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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看着电梯上闪动着的红色数字,漠然地问:“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莫峰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用,但我也要说出来,我不想等到某一天,我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听到这话,苏筝原本已经麻木的心忽然抽动了下,她再一次想起了上一世临死前的情景,眼前一片红雾,莫峰的唇拼命地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可是她听不到,怎么也听不到。

苏筝慢慢抬起头,仰视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开口说:“好的,你继续说吧,我在听。”

莫峰睁开眼,看到的是苏筝依然淡漠的神情,他苦笑了下:“莫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注定是一个悲剧,那时候我是多么爱你啊,可是我又不敢去爱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是却自以为是地认为你需要更适合我一些,甚至冷眼看着你面对一个个的考验。”

考验?苏筝讽刺地笑了下:“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我经不起你们豪门大户的考验。”

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是半碗水,放到日头下烤一烤,烤着烤着就见底了,再烤就没了。

莫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年纪也不小了,经历了这么一圈,我也忽然明白过来了,希望我做的能补偿当年的过错。”

苏筝不说话,她知道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补偿的,伤害就是伤害。若说补偿,上一世的苏筝谁来补偿?

莫峰看出苏筝脸上的排斥,苦笑着说:“苏筝,你不用有什么负担,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在一起安稳幸福地生活。现在我把他们两个交到你手上了,好好照顾他们。”

苏筝只觉得心里那泛起种种难言的滋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今弄到如此田地,他却又拿了针线去弥补已经破碎的心。心碎过,能补得起来吗?

莫峰看着她脸上浮现痛苦之色,苦涩地叹了口气。

苏筝深吸了口气,不去看他,良久终于干巴巴地问:“还有事吗?没事我上去了。”

莫峰却说:“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苏筝压抑下心中种种复杂情绪,问:“说吧。”

莫峰抿了抿坚毅的唇,艰难地开口问:“你和阿酒,是什么关系?”

54莫峰的醋意

莫峰抿了抿坚毅的唇,艰难地开口问:“你和阿酒,是什么关系?”

苏筝听他这么问,很快想起今天他和阿酒打架的事,蹙了下好看的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莫峰却以为她误会自己了,解释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了解下你们如今……关系的程度。”

苏筝恍然,难不成他竟然以为自己和阿酒有什么?苏筝心里觉得好笑荒谬,但当下也懒得解释,瞥了他一眼说:“我们的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峰扭过脸去,抿着坚毅的唇说:“没什么,我只是关心你。”

苏筝见他这个别扭样子,自然知道他其实误会了,心里介意得很,偏偏嘴硬不想说出来,于是干脆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关系自然好得很。没有他,也许就没有我苏筝,他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其实这些话本没什么,但是听到醋意正浓原本就误会了的莫峰眼里,却以为苏筝那个“非常重要”是承认了阿酒的意思,当下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愣了半响终于说:“苏筝,我必须提醒你,他并不合适你。”

苏筝挑眉讽刺地说:“哦,这就是你昨天跑过去把人家痛打一顿的理由?”

莫峰一听这话,皱眉说:“他这么快就告诉你了?看来你们真得联系紧密!”

苏筝淡定地笑了下:“那是自然。”

莫峰轻“哼”了声,沉着脸提醒说:“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会和他打起来吗?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外面和一个十八九的小女孩亲亲我我的,你知道吗?”

苏筝故作恍然:“哦,是吗?”

莫峰见她这样,沉重地点头说:“是的。”

苏筝挑了挑耳边发丝,貌似慎重考虑了下,这才轻描淡写地说:“这倒也没有什么,不会影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

莫峰一听,眉头顿时压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苏筝,咬牙提醒说:“你在做什么?你就这样任凭他伤害吗?苏筝,你疯了吗?”

苏筝很无所谓的样子:“随便你怎么想,再说这件事也和你没有关系。”

莫峰沉痛地摇头,郑重地说:“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但是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的幸福!”说完忽然转身离开。

徒留苏筝愣愣地站在那里,在心里默默地品味着他的话,他说,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说,不会让任何人破会她的幸福……

她弯下腰提起自己的东西,却看到有一滴泪落到地上。

原来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现在才知道它还有感觉。

她即使活了两世,也是女人。

心软,是女人的天性。

可是她还是禁不住想,假如当年的莫峰能说出这句话,后面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呢?

她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世的颠沛流离,永远不会忘记两个孩子冷漠疏离的目光,永远不会忘记倒在车轮下的那种痛楚。

她仰起头,擦干了泪,摁了电梯按钮,正要走进去,迎面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莫竞离。

莫竞离望着她泛红的眼睛,问道:“妈,怎么了?”

她笑了下,摇头说:“没事。”

莫竞离抬起眸子,看向外面花园的停车场方向,那里有一辆车子正要往外驶出。那辆车子,莫竞离自然是认识的。

莫竞离点了点头,对自己妈妈说:“没事就好,我帮你提这些东西吧。”说着结果苏筝手中的东西走进了电梯。

经过几天的相处,苏筝可以感觉到半途回来的儿子对待自己的态度渐渐地随便了许多。原来他叫着妈妈的声音,总觉得有些生硬,她都可以感到这个孩子的舌头动得艰难,如今至少他叫起妈妈来顺口多了。

她在欣慰的同时,也在考虑两个孩子的将来。以前她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只想着不能让孩子接受不正常的生活方式,想着她是可以提供孩子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的。可是如今真得在一起了,一切踏实了,才更深入地想,他们是莫家的子女,从小荣华富贵习惯了的,跟着自己虽然衣食无忧依然可以过富足的生活,可是到底不能像之前那样挥霍骄奢的,而且莫家的权势能带给两个孩子的光明前途也是没有了。

两个孩子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早熟,也有自己的主见,所以这天她和嫣然谈起这件事。谁知嫣然觉得好笑,反过来拉着她胳膊把她安慰一通,说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

而莫竞离倒没说啥,只是直接打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了自己账户的股票交易记录,淡定地给苏筝看了下。

苏筝一看,惊讶地望着莫竞离,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莫竞离抬头望着自己的妈妈,从容地说:“妈妈,作为一个莫家的男孩子,不单单要姓莫,还需要真正有资格当莫家的人。我们的生活,完全可以由我们自己做主。”说完,他垂眸关上了程序,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苏筝在心里忽然笑了,是自嘲的笑。

莫竞离小小年纪在莫家已经得到老爷子那么高的赞誉,并不是靠得他是男孩子,更不是靠得他的姓氏。

这几天莫云倒是联系了苏筝,先是试探着问候了几句身体的事,后来便问什么时候能去上班。苏筝直接回绝了,她如今要了莫家的人,欠了莫峰的人情,不愿意再去领莫云的工资了。

莫云叹了口气,郑重地说:“苏筝,现在公司很忙,需要你。”

苏筝开玩笑说:“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天都塌不下来。”

莫云那边沉默了会儿,才略显颓废地说:“要是我也塌下来了呢?”

苏筝闻言,想起莫云离婚的事,蹙眉问:“你最近怎么样?难道还在被感情困扰?”

莫云无奈地笑了下:“你终于想起关心下我了。”

苏筝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怎么了?”

莫云轻描淡写地解释说:“也没什么,最近和前妻很是有缘,频繁相遇,见一次心情就糟糕一次啊!”

苏筝好歹和他共事很久,听出了他的失落,提议说:“你如果对前期旧情难忘,那就重新追回来吧。”

莫云却苦笑了下:“算了吧,她现在估计正要和前男友重续前缘呢。”

前男友?苏筝皱了皱鼻子,这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不过鉴于他们多年的友谊,她还是忍不住提醒说:“我不了解情况,不过还是建议你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吧。”

莫云叹了口气:“没关系,只要她不后悔,我就不会后悔。”

苏筝无奈地说:“这种感情的事,你自己把握吧,不过还是建议你争取一下,错过了的话再后悔那就晚了。不要像……”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她差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在那个人的弟弟面前。

莫云的心思是何曾细腻之人,当下自然明白她没有说出的话,沉默了会忽然说:“我前几天见过他,他过得不太好,离开了莫家,一个人在外面。”

苏筝听了,不禁想起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对着莫云还是淡定地说:“是么?那你这做弟弟的多关心一下吧。”

莫云一下子笑了,有些无奈地说:“苏筝,你也不能太倔强了,有时候女孩子要知道在关键的时候适当地退一步的,男人会退让会忍让,但也要给他有台阶可下。”

苏筝也笑了:“女孩子?我都两个孩子的妈了,你的理论应该不适用我了,再说了,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

莫云见她这样,知道她固执得很,便不再提这件事,反而问起自己侄子侄女的事,言辞之间很是关切,苏筝也就说了下孩子的事。

终于挂上电话后,苏筝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据说女人一旦有了孩子,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会退后退后再退后。自己折腾来折腾去,似乎都是因为孩子,于是这时候她也不禁想,莫峰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忽然想起那一天,莫峰在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后,愤恨地说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在自己的心中从来没有过他的地位,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苏筝苦涩地笑了下,也许是这样的吧。

对于十七岁的苏筝来说,她的生命中除了自己,就是院长和孤儿院的亲人们。莫峰这个人,她是爱的,却是抱了三分应酬、三分无奈的爱。

后来她一个人千辛万苦生下了孩子,又被迫放弃了孩子,最初她面对莫峰是满满的愧疚。再后来,愧疚渐渐淡去,骨肉分离的痛苦折磨着她,愧疚变成遗憾,遗憾又在那一个个无眠的夜里变质为怨恨。

上一世的生离死别,这一世的蓄意重逢,二十年的痛苦煎熬,吞下耻辱的两人交易,她以为自己心中早已没有了丝毫当年心动的痕迹。

可是今天她忽然发现,在她心里,还有一丝长久以来被压抑的疼痛,隐隐约约的疼着,一直不曾为她所察觉。直到当所有压在她身上的痛苦和折磨消逝,她才感觉到那个存在了二十年的疼痛,那是思念的疼痛。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摸到了湿润。她曾疑惑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面对莫峰自己还有泪水,这一刻忽然明白,原来多年前那丝心动的隐痛被自己一直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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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莫嫣然变得比较奇怪,她总是时不时提起爸爸如何。她原话是这么说的:“其实爸爸有时候看着真是让人来气啊,可是他也不错太差啊,而且我觉得他现在有点可怜。”

苏筝审视了她一番,终于问:“什么叫可怜?”

莫嫣然心直口快:“看起来好憔悴啊,而且总是跑过去找阿酒的麻烦。”

苏筝不明白了,挑眉问:“你最近见过他了?”

莫嫣然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承认说:“是啊……我是见过他一次,哦,不是,是两次。”她脸红了,大眼偷偷看向苏筝。

苏筝笑了,温声说:“虽然我和他之间有些间隙,但无论怎么说他也为我做了不少事,我不至于这么小气的,你直接说吧。”

莫嫣然认真审视着自家妈妈的表情,最后终于确认她没什么特别不高兴的,这才说:“你也知道的,前些天爸爸老是去找阿酒的麻烦,最后阿酒受不了了,对他大吼了一通,他好像受了点打击,跑到咱们楼下来了,正好被我碰到。后来呢,他就来找我。”

苏筝继续问:“来找你做什么?”

莫嫣然眼珠子再次滴溜溜地转,见躲不过,只好小声说:“就是问我你和阿酒叔叔之间的事啊……”

苏筝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看来阿酒竟然成了莫峰的一个心病。

莫嫣然见妈妈笑意盎然,并没有因为提起爸爸而不高兴,这才继续说:“其实爸爸还是挺关心你的啦,我以前觉得他这人狠心肠,现在看来,也并不是完全那样嘛。”

苏筝瞥了自家女儿一眼:“你的看法变得倒是很快。”

莫嫣然跑过来拉着自己妈妈的胳膊撒娇:“那是啦,女人都是善变的,什么时候妈妈你也变一变心思嘛。”

苏筝忽然觉得,女生外向,果然不假,和妈妈亲昵了没几天,就要向着那个一向不喜欢的爸爸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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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似乎不但是莫嫣然的方向有所改变,就连阿酒也变了。

阿酒是这么说的:“苏筝,其实莫峰这人也不错,有权有势的,你看他帮了我多大的忙啊,人家干吗帮我,还不是看你的面子吗?”

苏筝挑眉反问:“他前些天不是把你打了一通吗?”

阿酒吱唔了下,最后叹息声:“哎呀,别这么说,人家还不是误会了吗,他这小子,竟然误会我和你有什么,看到我和小叮当亲热就把我揍了!其心可表啊!”

苏筝无语了,挂上了电话。

这个男人,他到底要做什么?扩大包围圈逐渐收拢政策?

就在苏筝感到自己周围充斥着莫峰同盟的时候,莫峰就那么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地点是楼下的花园,环境是周围无人,人物是她和莫峰。

她仔细打量了下几日不见的莫峰,人削瘦了,脸上刚显得棱角分明了,也因为瘦了,眼睛更显得深沉了。

这个男人直直地盯着自己,好像几辈子没有见过一样。

苏筝平静地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要往家走,谁知道莫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苏筝转过身,疏远地笑了下说:“莫先生,有事?”

莫峰盯着她虚假的笑容,忽然冷硬坚决地说:“我说过,不许你叫我莫先生,我的名字是莫峰。”

苏筝点头:“好的,莫峰。”

莫峰却摇头,盯着她缓慢而有力地说:“很久前,你叫我峰。”

苏筝身子轻轻颤了下,很久前,多久前?是她十七岁的青葱岁月里吧?

她讽刺地笑着说:“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

莫峰沉痛地望着她:“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回到以前吗?”

苏筝摇了摇头:“你觉得可能吗?”

莫峰紧紧握着她的胳膊,坚决地说:“苏筝,之前我曾经误会你和阿酒的关系,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既然你如今的感情世界依然是一片空白,那为什么不能试图接受我呢?”

苏筝抬眸子,看着莫峰:“你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在一起?”

莫峰赶紧点头,还补充说:“至少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苏筝叹了口气:“如果是因为孩子,我们没有必要在一起。我现在并不排斥你,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毕竟你帮了我,我们可以和平共处的,甚至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孩子的将来,一起陪着他们去游乐场,还可以在周末一起吃饭。”

她语气一转:“可是,我们两个之间在一起,却绝对不可能了。”

莫峰听到她的语气转折,心都沉了下来,但还是问:“为什么?”

苏筝苍凉地叹了口气:“莫峰,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很美好,你不生我的气,我也不生你的气,孩子们也很好,大家和平共处,于是我们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理所当然了。可是并不是我们应该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愿意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很累,经历了这么多事,爱情对于我来说已经很遥远,和一个男人组建一个家庭对我来说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莫峰听着她用低低凉凉的语气说,越听眸子越是暗淡,越听脸上越是绝望,听到最后,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苏筝无奈地摇了摇头:“莫峰,我上楼了,我真得累了,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都需要力气的,我现在没有那种精力去爱了。”

说着,她转身回去了。

这一次,莫峰没有阻拦她,莫峰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站了很久。

55你要陪着我一起睡

苏筝回到家里,莫嫣然不在,据说是找阿酒去玩了。事实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莫嫣然莫名地和阿酒成了好朋友,两个人很是谈得来,老是在一起说这说那。而莫竞离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见到苏筝回来,抬头问:“我看到刚才爸爸在楼下。”

苏筝只觉得身心俱疲,就近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说:“是的。”

莫竞离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他说什么了?”

苏筝有些不习惯和自己儿子谈起这个,有些发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竞离却胸有成竹的样子:“爸爸其实很在乎你的。”

苏筝沉默不语。

莫竞离继续说:“虽然我和他不亲近,不过我可以感觉到他心里对你的在乎。如果以前他做过什么伤害到你,他现在一定很后悔。”

那天晚上,爸爸和奶奶说的话,莫竞离全都听在耳中。

如果说莫竞离和爸爸从来没有亲近和了解过,那么那天晚上,他和爸爸面对面,听到爸爸的那句警告,便一下子恍悟原来父子终究是父子。

在感情和亲情上,莫家的男人都弄得一塌糊涂。

因此莫峰的心事,莫嫣然可能不懂,苏筝可能不懂,但莫竞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