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兴国与王青雷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几年前,白旗镇因为地下发现大量铁矿储量,因此决定搬迁,而搬迁范围则包括王家的老宅,那时候王青雷和妻子正住在老宅中。

  王兴国得知此事之后,立刻对那笔巨额的拆迁费动了心思,他要将老两口从王家老宅逼走,然后自己独占,就像当初将他们从现在的房子里赶走一样。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王青雷无比坚决,因为他们如果离开老宅,便真的是无家可归了。虽然王兴国想尽办法,用尽招数,两个老家伙却始终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王兴国心生毒计,他要谋害两个人。于是,他找到卢承明,想问问他手里有没有什么动物,可以对人进行攻击。卢承明很快告诉王兴国,自己手中确实有这么一只动物,叫毒狼,但是价格昂贵。

  为了拿到房产,王兴国最后和卢承明谈妥价格,将毒狼取了回去。这毒狼的样子很像狗,极其嗜血,却比较容易驯服,卢承明再三警告王兴国,虽然毒狼已经被驯服,但是这种东西始终是禽兽,一定不能让它饿到,否则它会袭击主人。

  王兴国听完之后,便带着毒狼来到了父亲家中,他第一次对王青雷这样好,带了吃的、喝的,还有这条“会笑的狗”。卢承明的话,让王兴国心里很踏实,因为他知道,父亲和母亲自顾不暇,怎么有东西喂给这个畜生吃,一旦这畜生饥饿,便会立刻杀死主人,那时候他便美梦成真了。

  可是谁想到,他的白日梦做得有些早,在家中足足等了一周,他每天都偷偷溜到老宅去看父母,谁知他们不但没有被毒狼杀死,反而和毒狼相处得十分和睦。王兴国觉得自己被卢承明骗了,于是愤愤地去找卢承明,卢承明坚决不相信毒狼会忽然改变性情,王兴国要求卢承明退款,卢承明却坚决不同意,两个人就此大吵了起来,但是毕竟这是害人之举,谁也不敢声张。

  之后,两个人见面又吵过几次,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王兴国才得知,原来父母对那只毒狼极其疼爱,这是一对善良的老夫妻,他们竟然将毒狼当成是孩子一样宠爱,老夫妻虽然经常上顿不接下顿,却从未去向外人要过一粒米,乞过一口饭。然而,为了那条“会笑的狗”,王青雷第一次去肉铺后面捡猪下水。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一直到豢养着毒狼的王青雷被饿死在家中。毒狼饥饿难耐,咬断了绳索,从王青雷家逃脱,它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上一任主人,其实卢承明没有说错,这种看似温驯的动物,在饥饿的时候极其凶残嗜血,而且世代传承,已经让它们养成了一种变态的习性,对主人进行攻击。

  因此当这只毒狼遇见放学归来的小秋的时候,没有发动袭击。而当王兴国回家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那条“会笑的狗”,他当时应该极为好奇,便追着那条毒狼来到了玉米地,谁知毒狼忽然对其发动了袭击。

  凶案发生之后,得知丈夫死于罪兽之口,李桂花立刻想到了两年前的毒狼,因此她找到卢承明理论,进而两个人大吵了起来。卢承明从那之后提高了防备,随身准备了动物激素,他深知毒狼会接连攻击它的主人,很可能自己就是它要袭击的下一目标。

  果不其然,毒狼第二个袭击的目标正是卢承明,恐怕当时卢承明见到毒狼的时候,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毒狼的袭击十分迅速,未等卢承明反应过来,毒狼已经用獠牙咬断了卢承明的血管,那些动物激素散落在炕上。

  杀死了这两个主人之后,毒狼开始对其他人进行袭击,以填饱饥饿的肚子。

  不过令重案组十分疑惑的是,既然毒狼袭击的目标是自己的主人,那么王青雷的尸体为何完好无损?毒狼在袭击了两个前任主人之后,为什么要将肠子带到王青雷家呢?

  吴华忠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他推测,毒狼之所以会将那两副肠子拿回到王青雷的家中,很有可能是因为它想要留给王青雷吃。照这样的推断,说不定毒狼还会回到王青雷家,于是,吴华忠命令重案组立刻在王青雷家设下埋伏,准备抓捕罪兽。

  很快,重案组和当地刑警队配合,一起在王青雷家设置了重重埋伏,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夜幕降临之后,天也渐渐凉了下来,屋内的臭味渐渐消散,然而始终让人有些难以忍受。重案组的几个人都到了,只有沈玄独自留在临时指挥所。

  毒狼会不会回来?这个疑问始终在每个参与行动的民警心中盘桓,难道它会自投罗网吗?谁也没有答案,只能静静地等待。其实吴华忠的心情最复杂,他希望毒狼能来,因为这样这起案件的凶手便找到了,不过他也希望毒狼不来,因为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一只罪兽会比人更善良。

  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

  夜里10点左右,当刑警们已经在王青雷家足足待了六小时之后,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像是什么东西被踢翻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枪保险打开,目光炯炯地从窗口望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工夫,队员们耳边传来一阵瘆人的笑声,“哧哧”“哧哧”……卞虎咽了咽口水,没错,这应该就是毒狼。

  随着那瘆人的笑声,一个黑影从墙上跳下来,站在院子中。是毒狼,它的嘴里叼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口,然后放下嘴里的东西,仰起头,用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然后“哧哧”地笑着,低下头,叼起刚刚放在地上的东西,一瘸一拐地向屋子里走去。

  此时的屋子里,原来王青雷死亡的地方,已经被重案组放了一个假人。毒狼走到那假人的头边,将嘴里的东西放下,对着假人用前蹄轻轻踢了踢,然后发出一阵“哧哧”的笑声,那声音听起来极其悲伤。

  正在这时,刘畅带着人从屋子里出来,瞬间屋子内的灯也亮了起来,外面的人从门口也将毒狼包围住了。此时,所有人才看见那两起凶案的真凶,一条个头比狗稍微小一些、眼睛很大、长着两颗獠牙的毒狼。它站在王青雷身边,后腿受了伤,血和毛黏在一起,躬着身子,怒视着眼前的人。

  时间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瞬间凝固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谁心里都很清楚,此刻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也会加快这场暴风雨的节奏。

  刘畅举着枪,枪口对准了毒狼的脑袋。正在这时,一个民警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瞬间毒狼警觉了起来,纵身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卞虎扑去。与此同时,刘畅扣下了扳机,“啪”的一声,那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毒狼的胸口,毒狼扑在地上,鲜血顺着它的胸口缓缓流淌,它挣扎着,向身后的假人靠了靠,然后伏在地上“哧哧”地笑着,依旧怒视着众人。

  房间内再次进入了僵持状态,毒狼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它的头时不时低下,然后缓缓抬起,再低下,再抬起,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毒狼趴在地上,“哧哧”地笑了笑,再无声息了。

  虽然毒狼死了,两起凶杀案在限定时间内顺利侦破,但是对于重案组的成员来说,他们心中却已然沉重。

  毒狼连续杀死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为什么不对王青雷下手?毒狼死亡之后,他们在假人身旁发现了一些猪下水,那应该是毒狼为王青雷寻找的食物。而几天之后王青雷的尸检报告送到了市局,吴华忠望着那份报告,哽咽了。

  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王青雷,七十一岁,死亡原因是饥饿。而最让人心疼的是,在死者的指甲和牙齿中发现了屎,法医打开了王青雷的腹腔,他们在这具消瘦的尸体的胃里只找到了一坨屎。

  在写结案报告的时候,黄怡婷几次难以措辞,迟迟不能下笔。毒狼死前的细节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而她得出的结论是,毒狼很有可能在进入院子里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生人的味道,而之所以继续进来,只是为了给王青雷送吃的。而最后毒狼的攻击,根本就是自杀性的,恐怕它唯一的意愿,就是保护死者王青雷。

  一个是从小娇惯的儿子,一个是嗜血凶兽;一个阴谋加害,一个乌鸦反哺,也许真的是人不如兽。

  罪兽案的告破让重案组免于被解散的命运,然而却始终有问题一直萦绕在吴华忠的心头,毒狼很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这种训练应该是从小便开始的,那么这个卢承明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罪兽呢?

  8.方舟启航

  案件结束之后,重案组并未立即返回,因为吴华忠怀疑卢承明也许会与那个神秘的盘古组织有关,于是,在刘畅的配合下,吴华忠对卢承明进行了深入的调查。调查的结果,令人十分吃惊,重案组在卢承明宠物店的保险柜中找到了几个假身份证,还有几张银行卡。

  经过与银行部门联系得知,卢承明在过去的三年期间,账户上有三百多万元来历不明。这更加引起了重案组的重视,他们立刻申请了搜查令,前往卢承明家中搜寻。在卢承明的家中,重案组查到了一本盘古日记和一部手机,吴华忠翻开日记,而这本日记所记录的很像是一个女人的生育过程:

  2001年11月13日,她受孕成功,这是她今年以来的第三次怀孕,一切正常,只是妊娠反应相对严重,相信这种情况还要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

  2002年2月6日,B超显示,子宫内有血迹,可能需要持续保胎,相同的迹象再次发生,恐怕这次受孕又会失败,一般人的体质还是很难承受他的存在。

  2002年10月3日,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现在只要保持住,相信一定可以成功的。

  2003年5月3日,交接成功,虽然不够完整,却已经是近年来最好的一个了。

  这是这本日志最近的一次记录,重案组的几个人看完日志,面面相觑,所谓怀胎十月,为什么这个胎儿会那么久之后才出生?

  卞虎拿起放在面前的手机,轻轻打开,里面弹出一条短信,信息上写道:10月12日,晚上9点,运城宾馆,方舟启航。

  “今天是几号?”卞虎皱着眉向黄怡婷询问道。

  “12号,怎么了?”黄怡婷疑惑地望着卞虎,卞虎将手机递给她,说道,“12号,方舟启航是什么意思?”

  “糟了,应该是盘古组织的人在通知他撤退!”吴华忠惊慌地说道,“现在几点?”

  “8点20!”卞虎看了看表说道。

  “走,立刻出发,我们去运城宾馆。”说完吴华忠立刻带着几个人向外奔去。坐上车之后,吴华忠愣了一下,说道:“沈玄呢?”

  “沈玄?”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自从昨天晚上的抓捕开始,便一直没有看到沈玄的身影,之后太过忙碌,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沈玄不见了。吴华忠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太了解沈玄的性格了,更相信沈玄的洞察力,这也是当初吴华忠坚持让沈玄进入重案组的原因。同时,吴华忠也知道,沈玄这个人太危险了,必须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是吴华忠留下沈玄的另一个原因。

  沈玄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一旦沈玄离开,或者被盘古组织利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沈玄极有可能已经去了运城宾馆,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一定要阻止。想到这里,吴华忠拍了拍卞虎的肩膀,说道:“加快速度,一定要尽快赶到运城宾馆。”

  正如吴华忠所猜测的那样,沈玄的确比所有人都先注意到了这一点,自从发生了魔术师案之后,沈玄的脑海中一直盘桓着于冠云的那句话:“我和我是一样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挥之不去的诅咒,一直萦绕在沈玄的心头。他发现自己确实与别人不一样,他对罪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洞察力,这种洞察力,让他感到吃惊的同时,也觉得很害怕。

  许多时候,他闭上眼睛,甚至能感觉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罪兽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以及它们的呼吸、它们的思想。

  而让沈玄改变最大的,还是河神案。当他为了救黄怡婷,与河神一起坠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的时候,沈玄的脑海中闪过一些从未有过的影子,那些影子熟悉而陌生,他们是沈玄所熟悉的人,但是沈玄为什么从来不记得有他们的存在呢?河神在自己身边游走,它对沈玄势在必得,而沈玄那时却已经虚脱无力,双眼微微闭上,等待死亡的到来。

  然而,就像是冬眠,沈玄沉沉地睡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自己出现在一片荒草地上,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睁开眼睛,所有发生的一切,又在他的脑海中被抹去了。

  再次回到重案组,沈玄心中只有一个希望,找到魔术师于冠云所属的那个神秘的组织——盘古。而毒狼的出现,让沈玄产生了太多的疑惑,卢承明是绝对不可能驯服罪兽的,在他的身后很有可能存在盘古的影子,于是在重案组围捕毒狼的晚上,他悄悄地来到了卢承明的家中,并且找到了那个笔记本和那部手机。

  这么多年来,沈玄一直在追查着杀害女友的真凶,而现在他更想知道于冠云那句话的含义,所以这恐怕是他唯一接近盘古的机会,他绝对不能错过。

  于是沈玄悄悄地离开了重案组,带上枪,独自一人来到了运城宾馆。运城宾馆是运城市最豪华的宾馆,宾馆前面停着很多豪车,这些车在别处可能罕见,但是在运城这个矿业发达的新兴城市并不为奇。

  他掏出警官证,在前台查询了运城宾馆808房间的登记入住客人名字,当他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不禁身体猛然一颤,那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于冠云。于冠云,那个魔术师,因为坠楼事件至今依然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那么这个于冠云必定是假的。知道于冠云的名字,那么这个入住人肯定是盘古组织的人。

  沈玄进一步询问后,得知于冠云只是提前两天预订了该房间,但是迄今为止并未入住。沈玄有些失望,他询问了一下,得知隔壁807房间没有客人预订,于是他交了订金,下午的时候便住进了807房间。为了不打草惊蛇,沈玄从进入807房间之后,便再也没有出去。他将窗帘拉上,站在窗帘的缝隙里,小心地向外张望,寻找可疑的人。正如于冠云所说,“你是和我一样的”,如果出现和自己一样的人,沈玄相信自己能够感觉得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沈玄从下午一直站到晚上,可是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他感觉有些累,倒在床上,侧着耳朵,倾听着隔壁的动静。方舟启航,方舟究竟是什么东西?

  最让沈玄疑惑的还是那本盘古日志,那上面记录的只有一个不太正常的女人的妊娠过程,难道那日志中还隐藏着什么自己看不出来的信息?沈玄想着,忽然他想起来,在周心如案件中,之所以会闹医,是因为婴儿的丢失,极有可能李薇和孙珊珊都参与了那次事件,而在盘古日志上的最后那句话“交接成功”,难道所指的交接也是婴儿?难道这所谓的盘古组织真的与那些婴儿有关?

  夜幕降临,天也已经黑了下来,沈玄没有开灯,躺在床上,屏住呼吸,他的大脑在飞速旋转,想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细节联系起来,然而却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他感觉有些头疼。正在这时,沈玄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玄掏出手机看了看,此时正是晚上9点。

  沈玄屏气凝神地站起身来,悄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到808房间门口,然后轻轻地打开房门。时机终于成熟了,这是沈玄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待的时刻,他有些激动,但是却在极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他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门,走出来之后站在808房间门口。他咽了咽口水,掏出枪,打开保险,在心中默数几个数,然后猛然一脚上去踹在门上,房门应声而开。808房间内漆黑一片,沈玄伸手摸到门口的开关,轻轻按下,瞬间房间亮了起来,而沈玄看着房间中的一切,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后记

  这是《城市狩猎》第二部 的最后一个故事,当初在名字上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叫《毒》,其中的含义,也许在读完这个故事之后,大家各有所悟。

  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于一个患病的老者,他有三个儿子,却在年纪大的时候孤苦伶仃,独自住在一个茅草屋里。这个时代茅草屋实在已经不多见了,而老人就生活在那里,他已经年过七旬,每天靠捡破烂为生。当地部门也曾经进行过调解,要求几个儿子履行赡养义务,但是毕竟相关部门不能做到每天监督。

  老人养了一条狗,据说是一条流浪狗,他经常说,这条狗和他一样,都是被遗弃的。我与老人攀谈过,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曾参过军,参加过抗美援朝,退伍后每个月按时发给他的钱,都被几个儿子分了。老人非常刚强,就像我在故事里所写的那样,一生没有要过一粒米,没有乞过一顿饭,唯一一次,就是那条老狗得了病,他为了五块钱的药钱,向邻居借了五块钱,就只有这五块钱。

  老人说他年轻的时候,为了让几个孩子吃饱饭,省吃俭用,别人给的一块糖,有时候要揣在兜里个把月,然后回到家分给三个儿子。我问他怨恨儿子吗,他摇摇头,淡淡地笑了笑。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这个老头,几乎从未见过他哭,唯一一次是那条老狗死的时候。老狗应该是得了狂犬病,但是并不能确诊,只记得当时那条老狗整晚在门口号叫,难受得咬石头、啃砖头,老头最后只能找人让那条狗“安乐死”了。

  那些人处理老狗的时候,老人躲了出去,我第一次见到他哭,第一次理解什么叫浑浊的眼泪,什么叫老泪纵横。他哭着说:“老狗啊,下辈子,如果可能,我们就做兄弟吧。死老头我没有钱,给你打不起针,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后来,曾经给那条老狗打过针的兽医说,其实那条狗特别听话,它就像能明白人说的话一样,它啃砖头,是因为身上非常难受。兽医那时候看老人可怜,曾经几次免费给老狗打过针,那老狗见到打针,一点不闹,急忙往兽医身上靠,它知道打针可以减轻疼痛。

  这就是我关于《毒》的后记。

  最后感谢大家对《城市狩猎》的支持,谢谢一直在支持着我的策划编辑童亮同学。这句话坚决不能删。最后和大家短暂说一声再见,我们第三季故事再见。

  (第二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