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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一想,约会大多都是在晚上,她又耐着性子等到晚上。

大概七点多,张蔓先和张慧芳说了自己要和陈菲儿去逛街,下楼去了家门口的一家咖啡厅。

她点了一杯拿铁,戴着个鸭舌帽坐在窗边的卡座上。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正好对着她们家单元门口,可以清楚地看到户主们进进出出。

果然,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张慧芳出门了。她画着很浓的烟熏妆,打扮得相当精致用心。一身笔挺的黑色呢大衣,系着同色腰带,利落洒脱。下摆露出里头驼色的鱼尾紧身毛衣裙,脚下还踩着平常不太会穿的十厘米高跟鞋。

——在一众羽绒服、大棉袄的冬天,她看起来实在是窈窕多姿。

她一边走,一边给什么人打着电话,好像是在说约在哪见面。

张蔓见状,走出咖啡厅跟在她后面,看到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张蔓立马坐上后一辆。

“师傅,麻烦跟一下前面那辆车。”

等到了地方,张蔓才知道,张慧芳竟然是到了N城的一家酒吧,不是那种文艺酒吧,而是正儿八经的蹦迪夜店。她远远地看到张慧芳在门口挽了一个男人的胳膊,走进了酒吧。

张蔓心里一沉。

虽然看不清脸,但身高、背影还有那个装模做样的走路姿势她永远都忘不了,肯定是郑执。

她跟着往里走,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小姑娘,请出示身份证,未成年人不能进去。”

未成年人不能进酒吧?她还真不清楚,前世当高中老师的时候还去酒吧里抓过一些翘课去蹦迪的学生。

但不管张蔓怎么说,保安就是不给进,她只好作罢。

N城的初冬很冷,倒不是气温有多低,而是风大,干涩冰冷的海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海边城市都是这样,昼夜温差很大,晚上刮起海风来谁都扛不住。

站在门口吹了会儿风,张蔓还是不甘心,现在才八点,酒吧人还不多,她坐在后门的台阶上,想等一会儿人多了趁乱混进去。

。……

李惟坐在书房,看完广相第四节的最后一页,站起身去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从来没有烧水的习惯,就算是冬天,也一向是买了纯净水放在冰箱里。打开冰箱门的瞬间,寒意涌出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忽然觉得家里很空。

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在,他就在家自己一个人待了一天,竟然有点不习惯。

自从她每周准时到他家补课、给他做饭开始,他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一个人在家待这么长时间了。

而且,她今天没给他发短信。

他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放在睡衣胸口的口袋里,但一整天都毫无动静。

少年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修长的手指握着瓶身,仰头灌了一口水。

他觉得,有必要问问她,明天来不来。

张蔓正坐在门口等得瑟瑟发抖,忽然接到了李惟的电话。

她想问他什么事,但酒吧门口信号不太好,手机里传来清晰的电流声,她站起来,走得稍微远了一点。

少年听到她那边有很嘈杂的汽车鸣笛声,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声,她在外面。他皱了皱眉,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八点多了。

脑海里突然想到之前她被人堵在小巷的拐角处,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骤然紧绷,整个人从位子上站起来,焦躁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更低了:“张蔓,你在哪?”

张蔓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拿着手机,一会儿就被冻得通红,表皮的肌肤接触着冷空气,像是有细密的小针在扎着:“我在外面,怎么了?”

少年听到她的声音,捏紧的掌心悄悄松开:“没事。”

张蔓看着酒吧门口:“喂,李惟?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N城的酒吧未成年人怎么进去?那个酒吧叫“叶遇”,离你家不远。”

“你去那里干嘛?”

少年的声音有些硬邦邦的。

“我有事得进去一趟,但门口的保安就是不让我进去。”

这次少年安静了许久:“你在门口等我。”

张蔓挂了电话,继续抱着胳膊坐在酒吧侧门的台阶上,冷冽的空气让她保持着清醒,整个人缩成一团、搓着手取暖。

还好李惟并没有让她等多久。

少年修长的个头在人群里很显眼,他正站在马路对面等红绿灯,他背后是浓重的夜色和几间酒吧门口各色各样的灯带。

他身上穿着厚实的大衣,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很暖和,眉头在看到她的瞬间轻轻皱起,好像在责怪她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来。

这条街是N城著名的酒吧街,每天晚上就开始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酒吧门口什么样的行人都有,打扮得精致花哨的女郎、西装笔挺的青年、还有抱着把吉他胡子邋遢的驻唱歌手……但少年衣着简单,在那么一群人里头,却格外显眼。

张蔓不由得看呆了。

她喜欢的这个少年啊,真的是很好看,就算认识他这么久了,她每次初初见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

——“跟我来。”

少年过了马路,没多说,转身朝正门走去,跟门口的保安说了一句话,就回头冲她招手。

张蔓跟在他身后,顺利地进了酒吧。

她心里有点疑惑,李惟也是未成年人,看起来没比她大啊,怎么那保安没拦他?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纠结这个事,张蔓抓着李惟的袖子躲在他身后,偏了偏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四处找着张慧芳的身影。

她前世除了抓学生那几次,自己从来没来过夜店,果然……很吵。台上有DJ在放鼓点突出、节奏鲜明的舞曲,同一个旋律不断重复循环着,低频音乐震耳欲聋,沉重鼓点让张蔓耳膜发涨,心脏都开始有点不舒服。

但舞池中央那群躁动的年轻人们显然不在乎。

只要有音乐,他们就能开始狂欢。

这样的喧嚣,能给人们一种不孤独的假象。就像酒精,麻痹了心灵就不用去思考。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跳舞,也有许多人独自一人或者和朋友一起坐着点几杯酒。

酒吧里很热,两人脱了外套找个角落里的卡座坐下。

张蔓躲在少年身后,不断张望,很快在吧台边发现了张慧芳和郑执,两人坐得很近,有说有笑地喝酒聊天。

她看着他们的举动,虽然熟稔但还不算太亲密,心里推测这个时候大概两人还在暧昧阶段,没有确认关系。

所以,怎么才能在这个阶段就把两人的关系搅黄呢?

李惟发现少女一进酒吧就躲在他身后,不断探着脑袋,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打扮得成熟温柔的女人,大概三十出头的模样,长得很漂亮。

看侧脸,似乎和她有五六分相似。

他想问她来酒吧做什么,转身的时候,针织衫的袖子蹭到了她往外探的脸蛋,些微的压力让她软嫩的脸蛋有了一瞬间的变形。他记起了那次在医院拆完石膏后,曾经抬手给她拂去脸上的灰尘时滑嫩柔软的触感。

左手手指上的神经似乎有记忆,忽然就有点麻。

少女抓紧了他的衣袖,一直盯着吧台那边,神色看不分明,但声音却有点着急。

“李惟,你看那边,那个穿着驼色连衣裙的女人,是我……妈妈。旁边那个是她的新男友,他不是个好人,能不能想个办法帮我拆散他们?”

她皱着眉,嘴微微嘟起,说话的时候脸颊上的肉跟着一动一动的。

——看起来很好掐。

少年眼神微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喂,你有听我说吗?”

张蔓见他不答,又重复了一遍。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仔细问了几句,想了一个办法。

。……

张蔓听了李惟的吩咐,走到酒吧外面给张慧芳打电话。

张慧芳正和郑执聊着天,感受到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是张蔓。酒吧里太吵,接不了电话,她对郑执说了一声,起身去了卫生间。

“喂,张蔓?怎么了?”

“我那本物理书你看到了没?我明天要用,找不到了。”

张慧芳有点奇怪:“你的书不都是你自己放的吗?我没看到,你在房间里好好找找。”

“那……那次你给我那条裙子你放哪了?我可能还有用。”

“在我衣柜下层左边的抽屉里,你看看。”

“……我没找到,你是不是记错了。”

“……”

张蔓按照之前说好的,尽可能拖时间。

等张慧芳已经被她问得有点不耐烦了,她才挂了电话,偷偷溜进去,坐到李惟身边,看向郑执的方向。

她揉了揉眼睛。

郑执竟然趁着张慧芳不在,和一个穿着风骚的性感女人调情,那女的很漂亮,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非常好。此时她笑得花枝乱颤,说话的时候一扭一扭的,甚至都要贴到郑执的身上去。

郑执也没闲着,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对她露出一贯温文尔雅的微笑,金丝框眼睛下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显然对主动凑上来的女人是来者不拒。

张蔓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

怪不得刚刚李惟拿了钱包出来,原来是雇了人和郑执搭讪去了。

妙啊,现在郑执和张慧芳还没在一起,他那么好色的一个人,遇到了比她更年轻漂亮的女人来主动勾搭,怎么还会在意张慧芳。

果然,张慧芳从洗手间回来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撩了撩长发,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笑起来。她站在原地笑了一会儿,走过去,现在两人面前没说话。

那个年轻姑娘看了她一眼,丝毫没在意,继续和郑执碰杯对饮。

而郑执在看到她的时候也就愣了一下,竟然也没停止和那个年轻女郎调情,装作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人渣的秉性透露无疑。

张慧芳冲那个女孩笑笑,拉开她,姿态优雅地举起酒杯,朝郑执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泼了一杯红酒,然后转身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甩头发,潇洒地拿起包包往酒吧外走。

张蔓看得来劲,心里一阵拍掌叫好,嘴角的笑容都快憋不住了。以张慧芳的性子,闹成这样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不愧是张慧芳,干得漂亮!她托着腮,心里头放松了好多,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她没工夫去看被泼了一身红酒、张着嘴正处于震惊状态的郑执,而是努力观察着张慧芳的背影。

她走得很稳,步步生风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多伤心。张蔓再一次庆幸,还好她发现得早,如果真的等张慧芳已经和他在一起了,陷得深了,恐怕事情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可能是张蔓的视线太专注,张慧芳似乎有所感,回头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张蔓猝不及防地和她对视了一眼,吓了一跳,连忙侧过身一把抱住身边坐着的少年,抱得紧紧的,把脸深深埋进了他的怀里。

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

她紧张地埋在他胸口,悄声说:“别说话,看看门口我妈走了没?”

李惟愣住了。

和那次她在他怀里哭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他忙着安慰她,根本没注意太多。

但这次,浑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在提醒他,她现在就在他怀里。

少女的体温和心跳通过薄薄的针织衫无比清晰地传达到他的胸膛,她的两只手环在他背后,把他圈得很紧,两人之间毫无缝隙地靠近着。

周围的黑暗让他的感官异常敏锐。酒吧里那么嘈杂,沉闷的鼓点声和年轻男女的尖叫欢呼声震耳欲聋,然而少年在这一瞬间,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咚,咚,咚……”,音响的鼓点有多快,他的心跳就有多快。

他的嗅觉在这一刻无比灵敏,闻到了她发端的清香,还有她身上阵阵奶香。

她的身体那样软,这么紧地抱住他,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让他感到一阵沸腾的热血上头,头皮都开始发麻。

太阳穴的那根神经又开始剧烈跳动,但这次却并非焦躁不安,而是一种他难抑形容的感觉。心尖上仿佛爬过了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似乎不做点什么,就无法缓解。

再规矩的人,也会起邪念。

于是他抬起双手,一只手放在她背后,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更紧地按向他。

直到把她整个人按进他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他心里的那股摄人心魂的痒意,才得到了一点疏解。

少年双眼看着空无一人的酒吧门口,被内心深处那个魔鬼的魔鬼指引着,声音沙哑地撒了一个谎:“别动,她还没走。”

——自然得像个惯犯。

第25章

拥挤的酒吧里, 五颜六色低亮度的灯光在舞池中飞窜, 然而舞池之外便是昏暗、安全的环境。

低音鼓点, 喧闹音乐,狂乱的舞姿,热辣的酒液……年轻男女们在酒精的作用下享受着夜晚特有的狂欢和奔放。

而在某个昏暗的角落, 大大的真皮卡座上,一对年轻人正在深情拥抱, 路过的人们纷纷朝他们抛去暧昧的眼神, 却也不觉得奇怪。

在这里, 这样的忘情和放纵并不少见,比这夸张的, 多的是。

少年的下巴搁在怀中少女的发顶,隐在昏暗灯光下的唇角,泛着一抹没人看见的笑意,眼神似是微醺。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 感受着她温暖又柔软的身体,感受着她的呼吸透过薄薄的针织衫,一下一下喷涌到他胸口的皮肤。这样的拥抱,让他心里莫名的难耐得到了缓解。

空气里浓郁的酒气, 似乎能顺着毛孔被人体吸收, 他明明滴酒未沾,却觉得自己醉了。

这种感觉, 很奇怪。

其实,他从小就厌恶别人的触碰。

——比如福利院里的那群孩子们。

他刚去福利院的那段时间, 遭受了许许多多的触碰。有一群比他大一些的小孩,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他是个“疯子”,从此就有了捉弄、娱乐的对象。他们曾经捉了蚯蚓扔进他的衣领,把墨水倒在他的衣服上,或者用打火机偷偷地烧他的头发。

他越平静,那些孩子们似乎越愤怒。

人都是这样,费劲地做一件事,总想要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他们想要的,就是看他发疯。

后来,传言流传到了他念的那所小学里,同样的事继续发生。

直到有一天,他把其中一个男生,关进了学校二楼一间废弃的厕所里,并用胶带贴了嘴唇不让他呼救。

他关了他一整天。

那之后,好奇和捉弄变成了恐惧与害怕,大家对他避而远之,没人再来找他的麻烦,也没有人再来触碰他。

他从前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的触碰,就和当年被放进他衣领里的蚯蚓一样令人难受,但却在遇上她之后,彻底改变。

——像是做了一个躺在云端上,被云朵环抱着的,轻柔的梦。

少年静静地抱着他怀里的少女,闻着她发端的清香,数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梦,该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微醺般的嘶哑,仿佛是低音贝斯弹奏的基音。

“张蔓,起来吧,你妈妈走了。”

张蔓听到他的话,呼吸困难地松开他,抬起头,紧张地看了一眼酒吧门口。

果然没有人。

她松了一口气,这要是被张慧芳抓到了,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人放松下来,身体的记忆就开始回流。

她想起刚刚那个长达几分钟的拥抱,顿时红了脸。

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心跳从刚刚到现在就处于疯狂的加速中,快到几乎窒息。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调整呼吸,还好张慧芳没有继续留一会儿,不然她可能会得心脏病猝死。

张蔓的脸颊滚烫,好在酒吧里光线那么昏暗,他……应该注意不到。她抬眼偷瞄身旁的少年,却见他目光淡淡,神色丝毫没有任何波动,好看的手指握着透明的玻璃杯往嘴边送,似乎想要喝水。

张蔓微愣,突然心里就平衡了。

——他的杯子里根本就没有水。

张蔓心里有些好笑,他看起来这么平静,心里肯定也有感觉的吧,怎么说,她也是个好看的姑娘了。

为了确保不会在路上碰到张慧芳,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才出酒吧。李惟没说话,笔直往车站走,显然是打算送她回家。

两人站在站牌下等车,N城这年的车站只有简陋的站牌和座椅,不像后来都建成了封闭式的,可以遮风挡雨。

已经将近九点了,冬天,加上夜晚,合在一起是最磨人的严寒。

张蔓搓了搓发冷的手指,看着少年的侧脸,心里有些疑惑:“李惟,你刚刚跟保安说了什么啊,他怎么就让你进去了?”

“我说我来找我朋友。”

“啊?我之前也说了这句话,他没让我进啊。”

少年顿了顿,耐心地解释:“我说的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张蔓惊奇:“你还有这种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好像听人提过,这一带的酒吧都是N城最有势力的那批道上的人开的,他竟然还认识这些人……

这些事,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少年听她这样问,好看的嘴唇抿了抿,喉结微动。

“不算是朋友,从前在福利院的时候认识的。”

只不过是一个不像别人那么讨厌他、排挤他的人罢了,算不得朋友。

张蔓听他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心里像猫抓了似的。

于是她没有罢休,继续问:“李惟,你和我说说嘛,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