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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焱皆站在外面,无人敢靠近。

赵澈沉着俊脸,本要喝下的降火茶,又放在了桌案上,“老先生,这当真是降火茶?”

奎老不敢扯谎了,方才给自家王爷把脉,差点被他体内的肝火吓到了,“回、回王爷,这次真的是降火茶。”

赵澈唇角一抽。

幸而他内力深厚,否则当真不知这次能不能醒来!

赵澈冷哼了一声,“本王是不是让老先生误会了什么?”

男人最是接受不了那方面有问题,奎老当即摇头,“不不不,是老朽愚钝,与王爷无关!”

赵澈并不想继续体验宛若烈火焚身的滋味,他觉得有件事很有必要说清楚,“老先生,这件事本王不想再遇见第二次!”

奎老努了努嘴。

这件事也不能怨他呀。

倘若王爷和王妃礼/成了,他还需要瞎操什么心?

奎老对自己的医术又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

今天是回门日,白征亲自过来相迎。

白征一来晋王府,就察觉到了异样,又获知赵澈一早到就从荷花池跑出来,他一时间心绪复杂,难以想通。

回门的队伍到了白府时,古天齐和徐卫骞早就登门了。

白墨池虽有意见,但也制止不了这二人。

白府的回门宴办的很隆重,白墨池还在外面大办了三日的流水宴,从操办郁棠的婚事开始,他就恨不能掏光所有家底。

开席时,三个爹不动声色的偷瞄郁棠和赵澈。

只见女儿精神极好,女婿虽是俊脸紧绷,但丝毫没有/纵/欲/过/度的迹象,三个爹皆是神色微妙。

三个爹对子嗣一事都十分看重。

不管郁棠生的女儿,还是儿子,都是他们的嫡亲骨血,故此,如今三个爹对赵澈的“身子状况”也甚是在意。

一开席,白墨池就吩咐了下人端了补汤过来,“贤婿,日后在白府无需见外,这是我特意命人给你熬的,你喝了吧。”

其他两个爹也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赵澈,递了一个“女婿快喝”的表情过来。

赵澈:“……”

其实,这汤药的方子还是古天齐送来的。

柳如是乃采花贼,采花派的大补汤自是效果甚好,三个爹一致认为,要给女婿好好补补。

古天齐见赵澈迟疑,道:“王爷,你可莫要辜负了我们三人的一片心意。”

徐卫骞点头,“棠儿还年轻,王爷这都二十有四了,是该补补。”

赵澈:“……”

白墨池继续施压,“晋王府的世子,只能是棠儿生出来。”

一旁的郁棠眨了眨眼,就见赵澈沉着脸,当着三个爹灌了一碗参汤下去。

郁棠:“……”

出嫁的姑娘很少会留在娘家过夜的,白府的回门宴结束后,郁棠就跟着赵澈回了晋王府。

今晚,郁棠刚从净房出来,又看见赵澈不着上衣,赤着膀子在房中踱步,步子带风,似乎很急。郁棠瞪了他一眼。

赵澈无力苦笑,“棠儿,我太热了。”男人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又似乎委屈的不行。

眼下正值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树梢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叫着,纵使日暮降临,也不知停息。

作者有话要说:古天齐:十全大补3.0已上线~

白墨池:女婿还能生么?担心……

徐卫骞:实在不行,就让棠儿换一个吧,子嗣问题很重要。

淑妃:什么?!女婿真不行么?本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赵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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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赵澈一改往日的冷硬无温,他上身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上有成年累月留下的疤痕,但丝毫也不影响他肌理的美感。

他朝着郁棠走来,明知她看见了自己,不亚于是妖娆的馋猫看见了小鱼干,他还偏偏故意在郁棠面前展露男子的独特之处。

郁棠今晚所穿的玫红色薄纱睡袍也是他亲自准备的。

衣料轻透,能看见里面小衣系带的轮廓。

这样的料子最适合这个时候穿。

此情此景,灯下美人半敛眸,似是慌张,又似是娇羞,赵澈仿佛盼着眼前这一幕,已经盼了良久,久到了宛如隔世。

“棠儿,你义父今日灌了我太多大补汤。”赵澈哑声道,毫不保留的告诉郁棠,他此刻是有多难受。

她是他的妻,理应“照料”他的身体。

郁棠竟然无言以对,她的确是亲眼看见赵澈在白府喝下了几碗大补汤,此刻她也看见了赵澈额头的薄汗,和他修韧肌理上隐约散发出的强烈/雄/性/气息。

郁棠身子一僵,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屋内已经没有旁人了,赵澈的意思昭然若揭。

郁棠不是一个不懂人事的小姑娘,她已经和赵澈成婚,当然明白她应该和赵澈做什么。

但她怕了。

若是大婚头一天晚上,两人就礼成,也用不着这般恐慌。

似乎事情越拖,她就越怕、越慌。

郁棠看向别处,故作镇定,道:“你、你既然这样热,我去让人添冰块。”

郁棠刚从净房出来,她此前被淑妃“喂”过一颗香肌丸,一旦沐浴之后,幽香撩人。

赵澈又是五感极为敏锐之人,此时此刻,楚楚女儿香萦绕鼻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就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他亲手准备的睡袍,什么劳什子冰块也降不了他的火了。

郁棠正要逃离,被赵澈一把捏住了手腕,他稍稍一带,就将人拉入怀中,温香软玉叫人沉醉,赵澈到了今天方才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真谛。

赵澈提着郁棠的腰,让她站在自己的脚背上,如此便能够稍稍缩短二人之间的身段悬殊。

其实,赵澈也害怕。

他知道自己“天赋异禀”,郁棠生的娇软,一把小腰纤细如柳,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被他折断了似的。

见郁棠躲闪,赵澈一低头,唇故意落在了她耳边,玩火一样的撩拨,“棠儿,我不要冰块。”

他都成婚了,美人在怀,他何须冰块消火?

男人的臂膀太过结实,硬如烙铁,郁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甚至想着不如立刻就把该办的事情办了,省得她生生煎熬。

赵澈没有僭越,但也没有放开郁棠。

他的唇几乎已经贴近了郁棠白皙的耳珠子,似及若离,像一个调/情的高手,故意道:“棠儿,你现在可以原谅我了么?倘若我真不敬重你,又何必忍的这样辛苦?”

他说得如此直白,郁棠反而无话可说。

况且,事实上,郁棠总觉得她比赵澈还要渴/对方的身子……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她孟浪了,堕落了。

郁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顺着赵澈的话,说道:“那、那你以后不可再有事情隐瞒于我。”

少女的声线柔柔的,细一听还在轻颤。

这无疑又激起了赵澈内心深处最为原始的心思。

赵澈最想要的是郁棠的心,他已经拿出了少有的耐心,此刻尚可能继续忍一会,道:“那棠儿的意思是原谅我了?”

郁棠:“……”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赵澈若说是一开始就非她不娶,她也是不会信的。

再者,他的确不曾伤害过她。

相反的,这阵子以来,都是赵澈护在她身边,给她遮风挡雨,否则没有找到娘亲和爹爹们之前,她的小命都未必能保住。

郁棠轻应了一声,“嗯。”

她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了,感觉到耳边有一股温热擦过,郁棠的心又开始狂跳。

赵澈极致的温柔,但这种温柔根本没有持续多久。

郁棠被他抱着放在桌案上时,她大吃一惊,“你、你这是做什么?”

赵澈轻笑,眼睛里淬了最烈的酒,他亦然醉了,看着他自己方才留下的红梅缀雪,他低低哼笑,“我想把你看清楚。”

郁棠怎么都不愿意的。

她才不要在桌上……

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很快就被赵澈撩的迷迷糊糊,就在她以为赵澈不顾她反抗,偏要“一意孤行”时,赵澈却停了,幽眸看着她,喑哑道:“棠儿,我赵澈对天发誓,必然此生不负你。”

郁棠胸膛起伏,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赵澈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变化,男人脸上溢出一阵狂喜,“棠儿休惧,你怎样我都喜欢。”

郁棠闭着眼,根本不敢去看此时的赵澈,她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些梦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时常会做/春/梦……

梦里的一切细节被无限放大,她即便不看赵澈,也能想象的出他修韧肌理上薄汗。

郁棠暗暗告诉自己,是时候了。

她心里有他,她也想与他共度此生,同赏明月朝花。

“棠儿,看着我。”赵澈的嗓音已经喑哑的不行。

郁棠像是被蛊惑,她睁开眼来,赵澈当着她面开始解/腰/封,男人的目光却是没有移开。

……

红九火急火燎去见了奎老,她面颊赤红,气息十分不稳,道:“老先生,王爷和王妃今晚有动静了!”

奎老一听这话,脸上瞬间绽放欣慰的笑容,贼嘻嘻的问了一句,“那……动静大么?”

红九如实答话,“动静甚大!我听见王妃惊呼了一声,像吓的不轻,还有茶具落地的声音,老先生,王爷和王妃此刻在屋内作甚?”她真是太好奇了。动静闹这样大,和打架没甚区别嘛。

闻言,奎老挺直了胸膛,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忍不住一番感慨,“小九啊,你今晚莫要再去后院了。”

红九纳闷,“为何?老先生不是让我随时留意王爷和王妃么?”

奎老看着红九稚嫩懵懂的巴掌大小脸,道:“记住了,日后王爷和王妃独处时,你不可靠近!”

红九:“……”她还是不懂,她是王爷和王妃最信任的护院,怎就不能靠近了?

……

屋内,郁棠揪着身上可怜的衣料,低低的求他,“不能在这里。”

赵澈方才不过是一时没有忍住,他将郁棠抱起,大步往床榻边走。

却在这时,郁棠明显感觉到赵澈的身子一僵,他浓郁的眉头突然蹙起,脸上隐有一股痛苦之色。

两人上了榻,赵澈单手一挥拉下了帷幔,之后抱着郁棠,侧躺在榻上。

郁棠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你怎么了?”

赵澈闭着眼,脸埋在郁棠脖颈间,有些事并非他有意隐瞒,他只是不想让郁棠承受他的痛苦,自幼时开始,他的一切皆是自己一人承担,他娶郁棠不是为了与她共苦。

他赵澈的女人,必须在他的庇佑下,过着让天下妇人都艳羡的日子。

赵澈忍着头疾,将郁棠摁入了他怀里,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赤红。

郁棠吓了一跳。

她虽然见到过赵澈“入魔”的样子,但方才还是震惊了一下,她以为赵澈已经彻底恢复了。

男人显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郁棠急了,“你说过再也不会隐瞒我!你到底怎么了?”

赵澈低笑,修长的指尖理了理郁棠的发丝,“棠儿,你是不是急了?是为夫之过,今晚可能还是没法与你/圆/房。”

“你……”郁棠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了赵澈又是故意的,“……你不要说了,且先养好身子。”

赵澈俊脸微沉,非常坚持道:“棠儿,为夫身子无恙,你若非想要,现在即可。”

郁棠伸手堵住了赵澈的嘴。

换做以往,她根本不会相信赵澈是这样油嘴滑舌的人。

他在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愿意告诉她实情。

郁棠鼻头一酸,感激他的庇佑,但她并不是菟丝花,她不想只靠着别人的庇佑过活。

对上男人赤红的眼睛,郁棠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僵/硬,她哑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怎会……怎会好端端的犯病,你告诉我实话行么?”

赵澈突然翻了一个身,让郁棠趴在他胸膛,他轻笑,仿佛不将头疾当回事了,“有你在侧,有病也无妨。只是可惜了今晚。”

郁棠:“……”

……

是夜,赵澈睁开眼,屋内放了去年的藏冰,不像外面那样闷热。

他看着郁棠熟睡的样子,胳膊从她的脖颈处小心的拿了出来,男人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宝贝。

看了一会,赵澈才下了榻。

见到几个心腹时,赵澈赤红的眼睛令得几人吓了一跳。

奎老纳闷道:“王爷,您……您是不是又听见箫声了?”否则,以他的医术,定能保自家王爷一月之内不会发病。

赵澈点头,仰面饮了一口凉茶,但饮到一半时,他突然看了一眼奎老。

奎老一惊,理解到了赵澈的意思,忙道:“王爷放心饮用,此乃降火茶。”

不是赵澈杯弓蛇影,而是那般欲/火/焚/烧的滋味当真不太好受。

奎老调制的“补药”无色无味,赵澈不得不防。

闻言,赵澈这才仰面灌了整杯凉茶。

此时,奎老、北焱、南炎,以及红九皆在。

彼时,赵澈之所以留这几人在身边,多半原因是因为他们几人心思纯澈,没有过多杂念,不会影响赵澈的头疾。

时至今日,即便这四人不够城府心机,赵澈也已习惯。

但诸多事宜,还是需要多番交代方可。

比方说此刻,赵澈当真很担心奎老自作主张,给他下“药”。

奎老站得笔直,没有半点犯了错的觉悟。

赵澈扫了一眼众人,俊脸阴沉,“听本王之令,从今日开始,不得任何人靠近王府方圆百丈之内,违抗者杀!”

晋王府外面必然有大批探子。

上次赵澈“清除”探子,是因为与郁棠闹了罅隙。

这一次赵澈的态度比上回更甚。

奎老几人面面相觑了几眼,即便赵澈没有明说,他们几人也知,不管是炎帝,亦或是柳家,都在盯着晋王府。

晋王府最大的劲敌,便是这两方势力。

而炎帝和柳家又是大梁最为权贵之人。

晋王府一旦撕破最后一层窗户纸,那意味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此时,红九用胳膊肘戳了戳奎老,眼神示意他去看赵澈的脖颈。

赵澈身上只披着一件中衣,胸膛大开,脖颈上的红痕尤为惹眼。

奎老:“……”原来王妃这样生猛,那他就放心了。即便王爷含蓄,王妃主动也行。

他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王爷不宜饮“大补汤”,但是王妃可以啊!

女追男隔层纱,只要王妃主动,子嗣还会远么……

次日一早,郁棠醒来时,赵澈已经不在屋内。

她身上搭着一条薄衾,艳红色睡袍虽然还穿在身上,可她却是记得非常清楚,昨个儿夜里赵澈对她做了什么。

虽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郁棠一想起昨夜就难以自持的心慌。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避火图上的画册是什么意思了……

侍月端着清茶过来,见郁棠粉面桃腮,雪腻的脖颈上红痕错落,就连她看了都会面红耳赤。

侍月抿唇笑了笑,道:“王妃,这是老先生给您调制的养生茶,说是对王妃身子骨好,婢子伺候您服下。”

郁棠的确是渴了。

昨天虽是没干什么,但对她而言,也是费了大力气了,后来睡着,便一直不曾醒。

郁棠喝完了一整杯凉茶,起初沁凉爽快,但刚刚洗漱过后,她就觉得自己开始热了。

思及眼下正当是酷暑的时候,郁棠并未多想。

见到赵澈时,郁棠发现他又用白巾遮住了双眼,当赵澈朝着她走来,郁棠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喉咙。

“王爷。”郁棠起身,手心出了汗。

不知为何,赵澈系上了眼睛,郁棠反而放松了些。

赵澈应了一声,“太子和几位皇子的选秀之日就要到了,太后今日让你入宫陪驾,一会我送你入宫。”

赵澈似乎是探知到了什么,唇角一扬,“棠儿,你方才在想什么?”

郁棠一惊,“没!我什么都没想!”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姑娘家不要乱想~

郁棠:我还行,我还能再苟一苟-_-||

奎老:我是如此美丽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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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奉上啦,姑娘们,你们那边今天可好?

第111章

尚未成婚之前,只要见到了赵澈,郁棠便会想入非非。

她原先并不是这种“贪/恋/美/色”的人,但如今却因赵澈,总会忍不住去想。

郁棠也有些热了。

可能是今年的盛暑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热。

她默默的想着。

“你每次发病,眼睛都变成这般么?”郁棠岔开了话题。

赵澈抓起了她的手,指腹摁在了她的细腕上,给她把了脉,顾左右而言其他,道:“棠儿,你脉搏紊乱,肝火过盛,看来需得好生调理。”

郁棠呆了呆,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赵澈很满意这样的状态,他喜欢的人,心里也惦记着他,也同样想和他全身心深入接触,这让赵澈觉得,他付出的一切真心都得到了回应。

男女之间的床/笫/之/欢本就是天经地义,他的妻哪里都好,就是太过羞涩,赵澈一点不介意好生/调/教/她,“棠儿莫要心急,为夫身子无碍,很快就能与你/圆/房。”

郁棠是头一次,赵澈也是,他不想随便了事,需得在他状态最佳时,到时候,他一定要亲眼看着她,记住她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所有娇态。

郁棠心头一慌。

赵澈总是这样说。

好像她急切的盼着洞/房似的……

郁棠撇开脸,奈何脸皮子不及赵澈厚,每当这个时候,总被赵澈羞的无地自容。

门外婢女过来通报,“王爷,魏嬷嬷要见您。”

赵澈暂时“放过”了郁棠,他站直了身子,一袭月白色锦缎,面若冠玉,身形修长挺拔,夏裳很薄,衬的腰细腿长。

郁棠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吓一跳。

她现在当真是时刻关注着赵澈的身子……

赵澈临走之前,意味深长道了一句,“棠儿,我甚是欢喜。”

郁棠:“……”

郁棠偷瞄了赵澈一眼,见他转身离开,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干出什么孟浪的事出来。

……

赵澈挥退了婢女,单独见了魏嬷嬷,他似乎已经猜到魏嬷嬷因何事见他,道:“嬷嬷,有话不妨直说吧。”

魏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人,又曾是赵澈的乳娘,很得赵澈敬重。

先皇后死后,魏嬷嬷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赵澈身上,当初担心赵澈在北燕的安危,不顾生死前去了北燕。

“王爷,老奴查验了元帕。”魏嬷嬷以前是宫里的人,元帕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一眼便能识破,那条洁白如雪的元帕上只是滴了些许鲜血,然而真正的元帕必然会有男/女/床/事之后的痕迹。

魏嬷嬷忧心道:“王爷既是心悦王妃,为何迟迟不圆房?王爷莫不是还在顾虑那些事?”

魏嬷嬷的话让赵澈沉默了几息,反问了一句,“嬷嬷,你说本王可是不祥之人?”

闻言,魏嬷嬷不知如何说才好,旁人皆以为晋王赵澈冷硬无情,但在魏嬷嬷眼中,他就是一个孩子,“王爷,先皇后都走了那么些年了,当初亦是事出有因,与王爷您毫不相干啊。老奴瞧着王妃深明大义、端庄贤淑,可王爷拖着不圆/房,也难免王妃会多想。”

“况且,王爷也的确该有子嗣了。”

是啊,他也很想要一个和郁棠的孩子。

那样,他就真的有一个家了。

对他这样的人而言,“家”这个字太过遥远。

赵澈唇角扬起一抹轻笑,道:“本王心中有数,嬷嬷无需操心。”

魏嬷嬷欲言又止,她岂能不操心呢,王爷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王妃不碰,她当真是很操心呢……

……

陆府,陆一鸣站在一株百年樟树下,从后面看去,背影十分清瘦。

两天了,晋王府那边没有半点的动静。

他派出去的探子甚至还告诉他,昨日郁棠和赵澈双双回门了。

郁棠嫁给他时,他却是没有陪她回过门。

难道,即便郁棠知道赵澈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不纯,她也不离开他么?

陆一鸣抬头望着苍天巨木,到了这一刻,内心深处那种怅然若失愈发强烈。

他以前尚未察觉,如今却发现,纵使他将来位极人臣,没了郁棠,日子也就那样了---孤寂、灰暗,连个倾诉心事的人都没有。

无人与他立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

在所有人看来,是他负了郁棠。

可谁又能懂他……?

他心里的人至始至终都是郁棠,但说出这句话,恐怕无人会信。

他的情深,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人,郁姑娘……被放出来了。”心腹在陆一鸣背后道了一句。

陆一鸣转身,浓眉紧蹙。

他想起了郁长东的一句话,“她不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