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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座下的轮椅顿时四分五裂!

对方三十条胳膊,男人一条胳膊。

但光用一只手,马怀真就扛下了这三十条胳膊,五指或曲或伸。

噗嗤——

硬是把菩萨像这其中一只手给扯了下来!

飞溅的鲜血倒映在男人暗沉沉的眼里,平添了几分森森的邪气。

下手这果断,迅速,狠辣,再配上这能止小儿夜啼的尊容,简直比这蜈蚣菩萨还更像反派。

扯了“菩萨”的胳膊,马怀真非但没丢,继续发挥了一切都能当武器使的优良作风,挥舞起手里的胳膊,继续和“菩萨”打。

用别人的胳膊,专往别人下三路撩,丝毫没有当着小辈面的自觉,完美展现了一出什么叫“自攻自受”。

乔晚的打法一直以来也受到马怀真的影响。

简而言之就是,重实用不要脸,这是男人在北境战场中拼杀出来的经验,够狠,够缺德,但也足够好用,在马怀真这凶残的一套连击之下,菩萨像撑着地面的数十条胳膊连连后退,像后面爬去。

“想走?”马怀真牵起唇角,阴恻恻一笑。

手中的胳膊报废了,继续伸手去抓,手上用力,又硬生生扯下来一条。

不过一条腿的,的确追不上二十九条腿的。

菩萨像转瞬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走。”把手里沾血的胳膊往地上一丢,马怀真抬眼命令道:“背我过去。”

乔晚微微一囧,老实蹲下身,背起了马怀真。

想到刚刚马怀真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乔晚也有点儿不放心,忍不住开口问:“前辈没事儿吧?”

马怀真淡淡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顾好你自己,我这儿还犯不着你来操心。”

乔晚立刻收敛心神,专心致志地背着身上这位往楼上爬。

刚迈出几步,乔晚心里却漏跳了一拍,微微晃神。

马怀真比她想象中还要轻。

这个问世堂的堂主,整个昆山赫赫有名的煞神,其实只有半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意识到了身下人的心不在焉,马怀真问:“在想什么?”

乔晚下意识回答:“在想前辈。”

“想我?”

乔晚抿唇。

“前辈没事吧?”

这怎么和乔晚一个德行?

马怀真眼神微暗,眼前迅速闪过了那道粉色的身影。

起初他倒没在意过周衍新收的徒弟,只不过乔晚隔三差五地老往问世堂跑,每次都一脸血地来交任务,时间久了,也就在他面前混了个脸熟。

既然周衍这徒弟愿意学,吃得了苦,他也不介意搭这小辈一把,帮她个忙,于是碰到什么秘籍,顺手就丢给她了。没想到对方从此之后就上了心,经常前脚把脸上的血一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到他这儿来帮忙,扫扫地,擦擦桌子,做点儿杂活。

其神色之认真,动作之恭敬,宛如一个照顾老年残障人士的老妈子。

他都活了这么多年来,哪需要她来照顾。

不过送上门的家政服务,作为缺德不要脸实用主义的代表,马怀真不可能不要,坦然地受着了。

这一受,也就意味着将乔晚置在了问世堂的保护范围之下。

这么一副操心的姿态,他只在乔晚身上看到过,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在陆辞仙身上看到。

“好小子。”马怀真嗓音低沉有力,“我说过,我还用不着你来关心。”

一路来到第九层。

乔晚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彩瓷女人。

眉眼五官、头颈、四肢散落了一地,画了“眼睛”的瓷片,缺了一角,看着天花板。

吊着的人牲被风一吹,肚子里空空荡荡。

仰头看了眼头顶上那十多条人干。

马怀真道:“把他们放下来。”

放下这十多条人干,需要的心理素质不同常人,鬼市一行锻炼出了强大的心脏,乔晚面不改色地走上前,把这十多条人干放了下来。

马怀真把这十多天人干叠在了一起,抄在了手上,继续吩咐:“带下去。”

乔晚背起马怀真,刚下到第八层,就听见背上的男人要自己把他放下来。

马怀真道:“就放这儿。”

面前是也是一尊肌骨丰润的菩萨像,端坐在莲花台上,修眉细眼,衣袂翩翩。

把这十多条人干,放在了这一尊菩萨像前,乔晚没忍住问:“前辈。”

“等着。”马怀真炯炯,面色不改。

等着面前这菩萨会有什么动作。

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突然间,面前这尊菩萨像缓缓地开始动了。

菩萨睁眼。

果然不出他所料,马怀真扯动颊边肌肉,冷笑。

这座塔里,没一个佛,全是邪神。

“上供的祭品越多。”马怀真道:“这些菩萨修为也就越高。”

“一开始只能在这莲花台上待着。”马怀真冷冷道:“后来就能走下神坛,走出鬼市。”

继而走向人世间。

这和鬼,和魔属于一个性质,靠同类相食来变强。

“有人在这里豢养鬼。”

“那……”乔晚嗓音干涩:“楚娇娇?”

话音刚落,丑时到了。

楼梯、砖缝上散落着的供果、香灰,眨眼之间,变成了碎肉、指甲和头发丝。

“在这儿。”马怀真目光冷酷地拈起桌缝里这一片指甲。

这是片小巧的,莹润的指甲,沾了点儿油彩。

这是做皮影的油彩。

“她在这儿。”

每一层人牲的料理方式都有所不同,至于第八层,全都是剥了皮的,像牛羊一样被□□裸地呈上了桌。

乔晚一愣,突然浑身发冷。

那小男孩怀里的皮影,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这家人果然不对劲。”马怀真眼神冷漠,眼含讥讽,“刚巧,这做娘的带着儿子出去之后,女儿就没了?”

乔晚目光微闪:“楚娇娇她?”

“阎世缘不是说过吗?这家人常来这塔里礼佛参拜。”

楚娇娇恐怕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被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剥皮供上了香案。

“怎么?”察觉到乔晚脸色不对劲,马怀真问:“不甘心?”

少年虽然一声不吭,但眼睛却亮得惊人,倒映着一团蓬勃的怒火。

“恨吗?”

乔晚喉口滚了滚,一声不吭。

所谓的神佛,都在吃人。

或许是因为女儿是处()女,或许是因为舍不得儿子,这家人将自己的女儿亲自供上了香案,供人供鬼享用。

丑时一到,诸天神佛纷纷转动眼珠,重新活了过来。

马怀真非但脸色没变,反倒还老神在在地找了个地方一窝。

“时间到了。”

抬眼看着漫天神佛,牵着唇角,眉眼含笑,肌骨丰润,走下了神坛。

马怀真道:“这专业的就要交给专业的来处理。”

没等乔晚开口问,马怀真突然开始报数。

“一。”

“二。”

“三。”

时间到。

一道清正威严的怒喝,猝不及防地在耳畔炸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沛然耀眼的佛光,巨大的金色掌印盘旋而出。

这是,光照无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妙法暴力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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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拆迁

这是妙法尊者的招式!!

前辈?!

乔晚心神巨震!

马怀真挑眉笑道:“来了。”

耀眼的金光之中, 一个玉色袈裟,藏蓝色长发的佛者缓步走来。

乔晚瞠目结舌, 磕磕绊绊道:“前前前辈?!”

妙法没往她这儿多看一眼,绀青色的眼一瞥, 落到了马怀真身上:“今日多谢马堂主替我转圜。”

佛者一来, 马怀真彻底甩手不干,毫无负担地笑道:“好说。”

救场就交给专业的。

之后,乔晚就眼睁睁看着,佛者面沉如水,走向了这诸天神佛面前!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藏蓝色发丝飞扬间, 一张美艳冷厉的脸,刹那间如同冷芒出鞘。

目光掠过了香案上的碎肉,虽然脸上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但乔晚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四周气流的涌动变化。

饶是乔晚也不由得一个哆嗦, 前辈他, 绝对生气了啊!!ORZ

据说大光明殿的妙法尊者,善恶分明,嫉恶如仇,对待敌人那叫一个冷酷无情,不留情面,这还是乔晚她第一次看到这么生气的尊者。

佛者手上迅速捏了个佛印,目光冷冷地扫过了面前这数尊菩萨像。

或坐或卧的诸天“神佛”,走下了神龛, 越过了缭绕的烟雾。

“文殊菩萨像”骑着巨狮,一声雷鸣般的狮吼,眨眼间蹿了上来!

菩萨微笑,顷刻间,就是杀招,手中智剑眼看即将刺入佛者胸膛。

于此同时,“文殊菩萨”的容貌也慢慢发生了改变,血盆大口怒张,脸色黧黑,身下巨狮的鞍辔是一张血淋淋平铺着的人皮,人皮在□□,在嘶吼在扭动。

乔晚不自觉地微微睁大了眼。

第一掌。

妙法眉眼冷冽,一举拨开了“文殊”手中的智剑。

咔嘣——

随手折断,当啷一声丢在了地上,紧跟着发出了第二掌。

第三掌。

“……

接连赞出三掌,轰然一声巨响,泥塑的菩萨像片片碎裂,丹唇上叠着细眼,莲花台上叠着散落的四肢,一片一片,宛如飞花,一簇簇爆裂。

诸天菩萨纷纷都围了过来,三丈高的旃檀佛像,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乔晚等人。

巨斧、宝剑纷纷高举。

这个时候,妙法终于对乔晚说了第一句话,断然轻喝道:“还不快走!”

见势不妙,乔晚赶紧背起马怀真转身就跑!

夜深了,佛塔外面儿的鬼市好像有什么□□活动,乔晚透过小窗往外面看了一眼。

绚烂的烟花喷涌而出,灯火熙熙攘攘,拥挤成了一团。看上去和人间的元宵会没什么不同。

瓷新妇子一块儿走宵行,穿着朱衣的魁梧巨人,身短腰阔穿着皂衣的多年老酒坛子妖来来往往,还有捶着太平鼓的。

时而正面敲,时而反面敲,时而颠铁环,时而摇铁环,鼓声铿锵,环声清脆。

咚咚——哗——

白色“东方持国天王”,拨弄手中人骨琵琶。

鼓音一紧。

持国天王手中琵琶铮铮作响!

袈裟哗啦作响,一个闪身的功夫,佛者就已经抢过了人骨琵琶,左手抵住琵琶,颈上佛珠因为动作,轻轻扬起,右手掌心一团佛光越来越炽盛,轰然一声。

反手一击!

琵琶声骤然走了调,一路走高,戛然而止。

窗外鼓声一顿。

怒目金刚忿怒的眼,停顿在了这最后一秒,紧跟着,一颗彩漆华丽的头颅,从脖颈上跌落了下来,身首分离,摔在地上,化为了一地齑粉。

只剩下半截无头的空荡荡的泥身。

下一秒,太平鼓鼓声又重新扬起,密集如雨,骤如爆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在这密集的鼓声包裹之中,妙法一声清喝,掌气接二连三地砰砰砰打在佛龛,画壁上,画壁崩塌,鲜艳绚丽的彩漆落了一地,露出粗劣丑恶的砖瓦。

咚咚咚——

佛者姿容娟丽美艳,出手却狠厉迅疾如雷,身形宛如山岳拔高,声如雷鸣狮子吼。

这一掌,击碎了“神佛”色身。

这一脚,将菩萨像直直踩入了脚底。

一拳一掌,短促激烈,又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和着窗外蓬蓬哗哗的动静,交织成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幕。

马怀真瞥了眼乔晚,又看向了佛塔中金光沐身的佛者,好心提醒面前这一脸懵逼的少年后辈。

“多看看。”换了个姿势,马怀真撑着下巴,目光沉沉,“对你修为也大有裨益。”

好强。

乔晚睁大了眼,心头一颤。

这简直就是变态级别的强!在这之前她也只见过伽婴有这种恐怖的实力,但说实话当初长街之战,乔晚也就只负责补补刀,之后抱着修犬一路狂奔,至于伽婴在他们离开之后究竟做了什么,她也没真正见识过。

而现在,磅礴的真气不加掩饰地倾压而出,画壁一阵震动,乔晚目瞪口呆地看着妙法尊者宛如一台推土机一样轰隆隆开过,所过之处,碎片横飞。

“神佛”当死。

毁灭,用怒火将“诸天神佛”都毁灭。

有的威压能震慑人心神,让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但有的威压,却能激荡出人内心一口豪情壮志!

在妙法这沛然佛光的激励之下,乔晚内心也猛蹿出一股豪情,胸中一颗心砰砰直跳。

于是乔晚热血沸腾地握紧了剑,也冲了上去!

“前辈我来助你!”

可能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佛者有多强,“罗汉”、“菩萨”们不约而同地将攻势纷纷对准了妙法。

在这碾压局之中,乔晚意识到可能妙法这儿用不着自己,虽说如此,还是尽心尽力地帮着补个刀什么的。

佛者可能是往她这儿看了一眼,可能也没有。

“陆辞仙,你来这儿干什么?!”

察觉到身边儿多出个小的,妙法皱眉怒喝。

一剑戳中了个佛像,乔晚按剑沉声道:“我来帮前辈。”

这话说出口有点儿大言不惭,乔晚也不由微微红了脸。

妙法这儿却没空多看她一眼,乔晚也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面前这漫天神佛身上。

越看,心里越沉。

随着金光更盛,这诸天神佛,终于彻彻底底地显露出了恶鬼面貌,青苗獠牙,以人为食,以血为饮。

乔晚深吸一口气,凝神静心,运转剑招,招招毫不留情地刺出。

这所谓的“神佛”还是毁了好。

鼓点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在彩漆纷飞中,乔晚又看见了那尊千手菩萨像,褪去了神的外表,露出了血淋淋的内在,拖着这二十九条血手,蜈蚣菩萨摆首蹿出,手中巨斧、长剑、金刚杵、禅杖诸多法器一道儿落了下来。

妙法脸色不变,几个过招的功夫。

漫天断肢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伴随着窗外的密集的鼓点,“砰砰砰”落在了地上。

而处于漫天断臂中央,佛者藏蓝色的长发微扬,一路穿过血雨,动作没见任何停顿和迟疑,反手又拍碎了身边儿一尊白衣“观音”的天灵盖。

暴力、邪性又含着股神性。

清正威严的佛光荡过,佛塔里的鬼气顿时一扫而空。

乔晚局促地收了剑,张了张嘴:“前辈。”

妙法没搭理她,或者说没空搭理她,自顾自地闭上了眼,脸色却隐隐有点儿发青。

乔晚心弦骤然一紧,立刻察觉出来了点儿不对劲!这一幕她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刚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

妙法豁然睁眼!

刹那间,一个青面獠牙的形象猛地窜入眼帘,因为愤怒,脸上隐隐呈现了愤怒之相,身后渐渐浮现出了四臂虚影。

心知这个时候就算着急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乔晚干脆按住了剑,沉默不言地守在了佛者身边。要是有异动,也能立刻出剑。见过刚刚这一幕,乔晚心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妙法尊者肯定不愿变成那样。所以要真出现意外,她会尽量拔剑拦他。

就算拦不住,还有马怀真不是。

过了一会儿,佛者脸色稍霁,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目光落在身边的少年身上,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周身冷冽威严的气质一收,妙法缓缓闭目趺坐了下来,开始念经。

梵唱声声,不绝于耳。

梵唱所过之处,仿佛有漫天花雨翩翩而落,遍地寸寸琉璃光。

一棵七宝菩提树拔地而起,树越升越高,枝叶繁茂四散,中有金光如金线般密密条条地垂落。

温柔、慈悲、耐性,一一抚过这一地的狼藉,一地的断肢碎肉。

佛塔里,诸天神佛泥塑的眉眼,也纷纷化作了一滩烂泥,缓缓在地面流淌。

这是在超度……

乔晚惊愕,又默默不言地垂下了眼。

好温柔的佛光。

马怀真缓缓摸上了袖中那片小巧的指甲,目光幽深。

既有化身修罗,毁神灭佛的能力,也有化身佛陀,悲悯超度之心。胸怀这一颗济世琉璃心,大光明殿的妙法尊者,的确是如今禅门中当之无愧的巨擘。

窗外鼓声渐渐地弱了下去。

咻——砰——!

一声冲天巨响!

九层佛塔,开始逐层倒塌,化为飞灰。

而在夜空中,突然爆开一团耀眼炫目的烟花,伴随冲天佛光直入云霄,久久不绝。

烟花满地。

血肉灰烬中,太平鼓唱着喜乐平安。

就在这时,结跏趺坐的佛者突然身形微微一晃,宛如巍峨玉山一般栽倒在了乔晚怀里。

乔晚哆嗦了一下,突然倍感压力山大:前辈!!你快醒醒!!

她……她承受不来啊!!ORZ

作者有话要说:喵法,拆完家就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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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人磨

而且她要怎么把两个铁血爷们儿给带回去啊!!

背上揣着一个, 怀里抱着一个吗?!

这温暖高大的身躯一栽进怀里,乔晚全身上下僵硬地像个棒槌。

马怀真唯恐天下不乱, 毫无长辈的节操:“美人当然要抱怀里的。”

“可怜我。”马怀真一掀眼皮,森森一笑, 眼含揶揄, “没尊者这般美貌,只能爬回去了。”

幸好妙法可能只是压制心魔耗费了不少心神,很快就睁开了眼,眼睫微扬,莹润如水的绀青色眉眼定定地落在了乔晚身上,蹙眉道:“陆辞仙。”

乔晚赶紧伸手去扶妙法起来:“前辈没事吧?”

“我没事。”

妙法拨开乔晚的手, 直起身,抬眼看向马怀真,颌首道:“马堂主, 今日多谢你替我转圜。”

马怀真嗓音低沉:“举手之劳, 尊者客气了。不知尊者眼下感觉如何?如果累了不妨先坐下来歇歇。”

两个长辈说话, 自然没乔晚插话的份,眼看妙法的确没事儿,乔晚乖乖地撒开了手,退到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妙法和马怀真打官腔。

你来我往,简单地交代了一下鬼市的情况,谈话主要还是围绕着这鬼市幕后主使是谁展开的。岑清猷是妙法的关门弟子,让岑家损失惨重的扶风谷一役妙法也有所耳闻。

既然妙法听说过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马怀真道:“酆昭叛归魔域之后, 将三万同袍全炼化成了行尸阴兵。我已经在这支阴兵身上留下了昆山问世堂暗部独门记号,说不定能探听出什么消息。”

马怀真和妙法说话的功夫,乔晚摸上了自己太阳穴。

她头已经不痛了。

那几次不受控制的睁眼,好像识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压迫着她,想到自己脑子里那片黑暗的还没开放的庞大识海,乔晚默默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她脑子里也有个老爷爷什么的?

想得入神,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抬眼,妙法皱眉。

马怀真微笑地看着她。

乔晚一惊:“前辈?”

马怀真似笑非笑:“想什么这么入神?叫你都听不见?”

妙法目光落到她白骨森森的胳膊,“陆辞仙,稍后,我会送你们回大光明殿休息。鬼市的事,就交给我与马堂主处理,无需你们再操心。这几日……”妙法顿了顿,显然不太适应说什么安抚性的好话。

“这几日委屈你们了。”

妙法主动放低姿态安抚自己,乔晚莫名紧张,脸也涨红了:“前前辈不必在意,毕竟谁也没想到这事会发展至此。”

“你说得对。”妙法蹙眉道:“这事我会好好查明,你先回鸠月山休息吧。”

说完之后,又转头和马怀真说了点儿什么,没有再和她多话的意思。

乔晚站在原地,一颗心好像被高高地吊起,悠悠荡荡地落了下来,心里空落落的,突然觉得一阵失落。

完蛋了。

乔晚默默抱头,她现在这状态非常危险啊,对个禅门巨擘有好感什么的,想想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为了转移注意力,乔晚定了定心神,抬头去看这场还在进行中的超度。

佛光如雨。

漫天佛光中,好像有无数金色的人影升腾而起。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在这模糊的虚影中站了个年纪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人皮被完整地剥离了下来,血肉模糊,没了眼睫的眼皮轻轻扬起。

随着莹莹点点的金光落在了头上、肩上,她肌肉逐渐丰盈,最终变成了个穿着大红袄子,梳着两个圆滚滚的发髻,眉眼带笑,玉雪可爱的小姑娘。

这是被家人亲手剥了皮,送上了香案的楚娇娇。

楚娇娇目光落在了乔晚的方向,四目相对间,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迟疑的神色。

乔晚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这视线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但是楚娇娇的身影却迅速消散在了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