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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的手一直按在小腹上,眼睛虽然还看着笔记本屏幕,但目光明显没有再聚焦了。

闻裕放下水杯,大步走过去坐在茶几上,伸出手掌按在了纪安宁的小腹上。

他手心炙热,纪安宁回过神来,一笑:“我没有。”

肯定没有。闻裕知道。

但他的手掌抚着纪安宁的小腹。她现在坚持锻炼,小腹不仅平坦还匀实。闻裕记得她的肚脐圆圆的,很可爱。

他就伸进去找那圆圆的小可爱。

很痒,纪安宁笑出声,丢开笔记本,去捉他的手。

闻裕挪到沙发上把她抱在怀里。

很多事情尘埃落定,纪安宁能察觉到闻裕难得的轻松。他把她抱在怀里,亲她的头发,含她的耳垂,渐渐情动。最后,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细细吮吸,微微地喘。

纪安宁感觉到了闻裕勃发的欲望。在过去这一个多月里,他扛着太过沉重的担子,撑起了父亲给他的帝国,诸如生理欲望这些低级的东西,根本无暇顾及。

纪安宁闭上眼,保持静止,尽量不去刺激他。

闻裕的牙齿咬着她的颈子,有些微微的刺痛和电流般的快感。

但他没有更深入,调整了一下呼吸,放开她说:“我去冲个澡。”

纪安宁懒懒地“嗯”了一声。

闻裕身体一抖,抱紧她又蹭了蹭,匆匆起身离开。

他们两个都头脑清醒,大部分事情都落定了,可程莲还没下葬呢。

晚上躺下睡觉,纪安宁多问了一句:“那钱昊然和孙雅娴打算怎么办?”

闻裕说:“打了。”完成时态。

纪安宁默然,翻了个身。

闻裕搂住她:“他们都是成年人了。”

一个太不小心,一个心思太大。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常常没有纯粹的对和错。

但闻裕想,自己决不会像钱昊然那么不小心的,决不会让纪安宁的身体受那种伤害。

说到底,钱昊然还是打从心底并不把孙雅娴放在心上。但他决不会这样对纪安宁的。

但是倘若,倘若……谁都知道,世上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避孕,就连安全套,也只有百分之七十的避孕概率。

倘若真的那么幸运中标了……

这天晚上闻裕还是人生中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的手一直按在纪安宁的小腹上,两个人就这样入睡了。

翌日闻裕再见到闻国安,忽然没头没脑地跟他说:“突然有点想当爹是怎么回事?”

闻国安诧异:“谁刺激你了?”

“钱昊然。”闻裕说,“他把别人肚子搞大了。”

闻国安羡慕:“看看别人家孩子!”

瞎羡慕什么。闻裕说,“打了。”

闻国安顿时变脸:“不孝子!我得跟他爸聊聊。”

闻裕:“……”怎么还带给家长打小报告的!

他转了个话题,说正经事。

“我妈还在警局里躺着呢,您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入土为安?”他问,“还有我外婆外公,闹了一个月了,要见您。”

这都是,闹心的事,还必须由闻国安处理。

四月中旬,闻国安还是给了程莲一个体面的葬礼。

闻裕的外祖父母又哭又闹要闻国安给他们一个说法。闻国安给了。他们变得安静如鸡。

临到回国外前,还对闻裕谆谆叮嘱,要他一定要好好在闻国安膝前尽孝,要顺从闻国安,不要惹闻国安生气。他们两个战战兢兢,欲言又止。

最后闻裕不耐烦了。

程莲会是那种性子,就是被这两个人养出来的。

可闻裕是闻国安养出来的,他不吃他们这一套,直接戳穿:“不就是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吗?想说就说。”

两老大惊失色:“你,你知道?”

闻裕对他们一直都没什么感情,他淡淡地说:“您二老回去过您的日子就行,没钱了跟我说。我这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把他们送上了飞机,清静了。

闻国安出来后,把这一大摊子事都捡起来了,闻裕再也不用硬扛着了。看着飞机起飞,闻裕转过身来,只觉得浑身都松快了。

他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跟纪安宁说好了今天会出去吃一顿特别的晚餐,他有特别的安排。

晚餐安排在了一家米其林星级餐厅,食物精美,口齿留香。

闻裕频频给纪安宁斟酒。他自己也喝了些。

纪安宁问:“今天不开车了吗?”

闻裕眼睛很亮,说:“今晚不开。”

纪安宁不知道怎地,心跳有点快。她还以为她和他有过那样的亲密后,不会再有这种感觉,原来她错了。

这两个月闻裕压力太大,他完全的收敛起来,才会让纪安宁跟他生出了老夫老妻般的感觉。

那都是错觉。

纪安宁低头抿了口红酒,抬起头,唇上有点点润泽闪烁的酒液。

闻裕看了一眼,倾身向前,便为她吮干了。他的舌尖还舔过她的唇,灵巧而老道。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一双眸子精亮,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侵略。

他离开纪安宁的唇,便看到她后颈处起了薄薄的一层鸡皮疙瘩。

闻裕含笑抚上那里,指腹摩挲,在她耳边轻轻说:“别急。”

慢慢来。

第91章

也许是因为酒,也许是因为闻裕指腹的摩挲轻触,纪安宁眼波潋滟,雪白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绯红。

闻裕喜欢她这个样子。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陪她。她每天回家安静地学习,安静地看书、上网。

她太安静了,让人心疼。

闻裕偶尔处理公事的间隙,抬眼看她,她总是眉睫低垂,专心致志。闻裕便想,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后,一定让纪安宁的生活中充满活力和笑语,一定要让她像从前那样,浑身都是勃勃生气。

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余下的事,统统丢给他老爸。

好不容易,可以把他的时间,全部都给她了。

纪安宁喝得有些醉了。

闻裕坏透了,总是给她倒酒。他嘴角的笑里都透着坏,待会不知道要对她干什么坏事呢。

可纪安宁发现,比起这两个月深沉冷肃的闻裕,她还是喜欢这个眼里透着坏劲儿,眉梢嘴角都撩人的闻裕。

这才是他放松之下的本来面目。

纪安宁以为闻裕会带她回家,谁知出了餐厅他直接带她进了电梯上行。

“今天不回家,就住在这儿。”他把她推倒电梯壁上,低头啄吻。

这栋建筑,本来就是本市有名的酒店。

“不公平。”纪安宁嘟囔,“你喝得比我少。”

闻裕笑了,说:“哪有?明明是你一杯,我一杯,一杯都没少好吗?”

纪安宁拽着他衣襟,不信:“那你怎么一点没醉。”

明明她脚下也飘了,头也晕了。可闻裕就完全没事。他的眼睛亮得更像是两簇火焰在其中。

闻裕笑得胸膛振动。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要是醉了,今晚就没意思了。”

他轻轻咬住了纪安宁的耳廓。那里也是她的敏感之处。

她的敏感之处很多,他根本还没来得及仔细开发。今晚正好。

灵巧的舌尖钻进了耳窝里挑弄,纪安宁月退软。

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闻裕弯下腰去,抱住了纪安宁的双月退,一起身把她抱了起来。

纪安宁轻呼一声,忙抱住闻裕的头和肩膀稳住自己。

闻裕颠了她一下,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这姿势像是抱小孩。纪安宁俯身抱着他的肩膀,吃吃地笑。

房间大而开阔,卧室里有超大size的床,落地玻璃窗前矗立的是圆形的按摩浴缸。

闻裕把纪安宁扔到了床上,纪安宁立刻陷了进去。

她晕晕地看着,还以为是别致的床褥,陷进去才发现,床上铺着厚厚一层玫瑰花瓣。

闻裕没用红玫瑰。那种中年人用来求婚的红玫瑰对他和纪安宁来说太过老气横秋。他选的玫瑰乳白中透着粉,就像纪安宁娇嫩的脸颊,更像她身体的很多部分。

当衣衫褪尽,闻裕的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

纪安宁的第一次实在不该是那样的阴沉、灰暗、压抑。闻裕誓要好好地补偿她。

他像火一样,把纪安宁融化了。

纪安宁化成了水,汩汩,潺潺,汹汹,决决。

时而潜流,时而奔腾,上一刻静如深涧,下一秒被御水的游龙翻动得浪潮滔天。

纪安宁的眼睛湿漉漉。喉头有什么就要压不住,总觉得羞耻,死死咬住唇。

“宝贝儿,”闻裕却含笑说,“想叫就叫。”

纪安宁抬手盖住眼,终究是发出了克制不住的声音。和从床上一下一下荡落的花瓣,合了节奏。

这节奏绵长持久,闻裕二十年练就一把好腰力,正是用兵的时候。

纪安宁人生第一次的高峰在这里登顶。

她觉得自己从一滩水化成了一团雾气,弥漫蒸腾,一直升高,升高,终于到了云端。

此时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是活的,都是欢腾跳跃的。纪安宁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她紧紧地抱住了闻裕。

闻裕火热炙烫,他把他的生命力,分给了她。

水与火交融调和,终成一体。

但是闻裕并未餍足。

他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把纪安宁抱进了落地玻璃前的大浴缸里。

纪安宁的体力本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她又喝了酒,被热水一泡,酒力全上头了。要不是闻裕抱着她,她可能就要溺水了。

卧室里熄了灯,在浴缸里向外望,能看到这个繁华都市的灯红酒绿。

纪安宁抱着闻裕,趴在他的肩膀上,看到自己的手臂被穿透玻璃射进来霓虹灯的光染上了颜色。

她抬眼,看到了外面远远近近许多的楼顶。她眼神迷离,眯起眼想细看。

闻裕忽然说:“这个浴缸是意大利一位名师设计的,每一处都符合人体力学。”

“嗯?”纪安宁茫然。她头晕晕的,不知道闻裕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吗……”闻裕把她托起来,咬着她耳朵说,“这浴缸里的每一根线条,都有存在的意义。”

纪安宁更加茫然,红润润的唇微微张着,眼睛像笼了层水气,迷茫又无辜。

闻裕想起刚才她在他身下,小兽般的呜咽,小月复还没散去的热力又集结了起来,身体再次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

“来,你试试这里。”他哄着她,让她放开扒着他肩膀的手臂,扶着她趴在浴缸壁上。

那里有曲线的造型凹凸,纪安宁趴过去,发现那倾斜的造型正好承托她的身体。

很舒服。

“看吧,我跟你说了,每一根线条都有存在的意义。”闻裕压着她后背,在她耳边说。

他声音喑哑,热气吹在纪安宁的耳朵里,有点受不了。她忍不住扭了一下。

月要忽然被牢牢掌住,紧跟着闻裕就撞了进来。

纪安宁倒抽口气,手臂向前伸去,自然而然地扒住前面的凸起借力。

果真每一根线条,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纪安宁头晕晕的,撞得猛的时候,睁开眼,正面着落地玻璃,整个城市都在晃,头更晕了。

纪安宁闭上眼,又睁开。

远处的楼总觉得眼熟。

纪安宁手扒紧,吃力的想稳住身体。有闻裕在,总是很难。

但纪安宁终于还是看清远处那栋楼了。

她认出了那里。前世纪安宁从那里失足跌落,坠亡。

纪安宁呜咽:“闻裕!闻裕!”

闻裕正激流勇进,浪花翻腾,闻声“嗯”了一声,喘着说:“宝贝儿?”

纪安宁嘤嘤:“我死了……”

闻裕正在要死不死的临界点,被纪安宁一激,闷哼一声,极乐登仙,跟她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