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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惟安一剑劈过去,床上的于从槐便不明所以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吴惟安从幽暗中现身,将于从槐身上的玉戒解下,又从善如流地摸出了金库的钥匙。

  在拿着钥匙去于家金库前,吴惟安忽而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这是于从槐召男宠女宠侍寝的专用房间,里头有很多小药罐,小玩意。

  吴惟安想了想,悉数将桌上的小药罐推进了包袱之中。

  至于小玩意,他嫌脏,没要。

  *

  十日后,凉州。

  圆管事揣着手,隐在竹林之下,垫着脚探着头往右前方看去。

  和夫人避暑回来后,他家公子行事愈发神秘,令他们空出了一个房间,每日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包袱来往于卧房与这偏房之间,也不知在运些什么。

  有点像银子?

  可他公子哪来这么多银子?

  夫人最近账上现银也不多,有一笔大生意前后用了五万两黄金。

  虽然圆管事很想知道是什么大生意,但他没敢问。

  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他把钱管好,把家里的衣食住行安排好就成。

  其他不要多问。

  圆管事看着看着,忽而觉得有些不对。

  他脖颈间一凉,一把精致的小剑赫然就贴在他脖子处。

  圆管事还算镇静:“公子,毒娘子还未回来,老奴特想来问问您,可要派人去找。”

  吴惟安收回从于家库房里取的剑:“不用。”

  最近家里闲杂人等越少越好,多了不安全。

  他眯着眼看着圆管事:“你来这做什么?”

  圆管事忙退后几步,朝他躬身:“老奴说了,是为毒娘子一事。”

  吴惟安冷笑了一声,杀机四伏:“念在多年的主仆情,我放你一回。我说了,这偏院,任凭何人进了,都格杀勿论,懂了吗?”

  圆管事微微松口气:“是。”

  落下这句话,圆管事便匆匆离开了。

  那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来自公子身上的杀意。

  吴惟安冷眼看着圆管事消失,才推开了偏房的门。

  偏房里空荡荡的,但每一步都设下了机关。

  他身姿灵活地飘过,来到一侧,转了转一个花瓶,一道石门忽而开了。

  吴惟安闪进去,往巷道走了几步,推开了一扇门。

  刚一推开,金光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流光溢彩,光芒万丈。

  那里整整齐齐垒着六万一千两黄金。

  五万两是纪云汐给的,就在昨日,他把各地人员名单给了纪云汐。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纪云汐又把两万五千两给他了。

  剩下五万两,她说要回到上京城,才有现银给。

  要是别人,吴惟安不会答应欠这么久,但夫人么,问题不大。

  其他一万一千两是他从于家库房里拿的珍宝当的。

  吴惟安绕着那堆黄金转了很多圈,欣赏了好一会儿,将怀里抠搜下来的三十二文钱放到一旁,就打算离开。

  不过离开前,他脚微微一顿。

  黄金堆一旁放着些杂物,里头有床洗干净了的大红牡丹被褥,还有些东倒西歪的小药罐。

  吴惟安看了看从于从槐那顺来的小药罐们。

  他一掀衣裙,蹲了下来,一瓶一瓶拿起挑了挑。

  什么‘飘飘丸’、‘焚身丸’诸如此类。

  这是春风馆的老配方了,专门助兴用的,对身体没有坏处。一瓶卖得还挺贵。

  吴惟安若有所思,取了瓶‘飘飘丸’。

第101章 我自己来

  其实本没有人员名单这样的东西。

  各地的棋子,都在吴惟安的脑子里,连跟他最久知道最多的圆管事,多年下来也记不清了,有些从未动用过的棋子,更是早早就被遗忘。

  可吴惟安都还记得。

  他一向认为,名单这样的东西,最好不要有。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来,他的势力从未被发现的缘故。

  他的势力没有名字,没有名单,没有人知道那张面具下的真实身份。

  就算其中几颗棋子出了意外叛变了又如何?只要他切断联络,棋子就是废棋。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上京城棋局已成,势力已卖。谁给钱听谁的,纪云汐要,他便将名单写了出来,给了她。

  故而纪云汐这两天,都在研究名单。

  名单以人员出生地划分,顺序以岁数排列,从大到小,后头简略写了些家中有几口人,擅什么,爱什么。

  而后根据人员行动轨迹再往后添。

  这份名单,他从渝州回凉州的路上便在整理了,前后大概理了五日,最终成了这样一本本子。

  纪云汐两辈子加起来,不知看了多少下头的人递上来的总结报告清单,但从未见过这般清晰,详略有当的。

  她一页一页翻过,忽而目光落在其中一行。

  蒋耀:廿三,四,擅剑,剑。幽州—北山—宫

  北山剑派?而如今在宫中?

  纪云汐若有所思。

  她将这页折了下,而后又往后翻去,这下她翻得很快,专门找如今所在之地在‘宫’的人。

  从头到尾,一共十八人。

  在这本一千多人的名单里,十八人不算多。

  但在宫里,甚至说是皇帝身边,安插了十八人,说起来已经算很多了。

  思索间,吴惟安推门而入。

  纪云汐抬头望去,问道:“我要知道蒋耀身上所有的事。”

  “蒋耀?”吴惟安走到桌前,将盖着的青瓷梅花茶盏拿起掀开,而后提起同一套的青瓷梅花壶,将水缓缓倒入茶盏之中,他微微垂眸,“我八岁那年,在幽州丐帮混过一段时日,遇见差点被打死的蒋耀。”

  纪云汐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往榻后一靠,望向窗外天边弯月:“哦?”

  吴惟安的手轻轻一动,一枚洁白无瑕的小药丸掉入水面,而后融入水中,浑然一体。

  “蒋耀家有四口人,他爹他娘他他弟弟。他爹是私塾先生,他弟弟小他两岁,从小擅四书五经,受爹娘喜爱,而他不爱书,唯爱剑,而且脑子愚笨。那年,蒋耀欲偷铁匠铺里的剑,被铁匠发现后打了一顿。”

  纪云汐嗯了一声:“继续。”

  吴惟安端了两杯水过去,递给纪云汐一杯。

  纪云汐顺手接过。

  吴惟安在她一旁坐下,端起茶盏抿了口:“待铁匠走后,我把他从地上拉起,问他,若是我给他一把剑,一本剑法,他可愿意为我所用。”

  纪云汐喝了口水:“他答应了。”

  吴惟安浅浅一笑:“他自然会答应。蒋耀小时高烧不退过几日,故而有些愚笨,只认死理。”

  纪云汐将茶盏放下:“你给了他什么剑法?”

  吴惟安:“北山剑法。”

  纪云汐深深望着他:“我记得你说,在清河郡你才知北山是皇帝的势力。”

  吴惟安一笑:“夫人误会了,我之所以给北山剑法,是北山剑法满大瑜都是,摊位上一文钱就能买到一本。”

  纪云汐:“??”

  吴惟安:“夫人不学武不混江湖故而不知,北山剑派为了拉拢人,将浅显的剑法编成册子,全大瑜在卖。很多因此踏上学武之路的人,之后都会选择进入北山剑派。蒋耀便是如此。不过北山剑派收弟子向来严格,蒋耀擅剑,脑子愚笨忠实,我很喜欢,北山自然也会喜欢。”

  纪云汐微微燥热,心下有些不耐,吴惟安娓娓道来的语气,柔如三月柳絮,却令纪云汐愈发烦躁了:“蒋耀进入北山之后,被选成内门弟子,被选往上京城,他自然会发现不对,难道没写信告诉你?”

  吴惟安观察着纪云汐的一举一动,望着她微红的脸颊,和起伏的呼吸,再抿了口茶,将茶盏放下:“他进入北山后,我再未联络过他,也让他不必联络我。大门派向来耳目混杂。清河郡发现北山这事后,我才通过蒋耀的爹娘,和宫里的人脉,得知蒋耀如今是皇帝的暗卫之一。”

  纪云汐闻言,安静了半晌。

  若是提早和蒋耀联络,确实有可能提前得知北山与皇帝勾结,但也有可能反而暴露自身。

  只有不知不问,才能做到真正的隐与藏,而后在关键之时做出必死一击。

  前头尖荷之所以能在纪家隐藏这么多年,都未被纪云汐发现不对,不就是因为邢舒月从未联络过尖荷么?

  一股火苗从心底往上翻涌,总觉得房内热得慌,浑身都有些难耐。

  纪云汐本没有多想,只觉得大概是夏日太过燥热。

  她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拿起茶盏刚想喝水,却忽而一顿,眉目一蹙:“你放了什么?”

  吴惟安倾身过去,伸手握住她拿着茶盏的手,低下头,就着杯盏将剩下的茶水饮入口中。

  而后他将茶盏往一旁随意一抛,将怀中的小罐轻轻放入她掌中:“这个。”

  纪云汐刚想低头察看,但吻已落了下来。

  轻而缓,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人。

  已经烧起来的火,仅靠一点水,只会令火越烧越旺。

  药罐从掌心掉落,滑在美人榻上的凉席之间。

  两道人影在榻上交织,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起,将开着的窗阖上,挡住了偷看的月牙。

  纪云汐轻轻喘着气,望着他。

  她的意识非常清醒,可身体却在叫嚣着。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风干的矿洞,有风吹过,发出呼哧呼哧的响,一片空旷。

  吴惟安望着下方眼梢红得像血的人,手背轻轻顺着姣好的脸颊而下,唇落在她额间,脸侧,唇瓣之上,如蜻蜓点水,来回迂转,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动作。

  纪云汐轻轻闭了闭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他翻身而下。

  这狗男人此刻身娇体软,推了一下,他便顺势而倒。

  吴惟安微躺于席面之上,一脚微曲,一脚伸直,腿弯于半空中垂下。

  他双手轻轻置于她腰侧,以防她跌倒。

  挣扎间,吴惟安的衣裳有些松垮,露出男子精致的锁骨,和极具力量的脊肌。

  他弯眉轻笑,单眼皮的眼角带着万种风情,淡薄的唇被方才纪云汐咬得微红,一张寡淡的脸,勾人得厉害。

  男子清润温柔的音调婉转莺啼:“夫人,长夜漫漫,何必这般急?”

  纪云汐揪紧他的衣领,红如罂的眼里闪过一丝冷与厉,直接咬上了他的唇。

  吴惟安抽了口凉气,声音细细碎碎:“夫人,轻点,疼。”

  疼确实是疼的,纪云汐那不是吻,是咬。

  但吴惟安不避也不让,他松松垮垮揽着她,任凭她咬,但他的唇舌依旧温柔如三月春雨。

  眼看衣服要被撕碎,吴惟安眼一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柔声道:“我自己来。”

  男人不配合但也不拒绝,烦人得很。

  纪云汐再次揪住他衣领,可已没有衣了,她顺势掐住他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吴、惟、安。”

  吴惟安揽上她的腰,仰着头,轻语控诉:“未婚之前,你都唤我安郎的。”

  每一处细胞都几近窒息,纪云汐的声音几乎是从胸腔之中憋出来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吴惟安腿轻抬,将人压下,他低头,在她耳侧低声。

  “夫人,求求我。”

  “你求求我,就好了。”

  闻言,纪云汐垂眸,长而翘、此刻被汗染了点湿意的睫毛轻颤。

  想和她玩花样?

  可以啊。

  看谁玩得过谁。

  她松开他的脖子,改为揽着他,而后借力仰起头,唇贴在他耳前,声音带着细微的颤动:“吴大人,你是不是不行?”

  两人都有些过火。

  吴惟安给纪云汐上好药,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眼观鼻鼻观心地躺好。

  他做好了她问罪的心理准备,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

  纪云汐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此刻像浸在浅水之中,有无数尾小鱼环绕着她,每个细胞都透着舒坦和惬意。

  难怪男人都爱点一根烟。

  在刚开始,纪云汐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可过程中,以及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吴惟安是什么人,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脸埋在她颈侧轻笑:“下回试试另一种?”

  纪云汐一脚就欲踢过去,但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这男人,体力太好了。

  她嗓音很哑,言语中含着警告:“下不为例。”

  吴惟安有些可惜:“知道了。”

  粗粗睡了一个时辰,吴惟安便起了去衙门。

  纪云汐一觉睡到午后。

  昨夜在自家,暗地里的人手也被遣离,折腾了大半宿。

  她走在路上,仿佛在踩棉花。

  纪云汐想了想,交代晚香:“你让凉州开泰庄的掌柜来一趟。”

  有样东西,她要对方帮她留意一下。

  算她回赠给他的大礼。

第102章 帝后戏份(上)

  五日后,佑昌廿二年七月十三。

  上京城阳光明媚,纪明皓护送着太子,一路虽险象环生,但有惊无险。

  如今已至上京城百里外,再过一两日便能到了。

  皇宫之中,皇帝齐文煜又是一夜未睡。

  清河郡一役,他输得彻底,没了北山,后路被斩。

  这一月的时日,那玄冰宫三大护法带着玄冰宫旧部,各地剿杀他在上京城的人手。

  他的侍卫,他的御林军,他的暗卫,大批量死去。

  而这些人杀了侍卫御林军后,也不纠缠,脚上抹油跑得飞快,和以前齐文煜认识的玄冰宫,行事作风完全不同。

  一点都不光明磊落,气得人牙痒,可偏又没有任何法子。

  他要防着皇后,防着李家,防着纪家,防着吴家。

  能走到如今,还没死在齐文煜手上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拳难敌四手,又没了北山这个最大的支柱,他已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晨起恍惚之间,齐文煜想起了以前。

  那时,他还未登帝位,周边都是信得过的好友,皆发自内心认可他,帮助他登上帝位。

  可人心易变。

  纪明喜的父母,皇后,他,他们四人出生高贵,其他三人皆是世家子女,而他出身于皇家。

  他们相识于儿时,十几岁的年纪,四人一起隐姓埋名闯荡江湖。

  他可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其他三人中的任意一位。

  而后,他们认识了五皇子的母亲珍妃。

  又认识了玄冰宫唯爱美男,行事放荡不羁的女宫主。

  齐文煜很清楚,若他要登上帝位,出身李家的皇后,是他妻子的最好人选。

  故而哪怕他心里爱的是珍妃,他也将珍妃当妹妹看待。

  在外闯荡了半年,四人回了上京城。

  他娶了皇后,纪明喜的爹娶了纪明喜的娘。

  而后先帝病了,太医说撑不了多久了,上京城风云涌动。

  齐文煜在李家和纪家的相帮下,带着皇兄们的血,坐上了帝位。

  珍妃出自苗疆蛊族,苗疆蛊族祸害江湖,向来遭世人嫌弃。

  齐文煜出手,帮了珍妃,狸猫换太子,将珍妃带进了自己的后宫,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可那之后,什么都变了。

  皇后每日和他吵,纪明喜的娘和皇后是闺中密友,而纪明喜的爹又听媳妇的。

  他们三人站在一起,就这般远离了他,仿佛他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错事。

  他是皇帝,是万人之上。

  后宫佳丽三千,多正常。

  珍妃也和他们相处过一些时日,为什么,皇后她不能宽容些?

  其他妃嫔皇后可以接受,为什么偏偏珍妃不行?

  他和皇后保证过很多回,珍妃永远只会是珍妃,皇后的位置,也只会是皇后的。

  从小长大,一起闯荡江湖的情分,他也一直放在心里的啊。

  可皇后的眼,越来越冷。

  她身后的李家也越要越多,开始变着花样催他多到皇后宫中走动走动,说如今他膝下无嫡子,还是早日生下嫡子为好。

  怎么?

  他才登帝位不过一年,李家就开始想太子,想这江山该姓了么?!

  而纪家和李家越走越近,仿佛穿同一条裤子似的。

  后宫之中,皇后和珍妃的冲突也越来越多。

  齐文煜不明白,皇后她什么都有,母仪天下的身份,尊贵的世家之女,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金枝玉叶。

  而珍妃呢,从小躲躲藏藏,受尽苦楚,颠沛游离,却依旧善良。

  她只有他了。

  他也只有她了。

  可皇后,还是容不下珍妃,对珍妃下了手。

  最后,还对他和珍妃的五儿,下了手。

  齐文煜哪怕再厌恶李家,再不喜太子,但他原先想的也是将太子贬黜为皇子,而后让他安享晚年。

  毕竟,太子是他的血脉。

  虎毒不食子啊。

  可为什么,他们要杀了五儿!

  既是杀了五儿,就怪不得他了。

  怪不得他了。

  可苍天无眼,太子居然好好活了下来,吴家纪家皇后也好好活着。

  早知如此,当年齐文煜怎么也不会顾念昔日好友之情,留下纪家子女。

  他们都应该,和他们的爹娘一起死的!

  怪他,还是太过心慈,想着当年纪明喜的爹救过他一命,他不忍让纪家断了血脉。

  心慈手软的下场便是现下这般。

  如今他腹背受敌,孤立无援,面前怎么看都是死局。

  皇帝下完早朝回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思索了很久。

  而后,他将身后所有暗卫召了出来。

  还剩下五十三名。

  皇帝打算去皇后宫中一趟。

  能否将死局化生,皇后如同当年他登帝之时,依旧是关键。

  皇后从庙里回来后,便称病将自己关在了宫中。

  如今上京城上上下下对风寒一事谈恐色变,原因便是纪家和吴家肺痨一事。

  皇后便是染了风寒,说怕是肺痨,故而紧闭宫门不出。

  皇帝有心想召皇后到御书房来,可她用了这般借口,他就下不了这个旨意。

  皇后当年与他一起闯荡江湖,认识不少武林高手,自己身手也不差,皇帝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便前去。

  他大概最多只能带进去八名由暗卫乔装的侍卫,带的多了,传出去不好听,也不利于他与皇后的谈话。

  带的少了,皇帝怕皇后对他不利。

  皇帝在五十三名暗卫里挑了他最为信任的八位,而后将最为信任的两位放在了最前头,也就是他的背后。

  那两位暗卫,身手在暗卫中不算出类拔萃,脑子也不够灵活,但较为忠厚老实。

  而且皇帝观察了多年,这般秉性是装不出来的。若他们真是叛徒,早年间就会露出马脚。

  *

  皇后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拿着块染血的帕子,坐在门槛之上,斜靠着门,望着后院池塘中的荷花。

  就如同她当年,十二三岁的年纪一般。

  总爱这般坐着看花看树。

  可到底有很多东西变了,她的眼里不再那般天真烂漫,眼角也均是皱纹。

  皇后的另一只手里,拿着封信。

  信从凉州而来,几日前就到了她手上,是吴惟安的笔迹。

  皇后想起当年闯荡江湖的事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吴家之子,居然是玄冰的儿子。

  那玄冰是个妖女,看见好看的儿郎,总是忍不住调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