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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冉饶是再大胆也是个女孩,虽然对那个吻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也架不住跟时越就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讨论, 顿时气势有些弱,支支吾吾得:“我那不是......”眼珠子转来转去, 就是不敢看时越的眼睛,“不就是试试吗?”

  大约是小姑娘表情管理太丰富,意外地把时越给气笑了:“试完你就跑是吧?”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霍冉掀起眼皮, 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得盯着他:“那天是你自己关门的。”想了想又说,“而且我也给你反馈了。”

  时越:“......”心梗了一下!

  反馈就是没感觉。

  所以也不算亲完就跑。

  霍冉见他脸色赤城白绿青蓝紫, 确实有点被她气到的模样,不得不稍微收敛点,递了个台阶:“那突然那样是我不对,算占你便宜,对不起嘛。”态度还挺陈恳的。

  时越胸口堵得更难受了, 要不是涵养还在,差点把这糟心玩意儿赶下车。

  霍冉看他气得说不出话,漆黑的眉目间阴沉沉的,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 只好小心翼翼地继续检讨:“我当时, 就是没控制好......”

  听听, 多像一个渣女说的话。

  时越长睫毛动了动, 震惊地看着面前一连柔柔弱弱却理直气壮的小姑娘。

  “你等一等!”他打断她。

  霍冉就愣了一下。

  时越把手机的录音点开:“哥哥录一下,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惊人的渣女语录。”

  霍冉:“......”

  “说吧。”时越枕着皮椅, 坦荡道。

  霍冉:“......”这还怎么说?

  一副都不是简单亲了他一下,而是睡了他,提上裤子就不认账那种。

  “就从你没控制好那里开始。”偏偏时越似乎一点没看见她脸上的窘迫, 还好心提醒她,“是你没控制好对哥哥难以启齿的兽.欲,还是没控制好你无处安放喜欢,才会让你这么禽兽的,嗯?对我这样,那样的,嗯?”

  霍冉粉白的小脸忽然红透了:“......”还难以启齿的兽.欲和无处安放的喜欢!

  他是不是背着她偷看言情小说了!

  他怎么能把她说得那么禽兽,还渣女

  霍冉气得脸上温度蹭蹭蹭往上蹿,咬了一下粉唇:“你别说得我好像占你多大便宜似的,我就是碰了一下你那里,根本就没让你吃亏,而且这种事,这种事吃亏的是我们女孩子,我那是初......”小姑娘卡住,要说‘初吻’两个字,似乎也不大好意思。

  都大二的姑娘了,还是重生的,上辈子跟这辈子加一起,都没这么丢人过。

  “你碰的是一般地方吗?还碰一下,照你的意思你本来是想碰几下?”时越不依不饶的,越说越来劲儿,看着小姑娘红红的耳尖,刚才憋的气似乎一下子顺畅多了,有心思逗人了。

  霍冉顿时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时越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但偏偏做错事的是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时越挑了一下眉,桃花眼潋滟,薄唇不着痕迹的往上翘了翘,摆出的却是一副正经得不能在正经的模样:“小冉冉,哥哥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做错事......当然也不能算你做错,你也是情不自禁。”一副特别大度的还挺能理解她的模样,“但总归哥哥受到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你看你这么突然得把咱俩的关系往前劈叉了一大步,哥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的,你一句对不起就想不用负责了,是不是也太便宜了点。”

  “你想让我负责?”霍冉不可思议,浓密的睫毛如蝶翼,扇了一下,怔怔得看着一脸坦荡得跟她摆事实、讲道理的时越。

  时越见她反应,立刻做西子捧心状,摸着胸口处:“哥哥太伤心了!你的渣女语录还录着呢!”

  霍冉看了一眼正在录音的手机:“......”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似乎,好像,总有种她真的渣了时越的感觉啊!

  她脑袋懵了一下,只觉得头疼,放弃抵抗挣扎:“那你想我怎么负责?”

  时越想了一下,也不捧心了,跟她打商量:“我是不是得亲回来?”

  霍冉:“......”逻辑上没毛病,但总有种想骂他厚颜无耻的冲动!

  “那你亲回来是不是这事情就算完了?”霍冉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

  时越绷不住有点乐,但态度还是很严肃,指腹敲打着方向盘,侧着身看她:“那得看具体情况再说了!”

  霍冉深吸一口气,小脸瞥过去怼上时越,警告:“没有具体情况,你爱亲不亲,赶紧的,烦死了,亲完就不许在提这件事!就现在!”

  “这么迫不及待?”时越憋不住乐,差点没忍住笑场。

  霍冉怒了,拽过时越的衣领,觉得他娘们唧唧的,太讨厌了,只想堵上他噼里啪啦的嘴,“你到底亲不亲?”小姑娘恶狠狠得看着他。

  时越有些哭笑不得的,知道小姑娘这是炸毛了,双手投降似的往上竖起:“行,你凶一点,哥哥认输,但是你就这么看着我,哥哥有点害羞啊。”

  霍冉白了他一眼,那一眼分明是在指责他事多,鸡婆,然后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嘟起嘴唇:“说好的亲完这事就过了,以后不许再提!”

  小姑娘嘟着嘴,粉嫩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距离清晰得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鼻尖萦绕的是女孩子淡淡的馨香,时越喉头滚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个梦境。

  霍冉一副大无畏的样子,但周遭的安静与眼前的黑暗似乎给了她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心跳忽然加快了一点,总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蠢,但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收回去,拽住时越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改为拽住自己的衣角,当时越身上的气息拂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得往后躲了躲。

  眼皮上有淡淡光,身体能够明显感知到对方压过来的气息,霍冉的呼气忽然急促起来,睫毛很明显得颤动了一下,握着衣角的手指也忍不住紧了紧。

  连车内的空调似乎都有些闷热。

  时越的身体往霍冉那里压了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很明显能看到霍冉颤动的睫毛,以及高温下,小姑娘有些紧张到发抖的身体,他忍不住很浅的笑了一下,桃花眼底是小姑娘永远看不到的宠溺,倾身过去......

  霍冉紧张极了,却只听咔哒一声,再睁眼,时越只是把她的安全带系好,又弹了一下她额头:“哥哥还没准备好,小鬼先欠着。”

  霍冉莫名松一口气,但被他这么一弹,又觉得烦躁:“不就一下下,你准备什么啊!”

  时越启动手刹,侧头看她一眼,好笑:“那被亲的时候哥哥没个准备的,亲的时候还不能好好计划一下了。”

  霍冉觉得他就是烦人:“不亲拉倒,当你亲完了,谁还欠着你!”

  “那可依不了你!”时越挑了一下眉。

  霍冉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从头怪到尾,她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就欠了时越一个吻呢!

  “去哪儿啊!”霍冉看了一下腕表,“我待会儿还要去看我姐的演出呢!”

  “下雪了,带你吃火锅。”

  “哦!”霍冉看了一眼外头还在飘零的雪花,没什么意见,但是莫名就想起刚才跟室友们用‘下雪了想跟帅哥一起的’造句,又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时越。

  好像很快就实现了。

  忍不住翘了一下唇。

  但是吃火锅的时候霍冉期待了一整顿火锅的时间,时越也没把礼物给她。

  她就挺丧的,等时越把她送到艺术中心门口,有点磨磨蹭蹭的,忍不住提醒他:“那什么......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没给我啊?”直接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时越总是送她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不拘价格,有贵的有便宜的,但都很有趣,她本来还挺期待的。

  时越愣了一下,而后想起什么,看着小姑娘绞着的白皙的小指头,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神色舒展开,懒洋洋得靠在座位上:“不是都给你吃了么?”

  “嗯?”霍冉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时越请她吃的火锅。

  所以去年是金融网课,今年就是一顿火锅?

  时越rua了一下她脑袋:“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要好好珍惜。”

  霍冉:“......”好像是挺贵的一顿海鲜火锅,整整半只红王蟹。

  一下子就吃没了。

  焉巴巴的下车,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问时越:“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演出,应该还有黄牛票。”

  时越看了一眼腕表:“不了,又不能坐一起,哥哥还要加班。”

  “哦。”霍冉跟他挥了挥手,“时越哥再见。”转身要走。

  时越却忽然叫住她:“霍冉。”

  “嗯?”她意识回头。

  “你要是敢出去随便找人做实验,哥哥就把你的渣女语录发出去!”时越笑眯眯的说,冲她摇了摇自己的手机。

  霍冉:“......”脸色蹭得爆红。

  她哪里有那么浪,怎么会到处找人做实验!

  还有那个算什么渣女语录!

  但时越说完就开车走了。

  气得霍冉想揍人都没处发泄。

  刚巧霍明煦骑着他二手电瓶车吭哧吭哧得赶上了,摘下安全帽望着便宜妹妹:“你跟谁在这儿脸红呢?”

第73章 “我脸红个毛线……

  “我脸红个毛线!”霍冉没好气得怼回去, 一抬眼皮,发现霍明煦连人带车都有摔过的痕迹,皱了皱眉, “二哥你摔跤了?”

  “路上滑。”霍明煦不怎么在意,在园里学相声, 师傅当他们半个儿子,家里稍微有点重活基本几个徒弟全做了,霍明煦也不好当甩手掌柜, 磨砺了几年,戒骄戒躁, 竟然还把苦给吃过来了。

  但霍冉明显不这么想,霍明煦的小电瓶车摔得全是泥,身上的羽绒服还是她去年给他寄的款式,高三后,他似乎还拔高了一截, 人显得更清瘦,裹着羽绒服都跟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五官出奇的立体,轮廓越发分明了。

  霍冉有点想哭, 忍不住一把抱住霍明煦:“二哥你要不跟爸服个软, 他根本不觉得你丢人, 你还是回家吧, 呜呜呜......”

  霍冉刚搂住他胳膊,霍明煦忍不住嘶了一声:“疼, 嘶......你轻点抱。”

  霍冉把他胳膊的衣服撩开,果然有擦伤的痕迹,顿时更心痛, 脑补了一下霍明煦在寒风中摔得狗吃屎的画面,假哭顿时也有点真了:“二哥你好惨,你比白毛女都惨,你怎么这么命苦.....”

  霍明煦懒得听她聒噪,刨开她爪子:“你不也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你好意思说我呢,怎么,你也摔了?”

  “嗯。”霍冉点了一下头,“二哥,你等着,我有药,我给你包一下。”说完从包包里拿出时越给他买的碘伏和纱布。

  “这不快开始了么,包什么,没那么娇气。”霍明煦看了一眼时间,怕赶不上。

  “还早,还有差不多1个小时呢!”霍冉莫名其妙。

  “霍明昕跟我说的7点30。”霍明煦想到什么,脸色有点黑,“草!”

  霍冉就默了一下:“你不看票上的时间的?”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停霍明煦的电瓶车,霍明煦怕被偷了,这儿不合适那儿不行的,搞得霍冉很想提醒他车子那么破,根本没有人想偷好不好。

  最后霍明煦非要把车停地下车库里,占人家的停车位,也不怕被人揍。

  霍冉找地方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霍明煦就迫不及待得给霍明昕打电话,口气很差:“你给老子出来,凭什么给我的时间就比比人早一个小时。”

  霍明昕正在画舞台装,由着专业的化妆师在她脸上勾勒,冷嘲热讽的:“我就试一下这么久不见,你是不是还是那么傻逼,谁知道你这么不禁试!”

  霍明煦:“......你给我等着!”

  得,还没见面,战火已经挑起了。

  过了一会儿霍奶奶跟霍父也来了,霍奶奶见着宝贝孙子忒激动,一会儿摸摸脸说他瘦了,一会儿又摸摸手,说他受凉,是不是冷着了冻着了没衣服穿,都怪他爸,作孽哦,好好一孩子折腾得没个人样了,夸张得跟霍明煦刚从牢里出来似的。

  霍景修到的最晚。

  擦着时间来的,自己开的车,到车库的时候发现所有车库都停满了,只剩一辆屎黄屎黄的电瓶车占了好大一位置,霍景修眯了眯眼,莫名觉得有点眼熟,随后想起什么,推开车门,面无表情得来到那台小黄车前。

  如果小黄能发出尖叫,霍明煦这会儿应该听到它喊救命了。

  演出开始前十分钟,霍景修进的场,霍明昕给家人的都是剧场的VIP的票,类似小包厢那种,处于视觉上和音色上都绝佳的位置。

  三个小的一排。

  霍奶奶和霍父一排。

  霍景修刚坐下,霍冉眼尖,发现他西装袖子上蹭了一点灰。

  便侧过头小声问他:“大哥,你路上也摔了一跤?”

  “摔什么跤?”霍景修莫名,下意识皱眉。

  霍冉就把扎着蝴蝶结的手心给他看,又指了指她身旁的霍明煦:“二哥也摔了,比我严重,今天下雪,路滑,二哥骑的是电瓶车。”

  霍景修眉毛动了一下,淡淡道:“那没扔错。”

  霍冉莫名其妙:“扔什么?”

  演出已经差不多开始,见霍景修没答,霍冉也不好再详细问。

  全程90分钟左右的舞台演出,霍明煦不是主角,只是众多天鹅里小小的一只。

  一模一样的妆容跟也没有美到一眼能让霍家人找出来那种,比如霍奶奶就用老花镜看了半响,忍不住偷偷问身旁的霍父:“我孙女是哪一个?”

  这个问题也难倒了霍父,他清了清嗓子回答:“最漂亮的那个。”

  霍奶奶忍不住捶了儿子一下,但是仍然一脸满足:“我孙女真棒,小学跳舞就是最拔尖的,年年我都去看,你都没去过几次吧。”

  这话霍父不好接:“嘘,您仔细感受一下艺术的魅力。”

  霍奶奶没好气得白他一眼。

  谢幕的时候有送花环节。

  结果霍冉跟霍明煦摔跤忘了买。

  霍父跟霍奶奶以为孩子们会买。

  这就贼尴尬了,幸好霍景修变魔术似的从工作人员那里拿了一束花过来,让霍冉送上去。

  不愧是大哥,那一刻霍冉看霍景修的眼睛里都全是光。

  然而她走到一半,忍不住好奇得翻开花束里的卡片看了一下,名称写的居然是‘致无知且幼稚的妹妹’:演出很精彩,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同样精彩!前提是你没有因为你的嘴而被人打死的话。

  落款是“大龄空巢老男人”。

  霍冉:“......”

  霍明昕会不会的吓得不敢回家。

  但是霍冉回头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大哥,捂着嘴,憋着笑上台献给了霍明昕。

  那天的霍明昕很美。

  隔得近了,在公众不忍散席雷鸣般的掌声里,霍冉看到舞台上霍明昕那双晶莹的眼睛。

  她像只真正的白天鹅,优雅、美丽、脆弱、纤细。

  她们在台上拥抱,霍冉说:“明昕姐,我们全家都因为你而骄傲!”

  即使你没有领舞,即使你不站在最耀眼的位置,也没关系。

  因为你已经做到你能力范围内的,最好啦!

  霍明昕哭得稀里哗啦的,霍冉似乎知道怎样最能安慰她:“大哥也来啦,她说你很棒,花还是她特意买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小的,最想得到的肯定反而不是来自霍父,而是大哥霍景修。

  果然,霍明昕有点不相信:“你不会骗我吧。”

  霍冉就把卡片拿给她看。

  霍明昕立刻又哭又笑的,最后倔强得翻了个白眼:“他......他本来就是空巢老男人。”

  霍明昕还要跟舞团告别,不跟他们一起回家。

  霍父跟霍奶奶有司机接。

  走到门口的时候,霍明煦跟霍景修意外地同时对便宜妹妹说:“哥送你学校。”

  说话时霍景修单手插兜,眉目清隽,神色淡然,似乎没想过霍冉的选择。

  霍明煦说得也挺诚恳的,就是没想到会撞上跟大哥一起提出来,想了想,有点窘迫。

  霍冉又不是傻瓜,当然选择坐霍景修的车,但刚要说话,霍景修伸出裤兜里的手,朝自不量力得霍明煦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你送。”

  说完抬起长腿怡然得往电梯方向走。

  气得霍冉立刻忍不住踢霍明煦:“都是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坐你小黄,看吧,大哥就懒得送我了。”

  霍明煦躲开她的飞毛腿:“你上次不是还说我们家小黄可爱吗,你现在怎么这么表里不一,嫌贫爱富!”

  “我那还不是为了照顾你的面子,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霍冉哭唧唧的,“路这么滑,我不想跟你和你的小黄一起同归于尽,都说给你买车了,你非不要,呜呜呜.......”

  \"相信哥的技术,保证把你安全送回学校!\"霍明煦信誓旦旦的保证,按下去停车场的下行电梯。

  霍冉扁着嘴,还是有点不甘心,想打车回去又怕伤了霍明煦的自尊,真坐霍明煦的车,又觉得二哥把她送回学校再回四合院,根本就是折腾。

  她早就想替霍明煦换车了,偏偏霍父看着呢,车又不是别的东西,而且二哥死要面子,非觉得不要家里的钱,说什么大哥在他的年纪早就自己炒股赚钱了。

  霍冉跟着霍明煦下到地下车库,暗戳戳的诅咒小黄最好能被偷了,转念一向,那么破的电瓶车,可能性几乎为零。

  结果无限趋近于零的可能性发生了,两个人到车库时发现哪里还有的小黄的影子,反而端端正正停着霍景修的迈巴赫。

  霍冉:“.......”

  霍明煦:“......”

第74章 天空阴沉,城市高空起了……

  霍明煦跟小黄还是很有感情的, 毕竟被霍父斩断了经济来源后,小黄陪他风里来雨里去的,多贴心啊, 可明显挪他车的人又不是别人,而是他一直有点发憷的霍景修。

  搁别人他二话不说早就撸起袖子开揍了, 偏偏面对的是大哥,他只敢敲了一下霍景修的车窗,委婉且不失礼貌得问:“哥,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小黄?”

  霍景修正准备发动车子,闻言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表情的:“我没看见什么鸭子。”

  霍明煦:“......”默了一下,努力跟他描述,试图换回大哥的记忆,“小黄不是鸭子,就是电瓶车, 黄色的,有点旧。”

  “哦。”霍景修似乎想了一下,脸色依旧淡漠得看不出什么情绪,“电瓶车为什么要占用机动车车位?”

  霍明煦:“......”老子TM的就是占了, 怎么滴?

  然而真实却是, 他嗓音很怂, 没什么底气, 垂着脑袋,拉耸着眼帘:“我错了。”

  霍冉站在旁边, 都要笑死了,霍明煦成天一副怼天怼地的惹事精样儿,到大哥面前乖得不像话。

  这会儿明明被人欺负死了, 还小媳妇似的趴在大哥的车窗那儿乖乖认错。

  \"大哥,你是不是把二哥的电瓶车弄走了,二哥很穷的,要是没电瓶车,他今天只能走路回家了。\"霍冉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全用在了霍明煦身上,难得正义得帮他说句话。

  驾驶座的霍景修就挑了一下眉,冷笑:“那正好,你陪着他一块儿走回去。”说完就要无情得升上车窗。

  霍冉见形势不对,一个健步扑上去,脑袋挤在车窗前,改口:“没,不是!二哥早就想换了那辆破车了,今天那破车还把他给摔了,是不是二哥?”说着,胳膊捅了捅霍明煦的肩膀,跟他挤眉弄眼的暗示,“是不是?”

  霍明煦反应过来,脸色有点苦,但还是艰难的、违心地点了一下头。

  霍景修见两个人这么上道,英挺的眉毛微松:“是吗,那我提前帮你扔了也没关系了。”

  霍明煦:“......”果然是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王八羔子扔的,有豪车了不起,老子的小黄凭什么就不能占停车位了,老子交了停车费的,我掐死你给我小黄陪葬,呜呜呜,我可怜的小黄,爸爸对不起你......

  现实却是,霍明煦从嗓子眼里卡出三个字:“没关系。”面上还要保持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

  霍景修似乎终于满意:“上车,送你们回去。”

  霍冉立刻拉开车门:“谢谢大哥。”拽着二哥一块儿上车了。

  霍明煦的师傅有四个关门弟子,霍明煦年纪不小,辈分却是最小的,是师傅周海生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周海生早年也是相声界挂着响当当名号,上过春晚的那种,但是时代的滚滚潮流,相声这门艺术,年轻人喜欢的越来越少,行业关门的关门,破败的破败,周园的生意也一年比一年惨淡。

  幸好周海生还有座祖传的四合院宅子,破是破了点,但够几个徒弟和没啥名气的叔叔伯伯挤着住一块儿,算是周海生最后的家底。

  这天,天亮没多久,霍明煦的玻璃窗被小他4岁的师哥周坤敲了敲:“师弟,你的小黄呢,借我用一下。”

  霍明煦正窝在被窝里,大约是感冒了,声音有点嗡,一听小黄莫名来气:“不借,滚!”

  周坤脾气好,长相奶,是周海生亲生的,混得却还不如几个不是亲生的,摸了摸鼻尖,走了。

  隔了十多分钟,二师兄又来了:“师弟,把你小黄给我骑一下。”

  “小黄死了!”霍明煦掀开被窝,没好气。

  “瞧把你抠唆的。”二师兄自己就特抠门,以为霍明煦是不乐意借,也走了。

  再隔了一会儿,大师兄端了碗面,拧着几袋999冲剂,直接进来:“小煦,海生说你有点感冒,师娘让我监督你吃早饭,吃完把感冒药吃了。”

  霍明煦从被窝里钻出来,怪感动的,师娘对他们几个都挺好的,虽说不富裕吧,但总能想着这群徒弟,他刚想说声谢谢,大师兄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对了,小黄的车钥匙给我,我出门办点事。”

  霍明煦怒了:“小黄,小黄,没小黄合着你们就全残废了是吧,那么大个院子,天天指着我们家小黄一辆交通工具,丢不丢人!”

  大师兄:“......”

  “没小黄了,别找了,尸体老子都捞不着了!”说完气呼呼得钻进被子里,面也不吃了。

  “大早上的,这是吃了枪药了?”大师兄触了个霉头,摇了摇头出去了。

  霍明煦伤心死了,他骑了两年的小黄,师兄弟最宠爱的小黄,哥几个不给他表演点杂技都从他手里借不到的小黄,居然就被霍景修那个混蛋玩意儿给扔了,他全身上下还剩500块,不知道还能不能淘到小黄那么可爱的二手车。

  “师弟,黄......黄......”最小的周坤去而复返,清秀的小脸的激动得通红。

  “黄什么黄,跟你们实说吧,小黄被我弄丢了,被我那个冷血大哥挫骨扬灰了,没小黄了!”霍明煦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扯着沙哑的嗓子没好气的嚎。

  “不......不是,没小黄,来了个大黄,指明要你签收,你赶紧出去看看。”小师兄兴奋得两眼冒光,催他赶紧出去。

  霍明煦眯了眯眼,随意裹了件羽绒服,跟着小师兄到门口一看,四合院门口果真停了一辆黄色的宝马M4,4S店的经理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谄媚得让他签收:“霍先生是吧,您姐姐霍明昕小姐说这是打赌输给您的,还特意嘱咐我们,让您以后记得以后多还她几个包,您在这儿签个字就行。”

  霍明煦傻了一下,莫名有点感动,从兜里掏出手机正准备跟霍明昕打电话,门口忽然又开来一辆黄色的大众,没有宝马炫丽,但是经济适用,经理拉开车门,就跟他们打听:“霍明煦先生住这儿吗?”

  霍明煦:“......”

  本来正在研究宝马的二师兄把他拉过去:“他就是。”

  “请您签收一下!”

  霍明煦一时没动:“......”

  他的手机响了,是霍冉给他发的信息:“二哥,爸爸答应我对你的支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你现在低调,特意选的,至少比小黄好一点,请你忘记小黄吧。”

  霍明煦莫名觉得有些熨帖,刚想回复她信息,二师兄扯了扯他衣袖,指着拐弯开进来的黄色法拉利,嘴巴张得跟鹅蛋一般大:“又......又来了一辆,这总不能还是给你的吧。”

  霍明煦莫名有点得意,嘴唇下意识往上翘了一下,觉得他奶奶果然还是疼他,知道他就喜欢俗气的法拉利。

  “霍明煦先生吗?您哥哥说这是赔给您的,麻烦您在这儿签个字。”

  居然是霍景修!

  霍明煦这会儿终于有点吃惊了。

  “对了,您大哥特意交代了,希望您注意一下提高一下自己品位,不要总惦记着搞 .黄.色!”

  霍明煦:“......”

  “你哥比你适合说相声。”二师兄笑得直不起腰。

  霍冉还不知道他们三个同时给二哥买了一辆车,并且默契得都选择了黄色。

  她给霍明煦发完短信,上了一个上午的课,上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午觉后,蒋瑶体贴得叫她起床,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惊呼:“冉冉,你是不是发烧了?”

  霍冉才觉得自己全身有点热乎乎的,迷迷糊糊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晕乎乎的,想睡觉。”

  “得送你去医务室,你这样不行的。”蒋瑶说着去跟的耿乐乐商量。

  耿乐乐也同意她这种情况必须去医务室。

  谁知道霍冉有起床气,脾气不大好,生病的时候毛病更多,蒋瑶跟耿乐乐过来扶她,她不乐意起来,气呼呼的:“都说了我只想睡觉!”

  蒋瑶和耿乐乐是真那她没办法,相互看了一眼。

  “我先下去给她买点退烧药,你注意一下她的体温。”耿乐乐说。

  “嗯,实在不行给她家里人打个电话吧,我感觉她这温度是不是也太高了,都烧糊涂了。”除了对许雨菲那次,霍冉几乎没怎么对她们发过脾气,霍冉突然这样,是她们没见过的。

  “那你找一下她家里人的电话。”

  蒋瑶点点头。

  她用霍冉的指纹解锁,翻到霍冉常说的哆啦A梦先生,想了想给他打了个电话。

  时越皱了皱眉,想起昨天半下午的大雪,小姑娘这是冻感冒了?

  “麻烦你们先照顾一下她,我马上过来。”挂完电话,时越立刻开车往霍冉的学校走,半路上用蓝牙耳机跟助理交接了一下工作。

  霍冉迷迷糊糊得被时越弄回了公寓。

  她困得要命,连时越请的家庭医生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小姑娘烧得脸色红彤彤的,一会儿嫌热,一会儿似乎又觉得冷,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不时发出几声呓语。

  时越拿了电脑,就坐在她床边的地毯上办公,不时得要替霍冉盖一下被子,或者换冰敷的袋子。

  房间里很安静,落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零散的雪花。

  天空阴沉,城市高空起了一层雾,似乎又要下雨的模样,时越却莫名觉出几分水月静好的味道。

第75章 大大的眼睛呆呆看了时越……

  霍冉清醒的时候, 天已经全黑了,只剩房间里的一盏壁灯亮着,暖色调的光晕透出一丝温馨。

  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她把手上的冰袋挪开,穿着拖鞋去上厕所, 坐在马桶上愣神了半天,才察觉出这里是时越家。

  屋内暖气足,她穿了一件粉色的加绒卫衣, 扭开客房的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