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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最终决定去海棠村玩几天,严贺禹跟蒋城聿商量好了哪天出发,开始着手安排工作。

  蒋城聿言语间透着嫌弃:【你尽量别掉链子,到时拖累我。】

  严贺禹:【我比你年轻两岁,要拖累也是你拖累我。】

  正在看着邮件,办公室来了不速之客,关向牧来找他。

  两人快小半年没见面,平时都忙,时间凑不到一起去,关向牧这段时间正好在北京,过来坐坐。

  “梁雨的经纪人和经纪公司安排妥当。”

  严贺禹谢过,关心起:“你跟二姑妈怎么样?”

  关向牧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江城,但见到温其蓁的机会有限,除非在她公司门口特意等她下班。

  “还能怎么样,有进展我还能憋得住不跟你说?”

  严贺禹叉掉邮件页面,亲自去给他倒杯热水。

  关向牧现在格外自律,不抽烟不喝酒,每天坚持锻炼保持体型,尽量少熬夜早睡觉,他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过生日,意味着他又要老一岁。

  “我跟其蓁吃过一次饭,她跟我说,不打算三婚,要是找男朋友,可能考虑找个四十出头的。”

  严贺禹:“你今年四十七吧?”

  “四十六周岁。”

  “……有区别?”

  关向牧喝着水,兀自笑出来。

  自欺欺人的本事,他现在一流。

  他自我调侃,“我发现自己挺旺情侣复合,你看蒋城聿跟沈棠复合,连孩子都有了,你跟温笛也差不多有希望,我怎么就不旺旺我自己。”

  他不再说自己,问严贺禹跟温笛年底有没有希望见家长,他催严贺禹:“你尽量快点,别把我熬到五十。”

  关向牧放下空杯子,“你忙吧。”

  他统共坐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有些话他对旁人没法说,只能到严贺禹这里说道两句。

  送走关向牧,严贺禹关了电脑,跟温笛说一声,他晚上先回趟老宅,差不多十点钟到家。

  下周要去旅游,他回去看看母亲和妹妹。

  当然,炫耀的成分居多。

  严贺禹给妹妹发消息:【你几点到家?】

  严贺言:【在路上,你干嘛?到家啦?是不是带温温回去了?】

  【温温连我们自己家都没怎么适应,过段时间再说。】

  【等你跟温笛关系缓和,我带着我儿子走亲戚,去找你闺女玩。】

  严贺言也有只猫,比温温大几个月。

  二十分钟后,严贺禹手机响了,是严贺言打给他,他的车子已经拐进老宅的院子,他直接挂断。

  严贺言不死心,再次打进来。

  “哥,你先别回来。”

  “怎么了?”

  “姜昀星爸妈在我们家。”

  “我车子都停好了。”

  严贺禹挂断电话。

  叶敏琼听到院子里又有汽车进来,问阿姨是谁,阿姨说是贺禹。

  儿子突然回家,是她没料到的,之前还问他这周回不回来吃饭,他说忙,哪知道又回来。

  严贺禹不用问就知道姜昀星父母为什么在他家,为了姜正乾。

  姜昀星父亲放下架子主动来谈和,应该是姜昀星的意思。他之前没接姜昀星电话,她知道这事没得谈,只好麻烦她父亲做和事佬,尽快结束他跟她小叔之间的种种矛盾。

  简单招呼一声,严贺禹在姜父对过坐下,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

  姜父知道严贺禹脾气,直接找他未必好说话,于是他先到严家坐坐。巧了,遇到他回来。

  他一直看好严贺禹,他欣赏严贺禹的担当、能力跟手段,全完符合他对未来女婿的要求。

  当年严贺禹跟女儿谈恋爱时,他暗自欣喜,没想到两个孩子闹到分手,他也劝过女儿,严贺禹只是脾气不怎么好,有点高姿态,等再成熟一些,会有收敛,但女儿说她忍不了。

  后来女儿不是没后悔过,也无济于事。

  姜父先数落了几句自家弟弟的不是,“你们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算是商业竞争了,是互相拆台,损人还不利己,这不是让其他人渔翁得利么,你说你们算得什么账。我拉个弯子,这事就到这,生意上的事我不馋和,弱肉强食,你们谁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

  他表态:“昀星她小叔查你行踪,又给温小姐那边带来那么多麻烦,期间所有损失算我们家的。你看你那边需要什么补偿,让你助理联系昀星。”

  严贺禹:“补偿就算了,我也不差那点钱。一般都是我补偿给别人。”

  叶敏琼:“……”

  她就知道儿子会很狂。

  严贺禹看向姜父,语气平淡:“您跟伯母这么有诚意,那我也让一步,让姜正乾跟我道个歉,这事翻篇。”

  这哪是让步,是杀人诛心,让姜正乾跟谁道歉,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姜父面不改色,笑笑说:“回头我跟他说说。”

  姜母放下茶杯,适时告辞,“不耽误你们一家吃饭了,我们也回去吃饭。”

  叶敏琼送他们到门口,回到屋里,人家兄妹俩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开饭。

  “妈,他们过来干什么?”贺言好奇道,刚才她在楼上,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你哥和姜正乾的事。”

  “不容易啊,姜昀星她爸居然主动找上门。”

  “你以为他愿意来,他拿他弟弟没办法,再不放放架子,姜家要乱成一锅粥,损失的还是姜家的利益。”叶敏琼不管儿子怎么处理,不掺和。今天要不是儿子自己回来,姜昀星父母过来这事她都没打算跟儿子提。

  她问儿子,“你不是说不回来?”

  严贺禹:“回来陪你们吃饭,下周没时间。”

  也没人问他下周要忙什么,他自顾自说:“我跟温笛要去旅游。”

  “哟,我说呢。”

  叶敏琼调侃儿子:“比度蜜月还高兴吧。”

  “没有。度蜜月会更高兴。”

  --

  严贺禹回到温笛的别墅才九点半,比预计的时间早半小时。他倒了半杯红酒,拿着酒杯上楼。

  温笛在书房正忙着,门没关,严贺禹敲了下。

  有身影靠近桌边,她抬眸,严贺禹指间的酒杯靠近她嘴边,“开了另一瓶,尝尝。”

  他无名指的戒指在宝石红的红酒映衬下,似是镶了一层质感,也可能是他修长的手指加持了质感。

  温笛嘬了一小口。

  严贺禹转动酒杯,将她的唇压过的杯沿转到自己这边,顺着她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

  “《人间不及你》今天开始试戏。”

  他今天听康波提了句,“尹子于也去试戏了?”

  “嗯。我是她老板,只要我觉得不错的剧本都会让她争取。能不能拿到角色,看她最终适不适合,但够呛,她现在状态受张乔预影响,我本来还期望她能突破一下自己,演出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悬了。

  “你既然交给周明谦选角,就不要过多干涉。”

  严贺禹:“不会干涉,要是干涉我就不会让他公开选角。交给他,我就会尊重他专业的决定。”

  “还喝不喝?”他把杯子再次送到她嘴边。

  还不等她张嘴,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看看你能不能喝。”他记得她生理期就在这两天。

  温笛一头雾水,只见他点开手机。

  严贺禹问她:“你生理期大概什么时候?这个小程序里记录的不一定准。这三年,我每个月都是按照比上月延迟三天记录,不过有时你推迟三天,有时也推迟两天,跟你的实际日期应该有出入。”

  温笛望向电脑屏幕,眼前空空一片,“你记录这个干什么?”

  “习惯了。”顿了下,严贺禹又道:“当时抱着一个念头,万一哪天跟你复合,你突然闹情绪,我心里能有数是为什么。”

  他问她上个月生理期是哪天。

  温笛也不太记得,点开手机备忘录,告诉他具体日期。

  严贺禹说:“跟我这个程序里记录的出入十几天。”

  他重新输入日期计算,然后把酒杯递给她,“可以喝。”

  温笛喝了一口,已经尝不出酒味。

第63章 搬进主卧

  周三那天他们出发去海棠村,挑了一个不是节假日和不逢周末的日子过去玩,海滩人要少一点。

  飞机上,温笛和沈棠坐在一起聊天,严贺禹跟蒋城聿坐在另一侧窗边,给她们剥瓜子。

  两人似乎是较上劲,看谁剥的多。

  蒋城聿剥的手腕发酸,瞅一眼严贺禹,“剥个瓜子,能不能别这么卷?”

  严贺禹也剥的指尖发麻,“你没事带什么瓜子上飞机,直接买袋瓜子仁多好。现在怪谁。”

  他抽张湿纸巾擦擦手,把剥好的瓜子仁送给温笛,“要不要喝咖啡?我让人给你们煮咖啡。”

  温笛想了下,点头,又问:“有蛋糕吗?”

  “有。”虽然只有三个多小时飞行时间,该给她准备的都准备齐全。飞机刚买来的头两年,基本都是为她服务,他使用的频率反而不高。

  温笛和沈棠闲得慌,把各自的瓜子仁放在果盘里,拿牙签数盘子里有多少个瓜子仁。

  严贺禹回到自己位子,跟蒋城聿说,“不是我想卷,你看她们那个架势,逼着我们卷。”

  他趁着蒋城聿转头看她们,他拿了一点蒋城聿剥好的放在自己跟前。

  然后若无其事挽起衣袖,接着剥。

  其实在半小时前,蒋城聿趁他不注意,也偷了他的一点。

  他们到达海棠村是晚上,沈棠今晚跟他们一起住在民宿,她家的房子在一楼,看不到海景,住民宿三楼能看到海上日出。

  她提前让民宿老板留了三间房。

  严贺禹一听是三间,不用想,他跟温笛各一间,但当沈棠说,她跟温笛一间,他和蒋城聿各一间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平衡,在蒋城聿身上找到了平衡感。

  各自回到房间放下行李箱,去旁边的海鲜烧烤店吃晚饭。

  他们加钱,在露台上要了桌子,吃着烧烤,看着海上渔火。

  温笛以前经常跟沈棠在这吃,也跟严贺禹吃过一次。

  一晃,三四年过去。

  温笛放下啤酒罐,问沈棠要不要来点白酒,“白酒才够味。”

  沈棠几乎没有犹豫,“来一杯吧。”

  严贺禹不让温笛喝白酒,“你每次啤酒和白酒一掺着喝就醉,想喝明天专门喝白酒。”

  温笛:“我少喝点。”

  跟严贺禹预料的那样,温笛有点醉,沈棠也是,这个白酒后劲儿大,很上头。蒋城聿背着沈棠先回民宿,温笛非要去海边遛遛。

  夜里十一点钟,海滩没几个人。

  潮水慢慢退去。

  温笛抱膝坐在严贺禹身上,两脚踩在他胸口。

  严贺禹躺在沙滩上,不敢乱动,她不许他动弹,本来是要挖个坑埋了他,后来她不干了,嫌他躺着太长,挖坑要挖好久。

  “不埋你,你得谢谢我,知道吗?”

  严贺禹:“谢谢。”

  这是他谢了第三遍。

  温笛下巴磕在膝盖上,她醉后从来不哭闹,但喜欢折腾人。

  “你知道我本来不想回收你的。”迎着海风,她散落下来的发丝被扬起,过了几秒,她突然问他:“你知道你属于哪一个分类吗?”

  “知道。可回收。”

  “嗯。”

  她很认真点了点头,“我得把你变废为宝。”

  “……”

  温笛忽而蹬了一下他心口,“跟你说了你不准动。”

  “我没动。”

  “那我怎么有点晃?”

  “……你有点醉。”

  “我没喝多。”

  严贺禹不跟她作毫无意义的争辩,他两手扶着她肩头。

  温笛盯着他看了半晌,大脑不做主,想到哪里说哪里,“你把我举高。”

  “怎么举高?”

  “像我举小柠檬那样。”

  小柠檬是沈棠女儿。

  严贺禹借着这个机会,“那你从我身上起来,我站起来才能举高。”

  “那我没地方坐,你想办法举高我。”

  “……”

  严贺禹只好岔开话题,“温笛,我们聊聊天。”

  “聊什么?”

  “聊聊我们分开后,你高兴的,难过的。你从来没对我说过,应该也没跟别人说过,老憋在心里也不行。”

  “我们分开过是吗?”

  温笛好好想了想,“是分开过。那你为什么跟我分开呢?严贺禹,我胃难受,头也疼。”

  应该是酒精的作用,她说话的逻辑明显不如之前,严贺禹一手扶着她,一手撑地坐起来,满身的沙子。

  费了好大劲,他把她抱怀里,“我们回民宿,我给你买点解酒药。”

  “你又要走?”

  “不走。”

  温笛靠在他怀里,额头在他胸口蹭了又蹭,头还是疼,“严贺禹。”

  “嗯?”

  “你记不记得我公寓密码?我改了,又忘了。”

  他问她,哪套公寓。

  她咕哝一句,他听清了,是他们以前住了三年的那套,早就卖了。

  严贺禹问她:“什么时候改的密码?”

  “分手那天改的。我进不了家。”

  “怎么进不了家?”

  他想说,他们不住在公寓,现在搬到别墅,还不等他说,温笛断断续续道:“就分手第三天,我忘了新密码。”

  “钥匙没带,半夜我进不了家。我想打电话给你,问你新密码。”

  这会儿她意识已经混沌,她分手那天改的,怎么可能告诉他,又怎么可能会打电话给他。

  温笛胃里越来越难受,在他怀里动了动,“你肯定记得我密码,我所有密码你都帮我记着,你说过,我不管忘了什么,问你就行。是不是?”

  严贺禹哽咽了下:“是。”

  “那你那天去了哪,你怎么不在家等我,怎么不告诉我密码。”

  严贺禹攥着她肩头,“那后来怎么进去的?”

  “保安把锁拆了,又装上。”

  顿了两秒,她说:“我有钥匙,在家。”

  “我知道。”严贺禹亲亲她的额头。

  “下雨了。”温笛擦擦脸上,又抬头看天上,“不是有月亮吗,怎么还下雨了。”

  严贺禹做个深呼吸,别过头,擦擦自己的脸。

  她脸上的泪,是他的。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会为一个人掉眼泪。

  “我们回去。”

  严贺禹抱起温笛,迎着月色往民宿走。

  温笛靠在他肩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翌日醒来,她穿着自己的睡衣躺在她跟沈棠的房间,头发也是清清爽爽。昨晚有点断片,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房间另一张床上没人,沈棠昨晚喝多了留在蒋城聿房间。

  温笛拉开窗帘,海边渐渐热闹起来。

  又是晴朗的一天。

  她给严贺禹发消息:【昨晚你帮我洗的头发?】

  【嗯,都是沙子,不洗没法睡。给你吃了醒酒药,现在头还疼不疼?】

  【不疼。】

  严贺禹叫她换衣服下楼吃早餐,他们今天跟渔船出海。

  温笛对游艇出海不感兴趣,但对跟着捕鱼的渔船下海很是兴奋,满船的鱼腥味,她闻着一点不觉得难闻。

  每次渔网起网时,她跟沈棠比渔民都激动,开渔网跟开盲盒一样,不知道每次能捕捞上来什么渔。

  傍晚,渔船满载而归。

  今天涨潮,他们还打算去赶海踏浪。

  从渔船下来,身上都是鱼鳞和鱼腥味,几人回民宿换衣服。

  沈棠拿出跟蒋城聿的情侣装换上,情侣装买了好些年,一年穿个两三次,一直留到现在。

  温笛换了吊带长裙,太阳已经落下去,不用再戴帽子,她们穿着凉拖下楼。

  严贺禹跟蒋城聿在民宿一楼大厅等他们,他换了一件藏青蓝polo衫,跟温笛吊带长裙很搭,她的吊带裙有藏青蓝配色,不多,但很显眼。

  温笛瞧他一眼,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肯定在想,约等于他跟她穿了情侣装。

  民宿跟海滩只有一路之隔,过马路时,蒋城聿转身把沈棠揽在身前,注意左右方向过来的汽车,严贺禹也下意识去牵温笛的手,抓住后,跟她十指紧扣。

  温笛在海棠村有很多回忆,跟严贺禹的也不少,民宿,还有那个烧烤摊。那时他们中间隔着人群,隔着海浪。

  今天就只有海浪。

  到了海滩,严贺禹放开她的手,往前跨了几步,在她身前半蹲下,“上来,我背你。我跟蒋城聿在来的飞机上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什么定位?”

  “工具人定位。”

  “你们挺有自知之明。”

  她趴在他背上。

  那边,蒋城聿也背起沈棠。

  起初相处正常,温笛和沈棠说着她们以前在这边玩的趣事,后来两人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两下,越推越用力,笑着打闹起来。

  遭殃的是背着她们的严贺禹和蒋城聿,两人站在海水里,海浪来的时候,她们一闹起来,他们重心根本不稳,歪歪倒倒。

  这要是摔倒在水里,不管是温笛还是沈棠,不得找他们算账。

  严贺禹现在是不敢说温笛的,蒋城聿小声说沈棠,“棠棠,你们轻点打,手别打疼了。”

  严贺禹:“……”

  这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

  沈棠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两人打累了,中间停战休息。

  温笛原本一手搂着严贺禹的脖子,另一手跟沈棠打闹,现在松开他的脖子,“我一会儿要两只手打。”

  严贺禹:“……温笛。”

  “干什么?”风大,她贴在他侧脸,“你说吧,我听着呢。”

  两人侧脸蹭着,严贺禹突然不想扫兴,“打不过的时候,你推蒋城聿,他摔倒了,沈棠肯定也就倒了。”

  温笛笑出来,“这个可以。”

  他们说话声不算小,蒋城聿能听到。

  蒋城聿对沈棠说:“打不过的话,你直接踹倒严贺禹,稳赢。”

  温笛和沈棠后来不是打,两人互挠对方痒痒,沈棠怕痒,差点笑出眼泪来,她躲着温笛时身体一个劲儿往另一边歪,蒋城聿失去重心,歪倒在水里,摔倒前,他腾出手,扯了一把严贺禹。

  “扑通”,四个人都落水里。

  哈哈声一片,温笛和沈棠笑得脸生疼。

  蒋城聿从水里爬起来,还没站稳,又被严贺禹一把推下去,溅起巨大水花。

  “严贺禹,你这就不要脸了。”

  “到底是谁先不要脸拽我?你从小就这样,自己倒还非要拉我垫背。”

  严贺禹过来从水里捞起温笛,她笑得站不起来,他拿手背擦擦她的脸,拉她到浅水边,给她拧干裙摆的水。

  他也浑身湿透,polo衫贴在身上,隐隐勾勒出身前的肌肉线条。

  温笛问他:“你跟蒋城聿,你们小时候也打架?”

  “打,你见过不打架的小男孩?天天打,打完接着玩。”

  他长臂一身,把她搂身前,将她后背湿漉漉的地方也拧拧。

  严贺禹摸摸她肩头,冰凉。

  他看向蒋城聿:“让她们回去把衣服换了,穿湿衣服容易着凉。”

  蒋城聿也是这个意思,正跟沈棠商量这事。

  几人回民宿,一两百米的距离,很快走到。

  换好衣服,沈棠打开水龙头冲把脸,她长长呼口气,“好几年没这么放松了。”自从爷爷离开,她都不敢回海棠村,再也没有人在门口等着她回家。现在她过得这么开心,温笛也慢慢变好,爷爷肯定看得到。

  温笛挽起长发,在头顶扎个丸子,“我跟你一样。”

  不用她说,沈棠也知道她这几年的状态,她伸手揉了两把温笛刚扎好的小丸子玩,以前的那个温笛,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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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海棠村的四天之旅,他们周末回到北京。

  刚下飞机,尹子于给温笛送来好消息,她争取到了《人间不及你》的角色,中午时接到周明谦那边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