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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定他真的会用,每年都定时让人送来。

香料里被加了极少量的药,经年累月吸入后,会在不知不觉中令人身体变差。

他十几岁就上了战场,提剑杀敌,为了保国家、也为了稳固皇兄的皇位,让母后和皇姐不会再委屈自己。

或许皇兄没想杀了他,可让他再也提不起剑,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宋弘偲心灰意冷。

哪怕是母后想要替他争取皇太弟的位置、皇兄曾许诺过将皇位传给他,他也从未动心过,可皇兄不信。若兄弟阋墙,不仅于国家无益,还会引得母后和皇姐为难、伤心。

他今生不会再娶妻,也不会有子嗣,他最疼的就是妍妍。

既是皇兄已经忘了旧事,他也不会一味忍让。

磨炼宋时安,观察他的心性能力,宋弘偲觉得他是适合妍妍的人,也是适合皇位的人。

宋弘偲将那枚小小的银香囊握在手中,已经清空了药,他却仍旧没丢弃。

等到宋时安得胜回京之时,便是他和皇兄正式对立的时候。

☆、第 115 章

齐王调动兵力驰援的消息, 很快也传到了京中。

虽说宋弘旼曾经口头上放权于他,可当宋弘偲真的先一步调兵时, 还是让他心中觉得很不舒服。只是碍于弟弟在朝中和民众心中的威望,又恰逢战时,他不好说什么罢了。

寿安宫。

当宋弘旼来请安时, 赵太后正在小佛堂念经。

他等了一会儿,才见舒嬷嬷扶着赵太后从里面走出来, 神色间有几分疲惫。

“母后可是哪里不舒服?”宋弘旼忙上前两步, 亲自上前扶住了自己母后,关切的说道:“还是传太医来瞧瞧。”

赵太后摇摇头, 微微笑道:“哀家倒没有不舒服,只是想替边关的将士们祈福,皇上不必担心哀家。”

听她说到边关战事,宋弘旼知道她最担心便是宋时安,只得宽慰道:“有孙将军坐镇, 您放心。且时安他们安排了人保护, 很快就能有消息。”

不仅仅是宋时安, 还有楚景珲。宋弘旼清楚他虽不是嫡子, 可却是妹妹挑中,想要让他继承将军府、往后能保护妍妍的人。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也会让妹妹大受打击。

“如今连妍妍也不出门了, 不用哀家督促就乖乖的抄经。”赵太后叹道:“到底是孩子长大了,也懂事多了。”

宋弘旼闻言忙道:“看您说的,咱们妍妍一直都是乖巧懂事。”

既是说到了楚妍, 赵太后便也毫不留情的直接道:“妍妍自然是好的。皇上可知,如今时远对妍妍仍有纠缠?”

若说宋弘旼无所察觉那是假话,宫中也曾有风言风语传出,说是敬王不肯娶正妃就是还在惦记嘉宁郡主。但是赵太后没提、明华长公主没说,他也刻意去忽略这件事。

眼下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排楚妍的亲事。

他属意立宋时远为储君,只是尚且还需要磨砺,才并没有下旨意。若是把楚妍嫁给皇子,等于把楚妍身后的势力也推了过去,引起兄弟阋墙。

若是选的人家差了,母后和妹妹也不会点头。

权贵之家又难免牵扯到站队,妍妍的亲事着实艰难。

“朕有所耳闻。”宋弘旼硬着头皮道:“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您知道时远一直都喜欢妍妍,曾经咱们甚至都默认了两个孩子的亲事。”

“他一时之间难以忘怀,倒也在情理之中。”

“母后放心,朕一定好好管教他。”

宋弘旼的话在赵太后的意料之中,然而她还是觉得失望。

“皇上也知道,时远和妍妍的亲事差一点就昭告天下了。”赵太后神色淡淡的,意味深长道:“但他跟楚娴的事,也是在这其中发生的罢?”

赵太后话音未落,宋弘旼不由有些讪讪的。

“妍妍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没要求宋时远只守着她一个人。”赵太后冷笑一声:“就这短短几年就等不得么?妍妍是哀家的外孙女、你妹妹唯一的女儿,连正妃该有的体面都没有吗?”

听赵太后这话说得严厉,宋弘旼忙道:“母后息怒,时远有错,是朕没教导好他。”

即便他放低姿态服软,赵太后仍是满面怒容。

“朕是妍妍的舅舅,自然也盼着她好!”宋弘旼解释道:“谣言止于智者,朕怕越是解释,就越有损妍妍的名誉。您放心,有朕在任何人都欺负不了妍妍。”

赵太后神色稍稍和缓了些,“哀家知道皇上对妍妍的疼爱,只是妍妍和时远已经不可能了,妍妍的亲事还得有劳你这个皇舅舅替她做主。”

见自己母后没有强硬的插手妍妍的亲事,宋弘旼松了口气,他忙笑道:“你放心,朕已经给妍妍选一门如意的亲事,待您点了头和明华点了头,朕才会下旨。”

既是两边各有退步,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听说这次弘偲擅自调动兵力了?”赵太后态度温和,声音中还带着些对幼子的纵容和宠爱。“这孩子,竟又不按规矩。若是看在有心人眼中,就是他不敬重你的把柄。”

听赵太后说起这事,宋弘旼不由心中有了几分警惕和不快。

尤其是自己母后的语气,再对待弟弟的事情上,总是多些偏心。

然而宋弘旼只是微微笑道:“母后放心,弘偲朕是最了解的。且这调兵之权,本就是朕给他的。若是谁敢挑拨我们兄弟不和,朕绝对不会放过。”

这应该是母后最想听到的吧!

宋弘旼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弟弟曾经为他付出,他感激;而若把这江山传给弟弟——他怕自己活不到善终的那一日。

先下手为强,自己总是要握住主动权。

“母后知道,这些年来朝中流言许多,关于齐王觊觎储君之位、皇位的,数不胜数。”赵太后道。

往日这些事他们彼此都有默契,赵太后和宋弘旼谁都不提,维持十数年的和睦。今日自己母后忽然提起来,宋弘旼不由绷紧了精神。

若母后执意要给宋弘偲讨个储君之位,自己能果断的回绝吗?

如今边关起了战事,齐王趁机树立威望,或是他反而派大军临京,宫中又有太后坐镇支持他,自己怕是就被动了。

片刻间宋弘旼已经思绪万千,只是他面上不露出来,也不接话,只做出认真倾听的神色。

自己养大的儿子,赵太后岂会不了解。

宋弘旼的不表态,就是他的态度了。

赵太后心中有些失望,也不想再点破。她佯装未曾察觉道:“平息谣言的最好方法,就是早立储君。”

她话音未落,宋弘旼眸中蓦地闪过一道暗芒。纵然十数年作为帝王的修为,让他在听到这句话时,也不难以再镇定如昔。

难道这么多年的苦心全都白费,他和母后真的要走到对立的一步?

赵太后望着窗外枝头开始飘落的枯叶,淡淡的道:“等到北边战事平息,若是哪位皇子堪当重任,皇上就请早些下旨,安定民心。”

宋弘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母后竟不再提立宋弘偲为储君,反而服软了要立皇子为太子?

“你和弘偲都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自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赵太后目光变得温柔,她轻声道:“弘偲那么个疏朗懒散的性子,成不成亲也好、将来的事情就都由着他罢。”

“母后!”宋弘旼目露激动之色,他没想到这事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

赵太后笑着点点头。

“皇上的眼光,哀家自是信得过的。”她柔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没有什么不放心。”

能得到母后这个承诺,对于宋弘旼来说自是意外之喜。

他倒不放心赵太后出尔反尔,毕竟赵太后想要为小儿子谋划,自然要得是名正言顺。

望着宋弘旼离开的背影,赵太后唇边的笑容如薄雾般散去。

她再次打开了小儿子命人送来的密信,他不想要这个皇位,也绝不会要这个皇位。

然而储君的人选,他也写上了上头,希望请母后帮忙。

赵太后拿着手中薄薄的一张纸,忽然想起了旧事。

那时自己为了讨好太后去照顾生了天花的皇子,弘旼牵着明华,抱着弘偲,满是担心的看着自己离开。

她远远的在御花园一角去偷偷看三个孩子,弘偲被别的皇子欺负,弘旼替他出头,却被他们父皇骂了不懂的谦让兄弟。

那时弘旼还是半大的孩子,背了身时委屈的几乎红了眼圈,可对着弟弟和妹妹,却仍是温柔和耐心的哄。

等长大后,明华委屈自己做继室,弘偲十几岁就上了战场。

他们一定没有忘记当年皇兄的呵护关怀。

而如今,他们的和睦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从来落子无悔的赵太后,忽然有些恍惚。

***

虽说暂时还没哥哥和九表哥的消息,楚妍也再未流露出任何情绪。

一是消息传来还需要时间,二是她不能让家人替自己担心,白天练一练女红、写一会儿字,再抄一个时辰佛经,成了楚妍雷打不动的日常。

楚婧出阁的那日,宋时远也来了。

只是这一次宋时远没有对她流露出先前那种强烈的占有欲,非说她是自己的不可。不过他的目光看起来格外复杂,似是有所顾忌,才没接近她。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楚妍一定拉着人在一起,正好舒姐儿和吴素兰都在,她总算能松口气。

楚娴虽是涂了脂粉遮盖了苍白的脸色,可因经历了小产,她的精神极为不好,仍谁都能看出她是强支撑着。

既是宋时远当众说出了她不是小产,姐妹出阁她自然得回来。

虽说程氏也觉得她有今日是自作孽不可活,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侧妃若是不舒服,就请去屋子里略躺躺。”

楚娴有些眼眶发涩,她和程氏斗了十来年,到头来竟是她还能说句知冷知热的话,哪怕是客套——

吴素兰的哥哥也在边关,故此她对战事是最关心的,有她在楚妍也能感到些安慰。

“妍妍,你要相信他们能闯出来。”吴素兰对楚妍道:“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一时联络不上也是有可能的。”

“我也跟着爹爹哥哥读过些兵书,从古至今以少胜多的例子可不少。”她劝解道:“兴许这能成为怀王殿下和楚四哥立功的好机会。”

在楚妍的要求下,吴素兰跟着楚妍称呼楚景珲为四哥。

她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楚妍点点头。

“那是自然。”左右她们周围没有外人在,楚妍神色笃定的道:“他们一定会的。”

正当两人说话时,外头忽然传来了喧嚣声。

楚妍觉得有些奇怪,虽然今日人多,可国公府岂是没规矩的地方?

只见冬雪撩了帘子进来,满面激动之色。

“小郡主,边关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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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听了冬雪的话, 楚妍立刻站了起来。

“怀王殿下和四爷有消息了。”冬雪不等楚妍问,把听来的话一股脑的告诉了楚妍。“说是这次怀王殿下和咱们四爷虽是遇上了数倍于他们的大军, 却不知用了什么计谋,竟反而制伏了敌军,听说还擒获了敌方的一个将军!”

这一路小跑着过来,她喘了口气, 才又道:“方才吵吵嚷嚷的奴婢没听太清楚,只知道怀王和四爷平安且又立了战功,便赶紧给您来送信。”

陶静舒和吴素兰听了这些话,也都松了口气。

两人面上俱是喜气盈盈的对楚妍道:“恭喜小郡主,这下总能放心了罢!”

反而是楚妍, 虽说她早就笃定九表哥和哥哥一定会得胜归来, 此时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反而有种在梦中般的不真实。

还是陶静舒去拉她,她才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露出浅浅的笑容。

“妍妍你也太沉得住气了!”陶静舒唯恐宋时安有个三长两短, 妍妍肯定会难过伤心,宋时远一定会趁虚而入,迟早要强娶妍妍。故此听到这个消息,她表现得比楚妍还激动。

还有楚景珲,若他真的立下战功,哪怕他是庶子的身份,不能跟两个嫡子争将军府,可明华长公主一样能求来名正言顺的封赏。若是楚景昊、楚景州没有战功在身, 便是继承了将军府也只有一个空壳。

那些财产长公主还不至于看在眼中,楚景珲只要争气,她自然能再给两倍将军府的财产。

陶静舒亦是出身世家,对着这些自是看得通透,能有如今的结果自然替好友高兴。

这边她们三个自是都欢喜着,在冬雪送来消息之前,宋时远几乎也同时得到了消息。

他要努力克制住自己,才没泄露出心绪。

宋时安竟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已经立下了战功——虽说歼敌数量算不上多,可仅凭面对数倍于他们的敌军又生擒了官职不低的将军,宋时安头一次上战场的成绩,已经足够耀眼。

眼下这些还是不够确切的小道消息,一切还要等正式送到父皇面前的折子,可宋时远心中清楚,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

从前些日子来他脸上便露出的春风得意,果然也烟消云散了。

宋时安若是回来,必将成为他的劲敌!

他简直能想象到,父皇对宋时安的重视——父皇一直想找人取代齐王叔的地位,偏生皇子们没有能担当大任的,武将中亦是没有如齐王叔一般有天分的。

宋时安这次在边关的正式亮相,简直精彩得一塌糊涂。

宋时远咬牙切齿的想着。

前两日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父皇训斥了一顿,让他不要对楚妍再有想法。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和不满,先前他也做过,父皇什么都没说过,如今竟全都变了。

仔细想来,莫非父皇早就得到了消息、想要栽培宋时安?

他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只是如今靖国公府办喜事,且怀王得胜的消息在府中已经传开,他若是无故离开,定然让人们有了谈资,觉得他乱了阵脚。宋时远只得强自撑着,不露分毫破绽。

好不容易挨到楚婧出了门,宋时远立刻让人叫楚娴一起回府,他还要商量对策。

他满脑子都是要如何在宋时安回来前做好应对,却左等右等没见楚娴出来。

殊不知楚娴此时也是陷于震惊和不甘之中。

消息传到女眷中,包括太夫人和程氏都很高兴。楚景珲这次出息了,也给楚家带来荣耀。楚景辰虽说也跟着楚临锋去过军中,可并没遇上战事,他本人也没有特别的表现。

原本他在楚家的男丁中算是出众的,偏生楚景珲这次的表现,足以令所有兄弟与其比较都黯然失色。

程氏是有私心的,她的儿子还小,自然希望庶子在国公爷面前的受重视不如从前,好给自己儿子留有机会。

“竟然真的都活着回来了……”楚娴站在纷纷给楚妍道喜的人群外,她精心染好的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也浑然不觉得疼。她心里的憋闷和痛苦,压抑得她几乎难以呼吸。

宋时安她管不着、先前也不算熟悉,如今听了只觉得对宋时远有碍。可到了楚景珲这儿,她简直懊悔不已。

当初明明是她先看中楚景珲,本想拉拢为自己用,偏偏被楚妍给搅和了!

然而也就是从那时起,她一步错步步错,连续被祖母罚禁足,失去了祖母的宠爱,又一时情急,对宋时远用了药——

如今自己只能拖着小产后虚弱的身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要撑着笑脸替楚妍庆祝!

为什么楚妍就那么好命?

她已经贵为郡主,不仅在家中能横着走,更是受到皇上和太后的宠爱,还有齐王护着她。自小到大,她没有一处不如意的地方!

上天似乎还要给她更多的偏爱,让跟她关系密切的宋时安、楚景珲立了战功。

自己辛辛苦苦的筹谋,到头来竟落得一场空!

“大姐姐,大家都去给妍妹妹道喜,你怎么不去?”楚姗虽是不大乐意楚景珲比自己哥哥楚景辰还厉害,可见了楚娴这幅妒恨又失魂落魄的神色,不由讽刺道:“难道大姐姐还是跟从前一样,见不得妍妹妹好?”

虽说楚姗戳中了她的痛处,可楚娴岂能承认?她很快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容:“三妹,你也不必在这儿说风凉话。你和我,彼此彼此罢。”

楚姗没料到她竟然反击回来,才皱了眉要说话时,只见楚娴跟她错身而过的瞬间,轻笑道:“很快这家里就要变天了。我给你提个醒,你以为大哥的日子会好过么?”

说完,楚娴就借口要回府很快离开了福椿堂。

楚姗明知道她是挑拨,可看到众星拱月的楚妍,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楚妍完美的人生中出现宋时远那第一道裂痕起,她们姐妹间的关系反而亲近了许多。她们终于看到,原来高高在上的嘉宁郡主,也并不是事事如意的。

她们也因此对楚妍多了几分同情。

可今日的事,再度让她看到跟楚妍之间的天壤之别。

谁都知道,皇上至今没立太子,虽然大家都说皇上属意敬王,可一日没下旨,便是皇上心中有所顾虑。眼下怀王又立下了战功,便给皇上多了一种选择。

偏偏怀王跟楚妍的关系又好,谁知道太后和长公主心中是什么打算。

楚姗看着楚妍,心中有了些预感。

怕是楚妍恢复到从前的状态,那个人人欣羡的小郡主。

或许她的人生仍如设定好的一般,纵有坎坷,还会如传言中所说,最终当上皇后。

不过,要看是谁的皇后了。

***

等回到长公主府时,楚妍才从自己爹爹楚临嘉那儿得到更多确切的消息。

事实跟冬雪说的差不多,只是也更加凶险。九表哥和哥哥本被安置在了边缘位置,并没想让他们真刀真枪的上阵杀敌,偏生他们遇上了想要绕路偷袭的北狄军队。

虽是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军,两人谁都没想着临阵脱逃,反而有些兴奋。

他们已经来了一年多,平日里都是小打小闹,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总是有所顾忌。这一次若是事成,便能立下军功,也不枉来这一次。

不过他们并没莽撞的迎上去,利用了地形,来了个瓮中捉鳖。

接着便是痛击敌军,还活捉了对方领军的将军。

“爹爹,九表哥和哥哥有没有受伤?”楚妍听罢,不仅没长舒一口气,反而有些担心的问。

在人前她自然是高兴的,否则就是矫情了。可听到那样惊险的经历,楚妍想着初上战场的两人,虽说得到了平安的消息,还是觉得不放心。

纵然有上一世的记忆,可是她当时对九表哥的关心都很少,更逞论知道这些细节上的事情了。

长公主和楚临嘉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释然和心疼。

这两年来,女儿经历了许多事,对于自小无忧无虑的她,都是极大的打击。女儿愈发懂事,也不似先前天真。可如今看来,她心底的柔软善良,始终都没有改变。

“这是你哥哥写来的信。”楚临嘉把信递给了女儿,同时还有两封未打开的。

写给楚临嘉的自然是更详细的战时情形,楚妍一行行认真看下去,才稍微松口气。

“这两封你拿回去看罢,是你哥哥和九表哥写给你的。”明华长公主温柔的道。

楚妍笑着点点头,如获至宝的捧着信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女儿离开的快活背影,楚临嘉微微笑道:“等到大军回来,咱们妍妍的亲事也快要定下了罢?”

明华长公主闻言挑挑眉,“大将军也看出来了?”

“殿下是在笑我反应太迟?”楚临嘉在妻子身边坐下,有些无奈的叹道:“你和齐王都已心中有数,我这个做爹爹的,若是这许久还没反应过来,也不配给妍妍当爹。”

从边关来的信,总有宋时安给楚妍的。送信的渠道自是通过大将军的人,宋时安知道却不避讳,这份坦荡本令楚临嘉欣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楚临嘉才觉出另一种意思。

这是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的宝贝女儿送信,简直是表明了他的心意!

隐约有了这种猜测,再联系到妻子的默许、齐王对宋时安的格外关照,一切便都能解释通了。

听出丈夫的失落,长公主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我也是有私心的,若是宋时安走不出这一步,我未必会同意。”

楚临嘉反握住妻子的手,点点头。

“只要咱们妍妍好,我没什么说的。”他轻声道:“我听皇上的意思,太后放弃了要立齐王为储君的意思,皇上这几天正高兴着。”

明华长公主也接到了弟弟的信,自是知晓母后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