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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惟安:“?我连一个解释都没有么?”

  纪云汐没有犹豫:“是的。”

  吴惟安顿了顿:“我心里有点难受。”

  纪云汐淡淡的:“哦,那真是太好了。”

  吴惟安:“……”

  他忍不住就笑了,头几近埋在她颈间。

  他这夫人其实挺好玩的,给的反应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纪云汐下意识缩着脖子,浑身鸡皮疙瘩竖起。她脸上带着薄怒:“吴惟安!”

  刚巧此刻,听到屋里传来动静,打算伺候纪云汐洗漱的宝福推开了门。

  因为纪云汐和吴惟安的夫妻生活光明正大,至今没有什么下人不能看的内容,故而他们只关门,不锁门,方便下人伺候。

  宝福推开门时,吴惟安的低笑声瞬间中断,仿佛被人掐了脖子。

  纪云汐身子也是一顿,两个人齐齐静止了下来,一动不动。

  宝福也懵了。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她看到姑爷亲昵的抱着她家小姐,而且头还埋在她家小姐的脖颈之间,似乎在亲?

  在亲??!

  在亲!!!

  经过的晚香看了一眼,见宝福一动不动,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进去一看。

  晚香顿了顿,赶紧拉上宝福走了,走之前还给屋内两人关上了门。

  吴惟安松开纪云汐,回到了他的外侧,捡起了他的被子,给他自己重新盖上,闭眼睡觉。

  纪云汐翻了个身,躺在她的最里边,背对着他。

  两人桥归桥,路归路,界限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纪云汐再躺了一会儿,没事人一样地绕过他下了床。

  *

  吴惟安病好后去翰林院的那天,午膳之时,纪明焱特地过去了一趟。

  他绕着妹夫转了一圈,确定妹夫身体没问题后,试探道:“妹夫,你可还想那马?”

  吴惟安闻言脸色不由一黯,轻声道:“还想的。”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一直想着它。”

  一旁的同僚们闻言,忙过来安慰。

  “惟安兄,世事无常,你可别再过分伤痛。我们很是担心啊。”

  “是啊,惟安兄,若与那马有缘,它总是会回来的。若是无缘,强求也无用。你还是好好养着身体,过好自己的日子。”

  “……”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不少。

  纪明焱在旁边听着,终于下了决定,回了纪府,找了他五哥。

  今日吴惟安回家早,大家都担心他身体,让他早点回去歇息。

  现下和吴惟安一起当编修的这帮人,还未被官场影响太多,尚且带着书生意气,对品性高雅之人很是友善。

  而且当初,这帮比较单纯的书生,都和冯五处得不好,受了冯五不少气。可以说,他们算是一起经历了一段苦日子,有了些并肩作战的感情。

  夏日本就日长夜短,吴惟安到家时,天还亮着,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

  他特地绕去看了看他的马车,这马车他就坐了一回,结果马就没了。

  纪云汐前几日就告诉了他,说那马在她五哥那。

  那时候吴惟安不急着要回来,但现下,他已经回了翰林院,马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如果那两千两还在手,他倒也可以稍微大方点,就把马送给她五哥,自己再买匹好的。

  但现下,两千两没了。他只有五十两,那还是待会晚膳时和纪云汐说一声,让她五哥把马还回来罢。

  而且按理纪家的有钱程度,她五哥也不会和他计较找马的五十两。

  刚这么想,圆管事便过来汇报了:“公子,纪家五爷和六爷牵着我们家的马过来了。”

  吴惟安眼睛微微一亮:“赶紧让他们进来。”

  今天他运气不错,在翰林院没做多少事,回来刚想着要马,人家就给主动送上门了。

  真真是心想事成呐。

  吴惟安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和纪家人迎面遇上。

  纪云汐看了看他:“五哥给你送马了。”

  纪明渊牵着马,站在纪明焱身后。

  闻言,他看了妹夫一眼,摸了摸那‘五十两’,把缰绳给了纪明焱。

  这马确实对他的脾性,如果不是六弟告诉他,这马是妹夫的,妹夫为了找这马煞费了苦心,还病了七日,他倒是真的挺想养这马的。

  纪明渊从小养过狗,知道狗没了那种感受,所以他对妹夫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没有犹豫,就跟着六弟过来还马了。

  纪明渊没想在家待太久,过段时间天气凉快些,他就打算回师门继续闭关。

  这马跟着他也是颠沛流离,能还给爱马如此的妹夫,对他们两人一马来说,都是一件大幸事。

  纪明焱把马牵过去,交到吴惟安的手里:“妹夫,都怪六哥,现下才跟五哥说起这事。”

  吴惟安接过马,摸了摸依旧很瘦的马背:“不,是我要多谢两位兄长。若不是你们,这马估计都已经被马贩子捉走了。”

  旁边,‘五十两’适应良好,好像不管谁当它主人,都无所谓。

  它用那双铜铃马眼,静静看着眼前的主人们互相致歉,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吴惟安说了几句好话,就想牵马去马厩了。

  可那纪家五爷,站在纪明焱身后,一直在看着他。

  吴惟安:“?”

  对方这是舍不得还马?

  纪云汐静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替五哥说出了心里话:“你不是说,找到马会给五十两赏银么?”

  吴惟安:“???”

  他看向纪云汐的眼里,是震惊,仿佛在说‘难道你哥哥找到马,我还要给钱???’。

  纪云汐淡淡解释:“五哥是玄机门弟子,信命理。你前头说找到马要给钱,那就要给。不给的话,五哥怕马之后还会丢。”

  纪明渊缩在六弟身后,点头,点头,又点头。

  圆管事和纪云汐都知道他为人,他不用装。

  但对着纪明焱和纪明渊,吴惟安忙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看我,都开心得忘记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五十两我说了,我当然会给。五哥六哥你们先去院子喝喝茶,我先把马安顿好。”

  纪明焱纪明渊便跟着纪云汐去了院子。

  吴惟安站在原地,笑容瞬间消弭,他看向圆管事。

  圆管事低下头:“我身上只有七文钱,上回找方家人时分的。公子要吗?”

  “你自己留着罢。”吴惟安面无表情,牵着马离开。

  把马放到马厩后,他绕去了密室,拿了五十两,回了院中。

  圆管事在不远处看着,皱纹丛生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疑惑。

  公子手里还有钱啊?

  *

  这日夜间,纪云汐和吴惟安心情都不是很好。

  纪云汐坐在塌前,在打算盘。

  她在算,为了方远这事,她前前后后到底花了多少。

  吴惟安那里,她就花了一万两。

  方家爹娘,她给了四千四百四十四两。

  还有这几日赌坊进账也少了,再加上管事尚在养伤,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算下来数字也不少,八家赌坊三个月估计会少两万两左右。

  另外,还有其他比较零散的花费。

  最后估算下来,她大概会因此损失三万七。

  啪得一声,纪云汐将算盘推到一边。

  坐在桌前的吴惟安看她一眼:“怎么?难不成你也亏钱了。”

  纪云汐转身,看向他:“你也亏了。”

  吴惟安轻嗤一声:“五十两而已。”小钱,他不在乎。

  纪云汐纠正他的说法:“不,我刚刚顺便也帮你算了下。因为此事的影响,你那四家赌坊后续三月,盈利大概会少七八千。”

  吴惟安呼吸就是一窒:“什么?”

  那四家赌坊的盈利,是圆管事每月去找各家赌坊管事拿的,拿了就花出去了。毕竟他那张网,要花钱的地方多着,非常烧钱。他不想经手,也不想知道每月到底能有多少,反正这钱他又留不下来。

  可虽然这样,这七八千让圆管事花出去,未来的某一天,是能通过各种法子变相收回的,就是时间长点。

  但现下,没了可就是没了。

  吴惟安置于桌上的五指,下意识蜷缩成拳。

  纪云汐视线从他手上收回:“方远这事,我大概能猜到是谁给五皇子出的主意。”

  吴惟安眉眼上挑:“哦?”

  纪云汐眼中亮得惊人:“你可听说个‘兴乐’这个商号?”

  吴惟安颔首:“听过,兴乐布庄兴乐客栈名满天下,大瑜朝各地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听说邢家也很有钱。”

  全大瑜有名的商家,也有四家,纪邢叶于。

  其中除了纪家外,其他三家祖上历代为商,生意红红火火。

  但能一直红火的,说明他们背后都有人撑腰。否则的话,不可能长久。

  这也是为什么,吴惟安手下的商铺镖局赚不了太多钱。

  因为一旦多,就会被权贵之家注意到,此后要么投靠权贵家,要么就被打压,销声匿迹。

  纪云汐微微垂眸,喝了口茶:“嗯,邢家父母早逝,膝下只有一女,邢舒月。”

  纪云汐和邢舒月见过好几回。邢舒月虽出生商贾之家,但她小姑如今是后宫的雯妃娘娘,上京城的各种宴会之中,邢舒月时不时也会来参宴。

  在不知穿书剧情之前,纪云汐以为邢舒月背后的人是雯妃。

  可知道穿书剧情后,纪云汐才知道,这邢舒月是书中女主,她和雯妃,都是五皇子的人。

  这本书,前半部分剧情是五皇子和邢舒月联手夺权,后半部分剧情,是两人之间的狗血虐爱。

  这虐爱的情节很靠后,是五皇子登帝后才发生的。

  吴惟安挑了挑眉:“五皇子和这邢舒月苟且,不会也是看上了邢家的钱罢?”

  喝茶的纪云汐一口呛住。

  吴惟安看着她咳得满脸通红,柔声关心:“你喝慢些,我们有名分的。”

  纪云汐:“……”

  待她咳完恢复平静,吴惟安好奇道:“你和邢家,谁有钱一些?”

  纪云汐一脸无语:“我怎么知道邢家有多少?”

  ?

  吴惟安哦了声,状若随意地问:“那你有多少?”

  纪云汐轻轻挑眉,坐直了一些,语气轻飘飘的:“我说了,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吴惟安颔首:“两千零五十两。”

  纪云汐:“什么?”

  吴惟安重复:“我现在,不多不少,就要两千零五十两。”

  纪云汐默了默,点头:“行,我让宝福给你。”

  “不。”吴惟安摇头。

  他看了看窗外,刚好看过圆脸管事在不远处吩咐雪竹什么。

  总感觉心下有些不安,他道:“等一月之后,你的祝福送到,你再给我。”

  纪云汐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你。”

  吴惟安:“记得,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给我。”

  *

  吴惟安事情吩咐好后,一般就不怎么管了。

  他手下的所有人,都是这些年他一个一个亲自挑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且他事情不少,也没那么多精力盯着。

  可圆管事却发现,接下来的日子,他家公子几乎每隔几天就要问,那方家夫妇经过黑淳山了么?什么时候才能到黑淳山?怎么这么慢,这些人手里四千多两银子都舍不得换匹快马么?

  诸如此类。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五皇子除了在朝中和太子和其他皇子斗智斗勇外,其他剩下的精力,都用来盯黑淳山这件事上了。

  五皇子向来对危险有着本能的直觉,那吴惟安,就让他觉得很危险。

  可他的人目前什么都还查不到,不明白敌人手里有什么底牌之前,五皇子也没急着下手。

  而且,他的人蹲了一段时间,总算抽丝剥茧,发现那吴惟安家的管事,似乎让人给黑淳山的匪传了密信。

  方家夫妇回方家村必过黑淳山。这密信的内容不言而喻。吴家和山匪的关系也不言而喻。

  可这黑淳山匪,背后之人是他皇叔。

  皇叔一向中立,并不站任何一位皇子,也不站太子。

  可这山匪和吴家有关,吴家和纪家有关,纪家和太子有关。

  难不成,皇叔暗中其实是太子的人?

  那吴惟安,定然在江湖上也有什么身份,皇叔认识他,把他送到了纪家身边,也就是太子身边。

  若是如此,他现下的处境,怕是比他想的要糟糕些。

  此事越想越可怕,五皇子当机立断,决定剿了匪窝。

  谁知道匪窝里头,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且想必也有那吴惟安身份的线索!

  五皇子暗中筹谋,在方家夫妇进入黑淳山地界时,派出了离黑淳山不远的一支军队,以剿匪为名义,偷偷潜伏四周。

  为保此事没有任何闪失,五皇子还派了不少身边的高手暗卫过去帮忙。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黑淳山匪果然出现,去抢了方家夫妇的银钱,方家夫妇抵死不从,当场就被山匪砍了头。

  军队趁山匪不备之时,围攻了上去。

  黑淳山匪狡诈,对地形极为熟悉。

  五皇子的人马整整追了三天三夜,伤亡惨重,但成功追到了山匪的老本营,把黑淳山匪给一锅端了。

  事情到这,都在五皇子的掌握之中。可之后发生的一切,仿佛脱了缰的野马。

  那山匪的老本营,有珠宝玉石,有美酒佳肴,但唯独没有任何五皇子想要的东西。

  一点都没有。

  黑淳山匪就真的只是一群恶徒山匪。

  他皇叔,也真的是中立,就是爱钱了一些。

  此事五皇子是暗中做的,那支军队明面上也不是他的人。

  可那日军队人马剿完匪下山,便发现山下有一群武林人士,说是自发想来剿匪,为百姓和朝廷做点好事。

  这些武林人士,认出了隐在军队之中的江湖高手,当场就点了出来:“这不是无影门的笑脸长老吗!您不是远在上京在五皇子府做事吗?怎么来了这剿匪,难不成,是五皇子体贴百姓,特意派您过来的!五皇子真是个好皇子,有君子之仁,帝王之相啊!!!”

  这些消息在百姓之中广为流传,很快也就传回了上京城。

  消息传到的那一晚,五皇子府一片死寂,吴惟安又重新拥有了两千零五十两。

第51章 贴着她睡

  夏日炎炎,近日吏部事务不多,闲暇多时的尚书大人纪明喜忽而发现,一家人已经有段时日没聚在一块了。

  三妹已嫁为人妇,虽就住在隔壁吴家,但她其实是不太爱动的性子,也不太经常过来。

  纪明喜更不爱动,他也不会过去。

  七弟纪明双如今在翰林院供职,翰林院大学士前几日还和他提起,说明双是个栋梁之才!这未来的栋梁之才,每日早出晚归,成了府里最大的忙人。

  纪明喜这个闲人,已经快七日没见到忙人了。

  六弟纪明焱倒是天天见,略去不提。

  而自打五弟纪明渊回京,除了回来那日见过外,纪明喜也未再看过他了。

  倒是六弟纪明焱经常和他说,家里的瓜子花生话梅又没了,被五弟拿完啦。

  厨房的米面粮油也没了,又被五弟拿走啦。

  那妹夫丢的马,也被五弟找到拿走啦。

  说起这个妹夫,纪明喜倒是经常见。

  他有时上早朝,出门之时,常常会在街的拐角和吴家碰见。

  妹夫都会和他打招呼。

  纪明喜也发现,他的妹夫近日换了驾新马车,不过马倒是没换,还是那匹可廋的马。

  这么一寻思,后知后觉发现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自己弟弟妹妹的纪明喜,终于有了当长兄的觉悟。

  午间便没了什么事,从吏部回家在喝茶的纪明喜,对着空荡荡的书房,临时安排了一场家宴,让下人一个个去通知。

  纪云汐是最先收到的那一个,因为她很好找,要么在家,要么在店里。

  她这一个月都在忙即将开业的新生意,想了想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家里人了,吩咐宝福到时间记得提醒她后,便又一头扎进了赚钱的游戏。

  还很好找的自然是在翰林院的纪明双和吴惟安。

  纪府下人把侯爷的口信带到后,面带为难地问:“七爷,姑爷,你们今日有见到六爷吗?”

  纪明双摇头:“没有。”

  吴惟安也摇头:“今日六哥好像并没有来。”

  下人轻叹一口气。

  六爷平日看似经常在周围晃荡,但他其实行踪最迷。

  能见到他,是因为他想见你,所以他来见你。

  但如果他不想见你了,或者找到比你更好玩的事了,你想找,是很难找到他纪明焱的。

  纪明焱说是在大理寺供职,但他在大理寺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且没有人会说什么。

  因为纪明焱并不在乎这大理寺的小官职,而大理寺很需要纪明焱的一手好毒术。

  当初纪明焱之所以进大理寺,是因为有个大案悬而未决,圣上又给出了期限,大理寺没办法,自己去求来的纪明焱。

  大理寺比翰林院近一些,下人来翰林院送信前,先去的大理寺,可纪明焱不在。大理寺的人说,让他们去翰林院看看。

  可翰林院也没有。

  纪明双看向吴惟安:“这些日子你和六哥走得近,你知道他会去哪些地方吗?”

  吴惟安仔细想了想,对纪府的下人道:“你去我家看看,六哥可能在我家厨房。”

  下人感激地对吴惟安作揖,便又匆匆回了宣仁坊,去了吴家,让吴家那圆管事帮忙看看,他们家六爷在不在。

  圆管事便去找了毒娘子,毒娘子在嗑瓜子。

  她一边嗑瓜子一边吐瓜子皮,旁边雪竹盯牢了她,在扫瓜子皮,身影晃得人眼花缭乱。

  毒娘子:“纪明焱?不知道啊,他今天没来,你找他干嘛?”

  圆管事:“纪家人在找他,对了,今日公子夫人都在纪家用晚膳,晚膳你可以简单准备一下。”

  毒娘子点头:“知道了。”

  外头,纪府下人擦了擦汗,正头疼之际,忽而有只手伸过来摸他的头:“你怎么在这?大哥找三妹有什么事吗?”

  下人感动道:“六爷,您终于出现了!您这是去哪里了啊,小的找您找得好苦!”

  纪明焱歪了歪头,抬起另外一只手,摊开手心,手心里赫然是两条又长又粗的蜈蚣:“我挖蜈蚣去了啊!”

  下人:“……”

  他尖叫地退后了好几步。

  纪明焱把蜈蚣收起来,仔细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你们和我五哥说了吗?”

  下人一叹:“小富在五爷院子外喊了好几声,也不知道五爷听不听得见。”

  这事纪明焱最有经验:“听不见的,五哥的阵法隔音。”

  下人:“那,那怎么办。六爷,您得帮小的想想办法呐!”

  纪明焱拍拍下人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放心,按六爷教你的做,抓我五哥一抓一个准!”

  他把法子告诉下人后,便溜进吴家找了毒娘子。他要让毒娘子鉴赏一下这绝佳的毒蜈蚣。

  毒娘子已经嗑完瓜子,准备收工了。

  雪竹也扫完了瓜子皮,有些黯然道:“你不吃了吗。”

  毒娘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扒着嘴唇皮让雪竹看:“你看看,你看看,瓜子磕得我嘴唇皮都干死了!雪竹,你就不能歇歇吗!”

  夫人嫁进来后,带了不少丫鬟。

  但没过几日,夫人就只留了晚香、宝福和几个伺候她梳妆打扮的丫鬟在吴家,其他人都回纪府去了。

  因为院中实在用不着那么多人,雪竹一人就可以将整个吴家上上下下打扫得干干净净,院里的花草更是整整齐齐,维持同一个高度。

  如今吴家卫生环境和花草长势步入正轨,雪竹每日就更加轻松,他就更加闲。

  旁人都恨不得天天闲着,唯独雪竹闲不住。

  毒娘子翻了个白眼,搬着小凳子回厨房,遇上了纪明焱。

  她刚想对他说,他家里人找他,便被他手里的毒蜈蚣吸引了注意力。

  两人当即进了厨房,将毒蜈蚣放在厨房的地上,将毒蜈蚣翻来覆去,从里到外,从长相到毒性叭叭叭品鉴了很久。

  吴家旁边的纪家,回去的下人按照纪明焱说的,拿了盒瓜子花生话梅等小零嘴,摆在纪明渊院子门口,而后在里头放了封信。

  果然没多久,五爷人出现了。

  日头渐渐西斜,在外忙碌的人们归家。

  大街小巷,传来各家饭菜香。

  因那两条毒蜈蚣的功劳,纪明焱今日没有下厨的欲望,纪家晚宴菜色极为丰盛,且色香味俱全。

  人还没到齐,菜也没上齐,故而先到的人也没上桌,就坐在外头喝茶。

  纪明喜在府里,他早早就在主位坐着。

  没多久,纪明渊斜跨着一个蛇皮袋出现了,他作了一揖:“大哥。”

  纪明喜唇角含笑,和风细雨:“先坐会喝点茶,等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