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和皇上吃的第一顿饭,寒敬之倒第一次觉得甘甜异常,虽然不是他平时的口味,虽然没有太多他爱吃的菜,但总是想时间过得更绵长一点,让他在皇上的寝宫中呆的更久一些,让他可以多看看皇上吃东西开心的样子。

豆豆宛如一颗硕大的灯泡,坐立不安,霖王毫不掩饰的含情脉脉,萧夙机却一门心思的扑在饭菜上,最近锻炼维持的好了,连食量也大了起来。

吧唧。

霖王加了一小块胡萝卜放到萧夙机碗里。

“吃点素菜,对身体好。”身为帝王是不能将自己的喜好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的,寒敬之自然知道,尤其是这房间里还有服侍的宫女太监,即便现在是一心向着皇上,也不能保证以后也不会被收买,这么多年不在汴州,宫中变得远比他离开的时候更加复杂。

萧夙机默默的用筷子夹起胡萝卜,舔了舔舌头,将胡萝卜混着饭喂到自己嘴里,在口中咀嚼半天,一皱眉,咽了下去。

豆豆惊的睁大了眼睛,不是死都不吃胡萝卜的么?不是说胡萝卜是配菜就应该剩下的么?不是明令禁止御花园里不许种胡萝卜的么?

爱情的力量真让人迷惑!

“爱卿吃肉。”萧夙机也学着寒敬之,夹了一小块牛肉放在他碗里,寒敬之深情款款的吃了。

豆豆:“......”人类唯一不需要学习的就是欲-望本身,它让你无师自通的谈恋爱,让你无师自通的取悦一个人,让你无师自通的把周围人变成大灯泡!

咚咚咚。

房门被轻轻敲响,透过门纸可以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带着个圆帽子,那身影敲完门便张嘴了。

“皇上,球妃娘娘一定要见您。”王国福猫着腰,犹犹豫豫道。也不知道打扰霖王和皇上吃饭好不好,但是球妃那边寻死腻活的万一真有个好歹也不好交代,霖王不让皇上见,我们也不敢让球妃进来,正好现在霖王也坐在里面,你们到底见不见还是自己商量吧。

萧夙机直起身子看向寒敬之,这才想起了球妃的事儿,由于那宫女的突然中毒,原本要见球妃的计划就被打断了,寒敬之执意要他回来,好好休息,注意安全,不说为什么就是不让他见球妃。

“哦?既然来了就见见吧。”寒敬之微微翘起嘴角,眼中却带着冷冷的凉意。

豆豆暗自在心中琢磨,这是在吃醋呢还是有别的什么事?寒敬之可不像萧夙机这么单纯,多年来征战沙场的经历,让他远比同龄人成熟老练的多,做的事也一定有他的目的,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保护皇上周全,也庆幸他不是像原着里写的那样来篡位,而是来爱皇上的。

“那就见见吧。”萧夙机对寒敬之言听计从,好在也吃饱了饭,太监宫女们上来将皇上面前的剩菜收拾好,依次端下去,在给皇上擦好了桌子,端来杯子漱口。

萧夙机收拾干净,吩咐人叫球妃进来。

还没见到人呢就听到球妃泣不成声,紧接着大胸被纱衣勒着就闯了进来,柔柔弱弱跌跌撞撞的跪倒在萧夙机面前,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再次在皇上面前出现,球妃穿的更暴-露了一些,凝脂般的手臂从轻纱下透出来,曼妙的腰肢也用银色腰带勒的细细的,纤弱的后背有一道好看的脊椎纹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豆豆啧啧赞叹,不愧是原着里萧夙机宠爱的妃子,倒也算是国色天香,天人之姿。

寒敬之倒是依旧保持着似有似乎的冷笑,对面前这个美人很是不屑一顾。

萧夙机皱了皱眉,轻声道:“你站起来吧,别哭了。”

球妃这才弱柳扶风的站了起来,看向萧夙机的眼神充满了哀怨与悲戚,让人忍不住想要环在怀里好好安慰。

“皇上,可是知道父亲的事?”球妃的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朕自然知道,还是朕派人通知的你。”国福还再三跟朕确认,真的要给你送去一车爆竹么?最后朕是担心皇宫失火才没让你庆祝的。

“臣妾自幼没有了母亲,只与父亲哥哥相依为命,如今父亲无故失踪,恐是被奸人所害,臣妾可怎么办啊!臣妾以后就只有皇上了!”球妃啜泣。

萧夙机赶紧摆手摇头:“别别别,你还是快些回家吧,那么大个宅子,你父亲不在总要有人住,不然真是太浪费地方了,不如交给百姓种地。”最好再也不要回皇宫了,朕十分不想看见你哭。

“球妃娘娘放心,赢大统领已经派人去查找令尊的下落了,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将令尊救回来的,娘娘只管回自己寝殿里面等。”寒敬之终于说话,他已经看腻了球妃的表演,虽然是楚楚动人,但是却充满了虚伪。

“臣妾想要侍奉在皇上身边,寝宫孤单阴寒,臣妾心中急切悲凉,怕是容易做傻事。”球妃用通红的眼睛瞪了霖王一眼,然后柔柔弱弱的对萧夙机道。

“你侍奉在朕身边?那到不用了,朕有豆豆,你要是孤单,不如出去玩两把斗地主,英雄们都玩的十分开心。”萧夙机热情的建议着,看起来真的十分开心,能玩到大半夜,朕睡觉起来如厕,他们还在玩,十分影响朕的睡眠。

球妃一愣,表情有些许落寞:“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臣妾,臣妾长得不够好,性格不够温顺,当初皇上取臣妾也是碍于父亲的关系,但是求皇上不要让臣妾一个人,就当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萧夙机心中不免有些可怜她,都是女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像豆豆一样每天嘻嘻哈哈的,非要愁眉苦脸呢?

“那你想呆就带着吧,国福给她一个座位,但是朕睡觉之前你要回去哦。”萧夙机嘱咐道。

大晚上的,他也不是没有事做,毕竟身为皇上还有很多奏折要批,只是平时他看不下去,每次都磨磨蹭蹭的拖到最后,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有霖王在,他觉得他的作业能早些完成。

“多谢皇上。”球妃感激的坐在椅子上,不靠近也不远离,只是一直用爱慕的眼光望着皇上。

寒敬之也没打断她,既然萧夙机让她留下来,那就留下吧。

“臣......”寒敬之刚要拱手告退。

“这些就拜托爱卿啦!”萧夙机从桌子底下搬出一大摞奏折来,堆得能有半人高,一看就是遥遥无期的任务。

寒敬之:“......”

等他一本一本的帮萧夙机批奏折,而萧夙机正趴在桌子上打着小呼噜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身为臣子帮皇上批阅奏折是不是不合适?

不过要是真给萧夙机批,还指不定会写些什么话呢,这里好多地方上棘手的案子,和官员之间的复杂关系,不说考虑的面面俱到也要颇废些心神,萧夙机想必是全然不会管这些事的,要是稍微有失偏颇,可能真的会酿成大祸。

寒敬之摇了摇头,轻轻帮萧夙机提了提滑下去的外挂,手指还滑过萧夙机吧唧着的嘴唇,真是活的无忧无虑啊,不知道皇上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如今能有这份心性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求千古一帝,起码中正纯良,这样大祁也不至于走向没落。

抬眼看,球妃也已经不哭了,而是愣愣的看着他摸皇上的手指发呆,似乎是没想到皇上与他能如此亲近,亲近的......好像已经超越了君臣之间的关系。

寒敬之合上一本奏折,突然冷笑出声,慵懒的问道:“球妃娘娘在等什么?等你的人传来信号说人已经杀死?”

球妃霎时间脸色一变,浑身打了个激灵,眼中带着迷茫问道:“臣妾不懂霖王殿下在说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不懂,有些晚了吧?”寒敬之放下笔,收起了笑意,眼中透出一股杀气,像是利刺一般的目光看的球妃浑身发颤,却也没有忘记装可怜。

“霖王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球妃柔柔道,显得更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子。

“哦?真的是本王误会了什么?我劝你好好想想,本王在皇上身边还有你动手的机会么?不如老实说了吧。”寒敬之微微一动手指,只听得房顶上几声响动,暗卫们早已扔到了扑克牌,将皇上的寝宫守的死死的,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

“霖王殿下怀疑我要害皇上?”球妃吃惊的叫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由于声音过于尖利,直接把萧夙机给吓醒了,豆豆赶紧拍了拍他的背,递上一杯茶来。

“出了何事?哪位英雄又树牌了?”萧夙机迷迷糊糊。

房顶上的暗卫十分想冲下来解释,我们没有玩牌了!我们在干正经事呢!

寒敬之搂了搂萧夙机的肩膀,低声道:“皇上醒的刚好,可以看一出好戏了。”

“好戏?”萧夙机疑惑的看向瑟瑟发抖的球妃,不知道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球妃娘娘就别装了,不觉得好笑么?”寒敬之没耐心,拍了拍手掌,冲外面道:“带进来。”

少顷,便有暗卫轻轻敲门,抓进来两个人,一个蒙面的黑衣杀手,一个抖如筛糠的小太监。

“小狮子?”萧夙机一愣。

球妃的脸色彻底变了,难看到了极点,她抿了抿嘴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冲着萧夙机喊道:“臣妾冤枉,这是抓了谁来污蔑臣妾,臣妾知道这宫中的传闻,霖王与皇上才是真情相爱的一对,臣妾从没想过要独占皇上,臣妾甚至没有机会和皇上亲近,也不知霖王殿下为啥那么在意臣妾的存在,臣妾一个弱女子,如今父亲又失踪不见,就只剩下皇上可以为臣妾撑腰了皇上!”

萧夙机的眼光还是停留在小狮子身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怀疑,小狮子正是负责御膳房传膳的小太监,今日送来给自己和刺客吃的那只烤鸭,便是小狮子送来的,萧夙机也不傻,自然知道多半是他下的毒,但他无法理解的是,小狮子为什么要毒他。

“球妃娘娘的父亲哪有失踪不见,不是被你藏的好好的么?你们还伪装出打斗的痕迹,让人误以为是被歹人劫走,施大仁被你藏在哪里,你很清楚吧,通往城郊猎场的密道,是不是就跟你宫里相连呢?”

寒敬之看着跪着的三个人,一边轻轻敲着桌子,一边心中盘算,他大概能猜到球妃如何辩驳,又大概能猜到对方有什么鱼死网破的办法,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对方的底牌是什么,胆敢做出这么有恃无恐的事情来。

“霖王殿下何出此言,我为何要带走我父亲?”球妃挺直了后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当然是因为你父亲事发了,你怕他死,小狮子不都告诉你了么,是吧小狮子?”寒敬之冲那个哆嗦的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吓得赶紧叩首,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一直流眼泪一直说自己有罪,却也不敢实言相告。

“霖王殿下可有什么证据?”球妃擦了擦眼泪,盯着寒敬之。

寒敬之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走到球妃身边,悠哉道:“若不是为了证据,本王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办你。”

“本王第一次怀疑你,是在御花园的那次偶遇,虽然你装的像个任性刁蛮只想上位的妃子,多少让我放心许多,但是袁清风的贴身丫鬟那么恰好的死了,你又是从那个方向来,怎么都只得怀疑一下,但也仅仅是怀疑一下而已,那丫鬟是献俘,曾经又袭击过皇上,不难让人认为是她故意设下口中机关,用来射中皇上。”寒敬之瞥了一旁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的杀手一眼。

“我本就是路过,连这件事也能往我身上赖?霖王殿下怕不是找不到凶手便想把一切都推给我吧!”球妃气的发抖。

“可我后来又一想,既然想要杀了皇上,为什么要自己去死呢?而且怎么能恰到好处的保证,针射出来的时候皇上一定在场呢?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宫女上次袭击皇上,反而是救了皇上,因为她早就爱上了袁清风,而你却设计让皇上杀了袁清风,所以她背叛了你,你要杀了她,再利用她做最后一件事,至于针射出来的时机,自然是当时在场的人控制的,人也不多,对吧?”寒敬之一笑,在他面前,球妃早已被扒下了最后一层伪装,只是在垂死挣扎。

“人虽不多,可还是有很多人。”球妃咬了咬嘴唇。

“我再次怀疑你,是施大仁被劫一事,既然对袁清风一个最能涝油水的内务府官员都下手如此狠毒,那么施大仁既然已经暴露了,为什么不干脆弄死呢?除非他有不能弄死的理由,因为他是你的亲爹,所以屋内有打斗的痕迹,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因为施大仁是心甘情愿跟着你走的,怎么会挣扎呢?”

球妃咬了咬牙,默不作声。

“最终让我确定是你的,是那个刺客的反应,她听到你要来了,就变得很紧张,似乎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况且她又是你收下的宫女,你也很难洗脱嫌疑。”寒敬之冷冷道。

萧夙机原本一直听着,直到说起那个刺客,他才插嘴:“对啊,爱卿你救活了那个刺客,只要她醒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寒敬之摇了摇头:“我当然救不活她,我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隐瞒那刺客死亡的消息,只是为了获取证据罢了,你看,这不是不放心就派了杀手去解决了么?”

寒敬之指了指那个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黑衣杀手,他眼睛僵直的看着屋内的一切,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更没有想要跟谁撇清关系。

“你凭什么说杀手是我派去的?”球妃质问,企图垂死挣扎。

“呵,你真的以为,我的暗卫在御书房门前只会玩丢手绢?为什么不让你的杀手小心一点,以防后面有人跟踪呢?”寒敬之打了个响指。

斗地主黑洞暗卫和领头走了进来跪倒。

“卑职们装作追逐,一路跟着黑衣人到了球妃的寝宫,见他没有出来才留下一人报告,一人继续盯梢,盯梢之后有重大发现,球妃娘娘的寝宫中的确藏着个人,看身形很像是施大仁,但是宫内似乎有密道,因为时而察觉不到施大仁的气息。”

寒敬之挥了挥手让他们俩下去。

“你还有什么可说?究竟为什么策划这一切,为什么私藏献俘为自己做事,围场的二十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寒敬之质问。

萧夙机也不由得恼怒起来,他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人,关键是这个人隐藏的十分好,看起来与世无争只会哭哭啼啼娇滴滴,背地里也能做出杀人不眨眼的事情来。

豆豆不由得唏嘘,看来大马哈鱼还是没有更改她的设定,球妃依旧不是什么好人。

球妃擦了擦下巴上的泪痕站起身来,似是厌倦的伪装,突然阴阳怪气道:“霖王殿下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那个被封住穴道的黑衣人眼球动了动,球妃趁着这个瞬间,猛地朝寒敬之冲了过去,黑衣人猛然跃起,崩断了绳索,伸手掐向球妃的脖子!

电光火石之间,寒敬之也惊诧于这个变故,抓起桌上的毛笔猛地朝黑衣人甩去!

那毛笔带着巨大的内劲刺入黑衣人的脖子,鲜血蓬勃而出,那人不甘心的死死盯着球妃,轰然倒地。

萧夙机也吃惊不小,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球妃倒是松了一口气,慢慢的从寒敬之身边退回,走到黑衣人面前,嫌恶的踩在他身上,狠狠的剁了几脚,只听得咔吧咔吧的声音,黑衣人的肋骨被她踩碎。

“我不想死。”球妃冷静道。

“事到如今恐怕由不得你了。”寒敬之有些后悔杀了这个黑衣人,既然他能对球妃动手,那么显然他可能知道比球妃更多的事情,甚至于球妃恐怕都不似他要找的最终的一个人。

“我可以交代,我父亲受我的差遣,提供献俘给敛血山庄训练,然后带回宫里为我效力,我还拉了袁清风入伙,将一个大梁献俘派到他身边监视他,为了方便我们父女发财,也方便供给敛血山庄财源,至于用什么控制这些献俘听话,那就是敛血山庄的事情了,总之他们做的一向很好,这些献俘都很听我的话,我不知道他们对献俘做了什么,那些围场外的尸体,便是他们做失败的残渣,交给我处理,我没办法,准备了一条密道,把他们送到那里埋起来。”

“这些我大约能猜到,我想问的是,你为何三番五次对皇上下手。”寒敬之危险的眯着眼睛。

球妃却摇了摇头,平静道:“不知道,这是敛血山庄拜托我顺便做的,不然就威胁我父的安危,我担心这件事没做成他们对我父亲下手,这才找人劫了我父亲,让他失踪,至于这个人,便是敛血山庄派来帮助我的。”她指了指地下冒血的尸体。

“你等于什么都没说。”寒敬之警告。

球妃却轻笑了一声,深深看了萧夙机一眼:“但我有一个秘密可以换我父女的命。”

“哦?”寒敬之没动。

“什么秘密?”萧夙机好奇。

“这秘密我只与霖王殿下一个人说,你听了再考虑要不要放了我。”球妃暧昧的冲寒敬之招了招手。

窗外刮起一阵强风,吹得树叶扑啦啦作响,太监小狮子早已吓得昏厥了过去,人事不醒。

寒敬之站在原地仔细打量球妃的神色,球妃也静静的等着似乎很有信心,并不着急。

“喂!”萧夙机用手扒住寒敬之的脸,将他的目光扭了过来,朕还在这里呢,你们堂而皇之的说小秘密,就不考虑朕的好奇心么?

作者有话要说:寒敬之:抱抱。

萧夙机:为什么?

寒敬之:吓到你了吧。

萧夙机:没有啊,跟豆豆讲的电视剧情节差不多~

谢谢大雪满弓刀GN的地雷包养,么么哒~

谢谢大家继续支持V文,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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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要出宫!

萧夙机有些郁闷的撅起了嘴, 十分不甘心, 因为寒敬之真的就没带他而是把球妃拉到一旁谈话去了。

“豆豆, 他们在说什么?”他抻着脖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可惜除了看那两人嘴唇动了动其余再也听不真切了。

“要是学过唇语就好了。”豆豆也觉得异常遗憾,她这个亲妈都不知道同人文设定了什么秘密,但她有种预感, 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秘密,重要到可以救这对父女的命。

他们两个这个距离,只能看到寒敬之时不时的皱眉, 期间一直是球妃在冷着脸陈述, 霖王有时候质疑一两句,球妃也能对答如流, 到最后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人终于不说话了,寒敬之用考究的眼神看着球妃, 球妃也能坦然面对, 到最后寒敬之似是终于不再怀疑,长叹一口气, 点了点头。

球妃嘴角扬起得胜的微笑,突然朗声道:“看来霖王殿下已经相信了。”

寒敬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过身回到了萧夙机旁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略了萧夙机和豆豆两双渴望的眼神儿,对球妃道:“你想怎么逃, 威胁你父亲的人会放过你么?”

球妃突然惨淡一笑,仰起头认认真真的看了萧夙机一眼,那目光中有许多复杂的情绪,怨恨,失望,气愤,还有看破一切之后的苍凉,她没有答寒敬之的话,而是对萧夙机道:“如果你当初能多看我一眼……”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雪白的脖颈微微扭动,然后便移开了目光,从手腕上解下一枚银手镯,扔在了萧夙机面前的地上。

萧夙机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一种直觉,这个球妃和原来那个嗲嗲的追着自己满皇宫跑的球妃,似乎都不是真正的她,但是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呢?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什么都搜索不出来,球妃是怎么进宫的,他那些妃子都是怎么进宫的,全都不记得,全都不知道,他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情绪。

寒敬之慢慢将萧夙机揽进怀里,温热的掌心抚摸他的后背,让他平静了少许。

“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这样吧。”球妃斜一眼寒敬之。

“如果你还想活,趁早现在走。”寒敬之平静道,皇上的记忆出了问题,如今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他担心球妃再给皇上什么刺激,比如将方才的秘密脱口而出。

球妃却并没有走,她踏过那个黑衣人的尸体,直视萧夙机:“你对不起我过,我也对不起你过,我们扯平了,我还需要你一道圣旨,给我和父亲的假死作掩护。”

寒敬之挑了挑眉,对于皇上来说,圣旨是一言九鼎是明察秋毫,但显然,球妃需要萧夙机作假,如果有一天这件事被有心人捅出来,恐怕对皇上不利,他刚要拒绝。

“好啊好啊,写什么?”萧夙机问道。

球妃满意的点点头:“就说我和父亲为救皇上被奸人所害,我的尸体要进入皇陵,我父亲的尸体埋在城郊祖坟,这件事除了屋子里的人,谁都不可以知道,连我哥哥都不可以。”

萧夙机疑惑:“你们不和施蛋一起走,把他自己扔下不好吧?”

球妃摇了摇头:“一起走就太假了,一定会被察觉,我哥哥本来也没有参与我们的事,不应该陪我们一起流离。”

寒敬之多了个心眼儿,假死一事虽然辛秘,但前朝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事件,要完成一系列的流程,起码需要多人配合,但像球妃这么谨慎,甚至连消息走出这道门都不愿意接受,说明连她自己都怀疑,皇宫里还有像她一样的人,被利诱被欺骗的上了这条贼船。

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这就需要霖王殿下的暗卫相助了。”球妃毫不客气。

也的确,霖王府的暗卫都是从小培养,绝对信得过,也觉得武功高强办事牢靠,这套假死的流程想要尽善尽美,不经过其他人的手,只能借助霖王的力量。

“可以。”寒敬之答道。

球妃不由得嗤笑:“你觉得好不好笑,谁能想到你们俩会在一起,霖王殿下不知收到了多少要求他篡位的密信,我本以为他这次回来是争夺皇位来的,我还做好了和皇上同生共死的准备,谁想到他是来泡皇上的。”

豆豆不由得点头,表示我也知道霖王收了很多密信,其中有些官员名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也没想到他回来能泡到皇上,只能说同人文太垃圾了!

霖王的脸色有点黑,但萧夙机的脸上却是有些羞涩。

门口偷听的暗卫们不干了,我们王爷和皇上是几世情缘,况且一别数年非常可怜,一对有情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我们王爷还丧失了自己的身体,这么伟大的爱情岂容你随意玷污?

斗地主黑洞冲了进来,一把抄起了腰刀,冲寒敬之道:“王爷!她如此玷污您和皇上的真爱,我们宰了她吧!管她什么秘密不就都没了么?”

寒敬之:“……”竟然没有想到?

球妃:“……”还有这种操作?

萧夙机:“……”说的十分有道理的样子,不过朕还是特别想知道秘密到底是什么啊!

豆豆:“……”斗地主玩的这么烂居然脑子这么快!

霖王再看向球妃的眼神中已经隐隐带了杀气,他杀过的人可不杀,无论是七年前意气风发的北苗战争,还是现在镇压边关流匪和外敌的侵扰,他手下死的人连他自己都没数过,球妃更不可能是个值得同情的存在,他只是不想在萧夙机面前杀,如果这时候只有他和球妃两个人,他的内力早就打过去了。

“先别轻举妄动!我我我还能救自己的命!”球妃苦不堪言,妈的,早知道就不把前一个秘密说出去了,直接用这个就好使。

“你说。”寒敬之忍住动手的冲动。

“皇上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你们都有感受对吧。”球妃问道。

萧夙机默默的点了点头,自己前段时间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健身,小肚子都出来了,不过最近有了暗恋对象,不,明恋对象,注意身材之后,越发英俊帅气,十分适合将霖王抱在怀里宠爱!

寒敬之打量了一下球妃,难不成这件事也和球妃有关系?

“你接着说。”

“等你们把我安全救出汴州,我就告诉你们恢复的必要物品。”球妃信誓旦旦,方才没有经验,这回可不会和盘托出了。

萧夙机大惊!

让朕变回有小肚子,满身肥肉,跑都跑不起来的那时候?朕!不!要!

“好。”寒敬之艰难的回答道。

他喜欢现在的萧夙机,喜欢萧夙机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不谙世事的样子,喜欢萧夙机满脑子都是他,色眯眯的眼神儿毫不掩饰的坦荡,还喜欢他善良的为百姓忧心,以己推人,丝毫不考虑朝堂上下的利益关系,这样的皇上,即便不那么聪慧,不那么深思熟虑,未尝不能做一个好皇上。

但他又担心,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如果真的像球妃所说,这个样子是人为造成的,那萧夙机一定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更何况还有他体内积蓄的横冲直撞的古怪内力,如果没办法凭借自己疏导出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受了刺激,就会走火入魔,撞断筋脉。

什么?好!萧夙机大吃一惊,难不成爱卿喜欢那个样子的朕?长得那么帅气,为何审美观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摸起来软一点,柔一点,酱酱酿酿的时候更……更舒服?

萧夙机低头摸了摸自己才隐隐出现的腹肌,有些淡淡的绝望,为什么要这么残酷,早知道就不练跳绳了好么?每天早起也很累的啊!朕就应该安安心心的做个米虫,每天幸福的吃!

“杀不杀?”斗地主黑洞举着腰刀半天了,手都要酸了,于是问霖王。

寒敬之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先不杀,你立了大功了,明日去账房领银子吧。”

“哦!谢谢王爷!”斗地主黑洞兴高采烈的收起腰刀,蹦蹦跳跳的出去炫耀,瞬间被约了十六波斗地主,他几乎能想象到,领来的银子是如何飞走的。

由于球妃贡献了重大情报,寒敬之总算同意将球妃秘密送走,皇上拟好了圣旨,给霖王豆豆依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寒敬之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赢裘大统领。

赢裘惊诧:“原来是这等辛秘!可霖王殿下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怎么说也算是皇宫中的丑闻,说不来都难以启齿的,自己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充其量就是为皇上办事,保证皇上的安全,但现在看来皇上和未来的皇后娘娘十分信赖自己,赢裘有些感动。

“因为需要你行个方便,去弄两个尸体,一个像球妃的,一个像施大仁的。”寒敬之非常坦然,不是特别需要你的话,我是不会给你讲半个时辰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