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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收起钥匙,回头看了眼谢行止。

男人站在血水中,没说话。

乔晚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一大半儿。

谢行止确实不知情。

男人目光一转,对上了乔晚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冷冷地道,“是我错怪于你。”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横亘其中。

“陆道友你来了。”

是冯岱。

看见铁笼中的中年男人。

乔晚循声看了一眼,走上前,“对,我来了。”

冯岱看向乔晚右手:“陆道友好快的身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经拿到了钥匙。”

乔晚:“消息。”

冯岱移开眼,笑了一下,“去南部十三洲,找南霍洲的岑家,岑家岑夫人,使得一手灵针,去找她,她能帮你修补筋脉。”

得到消息,乔晚二话不说,开锁放人,把储物袋丢到了冯岱怀里,“给你。”

冯岱接了储物袋,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个罗盘,“这就是鄙人的酬金。”

乔晚:“这是什么?”

冯岱:“陆道友是体修吧?”

“这是雷盘。”冯岱微笑,“能勾动天雷地雷锻体。”

“我想,陆道友此时正需要这个。”

眼见着冯岱也走出来了,白荷花握着栏杆,急了眼:“放我出去!!说好的灵石你不要了?”

乔晚拿着钥匙走到笼子前。

白荷花傲然地看了她一眼,“稍后,我之家仆会把灵石送上。”

乔晚拿着钥匙,一个个打开了锁门,笼子里的人关得时间太久,笼门一开,四肢绵软使不出来力气,一个个全扑倒在了地上。

那只剩半截身子的中年男人,被同伴抱在怀里,郑重的,给乔晚行了一个礼。

“多谢道友今日救命之恩。”

血水顺着腰根落了下来。

乔晚莫名有点儿眼酸。

亲眼见到这一幕,谢行止和姚广也噤了声,站在原地,心头震撼。

乔晚嗓音有点儿哽塞。

“举手之劳。”

这礼,太沉重,她受不起。

☆、第 55 章(十更)

劫后余生, 在场众人个个神情疲惫,低声不语。

谢行止看了眼私库铁门:“你要放他们出去?”

乔晚:“是。”

“你为何救他们?”

乔晚嗓音很稳, 回答也很简略,“路见不平, 看不下去。”

谢行止看了眼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那人捂着胳膊, 那胳膊就只剩了一截,森森白骨清晰可见,血滴滴答答地不断往下流。

谢行止皱眉:“看不下去就要管?如果今日你没救出他们,也一并陷在了此地呢?”

乔晚笑了一下,“前辈不也是这样吗?知其不可而为之。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如果做事总瞻前顾后, 想这儿想哪儿的,说到底心里还是害怕,还是不愿意, 还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就像她不论穿越过来有多久, 也永远没办法习惯杀人夺宝这种事。

这是原则, 也是底线。

谢行止:“我答应了萧博玉,你就不怕我拦你?”

乔晚琢磨了一下,千穿万穿,唯有马屁拍不穿。

“孤剑大名,晚辈素来就有所耳闻。前辈刚健正直,抱诚守真,晚辈相信,”乔晚看了一眼谢行止的反应, “前辈不会拦我。”

男人负袖站立,明显是有所意动。

谢行止:“我答应了萧博玉这一路都要照看着他。”

在场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惊慌和茫然。

要是谢行止真要拦他们,就他们这个情况,就算一起上,也不一定真的能干得翻他。

更何况,铁门之外,尚有守卫。

而在地牢之外,更有菩萨会的人手。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地看向了谢行止。

乔晚面色不改,不卑不亢地继续,“到底放不放人,我想前辈定是能分得清的。”

谢行止深深地看了乔晚一眼,脚步一转,却是让开了一条路。

乔晚面色一喜。

谢行止:“且慢。”

姚广浑身一个激灵。

白荷花也察觉到谢行止肯定并非常人。难得没吭声。

谢行止冷声,“外面尚有护卫,我送你们出去。”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今日我帮你,并非为了你。”

“你我恩怨,待出了这间地牢再另算。”

冯岱伫立良久,弯腰行了一礼,“孤剑大名,我等今日才算真正见识到了。多谢谢道友,今日相助。来日,我等必有重谢。”

乔晚笑了,“行。”

“你我恩怨,待出了这间地牢再另算。”

但就在众人互相搀扶着,走出藏宝库的时候。

铁门突然被人从门外一把拉开,从门口飞快冲进来了几队人马!

乔晚走在最前面,脚步一顿。

几队人站定了脚步,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私库整个给围了起来,中间分开一条路,走来一个黄衫子的青年。

萧博玉。

青年眼一瞥,看了眼在场的人,嘴角勾出了点儿笑,眼神却很阴毒。

“想跑?”

那一双眼,尤其关注乔晚。

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乔晚当场给片儿了。

刚从床上下来,萧博玉腿都有点儿发抖,剑是□□了,但总感觉腿.心凉飕飕的。

一股蛋蛋的忧伤萦绕不去。

看归看,萧博玉显然还是没忘记在场另一个人。

青年手一指,看着谢行止,有点儿不可置信,根本没想到谢行止会和乔晚他们混在一起,“谢行止你也要放他们出去?”

谢行止:“放了他们。”

萧博玉又看了一眼乔晚,皱眉,“你该不会真被她给迷昏了头吧?”

萧博玉:“我帮你找妹妹,你也答应我了三个条件,让你这一路上照顾我,不过是第一个条件,堂堂孤剑,难道要背信弃义?”

趁着萧博玉和谢行止对峙的时候,姚广背着江凯,低声问,“现在这怎么办?”

乔晚:“不怎么办。”

姚广像是察觉出来点什么,战战兢兢地长大了嘴。

果然看见身边乔晚一闪身,猛地蹿了上去,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萧博玉脖子。

谁都没想到说得好好的,乔晚会突然蹿上来!

等周围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博玉已经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眼中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恐。

“你你你!想干什么?!”

乔晚一手掐着萧博玉脖子,看了眼周围纷纷拔剑拔刀的一群护卫,右手衣袖里的小铁锤顺势滑出,形状一变,其中一个大金瓜再度抵在了萧博玉腹下。

乔晚面无表情地说,“不干什么。”

“叫你放人。”

“这铁锤拿着太累了,我手抖。”

“你别看我现在还拿得稳,但你要不放人,我就不保证我这手一抖会做出什么事了。

说着,乔晚手腕一抖,大金瓜很给面子地往前一压。

萧博玉顿时也跟着一抖。

这要是刀架在脖子上,还能硬气地来一句,你有本事就动手。

他妈的,谁见过有人怒吼,“你有本事就砸我兄弟”的。

画面太美。

说不出口。

而且,萧博玉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人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他话一出口。

那将是一个怎样一个鸡飞蛋打的美妙画面。

饶是如此,萧博玉一身铮铮傲骨,还是十分有骨气地强撑着,“你以为我会怕你?”

“我是萧家人!招惹了萧家!是你能担待得起的?!”

乔晚:“我不怕萧家。”

乔晚想了想,咧嘴一笑,附在萧博玉耳边低声说道,“萧宗源是我杀的,你说我怕不怕萧家。”

青年眼里清楚地倒映出,少女清丽的面容。

萧博玉瞪大了眼,“你……你是!!”

金瓜示威一般地又往前抵了抵!

萧博玉立马闭嘴,但眼睛里的震惊却还没散去。

这……

这是乔晚……

是乔晚!!

那个乔晚!!

他就是跟着萧修文来的,乔晚的事迹,就算再过几百年,他们这些随行弟子也记得。

听说乔晚从太虚峰上跳了下来,生死不明。

如果面前这女人真是乔晚。

那……乔晚没死?!

萧博玉的脸再度扭曲了。

这要真是乔晚,她还真不怕萧家。

从姚广那儿的方向,只能看到乔晚低头说了句说什么。

那萧家的顿时面如死灰,嚣张的气焰像是被一盆水给浇了个干干净净。

乔晚收回了身子,“在昆山脚下做这生意,你胆子倒挺大的。”

萧博玉咬牙:“就这两天时间,昆山发现不了。”

他手上这批货只是暂时关在了菩萨会的藏宝库里,本来想着等着这桩事解决了,再亲自转手送出去,没想到突然冒出个梅康平。

萧修文魔气入体,他们这些萧家子弟自然也就被滞留在了昆山。

乔晚越过萧博玉去看谢行止:“谢前辈,你怎么说?”

在答应照料萧博玉之前,谢行止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一件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谢行止定定地站着,“你今日所做的事,已经违背了我的原则。”

“你该清楚,在场并无一人是我的对手。”

萧博玉低下了头,恨恨咬牙。

谢行止的声音还在头顶回响。

“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追究,至于我背信弃义这事,稍后,也自会给你个交代。”

萧博玉沉默不语。

谢行止做事狠,对自己也尤其狠。

他和谢行止认识的时间很长,但实际上关系也不过就那样。若不是他要找他那个妹子,需要用到他手上的法器,谢行止也不会和他混到一块儿。

这么多年来,他用血喂阵,一直都没找到他那个妹子的踪影。

前段时间,他新得了个法器,能用来寻人,谢行止问他借了过来。

卜问一次,要耗尽百年寿元。

到现在,萧博玉都记得当初谢行止是怎么说的。

男人说出口的话,那叫一个傲。

“百年寿元,别人耗不起,我耗得起。”

谢行止他确实有傲的底气。

换成别人,耽搁不起百年寿元。

但他十三岁入道,十四岁开道域,十八岁筑基。

区区百年,他能赶得上来。

冯岱也开了口,“萧道友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生意人,聪明的生意人都会权衡利弊。”

“今日,就算谢道友不出这个头,我们拼死也要冲出去。”

困兽犹斗。

眼前缺胳膊断腿的男男女女门,互相扶持,眼里都熊熊地燃烧着一团怒火,大有拼了这条命也要冲出去的架势。

眼下,两条路已经清楚地摆在了萧家小少爷面前。

是硬扛着死活不放人呢,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麻溜地放人。

乔晚也把金瓜继续压紧了点儿。

当时听说昆山有个弟子,一剑捅死了萧宗源,萧博玉差点没被茶呛死。

就冲这姑娘一剑杀萧宗源的气势。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

这一批货和自己的小兄弟相比。

萧博玉面色扭曲,果断选择了自己小兄弟。

手一扬,恨恨怒吼:“放人!”

“现在满意了?”萧博玉恶狠狠地问,“还不快拿开你这破锤子?”

乔晚没动,非但没动,反而把金瓜抵得更重了。

萧博玉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又想干什么?!”

乔晚:“血契。”

“你听了我的秘密,我不放心,和我签血契。”

萧博玉悲愤怒吼,语出三声:“这他妈不是你和我说的吗?!我要听了吗?!我要听了吗?!我要听了吗?!”

不过任凭萧博玉如何悲愤,乔晚还是按着他脑袋,和他订了血契。

不准说出今天的事,不准透露出她的身份,也不准让人抽出今天的神识。

还要就是……

不准再做人牲生意。

胆敢违抗,神魂俱灭。

在金瓜的逼迫下,萧博玉就这么屈辱地签订了这不平等的条约。

签完了,乔晚才把金瓜一松。

萧博玉生无可恋。

也不知道自己是为自己兄弟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还是为自己这屈辱血契而感到悲愤。

地牢里的“人牲”们,没人愿意在这儿多留的,见萧博玉同意放人,都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地牢。

“对了。”

就在走出八宝阁的那一瞬,乔晚转头问了一句,“萧博扬和你什么关系?”

萧博玉态度恶劣:“管你什么事儿?!快滚!”

“说。”

被乔晚看了一眼,铮铮傲骨萧博玉咬牙,“他是我小弟。”

问到了答案,乔晚转身就走。

这回是萧博玉叫住了她。

“等……等等!”

乔晚站定了。

萧博玉冷笑,“你别以为今天放走了这批人牲,就能断了人牲的生意,我告诉你,这桩生意无处不在,今天你看到的只是里面不起眼的一小部分,剩下的庞然大物都还在后面。”

乔晚不再啰嗦,抬腿就走。

出了八宝阁,“人牲”们转身又纷纷朝着乔晚和谢行止等人行了一礼。

余三娘红着脸,忙摆摆手,把乔晚和谢行止给推了出去。

“举手之劳罢了,再说要谢也不该谢我们。该谢谢陆姑娘和谢道友。”

“人牲”的事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接下来——

谢行止转身:“此事已了,接下来,该是你我二人私事。”

乔晚一个哆嗦,愁眉苦脸。

刚刚那大锤砸人的气势也顿时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留下姚广和白荆门等人,二丈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乔晚和谢行止。

“这……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谢行止就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们答案。

姚广惊恐地看向大街:“这……这也行?”

白荆门惊叹。

大街中央,乔晚提着把扫帚,正在勤勤恳恳的——

扫大街。

谢行止的剑光就抵在乔晚腰侧。

剑意锐利。

哪里没扫干净,剑光就往前一戳。

大有没打扫干净,就一剑捅.进去的架势。

明明是谢行止他锲而不舍,提剑追杀了她三条街,这街上的东西也都是被他剑气掀翻的,衣服是他们几个一块儿扒的。

凭什么。

凭什么,到头来就她一个人打扫?!

坑爹呢?!

乔晚拎着扫帚,刚一回头。

谢行止冷着张脸:绝不……

乔晚怒摔扫把:容情啊啊啊啊(╯‵□′)╯︵┻━┻

☆、第 56 章(十一更)

与谢行止共处同一个屋檐下, 姚广浑身僵硬,压力那简直不亚于被谢行止监督着的扫大街的乔晚。

还好这位煞神只打算抓个典型, 那典型自然就是乔晚,没打算再和他们计较。

姚广同情地看了眼乔晚, 无耻地想。

为了他们的幸福, 只能牺牲陆道友。

陆道友你今日的牺牲,我们都记在心里!

而被剑光顶着腰,热爱劳动的乔晚,内心悲伤逆流成河。

麻蛋!!!QAQ

剑光监督着乔晚扫完大街,谢行止一抬手,剑光回袖, 果然没再跟乔晚计较,径自回到了八宝阁。

看来,是去给萧博玉一个交代。

扫完三条街下来, 乔晚最后是被姚广和余三娘拎回去的。

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 乔晚隐隐约约还觉得腰子有点儿疼。

余三娘坐在床边嗑瓜子儿, “诶陆婉你不是体修吗?”

乔晚忿忿不平,“那你去扫完夜市三条街,再帮每家店擦干净桌子试试!”

她拿着抹布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商人们的目光。

那简直就是在看活雷锋。

余三娘没声了,为了表示自己的体恤之情,默默往乔晚手上塞了一把瓜子。

第二天,余三娘告诉她大多数人牲走得都已经差不多了,冯岱也走了, 走之前给她留了个信儿,叫她南下的时候走正道儿,千万别从西南边儿上妖族的地界走。

乔晚:“其他人呢?”

余三娘:“都在老梁屋里头呢。”

“冯岱那话什么意思?”余三娘疑惑地问,“南下?陆婉你不去昆山了?”

乔晚从床上蹦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不去,我不去昆山。”

一进梁义庆住的那间屋,就看见屋里围坐了一圈儿的人,乔晚凑上去一听,发现梁义庆他们在讨论春招的事。

昆山春招在即,在游仙镇待得时间够长了,是时候出发去昆山了。

主要是再继续留下来,不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刚把菩萨会掀了个底朝天,大家一致觉得还是赶紧拍屁股走人为妙。等入了昆山地界,饶是萧博玉和菩萨会有再大的能耐,那也得掂量掂量。

看见乔晚过来,梁义庆颌首示意,让姚广给乔晚搬了个凳子坐下。

“我们几个商量,决定后天,至多大后天就出发,陆姑娘可愿与我们同行?”

这几天相处下来,梁义庆自然而然地把乔晚划归到了同一类人里。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这姑娘尚存了点儿轻视的心思,经过菩萨会这么一件事,也已经完全收了起来。

像陆婉这样的角色,一个估计能打他们五个。

来昆山的修士足足有数万,现在还不知道今年昆山打算用什么方式审核淘汰弟子,是不是像前几年一样往秘境里一丢,谁找到了通关信物,谁就能拜入山门。要是有陆婉这么一个凶残的战力同行,他们拜入昆山的可能性也大一点儿。

“我?”乔晚摇头,“我不去。”

“我不是去昆山的。”

“我要南下。”

白荆门惊奇地问:“南下?这个时候陆道友你要南下?”

梁义庆也一脸惊讶。

乔晚十分含蓄地回答:“有些私事要处理。”

私事两个字比较含糊。

但在座的也都懂。

她那张厉鬼面具戴着就没拿下来过,到现在,谁也不知道那面具底下的真容到底是什么样。

陆婉这个人身上,到处都是秘密。

乔晚这么说了,按理他们就不应该再强求,奈何梁义庆实在有点儿放不下这么一个战力,“恕在下冒昧,不知陆道友是为了什么私事要南下。这几日陆道友助我甚多,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乔晚礼貌地道了声谢,却没说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梁义庆心中惋惜,但见乔晚心意已决,也没再勉强她,继续专注精神和其他人商讨上昆山的事儿。

其中计划也没瞒着乔晚,几天相处下来,梁义庆和白荆门他们,已经把乔晚给划归到了“自己人”范畴里面。

听梁义庆他们的意思,都想入昆山暗部,不是人人都像谢行止那样天生就是个挂逼,梁义庆、白荆门、余三娘、姚广他们资质都算不上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