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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祥县这边虽然跟开阳县紧邻,但说话的口音略有不同,饮食习惯也不大一样。

挨着住户区开的小饭铺和小食摊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汤,佐着酥饼和馒头,能当早饭,也能当午饭和晚饭。

吃过早饭,三人就准备开工。

他们到应祥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捡个漏,弄个小铁矿。

三皇子为什么突然请六县之地为封地?

又为什么把皇子府设在应祥县?

还不是把王家干掉之后,吃得很饱,而且看中了应祥县的资源。

据得来的消息,王家就霸着两个大铁矿,其中一个还没工夫开采,另一个开采了几十年,给王家积累下了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现在是落到了三皇子的手里。

如果按着平行世界双胞胎理论,这边的世界跟现代是对应着的。

那应祥县境内的矿藏可是丰富得很啊。

从武三舅发来的资料来看,有露天的,有深藏地底的,有储量丰富的赤铁矿,也有分布零散的磁铁矿。

盐铁历朝历代大部分时间都是官营。

偶然有开放的时候,私营的矿也要交很高的税。

不少心存大志的豪强就会私采铜铁,铸钱铸兵器,为谋反做准备。

三皇子端了王家,也不会把开采铁矿放在明面上,估计还是会低调行事,保持现有的存量就已经足够了。

司娓娓的设想是,挑到一处比较隐蔽又不为人知的地方,有富铁矿而好开采的,储量也不用太高,用现代技术开个小作坊,悄悄地铸造些生活铁器,再运到朝圩村炼钢做各种零部件。

因为朝圩村的产业发展,都是有现成的最优技术,可以省去大量的试错过程,其实用得到的铁器并不算太多,如果足够谨慎的话,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司娓娓已经圈出了几个小铁矿的位置,准备先近后远,挨着个的实地考察一番。

三人做好了准备,吃过早饭,就驾着马车出发了。

第一个地点离县城有直线三十多里,如果是开车的话,也用不了多久。

但坐着马车过去,而且道路基本全是黄土路,也并不是直线,就得费上一番工夫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打开手机app,通过分析地表和岩石的图片,几乎就能肯定,这里的确是一处赤铁矿了。

然而司娓娓只站在高处观察了一下就知道不行。

五百米外的地方,就有一处坟地。

这坟地大概是附近村子的,新坟老坟紧挨着密密麻麻……

“走吧,明天去下一个。”

第一天无功而返,只排除了一处候选位置。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三人也都不怎么介意。

回到城中住处,进院子的时候,三人都闻到一股子扑鼻的香气。

白日奔波,都是吃的干粮,本来带着小锅小灶和食材,也是可以做顿热乎的,不过看到目的地之后,他们哪还能有野炊的念头,直接掉头就走,在路上掏出干粮来啃啃了事。

也不知是不是饿了,这香气闻起来格外馋人。

“咱快进去,洗了手去买饭……”

这三个人吧,都是年轻人,有身怀打铁技的,有管理技超标的,也有想像力丰富的,偏偏就没有一个人厨艺高明的,所以他们是能买着吃,绝不自己动手。

把马车赶进院内,三人洗去头脸上的灰尘,崔小强正掂着大盆准备往外走呢,一拉开院门,就看到一位妇人,手里拎着个瓦罐,正站在院子前,抬手要敲门呢。

“……昨日尝过了你们送来的面果子,今日恰好做了些卤味,请小郎们尝尝。”

那诱人的香气,可不就是从妇人手里的瓦罐里传出来的。

崔小强胖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客气了……”

不过接过瓦罐的手速可一点没含糊。

“婶子且稍等等,我去把瓦罐洗了……”

他手脚奇快地奔到厨房,把瓦罐里的卤味给倒出来,又倒了些热水冲涮干净。

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位大婶和司娓娓相谈正欢。

“你们忙着啊,我还得回去跟他们爷俩做饭呢……”

大婶抱着瓦罐转身就要走,脚下一个踉跄,司娓娓赶紧扶了把。

“婶子慢点……”

季母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沮丧,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膝盖。

“婶子可是膝盖疼?要不要我送您去医馆?”

司娓娓之前就听季家父子说过,他们来应祥县就是为了给季母治病,现在看着季母的样子,也的确有些弱不经风,气色不好的样子。

“不,不用,我这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一直在吃回春堂的药,好一阵歹一阵的,我说干脆不治了回老家去吧,他们爷俩就是不肯……”

司娓娓就接过瓦罐,扶着季母给送到隔壁。

她就观察着季母走路的姿势,“婶子这是腿上的毛病吧?”

季母坐到了椅上,一手捶腿,“大夫说这是风湿症,且得调理呢……”

司娓娓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发作起来很不好受,想了想就道,“我那边倒是有一种药膏,贴在穴位上能扶阳去寒,似乎也有治风湿的功效,婶子且稍等,我去拿两贴来。”

季母还来不及说啥呢,司娓娓就一阵风似地走了。

一阵风似地又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几贴膏药。

“婶子,这膏药要放在火上稍微烤烤,化开了趁热贴到这个穴位上……”

司娓娓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

临来时,她药粉药丸药膏的都带了一些,有备无患。

耿二叔虽然原本医术平平,可架不住人家中年以后突然发达,一下子有了那么多的专家远程教学,还给了他好些个简易方剂,耿二叔那是沉浸在中医知识的海洋里,开发了专业潜能,超常发挥,制出好些个成药,不但造福了朝圩村民,卫星村民也享受到了免费医药。

比如说小孩子们就都吃了打虫的糖丸,高老头用这个风寒贴治好了老寒腿,贺氏治好了老眼流泪视物不清的毛病……

有效是很有效的,有些甚至比西药还有效。

但两个村的人用完了以后,还能剩下的实在不多。

在没法批量自动生产之前,司娓娓肯定不会对外出售这些药的,只能是有人出差什么的了,给备上些,或者熟人比如郑将军来求了,才会给上一点。

如果是别的病,司娓娓肯定不敢乱给药,这个膏药的话,就比较安全了。

一个外敷在穴位上又不是患处的膏药,再怎么样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何况这是村子里同样有风湿的老人亲自试用过的。

送走了司娓娓,季母拄起了自己搁在一边的拐杖,这是她疼得厉害的时候用的。

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让男人和儿子辛苦劳累了一天回来没饭吃,她正要强撑着去做饭,目光就扫过放在桌上的三贴膏药了。

虽说也不是大夫给的,可她都吃了多长时候的药了?现在闻到那个熟悉的药味儿就犯恶心。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季母赌气拿起一贴药膏进了厨房。

季家父子俩吃着久违的卤味,粥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娘你今日的腿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好像是好一些。”

季父无语地望着季母,“每回问你都是这么说……”

可见都是报喜不报忧,等到剧烈发作的时候就又全露馅了。

季母干笑了两声,“这就是反复的……咦?”

她做饭的时候腿还疼得不行,有时候烦得她恨不得把腿割下来塞进灶眼里。

可是现在好像……只有一点隐隐作痛了。

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一阵紧一阵松的。

今天大概剧痛的时间短了点……

就短了一点点……

不过她贴着膏药的地方,热乎乎的,好像有热气朝里钻……还挺舒服的。

季父和季大郎齐问,“怎么了?”

季母脸色放松,“没事,就是今天我去给隔壁送卤味……”

“娘你不是说让我去送?”

“我刚刚做好,就听见隔壁的人回来了,我想我闲着也无事,就趁热送过去了。”

“那位俊俏的高个子小郎君,听说我腿不好,送了我几贴膏药,我就贴上了。”

“娘啊,这膏药哪能随便贴?”

“那倒是没事,你爷爷从前采药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伤好了以后落下了病根,阴天下雨就腰疼,后来在游方郎中那买了几贴膏药,贴上就能顶一两个月的事儿……不过后来专门去药铺子里买,反而买不到那么好用的膏药了,都是没啥大用处的。”

“既然送了就试试看,若是有效的话,我再去寻隔壁,哪怕出银子呢,也跟他们买上些。”

季母这么长时间一直断不了根儿,季父就有些疑心那回春堂的胡大夫。

只是不敢说出来,怕得罪了胡大夫,季母这毛病还得靠人家呢。

“嗯,就是就是!”

季大郎点头附和,却又想起,“阿爹,你说他们带着膏药,是不是做药材生意的?”

第118章 变废为宝

季父想了想,“做药材生意的话,都太年轻了些吧?”

现代人显得面嫩一点,别看年纪最大的崔小强放在现代那很有可能被高中生叫一声叔叔,但在古代,看着也就是二十出头。

至于杨添才和司娓娓就更不用说了。

“要是药材生意就好了,将来咱回了老家,说不定还能把药材卖给他们。”

本来他们家祖传的采药本事,在开阳县城里也有固定的药铺子收药。

但这次闹灾,那药铺子也被抢了,原先的老东家蹬了腿儿,如今的这位是老东家的三儿子,等后来开阳县城平定了重开,新东家就说如今年成不好,药铺里周转艰难,不但收的价比从前低好多不说,还总是拖欠,又摆出一副施恩的架势来,要不是开阳县城里就那么两家药铺子,他早就想换地方去卖药了。

他们父子在山里爬高上低,打交道的都是蛇虫鼠蚁,干的都是冒风险的活儿,挣点银子容易吗?又不是白放在那儿等着人去捡的?

季家父子闲话了这么几句,其实也并没太在意。

仍旧每日早出晚归,在药堂里打杂挣点吃饭钱。

偶然在院门口碰上司娓娓他们,也会点头打个招呼什么的。

司娓娓三人也是早出晚归。这两日都是无功而返。

第一次找到的那个小矿藏边上就是附近村子的坟地,动静太大,肯定不合适。

第二次寻到的矿藏倒是个地表浅矿,可惜早就被发掘开采了,那坐拥矿藏的也是个富户,还跟豪强王家有点亲戚关系的那种,王家倒下,富户也受了牵连下了大狱。

那富户求生欲也是极强了,赶紧的把全部的身家都献了出来,总算留得了一家几十条命,还有维生的房子和地……这铁矿,现在自然是由三皇子派的人在掌控着。

第三次寻到的倒是深山林子,荒凉无人,也从来没被发现过,可根本不像现代世界里那样,是个很好开采的富矿,而是深埋石山下,想要开采,没有现代的那些设备,根本就是想美事儿!至于说为什么地质环境差别这么大,相隔了一千多年,也不能少瞧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三人驾着马车回到住处,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王兄弟,司兄弟,你们可回来了。”

他们还没打开大门,季大郎就从隔壁跑出来了。

季大郎脸上挂着笑,特别殷勤地帮着牵马赶车进院。

“还没用晚饭吧?正巧我家做得多,给你们送过一些来。”

三人还没答话,季大郎就已经跑出去了,仿佛生怕他们说不用一样。

等再进来时,手里抱着个大大的提篮,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烧鸡,白切羊肉,猪头肉,时蔬炒蛋……外加烤得外酥里嫩的饼子。

这么丰盛的一顿饭,怎么都不可能是自家做多了的吧?

而且那个陶罐……里头是古代的酒吧?

崔小强看得移不开眼,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自打从卫星村过来,他就再没吃过一顿美味的大餐了。

尤其是今天一整天都在路上奔波,吃的都是干粮。

“哎呀呀,季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

季大郎放下最后一碟子吃食,端端正正地向他们行了一礼。

“多谢几位送来的膏药,我娘说十分有效,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否再卖与我几贴?”

原来季母每日一贴,昨儿就觉得腿疼发作的时间短了不少,而且似乎疼得没从前那样厉害了。

今日算是效果最明显的,到了那平时发作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隐隐作痛,完全可以忍得住!

正巧季大郎和季父两个人今天医馆休沐不上工,季母这么一说,二人都是大喜。

当时季家父子就赶紧过来求药,只是隔壁没人,季父就和儿子一起去置办了这些酒菜。

季大郎则一直在门口坐着,专门等他们回来呢。

“还有几贴,有用就拿去吧……”

司娓娓从随身的行李里头又翻出了五贴,送给了季大郎。

银子自然是没要的,他们随身带的这些药都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的。

卖药的话,量太少,花的精力也大。

现在卫星村卖卖羊毛衫,护肤品,粉丝腊肉什么的,就能赚不少了。

暂时没必要弄制药这种出风头的行业。

季大郎千恩万谢地拿着那药膏走了。

屋内,季父正点头灯,细细地瞧妻子的腿。

似乎确实比三天前要消肿不少……

“爹,阿娘,你们看!那位司郎君实是大方,把剩下的药膏都送给咱了。”

季父和季母都是大喜。

“你就没问问要多少银子?怎么能让人白送呢?”

那走街窜巷的游方郎中,卖的药膏十文一贴,但正经药铺里的好药膏百文一贴也有的是。

更何况人家这个药膏还正好对症?

先头三贴不知道收了也就算了,这五贴怎么也能白拿呢?

“我,我自然是问了的,人家说不值什么,让我拿来用就是……那,我也不好硬是要给啊。”

季父想了想,“罢了,咱们再等等两天,若是你娘的腿用这个一直有效的话,咱们再置办一份礼物送过去。另外,还能打听打听,那两位郎君是打算做什么买卖,看看咱能不能帮上忙。”

人离乡贱,虽然应祥县和开阳县是邻县,这外地人也难免受点难为,而他们俩父子好歹也在这里快半年了,尤其是天天在回春堂打杂,每天见的人都快赶得上酒楼里的跑堂了,见过听说的事情也多,说不准还能给隔壁的年轻郎君帮得上忙呢?

再说他们父子俩卖了那金表,得了四百两银子,都还一文未动呢。

隔壁的三个人正吃着季大郎送来的好酒好菜。

“哇,这个烧鸡的味道超级赞,也不知道隔壁的小哥是从哪儿买的,明儿见了可得问问,咱们也去买上一些,这几天天啃干粮,嘴里都淡得没味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白切羊肉还不错……这个米酒也挺好喝的,嗝!”

“隔壁这家老乡似乎还不错,这谢礼送的还挺诚心的。”

司娓娓也夸赞了几句。

虽说这三天都没啥成果,但对于应祥县的几条道路都有初步的了解,也不算做了无用功。

要不说做点实业难呢?

他们这还是有武三舅技术支持的结果,如果只是靠自己全境勘探,那估计得花上几年的工夫了。

崔小强一顿狼吞虎咽,肚皮被塞得差不多了,这放慢了速度,说起事来。

“村长啊,要我说,干脆咱们别打应祥县的主意了,换个地方吧?这里的铁矿估计都被三皇子给占去了,就算有漏下的,那也是开采起来很不方便的,而且就算咱好不容易开采了,还容易翻车,被发现了,说不定就得全都上交家产才能保命,那咱何苦来呢?”

杨添才却摇摇头,“崔哥,你当咱们没想过?只是资料上显示,这东安省就应祥县有铁矿和铜矿,咱总不能去外省弄个矿吧?”

他们朝圩村一个小村子,连开阳县还没整明白呢,跑到外省去买个庄子种地可能还没人眼红,要是碰了金属矿什么,那可就是在雷区上蹦迪了。

这个崔小强自然也知道,他给自己个儿倒了杯米酒,喝得呲牙咧嘴的。

司娓娓倒是很淡定,“没关系,咱们就是来试试,实在不行,肯定不会硬来的。实在不行,还能在县城里买十口铁锅回去呢。”

买铁器是要登记的,按着卫星村登记的规模,他们最多也就能买上十口铁锅。

崔小强面露无语,没法子,现在要想弄到铁制品,就是这么费劲儿。

三人美美吃了一餐好的,第二天仍然接着开工干活。

到了来应祥县的第六天上,三人来到了一处河边的村落。

这个村子看上去格外的破落。

开阳县是遭过灾的,好多村子经过流民洗劫烧毁,看着破破烂烂并不奇怪。

但这应祥县又没受过灾,这村子的位置也不是很偏远……

上百座屋子,就有一大半都像是没人住的。

房顶和院子里的草长得比人还高,偏偏那树和草长得还蔫头耷脑,灰蒙蒙的,看着无端让人心头压抑。

道路两边也有田地,地里有农人在干活。

这会儿正是给麦子浇水追肥的重要时候,他们临来时,卫星村的麦子都绿油油的,快要抽穗了。

而这边的麦子则是颜色黯淡发枯,长势实在不好。

有几个村里的小童,倒是在村口路边玩耍,可走得近了,才能看出来。

这些孩子头大身子细,怎么看,都不像是健康的样子。

“这里怎么这么怪啊?”

“我想到了一个词儿,雾都孤儿!”

司娓娓没接他们俩的话岔,而是走到一户明显废弃的院子前头,细心观察起来。

“老大,你在看什么呢?”

崔小强就看着她一会弯下腰去,伸手拈起地上的土,放在手心里观察,一会儿又站在后墙根水平的位置,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们看这个泥的颜色……是不是很奇怪?”

崔小强虽然想像力丰富,可他一点也不懂地质,就很诚实地摇头。

“不就是发红了点吗?”

国家那么大,有黄土黑土红土白土,这个地方的土壤颜色发点红也没啥奇怪的吧?

杨添才也学着司娓娓的样子,抓了一把土在手里,还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