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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兰正色道:“酒肉吃多了,马会生气。”

  

  顾廷烨摸着她微突起的肚腹,然后手掌慢慢往上,因怀孕之故,明兰身体日渐丰柔,触手尽是软绵绵的,他咬着她的耳垂,呵出热气:“戒酒戒肉,那戒不戒色?”

  

  明兰脸上热烘烘的,耳畔烫的要命,又觉察出他身子发硬,忸怩道:“那个……最好也戒了。”

  

  危及福利,男人当即翻脸,一脸讨债相,“你少装蒜,不是早过了头三个月么?都戒了,还不若出家当和尚呢!”怀团哥儿时,又不是没做过。

  

  明兰腰肢一扭,轻巧的从他怀中跳出来,双手合十一拜,嘻嘻道:“大师戒嗔。”

  

  男人拦腰将之抱起,大步往里屋走去,大笑:“小娘子服侍的好,本大师就不嗔了。”

  

  明兰被高高抱起,用力拧他腰上的肉,又咬他耳朵,红着脸:“小声点!叫人听见了,还当哪个淫僧来采花呢!”

  

  ……

  

  隔了两日,梁府才使人来报丧。

  

  此时,恰如兰早半日和夫婿启程了,而明兰有了身子,与白事相冲,光明正大的不用去了,姐妹中只有华兰能过去意思下,其余多由墨兰的正牌嫂子柳氏张罗。

  

  其间,柳氏不但礼数周到,还温文关怀,很有分寸的帮着亲家料理了些琐碎事,连国舅府前去吊唁,张氏回来都夸柳氏。

  

  “……我娘说,表姑姑素少夸人的,这回也赞你三嫂嫂好呢。”张氏带儿子来串门,还拿了好些温补的药食来,笑着观望明兰肚皮,直道定是个男胎。

  

  明兰笑道:“我今日才知梁府二奶奶是你表姑姑,她是我四姐的嫂嫂,岂非乱了辈分。”

  

  张氏摆手道:“我家亲戚多,姑娘出嫁后大多浑叫的,表姑姑和我娘熟,我却没多见。”

  

  “那就好,我还忧心以后该怎么叫呢。”京城权贵之间联姻,端的是盘根错节,郑大夫人的表亲也数不清。

  

  明兰转头去瞧炕上,团哥儿乖乖趴在一个织锦双鲤鱼花样的红缎襁褓旁,好奇的看着白嫩嫩的婴儿,时不时用伸着胖胖的手指,或挠或摸,那婴儿脾气甚好,也不哭闹,还发出猫咪般的小小笑声。

  

  “那会儿还跟只小猫似的,这么点日子,就这么大了。”明兰看这孩子气色红润,想来张氏母女养的甚好,“可有名儿了?”

  

  “起了个小名,叫望哥儿,盼望的望。”张氏看着儿子,满眼慈爱满足,与几个月前那绝望苍白的女子几乎判若两人。

  

  “我说你家团哥儿呢,这都过周岁了,大名还没起呀。”

  

  明兰苦笑道:“还磨着呢。只盼进学前能起好。”公孙老头于起名上甚是磨蹭,顾廷烨又看哪个字都不好,就一日日拖了下来。

  

  “顾侯这是求全责备了。”张氏笑道,“对了,有件事要托你呢。”

  

  明兰就笑道:“我还当你是念着我的好,单为瞧我来的,原来是要我帮忙!你怀望哥儿那会儿,我去瞧你,可没半点旁的心思哟。”

  

  张氏笑呵呵道:“我不比你心思玲珑,说话又乖,我们这种嘴笨心实的,有什么只能直说,半点弯弯绕都没有,只好叫人说嘴了!”

  

  明兰啧啧道:“我才说了一句,后头就这么多等着了,还道自己嘴笨心实。你若是嘴笨的,世上就无人口舌伶俐了!”

  

  “好妹妹,这个忙不叫你白帮的,当我欠你一回。”张氏笑道,“你放心,叫你为难的,我也不会开这个口。”

  

  有了这句话,明兰放了一半的心,才松口叫张氏说何事。

  

  “顾侯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了。沈氏本家,我们侯爷素是不爱搭理的,只一个早出了五服的族叔,早年依附公爹的,倒是忠心厚道。公婆过世时,他们一家不离不弃,依旧尽心照拂侯爷兄妹,后又随着入了蜀。那两口子名分上,虽只是不着边的远亲,可在情分上,侯爷是当叔伯看待的,如今更领了江淮卫指挥佥事的世袭了。”

  

  说了半天,还没进入正题,明兰很想催两句,强忍住。

  

  张氏端茶喝了口,润润道:“老叔老婶膝下有一女,年方十三,我亲眼见过的,跟他爹娘一样,最是老实和善……”

  

  明兰更迷惘了,看了看炕上的肉团,“我家哥儿还小呀。”

  

  张氏嗔笑,轻打了她一下:“你个贫嘴的。”

  

  明兰揉肩,笑请张氏继续说。

  

  “几月前,老婶去进香,谁知下雨山滑,不能行轿,身边只有婆子丫鬟,老婶又跌了脚,走动不得。这时遇上两个年纪小小的读书郎,一道搀着个老太太下山。下山后,其中一个少年郎陪他祖母回家了,另一个却折回半山腰,特特来寻老婶,将她背了下来。路上攀谈时,才知那少年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哥儿,难得人品诚实,读书进取,我那老婶就动了心思。”

  

  明兰想了半天,呆呆道:“不会…是我那幼弟…长栋罢。”

  

  “正是。”张氏笑吟吟道。

  

  明兰张大了嘴,好像蛤蟆般呆了半响,讪讪道:“长栋……还小罢。”

  

  “这不正当年么,该说起亲事了,”

  

  明兰定定神,那老太太应该是常嬷嬷,另一个少年就是常年了,估计长栋是陪常家祖孙去进香的,顺手做了把好事,于是老天嘉奖,红鸾星动了。

  

  “承蒙沈家老婶看得起,可长栋他…他是庶出的…”明兰很不愿说,可这种事总要点明。

  

  张氏笑着一手挡回:“该打听的,我那老婶都打听了。他们老俩口前头有两个儿子,可闺女就一个,父母兄弟都疼的紧,只求女婿品性好,旁的都好说。”

  

  而且那俩口子还打听到,长栋眼看就能考出童生了,这才多大年纪,前途总不会太差;虽然那常姓少年虽读书更好,可到底家世薄了些,要盛家这样诗书传家,有长辈有规矩有家底,儿孙多半不会太离谱,何况还有诸多显贵亲戚,就算靠不着,拿出来说说也好。

  

  明兰松了口气:“旁的我不敢说,若论人品德行,我那幼弟是没话说的。不过……”她迟疑了,“父母俱在,这事我不好做主,得看爹爹怎么想?”

  

  按照盛紘的思路,多半要先等儿子有功名了,再坐地起价去找亲家,而长栋未来的岳父多半也是个文官,不过档次可能不如海家柳家。

  

  张氏看出她为难,心里也有计较,道:“我知道你家老爷子议亲的道理,怕儿子将来少助力,不要武官亲家,也是有的。”

  

  明兰呵呵讪笑,心想你说话怎么这么直。

  

  张氏诚恳道:“我这么说吧。我家老叔虽是行伍,可却十分敬佩文人,他家二小子就是自小请先生读书的,前些年已考中秀才了呢。”

  

  “哦,那就好!”明兰眼睛一亮,有个学文的小舅子就好办了,江淮道卫所又是肥差,嫁妆定然丰厚,世袭的从四品武将,长栋将来有岳父舅兄帮扶,盛紘大约也会心动。

  

  她赶紧去握张氏的手,柔声道:“说起来,是我幼弟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