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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诸淡淡地谴责:“你这个色魔,戕害无辜少女吧。”

国王先生忍不住低沉地笑出声:“诸诸,今晚来荣园吧。”

韩诸低哼:“不要,我今天不方便。”

国王先生挑眉:“什么不方便?”

韩诸:“笨蛋,你懂的!我例假……”

国王先生笑得戏谑无比:“诸诸,我叫你来,是希望你和我共进午餐。你想多了吧?”

韩诸无语:“姓敖的,你真是……”

国王先生依然笑。

韩诸挑眉,冷哼,挂上了电话。

刚挂上电话,就听到方秀萍在楼下喊道:“韩诸,有客人来找,说你的老朋友。”

这又是哪里来的老朋友?

韩诸答应一声,下了楼来,到了会客厅,看到那个等在那里的男人,她顿时一愣。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又重新见到了上辈子的男人啊,和她过了十年的男人呢。

谭思平其实往日总是喜欢穿一身三点式西装的,为人还算斯文,虽然都四十三岁了,可是看着却是风度翩翩,斯斯文文。

此时的男人站在那里,竟然是极为憔悴潦倒的样子,虽然依然穿着昔日的西装,可是精气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从侧面看,头发有点花白,眼角处的皱纹极其明显,眉心那里也是拧着的,他站在客厅里,怔怔地面对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呢,看起来是心事重重。

这可真是一个老男人了……韩诸叹息。

当谭思平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忙转过身,于是在这一转身间,就看到了韩诸。

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韩诸:“你,你一定就是韩诸吧!韩诸!”

说着,他激动地往前迈了两步。

韩诸当下也不隐瞒:“思平,坐。”

谭思平满怀心事地坐下了。

韩诸淡笑一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谭思平:“韩诸,你原谅我好吗?我是做错了事,可是我也就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当时你不在,我看眉眉洗完澡,她那么年轻,我一个忍不住,我就——”

谭思平满脸愧疚:“韩诸,看在我们十年夫妻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韩诸轻轻地挑眉:“好吧,我原谅你。”

反正你现在已经要破产了,反正我现在找到了第二春,原谅就原谅呗。

谭思平一愣:“你,你这就原谅我了?”到底是多年夫妻,他对她还是有了解的,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原谅的性格。

韩诸笑:“我都说了,我不怪你了。看在我们十年夫妻的份上,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谭思平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凝视着韩诸那年轻美丽的脸庞:“韩诸,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韩诸:“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呢。”

谭思平:“其实你本来就比眉眉好看多了。”

韩诸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不过还是忍下,笑道:“眉眉现在怎么样了?”

谭思平摇头:“我不知道,我很久没见过她了。她好像毁容了,她先在性格变了很多,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懂事乖巧的眉眉了。”

韩诸笑:“其实她也很可怜,她现在在精神病院呢,好像得病了。”

谭思平惊讶了一下,然后用奇怪的目光望着韩诸:“韩诸,是你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吗?”

韩诸点头,淡淡地道:“她得病了,必须治。”

谭思平摇头叹息:“韩诸,你太狠心了。她可是你亲手养大的,你怎么这样对待她?”

韩诸笑:“那你把她从精神病院解救出来吧?你以前不是承诺给她股份吗?现在你去当一回骑士,英雄救美吧。”

谭思平摇头:“不,韩诸,我只是说这个事。我心里只有你,我虽然和她做了错事,可是我爱的依然是你啊!以前是,相先在更是!韩诸,你能原谅我吗?”

韩诸摸了摸额头,忽然觉得好疲惫啊。

“谭思平,你说你依然爱我?”

谭思平点头:“是。我们十年夫妻,这十年来,我对你如何,你不知道吗?”

韩诸摇头,奇怪地望着谭思平,嘲讽地道:“好,你和苏眉上床,那是你一时鬼迷心窍。可是当时我心脏病发,你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在那里挣扎,却故意拖延时间?现在我活过来了,我年轻了,我不去追究你对我的故意谋杀已经是宽宏大量,你还有脸来找我?你还有脸说爱我?”

谭思平听韩诸戳破这件事,顿时脸色有些发白,颤抖上前解释道:“实在是我当时吓傻了,我怎么可能对你见死不救呢!我们到底十年夫妻啊!韩诸,你忘记了我们以往的情意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韩诸望着谭思平那张老脸:“你都四十三岁了,我才十八岁,你大我二十五岁啊,你都可以当我爹了你知道吗?你有脸说喜欢我?自己丢不丢人啊?”

韩诸心间泛起难得的怒意,冷道:“我这里有十块钱,麻烦你出门去超市买一个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有多少根白头发,再数数自己有多少皱纹!再看看你有没有脸还敢提爱我!”

说完这个,她马上按门铃召集保镖:“把这个人赶出去,以后永远不许他踏入我的家门半步!”

可怜的谭思平,他是完全没想到韩诸竟然还知道他们当时拖延时间的事儿,当下真是又担忧又难过,同时也怕韩诸报复自己。他知道韩诸做起事来,其实心狠手辣得很。

他想到这里,忽然浑身一震,指着韩诸问道:“你,你,我败落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干的?你暗中捣鬼!”

韩诸干脆承认:“没错,就是我!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我就是要你身无分文,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以后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这样的人渣我就恶心。”

这时候保镖已经硬拽着谭思平往外面拽了。

谭思平一边挣扎,一边痛心疾首地望着韩诸:“韩诸,你忘记了当时我们结婚时的承诺吗?难道这十年,我对你不够好啊,难道我一两次的错误就足以抹杀我以前所有的好吗?”

可是韩诸忽然一点不想听了。

她发现自己是个完全的视觉动物。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曾经是自己相处十年的丈夫,她感到很是恶心。

脑中回忆起那曾经的床上白花花的一幕,她越发的恶心。

坐在沙发上,她狠狠地喝了一杯茶水,这才安下心来。

还是她的小鲜肉好啊!

幸好当时她的小鲜肉年轻啊!

她又喝了一杯茶水,忽然脑中开始想着,再过十几年,自己的小鲜肉岂不是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忽然觉得这个想法非常不美妙。

于是她拨通了电话:“喂,国王先生,我们商量下吧。”

国王先生压低声音:“我在开会,什么事?”

韩诸轻了轻喉咙,一本正经地道:“你要和我在一起,必须达到两个条件。”

国王先生:“嗯?”

韩诸:“永远不许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以后老了不许有白头发。”

国王先生:“诸诸,你怎么了?”

韩诸:“算了,不看一眼好像做不到,那就永远不许喜欢别人吧!至于白头发——还是可以有吧。”毕竟没有白头发实在是不符合自然规律。

然后韩诸啪啦,挂了电话。

国王先生:“……”

咦,我的诸诸这是怎么了……

73 国王先生的醋意

韩诸在股市的钱经过滚雪球似的翻滚,如今已经堪堪有了四十亿了。她决定弄到一百亿就收手,开始另想其他办法弄钱。要不然这一百亿在股市里频繁进出,怕是引起某些机构的注意。

韩诸每天暗中观察下宋娇兰那边的动静,满意地发现最近宋娇兰面色疲惫暗黄,而启天集团附近已经开始慢慢笼罩出一层阴气了。

她这几天还和国王先生提要求,让他下点小指示,给宋娇兰找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比如今天是有人举报启天集团偷税漏税需要查账,明天是怀疑某个公司高管涉嫌欺诈,后天是如何如何……总之是各种灾事连连。

磋磨不死你,但是能让你心烦意乱。

宋娇兰一个是离开师门太久,敏锐度下降,一个是被这找茬得弄得心烦气躁,再一个是韩诸的手段高明,一时之间竟然不曾察觉自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阵术之中。

就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的时候,韩诸接到了精神病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苏眉被一个自称朋友的男子接走了。

韩诸听了,先质问了精神病医院,没有家属的签字,怎么可以放病人离开。

精神病医院却很是为难:“这个苏小姐没有亲人了,以前有个师父,师父已经去世了。先在接走她的是她师父的爱人,所以勉强也算一个家属吧。”

韩诸想想也是。

挂了电话后,她就派了身边的保镖前去,探查下谭思平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保镖的效率是非常高的,很快就查探清楚。

原来这个谭思平破产之后,原本已经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了,现在忽然得到一笔钱,有十几万吧,于是总算租了一个还算体面的公寓,先在把苏眉接到家里去了,两个人住那儿呢。

韩诸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啊,是谁给的谭思平钱呢?要说宋娇兰,她现在憔悴不堪的,有这个心思吗?

可是一时之间也没什么更近一步的消息,韩诸无法,只好让保镖继续调查这件事。

可是没等韩诸调查清楚呢,谭思平和苏眉又一起来找韩诸了。

外面的保镖自然不让他们进来,可是两个人却非要见到韩诸不可,甚至苏眉尖叫着说:“韩诸,你和他的事,要我们说出来吗?”

韩诸一听,挑眉,心道这还威胁上我了。

一旁的谭思平就有些不自在了,提醒苏眉说:“有你这样的吗?她还是你师父呢,你竟然直接叫名字!”

苏眉自从经历过精神病医院一事后,精神大受刺激,变得越发易怒,半夜特别容易吓醒,总是疑神疑鬼。

先在她听到谭思平竟然教训自己,顿时盯着他道:“怎么,你竟然向着她说话?你忘记了我为什么落到今天的地步了吗?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勾-引了我,让我背弃了师父!如果不是你,我还是师父的乖徒弟呢!”

谭思平听到这个也不高兴了:“当年你不是怨你师父吗?怨你师父不教你真本事,怨你师父不给你置办资产!说你师父宁愿便宜外人也不对你好,你要不是贪图我的股份,怎么会和我这个老男人在一起呢?你勾-引了我,害死了你师父!现在你师父换了一个身体,活得好好的,如果没有你,没有那件事,说不定我还能和她破镜重圆呢!”

苏眉听到这个,忽然尖叫一声:“得了吧,她现在喜欢的男人有权有势比你年轻,她还会看上你!”

韩诸见他们在外面实在是吵得不成样子,便干脆让他们进来了。

对于这两个人,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其实谭思平是上好的机月同梁格,这样的人,本应该注定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当年师父为追求自己的那些男人排盘,曾经说过:“这个男人心志不坚,怕是将来难成大业。不过好在倒是适合过日子,你和他在一起,若是不出什么事,倒是也能平顺一生。”

当时谭思平追求她最为积极,在她说出自己曾经有过一段感情,费了很大力气才走出那段感情后,谭思平依然毫不犹豫地握着她的手说:“韩诸,我可以用一辈子让你来忘记他吗?”

那一刻,韩诸是感动的,所以下嫁。

只可惜,师父那没有说明白的话,却是真理。

若是不遇到什么大事,自然能平顺一生,可是遇到一点坎坷风浪,竟然经受不起的。

谭思平和苏眉进来后,苏眉率先发难:“韩诸,你太过分了!你欺人太甚!你对不起我父母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

一旁的仆人本来是端了茶水过来的,一见有个麻脸小姐脸上还带着伤疤,怒气冲冲地对着小姐大吼,顿时吓了一跳。

谭思平从旁,拉住苏眉,皱眉望着韩诸:“韩诸,我不和你吵,也不想说其他。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现在和荣园的人在一起了?”

苏眉冷笑:“这还用问吗?他们早就勾搭上了!估计她早就给你戴绿帽子了!”

谭思平脸色变了,盯着韩诸道:“你必须告诉我实话!”

韩诸淡淡地望着自己昔日的丈夫:“谭思平,我给你说过的,我曾经有过一段伤人的感情。那个男人就是他。可是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已经和他分手两年了。我也告诉过你这件事。在我和你结婚后,我自认为尽到了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也从来没有和他有过任何瓜葛。”

苏眉摘下墨镜,嘲讽地对韩诸道:“师父,你竟然勾上一个比你小十岁的有钱有势的男人,弟子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韩诸笑:“我智慧与美貌并存,自然有优秀的男人喜欢我。如果是个毁了容又不学无术的,也只能找个破产的老男人了。”

苏眉原本就被刺激得不行了,现在几乎要扑上去和韩诸掐在一起。

一旁保镖见此,忙往前制止。

韩诸见此,命保镖将苏眉拉出去,她想单独和谭思平谈谈。

待苏眉和保镖都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了谭思平和韩诸。

谭思平若有所失地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地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韩诸凝视着这个曾经的丈夫,淡淡地道:“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重新回到了帝京参加自己的葬礼。那天回到了我曾经的家,看到了你和苏眉出双入对。可是那时候,我还没有和他在一起。”

“我不想和你讲我和他之间的事,但是你必须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过。我问心无愧。”

“至于你,我并不恨你和苏眉在一起,婚姻本来就不是永久的,你如果爱上了别人,可以选择离开。可是你在我心脏病发的时候袖手旁观,这却让我无法容忍。所以我让你破产,让你受到惩罚。”

谭思平的手在颤抖:“果然,果然一切都是你干的。”

韩诸笑:“不要忘记,当年你拥有什么?你是谭家最不受宠的儿子,分到了才多少财产?你能拥有后来的那些,都是因为你娶了我。”

谭思平望了韩诸很久,才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你,你这些年,到底爱过我吗?”

韩诸盯着谭思平:“你现在问这些,有意思吗?”

我们之间,早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瓜葛。

很久后,谭思平耷拉着肩膀离开,他这次是彻底绝望了。

他曾经的妻子,也许真得化成了灰。

现在的这个,年轻美貌,那不属于他的。

谭思平走出这个别墅,走到一旁的大马路上,忽然蹲在一棵树下,捂着脸,大哭起来。

“韩诸,那天我真是吓傻了,我没有想你死的啊……”

“这些年,你到底爱过他吗?”送别了谭思平后,韩诸接到了国王的电话,国王先生这么问。

“你认为呢?”韩诸不答反问。

“也许爱过吧……毕竟生活了十年……”国王先生苦笑。

韩诸笑了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爱情,也许有一点半点,主要还是亲情吧,毕竟我是曾经真得希望能和他携手一生的。”

国王先生一听这个,就不说话了。

其实他又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谭思平来找过韩诸啊,也知道谭思平干的那些事。

只是在谭思平破产后,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还是顾忌韩诸的想法。

他又不知道韩诸心脏病发时的一幕,只以为这事更多的和宋娇兰有关系。

良久后,国王先生终于道:“我会派人查清楚谭思平的钱从哪里来的,也会让人监视着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他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