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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着点点头,说:“交代得详细吗?”

“和咱们推断的过程差不多。”林涛说,“都是吸毒惹的祸。”

“他说他的科研压力太大了,又没有对象,内心空虚无助,所以在一年前惹上了吸毒的恶习。”程子砚说。

“说是案发的当时,他正在房间里吸毒,听见他妈在客厅喊他。”林涛说,“我猜是在叫他出来吃苹果。结果因为毒品的作用,他产生了幻觉。根据讯问笔录,他当时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屋外有两个恶魔。正叫着他的名字,准备来索他的命。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就听见书房里的恶魔正在絮絮叨叨地说什么,于是他走了过去,将恶魔从窗户上推下了楼。可能是听见了异响,田莹在客厅里大声询问怎么了。管文博说,他走出书房的时候,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一只恶魔钻进了田莹的肚子里。于是,他走到田莹身边,夺过田莹手里的匕首,将田莹刺死,然后剖腹,想从她的肚子里把恶魔给揪出来。可是滚烫的鲜血喷溅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的神志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他开始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想起他似乎将自己的父亲推下了楼,于是到阳台上去看了一眼,果真如此。母亲尸体的惨状,他根本不敢多看一眼,于是慌忙逃离现场,并抓了一把草遮挡楼下父亲的尸体的面部,表达了自己的愧疚之情。”

“侦查员后来给你留言了,说管文博交代以后,痛哭流涕。”程子砚一边说,一边把手机还给我。

“哭有个屁用。”大宝恨恨地说,“谁也没逼着他吸毒,后悔也来不及了。”

“明明知道孩子吸毒,不仅不把孩子送去戒毒,还听之任之,简直匪夷所思。”程子砚说道,“这对父母难道不知道自以为‘保护’孩子的行为实则是在杀害他吗?”

“也是在杀害他们自己。”林涛摇头叹息道。

“所以,对子女的溺爱反而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说,“负责任的父母,应该及时制止、纠正子女违法或触碰道德底线的行为。”

一路无言,我们经过五个小时的颠簸,回到了省厅。

回到了办公室,我发现韩亮和陈诗羽并不在办公室,而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的,是吴老大。

我心头一喜,连忙问道:“是不是出结果了?”

“我告诉你,我最近这些天都耗在这上面了,好几份鉴定都压在那儿呢!”吴老大的开场白就是在邀功,“你不知道,这玩意不仅仅是臭,还原难度那可真是不小。我敢说,在国内都没多少人能给它还原到这种程度。”

“一顿小龙虾。”我伸出了一根手指,说,“管饱的那种。”

吴老大嘿嘿一笑,说:“那行吧。还原的物证不太好移动,我拍了照,你们看看吧。说白了,这就是一张相纸。正面是照片,背面有字儿的那种。”

我连忙接过吴老大的U盘,插在办公室电脑上看。

“别急,我和你说就行了。”吴老大说,“照片是一张婴儿的照片,看起来就不像是正常的生活照,更像是摆拍的那种。我放到搜索引擎里面搜了一下,找到了一模一样的网络图片。显然,是从网上下载下来打印的。后面的字,是用中性笔手写的,具体是什么字,你看看再说。”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由吴老大拍摄的,经过修复处理的相纸背面。

“什么,什么,来什么教堂,给什么费,不来后什么自什么?”大宝皱着眉头看着屏幕说道。

“汤辽辽,来大洋镇教堂,给抚养费,不来后果自负。”林涛说。

“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大宝问道。

“你总是要结合一下案情的吧。之前的案情你都了解了,结合一下不就知道这些看不清的字是什么了嘛。”林涛说。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大宝竖着大拇指说道。

“也就是说,有人从网上下载了一张网络图片,冒充是汤辽辽的孩子,拿去敲诈勒索汤辽辽的?”我说道。

“也许是敲诈勒索,也许就是单纯地想骗他到僻静的地方杀害。”林涛说。

“因为汤辽辽不仅是个‘妈宝男’,甚至还是个‘姐宝男’。从小被家里人照顾着,一旦出了事情,自然有他姐姐出面帮他解决。”我说道。

“所以,凶手是想杀汤辽辽,而没想到去现场的是汤喆。”林涛说,“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汤喆杀了。”

“但尸体身上的存折没有被拿走,凶手直接把她推进了粪坑里,说明这不是侵财。”大宝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十分认可大宝的判断,说:“这是一起仇杀啊,和其他所谓的女德没有关系。”

“但确实三起命案并案了呀。”大宝说。

我没回答大宝,说:“汤辽辽的仇人,是不是该细查一下?”

“之前一直是围绕三名死者调查,对于汤辽辽,确实没有细查。”程子砚翻着笔记本,说,“但是在办自产自销的案子时,对汤辽辽的社会矛盾关系有过大概的调查,不是很复杂,我觉得应该可以调查出来。”

“我们有结果了!”陈诗羽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随后,我们看见陈诗羽和韩亮风尘仆仆地进了办公室。

“果真是和汤辽辽有关。”陈诗羽说,“我们这次去栗园镇,调查也是有结果的。”

“先坐先坐,喝杯水。”林涛服务到位。

“我们找了几个老人,分别问了一下。”陈诗羽说,“他们不认识韩亮了,但是对韩亮的母亲许医生还是记忆犹新的,说许医生经常给他们义诊,很怀念她。”

我看了一眼韩亮,韩亮面色惨白,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着茶水,故作镇定。

“所以,对于许医生的不幸离世,他们都是耿耿于怀的。”陈诗羽说,“既然对这一天有印象,自然就对这一天许医生做的其他的事情有印象了。”

“什么事?”我问道。

“有两名老人都陈述,在许医生去世的当天,曾经带着一个小女孩去一户人家吵过架。”陈诗羽说。

我的脑海里,开始梳理陈诗羽之前和我说的有关韩亮的故事的时间线。看起来,这次所谓的吵架,应该在韩亮放学之前。

“后来在我们的引导下,一名老人可以确认,他们是去汤辽辽家吵架的。”陈诗羽说,“因为后来不久汤辽辽全家就搬走了,所以老人们对他们家的印象没有那么深刻。”

“为什么事情吵架?”我问。

“据老人说,他们都没有亲眼见到,只是从一个妇女口中听闻有这回事。”陈诗羽说,“他们说,那个妇女传言,似乎是汤辽辽强奸了那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是谁?”我顿时警觉,问道,“是韩亮家门口的那个小女孩吗?”

韩亮一怔,似乎明白了陈诗羽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他并没有不高兴,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因为这个过程老人们没有亲眼见到,所以对当时说是哪家的闺女,没什么印象。”陈诗羽也发现我说漏嘴,有些抱歉地看着韩亮,说,“但是,我觉得多半就是韩亮家门口的那个。”

“为什么?你有什么依据吗?”我问道。

“因为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陈诗羽说,“传言出来的那个妇女,就是汤莲花。”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沉声说道:“所以,她才会被泥巴封嘴。”

“化粪池的事情,你也别忘了。”韩亮幽幽地说道。

确实,根据陈诗羽的转述,韩亮家出事的那天,韩亮清楚地记得他的某位女同学一身化粪池的臭味,待在他家门口偷听。而和这事有关的汤辽辽,却被威胁去一个有化粪池的现场。而且,替汤辽辽赴死的汤喆恰恰又是死在化粪池里。

虽然汤辽辽家一家四口是自产自销无疑,但是汤喆、汤莲花的死亡似乎和十七年前的这桩旧事有着某种联系。

“只是不知道上官金凤又和此事有什么关系。”我问道,“上官金凤不是栗园镇的人,当初也不可能和这件事情有什么瓜葛。”

林涛、大宝和程子砚满脸迷茫的表情,完全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林涛问道:“你们在对什么暗语吗?韩亮家门口的那个?哪个?”

我打算一会儿再跟他们解释,先问韩亮:“对了,这个女同学,韩亮你想起来是谁了吗?”

韩亮摇了摇头,说:“我回到我家的老房子,找了一张小时候班级春游的照片,现在送给我的班主任去辨别了,如果老人家能想得起来我圈出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们就有侦查的方向了。”

“侦查部门,我们都通知过了,现在对栗园镇所有的居民都在进行筛查。”陈诗羽说,“只是,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也没有闹大,所以大多数人都是道听途说一些小道消息而已,现在也都记不清了,所以侦查难度很大。”

“我说你也是的,小学同学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我转头问韩亮。

“我本来就不太和女生打交道。”韩亮说,“而且事发的时候,我初一了,那个女生是小学同学。”

“你不太和女生打交道?”大宝惊讶道,“听到现在,我就听懂这一句。”

“他是说都是女生往他身上贴。”林涛取笑道。

“我们回来,就是叫你们一起去市局指挥部的。”陈诗羽说,“目前所有的信息都会汇总到指挥部,包括韩亮班主任回忆的情况。”

市局专案指挥室里,一片忙碌的景象。这明显不像是一个久侦一个多月未破命案的专案指挥室,倒像是刚刚组建起来的现发命案指挥室。

显然,出现这样的景象,肯定是好事。

“董局长?你的办公室搬来这里了?”我见董局长坐在会议桌前,于是问道,“是有什么突破吗?”

“八戒,你来了。”董局长抬头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您还记得这个梗呢?”我一脸幽怨地说。

“那个女生的身份查到了。”董局长说,“嗯,现在已经不是女生了,三十岁了嘛。”

“对,他也不是男生了。”我指了指身后的韩亮,笑着说道。

“叫向三妹。”董局长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韩亮。

韩亮一拍脑门,说道:“是的是的,就是叫这个名字。”

“目前我们对向三妹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是这样的。”董局长说,“她在十七年前那次事件之后不久,就随着父母到市里来打工了,初中辍学。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一个龙番市东城区郊区的一个工厂工人,卫成煜,比她大九岁。根据调查,这两人结婚十年,非常和睦,夫妻关系良好。向三妹主要是一个家庭妇女的角色,不工作,在家做家务。对丈夫百依百顺,在邻里间口碑极好。但唯一的缺憾就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孩子。”

“那当年的事情呢?”我问,“是汤辽辽强奸了向三妹,然后将她推进粪坑吗?这件事情被汤莲花传出去了?”

“这件事情已经无从查证了,汤辽辽全家都死了,涉事的人也都,都不在了。”董局长看了一眼韩亮,说,“所以,没法查。你的推断应该就是事情的真相了,因为经过我们的调查,卫成煜在上官金凤出轨男人的名单之内。”

“啊!”我拍了一下桌子,说,“那还说啥!这么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就是必然了!为什么还不去把卫成煜抓来?”

“你别急。”董局长说,“我也知道卫成煜现在的嫌疑非常大。但是我们不能从作案动机上断案。卫成煜和上官金凤有染,并且最近也到医院去治疗过梅毒,所以他确实有杀死上官金凤报复的动机。同时,他也有为自己妻子报十七年之仇的动机。但是,我们没有一项证据指向他啊。”

“谁说的?我们不是有摩托车轮胎印和鞋底花纹吗?”林涛说道。

“是,我知道。”董局长说,“但我们必须要求稳,所以我们先取证,再抓人。不然万一有什么纰漏,打草惊蛇,反而会乱了阵脚。”

“秘密取证吗?”我问道。

董局长点了点头,说:“已经派人去蹲守了,目前卫成煜和他的摩托车都不在家里,我们也不好直接进去搜查鞋子。因为这双鞋子既然两起案件都有痕迹留在现场,说明是他常穿的鞋子,说不定现在也穿着。所以蹲守民警决定等待他回到家后,他们先去比对轮胎印痕再说。”

董局长说得很平淡,但是我的内心却异常澎湃,看起来,这起案件离破案已经不远了。

在市局等消息,我和韩亮一起走到了走廊拐角处。

“这么多年了,你的心结也该解开了。”我劝说道,“你父亲当年是因为误会才说出不该说的话,虽然你母亲的去世,和他有脱不开的干系,但是他比你更加悲痛和悔恨,不是吗?”

“母亲去世的景象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韩亮说,“我也想走出来,但是总感觉有一股力量束缚着我。妈妈是个很冷静的人,因为一次吵架就乱了心神,横穿那条我们都非常熟悉的马路,这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然而事实就是那样。”我说,“你没有理由去怀疑你父亲什么。”

“这个,我知道。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韩亮说,“其实这些事情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我却从来没有细细地思忖过、整理过。这次和小羽毛无意中说起,反而让我思考过,释怀了许多。”

“很多事情,自己憋屈自己,就会越憋越迷糊。”我笑着说,“说出来,自然就好了。我相信,咱们组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当你的垃圾桶。”

我正准备拍一拍韩亮的肩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师父?不会又有案子吧?”我吓了一跳,接通了电话。

“辛苦,马上去青乡。”师父简短地说。

“可是,我们在市局,串并的案子现在有重大突……”

我还没说完,师父就打断道:“抓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马上去青乡,这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第十章 如雷轰顶

巧合是上帝默默操控世界的方式。

——爱因斯坦

1

青乡市最北边的郊区地带,有一个不小的镇子,镇子下辖几个小村庄。事发时,正是其中一个村庄的村长儿子结婚办喜宴的日子。

青乡市北郊有个民俗,就是孩子结婚,家长会在自家的院落当中摆上三天三夜酒席,无论是谁来,有礼没礼,都可以吃饱喝足。虽然这种民俗让结婚的家庭倍感疲倦,但是三天三夜院落里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总是好事。

开始的两天,村长儿子的婚礼办得很成功,偌大的院落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礼物红包收了不少,两班倒的厨师也累得够呛。

事情发生在第三天傍晚的晚席即将开始的时候,十几桌几乎依旧是人满为患,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盼望着镇里最有名的厨师做出的美味佳肴。

可是偏偏此时天公不作美,在热菜即将上桌的时候,突然几声惊雷,天空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起大雨了。

为了吃一顿饭,被淋个透心凉,即便是在初秋,这显然也是不划算的。于是,在豆大的雨点滴落之前,十几桌客人做鸟兽散。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既然下雨,酒席不继续办也是常规,算不得什么不好的兆头。可是,就在天空惊雷声声的时候,村长看见一名客人随着一声巨响,应声倒地。

有人被雷劈了,这一幕出现在婚礼现场,似乎就不那么吉利了。

这名客人是和另一个人一同前来的,人太多了,看不清眉目,村长甚至不知道自己认识不认识他们。在这名客人被雷劈倒之后,村长远远地看见了,很担心因此被“碰瓷儿”。可是很快他就放下心来,因为这名客人立即被同行的人边抬边架地艰难地离开了院落。

很快,豆大的雨点扑打下来,村长忙着张罗收拾摊子,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第二天,村长原以为会传遍全镇的“被雷劈事件”却丝毫没有动静。这就很奇怪了。在一个镇子里,有人被雷劈,一定是最大的新闻了,肯定会很快传遍开来。可是,就连村长主动去找那些平时好事之人询问,他们却都没有听说这个事儿。

难道,这人被雷劈了,没事儿?那,医院总是要去的吧?

所以村长又亲自赶赴镇卫生院,问了昨天的值班医生。医生一脸茫然,显然从来没有听说这个事情。

被雷劈了,就凭空消失了?如果是被送去城里的大医院,这种稀罕事也很快会传回小镇的呀,怎么可能杳无音信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村长,毕竟还是有觉悟和警惕性的,他于是选择了报警。

派出所所长亲自来到村委会了解了情况,同样觉得这个事情突然销声匿迹很是反常。可是,村长并不认识那两个结伴而来的年轻人。所长又派了民警询问了那天来参加酒席的人们,问来问去,就是没人注意到这两个人,更是没看见有人被雷劈。

难道是村长老糊涂了吗?这时候就连所长都有些怀疑了。

不过,出于职责所在,所长还是决定抽调派出所非备勤民警,以村长家为中心,向四周进行外围搜索。所长认为,如果被雷劈了,那估计是要一命呜呼了。一具尸体,可是死沉死沉的,即便是个青壮年,也未必能给尸体搬出多远。所以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尸体一定就在离村长家不远的地方。

昨晚大雨下了一夜,整个村庄都十分泥泞。十余名民警、辅警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村庄里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本来这项工作只是派出所尽责的表现,可没想到,这么一找,还真的给找出了事情。

一名辅警在跨越一条小旱沟的时候,被沟边的泥巴划了一下,直接一个嘴啃泥摔倒在沟里。他在稀软的沟内淤泥里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一只手五指交叉地抓住了另一只手。这个另一只手,不是他自己的另一只手,而且沟里此时只有他一人。

显然,淤泥里,还有一个有人手的家伙。

好在这个辅警也是在派出所工作好几年的老辅警了,这种架势也不是没见过。所以他也没有惊叫跳跃,而是干脆一用力,就把淤泥里的尸体拉出来了一半。

一具青年男性尸体,还没有什么腐败程度,根据衣着情况来看,和老村长描述的被雷劈的人,衣着是一模一样的。

刑警部门很快就接手了此案,法医也在第一时间来到了现场。

因为尸体被淤泥污染,所以法医无法在现场进行尸表检验,只有运回殡仪馆,清洗尸体后再行检验。只是,经过痕检部门的现场勘查,确定尸体并不是自然倒伏在沟内的,而是被人埋在沟内的。只可惜大雨的破坏,已经无法从埋尸的现场提取到有用的物证了。

不过,这个事件就变得很蹊跷了。

一个被雷劈死的年轻人,还有同伴随行,为什么没人报警,而且尸体被草草掩埋?

疑点重重,法医不敢怠慢。他们把尸体第一时间运回解剖室,并清洗干净。尸表检验刚刚开始,就立即结束了。

因为法医在死者的头顶,摸到一个大洞。

头皮没有缺损,但是有一个弧形的裂口。在裂口之下,颅骨明显缺损了一个直径约五厘米的圆形。就像是医院进行的去骨瓣清除颅内血肿的手术一般。但显然,这个缺损不是手术遗留下来的痕迹,因为头皮的损伤是新鲜的,有生活反应的,只是出血不太明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