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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连欣找出想找的那根,念了出来:“天鹅飞去鸟不归,感受十分九自卑,您若无心我愿等。”

  这是个纯字谜,郭娆一听就猜出来了,季连欣一念完,她就接着道:“我爱你。”

  说完她一愣,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于是古怪地看向季连欣,季连欣早捂了嘴,笑得跟小狐狸一样。

  郭娆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她手里还拿着糖葫芦,心突然跳得飞快,却不敢抬头去看旁边那人一眼。

  鲫鱼,谐音季瑜。

  她说鲫鱼,我爱你。

  季瑜,我爱你。

  越往下想,她脸越红,隐隐有发烫的迹象。

  罪魁祸首这时双手一摊,就要跑路:“大哥,姐姐,我还约了太子哥哥和永乐,他们正在望灯楼等我,我就先走了哈,你们……慢聊!”更.多.资.源.关.注.v.x.公.众.呺:【陆.陆.藏.书】。

  说完她也不等回答,笑嘻嘻地转身就跑,徒留原地两人尴尬。

  来来往往的繁华人流中,那个鲜少说话的男子,终于移了脚步,走到面颊羞红的女孩面前。

  “阿娆。”声音轻轻,低沉动听。

  明明街市这么嘈杂,喧哗一波盖过一波,可他的声音她还是听得格外清晰。

  阴影笼罩过来,郭娆抬起头,一下子就迎上了男子眼底蕴染沉沉笑意的凤眸。

  他笑起来时唇角弯弯,右颊边还带着一个浅浅的酒窝,看着她时眼睛幽深,眼尾斜斜挑起,妖冶又自带风情万种。

  郭娆盯着这双眼睛,暗光浮影里,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只是不等她多想,面前人已经站在她旁侧,与她并肩,下面,他修长温暖的手裹住了她。

  孟安看着闷骚的主子,挑了下眉,淡定地偏头装作看风景,隐在暗处的影卫,除了早已知晓内情的影六,俱是浑身一震。

  郭娆任那人牵着,走出了灯谜巷,信步穿梭在各色男女群流中。

第52章 生辰礼二

  远处一偏僻医馆,森然寂静,只偶尔传出几声女子凄叫和瓷器摔裂声。

  “柳玉廷,你滚――”

  “别碰我!”

  男子的声音仿佛压抑了很久,夹着怒火:“林姝棠,你任性够了!”

  “我就是任性又如何?那个孽种已经死了,你的孩子被我杀死了,哈哈哈……那个孽种终于死了――”

  “啪!”

  清脆的一掌,声音浑厚有力,是男人打女人的力道。

  “你给我闭嘴!”

  随即,医馆门被打开,两个灰衣小厮躬身出来,利落地跑到马车前,一个掀开车帘,一个蹲身作梯。

  接着一个蓝衣男子走出来,他怀里躺着个面色雪白,眼神苍凉的女子,男子抱着她,踩着小厮的背上了马车。

  一直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铜面少年,看了眼女子,而后紧紧盯着蓝衣男子,目露刻骨仇恨,抓着青砖石壁的手指都划出了血肉来。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腰间匕首,锋利的薄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刚要移步出去,拿着匕首的手却猛然被人攥住。

  “小隐,你疯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声音刻意压小,暗藏严厉怒叱。

  铜面少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仇恨的眼神霎时变得有些慌乱无措起来。

  “……妙姐……我……”

  “小隐,冤冤相报,是没有尽头的,总要有人先放下。当初我救你,替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能隐去过往,放下过往,重新生活。”

  另一边繁华地。

  郭娆被男人大庭广众牵着,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分敛心神去看着人来人往。

  不远处的彩楼高台上红灯笼高悬,人群舞耀,气氛轰动。

  “宋哥哥加油――宋哥哥!”

  兴奋呐喊的女音穿过人海传过来,郭娆微讶,这是季连柔的声音。

  她好奇停了步子循向声源,就见不远处一个众人围绕的大展台,有个青年男子赤手空拳,正步履矫健地踏上一个木椅,而后轻松旋身,一跃而起蹦上五十多尺高的木桩,伸手摘了个状似莲花的水晶花灯。

  回到地面时众人喝彩鼓掌,不停叫好。

  青年男子在众人视线下,捧着水晶莲花灯走到了季连柔姐妹那边,他的脸上神采飞扬,毫不犹豫将水晶莲花灯递给了季连柔。

  众人顿时轰发出暧昧哄闹的笑意,热情又友好。

  这时围成圈的人中突然又钻出个浅紫衣衫的姑娘,她脸色气愤又惊慌,提着裙摆跑着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郭娆觉得眼熟,细一回想才认出,她是那个当初在长公主府神情倨傲的霍家小姐。

  “想要过去看看吗?”

  耳旁忽然传来轻声询问,温热的呼吸擦着她的脸而过,就像是人的轻柔抚摸,郭娆心口烫了似地立马回神。

  一张俊脸近在咫尺,她勉强稳住心神,摇了摇头:“不了,我们去其它地方逛吧。”

  因为老夫人的特殊对待,季连柔姐妹本来就对她有些意见,现在季连柔还与已经退了亲的韩宋暧昧不清,若是撞见她,日后他们私情东窗事发还不知道怎么想她,和她们离得远些总归不会错。

  前面一方忽有烟花高蹿,在星空中绚丽绽放,下面红幕戏台上,戏子姿态优雅柔美,咿咿呀呀。郭娆隐约听见了‘王母娘娘’‘织女’等词眼,就想着唱的应该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她心中微动,晃着季瑜衣袖灿笑着:“我们先去听戏好不好?”

  她的神情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娇俏灵动,一说完就拉着无言纵着她的那人向戏台跑去。

  季瑜看着女孩由被动变主动的纤白玉手,眼里笑意愈盛,任她拉着到处跑。只是临近戏台,瞥见两个人影时,眸中柔情笑意瞬时消失不见,一直放松的眉宇也紧紧蹙起。

  郭娆跑着忽然就感觉身后的人不动了,于是也停下来,就见季瑜看着一处,脸色有些难看。

  明明刚刚他心情还很好的,郭娆可以感觉得到,但现在也不知他怎么了。

  虽然季瑜对她体贴又温柔,但打从心底里郭娆还是有些害怕季瑜的,特别是他生气的时候,气场犹如黑暗里的地狱寒冰,看人的眼神也像冰锥子冻人。

  她不经意朝他看的方向觑了一眼,就见迎面走来两个俊秀青年,他们似无所觉,说笑着边走边聊。

  “玄青,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今晚还有一场戏。”

  “罗衣,今晚没有别人,你得陪着我。”

  “我……魏世子。”

  被称作玄青的青年原本笑着,突然一僵,笑容半凝。

  抬眼毫不意外真看见了那个人,他苍白了脸。

  “……大哥。”

  郭娆这才在红光暗影中认出了来人,原来是季二公子,季梧。

  而季梧,字玄青。

  至于旁边那个长相柔美的青年,她并没见过,但她听见季梧喊他,罗衣。

  郭娆暗暗道,七夕就是七夕,处处碰见老熟人。

  季瑜目光沉沉,唇抿成了一条线。

  两边对立,那边的人像是做错了事,低头不语,这边的人面色严肃,气势压人,俱是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季瑜先有了动作,他牵着郭娆,沉默地离开,没再看那两人一眼。

  罗衣见季梧失神,担忧地喊了声:“玄青。”

  季梧抬首,最后扯出抹笑:“别怕,不会有事的。”

  第六感告诉郭娆,季瑜现在心情非常烦闷,轻易惹不得。

  难道是因为刚刚见到了季梧?郭娆胡乱想着。

  毕竟在府里国公爷是偏爱季梧超过他这个嫡子的,可是平时他们在府里也遇到过,当时两人虽然没说什么话,但相处还是挺和谐的。

  “季瑜。”

  郭娆试探地摇了摇他的手。

  季瑜步子一顿。

  “……你……吃糖葫芦吗?”女孩眼睛水润,声音小心翼翼,说着还举了举手上被咬了两颗的糖葫芦。

  季瑜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在做什么,他心里嗤嘲,季梧做什么干他何事?他不该管的。

  “吃。”

  他调整情绪,恢复了笑容,轻轻应了女孩一声。

  听见他回答,女孩粲然一笑。

  季瑜心下柔软,俯身一口咬在了糖葫芦上,糯米纸混着酸甜冰糖全化在了嘴里;。他其实并不喜欢吃糖,但女孩眼神带着期盼,他尝一口也无妨。

  明明该是一股腻味的,但他想起刚刚女孩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舔着嘴唇的模样,却感觉到了丝丝香甜,那香甜勾勾缠缠,如蚕丝细线般绕到了他的心头,紧紧勒着他。

  季瑜心中发紧,喉头发涩。

  最后却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发质很软,应该也很香,他这样想着,忽然笑了起来:“我带你去放河灯吧。”

  他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简直犹如大风翻书,郭娆扁了扁嘴,可她也不打算真的追究,今晚合该是他俩的不易时光,没有别的。

  她看着季瑜,嗯了声,浅笑点头。

  现在还未到放河灯的真正时间,罗乙河畔人并不多。

  季瑜牵了郭娆往一旁角落里走去,罗乙河上,画舫里悦耳的丝竹不断远去,他们的脚步声踩在青草上,吱呀吱呀,显得愈发明显。

  像要做坏事一般,郭娆心头嘭跳。

  走至一处,面前的人忽然停下来,转了身,郭娆也下意识停了脚步,静静看着面前的人。

  暗暗水光清漾,人影绰绰处,他眼里流淌着点点温柔意,轻轻启唇,终于说出了郭娆一直最期待的祝福。

  “娆娆,生辰快乐。”

  郭娆心里顿时熨帖,只是还没来得及翘起唇角,就感觉腕上一凉,接着有个沉沉的东西挂在了上面。

  一抬手,纤细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枚两指宽的银镯。

  银镯样式独特,纹饰精细,上面还镶着几颗色泽剔透的玉石,那么一小颗的石子,上面竟好像还刻了什么,凹凸不平很有规律。

  郭娆好奇,借着粼粼水光又多看了眼,这次发现银镯上刻的又好像不是纹路,而是一些文字,但鬼画符一样,她不识得,可鬼画符中间围绕的那朵妖冶之花,郭娆却认得。

  是剧毒之花,曼陀罗。

  郭娆越看这银镯,越觉得古怪,她不解地望向季瑜。

  忍了这一路都忍住了,这时竟只教她一个无辜疑惑的眼神,他便再也忍不住,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

  “手镯,守着。听说七夕夜晚,一个男子若送给女子一只手镯,便说明他想守护她,女子若将手镯一直戴在手上,便如同男子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他们会永远相依,不离不弃。”

第53章 夜深人静

  放完河灯回府,府里亦是一片华灯高照,只不过可能是夜深了,外面人并不多,树影月梢,灯照长廊,到处一片清冷。

  一路走回菡萏阁,阁外挂了两盏红纱灯,像是等着归人。

  守在外面垂着眼打瞌睡的白霜,见表小姐回来了,立马头脑清醒,绽了笑跑过去。

  “小姐,您回来了。”

  郭娆发觉这丫头笑得与平常不太一样,有些神秘,她问了句:“可是发生了什么?”

  “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霜不肯多说,半弯了腰伸手请她,郭娆愈发狐疑,抬了步子往屋里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微风轻拂过来时,她闻到了似曾相识的花香。

  脚步轻抬进了屋子,郭娆霎时就被映入眼帘的一片明艳芳丽,震得定定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怪不得味道闻着那么熟悉。那是曾经在凤阳时那么喜欢,精心栽养,陪了她十几年的味道。

  绿枝摆手让白霜退下,而后到她身边,轻声解释:“世子听说您喜欢山茶,这是他派人寻遍了京城,以六小姐的名义送过来的。”

  面前的各色山茶盆栽,红白黄粉紫,香气溢满了楼阁。她视线所及之处,有浓艳的紫袍,壮美的赤丹,还有赛金光,白宝珠……

  各种品种……

  幼时凤阳的一幕幕突然闯入脑海。

  她父亲听说她喜欢山茶,走南闯北时便到处替她捜罗,甚至不惜花下重金,请有名的花匠专门培植各种山茶,栽种在后花园,摆放在她的闺房。

  山茶花中,她最爱紫袍,颜色深红浓烈,美得惊心,她日日闻着花香入睡。

  但自从父亲死后,她赶往京城,路上奔波半月,每日闻的是尘土飞扬,干燥呛人,在魏国公府,虽有各种花香,却很少她最爱的山茶。

  她以为以后再也不会有山茶陪她入眠,再也没有人会如此用心地去想她所想,可是季瑜,他将她心中一直所渴求的,都给了她。

  怪不得刚刚连欣说,哥哥,天色这么晚了,你送一送姐姐时,他笑而不语,她还有些失落。

  原是想给她这样一个惊喜么?却让她在感动之余见不到他,才愈发思念,觉得特别。

  他果然好心思,却也只为她费心思。

  郭娆想起今晚那个在罗乙河畔,拉着她手眉眼含笑的青年,眼里氤氲上了一层水汽。

  绿枝心下也感叹,却更欣喜,世子是真的很在乎她家小姐。

  不久丫鬟就抬了热水进来,郭娆收敛思绪,最后看了眼团团簇簇的茶花,转身去了耳房。

  热气氤氲里,木桶中是深红浅红的花瓣,漂浮在温热的水中,蒸腾出幽幽的花香。

  郭娆从浴桶中伸出手,带起了阵阵水声。她拿起旁边的香胰子抹在身上,一点一点清洗,莹润晶亮的水珠滑过白皙细腻的肌肤,扬起水花波漾。

  静静的夜里,昏黄的光晕下,透过薄薄的绣屏看去,浴桶那边朦胧如画。

  孟安伺候了世子沐浴更衣,见他睡下,便灭了灯也准备回房。

  刚走出房带上门,便见苑门外隐隐约约有个窈窕身影,朝这边而来。现在已是半夜,孟安有些警觉,隐在暗处的影卫亦是敏锐了视线,虫鸣风吹的院子,一时蓄势待发。

  待人走近,孟安却吃了一惊,青石板红灯笼下,披着妆花缎狐裘披风,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是表小姐是谁?

  他赶紧跑过去:“表小姐,您怎么现在过来了?”这大晚上的,又玩了大半夜,现在大家不是都精疲力尽在睡觉么。

  郭娆:“……表哥睡了吗?”

  孟安点头,以为她有什么急事,于是道:“若表小姐想见世子,奴才……”

  “不用了。”郭娆笑着摇头,她垂了眼,轻轻启唇,“孟总管,阿娆生辰还未过,今晚只想呆在表哥身边,您便当做没见过阿娆吧,阿娆不胜感激。”

  她的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浅笑一福身,就从他身旁经过,一步一步往那人寝房而去。

  孟安被表小姐那隐晦的表达惊得回不过神来,半晌转身想说什么时,那窈窕身影已经远去了大半。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有几次帮世子收拾床铺时,在床上看见的东西,又一看要进屋子的表小姐,稍有所想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这边,郭娆刚要推开房门,就见一团白色跃出来。

  “咯咯――”

  她面前立时蹲了个软毛团子,双耳微动,正仰头看着她,似乎在辨认她是谁。它的眼睛如黑曜石璀璨,明亮又灵动,低了头鼻子轻嗅,小短腿不断向她靠近。

  “咯――”

  下一刻像认出了她,毛团兴奋起来,一个咧嘴轻叫后,伸了毛茸茸的脑袋蹭她小腿。

  郭娆吓得不轻,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马上蹲下来‘嘘’了声,又往一旁指,心里祈求这小东西赶紧离开,现在莫要缠着她。

  毛团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依依不舍看了她一眼后,又‘咯’了声就转身走了。

  见毛团没了影子,郭娆总算松了口气,重新捡起精神,轻轻推开门,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不同于外面红纱灯笼照出的红黄光晕,寝房里很暗,只能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微光亮,才能大概寻见床的位置。

  郭娆没进过他的寝房,但她感觉得到,屋子里陈设很简单,除了必要的桌椅书架几乎没有其它。她踏在地上脚步声,还响起了细微的回音,嚓呀嚓呀,更衬得室内空旷寂静。

  终于走到那人床前,郭娆静静看着那人沉睡的面容。

  不可否认,他长得确实很好看。不过醒着时,他眼里永远都是冷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闭着眼睛,他的轮廓柔和,神情显出几分温柔。

  郭娆心想,他的温柔给过她,好像也只给过她。

  郭娆解开领口丝带,披风就顺着身体曲线滑在了地上,声音轻轻,堆叠了暧昧。

  她弯下腰,伸手抚上那人脸庞,她的手是凉的,他的脸是热的,她唇角弯了弯,倾身凑过去,碰了下他的唇。

  男人的唇很暖,郭娆品出了丝丝的香。

  突然有了种做了坏事的兴奋,每根神经紧绷又刺激。

  她伸出手,手好像有些抖,摸在了绵软的被褥上,掀开。

  他穿的是白色的寝衣,料子好像很好,在模糊黑暗中她都能感觉到它的软滑,她将手从被子上移开,寻到了他腰间系带,就要去解开。

  手腕突却然被人擒住,那人的手非常有力,也火热。

  郭娆一惊,她的一只手正搭在床沿,被这一惊吓慌得身子向后倾去。

  下一刻脊背就被人一拢,她眼前一晃,身子一轻,便被人揽抱上了榻,那人翻身覆下,压在她身上。

  外面有说话声音时季瑜就醒了,后来有人推开门,他从脚步声判断出是个女人,以为孟安没得他令就放了个女人进来,正有怒意,却忽然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幽香。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只有她身上才有,福来栈那晚,他吞噬着那香,舒服得死去活来,那味道深深印在了他骨子里,念念不忘。

  所以他没有动,正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却没曾想,这姑娘这般大胆,竟敢掀了他的被子来挑逗他。

  她以为他没有底线么?

  上次脱了衣服的勾引,她的身子他看了个遍,怎么会没有想法过,只是不想看她做着不喜欢的事罢了。

  这次又过来撩他,真当他是柳下惠了。

  季瑜看向女孩,唇角的弧度慢慢勾起,眼中流淌着异样的光彩。这样的场景实在太熟悉,季瑜如是想,记忆逐渐与福来栈那晚重合,他的笑容越来越深,最后附在女孩耳边,吐气如兰:“就这么喜欢勾我?”

  郭娆涨红了脸,看了那么久那种册子,准备了那么久,这时被他一个强势反攻,她的脑子就晕晕沉沉,竟将书中内容忘了个干净。

  耳边只有他揶揄的笑意,异常温柔的声音,属于男子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郭娆手攥着裙角,脸燥得绯红。

  “……季瑜……”

  她无意识喊了他的名字,却发现喉咙干涩,胸口窒得厉害,就要喘不过气来,也不知是被身上人压的,还是自己紧张的。

  女孩子软糯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除了动听,还是要命的动听。

  外面微投进来的暗光中,两人视线相缠,季瑜轻抬起女孩下颌。

  她的眼里盈着水光,潋滟生姿,唇肉被一排贝齿轻咬,欲语还羞,他感觉得到她的身子在颤抖。

  既是自己送上了门,他自是不会再放过,季瑜罔顾她的紧张害怕,寻着那张诱人红唇,柔情四溢吻了下去。

  这是两人第二次唇舌相缠,相濡以沫。

  他沉浸在软玉温香里,凭着感觉狠狠掠夺她口中的津液,屋子里只有她承受的轻微喘息声,娇吟悦耳,季瑜霎时浑身血液逆流。

  他停了亲吻去看她,身下的人双眼半阖着,娇媚入骨,两人纠缠的津液犹如丝线一般被伸拉开来,呼吸交缠。郭娆大口喘着气,胸口大肆起伏。

  季瑜抚了她的脸,情动地再度吻上。他的唇舌在她嘴里很凶猛,就像一只野兽,完全不衬他平日里的清冷模样。

  郭娆闭着眼有些享受,却也隐隐害怕,想要推拒逃脱,双手刚触上他胸膛上的寝衣,却一下子教他擒住,扣在了床两侧……

  对于武功高手来说,就是一片树叶轻轻落在了水里,那种轻嗒嗒的声音也能听见,更遑论屋子里那粗重的喘息与声声呻.吟,皎洁的月色下几乎也只有这种声音断断续续,不绝于耳。

  众影卫有经过人事的,有未经过的,但都只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青年,又受过各种训练,见多识广,对于区区男女之事怎么可能不熟悉,一时不敢置信,又面面相觑。

  ……

  深夜,月隐云层,一道黑影跃过高墙,进入院中。

  季瑜弯着唇,正神色柔和地抚着女孩酡红睡颜,听见动静,凤眸一敛。

  “主人,影四求见。”

  影四是前段时间,郭娆相求,季瑜派去调查凤阳郭家事情的。

  他看女孩一眼,撩开她汗湿的发,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披上披风走了出去。

  “说。”

  他声音有种刻意压低的轻,披着狐裘披风,里面寝衣好像是胡乱穿上的,还露出了一方白皙胸膛,禁欲又性感。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周身却像蕴着一层温柔意。

  影四见到这样的主子,微微一讶,到底是训练有素,只不过片刻,就迅速回神,正了脸色开始禀告所调查之事。

  “主人,表小姐父亲之死,的确不同寻常,还有,郭家……已无活口。”

  “属下查到,下令杀了郭家满门的……是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

  “而郭言,属下找遍郭言旧友,按照蛛丝马迹,查探到郭言乃是郭言大哥郭从和三弟郭让与流匪勾结所杀,与当地官员也脱不了关系。且属下到郭言遇害之地,还有表小姐义弟郭攸掉落的悬崖时,在崖下还发现了个古怪的东西。”

  影四从袖中拿出一块雕花木牌,递给季瑜。

  “木牌上的文字不是朝歌文字,也不属于西域、云应那些国家,后来查遍古籍,最终发现这些文字肖像已消失百年的海上神秘古国――巫族天桑。”

  “主人,据说郭攸是掉下悬崖,死无全尸。可一般来说,就算尸体摔烂,或被野兽啃吃,也一定会留下残骸痕迹,可郭攸却就像消失了一样。而且崖下农家有人说,郭言与郭攸遇害那日,有身着奇怪服饰的人在崖边出没,他们说的话也不是朝歌语。”

  “属下怀疑,郭攸身份定不一般,郭言之死也未必是流匪所杀,而是那群神秘人,借着流匪之名,要杀郭言和郭攸,而且属下去到流匪所在的山寨时,发现他们已经全部被杀。”

  “天桑?”

  季瑜低声出口,眼眸微眯。

  他看着木牌,沉吟片刻,说:“若本座要他们的下落呢?”

  虽是询问,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影四来禀告这件事情之前,就已做好了复查此事的准备,此时也不惊讶。

  他如实道:“至少两年,多则未知。”

  曾经的海上天国,巫族天桑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传说里面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巫术,有让人青春永驻的巫丹,有让人享之不尽的金银财富……

  人之本性的贪欲,让无数人趋之若鹜,杀烧抢夺,最后天桑国灭,传奇也从海上消失。

  这百年间,有些人依旧崇尚天桑巫术,到处追逐天桑,但穷其一生也未发现它的丝毫踪迹。

  可是它现在却出现了,既是出现过,就说明还存在。暗门创立初衷不就是暗杀和搜集情报么,天下虽大,湖泊江海无数,可对于他们一直生活在暗处的人来说,只要时间足够,找到也并非不可能。

第54章 有温柔意

  郭娆醒来,外面已是阳光高照,她眯了眯眼,抬手遮了下刺眼的光亮,脑子里还有些迷迷糊糊。

  “香云……”

  她伸出手,刚要掀开帐帘,却不经意瞥到纤白腕子上的通红指印。

  昨夜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那人伏在她身上,暗涌的笑意,沉重的呼吸,还有在被子下,紧紧扣住她双腕的有力双手。

  郭娆一个激灵,脸颊被火炉烫了般,陡然清醒。她掀开自己的里衣,视线所及脖颈下的大片皮肤,上面青紫痕迹暧昧又显眼……

  这时,帐帘突然被人撩开——

  “小姐,您真的醒了。”香叶清脆的一声。

  耀眼的光线霎时全面涌入,就像戳破了黑夜里的轻喘暗涌。正愣着回忆昨晚的郭娆眼前骤亮,她一惊,手已经快速地捞过一旁的被褥掩住胸前大片肌肤。

  香叶见小姐小鹿受了惊似的慌乱眼神,有些高兴又有些心酸。

  “小姐,现在要起吗?”

  郭娆点头,而后环视了四周,不远处是茶花飞蝶刺绣屏风,靠窗有她的梳妆台,上面钗饰横陈,旁边还有她的休憩小榻。

  她眼里闪过疑惑,而后迟疑望向香叶:“我怎么回来的?”

  香叶瞥了眼郭娆,呐呐道:“回小姐……约莫寅时过半,是世子抱您回来的。”

  昨晚,她们几个目送小姐出了菡萏阁,一直寝睡不安。今早天未亮,朦胧时分,就见一道高大身影抱着她家小姐,悄无声息直入闺房,呆了好半天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