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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将张蔓也会,不过也就是会的程度,远远不到精通。

年轻人里,除了李惟正好七个人,凑两桌还差一个,于是几个堂姐按着李惟的肩膀,非得让他来顶一个。

他们这桌就是她、陈菲儿、李惟还有表叔叔家的大堂姐。

堂姐比他们大四岁,现在在Z城上大学。

李惟哪里会打麻将,好在陈菲儿是个大师,前几把一边打一边教他规则,他很快就上手了。

酒店里没有自动麻将机,大家都得手动叠牌,年轻人都玩习惯了,叠起牌来飞快。陈菲儿和堂姐的手速简直让两人看得眼花缭乱。

张蔓和李惟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偷偷抬眼看他,少年的下颌骨绷得紧紧的,为了跟上大家的节奏,修长的双手快速地仔仔细细地叠着麻将牌。

——每次都规规矩矩地叠成十八对。

他叠完了,还不忘帮她叠两个,好像生怕她又被陈菲儿嫌弃手慢。

张蔓心里就有点好笑。

真正打起牌来更是有趣,他喊“吃碰杠胡”,都比别人严肃一点,就好像面前的麻将牌是多么正经的事,需要郑重对待。

张蔓忽然觉得,以后应该去多多挖掘他其他面,他从前只有一个人,除了看书睡觉,连手机都没有,更别说社交。他活得太单调,很多事情都没去尝试过,她往后得陪着他一一尝试才行。

“……蔓蔓,你能别总盯着你男朋友看吗?我刚刚说了碰,把你手里那个子放下……”

陈菲儿看她那样就气不打一出来,从桌上捡起刚刚堂姐打出去的一条,和自己的两个配成一组,翻在桌面上。

张蔓悻悻地伸爪子,把刚刚抓起来的那张牌放回去。

没想到少年也发表了意见。

他低低沉沉地笑了,右手理牌,左手伸过去摸摸张蔓毛茸茸的脑袋。

“蔓蔓,做事要专心,你总看我,我也打不好。”

张蔓着急了,抓着他的手戳戳他手背:“你打不好可不能赖我。”

陈菲儿对他俩秀恩爱这个水平已经见惯不惯了,只翻了个白眼,而张蔓上桌单身多年的堂姐却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

表面上当然得维持大堂姐的派头,但心里早就嚎了好几轮。

卧了个槽的。

这男生也太他妈帅了,刚刚那个温柔得要死人的摸头杀……嘤嘤嘤嘤嘤。

现在高中生都这么会撩的吗?

还有她这个新妹妹,原本刚见面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又美又高冷的妹子,怎么在这男生面前秒变小白兔?她看他眼神里也太有爱了吧?

???

怎么肥四?

为什么我他喵看两个高中生谈恋爱看得满心姨妈笑?

不行不行,堂姐咳嗽了两声,决定还是得拿出堂姐的气场,用可怕的高考来敲敲俩高中小屁孩的警钟。

不能白白被虐狗啊。

“蔓蔓,你现在高一了吧?有目标大学吗?你俩有没有打算同一个大学啊?”

张蔓还没回答,陈菲儿潇洒地打了一个牌出来,顺口就替她说了。

“北风!有啊,他俩打算一起去B大。”

“?????”

B……B大?

刚想向学弟学妹们推荐一波她们大学的堂姐咽了咽口水。

对不起,打扰了。

第60章

吃完晚饭, 张慧芳还得张罗着送客人们回去, 张蔓就和徐叔叔打了个招呼, 带着李惟和陈菲儿出了酒店。

陈菲儿根本懒得看他俩秀恩爱,飞速爬上公交车走了。

张蔓牵着少年的手,两人沿着酒店旁一条小路一直走, 打算先散散步。

今天是元宵节,外头很热闹, 能看到天空中不断有炸裂的烟火和放飞的孔明灯。

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早就落光了叶子, 看着光秃秃的, 或许还得等天气再暖和一点,才会长新叶。

张蔓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男朋友, 你今天吃了饭,打了麻将,还收了红包,你开心吗?”

自从他开始接受心理治疗, 问他开不开心,成了她每天必备的工作。

之前就和他约法三章过,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不许对她撒谎。

少年很诚实地点点头。

“今天很开心, 尤其是……”

他说着,牵着她路过一盏路灯, 忽然低下头亲了她一下。

浅浅的吻落在她唇边,一触即分。

他吻完, 眼波流转地看着她,深情与温柔,无处可藏。

张蔓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以为他要说情话了,谁知道少年笑了一下。

“——尤其是收了红包。”

张蔓气鼓鼓地锤了他一下,却被他搂过去,圈在怀里,深深吻下来。

——其实有时候,还是会很丧。

那种精神层次上的抑郁情绪是控制不了的,比如他到现在,吃东西的时候都尝不出来什么味道,对很多东西也提不起来兴趣。

好在爱她,就是一件足够愉快的事。

只要一想到她,就想鼓起勇气去做很多事情,打起精神从所有的不愉快里面,找到愉快的感觉。

……

这边小情侣俩在慢悠悠地散步,那边张慧芳送走了最后一个宾客,累得坐在车子里,哼哼唧唧地揉着小腿。

他们今天酒宴明说了不收份子钱,但徐家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亲戚,没送钱,也都准备了价格不菲的礼物。

其中最贵的,当然还是李惟送的那对对表,徐尚收的时候,还有点咋舌。

——这臭小子,把他给张慧芳买的钻戒都比下去了。

徐尚把所有礼物放到后备箱锁好,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殷勤地给老婆揉起了肩膀。

“小芳,你说李惟这孩子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咱们给他回什么好呢?半大孩子,送奢侈品也不太好,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什么回礼比较合适。”

张慧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说你蠢你还喘上了,我给他回礼?他都把我女儿拐走了,我给他回礼?哼……”

特别是一想到上次视频里的,让她掉了半个饺子的画面,张慧芳的冷哼声越发起劲。

听说这臭小子还有精神疾病,打不得骂不得,张慧芳一口气生生咽下去,还想给他回礼?

就让他破费,怎么了?

徐尚一边给她揉肩膀,一边好笑地说:“真这么讨厌他?那今天还让他来?”

张慧芳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还不是我这边缺人,为了凑场面罢了。”

徐尚摇摇头:“你啊,永远不说真话。”

还不是因为元宵节,想叫他一起来吃个饭。

大过节的,那孩子一个人待着太冷清,人多,热闹点。

……

过完元宵,苦逼高中党立马回校了。

其实高一真的算是幸福的,高二高三都过不到元宵,高三好像是初八就上学了。

原本李惟是请了这学期休学假,但张蔓考虑到他一个人在家太孤单,就和他商量了还是回学校,每周放假两天去医院做心理咨询。

反正走竞赛,平时课程也不紧张。

这样的话,她每天都能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

由于张蔓上学期期末考试的物理成绩实在太优秀——李惟缺考,她直接考了全班第一,一开学班主任就主动找她,问她有没有意向之后走物理竞赛。

张蔓忙不迭点头答应。

班主任在班里挑了十个名次靠前的同学,分别问了他们的意向,有七个比较全面发展的还是不打算走竞赛,到时候拿不到奖还耽误了其他几科的成绩,得不偿失,于是表示只参加竞赛考试,平时还是侧重高考;另外三个,包括张蔓,都是在物理上比较有特长的,则确定了要当物竞生。

李惟是破例的第四个,他想当物竞生,刘志君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一中的竞赛很有体系。

培养竞赛生的时间,也开始得比别的学校要早,特别是物竞生和数竞生,高一下学期每天的晚自习,都要用来上竞赛辅导课,也会有专门的老师带竞赛生。

然后高二上学期,学校会让他们提前一年参加预赛试试水。

大部分人是不太可能在高二那年就在复试拿奖的,所以只是为了积攒经验。

但张蔓可不是这么打算的,前世李惟就是在高二那次全国决赛里,拿了一块金牌,保送的B大,她也不能拖后腿。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要是因为她没拿到保送就异地一年,她可不愿意。

于是张蔓在开学第一天就给自己立了大大的flag,这学期必须卯着劲学习,就算她不是顶尖聪明,对竞赛这块了解的不算多,但毕竟从事高中物理教学那么多年,很多解题经验和题目直觉也不是盖的。

何况她还有李惟这个外挂。

在苦逼的高中党里,竞赛生最开始的时候,无疑是很让人羡慕的。

不用在教室里参加枯燥的晚自习,各科老师对于他们的作业完成情况也会适当放水,一些文科课程甚至可以直接翘掉,去教学楼旁边那个小黑屋里头刷竞赛题。

这种特殊性,就是会让人羡慕。

不过真正搞竞赛的人,就不觉得轻松了,搞竞赛真的很需要孤注一掷的勇气和非常清晰的自我规划。

不成功,便成仁,竞赛没拿省一的,没法参加决赛,更没有自主招生降分资格,又耽误了学习,大部分人就算之后回去高考也没什么太大作用了。

而且由于和学校常规体制不同的这份特殊性,高中的时候搞竞赛,真的需要自己本身非常大的自制力,每天要接受那么多别人大学才会学的知识,那么多定理、公式,刷不完的题……

这些都要自己去控制,需要非常强烈的motivation。

所以大部分有勇气搞竞赛的人,都对这门学科爱得深沉。

竞赛小黑屋,就是为他们热爱的学科癫狂的地方。

经过几天的筛选,物竞班一共十一个人,除了他们一班四个同学,还有七个来自另一个实验班和普通班。

几个同学在这天晚自习,被负责统筹物竞班的刘志君带着去了小黑屋,互相见了面,之后他们得长期相处好几年。

学物理的几个同学,对李惟倒是没有像一般同学那么抵触。

人总是会对同领域的强者,产生崇拜和敬畏。

再疯再不合群,那也是物理大佬啊!大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嘛,要是普通,他能当大佬吗?

人家每次物理考试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现在根本就没把高中阶段的物理放在眼里好吗?听一班的人说,人家把量子力学、广义相对论都自学完了,现在好像在学量子场论和群论,以及前沿的学术论文。

妥妥的B大物理专业大三学生水平,还是极其优秀的那种。

他们这群渣渣有什么资格歧视大佬?

所以他们对李惟的不热情,并不是因为排斥,而是在大佬面前瑟瑟发抖的矜持。

十一个人里,除了张蔓之外就只有一个女生,叫齐乐乐,是个普通班的女生,平时总成绩比张蔓还差,但就物理一枝独秀。

齐乐乐名字甜美,人就没那么甜美了,个子和张蔓差不多,体型却是张蔓的一点五倍,戴着个厚厚的眼镜,很内向,一进小黑屋就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刷题。

其他九个全是男生,搞物理竞赛的,这种男女比例非常正常。

一班那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就是张蔓的前桌,金明,另一个则是物理课代表徐浩思。几人原本就是一个班的,都很熟络,倒也没说什么话。反倒是别的班几个男生,见着张蔓那个兴奋啊,一进门就纷纷上来搭讪。

要电话那都是日常操作。

毕竟是校花小姐姐,走到哪儿都备受关注,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起钻小黑屋,说不定钻着钻着,就能钻出火花来。

金明瞄了一眼几个蠢蠢欲动的男生,又瞄了一眼李惟,小眼睛里泛起了吃瓜的光。

一个学期的前桌,真不是白坐的。虽然后脑勺没长眼睛,但不妨碍他动不动就能听到几句让他酸掉牙的……悄悄话。

二班物理课代表陈峻在同伴怂恿下,笑嘻嘻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想让校花小姐姐给自己输个电话号码。

手机刚递出去,忽然感觉脖子后头凉飕飕的。

有一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他回头,发现大佬正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装订过的全英文论文,面无表情地,凉凉地看着他。

陈峻突然就有点手抖。

好像是听说,李惟追过张校花来着。

他摇摇头,决定忽略大佬微妙的眼神,继续和小姐姐搭讪。

“张蔓同学,输一下手机号呗,以后有什么活动一起出去玩啊。”

“不好意思,我没有手机号。”

张女神一张冰山脸,冷冷淡淡地拒绝了他。

陈峻:“……”

其他人:“……”

所以,你桌子上那个手机,是放着当吉祥物的吗?

谁也没注意到,倚在窗边那个少年,忽然低着头,弯了弯唇角,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论文。

第61章

高一下学期的竞赛生活就这么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李惟每周三和周六都要去医院做一上午的心理治疗, 张蔓只能是周六放假陪他去。

其余周中时间, 两人都和物竞小班的同学们一起, 白天正常上课,每天晚上接受竞赛培训。

当然,一般政史地课大家也会翘掉, 去小黑屋一起刷题。

其实前世李惟是没有接受学校安排的竞赛培训的,对他来说也没必要。

但现在张蔓来了, 他也就跟着来听了。

刘志君随意给十一个同学安排了固定座位, 于是仅有的两个女生, 张蔓和齐乐乐成了同桌。

另外八个同学两两同桌,李惟则被安排一个人坐在窗边。

小黑屋里的竞赛培训无疑是很辛苦的, 接受全新、高难度的知识对于刚刚对力学、运动学才有了一些基础的高一同学来说,非常困难。

所以往年竞赛班的课程一般都是由浅入深的设置,尽量让每个同学都能跟上进度,不掉队。

一中之前聘请的那个物竞教练离职了, 学校为他们重新找了一个新老师,名叫林平正,很年轻,B大物理专业毕业, 听说高中走的也是物理竞赛道路, 当年拿的还是金牌。

大家一开始当然对这个新老师非常崇拜,物竞全国金牌, 又是B大物理系毕业的,对于这些满腔热血的少年人来说, 简直就是他们的榜样。

然而,林平正的课程设置从一开始就非常不合理,完全不考虑学生的接受能力,第一节课一上来,一群连力学分析还没完全巩固的同学们,就被迫接受了刚体、转动惯量、力矩、角动量等一堆大学力学核心概念。

除了张蔓和李惟,班里其余九个人全程懵逼脸,上完一节课全都对人生产生了深刻怀疑。

林平正上完课,看着底下面无人色的同学们,鼻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哼声,抬手推了推厚厚的眼镜,从桌上拿起一份大家高一上学期物理考试的成绩表。

“我不知道你们学校选拔竞赛的机制,是不是有问题,只通过一次选拔考试就选了你们这些人,我认为并不是很科学。有几个同学自己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特别是有的同学,在之前的每次考试都表现平平甚至极差,也就最后一两次考试突然拔尖。名字我就不点了,竞赛不是儿戏,不要抱任何的侥幸心理。”

张蔓听到这,不免有些尴尬,好在其他人好像也没往她这边看。

这老师说的,可不就是她嘛……上学期一开始,她的物理成绩几乎是不及格,后来慢慢飘上及格线,也就最后两三次周考、月考,以及最后的选拔考试,开始冒尖。

说完个人,林平正又开始说整体。

“你们一中的生源不算好,教学质量也普通,我看过你们学校之前几年的竞赛历程,只能说,成绩非常一般,虽然在隔壁几个小城市里还算可以,但比起全国竞赛水平,还差得远。”

他说完,自顾自收拾了东西往外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听完这句话,同学们的自信心有些受到了打击,眼里也都略微气愤。

毕竟还是半大孩子,就算自己的学校再差,也容不得别人说,脾气比较冲的陈峻直接站起来想和他理论,结果被他后面的邓年按下了。

这才第一天,不好起冲突。

但大家都有点意难平。

一中在他们市虽然是最好的重点高中,在省里却完全没什么名气,每年高考的重点率也一般。林平正自己是全省最好的高中出身,又是B大物理专业毕业,他看不起一中也正常。

但他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强烈的优越感,实在是有点让人不爽。

张蔓有些不开心地撅了撅嘴。

不像一些应用类功课专业,基础物理研究门槛极高,需要多年的学习。

真正搞物理研究的,不管是凝聚态、粒子物理还是量子物理,不说博士后,博士学位是一定要攻读的。他本科毕业就出来从事竞赛教学,很有可能在B大物理系混得也不是多好。

或许当年拿的那块全国金牌就是他最巅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