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承天回来,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变得这么沉默?”

温暖觉得也是时候了,趁着他们都在场,她问,“哥哥,杜迪,我问你们,真的没办法解开龙家的诅咒了吗?”

杜迪和龙承天相视一眼,两人面色微微有异样,谁都不说话,温暖是第一次在他们在场的时候提出这个问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惊讶,温暖已看出一抹希望。

“有的是不是?”温暖急切地问,苍白的脸如蒙上一层兴奋的外衣。

龙承天说,“小妹,这个问题我们不谈,好吗?”

“哥,我看过族谱,龙家的女孩最长命的也只有30岁,你也希望我活不过30吗?”

“胡说!”龙承天骤然一喝,餐厅中多处的人回头看,龙承天和温暖等人完全不顾,杜迪劝了几句,龙承天压了压脾气,说道,“小妹,这个问题我们不谈了好不好?”

“你们都在骗我。”温暖咬牙说道,“分明是关于我的事情,你们却欺负我自幼不是长在龙家,所以都在欺瞒我,这是我的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那你又为什么不肯告诉叶非墨,你离开是想他健健康康?”龙承天尖锐反问。

温暖心中生出一股希望来,目光含泪,她忽略了龙承天背后的意思,着急问,“也就是说,有办法解开诅咒,是不是?”

温暖看过族谱,很不了解家族女子的命运,为何如此残酷,都要和诅咒挂钩,害人害己。

龙承天俺暗恨自己失言,温暖如此聪明,他瞒是瞒不住了,想起无双的海蓝之心,心中隐约不安,更不想说话,温暖一再逼问,杜迪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吧。”

从餐厅到家里,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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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迪看了龙承天一眼,有些事的确不该瞒着温暖了,“其实…你们母亲…”

“闭嘴!”龙承天说,杜迪蹙眉。

温暖问,“我们母亲怎么了?”

龙承天闭口不言,杜迪道,“承天,别瞒着她了。”

龙承天也不知是和谁在生气,模样难看之极了,很久才吐出一句,“母亲还没死。”

“什么?”温暖诧异,脱口而出,“我分明看见过她的坟墓,怎么可能没死?”

“你在哪儿看过她的坟墓?”龙承天惊讶问。

温暖说道,“爱琴海的一个小岛,我妈妈去过,第二天我瞒着她去的,我看见龙秀水的墓碑,嗯,岛上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穿着白纱衣服的女人。”

龙承天大惊,转而苦笑两声,“你已经见过母亲了。”

温暖一直蒙懵了,既然龙秀水没死,又活着,那她见过了,龙承天说的是那个女子?她分明不过十五六岁…看起来那么小,那么小…

怎么可能是她妈妈呢?

“岛上除了她没人,偶尔杜家伯父伯母去看她,偶尔我去,我不知道你养母也曾去过,看来母亲瞒了我很多事情。”龙承天说。

“她那么年轻,看起来还没我大,怎么可能是我母亲?”温暖惊讶地睁大眼睛。

龙承天道,“你眼拙,那是十五六岁时的母亲,可能她怕你起疑,戴了一层面具。”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问,是不是你们都不告诉我?”温暖冷冷一笑问,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她,杜迪瞒着,龙承天也瞒着。

龙承天看了温暖一眼,似乎不忍心告诉她事实,温暖含泪,沉了眸,“她是不是想我死!”

“小妹!”龙承天大呼,“你怎么能如此说,她若想你死,当年何苦让你远离龙家生活,何苦连我都瞒着,何苦让你无忧无虑活了这么多年。”

温暖心中顿了顿,她怎么想不到呢,只是一时气愤,当年母女两人分明离得那么近,她却不认,不认也就算了,竟然建了一座墓碑。

真的用心良苦。

龙承天说,“温暖,你别怪母亲,她这些年放逐自己,连我都不怎么见了,她心里也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得到的消息是她死了,分明她还活着。”

“有时候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杜迪说,语重心长地说,“温暖,当年你母亲就是试着解开诅咒,才会因此害死你的父亲,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放逐自己,折磨自己,她也想活着看看,到底龙家的诅咒要到什么时候,能不能解开,要不然她早就随着你父亲而去了。”

龙承天说,“杜迪说的是,所以她才把你交给好朋友抚养,一来不让你知道诅咒的事情,让你平平安安,无忧无虑长大。你若养在身边,一定会知道实情,若是知道了,如何开心?二来,你养母每年都见她,说的都是你的事情,母亲也想看着诅咒破解,龙家的子女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何尝不想啊。”

温暖心一惊,因为试着解开诅咒,所以害死了父亲?

她手脚冰冷,既是如此,她还敢去尝试解开诅咒吗?若是害死了叶非墨,她岂不一头撞死相随。

她失去了询问诅咒的所有勇气,只觉得手脚冰冷,甚是难受。

一晚上心思不宁,温暖彻夜难眠。

A市。

今天是安宁国际圣诞晚会,全公司的人都参加,安宁国际一些交好的商场上朋友若是没有别的约会也会如约而至,整个会场十分热闹。

叶三少携程安雅高调出席这一次的圣诞宴会,夫妻两人退出商场后,除了圣诞节,周年庆这样的晚会,很少出席了,今年年尾难得叶家又有喜事,夫妻两人不免高兴,参加宴会的心情也是快乐的。叶宁远和许诺没参见,安宁国际的事情夫妻两人并不过问,周年庆会出席,圣诞晚会却没有。

假面舞会举办得如火如荼,气氛正佳,程安雅和叶三少领舞后,把整个舞会渐渐带人高潮,安宁全体员工都戴上假面,跳舞作乐。

舞会是娱乐部的人策划的,负责人特别照顾安宁所有的单身男女,凡是单身男女的手腕上都戴着一个荧光圈,男人是蓝色的,女人是红色的,借以区分和撮合,未婚的男子可以向未婚的女子邀舞,擦出火花,安宁大厦三十多层,男男女女几千人,并非每位员工都认识,借这样的场合给他们机会,也算一种企业文化。

安宁国际不乏优秀的单身男女,上一次周年庆后就有七对情侣产生,效果十分显著。

叶非墨看着快乐的舞会现场,微微眯起眼睛,为了配合,他也戴上一个古金色假面,端着红酒站在角落看舞厅中翩翩起舞的男女。

温暖陪他参加过一次圣诞晚会,她穿着白色的绣花礼服,纯洁如一朵空谷百合,瞬间惊艳了他的视线,非常美丽,又纯洁如斯。

他很是喜欢她穿白色,搂着她在舞会上跳了三支舞。

回到公寓就搂着胡闹,硬拉着她去阳台,在漫天星光下爱她,那人娇羞无双,妖娆承欢于身下,如一朵盛放的花,他渐渐迷了心智,只想拥着她到天荒地老,让她永远都在他身下,露出那般美丽的笑容。

也不过是一年光景,佳人已不在身边。

今天是圣诞节,华盛顿一定很热闹,不知她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参加什么晚会,此刻拥着她跳舞的又是谁,是杜迪,还是别的男子。

心中隐隐生出几分闷火,恼她尚在心中不去,且不去想她,可那年她穿着白礼服在他身边围转的香气似乎还飘在鼻尖前,仿佛她尚未离去,依然在他身边。

这一年和那一年的也晚会,渐渐重叠。

温暖…

你可知,我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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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恨多,看我多可悲,哪怕被你抛弃了,依然如此深刻地想着你,发疯地想着你,你呢,可有一丝一毫想念我?华盛顿的烟火能否让你想起圣诞夜的我们。

他们才一起度过一次圣诞节…

香槟美酒,珠光璀璨,暗香浮动,这一幕少了他想看的身影,不免也少了趣味。

《梁红玉》首映礼前一日,他从报纸上知道他出了事,心中闷疼,担忧之余忍不住想,或许温暖不愿意见他,故意让自己受了伤,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多疑。

温暖哪怕不愿意见他,一早推了便是,不会让人怀着希望又打碎,她不是那样的人。

直到她身子恢复,工作他才放心下来。

《梁红玉》已获得巨大成功,将来戛纳提名也在意料之中,若是她刚离开他的时候,这部电影上映,或许他不会下这么多功夫宣传,说不定火一起,封杀了这部片子也有可能。可如今,哪怕是离开了,他依然想她得到最想要的。

得到最好的。

蔡晓静和林宁在舞会中翩翩起舞,两人是舞林高手,周围跳舞的男女和他们一比纷纷逊色许多,几位明星搭档和他们一比也被比下去了。

人人赞誉。

跳了一舞后,林宁无意中瞥见叶非墨,和蔡晓静说,“找个人过去邀他跳舞。”

虽然戴着面具,可一眼就看出是叶非墨,那独特的气质,忽略不了,他人本就如一潭死水,总是木然没表情,温暖走后,身上更萦绕不去一种孤独。

程安雅在一旁听到林宁的声音,也笑道,“晓静,你看你有没有适合的人,有胆子过去邀他跳。”

蔡晓静偏头,穿着黑色华贵礼服的程安雅就在身边,叶三少自然形影不离,蔡晓静也没摘面具,笑说道,“我可不想叶总在圣诞宴会上动手,会吓着人的。”

叶三少冷冷一哼。

突然,程安雅目光一眯,指着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

林宁蔡晓静和叶三少的目光顺着她看过去,只见是一道白色的人影,身穿一件白色的绣花短礼服,宛若大朵蔷薇开在身下,十分美丽,长发又直又顺,绑成一个马尾辫,高挑窈窕,她戴着一副红色的鬼面具,别具特色,看起来更有一股蛊惑的魅力。

蔡晓静哎呀的一声,“这是去年温暖穿的礼服。”

且是温暖的打扮,那副面具也有七分相似,温暖的头发也是如此高高扎起来,清丽纯真,那绣花蔷薇真的美艳至极。经她提前,程安雅也想起来了。

的确是当日温暖的打扮,且若不仔细看,她的身影和温暖也很相似,她个子稍微比温暖矮一些,只是穿得太高显出来的,这套礼服穿在她身上也没有穿在温暖身上那么动人,人都要掩盖自己的缺点,这女子大腿略有些粗,不如温暖那双长又直的均匀长腿。

叶三少摸着下巴高深莫测一笑,“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有心思了。”

程安雅不悦地蹙眉,叶非墨已放下红酒,走向那名女子。

林宁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她也太笨了,穿得相似也就算了,何苦连面具和发型也如此相似,反而弄巧成拙,一眼就看出也刻意。

蔡晓静想起安宁新来的艺人,身影略有点相似,且平时也是扎着马尾辫的。

“叶夫人,可能不是刻意的,安宁旗下有一名新来的艺人,刚从A大毕业,资质不错,平日就是这么扎着马尾辫的,我看着有点相似,不知是不是她。”她尽可能是公平说话,说实话她也不喜欢有人做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太过刻意,可有可能真是巧合罢了。

那艺人她看过,十分清纯,宛若她当年刚看见温暖一般。

“会如此巧合?”程安雅挑眉,态度有所保留。且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看过才知道。

叶非墨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女子,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他沉浸在思念温暖的梦里,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仿佛还看到她含情的眸。

正做着这样的梦,梦到那一夜圣诞节她翩翩如飞的身影,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她,是上天垂怜,听到他的心声了吗,或许是温暖回来了。

他漠视了心中异样的突兀感。

女子正要取酒,被叶非墨扣住了身子,宴会人来人往,人人都在玩乐,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一幕,男女调情不过是寻常事罢了。

“你是谁?”女子困惑,挣扎,眼睛露出薄薄的一层怒,叶非墨搂得越来越紧,心中却是冰冷。

不是温暖,不是温暖身上惯有的香,不是温暖的声音。

温暖的声音很娇,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点尾音,特别是喊他名字的时候,仿佛拖着尾音,好似在娇滴滴地撒娇,他听着十分受用,特别是在欢爱时,他更是喜欢听她喊他的名字,那种仿佛从心底涌出来的激动和悸动是别人无法给他的。

可此女的声音,过于娇,甚至是嗲的,不似温暖自然,只是细微的区别,他已听得出来了。

他知道并非温暖,却依然执意摘了她的面具,露出一张青春芙蓉面,模样看起来比温暖要略大一些,很漂亮,五官虽不是温暖那样的小巧精致,却也有一股柔美的韵味,脸上有着薄薄的怒,渲染了胭脂,倔强地瞪着叶非墨。

他想起那一天在安宁国际外第一次见到温暖时的情景,她站在雨幕中,瞪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故作冷漠倔强地看着她,那年幼的面孔中,晕开了一层层寒冷也减不去的红,那是被他气的。

这张脸和温暖的脸似乎要重合起来,看着像,其实并不像,若真要说像,就是眼中的倔强,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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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和温暖的脸似乎要重合起来,看着像,其实并不像,若真要说像,就是眼中的倔强,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让人…

心痛。

为何不是她,叶非墨突然憎恨起眼前这个人,她给了他一种错误的信息,让他以为温暖回来了,可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冰冷。

若是早晚要失望,不如没有希望。

蔡晓静说,“的确是她,叶夫人,她叫徐文慧,A大表演系毕业的,演过一部不错的电视剧,张导推荐她到安宁,说是苗子不错,可以培养。”

程安雅和叶三少对视一眼,叶非墨似乎在和徐文慧解释什么,她的怒火消了,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低头致歉,看来是叶非墨表明了身份。

她没有像往常的女子一般攀上去,只是低头致歉,似乎很怕叶非墨生气,没什么过分举动。

叶非墨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在这张脸上搜寻着相似之处。

温暖走后,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如今却有了别的心思,叶非墨挖苦地笑着自己,原来,他并非温暖不可,原来…

他也不过如此。

徐文慧没有邀他跳舞,却被叶非墨叫在身边,不许离开,他依然冷漠地看着场中的歌舞,人影,徐文慧如坐针毡,叶非墨仿佛不知道,人在身边,他似乎很安心。

程安雅摊摊手,问叶三少,“你儿子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你儿子。”叶三少回,笑意不减,啧啧了声,“也该早个女人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然可憋坏了。”

蔡晓静囧,程安雅捶了他一拳,“滚,都是学你的。”

“安雅,他已经离婚了,如果能有下一段姻缘,未尝不可,不是吗?”叶三少无所谓地笑了笑,“谁说非墨只能爱温暖?”

程安雅心疼叶非墨,又十分担忧,知子莫若母,非墨一定是思念温暖了,可刚好,徐文慧就出现了,就这么一个契机,他宁愿找个人安静地在身边,图一个假象么?

温暖,你若知道了,作何感想?

夜色深浓,十二月的天也有少许冷意,叶非墨一个人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吹着冷风,他的外套解开了,袖子微微敞开着,领带也掉在地上,下巴处有一处鲜红的吻痕,整个人看起来香艳极了,性感魅力。

徐文慧躺在床上,脸上带媚,仿佛敛不尽的艳,娇羞无限,洁白的被子下露出浑圆的肩膀,看来被子下是一具无遮掩的娇媚身躯。

叶非墨情绪起伏得重了,整个人阴沉如十二月的夜色。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如窒息中撬开了风铃的声音,那是温暖的歌,她的声音娇柔清丽,唱着多情的曲子,令人柔情百结…

叶非墨走回房间,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大床上的女子一双迷蒙柔媚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叶非墨眸光冷意不减,拿起手机看都不看,心情烦躁地出去接听。

“叶非墨。”主人烦躁地表示自己心情不佳,电话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很快又恢复平静,叶非墨心情本就烦躁,见许久没人说话,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说话!”

似乎有一种被迫压在嗓间的哭泣声怎么捂也捂不住,从唇间溢出来,那细微的尾音让叶非墨心口微微一颤,那般熟悉得让他悸动的鼻音。

多少次听温暖哼着,特别是在某些时候,更是娇滴滴。

可如今一听,多了一抹痛苦。

是温暖吗?

是温暖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叶非墨的心突然雀跃起来,宛若六月的阴沉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后,格外晴朗,一定是温暖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说话。”叶非墨放柔了声音,昨天是平安夜,她没有一个短信祝福,他还怨着她呢,虽然变换了手机号,可他的号码没换啊。

依然没什么声音,四周静悄悄的,叶非墨看着满天星光,突然说道,“圣诞快乐。”

又是一声紧紧被捂着的低泣声从电话里传来,接着是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那种熟悉让叶非墨心口都烫了,叶非墨眸光突然红了,心口闷闷的疼,他说,“我心情很不好,你愿意听我说说话吗?”

那边没有应答,叶非墨看着满天星光,放柔了声音,“今天A市的夜空很漂亮,有很多星星,我的妻子以前很喜欢在阳台上看星星,不知道华盛顿有没有这样漂亮的星空让她欣赏。”

“我很爱她,也很对不起她,当初结婚的时候,明明下定了决心要放在心间宠着,爱着,却没想到伤她最深,我知道她心里怨我,怨我杀死我们的孩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从那天后,我没有一天睡好,清醒的时候总是想着她痛苦眉目,我很想和我妻子道歉,我也道歉了,可她不愿意原谅我,还是要和我离婚,我很憎恨她,为什么她要遇上我,为什么让我爱上她又这样决然离开,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恨她,很她这么伤害我。”

“那天我在她家门外站了一天一夜,我想,我的妻子那么善良,她会回头原谅我,可她没有,我在手术后醒来后,也看不见她,我很难受,怨她这么为什么如此心狠,知道她离开后,我更是绝望,如果我够心狠,我想打断她的腿,把她锁在房间里,我可以一辈子照顾她,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

“可我不够心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好像一把刀刺进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来,我真的很恨。她从来不是这么心狠的人,却如此决绝地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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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够心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好像一把刀刺进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来,我真的很恨。她从来不是这么心狠的人,却如此决绝地对我。”

“她走后,我每天都在想着她,想着我们以前的快乐,这样日子就没这么难熬。她一个人在美国,我明知道她有人照顾,心中也很担心,我的妻子心高气傲,自尊又强,要是在异国他乡受了欺负怎么办,谁来照顾她,她会不会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地哭,她哭的时候会不会叫我的名字。”

“每天反反复复,我身体又不好,想她想得睡不好觉,我只能吃安眠药,她离开这么久了,如果不靠安眠药,我根本睡不着,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可我不会死,她总是让我担心,总是让我难受,我要是死了,她一个人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哪怕我再担心难受,我再恨她,我也不舍得让别人欺负她,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是吧,你也觉得我是可悲的男人吧。”

“我也觉得我是,上一次她被联邦的人绑走了,我眼巴巴地动了所有的关系帮她,去救她,没想到去的时候只看见别人抱着她出来,我很欣慰,也很难过,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容易出事,为什么她总不能保护好自己,如果她够坚强,够勇敢,不会被人欺负,我也不会每天提心吊胆。看吧,上一次她的电影首映,她明明说好了要回来的,明明说好要回来的…”

“我多高兴啊,前几年就想着要穿什么衣服才会让她觉得我很好,和她见面要说什么话,我甚至很傻地想安排媒体帮我们一起拍照,你看,这种蠢事我都做得出来了。”

“可是,她没有回来…”

“我想她想得要发疯,可见她一面为什么这么难,我不想在报纸杂志上才能看见她,我想抱着她,亲着她,爱着她,我想天天都看着她,一睁眼,她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今天是圣诞节,公司举办一次圣诞晚会,我想起去年,她陪着我参加圣诞晚会,那一夜她真漂亮,我拉着她跳舞,拉着她去阳台上做、ai,缠着她一天一夜,仿佛一放手她就会离开似的。我在宴会上看见一个相似的女人,穿着那年她穿的白礼服,扎着她的马尾辫,带着她的面具,我发了疯似的以为,她回来了,可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再怎么相似,也不是她,看看着那个女人,换成我妻子的脸,你说我是不是发疯了…”

“可不可以…回来,回来好不好?如果我明天就死,我希望今天能好好和她说一声,我爱你,叶非墨爱温暖,至死不渝。”

“回来…好不好?”

电话突然变成忙音,叶非墨仰头看着星空,脸上分明挂着一行清泪。

龙承天悲伤地看着温暖的手机滑落在地上,她趴在阳台上,哭得肝肠寸断,这种似要把心和肺都哭出来的感觉抓疼了龙承天的心。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哭起来,便让你觉得全世界都是绝望的。

她一声一声喊着非墨,回应她的,只有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声。

圣诞过后没几日就是新年了,墨小白在游轮上举办一场新年宴会,邀请的人不多,温暖和龙承天也在邀请之列,温暖打了一趟电话回A市,人就变得沉默了,终日在家里沉闷着,人也不见了笑容,龙承天十分心疼,恰好墨小白举办这一场宴会,他便带温暖出来散散心。

温暖本不愿意来的,央求不过温暖,于是就随着他来了。

游轮很大,分四层,邀请的人不算多,也不过二十人左右,有好莱坞著名导演,编剧,也有制片人,还有几位传媒大亨,墨小白带着温暖和他们打过招呼,《梁红玉》最近风头正劲,他们对温暖印象也极佳,为了维持场面,她总保持着微笑,可总是兴致缺缺。

见了一次面后,宴会正厅的人在跳舞,温暖一个人站在船头,看海面平静,心情变得浮躁。

回来,好不好?

如果我明天就死,谁我希望今天能好好和她说一声,我爱你,叶非墨爱温暖,至死不渝。

想起这句话,心就变得无法平静,起了波澜,酸疼得无以复加。

非墨,非墨…

她也好想他,她做错了是不是,她不应该不顾非墨的心思,一意孤行,她做错了是不是?自己伤心欲绝,非墨也难受绝望,那天听着他一字一句,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样。

墨小白看见她一个人站在船头,走了过来,担忧问,“是不是累了?”

“有点。”

墨小白说道,“他们玩疯了,船恐怕要天亮才开回去。”

温暖点头,一笑,又看向海面,墨小白突然说道,“温暖,有没有后悔那么轻易离开非墨?”

她不知如何答,索性闭嘴,墨小白说道,“我在你眼里看见了后悔,你知道吗?平安夜那天,小表哥又昏迷了…医生说,他营养不良,长期劳累,耗了体力。”

“不要说了。”温暖骤然厉喝。

墨小白继续说,“他每天要靠安眠药才能维持睡眠。”

“小白,不要说了,求你了。”

“他现在就在船上。”墨小白突然来一句,温暖苍白的脸仿佛被一种惊慌打得措手不及,墨小白神秘地眨眨眼睛,“瞧你吓的,小表哥太累了,我喂了他吃了一点东西,他睡死了。”

“你…”温暖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墨小白戏谑地眨眨眼睛,“402房间,去不去由你,去了,别后悔,不去也别后悔。”

他说罢,立刻船头,温暖抬眸看向楼上,宴会在2楼,4楼是卧室,她要去吗?非墨就在上面,他就在上面,他睡着了…墨小白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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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那天他还在A市,怎么跑来华盛顿了?

温暖踌躇着,脑海里尖锐地响起叶非墨的话,她一阵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去吧,去吧,别为难了自己,心里这么说着,人已经在402外面了。

4楼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温暖在402外面站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门进去,灯光微暗,她也不开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房间很豪华,金碧辉煌的,这是墨小白私人游轮,很适合他的风格,处处精致,他没骗她,叶非墨的确在床上睡着了,她慢慢地在床边坐下来,眼泪慢慢浸了眼睛。

非墨…

她轻轻地抚上他的手,他睡得好沉,温暖微微笑起来,梨花带泪,“非墨,新年快乐。”

很抱歉那天没和你说一声圣诞快乐。

她傻傻地坐在床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那日非墨对她说的话,此刻响在脑海里,要放下多少自尊,他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真是傻瓜。

“对不起,非墨,对不起…”温暖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她本想他好好活着,没想到她的残忍,对是是一种酷刑。

低哑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叶非墨突然睁开眼睛,温暖察觉到了,心里一慌,怔怔地看着他,叶非墨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股灼热的火。

温暖这才注意到,他的脸异常通红。

她忘记了要逃走,以为他生病了,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微微一惊,好滚烫,他的脖子也是滚烫的,温暖慌忙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她刚一站起来,手就被人握住,一阵大力的拉扯,天翻地覆,她已被男人扑倒在床上,叶非墨只觉得她的手冰冷地覆在他的额头上觉得很舒服。

温暖被他压下身下,头发不免也散乱了,近距离地看着他总算察觉到不对,然而,为时已晚,叶非墨俯身吻住她的唇,高温的身体散发出一股热力,温暖摇动着头颅躲避,却躲不过他的索吻,叶非墨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把她的礼服推高,手已覆上她的柔软…

那柔腻的感觉刺激了他体内的药性,更是疯狂,动作也不免得粗鲁起来,不顾温暖的挣扎褪了她的礼服,脖颈上的珍珠项链被他拉扯得掉了,珠子跳跃在地板上,叮咚作响,他一边吻着温暖,一边解开皮带,粗鲁地丢开,皮带砸在镜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温暖惊羞不安,叶非墨的腰已撑开她的双腿,单手在腿间探--刺,曲指取悦着身下的女子。

他总算放开她的唇,温暖喘气,胸口起伏,那优美的形状惹得叶非墨眼红,低头就含住,温暖急了,忍不住暗暗咒骂墨小白,这该死的墨小白,竟然给叶非墨吃催情药…

“非墨,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