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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他这么回答,心里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凝重。他的妄想症,确实已经严重到接近逻辑自洽了。

幻视加上幻听,构造出了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真实性很高的妄想世界。他完全坚信自己脑海中的幻想就是现实,所以就算现在有人和他说,他妈妈已经去世了,恐怕他半点都不会相信。

张蔓不敢再问,连忙转移话题:“那吉他呢?你喜欢吉他吗?”

少年轻轻点头:“有时候看书理不出来头绪,我也听一些乡村音乐,或是慢摇。”

于是晚自习下课,张蔓去找文艺委员戴茜报了名。戴茜自己就是几个跳舞的女生之一,看她这么晚来报名,有点疑惑:“还有十多天就正式汇演了,你现在才开始排练会不会太晚了?”

她有心刁难张蔓,便说:“这样,我先不给你报上去,你明天下课跟我去文艺部,弹一首我们听听。到时候我们部长也在,我们这边过关的话再说,不然到时候丢的是我们班的脸。”

一般来说,从报名到选拔是会给三天以上时间准备的,她让张蔓第二天就参加选拔,确实很为难她。

张蔓皱了皱眉,想了一下一天之内练熟的可能性。曲目她心里已经想好了,唱歌这边没问题,主要是弹吉他。

其实要捡起来应该也不难,张蔓点点头,填了报名表之后打算离开。

刚转身,戴茜却叫住了她。

“对了……张蔓,你是不是喜欢李惟啊?”她的声音藏着点戳破她心思的快乐,声音上扬,“可惜啊,他好像已经有女朋友了哦。”

“他平时生人勿近的,但是我上次听到他在学校的公用电话亭给那个女生打电话,声音特别温柔。我看他到现在对你好像都是冷冰冰的吧。”

张蔓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她强撑着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后突然丧失了全部力气,因为她的重生,前世很多的事情都提前了。

比如这个传闻。

这件事,是她一直也不愿意去回忆的,她前世和李惟分开的原因。

。……

那是前世的高二上学期,距离张蔓转学之前的一两个月。

平时在学校是同桌,并且她每周末都要去他家补课,两人几乎朝夕相处。

当时他们的感情比现在要好很多,至少张蔓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少年总会在补课结束的每个晚上送她回家,陪她走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

她偶尔来上学的时候,会给他带一些养胃的豆浆和早餐,他一口一口吃掉,丝毫不浪费。那时候的他,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柔和而温暖的光。

是现在还不曾有过的那种亲近和喜欢。

十七岁的张蔓单纯懵懂,心里知道自己是陷入了青涩的爱情,却又害怕更深入的了解。

或者说,他其实也一样。

可能是担心吓到她,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家庭。而她这边呢,由于早就从一些传闻里知道了他父亲自杀的事,担心戳中他的伤口,所以也从来没问过。

年轻时候的爱情总是这样的,想要触碰又害怕触碰,双方都刻意地把距离保持在某条界限之外。

这种朦胧又青涩的喜欢带来的距离感,导致了后面的种种误会,甚至是决裂。

张蔓那个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每天只要看到李惟在她身边,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般甜。

但某一天,她听人说,李惟其实另外有女朋友。

他们当时告诉她,李惟总是给那个女生打电话,他对那个女生,有着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们还说,李惟的女朋友名字叫Janet。

听到这些话,张蔓以为这只不过是李惟众多不可信的传闻的其中之一,于是根本懒得去理会,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学会相信他。

然而这样的信任,在不久之后彻底被打破。

那天的一切张蔓都记得很清楚,十一月份,N城已经是初秋,天气逐渐转冷。那段时间,李惟刚从Z市参加完物理竞赛的全国决赛回来,她记得她还给他买了小礼物为他祈福。

那天傍晚,她和陈菲儿吃完晚饭去操场上散步聊天,沿着塑胶跑道一直走。

夕阳的余晖和暗红色的塑胶跑道几乎融为一体,走过某个弯道,张蔓看到了在操场旁边的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的李惟。

少年规矩地穿着校服,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他的衣袖卷起到手肘,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话筒,唇边那一抹笑意好看得惊心动魄。

张蔓因为偶遇而雀跃,悄悄地从后面靠近他,想在他挂电话的时候拍一下他的肩膀吓他一跳,却听到了他打电话的声音。

少年哑着声音说:“Janet,加拿大现在是不是很冷?你要多穿衣服,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戴好帽子和围巾,还有口罩也不能少……嗯,我刚参加完决赛回来,你这段时间随时都可以来……”

他絮絮叨叨地嘱咐着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声音那么温柔,低低的嗓音顺着秋风,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像是有人拿着柔软的羽毛挠着她的耳窝。

张蔓就站在他背后,离他很近的距离,却听着他用这样温柔的声音,给另一个女孩打电话。

她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原来真的有这么个姑娘,名叫Janet。然而下一秒,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胸口开始有极度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像是被塞进了一颗剥了皮的柠檬。

——那么令人难受。

第15章

张蔓就站在他身后,离他很近的距离,却听着他用这样温柔的声音,给另一个女孩打电话。

——酸涩的感觉那么令人难受。

她心里不断地去说服自己,说不定那个女生只是李惟的亲戚呢,或者某个熟悉的朋友,尽管她从没听他提起过。

她耐心地等他挂了电话,勉强笑着,压抑着心里快要爆炸的酸意,状若无意地问他:“李惟,你刚刚在打电话吗?嗯……你还有别的朋友啊,Janet……是谁?”

问的时候都不敢看他,低着头,鞋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

少年的回答却没有任何犹豫:“Janet是我妈妈,我刚刚在和她打电话。”

张蔓听到这个答案,酸涩的心放松下来,原来是他妈妈啊。

她的嘴角甜蜜地勾起,冲他笑着点点头,眉眼弯弯。

——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对另一个女生这么温柔呢?她对他来说,一定是特殊的那个。

但那时的张蔓没注意,站在一旁的陈菲儿在听到少年的回答后,面色瞬间变了。

后来,陈菲儿急急忙忙地把她拉走,很严肃地告诉她,李惟在撒谎。

“蔓蔓……他刚刚在撒谎,我听人说他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就因为难产去世了。他肯定是有女朋友的,蔓蔓,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年少的懵懂爱情,第一反应总是矢口否认。

“没有啊,我没有喜欢他。”

虽然否认了对他的感情,但张蔓仍旧选择了相信这个她偷偷喜欢着的少年:“菲儿,你肯定是记错了或者听错了,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那时的她头顶着微红的夕阳,侧脸被染上了淡粉色,笑得坚定而灿烂。她觉得她是勇敢而理智的,没有被嫉妒冲昏头脑,还知道明辨是非,还能选择信任他。

可惜谎言成不了真,尽管说谎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谎。

陈菲儿见她不信,有些急了,她带着张蔓去找了几个李惟小时候的邻居,也在一中上学。

——“李惟的妈妈我们都没见过,听我妈说是在他出生的时候去世的。”

——“他爸爸当年就是在他妈妈因为难产去世之后,才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对啊,不然要是他妈妈在,他也用不着去孤儿院了……”

张蔓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回的教室了,当时的她怎么可能意识到他的病症,听到这一切后她只知道,李惟真的对她撒了谎。

之前有多么信任他,现在就有多难受,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自以为是地守护着心里的小心思,还觉得自己明智又勇敢。

呵,原来全都是自作多情。

像他那样的人,再难的物理题,再复杂的逻辑谜题都能轻轻松松解开,却撒了一个轻易就能被拆穿的谎言。

看来他对她,真的是毫不在意呢,连说谎,都懒得花心思。

初恋是每个少女心里,最最沉痛的记忆。一颗心先是泡进了酸梅汤里,又拎出来狠狠拧干。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他怎么能这么戏弄她呢?那平时他眼里的温柔,还有他陪她走过的一条条街,甚至是那天在路灯下的拥抱,又算什么?

十七岁的张蔓,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心痛,她的心脏在那时候仿佛被人一刀一刀地戳着。

原来,他的谎言是世界上最最锋利的刀子。

那天张蔓连晚自习都没有上,回家之后,她趴在床上压抑地哭了整整一夜。

她意识到,自己失恋了。或者说,这段感情,从她这里开始,也在她这里无疾而终。

那一切她以为的默契和心照不宣,统统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或许,她认识的那个李惟,并不是真正的他。

——真正的那个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第二天,心情稍微平复一些的张蔓选择和李惟当面对质。

她抓住了最后一丝丝的希望和可能性,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李惟,你不用再骗我了,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女生是谁,我可以理解。”

少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疑惑:“……哪个女生?”

他越装傻,她越难受。心里像碾过了细碎的石子,不至于大出血,但磨得破了一层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就是上次你们通话的那个Janet。”

少年在那个时候竟然笑了,眼里带着让她难忍的温柔。

那个她偷偷喜欢着的少年,那个她以为他也喜欢自己的少年,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Janet是我妈妈。”

张蔓闭了闭眼,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底裂开了一条深谷,十一月的N城,她却感觉自己站在南极的冰川上,冻得瑟瑟发抖。

当天,她就向班主任申请了要换位子。

从老师办公室回来之后,张蔓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本和所有东西,准备搬去教室另一侧一个空的位置。

那时少年原本正在看书,见到她的动作,放下了书本,转过身来盯着她看。

她抱着一堆课本要走的时候,少年抓住了她的衣袖。

一直干燥着的初秋,在那天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从窗台里飘进来,带了些许凉意。

少年干净有力的指节用力地攥紧她的衣袖,那样定定地看着她,眼眶都微红。

“你……要换位子吗?……为什么?”

张蔓硬起心肠,想要扯开他的手:“没有为什么。”

然而少年却倔强地牢牢抓着她,就是不松手,那是张蔓认识他以来见到过他最固执的时候。

他的嘴唇干涩得不像话,眼底的血丝迅速爬满整个眼球。他紧紧地拉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艰难地张了张嘴。

——似乎下一句话就是挽留。

他越这样,她越觉得他是无药可救了。她觉得自己再和他多待一秒钟,就要崩溃。

于是张蔓并没有让他说出口,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淡淡地笑了。

“李惟,你真是让我觉得很恶心。”

。……

和前世的那天一样,窗外开始飘起了绵绵软软的小雨,空气微凉。

张蔓把头埋进臂弯里,双眼因为回忆有些湿润。

或许前世直到最后,那个敏感又偏执的少年,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离开他。

那时的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只是生病了,他从来都没有骗过她啊。

如果当时她能多了解一下他,是不是就能发现,他其实只是生病了?

那么之后,她是不是能够尝试着去理解他,陪伴着他走到最后。他是不是,最终也不会选择自杀呢?

可是最开始的假设就是错的,又怎么能得出正确的答案?这些事情,根本不能想,不然就会陷入一个死循环。

前世在李惟死后,这些一连串的假设,让张蔓整夜整夜难以入眠……

少年见刚刚还精神的少女此刻乏力地趴在桌上,以为她又生病了,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

他抬手关上窗户,还是忍不住叫起她:“你不舒服?别趴着睡,容易着凉。”

张蔓抬起头,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掩饰性地眨了眨眼:“没有啊,我就是好困啊。你看我眼泪都出来了。”

“下节物理课,好好听,这周末测试。”

张蔓伸了一个懒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弯了弯唇角。

“……好。”

第16章

这天晚自习第二节下课,张蔓被班主任刘志君叫到了办公室。

起因竟然是一个月前李惟交的那封道歉信。

当时刘志君收到那封写着家长签名的道歉信,也没在意,直接丢进了抽屉里锁着。然而最近关于李惟的传闻越来越多,甚至传到了他这个班主任的耳朵里,他再把那封信翻出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为了核实传闻,专门打电话去了李惟之前待了七年的福利院。经过核实,他确认了李惟的母亲林茴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因为难产过世了。并且福利院的人也告诉了他一些有关李惟的事。

最开始他也以为,李惟只不过是为了应付他,随便写了一下母亲的名字,但结合福利院里的人说的一些事情,却越想越不对劲。

刘志君把张蔓叫来,就是想问问她,李惟平时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张蔓心里有点戒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毕竟前世没有这封道歉信,所以就算校方听说了李惟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传闻,但始终没法证实。

她摇了摇头:“我没发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的。”

刘志君看她眼里浮现的戒备,忙招手让她坐下:“你别误会,这件事现在只有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我没有当面去问李惟,就是担心如果他真的心理上有什么问题,会对他造成伤害。张蔓,你是他同桌,老师看得出来,你平时很照顾他,如果发现他有什么心理问题,你一定要尽量帮助他,并且告诉我。”

他又加了一句:“很多精神疾病通过心理疏导和药物治疗,最终都会治愈的,何况就我了解的事实来看,李惟这孩子整天专注学物理,平时也没有对任何人心存恶念。不过,毕竟班里同学这么多,要是出个万一我们对家长不好交代。你也别怪老师对他特殊对待,我当然希望他能健康地成长。”

张蔓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如果要采取药物治疗,首先患者需要察觉并接受自己的精神疾病,才能积极配合治疗。

何况,现有的医学条件还没有二十年后那么先进,许多精神病药不仅抑制妄想的效果不佳,还会在治疗的同时带来一系列副作用,比如高血压、嗜睡、反应缓慢、健忘等等,甚至有一定的致死率。

以李惟目前的状况,显然是不现实的。如今她能想到最好的路,就是尽量降低他在意识到自己患了精神疾病后受到的伤害,之后再通过心里疏导,让他慢慢走上正轨。

得了妄想症的人,往往是很偏执的,很难去相信别人的话,只有通过自己去发现。

前世李惟是为什么突然发现自己得了妄想症,谁也不知道。但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他在那之后,由于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终一步步走向自杀。

她至今没能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妄想症,却不会对他的心里造成难以挽回的创伤。

张蔓趴在栏杆上,平复着心绪。

谁都不知道,他的妄想症产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张蔓觉得,对于李惟来说,这个病症可能是他十几年的人生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或许在他七岁那年被吊在晾衣杆上濒死的时候,或许是父亲自杀后无数次被人排挤、嘲讽的时候,又或许是被亲人抛弃、扔进了福利院的时候。

他那么想要有一个人,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关心他,爱着他,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

回家以后,张蔓拿出了多年没碰过的吉他。

这把吉他是张慧芳年轻的时候最爱用的,那时候张蔓才上幼儿园,张慧芳每天晚上都要去酒吧唱歌,家里没人,就把张蔓放在酒吧的吧台上。

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听得懂什么音乐,人还没有高脚凳高,张慧芳把她抱上去,一坐就是一晚上。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喝多了饮料想上厕所,但坐在高脚凳上一直下不来,等张慧芳结束表演之后,才发现她脸涨得通红,原来是尿了裤子……

后来,张慧芳离开了那家酒吧,这把吉他就给了张蔓。

她会在某些安静的下午,躲在房间里自弹自唱,唱一些平时不会说出口的年少心事,还有十六七岁人对未来、对人生的懵懂和迷茫。

但前世去了H城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了。

这次国庆汇演的曲目,张蔓选了一首之前就会的英文老歌,《I will always love you》。这首歌的曲子和歌词她都很喜欢,那种对于爱情坚定直白的宣誓,就是她想要唱给他听的。

最初几遍简直糟糕,弹得磕磕巴巴,连几个基础和弦都忘了。张蔓停下来,先不跟唱,专注于练琴,等一遍遍把曲子先弹熟练了,才开始跟着唱。

人的身体和大脑一样,都是有记忆的,尽管这么多年没练过,生疏了,但捡起来却并不困难。

她一遍又一遍地弹,老旧的木质吉他经过时间的沉淀,木材的硬度增加,产生了极为动人的共鸣。一段段深情的旋律从指尖溢出,一直练习到夜色浓重她才满意地收工。

……

第二天,张蔓带着吉他去学校,等中午下课后,她跟着戴茜到了文艺部的音乐教室。教室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张蔓一进去就看到坐在钢琴旁边的一个男生。

他个子很高,长相非常帅气,棱角分明。但和李惟的生人勿近不同,他是那种阳光型的帅哥,唇边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个人她认识,并且还算熟悉,叫秦帅,是高二的学长。

张蔓看到他,一时之间有些怔忡,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好像前世就听说秦帅是一中的文艺部部长,弹得一手好钢琴。

秦帅听说今天有几个节目补审核,早早就来了部门。他坐在钢琴边正在弹一首曲子,看到戴茜带人进来。

女生个子小小的,皮肤很白,一张巴掌大的脸几乎有一半都被盖在厚厚刘海下。她怀里抱着一把大大的吉他,把单薄的身子挡了个严实。

她看起来很安静,进来也不说话,站在戴茜后面像一个小跟班。

秦帅转过身对她招招手,声音很温和:“学妹,听说你想报名一个自弹自唱的节目,我们得选拔过才能决定能不能上最终的汇演。你现在可以直接开始了。”

他看她瘦瘦小小的样子,又笑着安抚道:“你别紧张,放轻松弹。”

张蔓点点头,抱着吉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照着钢琴的标准音调了琴弦,开始了弹唱。

她先低低清唱了几句歌词,吉他伴奏才慢慢跟进来。

张蔓的声音不高,属于女中音的频段,唱这首歌的时候声带刻意地没有完全闭合,而是带着一点点气声。

她唱得没有原唱那么直白、通透,略微沙哑的气声让她的声音显得很有温度,像是在某个夏日的午后,晒着略微烫人的阳光,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在你的耳边轻声呢喃,温柔又不失力量。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I will always love you, You, my darling you, hm……”

午后的阳光打在少女单薄的身影上,格子状的窗框给她的脸颊投上了忽明忽暗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