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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陈茶彦开口询问,便听见一阵马蹄声响。

  赵时隽的身影便慢慢出现在了茶花的视线范围之内。

  而小姑娘望着来人瞬间苍白的神色也仿佛告诉了陈茶彦,对方的身份。

  赵时隽紧拧着眉心,在得知他兄妹俩大晚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他都还不相信。

  他又没欺负她,她跑什么?

  “茶花,这么晚,是要带你哥哥去哪里?”

  仍旧是那副温和的嗓音,可许是掺入了夜色的阴翳,听上去颇有些阴恻恻的。

  茶花手脚冰凉,想要挡在哥哥跟前。

  在男人抬脚过来之前,陈茶彦便突然掩面一阵猛咳。

  他病弱已久,忽地呛了口风自然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咳。

  见着便不像是个身体康健之人。

  茶花拍抚着哥哥的后背,正要开口却被陈茶彦抓住手腕,再次拖拽到身后。

  陈茶彦直起腰,微喘息道:“是这当地的知县欺人太甚……我……我和妹妹害怕遭到他余党的报复,所以才连夜逃跑。”

  赵时隽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见他骨瘦如柴。

  “你便是茶花的哥哥?”

  陈茶彦目光不闪不躲地答了个“是”。

  一旁怕冷的冯二焦忍不住揣着手插嘴,尖着嗓子抱怨,“您二位这样做,难免也太小瞧我们主子了吧?”

  赵时隽微微松开眉心,倒也没有否认这话。

  区区一个知县,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为了这点小事就能做出连夜逃走的事情,她胆子这样小也就罢了,偏偏她哥哥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可见这兄妹俩都是柔弱的……

  也亏得有他在身边。

  不然眼下还不知道在哪里吃苦头呢?

  想到此处,赵时隽黑眸里的寒意难免消退几分。

  抚着手里的马鞭,再度耐着所剩无几的好脾性道:“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让茶花和陈兄受到半点委屈?”

  陈茶彦听到那句“陈兄”浑身一僵。

  “昭王殿下身份尊贵,草民愧不敢当……”

  男人俊美的脸庞映照在火光之下,没接这话茬。

  冯二焦搓着手让人驱来生了暖炉的马车,冲着陈茶彦身后抱着包袱的小姑娘催促道:

  “茶花姑娘,今夜还是与你哥哥一道请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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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就会认出茶花兄长的身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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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认出来吗】

  -完-

第24章 罪臣身份揭穿(4)

  ◎讨厌他◎

  陈茶彦这身子虚败得一点都掺不得水分。

  当夜不过是堪堪折腾了一顿,到府里便直接发了高热,病倒下来。

  这一路上小姑娘都没拿正眼再瞧过男人一眼,叫赵时隽心底亦是多少有些不豫。

  落脚至书房,赵时隽将俞渊等人叫来面前。

  “竟如此巧,她哥哥竟也姓陈?”

  俞渊颇为敏觉,倒觉得这兄妹俩似乎不像是寻常人等,且与他们此番追捕的陈茶彦是个同姓。

  旁边冯二焦却无语道:“人家妹妹姓陈,他若不姓陈,岂不会很奇怪?”

  “可他身上还有刀伤……”

  “照你这么说,往那陈家村里去找,只要姓陈身上还有刀伤的,都是那陈茶彦呗?”

  “……愚蠢。”

  “你个莽夫——”

  两人说到后头,眼见着就忍不住斗起嘴来。

  偏这时桌上不轻不重地被人叩了一下,“笃”地一声打断他二人。

  他二人说的实则都很在理。

  赵时隽这时才启唇询问:“那宣宁侯府的管事何日押到?”

  俞渊:“前几日便已经随着护卫一道儿押到当地,只是今夜已晚,最快明日一早便能接来府中。”

  “那岂不是正好?”

  冯二焦:“那老管事必然认得陈茶彦,叫他看上一眼,便知道了。”

  赵时隽对此却不置一词。

  这厢大夫为陈茶彦诊断过开了药后,茶花才稍稍安心。

  可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赵时隽那处儿却又遣人请她过去。

  桌上酒水丰盛,珍馐富美。

  原先还要低调一些的遮掩都没有了必要。

  赵时隽回房后换了身玄袍,那幽幽墨色本就显得冷肃,偏他眉眼间的情态是柔和的,还特意设了小宴来招待茶花一人。

  他对她产生了一丝疑窦之后,以至于这对兄妹俩选择在今夜匆匆想要离开的举止也瞬间变得可疑起来。

  “我听闻你与你哥哥相依为命,想来这些年,你们也很是不易……”

  “你可曾读过书,识过字?”

  无端端地,他忽然问起这样的问题。

  茶花悬起的心是一刻都不敢落下,只拘谨地摇了摇头,软声回答:“同村里的秀才学过一些,认得不多……”

  她不傻,作为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平民,她又怎么可能会读过书,识过字?

  “那你哥哥……”

  听他再度提起陈茶彦后,茶花便忍不住道:“我与哥哥皆受了您的庇佑。”

  她说罢,便鼓足勇气捉起他面前的细颈酒壶往空酒杯里注满,颇有些生涩地捏起酒杯。

  “我敬殿下……”

  赵时隽却按住她的手腕,有些好笑。

  “你要饮酒?”

  茶花垂眸望见杯中倒映的月色,语气却一板一眼道:“若饮茶水……是对您的不尊重。”

  这也是她先前在客栈里帮忙时学来的规矩。

  赵时隽打量她一眼后,才叫来身侧的冯二焦,取一壶果酿过来。

  待丫鬟为茶花将酒水换成了果酿之后,男人才略挑起唇角,嗓音低沉,“尝尝?”

  茶花迟疑地盯着那澄澄的液体,端起酒杯送至唇边矜持地抿上一口,竟尝到了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那莫名清甜的口感让茶花霎时一怔,略有些诧异。

  “是京里那些贵女喜欢的玩意儿,却不知符不符你的口味了。”

  话虽这么说着,但平头百姓哪曾喝过这个?

  头一回饮时便是当做琼浆玉液都不稀奇。

  对方的话适时响起,也提醒着茶花,她当下的身份是远远喝不着这样的东西。

  这也是哥哥曾经带过一回给她的东西……

  那时京里还不时兴这些,哥哥也是费了极大的力气讨来给她尝个鲜的。

  茶花想到这些,匆匆敛住心神。

  她只当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又斟了几杯下肚,垂着眼睫同男人小声道了句“很是好喝”。

  赵时隽自也是浅尝了一口酒水,盯着她那张清如白梨的脸庞,那下了肚的浑物汇聚在腹中也好似渐渐火烧一般。

  果酿没能撑过一旬,茶花脸庞便热得慌,雪色脸颊上覆上薄粉,乌黑柔润的雾眸也恍若揉出了潋滟水光。

  赵时隽把玩着手里那只空荡的酒杯,掐算着时辰约莫是差不多了。

  这是果酿不假,但也是掺了些容易让人吐露真话的东西,发作起来是需要一定的时辰。

  “为何在知晓我是昭王后,便要连夜离开?”

  茶花眼睫蓦地一颤,微微启唇道:“怕……”

  她觉得自己好怪,明明才饮了没多少,浑身上下便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燥意。

  心里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茶花:不能回答,不管这个男人问她什么,她都不能回答……

  “你怕什么?”

  茶花听到这话,半阖起醉意的眼眸不仅没有开口,反而还颇有些失态地碰翻了碗碟。

  下一瞬她便极其难耐地想要起身离开桌旁,但对方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见她险些摔倒,赵时隽扶着她臂弯,蹙着眉心低头朝她脸上看去,“问你话呢?”

  茶花用力地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一口下去疼得她眼泪几乎都忍不住。

  咬不得舌头,她便想换成手指递到唇边咬住。

  偏生手腕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给紧紧握住,她被拽了一下,便往他下巴磕去。

  额头碰得生疼,茶花仰起脑袋触到个凸起的物件,准备咬些什么的小嘴便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上去。

  赵时隽霎时闷哼了一声,浑身一僵。

  他掌下微微施力,惹得小姑娘啜泣了一声,又绵绵地道了个“疼”。

  他捏住她软乎乎的脸颊,盯着她的目光难免带上了几分凶意。

  茶花被他捏得难受,到底没藏住心底深处的一些怨念委屈,泪眼朦胧地闷闷道:“讨厌你……”

  讨厌他这么坏,偏要捉着她和哥哥不放……

  接着那沉甸甸的醉意袭来,竟叫她这样也能阖眼醉倒。

  赵时隽霎时蹙眉。

  什么破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问出,反而问出句胡话来……

  乃至隔天,茶花醒来忆起昨夜醉酒似乎被男人问了什么话的情景时,心口也霎时跟着一阵发紧。

  赵时隽过去时,小姑娘背朝着他,正坐在榻前照看哥哥。

  茶花见他过来,自是当做昨夜无事发生,给他泡了杯热茶。

  “待哥哥这高烧一退,我与哥哥便不好再叨扰殿下……”

  赵时隽听到这话,冷不丁想到她昨夜说着讨厌他的胡话,眼底冷了几分。

  “急什么?”

  他说着转而便将那茶盖重重地盖上,对冯二焦吩咐:“带上来。”

  冯二焦会意,便出去将一名老者带进了屋来。

  茶花下意识抬眸,在看见宣宁侯府里处了二十多年的丁管事的同时,赵时隽的目光也恰好落在了她面颊上。

  他盯着她,却见她只是为哥哥掖好被子,没有任何反应。

  殊不知,茶花的另一只手掌心都掐出了血痕。

  她收敛着情绪,听对方询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茶花抬眸朝赵时隽看去,却只是轻道:“可是来给哥哥看病的大夫?”

  男人的目光极其敏锐地从她面颊掠过。

  随即才挥了挥手,让冯二焦带这人退下。

  直到丁管事消失在了屋里,茶花都还紧紧掐着右手。

  她只当赵时隽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开屋里,却不曾想他搁下了茶盏,起身却朝她这处走来。

  茶花想要无视,他却杵在她跟前,低头朝她说道:“伸出手来。”

  茶花身形未动,分明是无声地抗拒。

  赵时隽只沉着嗓子,“别叫我说第二回 。”

  小姑娘肩头微颤,知晓自己是拗不过他,只得将右手伸出。

  赵时隽一把握住她的细腕,待手掌心打开来,露出白嫩的掌心与几处月牙血痕。

  他眼底愈发黑沉。

  “你这是做什么?”

  茶花要缩回手,可他却死死攥住不放,仿佛生出了气恼。

  小姑娘没能开口,眼睫便先湿濡了几分。

  “我……我知晓你为何一定要接我和哥哥进府……”

  赵时隽目光落在她眼角的泪光,语气也愈发不善了几分。

  “哦?说来听听。”

  那泪珠子不值钱般,顺着白腻腻的脸颊滚落几滴。

  茶花嗓音颤道:“我听人说,昭王殿下来到云舜这小地方是为了查案,您分明是怀疑我和哥哥,所以才……审犯人一般待我……”

  “昨晚将我灌醉审问还不算,今早还带人来看……我心里不舒服罢了。”

  她扭开脸,一边流着泪,一边暗道这借口再是离谱,她自己掐自己总不至于有罪。

  可这话却没来由地气笑了跟前人。

  赵时隽发出冷笑。

  他审犯人一般对她?

  她怕不是昨天果酿喝昏了脑袋才说出这种话来?

  但凡她能明白他平日里对待犯人手段的十分之一呢?

  当下除了她自己把自己弄伤了掌心,他竟还不知府里上下哪个伤过她了?

  可茶花却苍白着脸颊继续道:“我知晓,殿下方才叫那人来看我和哥哥,指不定也是看……是不是和哪个罪犯长得最像……”

  “所以呢?”

  赵时隽幽幽地垂眸望着她。

  “所以……若这回没了嫌疑,我想和哥哥离开这里,也都是真心的话。”

  她生着冷汗再度说完这话,脸颊上的泪珠却被男人抬起指腹抚去一颗。

  但他的语气却远没有这般温柔。

  “这话说得多了,真真是好没意思——”

  赵时隽阴沉着脸,松开了她的手后,顿时也甩袖离开。

  待他身影彻底不见时,茶花才兀自拭去颊侧的泪痕,渐渐收敛起止不住的泪意。

  总在那万丈悬崖的边缘上走得多了,竟也叫她好似麻木地习惯了……

  想来那大闸刀落下来的时候,再疼,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了。

第25章 、罪臣身份揭穿(5)

  ◎他能是个好人,阎王都会发笑。◎

  宣宁侯府还未出事之前,宣宁侯的世子本人,赵时隽也曾在一些重要的宫廷宴席上远远扫过一眼。

  至于宣宁侯府那个没能继承世子的长子生得是什么模样,他还真没什么印象。

  从前占据着宣宁侯府管事之位的丁管事则是被带去了另一个房间重新问话。

  赵时隽自茶花屋里出来后,进这屋里转身坐那椅上,眉眼间便显得颇是阴冷。

  身为宣宁侯府的管事,丁管事自然也是分摊了罪责。

  当下穿着粗衣布服,佝偻老背,站立着都有些费力。

  赵时隽瞥了一眼,令人给他搬来张椅子,待这老叟颤颤巍巍地坐下之后,俞渊才徐徐发问。

  “方才卧躺在榻上那个男人你看清楚了没有?”

  丁管事点了点头,“看清楚了,我一进门,透过帘子后,先看到的是榻前一个貌若仙姝的女子,她奉了茶给殿下,然后我才看到榻上那个躺着的男子瘦弱无比,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但……”

  说到此处,丁管事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大公子本人啊……”

  他抱着手里一盏热茶,颤着双手捧起喝了一口,似回忆起什么,才缓缓说道:“大公子身长八尺有余,不论是身高还是骨架都该比方才那男子更大一些才对,而且单看脸的话,样子也是对不上的……”

  他神态不似作伪,但俞渊仍旧是眯起眼,语气严厉警告他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当下若有半句谎话,可是要进那刑堂里吃苦头的。”

  丁管事被他这么一吓,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求饶,“我……我一心想要立功减轻罪责,是不敢的,别送我去刑堂……”

  赵时隽阴晴不定地听人说完,却忽然开口询问:“陈茶彦此人,有没有一个妹妹?”

  对方闻言,这才止住了求饶,这回连连点头道:“是有的……”

  “只是她也已经嫁入燕国公膝下的三公子了,燕国公为了保全自个儿,早让她和宣宁侯府断绝了关系。”

  赵时隽眉心这才一点一点重新纾开。

  一想到小姑娘方才止不住的泪珠,便叫他心生骄躁。

  他难免暗忖自己这段时日未免过于杯弓蛇影,看到姓陈的男子便都觉得可疑?

  况且陈茶彦的妹妹已经嫁人,若躺在那里的男人真是陈茶彦,总不至于茶花与他根本就不是兄妹,而是他的小情人儿?

  想到此处,男人霎时抛开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如此说来,先前反倒是我想太多了……”

  赵时隽不冷不热地说完,这才端起手边一盏新茶,慢悠悠拨弄着茶盖,让茶雾慢慢散出。

  丁管事交代完便被人送走。

  冯二焦揣着手,倒是摇头,“照奴才看,若都将姓陈的这么查一遍,岂不费事?”

  一旁俞渊抱着臂,眼中鄙夷颇深,“既要放在身边,即便不是姓陈,那也该排查一下,否则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接近殿下?”

  冯二焦被他一句话就给噎了回去,还来不及和他顶嘴,俞渊却继续朝座上男人说道:“那丁管事年岁已大,且老眼昏花,日后若遇到真正的陈茶彦,恐怕他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况且一年下来,谁知晓那陈茶彦有没有改变模样,脸上有疤或是剃光了头伪装成和尚,这些都是有前车之鉴的事情。

  “好在袁寂那厮救了回来,眼下正半死不活地吊着命。”

  赵时隽听见袁寂这名字,便想到了当日在玄宝寺中,这人挟持茶花的场景。

  俞渊道:“他服的毒是五阴教内传下的毒,大夫虽有解,但过程却有些繁琐,尚且还需一段时日。”

  是以袁寂当下的状态也是想死也死不了,想活又活不下来,可谓是生不如死。

  被割了舌头后,才知晓长了张嘴是个好东西。

  疼成那样,也要在纸上写下求饶的话,只要能活下来,他就愿意指认出那对男女。

  最重要的是,袁寂给出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他说他来到了云舜后,确实见过那个女子。

  “然后呢?”

  冯二焦没能去那刑堂里瞅瞅,难免好奇追问。

  俞渊扫了他一眼道:“然后他就疼昏死过去了。”

  冯二焦“嘿”了一声,“算他识相,没白费咱们主子的药。”

  这件事情汇报结束后,俞渊才又离府外出。

  赵时隽坐在那儿饮了几旬茶水,冯二焦看他脸色仍旧不豫,正迟疑要不要说些什么,便见男人不轻不重地将手中茶盏落在了桌面。

  赵时隽冷不丁地开口:“今个儿腿上有些不太爽利,回头让她过来一趟。”

  “她”是哪个,冯二焦一下子就给想到了。

  只是往对方脸上扫去一眼,见这主儿还冷着眉眼,不知道茶花方才对他说了些什么,叫他心口显然都还气着。

  但对于这位昭王来说,也算是变相地服了个软吧?

  冯二焦觉得有些稀罕,倒是要看看这主儿回头对着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还要怎么发得出脾气?

  这厢茶花自赵时隽走后,心中忐忑难安。

  一方面是不知晓昨夜到底被人套出多少话来,另一方面也是不知晓丁管事那边又交代了多少事情。

  那丁管事在宣宁侯府做了二十余年,茶花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他不仅仅对陈茶彦了如指掌,哪怕是茶花这样隐秘的存在,他亦是远比旁人都一清二楚。

  所以事情到了当下这一步……

  对于茶花而言,一切都成了凶多吉少的局面。

  被带去赵时隽跟前时,小姑娘都不知今日伤心了多久,到晚眼眶都还微微泛红。

  赵时隽将她模样看在眼里头,蹙起眉心,心口没来由地再度续上了那团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