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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缓缓说出今天的重点:“那个抛弃了你们的女人她又回来了,我不知道她是后悔了还是别有目的,她回来后居心叵测地想要拐走你们,为了能够取得你们的信任她花费了很多心思。”

莫嫣然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苏筝,看着苏筝苍白的脸色和闪躲的眼神,她拼命摇了摇头,大声叫道:“不,不可能!”

她不相信有着温柔香甜的怀抱就是那个传说中抛弃的坏女人,她更不愿意相信苏阿姨原来是居心叵测地想要拐走自己!

莫老夫人同情地叹了口气:“你嘴上说不相信,但你不是个笨孩子,你心里知道这是真的,是不是啊?我的嫣然。”

莫嫣然的泪水开始涌出,她慢慢转头再次望向苏筝,清澈含泪的眸子忍不住问道:“苏阿姨,你是不是我的妈妈啊?是不是?”

苏筝先看了眼莫峰,莫峰正背对着她,后背都充满了抗拒。

她笑了下,没关系的,她已经满足了,至少在刚才那一刻莫峰其实是不想让自己和孩子面临这样的境地的。

她深吸了口气,保持着最后的笑容,转身看向莫嫣然。

这个曾经的小公主满脸的哀伤,眸子的泪水盈盈欲滴,她小声说:“苏阿姨,你真得是我妈妈吗?”

苏筝让自己尽可能含着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轻轻地说:“是的。”

莫嫣然不敢置信地摇头,那滴颤抖了好久的泪珠儿终于滑下来:“你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我们,你早已谋划好了想要带我们离开,是吗?”

苏筝只能继续点头,她试探着问:“嫣然,听我说好吗?”

莫嫣然抿着小嘴,泪珠儿滑过她的唇角,她似乎尝到了咸咸的滋味。

她盯着这个自己曾经那么那么喜欢的女人,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听。”

苏筝痛苦地望着这个看起来如此绝情的孩子,轻轻地说:“嫣然,我当年离开你们是有苦衷的,我比谁都爱你们,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们的!”她的话说到后面带了颤抖的哭腔。

莫嫣然却握住耳朵,摇着头大声喊道:“你有苦衷又如何,你还不是抛弃了我们不要我们了!现在我们长大了,你跑过来对我们好,就想把我们带走吗?你又当我们是什么!我恨你,恨死你了!”

说完她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看,后面是爸爸,奶奶,小叔叔。

爸爸冷峻严厉,小叔叔疏远清冷,而奶奶就是那个关键时刻选择放弃自己的人!她忽然觉得茫茫天地之间原来自己根本无地容身!

她努力压下大哭一声的冲动,转身向大门方向跑去。

在场众人都冷在那里,普通的警卫没有命令也不敢上去拦阻,于是莫嫣然竟然跑到大门那里哐当一下打开大门自己跑出去了。

莫锦使了一个眼色,马上就有警卫跑过去追随上去保护着她。

莫嫣然离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莫竞离身上,只有苏筝依然心痛绝望地看着夺门而出的嫣然。

她知道嫣然一定因为自己伤透了心,可是她伤一分,自己的心就痛十分!

她曾想过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向孩子慢慢提起,可是她没有想到嫣然知道真相的方式是如此的突然。

莫竞离从很久前就开始低着头,攥着小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小眉头纠结着,他的心在挣扎。

现在他忽然抬起头,对自己奶奶平静地说:“奶奶,我累了,我想休息。”

他自始至终,都再也没有看苏筝一眼。

苏筝绝望地转过头,木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走到自己奶奶身边,她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冷笑。

莫夫人慈爱地抚摸了着莫竞离的头发,命令苗奶奶先带小少爷下去,苗奶奶慌忙从命了。

莫竞离在走进后院的时候,终于转头看了苏筝一眼,只可惜苏筝已经木然地低下头。

莫竞离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不过随即便归于平静了,他薄薄的唇动了下,终于什么都没说继续跟着苗奶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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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人终于看向苏筝,她含着怜悯的笑意,以着胜利者的姿态倨傲地说:“苏小姐,现在轮到你了。”

苏筝抬眸看她,接下来是什么戏码?

莫夫人一时眼色吩咐左右:“苏小姐窃取军方机密,拐卖莫家儿童,意欲叛逃国外,这些哪一条拿出去不是重罪,先将她关押起来!”

苏筝冷笑,每一条的确都是重罪,她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只可惜她只有一条命,也就死一次罢了。

这一次院子外面迎接她的是不是一辆呼啸而过的车子呢?这次最好来一个重量级的,让她碾碎为泥,最好让她的灵魂跟着一起化为灰烬!

命运总是这么相似,即使她再有一千次一万次机会,是不是等待着她的还是同样的结局?

她再也不要再来一次机会,她再也不要抱有任何奢望!

她的孩子早已在她做出当年的选择时离她而去了,她早已失去了他们!

当年的她是错了,但是犯了错的人永远没有机会弥补的吗?

无论她怎么努力,无论她怎么想去弥补,都弥补不来十年的裂缝,都跨不过那道岁月的鸿沟!

苏筝这个时候没有眼泪,她冰冷的眸子勇敢地抬起望着老夫人:“我任凭你的处置!”

44车祸

哀莫大于心死,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苏筝也是毫无感觉,她整个人忽然麻木起来。曾经昂着头艰难地往前走,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便能挽回一切,可是最后依然是这样的结局!

孩子的心,她在十年前就失去了。

她精致绝艳的薄唇绽开一个冰冷的弧度,仰头望着倨傲从容的莫老夫人,冷冷地说:“我任凭你处置!”

老夫人手一动,周围警卫一拥而上,有人拿着冰冷的镣铐,就要将她拘拿起来

一直在旁沉默的莫峰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切,望着苏筝绝望木然的神情,手攥得越来越紧。此时此刻见那些警卫涌上来,而苏筝在这推搡中简直如落叶般单薄无奈。

他忽然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喝斥声音不大却低沉有力,警卫们均被震慑,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莫峰。却只看到莫峰冷硬地站在那里,眉蹙得很紧,威严的眸子盯着地上某点,浑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警卫们面面相觑,看看莫峰看看老夫人,他们是老夫人带来的,老夫人的话他们不敢不从,可是莫峰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忽视。

老夫人望着自己的儿子很是不悦:“莫峰,你要做什么?”

莫峰艰难地抬起头,看了苏筝一眼,咬牙说:“任何人都不许动她。”

老夫人皱眉:“你疯了吗?难道你不知道她做了——”

莫峰不等老夫人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她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但我不想再听了!”

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对着自己儿子无奈摇头:“这个女人给你吃了什么迷药吗?”

莫峰却几步走到老夫人面前,恭敬而不容拒绝地说:“妈妈,这件事到此为止,您请回吧。”

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气结:“你,你在赶我?”

莫峰面无表情:“妈妈,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需要再做的吗?剩下的事情儿子自然会处理。”说完这话莫峰冷静地下令:“莫锦,你陪着妈妈离开。”

莫锦此时此刻基本没有插嘴余地,听到大哥这么说便走到老夫人身边,恭敬地说:“妈妈,我陪你进去吧?”

老夫人眯眸看着场上众人,她已经看出了,有莫峰的阻止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把苏筝怎么样的。她冷哼了声,不屑地看了眼苏筝,扔下了句:“苏小姐,好手段!”说完她也不顾一旁想要扶着她的莫锦,径自离开。

老夫人的身后众位保镖见状也赶紧跟上,保姆更是快步上前去扶着老夫人。

莫锦最后看了场上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随着老夫人离开了。

当下场上只剩下众位警卫保镖,以及莫峰苏筝。

周围发生的一切苏筝好像全没看在眼里,她只是木然地望着前方一点,原本清澈美丽的眸子此时黯然无神,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莫峰表情冷硬地走到苏筝身边,艰难地说出一句:“你走吧。”他的声音低沉,饱含了决绝和痛苦。

苏筝在一片茫然中听到了这句话,不禁喃喃地问:“走,我要去哪里……”

莫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过那丝痛苦很快消失,他又是冷硬漠然的莫峰了。

这个冷硬漠然的莫峰冷笑了声:“你想到哪里去就去哪里吧,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有我的地方,绝对不是你想去的地方。

莫峰在这一刻不由得在心里问,爱是什么,她真得爱自己吗?没有信任的爱真得是爱吗?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两个人其实可以共同面对困难,可以一起克服障碍?她在心里到底有没有向往过一家人在一起过着幸福生活的日子?

在她的打算里,是不是从来没有莫峰的存在?

男儿有泪不轻弹,莫峰此时却觉得自己喉头哽咽,他将痛苦硬生生咽下,厌烦地说:“苏筝,这里没有人会阻拦你,你走啊!”

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再也不要给我任何希望!

周围的警卫都默默低下头,这些年轻的警卫已经看出了莫先生和这个女人存在的种种纠葛,也看出了莫先生那轻易不外显的痛苦,所以他们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敢再去阻碍苏筝,更不要说上前拘拿她了。

苏筝的知觉仿佛已经关闭了,但是在她一片黑暗的内心却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冷漠地说,你走吧,走吧,这里没有人要你留下,你是被厌弃的,你是不被原谅的。

她扯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抬起头,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在她的身后,一道沉默而痛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的拐角处。

莫峰在她消失的那一刻,只觉得心里最后的一处柔软慢慢变冷,慢慢变硬。他觉得自己坠入了无边的苦涩和黑暗中,再也找不到出口。

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注意到了孤儿院那个穿着朱红色衣服的倩影,她精致美丽的犹如一个翩翩起舞的精灵,在一片破旧和黯淡中绽放着她的美丽。

后来的街头偶遇,他是有气愤,气她的不知自重,气她的自甘堕落,不过他还是将她领回家,默默地守护着她。

可是在她心里,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她口中的爱,又有几分重量?

你走吧,你走的时候从来不愿回头看我一眼。你处心积虑要从我身边带走两个孩子,却罔顾我们之间的情感,你狠心地将我的心踩在地上尽情蹂躏!

莫峰在这一刻忽然有个冲动,他想对着她消失的背影大喊: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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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漫无目的地走到这个边远小城的街头。

她该去哪里,要去哪里?她再也没有了任何想法。

过去的十年,她每天都会看着孩子们的照片,她一直梦想着能够走到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的笑颜,这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是真得不会原谅自己了。

苏筝仰起头望天,初秋的山中小城,湛清的天际高远。

她想问,为什么要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上一世,就那么死去,也是幸福的。

至少莫峰会去娶他的名门闺秀,孩子们可以继续过着他们平静的生活,至少孩子们不会经历这遭伤心。

她叹息了声,泪水从腮边无声滑落。

老天厚待,给了她多一次的机会,只可惜她依然搞砸了。

就在这时,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旁边其他行人纷纷躲避。

苏筝沉浸在伤心之中,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等到摩托车手大吼一声急踩刹车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苏筝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力将自己撞向一边。

当她狼狈地摔在地上的时候,头晕眼花的她恍惚地想,这是旧事重演吗?

原来她果然是在重复上一世的结局!

45他的苏筝

苏筝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她视线往下,发现这是一个洁白整齐的房间,自己躺在床上,白色床单和被罩。

这是医院的病房。

苏筝苦笑了下,她竟然没有死。

她试探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脚不能动弹,再一看,原来左脚打了石膏的。

她这一动,倒是惊醒了旁边一个人,那人迷糊着抬起头,一看她醒过来便惊喜地叫道:“苏筝,你醒了。”

苏筝一抬眼,却看到眼前的人剃个光头,左耳朵带个大耳环,正是阿酒。

这不但是阿酒,而且还是二十多岁的阿酒,于是苏筝可以肯定,她没有重生没有穿越,此时应该是边塞小城出车祸后的情景吧。

阿酒见苏筝醒过来了很是高兴,给苏筝递了茶水,又给她削水果,又絮叨着说起苏筝的伤情。原来苏筝这一次车祸并不严重,只是当时晕了过去,后来医生检查了下,除了左腿骨折需要打石膏,其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苏筝在心里嘲讽自己,原来罪恶深重的自己反而是个命大的,两次车祸,一次重生,一次只是个骨折。

苏筝如今也没有什么牵挂,对于左腿什么时候好能否恢复也没有什么执念,她总觉得自己这条命原本应该没了,如今即使活着也就这样而已。活成什么样,苏筝是毫不在意了。

阿酒见到苏筝这个样子,很是无奈,总是告诉她人要往前看,任何事情都是有希望的。

苏筝却反问阿酒一句:“你知道我这十年来都是为了什么吗?”

阿酒顿时语塞,好久之后才无力地反驳:“孩子不是还在那里嘛,那个男人也在那里啊,又没有长了翅膀飞走。”

苏筝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们都会一直在那里,可是也许我永远走不到他们身边。我走了十年,我真得累了。”

阿酒听着苏筝沙哑无奈的声音,站在那里好久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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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车祸的事情,莫峰很快就听到消息了。

他听到车祸,心里便像被针扎了一样,狠狠地一痛。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惶恐开始蔓延,他觉得隐隐中曾经有什么生命中最为珍惜的东西就那样离开过。

他努力地回想却毫无所获,他生命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和车祸有关的事情。

莫峰蹙着眉头望着窗户外面好久,最后他猛地站起来。

旁边的警卫员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莫峰。

莫峰直直地盯着地上某个点,呼吸开始急促,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大踏步迈出房间。

那个女人出了车祸,并不严重,只是腿伤,可是他的心却在被针扎。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等到再也无力挽回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不要让自己一辈子在悔恨中痛苦和自责。

莫峰忽然想起苏筝在海边的落地窗前说过的话,她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不,莫峰痛苦的摇头,她不能死。

即使她不爱他,即使他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她,他也不要苏筝死。

他要苏筝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幸福或者不幸福都没有关系。

他自私地希望自己到了死的那一刻,还可以默默地回想,有一个人和他在同一个蓝天下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他可以忍受再也见不到苏筝,但他不能忍受这个世界上没有苏筝。

莫峰就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一个人开车快速地驶往医院。

他要亲眼看看她,看看她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