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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来,跟着姐姐发个毒誓……

  霍公主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走上‘乡村艺术家’的道路, 但是不妨碍她洗完澡后双手撑着脸颊,趴在床上对着三百的人民币嘚瑟。

  小仙女看人民币的目光像极了母鸡看自己家里新孵出的小鸡仔,充满了怜爱跟骄傲感, 雪白的小脚丫子一晃一晃的,跟霍冉打着商量:“能先花别的零花钱吗, 这个我想留一张做纪念,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靠自己赚钱呢!”

  霍冉其实也挺佩服小公主的,没想到她真的坚持下来了, 凑过去问她:“那剩下的你打算怎么花?”

  霍明煦不要脸地挤进来,少年的头发刚洗过, 吹得半干,带着一股洗发液的清香,冲霍明昕笑得很讨好:“姐,给我一百呗,你弟缺套睡衣。”

  “滚!今天早上的米线之仇我还没报呢, 你也配穿仙女挣钱买的睡衣!”果断被霍明昕喷。

  “你昨天还说一个包子都要分我一半,我吃馅,你啃皮,你做人有点原则行不行。”霍明煦很迷茫, 觉得胞姐有时候就是过分精分。

  霍明昕就想了想, 居然很大方得真的要给他一百, 但是在霍明煦开心的捏着钱的另一半时时候, 扯住了,然后举起自己另一半白嫩的手:“来, 跟着姐姐发个毒誓!”

  霍明煦直觉不好,想要硬抢,居然没抢着, 只能不甘不愿地举起手:“行,我先看看你说什么。”

  霍明昕清了清嗓子,傲娇得扬了扬眉,一字一句道:“从拿到我姐的血汗钱开始,我就彻底沦为我姐金钱的奴隶,从此匍匐在她脚下,以后她指东,我不往西,他让我训狗,我绝不斗鸡。就算有一天娶了老婆,我给我老婆买什么包,我也要给我姐买什么包,我老婆有的,我姐必须有,我老婆没有的,我姐只要想要,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给她弄到手!违此毒誓,吃饭被噎,喝水被呛,当一辈子单身狗!”话到最末,语气透着几分欢快。

  霍明煦跟着说完‘血汗钱’开始,就说不下去了,静静得看着霍明昕表演,最后钱也不要了,冷笑:“你怎么不上天呢!还你指东,我不能往西,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我能瞎几把签,不就100吗,明天少爷我就赚回来了,稀罕!”

  霍明昕就揣好自己的小钱钱,一脸得意:“不要就算了,我自己花。”又冲霍冉眨了眨眼,俏皮道,“等着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霍冉在小公主让霍明煦发誓的时候就已经笑疯了,闻言只能点头。

  霍校霸也没想到他这样的少爷有一天会为了区区三百块,要起得比鸡早,天还没亮,就要背着笨重的无人机出发。

  三个人行动一致,睡眼惺忪得跟上沈胖子的行程,走到半路的时候霞光乍现,远处云雾缭绕,居然看到了破云的日出。

  霍明煦拍了拍两姐妹,指着不远处咸蛋黄的太阳:“看,日出!”

  霍冉跟霍明昕都醒了,顿时来了点兴趣,争先恐后得趴着窗口往外看。

  起伏的山峦间霞光万道,红云朵朵,缥缈的云海缠绕在远山,翻涌滚动如仙气。

  宁静的山脉间只有鸟雀清脆的叫声,空气清新极了,深吸一口,是大自然最原始的味道,隐约似乎还透着燃起烟囱人家里早饭的香味。

  上午拍摄行程结束,又立刻赶往下一座村庄,霍明昕跳舞的时候,霍明煦见到村里真有小河,跟几个小屁孩一打听,说河里有虾有鱼,真跟着几个小孩一起下河摸鱼去了。

  别说,还真让他捞着一堆小鱼小虾,跟几条鲫鱼。

  霍明煦就嘚瑟了,冲霍冉炫耀框里的鱼:“看着没,二哥说话算话,说捞就给你捞,等着架个火,给你烤鱼。”

  “哥哥我们家还有过年没吃完的腊肉!”

  “我们家也有香肠!”

  “切,我们家还有鸡呢,都能烤!”

  “那我们家还有大肥鸭子呢!”

  有个胖墩说话慢,抢不到词,最后结结巴巴的“......我......我们家还有猪崽!”

  “来来来,都拿来!”霍校霸也不嫌丢人,俨然一副孩子王的形象,指挥着手下一帮小屁孩找柴火的找柴火,拿调料的拿调料,就地烤肉。

  最后,几个保镖传到霍明修那儿的照片,就是霍二少爷脸上全是灰,拿着一串乌漆嘛黑的烤鱼非要往霍冉嘴里塞的样子,而霍家的小公主穿着一条辣眼睛的舞台服,正被一群大白鹅追得满地乱跑。

  霍景修冷哼了一声,觉得扔变形记的几个小屁孩显然适应得很好,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得了几天。

  不一会儿霍父打电话过来,嗓音终于透着点严肃:“还没找到?”

  霍景修看了一眼图片,脸不红心不跳得撒谎:“已经在找了,您放心吧,应该很快能找到。”

  霍父沉默了一下:“我会尽快赶回来。”

  霍冉也在沈胖子那儿找着了工作,上辈子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变美上,除了不停整容外,最擅长各种妆容,出席什么场合该怎搭配口红、眼影,画什么样的眼线,霍冉门儿清,有新娘看到霍明昕的妆容不错,嫌弃婚庆的新娘妆太浮夸,指明要霍冉画。

  又是一笔进账。

  三个人居然不知不觉靠着打工苟了四五天。

  累是累了点,但只要一想到霍父会痛哭流涕得跪着求他们回家,双胞胎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有霍冉很不解得看着两个傻逼,不知道他们那里来的自信,觉得不会被揍得屁股开花。

  还好她只是被绑架的那个。

  “我们存了多少钱了?”霍明昕一边啃着黄瓜,一边问。

  霍冉大致数了数:“加上本来剩余的700,有1600了。”

  “这么多?”霍明昕来了兴致。

  “吃饭都是蹭宴席,基本的开销就是住酒店和你们买的一些衣服什么的,没怎么花。”

  霍明煦也觉得挺意外的,少年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已经换了新买的睡衣,虽然质量不大好,但总归是纯棉的,穿着十分宽松舒适,闻言眨了一下眼睛:“那我们出去吃宵夜吧,听沈哥说咱们上次去的宵夜街都不算什么,酒店附近就有一家烧烤店,老字号,味道很好。”

  霍明昕立刻举手:“同意!”

  霍冉想了想,确实也挺馋的,点头。

  穿着酒店的拖鞋就出门了。

  三个人点了一大份烧烤,还要了几瓶冻啤酒。

  “因为是花的自己的钱吗?为什么吃起来更香了呢!”霍公主嘚瑟。

  霍明煦喝了口啤酒,难得赞同胞姐的说法,跟她愉快的碰了碰杯。

  霍冉恍惚得看着一脸满足的霍明昕跟霍明煦,上辈子他俩跟她一样,都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霍明煦出国留学,大学时加入了一个乱七八糟的乐队,有段时间听说还抽一些不好的东西,总归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回国后也没什么正经职业,跟几个哥们儿一起开了个酒吧,但生意似乎没他嘴上吹得那么好,有一次霍冉看见他偷偷跟霍奶奶要钱,说是酒吧还差点儿,而霍景修刚好那天回家,看他的目光像看一个垃圾。

  霍明昕的舞蹈生涯在她考了几次国外的艺术学院后就结束了,读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跟所谓的艺术相挂钩的专业。毕业后成天花蝴蝶一样穿梭在各种宴会之间,她喜欢谈恋爱,仿佛知道自己的皮囊优势,有种天生的优越感,从娱乐圈谈到资本圈,霍冉看过她的男朋友,有四十多岁的大叔,也有二十出头的鲜肉。

  有一次两姐妹在一个酒局碰到,彼此懒得搭理对方,谁都看谁不顺眼,但霍明昕那天好像喝醉了,站在露台抽烟,她抽烟的姿势非常娴熟,霍冉永远记得她回头冲她嫣然一笑的模样,绝代风华,在高空的冷风里飘飘欲仙,问她:“你为什么不谈恋爱,恋爱多好玩,不会让人觉得空虚。”

  而现在,她跟他们俩坐在一家破破烂烂的烧烤店,喝着普通的啤酒,吃着味道只能说不错的烤串,用彼此人生赚的第一笔钱,感受到一种陌生的快乐!

  即使没有深海小龙虾,霍冉想,她竟然也觉得快乐。

  半途,霍明煦后巷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回来时有点茫然。

  “姐,你掐我一下。”

  “发什么疯!”霍明昕没好气得瞪他,但是霍明煦这傻逼难得提这么引起舒适的要求,霍明昕立刻重重得掐了一把他手臂。

  霍明煦痛得差点惨叫,生生忍住,然后自言自语道:“那我没喝醉。”

  “怎么了?”霍冉也觉得奇怪。

  “你们还记得我丢行李箱的事吗?”

  “你干的蠢事太多,姐姐要全都记着,那我得是个学霸。”霍明昕吐槽。

  霍明煦没理她,继续说:“我刚刚看到那个老太婆跟黄鹂在一起,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应该是认识的。”

  “黄鹂是谁?”霍明昕还没反应过来。

  霍冉却想起来了:“台柱,超女冠军,差点儿意思那个。”

第41章 忘了提醒你们几个少爷公……

  霍冉刚把‘差点意思’几个字说完, 霍明煦跟霍明昕两个人的目光望向她身后,霍冉回头一看,杀马特黄鹂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半夜的,一身黑T黑牛仔裤, 要不是那顶粉蓝色发型太醒目,估计谁都认不出来。

  气氛有点尴尬,毕竟背着人家说人家‘差点意思’, 还被当场抓到。

  霍冉刚想找补几句,黄鹂把手上的行李箱酷酷得往他们面前一扔, 没有什么表情得说:“箱子和衣服还在,其他值钱的就别找了,也别瞎折腾,这里地方小,天王老子都管不过来, 知足吧!”

  说完扭头就走。

  确实是霍明煦的行李箱。

  霍明煦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除了几件衣服,值钱的相机和游戏机等数码产品全都不见了。

  把霍校霸给气得, 立刻追上黄鹂, 拽住她:“你跟他们一伙的?”

  黄鹂嘴角冷冷的扯了一下, 在夜里昏黄的灯光下透着一丝讥诮, 仿佛嘲讽:“忘了提醒你们几个少爷公主,夜路也尽量少走。箱子我已经送过来了, 其他的,你们管不着!”

  说完挣开霍明煦。

  她力气比校霸想象中要大一点,霍明煦还要再追, 被赶来的霍冉和霍明昕拦住:“算了,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烧烤自然是没心情再吃。

  霍明煦拖着行李箱跟她俩一块儿回去。

  路上,霍明昕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你们说黄鹂这算是好意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似乎没什么坏心思呢。”

  “坏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尤其是对着你这种脑子被狗啃过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霍明煦人生第一次做回好事就被骗得团团转,对骗他行李箱的人是完全没有任何好感度的,没好气得怼霍明昕。

  “是你自己蠢!”霍明昕差点想跳起来揍他。

  还好霍冉也站在她一边:“我觉得,她其实根本没必要还给我们,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她一点都不怕我们报警吗?”

  提起这个霍明昕就很丧,肩膀都垮了下来,音调瞬间低了好几度:“要不是怕霍同志轻易找到我们,我早就去报警了!不过霍同志这次也太慢了吧,这都四五天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你们说他回国没?会不会压根儿就没想找咱们,不会我们在这里吃苦受罪的,霍同志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吧。”

  霍冉其实也觉得有点奇怪,她瞒着双胞胎用身份证把自己的电话卡补上了,还跟纪淼淼联系过一次。

  纪淼淼听说他们在打暑假工在那头笑得打鸣,但是她问过纪淼淼,霍家根本就没传出孩子失踪之类的事情,纪淼淼还以为她们出国度假了。

  霍家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呢

  大哥这么狠的吗?为了点家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乘着他们离家出走......

  霍冉不敢深想,想一想就忍不住打个寒颤,她一定是看多了豪门斗争剧,大哥.......

  大哥不会的,她要相信他,虽然她走之前才把他得罪了,呜呜呜.......

  霍明昕越想越悲观,感觉这种‘离家出走’突然没什么意义,毕竟也看不到霍同志焦急痛心的样子,怪没意思的:“我们要不要还是联系一下家里?给点提示什么的,至少让霍同志知道飞机该往哪儿开,别真找不着我们了。”

  霍明煦:“......”都懒得理她。

  第二天下午依然跟着沈胖子下乡,依然是晚上的演出,依然跟黄鹂挤在一辆面包车上。

  但是有了昨晚的事,霍明昕看黄鹂的目光有点不同,就是那种纯洁小宝宝看社会糜烂女孩的眼神,透着点好奇、鄙视、怜悯、又莫名觉得她人生一定跌宕起伏超级精彩的羡慕,微妙又复杂。

  黄鹂眼睛下的黑眼圈很重,显得一张脸有些憔悴,不是没有注意到霍明昕不断转换的视线,有点不耐烦,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得警告:“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

  霍明昕果然有被吓到,小脸一白,迅速收回视线,端端正正得坐好:妈妈呀,果然是混社会的,超凶的!

  霍明煦正在听歌,注意到动静,顿时十分不爽,暴脾气且护犊子得要冲黄鹂发火,被霍冉拦住。

  下车的时候少年吊儿郎当的,他先下跳下车,脖子上挂着耳机的黄鹂最后一个下来,霍明煦乘姐妹俩不在,偷偷警告她:“小心点,老子哪天心情不爽,把你们一锅全端了!”

  黄鹂冷哼了一声,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我劝你们几个娇气的公主少爷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这就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就你姐这长相,太惹眼!”说完,黄鹂冷冷得翘了翘嘴角,不在搭理霍明煦。

  霍明煦听懂她话里的暗示,少年眉心微微蹙起。

  小县城消息传得快,毕竟就那么点大,况且沈胖子搞婚庆的,整天走街下乡的,跟哪儿都熟。

  他手底下出了个新的舞蹈演员,那小腰细的,能一手掐断了似的,小脸也标志,搁舞台那种地方,一眼望过去,特招眼,气质也绝了,跟仙女下凡似的,总之一句话,是个绝色倾城的小妞。

  霍明昕下车就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冉冉,怎么办,我肚子有点疼,好像提前来大姨妈了。”

  “我有带那个,我给你。”霍冉背的是霍明昕的书包,把每天要用的东西都会仔仔细细的装进书包里。

  “嗯。”霍明昕点头。

  “那我陪你去厕所。”霍冉扶着她。

  霍明昕已经戒掉部分骄里娇气的毛病,对农村那种不太干净的厕所,捏着鼻子居然也能忍。

  到厕所一检查,果然是来大姨妈。

  “那你能行吗?我看你好像每次来这个,都会有点姨妈疼。”霍冉有点担心她。

  “那能怎么办,不行还是得上啊,又不可能临时找人替我。”霍明昕叹口气。

  霍冉就有点神奇得看着霍明昕,总觉得这小公主一下子变了好多。

  她默了默,忽然提议:“不行我替你上吧,你们那几个舞蹈动作,我都记住了。”

  霍公主笑了一下,rua了一把的妹妹的头:“你会什么呀,就你那僵硬的四肢,还那么矮,多丢我人。放心吧,我参加过好多次舞蹈比赛,偶尔也会碰到过这种情况,不都坚持下来了吗。”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听外面闹哄哄的:“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霍明昕跟霍冉走出去,就看见外头围了一大堆人,闹哄哄的,有个跟霍明昕一起跳舞的演员跑来跟她们说:“你弟跟村民打起来了,快劝劝去!”

  霍明昕脸色一变,立刻大步跟霍冉一块儿赶过去。

  人群里,霍明煦果然正跟几个村民打架,少年是惯犯,打起架来又凶又狠,跟头狼似的,专攻击人要害,一对三,居然把比自己大很多的几个大男人揍得倒地上起不来。

  “霍明煦!”霍明昕简直气得发抖,怒气冲冲得看着骑在某个男人身上,拽住对方领口,正要给对方一记狠手的少年。

  手年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你一天不惹事会死是不是!你给我起开!”霍明昕吼她。

  沈胖子手底下几个打舞台的工作人员也赶紧过来把少年拉开。

  办喜事的人家觉得触霉头,对沈胖子的脸色当即不大好。

  沈胖子一边跟人道歉,说肯定有什么误会,一边觉得霍明煦是真烦,打架惹事不看场合的,大好的日子触人家主人家的霉头。

  让霍明煦跟受伤的人道歉。

  校霸冷冷一笑,擦了擦嘴角被人揍出来的伤痕,非常嚣张:“老子打得就是这几个人渣败类,道个几把的歉!”

  说完,拉上霍明昕的手:“你跟我回去!这破地方呆不下去了!”

  霍明煦根本不解释为什么跟人打架,周围也没人能说得出具体原因,等注意到的时候,少年已经拿起凳子就朝人摔了,只知道是他先动的手。

  霍明昕以为他又犯了什么少爷病,气得不轻,甩开他:“你有病吧,要回你自己回!你都成年了,能不能做事心里有点数,别跟个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傻缺似的不分场合!”

  霍明煦愣了一下,看着比她矮一截的胞姐。

  霍明昕看他的眼光非常失望,仿佛看一个只会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垃圾。

  虽然确实他一直给她的就是那种形象。

  可少年对这个亲密无间的胞姐,总是抱有某种期待。

  “霍明昕你到底跟不跟我走?”霍明煦沉下脸。

  “你自己滚吧!”霍明昕瞪着他,非常怒其不争的眼神。

  “行!”少年舌尖顶了顶腮帮,果然转身就走,撂下一句,“你别后悔!”

  小小的霍冉夹在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居然没插上话。

  她下意思去追霍明煦:“二哥!”

  “你别管他!傻逼就是傻逼,永远改不掉惹是生非的毛病。”霍明昕脸色不好看。

  霍冉却直觉霍明煦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揍人,虽然他不解释,但是霍冉隐约觉得里面一定有事情。

  她跑得很急,拦在霍明煦面前:“二哥,这里离城里很远,你也走不回去,我一个人跟着姐姐,我害怕。”

  霍明煦顿住脚步,但是脸色依然很难看。

  霍冉就上去牵住少年的手,小姑娘的手软软的,带着一丝暖意,声音也很柔软,仿佛能一点一点得抚平少年身上的戾气:“姐姐很重视舞台的,她刚才肚子疼,我说替她,她都要坚持上台,你看我们虽然每天起早贪黑的,很累,但是其实也有开心的地方。我......我知道你不会随便揍人的,也不会随便把我们俩扔在这里,对吗?”

  小姑娘的睫毛很长,眼睛大大的,最近跟着沈胖子风吹日晒的,好不容易养白的肤色似乎又晒得黑了点,小心翼翼得仰望着他的时候,透着股猫似的可怜与期待劲儿。

  霍明煦紧绷的唇角终于软和了一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默认了要留下。

  霍冉终于松一口气。

  可霍明昕还在赌气,全程看霍明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回去的路上也没有任何交流。

  沈胖子把他们送回酒店的时候,霍明昕也不回酒店,霍冉问她,她说跟另外两个舞蹈演员约了吃夜宵。

  霍明煦简直都懒得搭理她,转身就往酒店走。

  霍明昕:“不知道是不是来大姨妈心浮气躁,我现在看到霍明煦的傻逼脸我就心烦!你去不去啊?”

  霍冉:“......”这个解释她想给满分呢。

  “我不太饿,要不你也别去了,我们回去问问二哥为什么打架吧,他心情怪不好的。”

  “能有什么原因,少爷病犯了呗!”霍明昕翻了个白眼,“就昨晚上吃烧烤那家,很近的。你不去我去了啊,我才不想看他那张傻逼脸!”

  霍冉知道两个人可能在赌气,也无可奈何。

  霍明煦一回去,拿被子把自己脸遮住,生闷气。

  霍冉也不知道这俩亲姐弟怎么能这么大气性,叹口气,把白天换下来的衣服跟鞋子拿出来洗洗刷刷。

  大概弄了一个多小时,霍冉看了眼时间,霍明昕还没回来。

  她觉得有点奇怪,戳了戳生闷气生得快睡着的霍明煦:“二哥,去看看姐,她还没回来。”

  “别理她!她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蠢货!”霍明煦没好气。

  霍冉觉得不大对头,几个人最近基本不使用手机,怕被霍父查到行踪,自从霍明昕昨天决定给霍父留点线索后,手机已经开机。

  霍冉给霍明昕打电话,电话关机。

  “不行!我得去看看!霍明煦,你起来,快点儿!”霍冉直觉不好,也不叫二哥了。

  霍明煦想起黄鹂的警告,把被子掀开,少爷冷着一张脸跟着霍冉出去。

  烧烤店早就没人了,老板说是有三个女孩过来吃饭来着,不过中途来了两个男的,人家转场了。

  “转哪儿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有那俩舞蹈演员的电话吗?”霍冉问霍明煦。

  霍明煦脸色也不大好看,摇摇头,想了想:“我有沈胖子的。”

  立刻给沈老板打电话。

  老板把另外两个舞蹈演员的电话发给他们,但是也关机,没人接。

  霍冉有点心慌。

  霍明煦脸色也发白了。

  他突然想起黄鹂的暗示。

  “黄鹂,问沈胖子要黄鹂的电话。”

  黄鹂倒没关机,听霍冉说了说情况,叹口气:“我不确定,但你们试试去金色XX找一找,快点儿的!”

  两个人压根不知道金色华年在哪儿,问烧烤店老板,老板一听这名字,皱眉:“是个夜场,咱们县城里的下三滥都爱往那钻,你们年纪小小的,最好不要去那种地方......”

  霍明煦脸色铁青,听老板说完地址,拔腿就往外跑。

第42章 这样够不够红!

  “沈胖子手底下新来的舞蹈演员, 那个卖相,绝了!”

  “张二哥你专门从隔壁村跑过来的,看上人家了?”

  “谁叫那小妞每次那个腰扭得, 那叫一个骚啊!”

  “皮肤也白,那眼睛看人的时候, 感觉就是在跟老子抛媚眼,看着就想亲。”

  “再水灵你也摸不到。”

  “我倒是想摸,就是没那么多钱, 老子但凡有点钱,还不把小骚货办了!”

  “......”

  霍明煦死死得握住拳头, 脑袋一瞬间炸开了,周围闹哄哄的,那三个猥琐男人的声音清晰得传进少年的耳朵,他随手操起旁边的木凳,二话没说, 几步过去,‘砰’得朝对方背脊砸过去。

  为什么要揍人?

  因为他们欠揍!

  为什么不解释原因呢?

  因为那些让姐你听着就会难过,徒惹人笑话的话,我说不口。

  夜风突然狂躁起来。

  开车的司机瞅了一眼车吹得噼里啪啦的风:“这怕是要大下雨哦!”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后座的乘客。

  霍明煦的脸色很冷, 少年的五官在街头昏暗的街灯下, 透出一丝诡谲的阴狠与冰冷。

  耳畔里不断响起黄鹂的提醒:“我劝你们几个娇气的公主少爷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这就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就你姐这长相,太惹眼!”

  不能深想, 越想越会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

  霍明昕压根就不想吃什么烧烤。

  她就是单纯不想看霍明煦那张脸。

  其实跳完舞,看霍冉跟霍明煦乖乖坐在人群里等她,她就想通了, 霍明煦脾气虽然是有点暴躁,但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得揍人。

  可她拉不下来脸问霍明煦,显得她多没面子,多低声下气!

  一路上霍明煦不理她,霍明昕也就不想搭理霍明煦。

  正巧跟她同台的俩舞蹈演员约她吃夜宵,霍明昕点了点头。

  到了烧烤店,霍明昕其实没怎么吃,有点心不在焉的,听两个舞蹈演员聊起黄鹂。

  她们把黄鹂以前的照片拿给她看,霍明昕愣了愣:十八九岁的黄鹂清瘦窈窕,皮肤雪白,眸色清亮,一头泼墨的黑发散在肩头,清纯得仿佛邻家小姑娘,跟现在的杀马特简直判若两人。

  “她很早就在金色xx驻场的,家里穷,还要养奶奶。”周婵说。

  “后来参加了一个什么歌唱比赛,回来后整个人有些魔怔,据说离冠军就一步之遥,但是那种比赛,不塞钱,光凭实力,根本走不了多远。”

  “其实黄鹂唱功可以的,以前在金色,她小费是收得最多的,嗓子是真的好,不像现在,把唱歌当任务,场场敷衍。”另一个舞蹈演员说。

  “她现在偶尔也会去金色XX驻唱,在金色跟去下乡表演,就完全两个样子了,可能她觉得金色的客人比较懂她的歌声吧。”

  “她唱歌很好听吗?”霍明昕对黄鹂还挺好奇的,总觉得她身上充满故事的气息,撑着下巴问。

  “反正我觉得比很多所谓的爱豆唱歌要好听得多。”

  “你们说的金色xx是哪儿啊?她现在还会去吗?”

  “会吧,晚上会去那里驻唱,金色xx是个音吧,县城的年轻人喜欢去那儿玩。”

  “干脆我们吃完去坐会儿吧。”周婵建议道。

  “对啊,昕昕你也一起,我叫上我男朋友,他有车。离这儿很近,我们玩不了多久,去看看黄鹂在不在,晚上我们把你送回酒店。”

  霍明昕下意识想拒绝,但是看了一眼一条信息都没有的手机,又忍不住一阵失落。

  霍明煦那个傻逼居然都不联系她。

  有点赌气似的,她点点头。

  但一进去,霍明昕就有点后悔了。

  金色XX根本不像那两个人说的,是霍明昕理解的那种年轻人玩的音吧。

  里面烟雾缭绕,装修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模仿的港式浮夸风,五颜六色的色灯,老旧的卡座上抽烟喝酒玩骰子的客人很多。

  也有带着女人,跟女人搂搂抱抱调情的。

  跟齐瀚文的酒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是所谓的音吧,反而很像那种不太正经的场所。

  霍明昕皱了皱眉头,转身想走,被杨灵和她男朋友拦住:“昕昕,坐一会儿,坐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去。”

  “我带你认识我一个哥哥,他很大方的,请咱们喝酒。”周婵说。

  霍公主是大小姐脾气,基本没人敢强迫小公主坐她不愿意做的事,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不对,看这两个人一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我不去!”说完甩开对方的手。

  “你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呢!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假清高!”杨灵不想演了,甩了她一个白眼。

  几个人死死拦住她的去路。

  霍明昕这会儿终于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想也没想得推了杨灵一把:“我是不是千金小姐用不着你管,给我滚开!”

  少女手腕纤细,力气不大,金栗色的卷发扎成丸子头,衬得白皙的脖颈修长宛如天鹅,居高临下得看人时透着小公主般的天真与清高。

  杨灵的男朋友见自己女友吃亏,有点不爽,刚想给霍明昕点颜色看看,听到有人啧啧得说:“这小妞脾气挺烈啊!”

  霍明昕皱眉回头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有些黑,个子很高,大夏天还穿了西服,可惜他身材发胖,啤酒肚都快把里面的衬衣撑破了,脸上有刀疤,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弟,看起来就不大像什么好人。

  “郝哥。”杨灵他们似乎有点怕这位郝哥,很恭敬得叫他。

  “这妞就是最近传的,沈胖子手底下新来的小妞?”郝哥饶有兴致得打量着霍明昕。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目光让霍明昕浑身难受,仿佛被毒蛇爬到身上,黏腻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