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斜睨着他,“你在说三十六不是女人花一样的年龄吗?”

“报告老婆,你虽然三十六了,不过看起来只有二十,还是花一般的年龄。”

许诺无语,“拿这些话去哄非墨吧,看看他买不买单。”

叶宁远默了!

“诺诺,如果我错手把你推下楼梯,没了孩子,你会原谅我吗?”

“这个假设太弱智了吧?”许诺偏头笑,“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你一推我就摔下楼梯。”

这个比喻太烂了。

“都说是假设了。”

“说真的,有点可能性的事情我还是会想一想的,可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法想。”许诺说着,叶宁远瞪她,他对老婆真的太好了咩?所以这点都不愿意去想了,好吧,他是一个好老公,许诺笑说道,“好吧,我认真想…”

隔了一会儿,许诺站起来,“算了,想不出来,我去打电话找儿子,然后洗澡了。”

“一起,我要…”

“滚!”

杜迪找了杜月盈几天,却不见人影,他人在A市,杜月盈回了美国,却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他派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人,如果不是担心温暖,他早就回美国了。

这死丫头,做错了事就跑得无影无踪,这么缺德的事情亏她做得出来。

杜迪怒不可遏。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这么大的怒火。

刚开始温暖和方柳城的事情他没什么疑心,他是等报道出来后才知道的,以为是他们喝醉了,酒后乱性。酒店闭路电视的录影带一出事就被叶家人拿走了,他也没机会看见,这件事他一直以为是意外,就算有人陷害,他也没想到是杜月盈。

那天从绿光回来后,杜月盈一直在家里没出去过,杜迪怎么都想不到杜月盈会害温暖。

唐舒文问了他有关于杜月盈的事情,并把录影带拷贝给他看,他才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这时候要找人,人已经不见了。

这件事除了三大家族的人,很少有人能看出端倪来,杜迪知道,若是被叶家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杜月盈,linda对外宣称韩碧病重修养,可他知道,韩碧是被龙门的人请走了,下场一定悲惨。

亲人是没得选的,杜月盈做错了事,是要受惩罚,可这个惩罚杜迪不会交给外人来做,杜月盈自幼对巫术的天分就高于别人,除了他,没人能够制住她。

但事实,他一定要告诉叶非墨,温暖是清白的。

他不想叶非墨和温暖因为这件事闹矛盾,就在杜迪想要给叶非墨打电话的时候,温暖来电,约他在中心公园见面。

温暖小产后,他去看过她一次,她没说过话,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温妈妈说她一直如此,见谁都不说话,可如今为什么要见他?

杜迪不解,却答应赴约。

他欠温暖一个解释,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再放纵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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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穿着浅绿色的长裙下楼的时候,温爸爸和温妈妈都很吃惊,她回家十几天,从没出过房门一步,今天破天荒的穿戴整齐下楼。

浅绿色的吊带长裙,白色的针织小外套,浅绿色的平底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飘逸,裙子是以前买的,如今穿起来有点大,她这些天瘦了很多,形容憔悴。

“暖暖,你要出去?”

温暖点点头,说道,“爸,妈,我出门一会儿,你们别等我吃饭了,可能晚点回来。”

这么多天,总算听她开口说话,温妈妈激动落泪,反倒是温暖,反应淡淡的,只是微微一笑,没什么难过的情绪,表情有点木然。

她肯说话,温妈妈已经心满意足了,温爸爸说,“想去哪儿,爸爸送你过去。”

温暖一笑,“不用了,爸爸,我自己过去就好。”

温暖出门前,回头一看,欲言又止,戴上墨镜和帽子,最后匆匆出门,拦了一辆的士,去中央公园。

她刚走,叶非墨和程安雅就来了。

一听温暖出门了,叶非墨想起刚刚和一辆红色的士错身而过时看到的熟悉的侧影,因为温暖当时低着头,又戴着帽子,看不见脸就看见一个侧影,她那么多天都不愿意出门,他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温暖,他下意识想去追,程安雅拦下叶非墨。

“别去,在这里等她吧。”

叶非墨蹙眉,心觉得不妥,程安雅说,“从这里出去就是一个十字路,你出去追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温暖愿意出门了,可能只是散散心,你也别太着急了。”

中央公园。

这里很僻静,温暖早来半个小时,在香樟树下等杜迪,面对着一个很小的儿童娱乐场,只有三两个孩子在玩,温暖微笑地看着,心情也变得暖和起来。

孩子没了,她很自责。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察觉,或许孩子能活得好好的,没什么事情,怀孕三个月,竟然如此繁忙地工作,去运动,去打球,这孩子没流掉,说明他的生存欲望特别强,可最后,她还是没能把他留下来。

小产后的那个礼拜,她难过得几乎想死掉。

酒店的误会,叶非墨刺耳的话,厌憎的眼神,孩子的流失把她打击的一蹶不振,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恐怕她是天底下最粗心大意的孕妇,她拍戏期间曾有一个武打动作摔了一跤,第二天就见红了,她以为是来了月事,也没多注意,那已是流产的预兆了。

后来拍戏结束,人也放松,并没有感觉有任何不适,除了犯困没有怀孕的预兆,温暖自己都不知道一个孩子不知不觉地来了,又如此惨烈的离开。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宁愿选择看着叶非墨离开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如果不去拉他,他没有粗暴推开她,孩子或许没事。

也不用弄成这样,两人都痛不欲生。

想到孩子,眼睛有些湿润,温暖摘了墨镜,擦了眼泪,杜迪远远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树下,还没走近温暖就看见她了。

“来了很久?”

“刚到。”温暖淡淡说道,杜迪在她身边坐下来,轻声说道,“温暖,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温暖反问。

杜迪无意骗她,想了想,诚实告知,“你和方柳城的酒店的事情,可能是盈盈动的手脚,我会找到她,让她给你和你的孩子一个交代。”

杜月盈么?

温暖低头自嘲一笑,下意识地抚摸着腹部,怎么交代?

“有些人,没了,就是没了,你知道什么叫没了吗?就是再也不会拥有了。”温暖轻笑说道,树荫下,她白瓷般的脸毫无血色,苍白而悲伤,仿佛没了生气。

除了抱歉,杜迪不知道该说什么,温暖问,“杜月盈为什么要害我,就是因为非墨打她,所以她要毁了我们吗?”

“温暖,真的抱歉,是我管教不好,盈盈她这一次犯了大错,我会给你们交代的。”杜迪说道,他知道杜月盈为什么这么做,可不愿意说,毕竟是禁忌的事情,不想说给别人听。

杜月盈,原来是杜月盈,那她说的话,可信度又有多高?

“她给我喝了什么?是不是在绿光的时候就给我下药了?我离开绿光身体就很疲倦。”温暖说道,这件事的经过她很想知道,她今天找杜迪来是为了别的事情,没想到杜迪会先提起这件事。

“一种能控制你大脑的药剂,这种药剂的时效性只有3个小时,盈盈在绿光的时候放到你的饮料中,一路控制你的思想,动作,以致说话。后来在酒店…她应该和韩碧联手,因为过了三个小时,她就没办法控制你,所以必须有新的药剂让你服下。”杜迪说道,“这叫心术,外人不会懂的,这是龙家的独门巫术,后来盈盈因缘际会学到。她即便在家,她只要有酒店的闭路电视就能操控你,她会像一个木偶般控制你。而方柳城,恐怕…如果盈盈早要对付你,恐怕房间一定有古怪之处,那晚她应该派人先在酒店里埋伏了,想办法迷昏方柳城。盈盈这方面的造诣颇高,很多事情你也会心不由己,我知道你会觉得很荒谬,但这是事实。”

“原来如此…”温暖冷冷一笑,“你妹妹有这样的本事,我何德何能,让她用在我身上,我得罪过她,无意中拿了她一件衣服,就这么罪不可赦,她宁愿用这种法子也要整死我?”

“不是因为那件衣服,是因为…”是因为我,杜迪一叹,没有继续说下来,杜迪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有抱歉,也有怜惜,更多的疑问,“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温暖沉了沉心中的伤痛,“那天你和杜月盈来我家看我,她和我说了一些事,她说我不是温家的女儿,我身上的蝴蝶胎记是受诅咒的,和我结婚的人活不过三十岁,这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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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迪惊讶地看着温暖,转而愠怒,盈盈这不知轻重的丫头,竟然把这些话和温暖说了,难怪温暖要来找他求证,她还说了什么?

“盈盈还说了什么?”

“我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真的。”温暖大受打击,紧张地抓着杜迪的袖子,“你告诉我,这而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为什么和我结婚的人就活不过三十岁?没道理啊,我肩膀上的蝴蝶又是什么诅咒?杜迪,你告诉我,我不要不明不白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迪轻握住她的手,天气炎热,她的手却是冰冷的,温暖很担心叶非墨吧,所以才急着找他出来,杜迪看着她着急的眉目,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上苍真不公平,要让她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你还知道了什么?”

温暖一僵,“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杜迪叹息,知道瞒是瞒不住了,他握着温暖冰冷的手,轻声说道,“这些事,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既然盈盈告诉你了,我也不妨直说,是的。你本姓龙…”

杜迪把龙、杜、白三家的恩恩怨怨背景都和温暖说了一遍,又把二十余年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那时候温暖还小,根本就没了记忆,什么都记不得了,杜迪说的她毫无印象,可她却深深地相信。

不知为何,就这么相信了,且杜迪说到诅咒的事情,她心中一动,想起梦里那只染血的蝴蝶,感觉肩膀上胎记的方向一片灼热,仿佛火在烧一般,非常难受,她阻止自己不要再想那个恐怖的画面,肩膀上才觉得舒服一点。

诅咒。

杜迪那天就问过她,相信命运和诅咒吗?

她说不信命运,却信诅咒。

潜意识里,她是相信的吧。

“你说爱琴海?”温暖目光一眯,爱琴海…每年九月份,她生日过后没多久,她妈咪一定一个人要去雅典一趟…温爸爸都不曾跟着她去,她一去就是一两个月,说是看望一位朋友,温暖听温妈妈说了很多年去看朋友,又说她这位朋友多么的聪明,多么的善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能干,在温暖的记忆中,妈妈的这位朋友如女神一般的存在,在听温妈妈的讲述中,温暖只觉得妈妈的朋友很完美,没有一点缺点。

可她从来没见过妈妈的这位朋友。

她的生日眼看就要到了,她妈妈去雅典的机票早就订好了,今年也毫无例外,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生日是无心过了,可她也没听妈妈说,她不会去雅典。

她去看什么人?她这位朋友又是谁?

会是杜迪口中所说的龙家的传人?她的亲生妈妈么?

如果是,为什么不来看过她。

如果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消息。

太多的疑问藏在温暖心中,她瞬间迷乱了,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可冷静过后,这一些似乎都显得无足轻重。

“这个诅咒有解法吗?除了离开他,还有别的办法吗?”温暖问杜迪,心中很紧张,额头上浮起冷汗。

杜迪摇头,“不知道。”

温暖脸色惨白,指尖微微颤抖起来,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靠着长椅,不再说话,仿佛任何话题,也再提不起她的兴趣。

杜迪把龙家的事情,尽可能详细地和温暖说清楚。

“有人能活过三十岁,那是…”

“是,杜家的人。”杜迪说道,微笑地看着温暖,伸手再一次握住她的手,“温暖,你知道吗?你还在娘胎的时候就是我的未婚妻。你妈妈和我妈妈从小就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早就订下了娃娃亲,当年我看龙阿姨怀孕,还很期待能有一个小妹妹呢。”

“未婚妻?”温暖惊讶地看着杜迪,这一点杜月盈没有说,杜迪也猜到杜月盈没说,他索性一次性说完了,“无双见你的蝴蝶漂亮也纹了一个,被我爸妈看到,所以我猜知道,蝴蝶这件事,我并不知道。我对龙家的确很了解,也知道蝴蝶诅咒这件事,可蝴蝶胎记的事情却没有记录。”

他看了温暖一眼,笑了笑,“你知道吗?龙家的女儿是不会把这胎记展现给人看的,不管多热的天气,都包裹得紧紧的,极少数能看到。所以我知道龙家传人身上有蝴蝶胎记,却不知道哪儿,当初看见你肩膀上的蝴蝶,我没想太多,根本就没联想到那一块去,再说现在的人纹身的多。”

温暖轻笑,胎记…

的确,谁会联想到呢。

“真的没有破解的办法吗?”温暖幽幽地问,表情哀伤,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遇上这种事,诅咒,这诅咒为什么不是自己活不过三十岁,而是丈夫活不过三十岁。

杜迪没有说话,温暖脸色黯淡。

“你一心想着叶非墨,可想过你自己?”杜迪问。她分明伤心难过,失去孩子,虽两个人都有错,可温暖的伤心定不下于叶非墨,她竟然能这么快就释怀了,只想着叶非墨会不会死,她真的很爱叶非墨,可这样的温暖,也令人疼惜。

什么苦,什么痛都能够咽下去,记好不记坏,待人宽容。

“事有轻重缓急,不管什么事情和性命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温暖淡淡地说道,看着不远处正在游玩的孩子们,淡淡一笑,“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杜迪沉默不语,温暖也了解他的意思了,没有破解的办法,原来如此。

她拳头紧了紧,又松开,脸色平静。

“我想多知道一些龙家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吗?”温暖偏头笑问,杜迪莞尔,当然可以,她本来就是龙家的女儿,有权知道龙家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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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香樟树下一直坐着聊天,杜迪在和温暖说龙家的事情,来龙去脉、龙家的诅咒,和杜、苗两家的关系,宿怨,还有他所知道的龙家传人的故事,都一五一十地说给温暖听。

她很安静地听着,仿佛在听着一个好听的故事,大病初愈,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憔悴苍白,脸上没什么表情,杜迪尽量挑一些能让人心情好的龙家故事说给温暖听,关于她亲生父母的故事,他却很少提,温暖只知道,她的父亲27岁就死了,死于非命。

龙家的女婿似乎都逃不了这种命运。

被上天玩弄的命运,龙氏一族的女孩儿,似乎是受诅咒,永远得不到幸福的女孩,都在花一般的年龄凋谢,在杜迪的讲述中,其实龙家的女儿活得也不长,活得最久的,也不过三十岁。

诅咒…

她常常梦到的染血蝴蝶,早就在提醒她什么了。

“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杜迪问道,温暖摇头,他见她坐了几个小时,这模样又不似吃过东西再出来的,坚持出去给她买东西吃,温暖也不阻拦。

温暖一个人坐在树下,一两点是最炎热的时候,骄阳似火,孩子们散了,跑到树荫里乘凉,后来拎着小背包就离开了。温暖目送他们离开,只是微微一笑,空气中有这青草的清新气息,温暖闭上眼睛。

电话铃声响了,是家里的电话。

温暖接过,温妈妈问她在哪儿,温暖没说,只说一会儿回家,因为又有电话打进来,温暖拿开手机一看,竟是方柳城打过电话来。

她住院,在家期间,方柳城来看过她,自责不已。

温暖那时候一心想着自己和非墨的事情,心里又琢磨龙家的事情,也没怎么理会方柳城,其实,她心里不怪方柳城。

“柳城哥哥…”

“你终于肯说话了。”方柳城松了一口气,“你妈说今天出来散心了,在哪儿呢?”

“没事,我找朋友问点事情,柳城哥哥,抱歉啊,把你卷进来了。”

“你不怪我吗?”方柳城叹息,“如果不是我建议你和韩碧一起拍电影,那天晚上你就不会和我们一起走,我没预料到韩碧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真的后悔,归根究底,都是我不好,都是间接造成这一切,害你没了孩子,温暖,我不该…”

“柳城哥哥,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就不提了,总之我不怪你,而且,我们也没发生什么事,所以你不用自责。”温暖微笑说道,“只是一些迷惑人的假象,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好,我们不提了,你身体好些了吗?”方柳城忧心地问,“我会为你讨一个公道的,《风月佳人》停拍了,我不会再和韩碧合作,我想,她以后也不会太好过。”

温暖抿唇,韩碧么?

“柳城哥哥,投资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没必要为我做什么,风月佳人拍摄都快结束了,你投了几个亿进去,为什么平白无故就浪费了,得不偿失,再说,真正害我的,也不是韩碧。”温暖说道,“商场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她又和方柳城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每个人都来和她说抱歉,可她该和谁说抱歉呢?

她也该说抱歉的。

毕竟大家都不想事情变成这局面。

可如今既然都造成这局面了,她也没办法,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打电话的人,似是约好了一起打电话给她似的,刚放下方柳城的电话就又接到一个电话,一看前缀,温暖蹙眉,这是一个陌生电话,美国打来的。

“温暖,现在感觉怎么样?”杜月盈的声音含笑从手机里传来,温暖背脊一阵发冷,一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千里之外弄得自己和非墨反目,流失孩子,身败名裂,她就一阵发冷,这女人的心机太可怕了,她还有什么手段,杜家也是巫术见长,她还有什么巫术要用在自己身上?

根本防不胜防。

许诺知道这个心术,派人去杜家查,惊动了杜家父母,所以杜月盈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索性打电话给温暖,她还真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认出她用了心术,且又不是命门之人,看来叶家的奇人异事还真不少,都挺有本事的。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迫不及待地想让温暖失去叶家这靠山。

“杜小姐,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温暖淡淡问,她再畏惧这个声音,她也不会再表现出来。

“你没什么地方得罪我,只是我看你不爽,可以吗?”杜月盈笑说道,“我看你和叶非墨这桩婚事也告吹了吧,等没了叶家这靠山,看我怎么整死你。谁让你不长眼,投胎的时候投得不对人家,那就不要怪我了,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话说,历任龙家女和女婿都活不长,你猜,你和叶非墨能活多久?”

恶意的提问,温暖心惊胆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杜月盈会龙家的巫术,她不会也知道怎么解开诅咒?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哈哈…”杜月盈发出一阵得意又尖锐的笑声,背景声很安静,只有一阵悦耳的鸟叫声。

温暖毫不犹豫,“我求你,怎么破解?”

杜月盈笑得更得意了,温暖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骗局,杜迪都不知道的事情,杜月盈有可能不知道,可她还是宁愿放低姿态,不管杜月盈想要什么卑贱在姿态,她都可以满足,她赌这十分之一的机会,说不定杜月盈真的知道。

“看来,你很怕死啊,当初留着那巴掌让你男人打我的嚣张气焰去哪儿了?这么快就投降,你也太弱了,我还没玩够呢,说不定等我玩腻了,我会好心告诉你怎么破解那个诅咒。”杜月盈猖狂地笑,“我现在比较看你们相互折磨,你失去叶家这靠山,没人再为你撑腰,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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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盈的话,不管多恶毒,温暖都能忍下去,因为这对她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让叶非墨知道酒店的真相,也不是让叶非墨知道她是清白的,也不是孩子的流失,而是这个诅咒,她才二十一岁,可叶非墨已经二十六岁了,时间不多了。

她打心眼里,相信这个诅咒。

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没有生命危险。

“杜小姐,到底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能告诉我怎么解开这个诅咒?”温暖问。

杜月盈恶毒地笑,“我想看你身败名裂,离开叶家,这样我才痛快。”

温暖觉得杜月盈心理有病,却非常严重,一名正常的女人,为了衣服这样的小事就要弄得别人鸡犬不宁,简直变态。

等等…温暖又觉得有不妥之处,杜月盈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她这性子和别人发生争执也不少了,总不会每一个和她有争执的人,她都要害得别人家破人亡才开心。

她是特意针对自己来的。

温暖灵光一闪,突然一笑,“杜小姐,我想,或许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知道的,杜迪一定知道,我问杜迪就成了。”

“闭嘴,我不准你找我哥。”杜月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尖锐,歇斯底里,温暖唇角掀起,转而蹙眉,杜月盈和杜迪…

她这态度着实有点奇怪,不像是妹妹对哥哥,反倒是…

“别以为我哥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不可能。”杜月盈冷笑。

温暖淡淡道,“那很简单,你告诉我怎么破解就可以。”

“我不知道,刚才骗你的,笨蛋。”

温暖想起失去的孩子,眸光掠过一抹阴鸷,“我忘了告诉你,我正和你哥在一起。”

她说罢,挂了电话。

刚一挂下一会儿,杜月盈就打过来,温暖充耳不闻,杜迪正好东西回来,温暖心思一动,按了接听键,手机却放到一边…

“杜迪,你给我买了什么?”她笑问,杜迪略一诧异,刚走的时候她还一脸沉闷,没想到才一会儿就有好心情了,或许她真的饿了。

“蛋糕和奶茶,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我记得你喜欢巧克力和抹茶口味的,我都买了,你看看你喜欢哪种的。”杜迪说道,坐到她身边。

温暖接过,“杜迪,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你未婚妻,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杜迪摇头,“我对你很好吗?”

温暖点头,“很好!”

“那是因为你是温暖,不是因为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这个消息还没多久。”杜迪温文轻笑,脸部线条非常柔和,翩翩如玉,君子如竹。

温暖眼角瞥向手机屏幕,杜月盈已挂了线,温暖冷笑,那女人性子善妒,又如此紧张杜迪,她一定会来A市的,她不信杜月盈能沉得住气。

她不动声色收了手机,小口吃着蛋糕,这些天都被温妈妈灌着补汤,尽管喝得不多,这种冰凉的东西,温妈妈都不让她吃,乍一吃胃口还不错,把两块蛋糕都吃了。

“我以为你胃口会不太好,早知道我多买几块。”杜迪含笑说道,见她能吃东西,他也开心,温暖抿唇摇头,再多也吃不下了。

两人又谈了些事,杜迪问她以后打算怎么办,温暖低头,沉默不应。

杜迪了然,“你不想离开叶非墨是不是?”

温暖笑了笑,“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了,我和他之间一直有问题,只是我们都假装没有,粉饰太平,这件事是导火线,造成这样的悲剧,我们两人都有错,或许我们个性真的不合适,非墨受过感情上的伤痛,我又是演艺圈。他对我的事业不赞同,甚至对我开始没了信任,我又不愿意放弃事业。大家没取得共识,出问题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代价会这么惨痛,酒店那件事在他心中已是一根刺,倘若不是他错手推我下楼,我流产。他内疚,懊悔,所以暂时不想追究这件事,可等我的伤痛被他抚平,他会想起这件事,会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我不知道怎么去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对他,对我,都好。我真的很爱他,很想给他幸福,可惜,似乎我没有这个能力,总是把不开心带给他。”

说到离婚,温暖的语气显然低了许多,眼泪在打转,却没有落下来,她一直强忍着,这些天,她不敢在人前哭,只敢在夜深人静一个人偷偷地哭,哀悼死去的孩子,哀悼她即将死去的婚姻。

杜迪把纸巾给她,温柔说道,“温暖,你可以和叶非墨谈一谈,离婚并非是唯一的选择,既然相爱,何必分手,人和人能够结成夫妻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不应该这么草率决定。或许叶非墨先生并不想离婚,你认为你带给他的都是不开心,可他未必这样认为,或许他觉得你带给他的无尽的幸福,你应该相信自己。”

“我们还能幸福吗?”温暖看着他,眼睛泛红,苍白的脸上更无血色,“我和他已是两个世界了,这么多伤害搁在中间,这么多矛盾横在中间,我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想粉饰太平过一辈子。杜迪,夫妻之间,不是这样子,不是这样子的…”

杜迪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拥住她,温暖忍住哭泣出声,仿佛找到她最信任的港湾,可以安心地停一停,可以哭一哭,把自己的苦闷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你要想清楚,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杜迪说道,他尽可能地想让温暖多遵从自己的心,认真地思考自己想要什么。

他心里明白,温暖说了这么多她和叶非墨之间的问题,这些的确存在,可最重要原因是诅咒。

“跟我走吧。”杜迪考虑良久,终于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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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抬头,惊讶地看着杜迪,不知道杜迪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男人的眼睛仿佛一潭温水,暖和得要把人的心都融化,真诚,带着一丝温暖从未看见过的深情,她心中一惊,呼吸顿时一停,杜迪什么时候对她有这种心思了?她竟从来没发觉。

一直以来,她都把杜迪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两人之间也不避忌,因为杜迪待她就像一个好朋友,从不逾越,两个人在一起很舒服,温暖从来不觉得杜迪喜欢自己,只是觉得两个比较投缘,再加上平时见面也不算多,所以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可如今看杜迪,分明是喜欢她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她竟然完全不知道,懵懵懂懂。

她知道叶非墨很介意杜迪的存在,她总以为自己有一名男性朋友并没什么大不了,是叶非墨太小题大做了,有一次她和杜迪通电话,叶非墨就说了一句,你对杜迪没这份心思,不代表杜迪对你没这份心思,她当时没觉得什么,如今想起来才知道,原来非墨早就看出来了。

只有自己一个人认为,他们是好朋友。

杜迪莞尔,“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