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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宁被他逗笑了。她的笑容在夜里色像皎洁的月光一样干净美好,让闻裕心里一阵阵地发悸。

纪安宁的确十分感动,然后微笑拒绝:“不。”

闻裕:“……”

闻裕给噎得要倒仰。

纪安宁却伸出手拉住了闻裕的衣襟,给他合上:“把衣服穿好。”

闻裕衣服还敞着,露出里面只一件短袖。这两天降温降得厉害,他也不加衣服,还穿这么单薄。

闻裕心里其实很受用她的关心,但是大少爷刚刚又被拒绝了一次,正伤自尊呢,“哼”了一声,只把帽子拉上,恶声恶气地说:“要你管!”又不是我什么人。

这个家伙前世在她面前一直是个阴沉酷烈的男人,从没表露过眼前这副赌气的、幼稚大男孩的模样,纪安宁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让她忍俊不禁。

反正他身体好,火力壮。她嘴角勾起,斜撩他一眼:“随便你。”

直接撩到了闻裕的心尖上,痒死了!

闻裕攥住她一只手腕,恨恨地说:“你就老吊着我。”

嘴上说着,拇指摩挲着那滑腻腻的手腕。柔若无骨,让人心动。

“我没有。”纪安宁否认,“别瞎说。”

闻裕气哼哼地说:“那你有本事离我远点!别跟我说话,别搭理我,别给我一点念想!”

纪安宁语塞。

她是真的做不到。非但做不到远离他,她还想更接近闻裕,多了解他和他身边的人和事。她想知道前世到底他是因为什么突然从学校消失?他去了哪?干什么去了?杨博跟他又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恩怨情仇?

她更想通过发现蛛丝马迹提前预知真相,这样她就可以提前警告他,让他避开那些或许能避开的事。

这辈子,她想让他好好的。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她就没法远离他。

“你看,你舍不得!”闻裕的眼睛精亮,嘴角含着得意,“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这个人的自恋自大让人脑壳疼。

纪安宁无语,抽回自己的手往前走:“你想象力太丰富。”拉了拉帽子,帽子的边沿挡住了路灯沉暗暗的光,巴掌大的小脸遮在了阴影中。

“呵。”闻裕说,“知道你不会承认。”

他其实不全是自恋。他能感受得到纪安宁就算不是喜欢他,也肯定不讨厌他。他只是不懂,她为什么一直抗拒他。

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闻裕虽然常常做事霸道,可他深深地明白,一个人真正的心里话是逼问不出来的,只能等那人真心愿意告诉你的那一天。

他因此并不逼迫纪安宁。

但他回想了一下,这些年他对别的女孩,似乎从未有过这样好的耐心。

到底她是不一样的。

纪安宁拉了拉兜帽,低头走在灯光下。脚下自己的影子,一忽儿变长,一忽儿变短。很像她变化不定的心情。

若没有后面那未知的、迷雾般的种种,今生接受闻裕,也并不是不可以。

可闻裕,明年便会突然从学校消失。

比这一点更糟糕的是,纪安宁不知道闻裕再出现时,到底是何时。

当她还是灵体的时候,感受不到时间,只在被人召唤时能清醒出现,其他时候像是半梦半醒的梦境。

闻裕现身接手了外婆时,她知道。但他安排好外婆的事,随即就离开了。

外婆偶尔呼唤她的名字,她才清醒。但随着时间流逝,外婆召唤她的时候都越来越少了。她还以为她会就此消散在世间。

她再见到他,是因为闻裕在和赵辰对质的时候提到了她的名字,将她召唤到了她意外坠亡的酒店天台。

这中间过了多少时间?一个月?一年?三年五年?纪安宁并不知道。

而后闻裕本该安排好一切,可以安然脱身,却依然被抓捕入狱,直到行刑。这中间又到底过了多长时间?灵体的时间感太过朦胧,纪安宁也不知道。

未知的因素太多了。纪安宁心乱如麻,叫她现在接受闻裕,跟他在一起,她做不到。

闻裕两步就追上了纪安宁,伸出手去握住纪安宁的手。纪安宁挣了一下,没挣脱。

他握得紧。

“就牵一会儿。”闻裕说,“就到这个路口,这路黑,我怕黑。”

搏击社的小楼位置很偏,这条小路两旁的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枝桠繁茂,遮挡了路灯的光线,夜色沉暗,看起来确实有点黑。

但闻裕这话无耻至极。他这么人高马大的,怎么会怕黑,该是黑怕他!

只是他攥着纪安宁的手,力量把握得太好。让她不能挣脱,却不会疼痛。

他是小心地,甚至精心地控制力度。

纪安宁不由得想起来前世,他有一次把她的手腕捏青了。他眼中有明显的后悔,嘴角却绷着,放不下身段,说不出道歉的话。

纪安宁回想起这一幕,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愤怒,甚至觉得那样的闻裕可笑。

他明明可以这样俏皮、无赖,让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他那挑起的眉毛,嘴角的坏笑,都让她心里软得像一汪水。她低声说:“就到路口……”

闻裕的脸庞便像被光照亮。

闻裕送了纪安宁回家,看她上了楼才离开。一路心情都很好。

他通常把车停在学校门口附近的车位上,回到车上,习惯性的点了根烟。挂上档,一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身影。

那人被学校门口的大灯照得清晰分明,瘦瘦白白,是个美人。衣品比纪安宁强了好几档,完全没有大一小女生常见的土气。

只一双眼睛十分灵动,或者说,太过灵动了,泄露出了心里那许多的小心思,小盘算。让人一眼看到底,忍不住哂笑。

闻裕盯着后视镜,看她拎着肯德基的袋子来来回回的从他车后面走过好几趟,想靠近又胆怯犹豫,徘徊着却不甘心离开。

闻裕想起了那个梦,在梦里,这个女孩诋毁纪安宁,灵动的眼睛里带着显然的恶意。

是梦,只是梦而已。

闻裕这样告诉自己。他想再抽一口烟,就起步。

但他忍不住又抬起了眼睛,又看了眼后视镜。这一次,他不光看到了孙雅娴,他还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浓黑如墨,蕴着深深的戾气。这双眼睛甚至惊到了闻裕自己,他下意识地别过头,闭上了眼。

有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是纪安宁流泪的脸。

“如果有来世……”她说。

闻裕霍然睁开了眼。

那是他的另一个梦,另一个关于纪安宁的梦。这本是醒了之后就迅速模糊遗忘了的一个梦,他现在却想起来了。

闻裕又看了后视镜里的自己。

这一次,他的眼睛正常了。可是心底的戾气,怎么也压不住。

闻裕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把车档归位,拉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关上的“砰”的声音,惊吓了在车后徘徊的漂亮女生。

“闻、闻师兄……”孙雅娴怯怯地喊。

那娇娇怯怯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第40章

“孙雅娴是不是有毛病?她那眼神怎么那么诡异?”白露转过身来,悄悄地跟孟欣雨和纪安宁说。

孟欣雨和纪安宁这一上午也早发觉孙雅娴的不对劲了。她来来回回几趟从纪安宁旁边走过的时候,总是含笑瞥纪安宁一眼。

纪安宁隔着桌椅间的过道望了一会儿,没几分钟就看到孙雅娴借着撩头发的动作转头瞟了她一眼。

眼神狡黠,志得意满。

纪安宁微微蹙眉。

白露说孙雅娴眼神诡异,真不是乱形容。

纪安宁隐隐生出感觉,觉得孙雅娴的变化一定跟闻裕有关。但她想了想,把头发别到耳后,轻轻地说:“谁知道,管她呢。”

孙雅娴其人,浅薄虚荣,也就是在人背后说说坏话、造造谣这点本事了,她伤害不到闻裕,也伤害不到这辈子的纪安宁。

纪安宁不怕她。

孙雅娴撩了一下头发,偷瞥了一眼纪安宁,见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心中嗤笑。

这世上就没有挖不动的墙角。

她就不信闻裕对她全无感觉。上次大概时机不对,或者是她说的什么话不巧激怒了他吧,他才会对她那么刻薄。

昨天晚上,她刚走出肯德基,就看见闻裕送纪安宁回家属楼。她特意在校门口徘徊了一阵,果然引起了闻裕的注意。

这一次,他对她的态度可完全不一样了。

“你是?”闻裕作恍然大悟状,“哦,你是上次那个……”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后备箱,拿出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问:“这么晚在这儿干嘛呢?”

他说话的口气可比之前在搏击社时,温和得多了。孙雅娴目光微闪,迎了上去,站在他车尾,说:“刚去肯德基写作业去了,正准备回去呢。”

学校马路对面就有一间肯德基,在纪安宁每天回家必经的路上。因为离学校近,每天都有很多学生在那里写作业看书学习,宛如一个自习室。

“这么用功啊?”闻裕拧上瓶盖,微笑。

孙雅娴上次被他刻薄得没脸见人,还有点心有余悸,这次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感觉闻裕的是真的在对她微笑,才小心地说:“嗯,我想冲冲看,看期末能不能拿到奖学金呢。”

闻裕手上一用力,把已经拧紧的瓶盖拧得更紧了。

这起码是个在学业上脑子清醒的人。比起来,纪安宁就真的有点糊涂了。

闻裕打量了一下孙雅娴。她穿着快消时尚品牌,化着妆。看不出富,但看得出来不穷。

最最起码,有爹有妈。有爹妈看着护着的孩子,就算有些小毛病小瑕疵,人生规划起码清晰。

纪安宁就没有。她闭塞、沉默,像头老黄牛,低着头只知道辛苦耕地,不知道自己已经失了方向。她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乱七八糟的。

闻裕打量着孙雅娴,心里生出的,却是对纪安宁的怜惜。

幸好,纪安宁遇到了他。

“我要去桥南路那边坐坐,要不要一起去?”他按下电钮,看着后备箱盖自动落下,状似无意地问孙雅娴。

孙雅娴问:“酒吧吗?”

“对。”闻裕说,“一起吗?”

孙雅娴怦然心动,可随即想起今天穿得有点随便,头发也不是新洗的……

“不了,下次吧。”她矜持地说,“我今天还要回去看书。”

孙雅娴自觉自己优雅得体,殊不知她刚才从心动到犹豫到矜持的神情变化都落入了闻裕的眼中。

闻裕虽然老空口白牙地指责纪安宁吊着他,其实,他自己才是最会吊着别人的行家里手。

他微哂,多一句都不再说,只点点头:“哦,那再见。”

说着,就走到驾驶位,拉开了车门。

“……”孙雅娴追上,“师兄,师兄!”

闻裕已经坐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放下了窗户:“还有事?”

果然他表现冷淡,孙雅娴就主动。她掏出手机,殷切地说:“今天我真没时间,改天再约吧。师兄我们先加个微信吧?”

闻裕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孙雅娴借着撩头发,瞟了一眼纪安宁,心中暗嗤。

闻裕表现得对纪安宁热络又怎么样,昨天晚上还不是被她要到了手机号加了微信。他还说下次约她一起出去玩呢。

她嘴角翘起,转回头去。

纪安宁才没工夫搭理孙雅娴。她借了孟欣雨的笔记,忙着把自己之前早退漏掉的部分都补上。

前世,她跟同学们不熟,笔记上的缺漏都是靠自己在家闷头看书解决。

这次,她借了孟欣雨的笔记,忍不住赞叹:“欣雨你笔记记得可真好。”又清晰,又详实。

孟欣雨得意一笑,白露捧哏:“当然了,欣雨可是大学霸,她可是冲着奖学金去的。”

纪安宁“wow~”了一声。

孟欣雨说:“我爸说了,叫我别操心家里的事,有他呢。他说我,有合适的兼职就做做,没合适的就好好学习。他就希望我能拿到奖学金,又顾着学习了,又赚着钱了,双赢。”

“你爸真好。”纪安宁眼中流露出羡慕,怅然。

“哎,你以后在食堂做,就不做那个代打饭了?”孟欣雨问。

他们今天早上去食堂吃早饭,却意外的在窗口里面看到了纪安宁。一问才知道纪安宁拿到了食堂勤工俭学的名额。

“这样的话,你就把时间好好规整规整,我跟你说,奖学金不少呢,你也冲一个试试啊。”孟欣雨说。

“我……”纪安宁不是很有信心。

她的成绩在班里只能算是普通。这是因为才入学一个月,所以还不太看得出来。但纪安宁有前世,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成绩也就平平,能不挂科就好了。

没法跟孟欣雨这种学霸比。而且她记得孟欣雨这学期的确拿到了奖学金。

纪安宁是高三知道自己没有别的路可走,拼了性命的学习,才考上的华大。进了大学,没有那股拼命的劲了,忙着解决迫在眼前的经济困境,没法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学业上。

纪安宁思及这些,突然庆幸闻裕帮她掰正了前进的方向。她改口对孟欣雨说:“我试试,希望不大,但至少该努力一下。”

这辈子,就算做不到“更好”,也要为了“更好”去努力一下试试看啊。

中午还在去食堂的路上就被闻裕给劫道了。

“安宁!安宁!”大声招呼纪安宁却是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