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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兰芝不由得又多看了乔晚一眼。

她倒是个心性坚韧的。

看来她这短短数十年,接了问世堂马怀真的命令,确实为门派做了不少实事。

虽然决心不去看她,但袖子被捋起时,裴春争眉心一跳,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待看清这凄凄惨惨的模样之后,裴春争也愣了愣,旋即又蹙起了眉。

“你这手臂上是怎么回事?”

差一点,他就皱眉问了出来。

就像之前几次那样,拉过她胳膊帮她上药。

但对上乔晚那双平静的眼时,他这一句话又梗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人都是有私心的。

不同的人,在心里的分量也不同。

笑笑。

想到床上沉睡不醒的少女,裴春争定了定心神。

笑笑她还在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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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解毒要紧,高兰芝也不再多想,合拢双指,以指代剑,轻轻在她臂上一划,血珠霎时滚了出来,滴进了手臂下的玉碗中。

红艳艳的血滴入碧色的玉碗中,荡出漾漾的水光。

等接了满满一碗,高兰芝才道够了,从怀里取出伤药,替她抹在伤口处。

“你师姐积毒甚重,”高兰芝道,“这几日恐怕都要你舍血相救。”

周衍问,“约莫还有多长时日?”

高兰芝摇摇头,“这还得看笑笑的情况,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多天。”

乔晚拉上衣袖,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

裴春争已端了玉碗,走到床前,去看穆笑笑。

床上的少女昏昏沉沉,全然没了往日的灵动。

看到穆笑笑,他纷乱的心神反倒是微微一定。

这才是他的光,靠得太近了会烫得他发疼的光。

也是他下决心要好好守护的对象。

而他如今却眼看着她遭受了如此磨难。

笑笑。

裴春争心中一痛,垂下眼眸,当下也不再拖延,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掐住了少女白嫩嫩的下颌,将血喂入她口中。

少女肌肤如玉,如今身中热毒,泛着些不正常的潮红,指尖触上,一派的温热细腻。

这一碗血喂入她口中后,她一缕青丝黏在颊侧,裴春争指尖一动,碍于这在场众人,勉强压抑住了帮她梳理发丝的冲动,转而将床上的帐幔放下。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回转到桌前,途中,目不斜视,没看在场任何一人。

凤妄言行事一向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眼见穆笑笑危机已除,懒得再和这些人多费口舌,走到床前,去察看她情况。

敷了伤药后,乔晚手臂上的血渐渐地止住了。

周衍看向乔晚道,“你莫要回去了,这几日就搬来这儿住罢。”

乔晚应声,“是。”

高兰芝闻言有点儿诧异,周衍的徒弟竟不在玉清峰上居住吗?

要知道,穆笑笑此前一直是在玉清峰上歇着的,她由周衍抚养长大,师徒二人,情比父女。

自从穆笑笑“陨落”之后,周衍的消沉,整个昆山派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是怕见到乔晚的模样,思及故人因而伤情,不让乔晚住在玉清峰上,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毕竟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外人并无置喙的资格。

眼见这已经没她的事了,栖霞仙子高兰芝便整身准备告辞。

周衍为剑仙,这些人情往来的杂事,平常都是交给大弟子陆辟寒处理的,如今陆辟寒不在山上,乔晚知趣地走到高兰芝面前,行了一礼,“我送前辈下山。”

高兰芝看乔晚面色苍白,道,“你刚刚才舍血救过你师姐,还是好生休息调养为妙,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乔晚道,“那请让我送前辈到宫门前。”

高兰芝见她坚持,也不勉强她。

然而就在乔晚提步要走之际,一道火红的旋风遽然从床前席卷而来!

乔晚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双耳嗡嗡一片地响,整个人就已经飞了出去。

“砰——”

脊背顿时撞上了屋中的圆柱,她从柱子上跌落,呕出一口鲜血来。

紧跟着,凤妄言艳丽却凶狠的面容凑到了她眼前。

他掐着她脖子,将她高高提起,咬牙切齿地说,“说!你对笑笑做了什么?!”

乔晚剧痛之中一愣,睁开眼,吃力地想,穆笑笑?

“笑笑?!”

裴春争和周衍一见此景,顿觉不妙,先后闪身至床前。

周衍掀起被褥一看。

只见床上的少女,双眉紧蹙,面上血色全无,牙关正格格地打着颤。

裴春争忙俯身去探查她呼吸。

她气若游丝,面色惨白,显然已是命悬一线了!

“仙友冷静!”高兰芝大吃一惊,忙飞身上前阻拦,“你快将她掐死了!”

这时候,凤妄言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手。

乔晚像条死鱼一样摔落在地,高兰芝赶忙伸出衣袖去揩她鼻下、耳中和唇间流出的鲜血,扶她起来,“可还能站得起来。”

凤妄言盛怒之下,并未收敛自己的修为。乔晚趴在地上喘了口气,口腔中一阵血腥之气弥漫开来,不断地呕出沥沥鲜血。

卧槽。

卧槽。

乔晚疼得冷汗直流,因为这剧痛之下,口鼻不断流出鲜血,唇瓣发麻,口不能言,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没人知道她这个时候何等操蛋的心情。

高兰芝忙又取了一粒丹药,喂入她口中。

一粒丹药入肚,乔晚这才缓过神来,咳出一口血沫,费力地摇了摇头对高兰芝道,“我不要紧。”

她刚喘定了气息,下一秒,剑光又至。

乔晚一抬头,只看见裴春争剑尖直指她咽喉。

少年明艳的脸冷若冰霜,“这是怎么回事?”

剑尖往前又递了一寸,裴春争眼中只有陌生得令人心惊的怒意和冷意。

乔晚抬眼看着裴春争。

这是她喜欢过的人。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喜欢他……

个头。

乔晚眼神微冷。

她喜欢他个头!

她又不是那种有苦不能言,被虐千百遍依然痴心不改守在原地,等待对方回头的m。

乔晚强压怒火,理智告诉自己要忍。

修为差距太大,在这儿动手不是明智之举。

想是这么想的,做就不是这么做的了。

操他妈的,她忍不了。

就算全身上下疼得已经使不出多少力气,她还是拼尽全力,放出剑光,将他手上的惊雪剑打飞出去丈二远。

避开想要扶她的高兰芝,乔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抹了把唇角的血,终于将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话,骂了出来。

“闭嘴,”乔晚恶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小.逼.崽.子。”

她怎么知道穆笑笑出了什么事?!

没料到她会猝然发难,裴春争手中的剑一脱手,斜刺里飞了出去,当啷落在地上。

乔晚一开口,就喷血。

眼看着乔晚口吐血沫,咧着嘴凶神恶煞的模样。

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血,少年面如白玉的脸上,露出一种愣愣的,极为可笑的神情来,被这声“小.逼.崽子”彻彻底底地骂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准时更新,是因为我这个智障把存稿发表时间定错了orz

作者和读者虐点不一样真的挺可怕的,我写完回头看,觉得太平淡了,完全不虐,结果看到评论,一脸茫然(挠头)

端午快乐,我去吃粽子啦!不好意思今天的我好像还在虐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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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乔晚。

至少,在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少女好像总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更遑论现在这一脸凶相。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裴春争愣愣地看着乔晚,就连脸上的血也忘了擦,也忘了张口去反驳她那声“小.逼.崽子”。

这个时候高兰芝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来不及去管这二人之间的争执,赶紧快步去察看穆笑笑的情况,见她情况不容乐观,顿时心头一沉。

乔晚揩了把唇角的血,直接越过裴春争走到高兰芝身旁。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疼,骂完了,也没那个心思和力气再去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高兰芝扭头看她,“你这几日有没有服用过什么旁的丹药,或是误食了什么?”

乔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也知道事情有点儿难办,皱着眉,一项一项事无巨细地回报,力图不漏掉任何细节。

“龙捲雪虎?”高兰芝打断了她,“你下山的时候,被龙捲雪虎咬伤了?”

乔晚见高兰芝这般反应,不用想也明白过来,“前辈,是不是那龙捲雪虎有毒?”

高兰芝点头,“你猜的没错,这龙捲雪虎的牙上确实有寒邪之气,你伤在了哪里?”

乔晚:“肩上。”

当时它将她扑倒在地,一口咬在她肩膀上,她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忍住剧痛一脚将它踹开,运动剑光。

没想到这牙竟然是有毒的。

乔晚想都未想,直接扯开了衣服,露出肩膀,之前还没见异样,现在一看,两个血洞周围已经隐隐发黑。

她这举动,在众人看来难免有点儿豪放,不过其他人忧心穆笑笑的情况,也没那个心思去管她。

唯独裴春争多往这儿看了一眼,乌黑的眼像一汪墨,眼中神色不明。

高兰芝上前察看她伤势,在众人的注目中,轻轻吐出一口气,“幸好幸好。你无需担心,这妖兽牙上的毒不烈。”

说罢,她又转向周衍,温言安慰道,“真人放心,笑笑没事。”

周衍沉声,“那她脸色怎会如此苍白。”

“这妖兽性邪寒,与那热毒一冲,这才显现出厉害来,但这毒伤不了人性命,也损不了人根基。真人只要将那碧藕仙丹给两人服下再运功驱散,就能破除这邪气。”

高兰芝口中的碧藕仙丹,是以昆山莲花池中结出的碧色仙藕所炼化,最是寻常易得不过。

听高兰芝这么说,凤妄言的面色才总算缓和了两分。

这个时候,裴春争才捡起剑,也走到床前,看了乔晚一眼,唇瓣动了一动,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开口,又低下头去看穆笑笑的情况。

高兰芝又道,“不过如此一来,晚儿这血也就没甚么用处了。”

裴春争心系穆笑笑,听闻此言,皱眉问,“那除此之外,可有旁的解法?”

高兰芝道,“倒还有一个法子,只不过此前我觉得太过麻烦,并未说出来,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

“在南霍洲栖泽山春沽洞中,有我昔年一位至交好友,青崖道人。他医术高明,等笑笑醒来之后,不妨带她去青崖道人处,稍后我修书一封予他,你们见到他,他自然会她治病,有他在,笑笑这热毒想来也就没什么大碍。”

裴春争握紧了剑,“笑笑她何时才能醒来?”

高兰芝宽慰道,“短则两三日,多则五六日,这几天中,有真人和我照料,你们倒不用担心,只是……”

高兰芝看向凤妄言,“这位仙友,你性属火,这几日还是少于她接触未妙,免得再加深这热毒。”

凤妄言虽有不忿,但到底是担心穆笑笑,冷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了。

周衍道,“稍后我会吩咐人为你安排一处洞府,这几日,你就暂且在那儿歇下罢。”

凤妄言也没表露出任何异议来。

如此,这事才算揭过。

凤妄言仍旧想去看穆笑笑,但碍于自己这凰火,没敢靠近,周衍看出来,叫了个小道童,先行带他去洞府了。

临走前,看了周衍一眼,面色沉沉,“照顾好笑笑,倘若她有什么闪失,我绝不会轻饶。”

周衍眉头皱得更紧了点儿。

高兰芝忙着修书给青崖道人,也先行告辞了。

裴春争垂眸看着穆笑笑,攥紧了手指,到底也没多留。

如此一来,殿中只剩下周衍与乔晚师徒二人。

乔晚正准备告辞前,突然想到了她袖子里的抹额。

周衍如今心神疲惫,哪里有空去看这抹额不抹额,“这抹额我用不上,你不若给你师姐罢。她眼下正受热毒折磨,这抹额对她兴许有些用处。”

乔晚攥紧了抹额,没答话,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走到床前,将抹额放在了枕边。

她刚刚受了重伤,鼻下正不断有血流出来,眼见着就要落下。

周衍指尖一点,将那险些落在穆笑笑脸上的鼻血顿在了半空中,再一扬袖摆,让它落在地上,这才转向她道,“你也退下罢,这伤势记得回去好好去看一看。”

乔晚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没想到刚从偏殿退下,自暗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

乔晚一看,正是裴春争。

少年明显是在等她,见她出来,他蹙眉从衣襟前摸出一瓶丹药,砸到她怀中。

“方才,是我误会了你。”

裴春争顿了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脸颊、脖颈和手臂上。

虽然是在道歉,但少年面上表情依然算不上有多么和善。

“这药你拿着。”

说罢又加快脚步转身离去了,像是后面有妖兽在追。

“裴师弟。”

乔晚看了眼手中的药瓶,叫住了他。

嵊兰洞的百年玉.乳,裴春争他倒也舍得。

裴春争微微一僵,转过身来,只露出小半张侧脸,“你还有什么事?”

乔晚拎着药瓶重新丢入他怀里,“你这药我不要。”

裴春争下意识地接过药瓶,顿时皱起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晚摇摇头,神色很诚恳,“没什么意思,只是比起这药,我更希望听到裴师弟你亲口对我赔罪。”

裴春争一怔,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一向高傲,除了穆笑笑,从来没向什么人低过头。

乔晚平静地看着他,“裴师弟,我要一个道歉应该不过分。”

少年有些恼羞成怒,目光微冷,但瞧见少女唇角和鼻下没来得及拭去的血痕,喉咙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最终,他还是寒着脸,冷冷地抛出了几个字,“方才的事,是我莽撞了,抱歉。”

乔晚点点头,“这就行了。”

也没多和他啰嗦,转头就走。

唯独裴春争留在原地,看了眼乔晚,又看了眼手中的药瓶,闭上眼轻轻喘了口气,再一睁眼,药瓶已经嘎嘣一声四分五裂,这百年玉.乳混着血渍滴滴答答从指缝中漏了出来。

乔晚刚高贵冷艳地转过身,胸前突然一痛。

这猛地一下,差点没让她破功。

稳住,不能崩。

顾忌的裴春争还看着她,乔晚皱紧了眉,为了维持自己高冷的气质,挺直了脊背,等到一直走出裴春争的视线范围,才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

胸前如锤重击,乔晚眉心一跳,不敢耽搁,赶紧就地为自己运功疗伤。

再睁开眼时,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小道童,正担忧地看着她。

“乔师姐,你没事吧?”

乔晚认得,那是平常伺候周衍的道童小鹤。

他五岁的时候,碰上妖兽,被周衍救下带回洞府,自此天天唯玉清真人马首是瞻。

他不知道刚刚殿中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到乔晚这受伤不轻的模样,顿时吓了一大跳,看她运功,也不敢上前,直到看乔晚面上终于恢复了点儿血色,才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小鹤是带她去洞府歇下的。

依照周衍的吩咐,她这几天就住在玉清峰上,不用再下山了。

小鹤带着她来到一处洞府后,看她模样确实有点儿凄惨,秉承着同门情谊,忍不住道,“乔师姐,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别折腾了。”

他还是挺了解这个师姐的,整个玉清峰上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像她这么拼命的。要不是有大师兄陆辟寒时不时冷着张脸帮忙照看,这师姐早晚能把自己折腾死。

小鹤的好意,乔晚心领了。

“也不是我不想睡觉,我这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小鹤一想,也是。

这就要提到她体质上的另一个毛病了。

除了存不住灵气外,她一睡觉,神识就忍不住乱跑,常常窜到别人梦里去。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睡觉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入梦。

入梦,顾名思义,就是指进入别人的梦境里。

这也不是什么稀有技能。在修真界,那些主攻幻术等一系列精神力的修士都能入梦。

只要神识够强,就能入侵对方的梦境,将对方底裤都掀个一干二净。

不过乔晚她这情况有点儿特殊。

和其他人有意识入梦不一样,她入梦的时候,完全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梦这种东西,都是特别私人的,比如什么心魔啦,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啦。她一不小心撞破,场面都十分尴尬。

那是要被打的。

神识受伤那和□□受伤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久而久之下来,乔晚干脆就有意识地减少了自己睡觉的频率。

以前乔晚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恢复了记忆之后再想想,可能是因为她是个穿越的,魂魄估计和这个世界结合得还不够好,一到晚上,就会出来溜达。

不过这毕竟都是她自己的猜测,也有没什么依据。

乔晚这个时候心神俱疲,没心思再去联络人际关系,小鹤一走,顺手抄起一面镜子,看自己的伤势。

凤妄言刚刚也是怒极,掌中不自觉地就附上了一层凰火,她脖子上留下了凰火烫出的五个漆黑的手指印。

乔晚对着镜子看了看,心想这个纹身还挺新潮。

指尖轻轻一触这漆黑的焦肉,疼得乔晚咧了咧嘴,忍住了骂凤妄言的冲动。

凰火烫出的伤疤,即便用药,一时半会是褪不下去的。

乔晚面无表情地想,看来这段时间她都要带着这个纹身出门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要尝尝那烧烤鸡翅是什么味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乔晚忍不住又想到了刚刚小鹤说的话。

她这些年来入梦,其实也不全都是糟糕的体验。

至少——

乔晚有点儿出神。

因为入梦,她还认识了一个人。

一个佛修。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要♂搞♀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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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这还得从她和裴春争闹掰的那天讲起了。

当时大师兄给她留了点儿面子,也给她留了点儿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大师兄走后,乔晚就这么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太难受了。

她伤口未愈,一躺下鼻血就汩汩地往下流。乔晚赶紧又抹了把血,努力吸了吸鼻子。眼泪鼻血混作了一团,血渍呼啦的。

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她也不记得了。

乔晚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一睁眼,发现自己一脚踩进了别人的梦里。

这些梦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她看到了修真界著名的高富帅,同元真人,正蹲在地上,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晚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同元真人正蹲在个小水池边。

同元真人是个和她师父老人家差不多的剑仙,平常总是戴着一条白色的抹额,一样的高岭之花,冷峻而不可直视。

而现在,同元真人摘了抹额,神情看上去有点儿哀伤。

水池中清晰地倒映出他后移的发际线。

乔晚:……

她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就在这个时候,剑仙同元真人好像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转过头去,疾声厉色地大喝一声,“谁?!”

乔晚脚下一空,整个人跌落了下去。

她像没有终点一样,一直往下落。

在坠落途中乔晚看到了,修真界那个烈日教的瓢把子邹阳舒其实是个哭包,每次打架输了,都会躲在梦里哇哇大哭。

那个打架超级厉害的甘战上人,少年时曾经被一个凡人小萝卜头暴打了一顿,纵使他现在斩妖除魔像砍瓜切菜,也依然忘不掉被小学生暴打了一顿的心理阴影。

云烟仙府的芙蓉神女其实是个有大胸和大唧唧的扶她,因为胸太大,芙蓉神女一直很苦恼,梦里他(她)才能丢掉女神包袱,把胸放在桌子上,愉快地喝茶。

她上一秒刚礼貌地踏出一步,下一秒就被人用刀光、剑光各种乱七八糟的法术又打了出去。

乔晚突然就看开了。

看来大家都活得挺不容易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落地了。

这一次,她站的地方是一处平原,平原宽阔无尽,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大海。

平原与海上的天空,呈现出泾渭分明般的两种不同色彩来。

平原上的天空,铺展着大片绮丽的火烧云,而海面上的天空却翻腾着一阵诡谲古怪的乌云。

在红与黑的分界线上,悬挂着一轮正在徐徐落下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