舀了一些。

待喂进她口中,却见她嚼了两口咽下,还不忘夸道,“真棒,孺子可教。”

宇文澜,“……”

这怕是头一个如此说他的人。

一旁,忍冬不敢说话,使劲低头假装听不见。

宇文澜继续喂粥,眼看终于将一碗喂完。

只是才搁下碗筷,却见燕姝又噘起了嘴来。

嗯?

这是何意?

他忍不住暗想,难不成是要……亲亲?

不过说起来,她还是头一次主动向他邀宠。

宇文澜心间一动,暗自咳了咳,正要上前。

哪知却见她皱眉道,“怎么还不给我擦嘴?嘴巴黏糊糊好难受的。”

宇文澜,“???”

竟是要擦嘴?

身旁,忍冬赶紧递上帕子。

宇文澜,“……”

只好接过,给她擦了起来。

待擦完,又扬了扬手,忍冬见状,赶忙知趣的退了下去。

殿中一时只剩了两人。

没过多久,燕姝又道,“喝茶。”

方才喝了甜粥,嘴里有点腻腻的。

宇文澜便赶忙给她喂了口茶。

如此,又过了约莫两刻钟,终于见她将笔搁下,呼了口气道,“写完了!”

宇文澜也松了口气,叹道,“终于写完了。”

话音落下,却见她一脸惊讶的看他,道,“陛下怎么在此?方才不是忍冬站在臣妾身边吗?”

宇文澜,“???”

合着伺候了她半天,她竟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

第二日一早,逍遥公子的新作再度面世。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自是令读者们再度争相购买,纷纷阅读。

而待读过之后,众人便发现,今次的故事,与以往又有所不同,说得居然是荡气回肠的男女之情。

故事开篇,讲述了一位不幸的官家少女,因为长辈犯事,一朝沦落为了官妓,并发配去了边关。

而就在即将落入泥泞之际,一位年轻将军从天而降,用战功换了她的自由。

二人在朝夕相处间心生真挚爱意,然碍于礼法世俗,却不能结为正式的夫妻。

无奈之下,少女只得以妾室的身份留在了将军身边。

读到此处,读者们只当有情人就此终成眷属,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了。

哪知却见她笔锋一转,又写道——

然纵使如此,将军的家中长辈仍是不能容忍,无奈之下,将军与少女只好再度让步,立了侄子为嗣子,之后更是三上沙场,为国家立功无数,纵使一身伤痕累累,只为与心爱之人厮守,减少外界的恶意中伤。

哪知临到暮年,二人竟遭到了那被立为嗣子的侄子的威胁,为了能尽快享受到将军的家产,这侄子不给将军看病,妄图拖死将军,甚至还企图在将军死后逼死故事里的女主,以解除“家丑”,掩盖自己的罪行。

……

读到此处,众人已经气炸,纷纷打听这恶毒的侄子是谁。

当然,当年武安将军与邵夫人的事也算轰动京城,因此没费多少力气,众人便都猜到了此人大约是谁。

若不是碍于那将军府的门第,愤怒的读者们大约又要上演前阵子八面书坊扔烂菜叶子的情景了。

而正在此时,宫中的君王也等到了锦衣卫副指挥使与兵部尚书的禀报。

“启禀陛下,竟微臣等查证,武安将军的确已经病了月余,起初只是风寒,但牵连了肺部的旧伤,所以寻常医药并不管用,已经发烧了好些日子,将军的妾室邵夫人及庶女几番央求其嗣子韩兴安入宫请太医,但是这韩兴安均以陛下拒绝为由敷衍了事。”

“直至昨日,邵夫人实在忍不住,亲自出门入宫求太后娘娘的旨意,将军府这才等来了姜太医,姜太医守了将军如今已有一日一夜,目前武安将军已经退了烧,据姜太医说,情况正在好转。”

话音落下,却见君王铁青着脸,怒道了一声,“混账!”

“竟敢如此罔顾长辈性命,还污蔑于朕!立即将这韩兴安拿下!”

哼,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享受他对武将的优待?

待武安将军康复,要叫他重新立嗣才是。

第101章

事情的真相已然水落石出,燕姝谨记对太后的承诺,第二天,便又是第一时间来到慈安宫,同太后分享这个瓜的来龙去脉。

待听完了她亲口念的话本子,太后自然也是勃然大怒。

“怪道此事竟要那邵氏求到了哀家面前,原来是那韩家侄子起了祸心!哼,好个没良心的家伙!这就是那老太太当年逼着儿子立嗣的结果!”

燕姝忙在旁点头,“就是就是,臣妾也是如此觉得,那邢老太太想当年把亲儿子逼成那般,倘若如今泉下有知,也不知可后悔了没有?”

却见太后冷笑一声道,“后悔也只能在黄泉之下后悔了,也幸亏她当年死的早,否则那将军府还不知要被她作成什么样子?”

燕姝再度使劲点头。

太后说的是,幸亏七八年前那邢老太太就死了,否则就那个作法,只怕邵夫人母子三个也活不到如今。

不过现在倒好了,那狼心狗肺的将军侄子韩兴安胆敢谎称圣意污蔑君王,怕是难逃一死。

等死了以后,正好能跟他那偏心眼的奶奶团聚了,啧。

而果然,没过几日,朝廷便以污蔑圣名,假传圣意,道德败坏,不仁不孝等罪名判了这韩兴安的斩刑,且是圣上御笔亲批,无人敢有异议,并于圣旨下来的当日便将此人推出午门给斩了。

而回想逍遥公子的话本子里,那忘恩负义的侄子便是落了个被砍头的结局,没想到现实居然这么快就应验,一时间,百姓们大呼痛快的同时,对逍遥公子身份的猜测高度达成一致。

能将朝廷官员大事知道的如此详细,对结果判断的如此准确,这位逍遥公子除过是陛下的人,还能是谁?

所以啊,往后千万可别再想不开,学那个八面书坊的假嗣子韦京时一样妄图跟人家作对。

毕竟,跟人家作对就是跟陛下作对,是绝对不会有胜算的。

得益于姜太医高超的医术,半个多月过后,武安将军终于康复了。

而他康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携爱妾邵夫人一道入宫,向陛下太后谢恩。

提前得知了消息的燕姝十分激动,硬是跟着皇帝一块来到慈安宫,打算亲眼看看这位专情硬汉的伟岸模样。

所幸皇帝太后都宠着她,也就由着她去了。

当然,她话本子的男女主角如今是都已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武安将军也早已不负当年的少年英气,尤其才病过一场,身板也稍显虚弱。

不过到底是久经沙场的人,身上仍带着一股子英勇气概,与稍显瘦弱的邵夫人站在一道,依然称得上男才女貌,十分般配。

此时一进到殿中,二人立时跪地行礼,武安将军道,“臣韩高楚携妾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宜妃娘娘。此番多谢陛下与太后娘娘圣恩浩荡,叫老臣捡回一条性命,老臣唯恐无以为报,甚是惭愧。”

宇文澜道,“将军大病初愈,不必多礼,你前半生英勇报国,朝廷必不会亏待与你,快平身吧。”

武安将军应是,这才在邵夫人搀扶下立起身来。

太后打量二人一遍,又道,“说起来,此番将军该好好谢谢邵夫人才是,若非她求到哀家跟前,哀家与陛下竟不知你府上情景。”

话音落下,燕姝忙在心里点头,太后不愧是她的榜一大佬,正说出了她想说的啊!

说起来,那时邵夫人能入宫请太后的懿旨,也是在府中遭受了好一番那侄子的阻挠,幸而下人们忠厚,才将她送到了宫门口。

如今虽说历经艰难,但武安将军终于康复,今后两人也会更加相濡以沫,携手共度余生了。

思及此,她便忍不住热泪盈眶——

【呜呜,当初他舍弃千金只求一人,如今她拼尽全力求救他的机会,真是好感人的爱情!叫人又再一次相信爱了!】

默默听见的宇文澜,“???”

她为什么会如此想?

难道他的心意,还不够叫她相信爱吗?

哪知,正当他暗自皱眉之际,却见武安将军忽然又跪地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老臣这些日子思虑再三,今日斗胆向陛下恳请,准许老臣辞官回乡,也好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

什么,辞官?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先是一愣,而后,又忍不住纷纷唏嘘起来。

众所周知,邵夫人出身贱籍,当前礼法不允许武安将军给她正妻的名分,但若武安将军辞去官职,只当个平民百姓,便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可如此一来,岂不白费他浑身的伤痕,几十年间出生入死挣下的功绩?

就在一片惊诧中,未等皇帝开口,却见武安将军又道,“老臣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她了,而今垂垂老矣,只想给她一个交代。今后无法再对陛下尽忠,老臣心间自是惭愧万分,好歹有犬子继续为国尽忠,以弥补心中缺憾。”

话音落下,众人再度在心间纷纷点头——

是啊,武安将军这辈子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对得起君王,对得起天下,更对得起家族,毕竟整个韩家的荣华富贵也是他一人挣来的,甚至还曾让步认了侄子为嗣子。

唯一亏欠的,似乎也只有邵夫人和子女了。

若继续这样下去,一双儿女依然顶着庶出的名分,闺女只怕依然找不到好人家,甚至死后,二人也无法合葬……

想必也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武安将军也终于做出了自己想做的抉择吧。

如此思想一番,众人也都多少理解了武安将军的初衷。

然燕姝却十分着急,忍不住开口道,“本宫也能明白将军如此是为夫人着想,但如此抉择,代价未免太大了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说着悄悄瞥了瞥皇帝,心里急道,【喂,这么感人的爱情皇帝你看不见吗?怎么就不能给两人赐个婚呢!毕竟邵夫人今次也算英勇救夫,值得褒奖的啊!不要这么冷血好不好!!!】

宇文澜,“……”

事发突然,他也实在没想到这武安将军今日会有此一求,怎么就成了冷血?

他略思忖一番,刚要张口,没想到却被太后抢在了前头。

“将军体谅爱妾之情,令人动容,只是若陛下准了你辞官,岂不会叫外界以为是朝廷嫌弃你年老不用你,从而亏待于你?哀家看,此事大抵还有别的办法,何必着急辞官呢?”

这话一出,燕姝立时看向太后,点头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谁不知武安将军昔日为国几次出生入死,立功无数,如今又将亲子送上了战场,这样的胸襟,合该被朝廷好好对待才是。依臣妾看,今此邵夫人拼力救夫,也是十分值得褒奖之事。”

话音落下,却听太后心间暗道了一声聪明,紧接着,便对武安将军道,“宜妃说得不错,你那侄子假传圣意,若不是邵夫人亲自来求本宫,今次若叫你那侄子得了逞,岂不有污陛下圣明?邵夫人此举,令哀家心间甚慰,今日便赐你二人正式结为夫妻。”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一愣。

只有燕姝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道,“太后娘娘圣明!”

心里激动的都快哭了,【嘤嘤嘤还是榜一大佬靠谱!太后我爱你!!!】

宇文澜,“……”

等等……

明明他也可以说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

然正在此时,殿中众人却已经纷纷跟着燕姝道,“太后娘娘圣明!”

俱都一脸兴奋的模样。

而那武安将军与邵夫人也终于反应过来,惊喜之下,皆是红着眼眶再度跪地,向太后磕头道,“叩谢太后娘娘隆恩!”

太后也微笑颔首,对武安将军道,“将军不必多礼,也无需再起辞官的心思,你有战场上的经验,今后未准朝廷还要再用你,再说,就算上不了战场,为朝廷多教几个徒弟也好。”

武安将军再度激动应是,“请太后娘娘放心,只要朝廷还有用得着臣的地方,就算拼尽这把老骨头,臣也定当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话音落下,众人恨不得纷纷拍手叫好。

太后娘娘圣明!太后娘娘圣明啊!!!

宇文澜,“……”

太后果然很圣明。

当然,最要紧的是——

速度很快。

太后的赐婚旨于当日便随着武安将军及邵夫人回了将军府。

能得太后亲自赐婚,可谓大喜之事。

只不过,武安将军与邵夫人如今都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府上又才经历过一番波澜,二人并不想大办,于是便找了个黄道吉日,在府中简单过了礼,并向官府交了婚书。

看似简单而平静,却叫二人等了多半辈子。

从此爱妾变为爱妻,子女们庶出的身份也变为了嫡出,夫妻二人也终于能实现生同衾死同穴的愿望了。

而因着有逍遥公子话本子的提前铺垫,其实不少人已经十分同情邵夫人的出身,此时见故事的男女主角在现实中也终于得到圆满结局,心间都十分欣慰。

虽则大抵还有些许在背地里议论的,但经历过一场生离死别,对于武安将军夫妻而言,这都不算什么了。

余下的日子,能问心无愧的好好在一起度过就好。

亲眼见证过这个故事的圆满结束,作为幕后重要功臣的燕姝也十分欣慰。

晚上躺在榻上,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给里头的崽崽做胎教——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所以宝儿啊,永远要记得心存希望哦,这世界上虽然还有许多条条框框,但只要朝着正确的方向努力,一定能实现愿望的。”

话音落下,才洗漱完毕的宇文澜也上到了榻上,一边拥她在怀,一边评价道,“‘有志者,事竟成’是不错,但此事说起来,主要是你的功劳。若非你及时发现真相,那二人未必会落得如今的圆满结局。”

说着瞥了一眼她隆起的小腹,心间不知有多向往。

他也好想摸一摸……

要不,就来一下?

反正,不想乱七八糟的就好吧咳。

哪知正在内心艰难抉择间,却见燕姝点头道,“陛下说得没错,臣妾就是指的自己啊!臣妾当时就是想,通过写话本子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眼看如今挽救了一个又一个不幸的家庭,洗清了一件又一件被抹黑的真相,臣妾不算实现愿望了吗?”

宇文澜挑了挑眉,“……这话说的确实不错。但你确定当初写话本子,不是为了钱?”

燕姝一噎,“……钱是一方面,但臣妾也是有大追求的人嘛!”

说着又忽然看向他,噘嘴道,“说起来,臣妾当初为什么想写话本子挣钱,还不是因为太穷了。”

【哼,既然提到了钱,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又与他挑眉道,“臣妾这阵子也算为陛下立功不少,陛下难道就没想过要奖励一下臣妾?”

宇文澜,“……”

如此顺杆就能爬的本事,还真是天下不多见。

他于是也笑道,“那要朕怎么奖励你?难不成你如今还缺钱?”

说着忽然灵机一动,他装作无意间,将手覆在她肚子上,一边轻轻抚摸,一边在心里道,【傻瓜,朕把一颗心都给你了,难道还不够?】

边说,边悄悄看她。

却见她果然一愣,【咦?怎么又听见了?】

【他是不是在说,他把心都给我了???】

宇文澜心里默默点头,极想告诉她,没有听错,他就是这样想的。

然而又怕露馅,于是又赶紧装作无意般将手拿开了。

心里默默轻咳一声——

傻姑娘,这下终于了解他的心意了吧?

然而,她的心思并不在他方才的表白上。

燕姝此时正在努力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忽然又听见了他的心思?

她心间开始不停琢磨,【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吗?难道是因为他搂着我?】

【不对啊!现在也还搂着,怎么又听不见了?】

【哦对了!他方才好像还摸我肚子来着,难不成……这肚子是信号接收器?】

宇文澜一个激灵。

虽然不知这所谓的“信号接收器”是什么物件,但眼看她就要猜出来了。

啧,怎么忽然又变聪明了?

为保险起见,他立刻开口道,“对了,眼瞧马上要到中秋了,到时候朕会宴请群臣及其家眷,你觉得这宴席是在宫里办好,还是去金明池,或者金波园办好?”

咦,有出宫的机会?

燕姝终于暂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想了想,道,“臣妾觉得金波园及金明池都不错,不过,似乎金波园的水面更广阔一些?想来到时候君臣一同赏月,气氛应该会更好些。”

嘿嘿,其实赏月还是其次,主要上回在金波园吃的烧猪与烤羊叫人记忆犹新,叫她一下有些嘴馋起来,现在想起来还十分想吃呢!

宇文澜默默听着,立时颔首道,“好,那便是金波园了,到时朕叫他们多准备些烧味,想必你应该喜欢。”

浑然不觉思绪已经被扯远的燕姝眼睛一亮,忙点头道,“多谢陛下,臣妾确实很喜欢那里的烤羊,中秋夜宴人多的话,不如多烤两只?”

宇文澜忙颔首,“烤五只都没问题。”

说着又问,“还想吃什么?这几日好好想想,叫他们早些准备。”

燕姝便也果真认真思索起来,“除过烤羊,其实烤鱼也不错,中秋时节青蟹最肥,不如请大家尝尝青蟹吧!对了,其实青蟹不光清蒸,做成麻辣炒蟹或者肉蟹煲也很不错啊……”

宇文澜连连颔首,“都依你。”

……

呼,好险。

第102章

入了八月,中秋便近在眼前了。

今年大梁总体称得上风调雨顺,到这时节,不少地方都喜获丰收,眼瞧佳节将至,各种时令鲜货陆续运到了宫中,因此一连几日,内务局都十分忙碌。

这日,燕姝正在慈安宫里陪着太后喝茶,却见内务局总管进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宜妃娘娘,苏州府敬献的青蟹银鱼等湖鲜才刚到了,今年数量不少,估摸主子们一时半会吃不完,不知该如何处置?”

话音落下,却见燕姝一脸遗憾。

一孕妇吃不了太多螃蟹,赶上她今年怀孕,这青

蟹就丰收了?

这不是故意馋她吗呜呜!

她只能道,“这种湖鲜最讲究新鲜,还是请陛下跟太后娘娘赶紧吃吧,晌午就叫御膳房做上些。”

太后却摇头道,“哀家年纪大了,吃多了只怕也要肠胃受凉,给宫里留下些,其余的同以往一样,分给朝中大臣们吧。”

内务局总管应是,便要告退。

燕姝却忽然灵机一动,赶忙又补充道,“若还有多的,不如匀给国子监及下属各书院的师生们一些?中秋虽有休沐三日,但还有些家远的师生想必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不如将这青蟹分给他们一些,打一打牙祭也好。”

嘿嘿,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她的偶像祁山长不就也能尝到了?

反正今年青蟹丰收,市价也想必也便宜,那些大臣们又不缺吃蟹的钱,与其都分给他们,不如叫她那两袖清风为人正直的偶像祁山长打打牙祭的好。

这话一出,却听太后心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就一点青蟹,只怕有些拿不出手吧。】

嗯?拿不出手?

燕姝想了想,忙又补充道,“对了,只是青蟹的话只怕有点单调,不妨再做些月饼一并分下去,叫大家解一解乡愁也好。”

话音落下,太后终于满意颔首,“这主意倒是不错,左右御膳房也不忙,也到了该做月饼的时候了,就叫他们多做上些吧,想必学生们会喜欢。”

说着又在心间叹道,【哎,那人这么多年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知有没有人给他做过月饼吃?今次希望能叫他吃到嘴里。】

燕姝忙点头,“此乃皇家关怀,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咳咳,等月饼做好,她一定要交代好去办事的人要让祁学士吃上月饼,毕竟这可都是太后的一片牵挂。

而闻此言,内务局总管也赶忙应是,便下去办事了。

时间还早,却听系统十分有眼力见的道,【说起来太后其实很擅长做点心,尤其莲蓉月饼啊,做得可好了。】

这样吗?

燕姝又灵机一动,道,“说起来,自打上回在娘娘这学做了些点心,也是许久没动手了,今日不如学着做些月饼,也正好应景,若是做得好了,正好帮着御膳房出份力。”

话音落下,却见太后颔了颔首,心里却道,【说起来,我也许久没做了……】

燕姝心间一定,忙又道,“对了,前阵子太液池里收的莲子都晒好了,从前听陛下提过,娘娘的莲蓉月饼做的特别好,不知臣妾有没有荣幸得娘娘指教?”

闻言太后不由挑眉道,“哀家不过只做了那么几回,陛下还记着呢?”

燕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使劲点头,“臣妾岂敢瞎说?自然是听陛下提起过才知道的。”

太后点了点头,终于道,“也罢,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做,哀家今日就亲手教教你,等你学会了,往后可好做给陛下吃。”

燕姝忙笑着连声道好,“那臣妾今日可有福了!”

语罢,二人去一同去到点心房忙活起来,至晌午时分,已经做好了三十来块酥皮月饼。

二人当场尝了几块,味道自是不错,太后怕甜腻,便叫宫人将余下的都陪着燕姝送去了甘露殿,由着她处置。

待回到甘露殿,燕姝除过给皇帝留了一碟,其余叫人用油纸包好,送去了内务局,并放在了送去松鹤书院的一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