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万箭穿心,沉痛厉喝,“为什么你听不懂我的话,我说了,不管如何,我都要离婚,你手术成功又怎么样?医生都说你复发的几率非常高,就算成功也只能活几年,你要我一直担心受怕吗?叶非墨,你不要傻了,我不会的,我就是这么冷漠自私的女人,所以你干脆点,签了离婚协议书吧,别再废话了,再废话下去,我会以为你输不起,一个女人就能把你搞成这样,你也不外乎如此。”

死寂…

温暖说出一大篇违心之论后,就是一阵死寂…

耳边只有打雷闪电和雨水的声音,其余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天地间,仿佛充斥着她的无情,铺天盖地地反噬了她,温暖浑身抽疼。

心中拼命地和叶非墨说对不起。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可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也可以变得这么恶毒,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她的心在哭泣,滴血。

非墨,离婚吧,快点答应离婚吧。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她不愿意这样,千百个不愿意。

叶非墨挂了电话,温暖口鼻,号啕大哭。

温静站在楼梯口,沉痛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明明如此深爱,为什么会如此纠结,两个相爱至深的人,为什么要彼此伤害,为什么?

她真的不懂,感情为何如此伤人。

她走下楼梯,轻柔地拥抱着温暖,“姐姐,别哭了,都会过去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虽然每个人都在责备姐姐,可温静却始终相信,她姐姐这么做,一定会她自己的理由。

温暖想要静一静,不想被人打扰,温静也没有在客厅逗留,上了二楼。

然而,她刚要拉上窗帘,看到叶非墨手捧着一束玫瑰花,整个人站在倾盆大雨中,温静倒吸了一口凉气…

509

这画面有些阴森诡异。

把小温静给吓着了,叶非墨捧着一束大红的玫瑰花站在沉默的夜色中,两边的路灯不知道为何坏了一个,只有一盏路灯亮着,光线朦朦胧胧,有点分不清楚。

闪电劈开沉墨的天,白光闪耀,白、黑、红的组合在这样的雷雨天中诡异得触目惊心,他就捧着花站在倾盆大雨中,仿佛一个索命而来的魔鬼。

光线时明时暗,气氛更被雷雨天渲染得格外的阴森。

温静跑出房门,温暖正要回房,温静慌忙喊住她,“姐,你快看看外面,是姐夫…”

温暖和温静的房间是相连的,两人的窗户都能看到外面,温暖听她这么说,一颗心都提起来了,这样的雷雨天,他就站在雨中和她打电话吗?

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她慌忙跑到房间的窗户前往下看,可什么都没有了,隐约只见一束玫瑰花落在地上,被雨水践踏,温暖心都凉了,温静惊呼一声,“姐夫走了?我刚才看见他。”

温暖撑伞出去,雨下得很大,实现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楚,温暖看着被雨水打得不堪的红玫瑰,落下眼泪。

是非墨。

他刚来过,他真的来过了。

温暖的手微微颤抖,伞落在地面上,雨水无情地打在她身上,真的好冷,闪电雷鸣,雨水冰冷,非墨,你站在外面,是这样的感觉吗?

无助,脆弱,急需一个怀抱,却被人狠狠地推开。

你也有过这样的绝望么?

温暖满满的蹲下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泪流满面地看着地上的玫瑰花。

她不配拥有非墨的玫瑰。

不配!

温静着急撑伞出来,想扶着她回去,温暖却摇头,也不愿意遮雨,她想感受一下非墨的大雨中等待和绝望的滋味,虽然世上没什么感同身受的事情。

可她依然想和他感同身受,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第二天,温暖病了。

她发了高烧,浑身冰冷,躲在被窝中瑟瑟发抖,温家父母都不在家,温静中午做饭上来叫温暖起床才发现她烧到昏迷,匆忙之下打电话给方柳城,一起送温暖去医院。

方柳城问了详细情况,温静也没有隐瞒,方柳城又心疼,又自责,更多是无奈。

他以为温暖是因为丑闻和孩子的事情要和叶非墨离婚,对这件事,温暖一直和他说无所谓,可他看见温暖和叶非墨弄成这样,心里很不舒服,很难受。

温暖快傍晚才醒来,温静和方柳城的医院陪着她,高烧退了,嗓子却很不舒服,咳个不停,头昏得厉害,温暖醒来没一会儿,简单地喝了一下粥又睡下了。

夜里出了一身汗,她睡得不沉,却不愿意醒来,温妈妈和温爸爸过来看她,温暖都没什么感觉,梦中一直被染血的蝴蝶纠缠,梦中的她,叫声凄厉,反反复复,她在痛苦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路。

紧接着,她又梦到叶非墨。

叶非墨无情地站着雷雨中,残冷地看着她,他手一扬,离婚协议书打在她脸上,叶非墨木然说,你想离婚,我成全你…你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我的爱。

梦中,叶非墨的无情眼光让她窒息,温暖再不愿意醒来,也倏然睁开眼睛,这才知道,原来在梦中也有痛苦,也能痛苦到醒来…

非墨…

非墨…

她醒来的时候,天快亮了,病房里没什么人,温暖口干,自己爬起来倒水喝,接着再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眼到天亮。

她住院的消息,方柳城压下了,媒体并不知道。

这时候她也无心管什么媒体了。

天亮了,温妈妈来看她,母女说了一会儿话,温妈妈就去给她准备午餐,唐蛮冬和陈雪如一起来看她,没坐多久就离开了,到中午的时候,叶非墨来了…

他来的时候,方柳城正在病房陪着她,方柳城见她心情不好,存心逗她笑,挑一些温暖中学时代的趣事说,温暖从不知道方柳城会知道她这么多事情,连一些细节也知道。

他又说了他们两人都认识的几个朋友的近况,她当年一位学长,也就是方柳城的同学,如今已经结婚了,老婆是温暖的中学的同班同学,她听了只觉得世事真的很奇妙。

缘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

“他们一定都没想到,我们今天是这般局面。”温暖微笑说道,说这话的时候,叶非墨正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目光冷漠,看得温暖从脚底冷到心上。

方柳城见状,借口去帮她拿热水,退离病房,把空间给他们小夫妻两人。

叶非墨进来,温暖匆匆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她怕看久了,会泄露她心中的痛苦,会让他看出她的心思,叶非墨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人。

她演技再好,在他眼前不值一提。

“因为诅咒的事情,你就这么狠心要离开我?”叶非墨沉声问,他早就察觉到温暖历日来的不对劲,其实早就该想到是因为诅咒,温暖才会去雅典,她想离开他,多半也是因为诅咒。

只是他的情绪因她大受困扰,忽略了一些盲点。

温暖收拾自己的情绪,轻轻一笑,“叶非墨,我在知道孩子小产的那一刻开始就想离婚,在你说我不如韩碧的时候,我就想离婚。这和诅咒没关系,你以为我真这么迷信,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这是科学的时代,谁愿意相信什么诅咒。这桩婚姻,我是真的很累了,你不累吗?”

“我也累。”叶非墨木然说道,仿佛回到他们初相识的时候,他说,“我也很累,可我心甘情愿,温暖,你懂得我的心甘情愿吗?”

她懂,她怎么会不懂。

她累,可她也心甘情愿,又岂会不懂。

可懂又怎么样,她宁愿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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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你自虐,一个韩碧离开你,你就自虐到自己得癌症。”温暖无情地说,“这一次也要自虐吗?”

叶非墨突然冰冷一笑,看她的目光很陌生,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就凭你?”叶非墨的冷酷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温暖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冷酷的表情,哪怕是他强迫她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她苦涩地知道,她成功了。

叶非墨会答应离婚。

他冷笑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冷漠地丢到温暖脸上,纸张散了一地,白纸黑字,温暖看得清清楚楚…离婚协议书,他签字了。

“我如你所愿!”叶非墨的声音更没有表情了,眸中的狠戾被一种看似温和实质冷硬的东西包裹着,谁也敲不开,“我当初真是疯了,才会…”

他没说完,转身离开。

温暖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眸中含泪,这冷漠的背影,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知道,自己的无情最终让非墨死了心。

分明是她所期盼的,可为什么这一刻,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眼泪夺眶而出。

这段日子掉的眼泪,比她前二十年掉的眼泪还多。

结束了!

她和叶非墨终于结束了。

三日后,温暖出院。

一出院,温暖就和安宁解除了合约,没有收到任何阻拦,按规矩办事,赔钱了事。

温暖和安宁解除合约的消息很快就传遍A市,引起轩然大波。

叶家二少奶奶,安宁的总裁夫人和安宁国际集团解除合约,这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一解除合约,外界便纷纷猜测她和叶非墨的婚姻问题。

除了这个问题,华云、耀威抛出橄榄枝,以天价挖温暖接档,两集团高层甚至亲自登门拜访,希望能拿下这棵摇钱树。温暖的崛起非常罕见,一年之内成为安宁的头牌,且拿下影后宝座,又有一部《梁红玉》即将上映,势头一时无二,十分强劲。国内一线女星知名度已少有人能和她匹敌。

她才二十一岁,演艺事业取得这么高的成就,日后潜力非常巨大,谁不想拿下温暖,为自己公司赚钱。

一时间,离婚、跳槽绯闻围绕着温暖日日登上娱乐版头条。

对此事,叶非墨没有任何回应。

温暖和安宁解约,有很多人劝说,蔡晓静和林宁这对夫妻档合作人首先就反对,拼命游说温暖不要走,就算和叶非墨感情出现问题也没必要离开安宁。

林宁对温暖期望很高,且是费心费力塑造,有意把她捧为国际巨星,失去温暖,绝对是安宁国际的损失,这件事他和叶非墨谈过,他也知道两人已经离婚,叶非墨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温暖也失去了特权,安宁不再维护她的绯闻和丑闻,一视同仁,林宁从这件事上也察觉到叶非墨的态度,他恨温暖。

他已失去了耐心。

不再过问温暖任何事。

温暖这边是铁了心要解约,谁劝说都没有效果。

陈雪如,唐舒文等人也劝说也无效,温暖透露出自己想出国念书深造的信息,众人一时更不知道从哪儿劝起。

对华云和耀威抛出的橄榄枝,温暖没有声音,保持缄默。

她要解约,安宁的女艺人是十分开心的,毕竟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公司的资源就这么多,这一年全部都投资在温暖身上,众人是又羡又妒,如今她走了,她们开心得不得了。

温暖在办解约手续的时候就遇见李媛媛,她笑得很得意,温暖一走,四大花旦中李媛媛的风头对劲了,李媛媛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离开安宁了,二少奶奶…不,是前二少奶奶,这桩婚姻才维持了一年,你可真是失败啊,失去叶总这么一个大靠山,你可怎么办呀?真可怜啊。”

一年之内,韩碧,温暖相继出事,她们这些坐山观虎的人自然开心得不得了,这圈子本来明争暗斗就厉害。

温暖淡淡一笑,“李小姐还有别的话说吗?”

李媛媛冷笑,温暖越过她便走,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离开叶非墨的温暖,什么都不是,这是圈内女艺人给她的评价,嫉妒也好,不服也罢,一家欢乐一家愁,大家的心情她能够理解。

至于她是不是离开叶非墨就什么都不是,拭目以待吧。

记者招待会是必须要召开的。

在记者招待会上,温暖宣布离开安宁的同时,也宣布了她和叶非墨离婚的事,这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温暖以两人个性不合分手为理由,堵住悠悠之口。

招待会上她几乎什么问题都没有回答。

又是解约,又是离婚,再加上前阵子的风风雨雨,温暖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她一旦宣布自己和叶非墨离婚就不再是叶家二少奶奶,安宁又首次出现温暖的丑闻。媒体工作者自然能从这些信息中推测出她和叶非墨的关系很僵硬,她已失去了叶家的庇佑,所以他们对她也不再客气。

蔡晓静尽心尽力帮温暖挡一切不合理问题,这也许是她为温暖最后一次服务,所以更用心。

程安雅在电视机前看温暖的招待会直播,心中只觉得可惜。

叶非墨和她离婚的事情,程安雅没有阻拦,他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对错都好,都要他们自己承担。

有些事情,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苦痛。

儿子的事情,她也不便参与太多。

然而…

她是真的觉得可惜。

她很喜欢温暖这媳妇,这个节骨眼上离婚,叶非墨和没事人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可程安雅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当初叶非墨和韩碧分手的时候,他醉生梦死,堕落颓废。

可如今,冷漠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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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怕这样的叶非墨,总怕他会出事,他表现得越是平静,她就越恐惧。

外表再光鲜亮丽都好,内在已腐朽。

最可怕的是,这种腐朽是无声无息的,无人察觉到。

等到察觉的时候,怕是药石无效。

叶三少端出一杯果汁给程安雅,看了电视一眼,“别看了,烦心还看什么?”

程安雅也不知道怎么说,拿过哈密瓜汁喝,“非墨搞成这样子,你就不担心吗?你看看他现在样子,我真担心哪一天警局让我们去认尸。”

“别说这么夸张行不行?”

“怎么夸张了?”程安雅反问,“我恨不得在他身上装一个窃听器,二十四小时都知道他在做什么,是否平安,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正常吗?”

叶三少一哼,“他从小就不正常,你还想他给你正常的反应?”

“闭嘴!”程安雅忍不住一喝,她就不信叶三少不担心叶非墨,男人总是口是心非,分明和她一样紧张儿子,却摆出这幅无所谓的脸孔,真的是,承认关心儿子很丢人吗?

可她转念一想,“分开或许对他们都好,希望非墨能想通,我心里也好过一点,下个月宁宁和许诺就回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或许能让非墨重新振作起来。”

叶宁远的交接工作已到尾声了,第一恐怖组织正式由卡卡接管,许诺已经辞了反恐最高督查的职务,她留在美国是想等叶宁远的事情也处理好,两人一起回来定居。

叶三少蹙眉,“你先担心他的手术吧。”

程安雅一听他这么说,心一直往下沉,白夜来过电话了,就给他们一句话,要有心理准备,非墨的情况,不容乐观…程安雅没有瞒着叶非墨,诚实和他说了,她也想让叶非墨有一个心理准备。

白夜说不容乐观,那一定是不容乐观。

情况很糟糕。

一想到这里,程安雅第一次如此恨韩碧,也恨当年自己太顾忌叶非墨,没有早点动手,有时候也埋怨自己选错了办法,如果她换一个婉转的办法,或许非墨会好接受一点,不会搞成这样子。

“我已经失去女儿,不想再失去儿子…”程安雅喃喃自语,叶三少心中大痛。

海蓝和非墨…

他们小时候打打闹闹的场景似乎还在客厅中,这里的摆设程安雅总不舍得换,睹物思人,虽然不说,彼此心中都很明白,女儿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可怕叶宁远和许诺伤心,从不敢表现出来。

如今非墨又面临生死关头,很容易勾起程安雅心中的伤。

他们这种人,年轻的时候就见惯了生死,早就不怕了,也有心理准备,可面对自己最亲的人,哪能轻易说死亡,轻易说接受。

海蓝和他们相处了十三年,他们花一辈子都不能抚平伤口,何况是非墨…

“放心吧,会有转机的。”

程安雅一叹,希望如此吧。

叶非墨也在看招待会直播,他在名城45楼的书房看的,窗帘遮去了室内的光线,一片暗沉,直播上温暖妆容很浓,难掩憔悴。

从头到尾,她都没哭,也没说半句指责谁的话。

她发生这么多事,绯闻,丑闻,离婚,解约,都是负面新闻,召开记者会怎么说也要掉一两滴眼泪做戏,哪个女艺人不是如此。

然而,温暖却没有。

全程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他听到一个问题,记者问她,为什么要离婚,温暖微笑,因为个性不合。

个性不合,很好的借口,很多人离婚都是用这个当借口,都说个性不合,温暖也不例外,因为这个理由最有说服力,针对离婚的传言,他从来不愿意回应半句。

他心中很清楚地知道,他和温暖结束了。

他不愿意接受,也要接受。

温暖绝情的话还在耳边萦绕着,他又有一副残破的身体,不离婚拖着干什么呢?

他成全她。

这段感情,他真的走得很辛苦,痛苦并快乐着。

就如他和温暖所说的,就算累,他也心甘情愿,可温暖不懂这样的心甘情愿。

他和她在一起的手,快乐幸福远比痛苦疲倦要多。

只是这段日子,他尝遍了酸甜苦辣和痛苦、绝望。

他也总算明白,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痛苦靠醉生梦死是无法解脱的,因为痛苦总是占据了理智,无时无刻。

原来,人到极限痛苦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

原来,人在悲伤的时候,是没有情绪的。

“我会祝福他,永远的祝福他,也感激他给了我最灿烂的一年。”记者会上,这是温暖说的最后一句话,叶非墨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地插了一刀。

祝福…

你也懂得祝福吗?

离婚就是你所谓的祝福,温暖,你也太绝情了。

这一刻,他是恨温暖的。

深深地恨着温暖,他没恨过韩碧,只是气愤她的离开,离弃,可温暖…爱恨交织,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这又何止是她最灿烂的一年,这也是他最灿烂的一年。

灿烂了一年,黯淡百年。

或许,这就是她和他的命运。

这一次分手,他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情绪起伏,可欺骗不了自己。

这颗受伤的心,每时每刻都在滴血。

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伤害它的女人。

一男一女的感情,谁付出得多,谁就会受伤害。

他自找的。

如果没这么爱,那该多好?

叶非墨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他再也不会爱人了。

也再不会幸福了。

看着书桌上的相框,照片中的温暖笑得很灿烂,他表情虽然不怎么好,两人看起来却很协调,眸中仿佛盈满了幸福,都快要溢出来。

感情正浓。

温暖,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叶非墨捂着抽疼的胃,最近疼痛得越来越频繁了,生理的疼痛,心理的疼痛,双重折磨,叶非墨知道,他的病又恶化了,提前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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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温暖也没有回名城公寓拿东西,采访电话几乎打到爆,没有蔡晓静帮忙处理,她也不见慌乱,换了一张电话卡,原来的电话卡除了几个人,全部设成拒绝来电,陌生来电更不接听。

她目前是自由身,华云和耀威的人都来游说她加盟。

方柳城和华云高层关系最铁,他们也利用方柳城来说服温暖,方柳城却没有答应,他知道温暖打算出国念书,手续已经在办了。

他没有阻拦温暖。

然而…

“你真的要放弃事业吗?”方柳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