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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泽心中一凛,抬头看去,发现那云雾深处似乎渗出了一点点黑气。那黑气并不明显,肉眼甚至无法辨别,可陆西泽灵窍已开,很容易便看到了沈其秋所说的“东西”。

陆西泽说:“沈前辈您知道那是什么?”

沈其秋盯着陆西泽看了片刻,说道:“你应该也知道。”

陆西泽是陆家人,而且是“人皇”。就算以前被宠成了纨绔子弟,如今也不会再浑浑噩噩下去。听说陆母也出关了,陆家上下都紧绷着,应该是“人皇”已觉醒。

陆西泽说:“母亲已经让人去彻查。”他通过“逍遥散”打入了几个堂弟内部,对几个旁支的动向了若指掌。那些旁支有异心,那些旁支能留下,陆西泽都心里有数。顺着得到的线索往下追查,陆母已经发现几个封印法诀被人动过。

再让他们继续下去,封印的妖魔很可能现世!

陆西泽说:“那是妖气。”

沈其秋说:“关于仙灵山的传说,我们外人知道得并不多,只知道里面封印着一只可怕的妖魔,它有着极其强大的妖力,以及号令天下妖魔的能力。即使已经封印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少普通妖魔被它蛊惑,冒着被杀死的危险前往仙灵山——据说解开仙灵山的封印,就可以继承那位妖魔的妖力。可是从来只有普通妖魔被它吸干精气,从来没有哪个普通妖魔成功继承半点妖力。”

陆西泽点头。

这就跟传销一样。拉人入伙的时候,传销那边都吹嘘月入百万,赚钱如流水,可实际上却是上家把钱都捞走了,你想要回本都难——除非你像上家一样抛开底线,吸自己亲朋好友的血来挽回损失。

没想到这样的骗局在妖魔之中也能奏效。

陆西泽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个少年,话锋一转,问道:“沈前辈昨天见了那个冠军吗?”

沈其秋不明白陆西泽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据实相告:“见了。那少年也算是天赋异禀,在围棋方面特别有天分。不过身体实在太弱了,看不出什么毛病,但——”

陆西泽有些恶意地问:“活不久了?”

沈其秋点头。

陆西泽在心里“呵”地一笑。连沈其秋都看不出问题,看来对方的伪装功夫真的非常了得。他倒是要看看,那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陆西泽心中冷笑,面上却笑着提议:“先生,我带您去见父亲他们吧,他们最敬重您这样的前辈。”

沈其秋想了想,答应下来。

仙灵山的存亡关乎着修真界——甚至俗世的存亡,他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自己亲近的人想,他的孙女比陆西泽还小点儿呢。

见完陆建安和陆母,沈其秋就在陆家住下了。

沈其秋的坐镇让在陆家内外蹦跶个不停的家伙消停了一段时间。

陆西泽专心地跟着薛舒扬学炼药术。

他还是坐着轮椅上学放学,传言都说陆家大少爷要成残废了,陆西泽都一笑置之。比较令陆西泽意外的是,薛舒扬竟都没再从他身上“采补”了,虽然还是时不时抱着他睡,但都守着界线没跨过去。

薛舒扬这样,陆西泽反倒有点不适应。每次他试着撩拨薛舒扬,薛舒扬依然会有反应,但就是没对他下手——难道采补这种事,也讲究养肥了再宰?

陆西泽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深想。自从梦见“未来”之后,他就坚定地断绝自己动摇的苗头。相信薛舒扬,无异于把整个陆家送到别人的刀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事实上他还挺想跟薛舒扬做爱的。

前几次上床之后,他的灵力都稳定了不少。如今他的修为突然拔高了几阶,波动非常厉害,大有随时会暴动的苗头。当薛舒扬的炉鼎,与其说是被薛舒扬“采补”,还不如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双修”。

采补是单方向的,对被采补那一方有害无利的。

而双修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

如果不是时间太紧迫,他当然也不想和有可能参与“未来”那场灭门惨事的薛舒扬“双修”。可这不是没多少时间了吗?有捷径不走白不走。

反正只是在床上翻滚一晚而已,他又没少块肉。想想靠着薛舒扬提升了修为,回头把这些家伙踩在脚下,感觉也挺爽的。

回头再试试。

陆西泽笑了笑,去了陆建安和陆母那边,他们刚才打电话来让他放学后过去一趟的。

有沈其秋加入,很多事都变得简单又轻松。陆母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想起了上次闭关服用如意大乘丹前的主意,忙完以后马上把陆西泽叫过来。

陆母说:“我都叫人准备好了,你和薛医生通过气了没?”

陆西泽愣了愣,才想起陆母说的是拜师的事。最近薛舒扬实在太古怪了,他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陆西泽只能随口胡扯:“最近忙期中考呢,一时没想起来。”

陆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算了,当面说也一样,让你转达本来就不够郑重。我让你爸爸也回来了,等他一回我们就一起过去。”

陆西泽乖巧地微笑。

真期待等一下薛舒扬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薛舒扬的表情确实有一瞬的扭曲。

对于修炼之人而言,师徒关系是神圣的。虽然他不算什么正道,可他现在身在陆家,以陆家炼药师的身份出现,必然要遵守正道的规则。师徒乱伦什么的,犯禁!

薛舒扬看了陆西泽一眼。

自从察觉了陆西泽的防备,他便习惯观察起陆西泽的一些小表情和小动作。最近陆西泽时不时会状似不经意地勾引他,可是眼底却看不到半点欢愉和欲望,无非是想借他来稳定突飞猛进的修为。

不知怎地,薛舒扬就是不想让陆西泽如愿。

他发现,这正是他对陆西泽做过的事。没有感情,没有喜爱,只有纯粹的目的性。至少他对陆西泽是这样说的,他说要陆西泽当他的炉鼎,让他“采补”。现在完全反了过来,变成了陆西泽想“采补”他。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最开始意识到这一点时,薛舒扬甚至有些生气。可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火气又消了,至少他没法对陆西泽发火,只能怪自己以前做得太过分,让陆西泽依样画葫芦地照做。

这会儿,薛舒扬瞧见了陆西泽眼底的得意。

陆西泽现在恐怕很讨厌他。

这个认知让薛舒扬心里发闷。

陆西泽的想法很好理解,简单来说就是“看到你不舒坦我就高兴了”。即使要陆西泽喊他一声“师父”,陆西泽也会开怀无比地喊出口。毕竟这家伙本来就是没脸没皮的小纨绔,不管是让他和人滚到床上还是让他拜师,他都只当是好玩又有趣的事儿。

薛舒扬真是恨不得当场把陆西泽揪进怀里狠狠教训教训。

可他还是遂了陆西泽的意。

正道在乎什么师徒关系,他可不在乎。

陆西泽见薛舒扬全程绷着脸,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不由有些拿不准薛舒扬是什么心思。不管怎么说,他算是正式过了明路,算是薛舒扬的正经弟子。

陆西泽笑眯眯地喊:“师父。”

薛舒扬说:“嗯,徒弟乖。”

陆西泽:“…”

有种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

陆建安和陆母倒是看不出什么,见陆西泽乖乖巧巧地喊人,薛舒扬也语气平和地应了,总算放下心来。虽说他们一向溺爱陆西泽,可如今危险当前,陆西泽能变得懂事起来还是令他们非常高兴。

而薛舒扬这么强大的炼药师愿意不计前嫌收下陆西泽这个徒弟,也让陆建安和陆母松了口气。

他们不介意为陆家和为仙灵山死,但终归放不下自己最宝贝的儿子。

薛舒扬愿意认陆西泽这个徒弟,将来遇到危险时说不定会护住陆西泽——这样的话,也算是为陆家留下一线生机。

陆建安和陆母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安然。

是的,他们其实没有信心战胜暗处的对手,也没有信心可以让仙灵山和陆家免于厄难。他们也是自私的,所以在厄难来临之前他们想为陆西泽留下一线生机。

陆西泽原本正懊恼着,注意到陆建安和陆母的神色,背脊蓦然绷紧。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那么厌恶“他”的薛舒扬在梦里没有杀死他,反而还带走了他。

除了因为他是适合采补的炉鼎之外,还因为他父母的嘱托吧?

在薛舒扬来到陆家之后,陆建安对薛舒扬一直礼遇有加,薛舒扬对陆建安也还算敬重。如果陆建安和陆母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恳求薛舒扬护他一次,薛舒扬也许会答应吧?毕竟那对薛舒扬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甚至只是一句话的事。

可惜他最终还是对不起父母的良苦用心。

陆西泽心中那点儿恶作剧般的得意霎时消散无踪。

这一次,换他护他们周全。

不管什么手段他都不介意去用的。

陆西泽看向薛舒扬,像是看着个活生生的炉鼎。

薛舒扬想从他身上采补,他也想从薛舒扬采补,他们的目的还挺一致的。

陆西泽心里暗暗发笑。

笑完以后不知怎地却有点泛苦。

他希望一切可以早些结束,他们一家人可以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至于薛舒扬?

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第166章 收服双面医生(十六)

薛舒扬当不了太久君子,更当不了太久柳下惠。在陆西泽的蓄意勾引之下,薛舒扬很快缴械投降,和陆西泽来了场师徒相奸的戏码。陆西泽在床上越发没羞没躁,甚至能抱着薛舒扬脖子喊“师父”。

薛舒扬觉得自己真没必要忍着。

这种满脑子鬼主意的小鬼,就该让他在床上喊到喉咙都哑掉。只可惜到了床上,他又觉得舍不得太折腾,动作都不敢太用力,感觉稍微一用力,就会把怀中的人给碰碎。

薛舒扬硬件条件好,虽然温柔了许多,却还是让陆西泽挺舒服的。

有时陆西泽都忍不住想,如果把暗中使坏的“那个人”给弄死了,薛舒扬又愿意改邪归正,说不定养着薛舒扬来伺候自己也不错。

不过陆西泽也只是想想而已。

即使梦境已经改变,即使薛舒扬和梦境里已经有了不同,他却在梦里经历过那样的“未来”。都这样了,他若是还对薛舒扬心软,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太不把陆家所有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了。

也许陆家灭门不是薛舒扬动的手,但薛舒扬袖手旁观是事实。

而薛舒扬亲手杀了他也是事实。

那个时候,薛舒扬可是为了“那个人”亲手把剑刺进“他”的心脏。

刺进那么信任、那么依赖他的“陆西泽”的心脏。

他对薛舒扬没有那样的信任和依赖,却还是能感受到那种钻心的疼。

连旁观者都这么痛苦,如果真的经历了那一切,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陆西泽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利用完薛舒扬以后,把薛舒扬一脚踹开——要是薛舒扬如他所说的那样,始终站在陆家这边,那他也不会为了没有发生的事将薛舒扬置诸死地。

当然,要是薛舒扬依然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么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陆西泽正想着,脖子忽然一痛,原来是薛舒扬在他颈边轻轻咬了一口。不是很用力,但让他头皮发麻。

陆西泽瞪他。

薛舒扬说:“乖徒弟,你不专心。”他亲上陆西泽的唇。他越来越喜欢陆西泽,喜欢陆西泽生气恼怒的模样,喜欢陆西泽高兴得意的模样,也喜欢陆西泽令他爱不释手的身体,他抓住陆西泽的腰,让陆西泽专心和自己接吻。

陆西泽不是很明白薛舒扬为什么突然爱上吻他。

这种事明明是恋人之间才做的,薛舒扬却越来越爱这样亲来亲去,好像他们有多亲近似的。可薛舒扬只把他当炉鼎,他也只把薛舒扬当成“双修”对象,怎么看都和“相恋”没有多大关系吧?

陆西泽胡思乱想着,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开,减轻想推开薛舒扬的冲动。直至他唇舌都有些发麻,薛舒扬才肯放过他。

陆西泽说:“我不喜欢接吻。”他笑眯眯,“师父是想通过接吻转移我的注意力,掩饰您已经不行了的事实?”

薛舒扬看着陆西泽弯起的唇角和弯起的眼睛,恨不得马上向陆西泽证明自己行不行。但他忍住了,并没有立刻那样做。

薛舒扬喊:“陆西泽。”

陆西泽一怔,定定地看着薛舒扬。

薛舒扬说:“我喜欢上你了。”他亲吻陆西泽的耳朵,“我们忘记不愉快的开始,重新开始吧。我并不想要建立在床上的关系,我希望我们都能抛下偏见,重新认识彼此。做爱,首先是要有爱,然后才去做。光有性没有爱的关系是不对的,陆西泽,我不想把你当炉鼎了。”

陆西泽听着薛舒扬的话,心里却没有半点欣喜和感动,反而觉得“果然是这样”。就是这样花言巧语,就是这样连哄带骗,让“他”依赖上他、信任上他,接着再把刀狠狠捅进他胸口吧?

薛舒扬说的未必不是真的,也许在“梦境”里薛舒扬也和现在这样,曾经真心地喜欢过“他”,可惜比起“喜欢”还有“更喜欢”“更重要”“更难以割舍”的别人。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够喜欢。

比不过对“那个人”的爱意和忠诚。

除了这样之外,陆西泽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陆西泽心底怒火中烧,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您说的是真的吗?”他亲密地抱住薛舒扬的脖子,“您以后要把我当您真正的徒弟了吗?真正的师父和真正的徒弟不可能和我们现在这样抱在一起吧?”

听到陆西泽看似天真的话,薛舒扬心一沉。他又亲了亲陆西泽的眼角,被陆西泽那长长的睫毛扎了一下,头皮一麻,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薛舒扬说:“你应该听得懂的,陆西泽,你比你表现出来的模样聪明很多。不要和我装傻,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陆西泽敛起笑意,由着薛舒扬亲吻自己,一句话都没有接。

薛舒扬接着说:“我愿意等,等你敞开心扉,等你愿意相信我。我不会逼你,在你考虑和我开始一段正式的恋情之前如果你想做爱,我也会和以前一样陪你上床。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你亲近,而不是为了‘采补’,你明白吗?”

陆西泽乖乖点头。

明白,他当然明白。虽然过程一样,结果一样,被薛舒扬一说,倒成了他舍命陪君子,不是把他当炉鼎用,而是为了爱满足他的需求。

陆西泽觉得有些滑稽。

也许世间所谓的爱情就是这么滑稽,做法没变,做的事更没变,换一个名目,换一种说法,听起来竟有种深情款款的感觉。

那么,到底什么是爱呢?

陆西泽茫然。他才十几岁,其实不是很能理解感情这种东西——尤其是所谓的爱情。薛舒扬在不久之前还那么厌恶他,一副“我只把你当炉鼎你别有任何痴心妄想”的模样,这会儿突然又说爱上了他。

难道说上床这种事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一个人喜欢上一个自己嫌恶了很久的人?难道他在床上的表现让薛舒扬可以忘记他以前做过的事,深深地爱上了他?

这样的“爱情”未免也太可笑了。

反正陆西泽不相信。

可能是上次见完“那个人”,“那个人”交给薛舒扬新的任务的。毕竟他醒来后的转变有点大,和梦境里几乎已经完全不同,“那个人”可能不放心,所以想让薛舒扬把他攥在手里。

有什么比让一个人堕入爱河更容易令对方失去理智呢?

所以薛舒扬像“梦境”里一样哄他骗他,想让他爱上他。

陆西泽半真半假地开口:“我没有办法相信你。毕竟在不久之前,你还说要我乖乖当你炉鼎的。”

薛舒扬说:“那是不久之前。”

陆西泽说:“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我做了什么事让您爱上我了呢?难道是因为我在床上表现得很好,您喜欢上和我做爱的感觉,想要通过恋爱关系解锁更多姿势?如果是这样的话,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您这么尽心尽力地教我炼药术,我愿意用任何姿势回报您——”

薛舒扬脸黑了下去。他咬牙说:“我不是为了上床!”

陆西泽毫不畏怯:“那您到底为了什么?”

薛舒扬一时语塞。他发现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该是这样,他们之间不应该只有“性”。但具体还要有什么,薛舒扬也想不明白。他顿了顿,开口说:“我说了,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这种爱,确实包含着欲望,我想要你,时时刻刻都想要你;我也妒忌和你亲近的人,时时刻刻都妒忌。”

陆西泽静静听着。

薛舒扬说:“如果我不爱你,那么我会直接拿走我想要的,比如像不久之前那样把你当炉鼎;我会想办法杀死或者弄走你身边的所有人,绝不容忍他们的存在。我甚至会折断你的羽翼,让你只能仰视我、只能依赖我,不得不匍匐在我脚下摇尾乞怜,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他亲吻陆西泽的唇,温暖陆西泽唇上那令人意外的冰凉,“可是我爱你,所以我舍不得那么做,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陆西泽说:“这样吗…”

薛舒扬说:“对,就是这样。”

陆西泽说:“可是我才十几岁,”他仰头看着薛舒扬,“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更没有爱过什么人,我不是很明白您所说的‘爱’。如果我一直都没办法给出您想要的回应,您难道不会生气吗?”

薛舒扬说:“我当然会,”他坦然承认,“其实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付出,自然就想要回报。但是,我愿意等你长大。陆西泽,你还小,我愿意多等你几年,等到你长大成人,明白什么是爱情——到时候你再给我回应也可以。”

陆西泽说:“如果在这期间,我爱上了别人呢?”

薛舒扬脸色一沉。

陆西泽说:“毕竟我还小,不知道我会喜欢上什么人,也许我喜欢的类型和您完全不一样——”

薛舒扬说:“你敢!”

陆西泽心中一笑。

看,这就是薛舒扬所谓的爱。

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归根到底还是想要占有而已。

陆西泽搂住薛舒扬的脖子亲了上去:“我骗你的。”他撒娇般抱怨,“有你一个我就吃不消了,哪有力气去喜欢别人。”

第167章 收服双面医生(十七)

别人也许喜欢听这样的话,薛舒扬听到了,心里却不觉得高兴。他总觉得陆西泽不会这么乖,这么容易向他妥协。

让陆西泽喜欢别人?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薛舒扬就有种要杀人的感觉。他本就不是什么正道,若是陆西泽真的爱上了别人,他肯定不会容忍的。他确实是这样的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想把陆西泽从他身边抢走,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死。

薛舒扬心中一惊。

什么时候开始,陆西泽在他心里的地位竟已变成这样?他甚至可以断定,如果在陆西泽和“门主”之中只能救一个,他肯定会救陆西泽。

薛舒扬觉得自己心底涌动的感情,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薛舒扬看着陆西泽,觉得陆西泽每一根头发都是照着自己喜欢的模样长的。以前他怎么会觉得那么厌烦呢?陆西泽其实也没怎么变,在别人面前还是有点骄傲,对身边的人还是有点高高在上。在他这儿可能会乖巧服帖一些,可那双灵黠的眼睛里依然带着难驯的狡狯。

这都是他以前讨厌的。

可是他现在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就连陆西泽张嘴就是胡说八道,他也只想亲上去,亲住那张翕不停的娇嫩的唇,让这娇生惯养的纨绔小少爷瞪圆眼瞪着自己。

薛舒扬说:“陆西泽,你乖一点。”不要仗着他喜欢他,就用“喜欢别人”这种话来挑战他的底线。薛舒扬紧扣住陆西泽的腰,“只有这个不行,我绝对不会容许你喜欢别人。”

陆西泽笑嘻嘻:“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力气喜欢别人。”

薛舒扬啄吻他的唇。

陆西泽闭嘴了。

薛舒扬说:“我不是开玩笑的。”

陆西泽说:“所以我是开玩笑的啊。”他勾住薛舒扬的脖子,熟练地亲吻上去。他们都已经非常熟悉对方的身体,所以很容易就滚到了一起,进行一场有益身心的双修活动。

陆西泽第二天精神饱满。

得益于和薛舒扬“双修”,他体内的精神力渐渐稳了下来,他的修为也稳定在八阶中段,在同龄人中算是非常不错了。

只是这不够,还不够。

接下来陆西泽经常泡在藏书阁,一泡就是好几天。他记性好,把藏书阁不少书都记在了脑海里,也从里面挖出了不少宝贝。宋言和唐语在高级丹药和高级法诀的联合攻势下,修为也和他一样突飞猛进,眨眼间也到了七阶,修炼速度比之内门许多被誉为天才的弟子都要快。

陆西泽提出开启第一主峰的修炼塔,让唐语他们带着底下的人进去修炼一段时间。宋言和唐语本来不愿意,想随身保护陆西泽,但都被陆西泽淡淡的眼神把异议都扫了回去。

陆西泽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忠心,也愿意向他们解释:“你们必须加快修炼,才能帮我做更多的事。我给你们定制一套特别的修炼方法,如果你们能摸索成功的话,可以普及到内门弟子之中,让陆家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提升上去。”

宋言说:“可是少爷你身边不能没有人…”

陆西泽说:“我又不是真的残废了,”他笑了起来,“而且要人而已,我想要多少没有?”

陆西泽可不是在说大话。以前可能没有多少人愿意到他这边来,现在不一样了,有宋言和唐语这两个例子在,不少人都盼着陆西泽再挑人,甚至连内门弟子都有人有点动心。

可惜陆西泽这边再也没有动静。

陆西泽说:“既然你不放心,那在你们做好进修炼塔的准备之前先帮我挑批新人吧,顺便把要知道的东西教给他们。至于选人标准,就按照以前的标准来好了。”

宋言和唐语答应下来。

陆西泽把事情吩咐下去,顿时清闲了不少。他正要闭关多炼些丹药备用,却没告知叶昊天找了过来。

陆西泽最近请假没去学校,听到叶昊天的名字倒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陆西泽这才想起,自己好像答应了乐叶昊天,要让他见一见沈其秋来着。

陆西泽让人把叶昊天请进来。

没想到请进来的还有苏小眉。

苏小眉是第一次来陆家这样的修真世家,连眼睛都不敢到处瞄,心里有点害怕。她早就知道陆西泽的背景不一般,没想到陆西泽家居然会是这样的,不仅建筑古色古香,家里还有“仆人”这种东西。虽然很多都穿上了现代服装,可苏小眉还是敏锐地看出他们和普通的不同之处。

陆西泽注意到苏小眉脸上有点淤痕,手脚似乎也有些不对劲,走起路来姿势怪怪的。他皱起眉头,说:“小眉,你遇到麻烦了?”

苏小眉不知该怎么开口。

叶昊天说:“对,她遇到麻烦了。你不是她朋友吗?这个时候你倒玩失踪了。她妈妈和所谓的继父找了过来,要让她嫁给一个糟老头,背景是黑的那种,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她不愿意,她继父就找了一批流氓每天骚扰她,她母亲还直接上了宿舍,把她打成这样子。”

叶昊天说的都是实话,苏小眉却还是有点难堪。本来她以为逃离了那个家,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想到她母亲居然会想把她往火坑里推。

陆西泽差不多明白叶昊天把苏小眉带过来的用意了。

陆家收留一个苏小眉,自然是不成问题的。只是陆家现在危机四伏,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让苏小眉卷进来。

陆西泽想了想,让苏小眉和叶昊天坐下,简单地把陆家的内忧外患说了出来。

最后陆西泽才说道:“陆家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不像你在俗世中的处境那么危险,但如果‘劫难’真的要来,很可能会连命都丢了。”陆西泽目光温煦,望着苏小眉说,“小眉,你想清楚再作决定。如果你想来陆家,我非常欢迎你。”

苏小眉静静地听完,与陆西泽对视片刻,才开口问:“我在你们家可以做点什么?”

陆西泽一怔。

苏小眉说:“如果我来到你们家,只是被你们养着、被你们保护着的话,我不愿意。”

苏小眉情绪有些低落,她一直以为她可以靠自己改变未来,事到临头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那么地微小——遇到点事就束手无策——简直不堪一击!

陆西泽的一切虽然是苏小眉闻所未闻的,可她可以从陆西泽认真的语气中听出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让她到陆家来当个只会拖后腿的废物,那她宁愿自己去面对母亲和继父的逼迫。

陆西泽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应该再加上她这个新麻烦。

陆西泽了解苏小眉,所以完全能理解苏小眉这句“我不愿意”的含义。他发现自己看人的眼光果然很准,宋言和唐语他看准了,苏小眉他也看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