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瞳孔微微放大,她很快恢复平静,若有所思的看向神乐,“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神乐笑,“不过是想告诉你她不简单。”

“神乐,总有一天,奈落会因为你这个性杀了你的。”神无转过身,不看她的表情,“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神乐恨恨的盯着她的背影,像她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明白自己对得到自由的渴望。

夜大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神无想起那个怀抱的温暖,她的怀抱有种…救赎的温暖,比奈落厉害,与那对犬兄弟有关系却没让奈落有杀心,这个人,真的很不一样。

她的温暖,也是特别的呢。

风起扬发,神无走到长廊的尽头,已看得见那精致园子里的樱花树。

走到紧闭的房门外,她鬼使神差的敲响了房门。

没人应,但她明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

是不想见自己吗?眼中一黯,她放下手,转身准备离开。

“怦!”

似乎有什么被撞到了地上,神无微讶的再次敲门,“夜大人,你在吗,夜大人?”

没有人。

神无有些担忧,难道出了什么事,她想了想,推开了门。

一股强大的灵力从房间冲击而出,神无连房间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便被这股灵压击飞了出去。

狂风骤起,灵压四散,树断房毁,神无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整个奈落之城便陷入巨大的灵压之下。

“灵压…”杀生丸睁开眼,奈落之城崩解出来的灵压怎么会这么强?

他眉头轻皱,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这种灵压的感觉不是奈落的,是…杀生丸闭上眼睛,是她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奈落之城的灵压,”弥勒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颇为奇怪,“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哼,看来是有人找他的麻烦,”犬夜叉语带佩服,“不过,这个人似乎很强的样子啊。”

“没那么简单,”弥勒神色凝重,“这更像是灵压失控,看来这个人出了问题。”

“切!”犬夜叉靠着墙坐下,“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和奈落在起的有什么好东西。”

弥勒看了眼犬夜叉,欲言又止,转身出了门,在外面的阶梯上坐下。

珊瑚见状,跟了出去,而犬夜叉也没有在意,闭目养神。

“法师大人,”珊瑚在弥勒身边坐下,看到他神色有些恍惚,“怎么了?”

弥勒看了眼四周被风卷起的沙尘与枯叶,“你还记得前几天杀生丸身边用扇遮面的女人吗?”

珊瑚斜着眼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弥勒急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觉得她很可疑吗?”

“可疑?”见他是真的严肃,珊瑚的脸色变得正经起来,“怎么说?”

弥勒道,“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杀生丸都听她的话?”

“是…”珊瑚神色大变,“是她?!”

对,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魅力及能力,也只有她才能用铁碎牙。

“也许是她回来了。”

蝶?!

珊瑚想起了那头银发,以及她适时抑制杀生丸杀意的举动,难道,真的是她?

想到犬夜叉对她的情义,她沉默了。

“睡觉了,”弥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看向珊瑚,“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呃?”珊瑚愣神,随即点头,也许不知道会更好吧。

想到那个女子那慵懒的样子,她和犬夜叉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奈落走到已被震到院子外的神无身边,虽然不至于像神无那般狼狈,但略显苍白的脸也透出了他的吃力。

“退下!”

“可是夜大人她…”

凌厉的眼神如刀划过她的身体,“何时你也学会违抗了?”

“是!”艰难的起身退下,神无心下黯然,她只是不想那温暖消失而已。

奈落神色复杂的看着灵压爆发的院子,那个女人,怎么了?

夜极力把灵压降低,她甚至快维持不住对自己原身的封印,全身四处裂开一道道伤口,血如同小溪般流出,身上已被血染红,她苦笑,“伽优修,下次我一定要向你把债讨回来。”

“混沌灵啊,听吾令,印!”再一次加印封小自己的灵压,如果灵压真的暴开,这个由人类意识创造的空间就会彻底的消失了。

她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终于暴出了对她来说极不华丽的粗口。

“靠!伽优修,我这次一定要宰了你!”

无题

疼。

疼得几乎模糊了视线,却不得不压制那四逸的灵压。

是谁?

是谁在向这靠近?

夜已经没有能力感测来人,她极力控制对真身的封印和灵压,已用尽了所有力量。

每前进一步,他就越难受,那个女人究竟有多厉害?

奈落觉得自己仿佛处在飓风的中心,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他,自己强大的妖力在这股灵压前,根本不值一提。

越来越靠近灵压源头,而灵压也慢慢减小,奈落松了口气,擦去嘴角的血,一步步的走近。

灵压,已经控制下来,可是夜却是动也不能动。

脖子上的青灵珠不停的闪烁,夜苦笑,“无,你出不来的,放心吧,我没事的。”

青灵珠再次闪烁两下,最终恢复平静。

奈落不敢相信眼前全身浴血像个破布娃娃躺在地上的女人是那个高高在上云淡风清的伽优夜。

地板已被血染红,而她身上,除了那张脸,根本找不到没有血的地方。

夜吃力的微抬头,笑了,“是你啊,奈落。”

即使这样也能笑着吗?

奈落走到她的身边,手却放到她的脖颈上,“你说,以你现在的样子,我手再用点力,你会死吗?”

夜面色不变,依然嘴角带笑,慢慢的闭上眼,“你…试试吧。”

脖间的手缓缓移开,她的世界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奈落看着陷入昏迷的女人,如果杀了她,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可以约束他。

良久,他一把抱起女人,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住人了。

站在不远处的神乐冷冷一笑,转身就离开。

神无看着地上的血迹,“夜大人…”

“你受伤了?”

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影。

“祈…”夜明白这是在自己意识中,对方用念力进了自己的意识。

一般对于他们来说,这很难,可她受伤,他要潜入她的意识很容易。

夜抬抬眼皮,决定不理会他。

“又是他?”祈冷笑,“看来这几千年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好。”

夜看他一眼,不理会他明显嘲讽的语气。

见她不说话,祈走近她,手触到她的额头又放了下去,“你的伤很严重,他下的手倒是狠。”

夜冷哼,“是我太让着他了。”

看出她难得的怒火,祈叹气,“以你现在的样子能做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当初你选择留下时可曾想过这一天?”

动作微顿,夜挑眉,“我们可以看出别人的命运,唯独我们三人看不到,不是吗?”

她的眼中有他看不懂的东西,浓得化不开。

“为什么要用灵力重组我的实体,那对你的灵力损耗很大,难道你不知道组合神体灵力很难恢复吗?”

祈进入他的身体时,就察觉出身体与灵力契合度很高,他手下的人做不出这种身体,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只有她了。

“能不管你吗?”夜笑中带着怀念,“一直我们俩都要亲密一些,修为人冷酷强势,我不能任由你被他封印,夜晚是属于你的,他不能越过他的职权。”

她的笑中带上严肃,“我不能让世界的规矩一团乱。”

“没看出夜你也能说出规矩这种话,”祈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情绪,也许伽优修想要争的不是他的职权,而是她。

她真的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修他没找你麻烦吧?”夜突然道。

祈冷哼,“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你多关心自己吧。”

夜眨眼,看着空荡荡的意识空间,他说走就走?男人真是容易生气,明明是关心他,他却这样,真是难捉摸啊难捉摸。

神无为床上的人处理好伤口又换去那身血衣,她看着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疑惑不已,夜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作为强者,不会在别人靠近时毫无反映,大人现在已经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神无,已经换好了吗?”

冷淡的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担忧,神无心下却想起神乐的话。

奈落,也是个男人。

她不明白,却也知道夜对奈落来说是不同的,在他抵着巨大灵压也要去看夜大人时她就明白了。

走到玄关处,拉开门,她低头,“奈落大人,夜小姐的伤很严重。”

奈落踏进玄关的脚顿了瞬间,他走近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儿,面色平常到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她死不了的!”

话语很肯定,但却不知道说给神无,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旁边的窗台上一朵红色的花开得正艳。

他手一挥,那摸艳丽的红化为灰烬。

“真难看。”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讨厌红色,红得就像她流出的血,让他的心烦躁异常。

神无看着那只余灰烬的花朵,刺眼吗?

可,那明明是普通人类夸耀争夺的名贵花种啊?

奈落的眼睛从未如此平静过,没有算计,没有阴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柔和。

她,是谁呢?

超越魂之玉的力量,完美的容貌,毫无所谓的正义之心,看透世俗的紫眼,这样一个人,怎么又会这么狼狈。

他看出她现在的容颜比上次见面更为精致,可是,这就是她的真实面吗?

五百年后再相见。

她说的如此肯定,难道,就连时间也不是她的束缚吗?

你,究竟是谁?

清晨的光,透过窗户,照亮整个房间,也眷恋的留在了她的身上。

她,万物的宠儿吗?

伸出手,任由晨光照在他的掌心,奈落无声的笑了,果然,就连晨光也特别的眷顾于她呢。

神无更加的不解,奈落大人在…触摸…阳光吗?

可是,呆在阴影中的人怎么会喜欢阳光呢?

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微微抖动,慢慢睁开那双紫瞳,她看着站在床边的人,半晌才叹气,“你傻了么?”

奈落邪邪一笑,“我觉得很少有比我更聪明的妖怪。”

夜很清楚自己灵压对妖怪的影响,即使他靠近自己时灵压已减小很多。

“手…”

“什么?”奈落不解的看着她。

莹白的柔荑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过是眨眼间,因为昨夜灵压造成的疼痛消失不见。

奈落看着对方苍白的手,即使伤成这样,做这样的事也对她没有多大的影响吗?

松开手,夜闭上眼睛,略带疲惫之意,“你帮我守住房门一天,我需要疗伤。”

奈落看她一眼,她脸上的疲惫很明显,明显到刺眼。

神无讶异,夜大人的意思是让奈落大人看门吗?

“好。”

奈落转身,“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