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他是个海王,正在广撒网。勾引你,再吊着你。

  这心思诡谲的少年同他的刀一样:漂亮又锋利。

  枝道分析完后,觉得天黑压压的,路灯也灰蒙蒙的。

  她想还好她没陷进去。

  枝道不想被这混蛋勾引了。她要远离危险的他。

第24章 二十四手

  这次她月考成绩一般,比上一次进步两名。排名三十二。枝道不像以前那样怨天尤人了,试卷一下来就总结自己的错题并反思自己做题的安排是否合理。

  因为这烦恼不是主要的。

  她想和明白说,补习进前十有点难……,要不算了…

  算了。枝道郁闷。她开不了口。

  后来班上去实验室做化学实验,老师让两两组队,徐莹推脱不了她同桌的请求,让她找别人组队。

  枝道找了卢子谅。卢子谅成绩差,特别是化学操作,上次差点烧了实验室。枝道在班级仅剩的明白和卢子谅中想了想,两秒后立刻做了决定。

  做决定到容易。当她陪在卢子谅身边路过一个人靠在墙上的明白时,心又心虚了。忙低着头借卢子谅遮住自己,快速走向没人的座位。

  她也不知怎么,就不敢对视他的目光。本来就没多大事,平时明白不也是一个人行动。她心虚什么。

  后来只有明白一个人做实验,其他人想加入,被他冷漠拒绝了。

  下课后,她看着他第一个走出教室,脚步生风。枝道抿抿嘴,跟卢子谅道别,捂着手指第二个走出教室。

  她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要喝水不?”

  明白没看她一眼,低头写着作业。“不了。”

  她讪讪收回手,“那让一下座位吧,我要进去。”

  没有移动椅子。他缓缓停下写字,偏头仰视她,他问:“刚刚你们那怎么那么大动静?”

  也不算大动静吧…她腹辩。“我不小心把溶剂打翻了。”

  他玩着笔转圈。“我听前面的人说你们两是一对儿。只是还没公开。是真的吗?”

  枝道瞪大眼,“他们怎么乱说啊?这哪跟哪?!”

  “他们说你们牵手了。”他笑着看她。

  枝道气不打一处来,“那是因为我双手都染上了。他就好心带我去洗手。就碰了下怎么就成牵手了!他们可真能说。呵,再说都是同学,碰下手怎么了!难道碰下手就能怀个孕?搞笑。”

  他突然移开椅子让她进去。她坐回位置,她还是因为这造谣烦恼。

  “他们可真能猜。什么都能扯上联系。那我以前每天中午还跟他玩游戏呢,是不是又要被他们传成是情侣坐实了?真是一天天闲得没事干。”枝道小声念叨。

  以前就因为跟卢子谅莫名其妙绑在一起就已经减少和他相处了。枝道没跟明白同桌那会儿,天天跟卢子谅还有一群男生玩游戏,后来不是因为手机那事…就跟那群男生关系慢慢就淡了,游戏也不怎么常玩了。

  就今天一次,又被说。枝道真拿这群八卦的人没辙了。

  “就碰个手而已…小题大做。”她抬起右手。

  “扳手腕不?”

  未经她反应,他的右手突然握住她的右手腕上滑,大拇指瞬间滑进她的虎口。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凉意的四指覆盖她的手背,她的手像是全被他一手包裹。他慢慢收拢两人的距离。

  “喂。”她挣脱一下。

  “怎么了?”他笑着紧握,他看着她眼睛,说:“反正都是同学。”

  她反驳不了,呆愣着眼,放在他手背的四指不敢动作。

  “输的人单元门前做十个下蹲。”他又说。

  他的手好看。指尖圆润,指甲光亮修了小小弧度。骨脂分明。他更白的肤色覆盖对比她。他的中指似是不经意的上下摩擦。视觉冲击点点吞食她的思考。

  曾教她做题时,思路在他笔下生花的手。

  她看着他的脸,不知右手早已被他轻易压下。他放开她,手背的温度由桌面冷色的木漆替代。她的手在发热。

  她的手躺在桌上像吃□□的患者。

  “我赢了。”

  她回过神来。

  混蛋!他一个大男生好意思跟她扳手腕还得意洋洋的说他赢了?!

  “十、九、八…”

  费力做下蹲的枝道咬牙切齿看着身前神淡气闲的人。

  “一。”最后一个数字从他嘴里结束。

  “不要脸。”枝道小声骂他。

  他挥手笑着和她告别。“枝道。再见。”

  “再见。”她也笑着。

  再你个麻花头!混蛋,她是哪里惹他了?!

  枝道家父母是包工头,经常出门很远开车看工地情况。有时要第二天才回家。李英和枝建国离开前就嘱咐她晚上要一个人做饭吃。

  她会炒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炒白菜等,够她吃。所以她一点也不恼,出门前嗯了声表示知道。

  可好巧不巧,路过超市想买点小菜时,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钥匙好像不在包里。于是翻来覆去的找,把包翻个顶朝天也没找到。

  那一刻天真的黑了。李英他们去的地方太远了,她没备用钥匙也没钱,难道真要露宿街头?枝道脸都暗了,

  明白看她动作和脸色,问她。“怎么了?”

  她心里难受。“我爸妈今天不在家…我忘带钥匙了。”

  她正要向父母说这事,打开电话她听见身侧的人对她说。

  “去我家吧。”

  她呆愣半会,摇摇头,指指电话。“我问问我妈…”

  他看着她,“你想听你妈骂你?”

  一针见血。李英这性子,她要是打电话过来,她妈肯定先是一顿骂再给钱。她不想听她妈一直说她脑子不好,还要低声下气求她拿钱。

  可是…她能怎么办?

  “我妈同意你今晚住我家。”明白摇了摇手机。

  “啊?”她有些呆。“阿姨知道了?”

  他放下连机都没开的手机。“嗯。刚刚跟她发消息了。”

  明姨在家应该可以吧。他们这不算孤男寡女,毕竟上次她也去过他家了…枝道还在犹豫。

  他突然强扯了她的书包袋就往前走。

  她只能被他拖着往他家的方向去。

  好吧。她的性子最怕说出的话使人觉得难堪。

  只能麻烦他们一晚了,尴尬点总比那两个选择好吧。她又想明白有时还挺好心的。

  “谢谢。”她说。

第25章 二十五影

  可是。

  当她和他并肩爬楼,脚踏完第一层的阶梯后,枝道后悔了。

  等会自己还要洗漱刷牙上厕所什么的…多麻烦啊。于是她看着他,吞了口口水,张开嘴。

  明白说:“我家有酒店带回来的洗漱用品。你将就一下。”

  “…好的。”枝道闭了嘴,偏回头。

  第二次进明家。明白这次给她递了双黑色的拖鞋,她穿上。感叹幸好自己没有脚臭。

  “明阿姨呢?”她看到明白打开客厅灯,疑问的问。

  “她晚上从不睡这里。”明白坦然地看着她。

  枝道动作僵硬了。她突然觉得这里太空,空得人心慌。心突然燥热。她用手扇了扇脖子,“我还以为…你们…”

  灯光打量整个空间。在少年语言的晕染下,这个地方骤然降温。她仔细观察四周。桌椅若干,透明茶几上空无一物,墙面只有白色,没有装饰和电器家具。一个米色的两人沙发。像个无人居住的地方,充满阴郁的色彩。

  她摸了摸左耳,盯着他垂在腿侧的手。

  “怎么不进来?”明白看她。

  她看着他的平静。“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

  他倚在右边墙上,双臂交叉侧着头深深地看着她。

  “害怕?”

  “我怕你?”枝道笑了一声。“你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那怎么不动?”

  “…明明白。”她吞了吞口水,身子紧紧贴住墙。“你…你得发誓不会用刀割我。”

  明白大步向她走去,扯着她的衣袖直直往前。

  “放心,我没想进派出所。今天缺个做饭的。”

  他将她带到沙发,用手指指着说:“今晚你睡这。”又指了指里面一个关闭的房间门,“你可以在里面写作业。”

  收回手,他俯视她。“晚上做什么菜?我去买。”

  枝道被他一通弄得迷糊,她下意识说:“西红柿炒鸡蛋…”

  明白出门了。

  她还愣在原地,背着书包捏着书包带看着天花板,不知所措。

  她走进最里,看着他的卧室门。手放到门把手上,内心踌躇。

  他说可以在里面写作业的…

  于是她打开这里的唯一一个房间。像是两个房间打通砌成的一个。

  房间宽敞。很香。干净整洁。室内陈设不同房外。深桃花心木的英式家具,十分舒适豪华。书桌上放着白色台灯,靠墙边摆放着一排整齐的试卷和练习册。一个透明花瓶里放了一组干玫瑰花束。

  她一眼看见放在窗前落地衣架上一排衣服。袜子、校裤、灰色长裤、纯色的深紫短袖。还有。一条靛蓝色內裤。

  她匆匆收回眼神。

  小桌上放着一个香薰,他的味道像是在此发源。小桌旁是他的床。黑色床单、白色枕头。整齐简洁得像他的笔记。

  这是男生的房间。他在里面生活起居。他一个人换衣、躺床上看书、伸懒腰…甚至。尘勃。

  枝道!她拍了拍脸。

  他的卷子真多啊。密密麻麻全是优异的分数,从初中到现在。

  初中。她瞟眼看见一摞的最上面一张。一中期末测评。班级初二一班。姓名…

  顾隐。

  她用手小心翼翼透过纸的缝隙翻开剩下纸张。姓名全是:顾隐。

  他是顾隐?!就小学里女生追得伤心流泪的顾隐?!就她发誓喜欢他吞两吨屎的顾隐?他什么时候改的名?!

  枝道现在的表情像已经吃了屎一样。脸色难看。

  她偏不信造化。将这一摞每张都看了,越看脸色越青,直到最后一张。

  初三期末测评。姓名顾深。旁边一团被人划过的黑疤。她抬起看了一眼。一张空白试卷,什么都没写。

  没听明姨说过他家有两个啊…可能是他表弟乱写乱画的吧。

  门一响。明白回来了。枝道忙把书包放在椅子上,迅速抽出作业翻开摊在书桌上。她出门看着他。

  “回来了…”

  “嗯。”他把口袋放在厨房,“去做吧。”

  她是他的煮饭婆?枝道升起些微的不爽,后来又想到寄人篱下,算了。她大人有大量。

  李英他们经常不在家,枝道早早就学会做饭和炒几个家常菜。她利落地打蛋烧油翻炒。做到途中,她察觉不对。

  枝道转身,一眼看见明白侧着身倚在门边。他看着她。对视。

  枝道暗说一句神经,又转回身继续炒菜。

  饭后明白去洗碗,枝道就去写作业。写完作业出来她背着书包看到他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认真看书。安静而温和的气息笼盖他。

  她想说她写好了,他可以进去了。又不想破坏此刻氛围。

  他却抬头,放下书。“写完了?”

  “嗯。”她点点头。

  枝道准备玩游戏,这个月的次数还没用。主要没电视,她太无聊了,想放松放松。她掏出手机坐在沙发上。

  鸡叫一声,游戏登录。她突然抬头,他正看她。

  她心一紧,摇了摇手机。“你要玩吗?”

  “我不玩游戏。”话完,他转身进了卧室。

  切。枝道翻了个白眼。他那眼神。她还以为是他怪她打游戏不带着他。

  枝道身小,沙发刚好装得下。明白不会让她睡床,还好他心思直白,弄得她不尴尬。

  夜晚来临,她的眼睛、双手和思想均沉沉而睡。

  半夜莫名清醒一阵。枝道神经迷糊,以为还在家中酣眠。她一摸上身,皱眉疑惑。她不是一直都在裸睡吗?怎么还穿着衣服。

  真不舒服。

  她眯着眼干脆利落地脱去上衣和胸衣,后来太困,裤子实在不想脱。她又熟睡而去。

  半夜起身去厨房倒水的明白,打开饭桌上一个小灯。

  灯流到地上,明白侧身看了看阳台,低下眼神。他看到沙发上的枝道。

  她手臂抱着腰,体形柔美,曲直错落的骨骼被肌肤覆盖。全然不知自己在空气里正被人一寸一寸地打量。

  凹陷深长的锁骨至两方房间。平滑小腹到圆点。

  他缓缓放下水杯,走向她。他停在她肩膀附近,蹲下身子。

  他承认这种流向手掌的外形奇异得令人停留。她外部柔腴得如成熟果实。

  她给他这副姿态,是想杀了他?

  于是他看这那两团。仔细认真地阅读,试图通解女性的奥秘。他看了五分钟。还是不懂。可是他了解他身体里因为求解正无力自持地渴望。

  他的手抬起,以手肘为支点,宽大的手掌缓缓放下。

  明白停住。他看她的表情,眼神只放在她眼皮上。然后手指停顿后五秒,食指开始打圈,他用指尖去感受她的发育。

  只一下。他的喉结滚水,吞咽一声后,手指轻轻一笔一划过那些红色指痕,眼睛如箭矢般盯着。

  性器官的美就是不经意、不知道、不明白它们的神奇之处就让手去无意识地团搓。

  甚至吞食。

  他第一次觉得女生是美妙的。不同于视频里模糊、单调、被相机抹杀引力的球体。真实可触的仿如一场好梦。

  这一刻他只想血腥地嚼食吞吃。去吞咽撕咬,去折磨那两团无辜的果实。

  再看她哭。

  明白起身,拿了一件干净的长上衣盖在她身上,然后进了卧室。

  他的行为过了,他不该碰她,早该为她披上遮盖就走。

  从答应补习开始,他正一点点暴露自己,他已经收敛得很好。可今晚这突如其来的机会使他失控了。

  她正慢慢占据他对世界的诠释。他越勾引她,自己越跟着坠落。

  他不是正常人。他是个绝望的病鬼,是异类。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第26章 二十六

  早晨微光。光从帘缝里溜出一方地线,轻轻爬过少女的光洁小臂,再蹑手蹑脚瘫在地面延伸。黑色墙面割出一束白银。

  枝道动动眼皮,生物钟唤醒沉眠。她伸着懒腰,眼皮缓睁,瞧黑夜般的天花板。她偏头,看见地上的校服和粉色的抽绳胸衣。

  看了三秒。心脏开始不知觉地敲鼓。她低头,上身是件属于男生的长上衣。

  窗外一只鸟在乱叫。从左边嚷到右边。她隐约听见小区外包子铺叫卖的喇叭声。

  大门响动。她捏紧身上的长衣,紧紧包裹,鼻腔里驻满他的气味。

  明白将包子豆浆放在桌上,转身看着她,“吃完了上学。”

  她不敢与他对视。慌张又装冷静地眼皮遮住一半眼球,脚趾抓紧,小腿收紧。她看他神色淡然,她肚里虽然扎堆疑问。却什么也问不出,只从鼻子里发一句,“嗯…谢谢。”

  她知道都是裸睡惹的祸。她终于隐约记起半夜她干了什么。利索地比火箭速度还快就脱了。但如果不是他这件衣服,那她的心也不至于这么乱。

  这不就证明他看到了吗?!

  除了自己还没人看过她发育的胸部。这是女生第二敏感又隐私的部位!怎么就被他看到了?!他都不是她未来男朋友,更不是老公。就这样白白看光她。混蛋!

  她想到他在黑夜里打量自己,最后嫌弃皱眉,然后衣服盖上她。他说过那些器官很丑陋。恶心。

  她可真想劈了自己,顺便把他眼睛也挖了。还好没脱下面,不然他肯定得让她滚出去,到时更难堪。

  但要真被看完了,那她也不活了!

  他进房间了。她立刻将衣服穿好。他出来时,她局促地坐在饭桌椅上。

  她的耳朵红,没有肉色。她低头喝着豆浆,不敢与身旁的人眼神触碰。她放空地看着包子皮上的纹路。

  他明明可以装作不知道,却给了衣服。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尴尬,也不会每时每刻都在想。

  是他。

  是他看了她的身体。因赤落带来的感受突然使关系变质。她感觉她的心已经随时被他吊起,比以往更甚。她因他而战栗不休。

  枝道看他完美的手。他的指尖在包子皮上按出凹印,白与白混合。像。按在雄上。

  她慌忙撇回眼神。她逃避。她害怕。却靠近。

  枝道突然发现。她的周围都是他。早晨。学校一天。晚上。都无孔不入他的气息。

  “喜欢裸睡?”他问。

  她惊慌。豆浆呛住喉咙,枝道猛咳三声,她对上他平静的眼,想看透他的意味。却败下阵偏了眼。

  “我…以为在我家…”她口齿不清地说。

  他喝着豆浆,声音平淡。“喜欢拖延,喜欢看小黄书,喜欢闻别人的味道,喜欢看别人的手,喜欢裸睡。”他瞟眼看向她。

  他说:“还有喜欢的吗?”

  她愣住,迟缓地摇头。“没…没了。”

  “或许。还有。”他一笑,勾人心弦。

  她滞了眼。“什么…”

  他正视她,眼神包裹她,从皮穿骨。仔细打量,平日冷淡的成熟神色因左面梨涡,透露可爱稚气意味。少年面容干净如雪,笑却招人。嘴里的话像玫瑰。

  他说:“喜欢我叫你姐姐。”

  枝道只想找块地儿埋进去。“你那天不是…”

  他收了笑,喝完最后一口,斜眼看她。

  “喝了酒就一定不省人事吗?”

  她忙低头看手表,吃完包子。“快上学了。”

  “这是你的奇怪癖好吗?”他不让她逃避。

  枝道的脑子神经已经错乱。明知这人说话多是不遮掩含糊,总直白地让她羞耻过度。从小黄书。呸。言情小说那刻起,她就被他剖得体无完肤。

  性的隔阂在他眼里似乎都是空白。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惹她心乱?

  她的确喜欢这些。这些降临时上帝就赋予她的特性。气味、手、鼓励。还有。叫她姐姐。她都因此而心满意足,仿若来这人间的过程只是为了找回自己丢失的喜欢。

  可这些。怎么都有关他。

  “我只是觉得好玩。”她反驳。

  “好玩?”他笑着,嘴角幅度很小。

  “我吃完了。”她起身立刻走到沙发处,将放在茶几上的书包背上。她瞟了一眼长衣,想起当时衣料抚摸她的触感。实实在在压着她没有遮盖的肌肤上。

  他的衣服。他的气味。也曾覆盖他光咯的上身,从胸膛到腰。

  她看过他的腰。紧致。白。肌肉的起伏富有美感,他少年年龄,却在腰腹处透露着成熟的男人特征。有力而锋芒。

  她想。他生来就勾人不得安宁。

  “我睡一会儿。”

  公交车上。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少年说完闭了眼朝窗侧靠去。

  枝道嗯了声。低头看着手指。

  路很长。平时要坐二三十分钟的车程才到学校。学校在市中心,小区在市边缘。她无聊地背诵古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少年轻轻动了动耳朵,头缓缓靠近。

  她的肩膀突然传来压感。她的心一紧,低头看见他的繁茂黑发和翘人长睫。

  他的鼻子凑近她的脖颈,并未挨上。浅浅的呼吸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