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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龙瑶如愿以偿,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来。他笑起来,就像个腼腆的少年郎。

  他贪婪地看着金羡鱼垂着眼睫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得上粗暴。但这细微的痛楚好像也成了甜蜜的。

  玉龙瑶在争风吃醋。

  他的性格就像个长不大的熊孩子,谢扶危终于让他感觉到了危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金羡鱼不大清楚玉龙瑶如今的行动究竟是几分出于对她的感情,几分出于落于下风的不甘。

  他的确生了副好皮囊,皮肤皙白如玉,薄唇微翘,鼻梁挺拔。

  极为纤长的眼睫微颤,显露出几分忐忑的期待来。

  ……

  “你不在状态。”玉龙瑶突然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过神来,坦诚地认了下来,“抱歉。”

  玉龙瑶的面色有些难看。

  他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有信心,也一直以为金羡鱼当初对他钟情未尝不是因为这张脸。刚刚在金羡鱼面前也的确有几分矫作。

  可她竟然在走神。

  她竟然真的移情别恋,爱上了谢扶危。

  “我觉得很奇怪。”金羡鱼有意识地开口。

  玉龙瑶难看的面色几乎也是转瞬即逝的:“哪里奇怪?”

  “谢仙君。”金羡鱼皱皱眉,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失忆前,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心里就很难受。”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半晌玉龙瑶淡淡的嗓音这才响起。

  “什么感受。”

  “有些酸涩,有些堵……”金羡鱼眉头拧得更紧了,认真描述着这异样的感受。

  “够了。”玉龙瑶语调不知不觉间微扬,粗暴地打断了她。

  金羡鱼抓着纱布,故作惊讶地看着他。

  他无甚表情的脸又迅速调整回来。

  玉龙瑶垂下眼,指尖触碰她的下颔,嗓音很轻,安抚地笑起来,“我不太想听这些,可以不说吗?”

  他翘着薄软的唇角,像是在撒娇,眼里却像是冷得化不开的冰。

  “好。”金羡鱼漫不经心地作结,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欲望。

  这是一种她表现出来的下意识的防备与回避。

  玉龙瑶目光沉了沉,他笑了笑牵了牵金羡鱼的衣袖,没有再说话。

  随便做了个简单粗暴的处理,金羡鱼随便找了个理由赶走了玉龙瑶。

  ……这伤本来也没必要包扎,修士身体比凡人强健,玉龙瑶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幸好他倒没有再强求着要留下来。

  玉龙瑶的改变非但没让金羡鱼感到庆幸,还坚定了她必须要趁热打铁的决心。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及时调整更新自己的计划,借力打力,挑拨玉龙瑶和谢扶危之间的矛盾更深。

  只是谢扶危的表现让她颇为拿不定主意。

  ……他真的对她拥有可堪利用的感情吗?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金羡鱼沉入了梦乡。

  她做了个梦。

  梦到了那个没有任何因素干扰的“未来”。

  梦里的她尽职尽责地走着恶毒女配的剧情,被玉龙瑶厌弃。

  他如原著里一般将她囚禁在一处山寺里,只几个山僧负责她的衣食住行。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迅速枯萎了下去,想来比裘千尺梅超风也好不了多少。

  她面色因为不见天日极为苍白,发丝枯萎蓬乱,整个人如一具木然的行尸走肉,颓废萎靡到令人心惊。

  一闭上眼,她眼前就浮现出玉龙瑶的脸,一想到这个昔日的枕边人,那个文秀的青年,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躲在角落里瑟缩不已。

  在白净温和的皮囊下,他是个魔鬼。

  她不知被关了多久,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

  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雪白的身影,赤着脚走了进来。

  银发披散,容貌秀美。

  如果说在以前,她定然会想方设法辱骂他,可是这一次她实在太害怕了。

  害怕得几乎快疯了。

  一看到谢扶危,过往的恩怨都被她抛之脑后,她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匍匐在他脚边,恳求。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她语无伦次地哭道。

第52章

  这一刻她的的确确,实实在在是将他视作救赎的。

  谢扶危没有说话,他平静地俯瞰着她的哭泣。

  直到她泪眼朦胧地抬起眼,谢扶危才说:“……答应我,金羡鱼。”

  他垂眸:“答应我,我便救你。”

  金羡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真是……”

  她脸色都憋红了,睁大眼睛,质问道:“你真是疯了!”

  疯了吗?谢扶危无动于衷,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在这个阴暗的囚笼中,他一身雪白,一隙光自窗外洒落,照在他身上,他高高在上地朝她伸出手,宛如披着光的神明。

  认真地说:“金羡鱼,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若你答应嫁给我,”谢扶危轻声说,“我就救你出去。”

  这个玉龙瑶专门为其打造的囚笼,只有谢扶危能够自由进出。

  毕竟他和她在玉龙瑶心中地位,一个天一个地。

  对上谢扶危的雪白的双眸,金羡鱼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嗡鸣。

  她引诱了一个怪物。

  她双唇紧闭,面色苍白,忍不住颤抖起来。

  在囚禁了谢扶危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好像朝着不可知的方向迅速坠落。她怀揣着报复的心思,与谢扶危在各个角落里交—欢。

  这个貌似“冰清玉洁”的仙君,简直就像个性—瘾者,缠着她日夜不停地交—缠。垂落的眼睫蹭得她肌肤微痒,他一下一下顶着她,将她反复抻开。动作毫无技巧可言,偶尔会在紧要关头,咬—住她的脖颈,像一只野兽。

  与此同时,他掩藏在这“高尚”的姿容下的,偏执与变—态一点一点展露了出来。

  察觉到不对的那天,她主动与谢扶危划开了界限。这反倒引起了谢扶危更激烈的追逐。

  他像是冰中的火焰,静默、疯狂、扭曲地燃烧。

  想要逃避这个有意追逐她的当世剑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深陷在记忆中,精神恍惚之际,眼前一晃,谢扶危一个移步换景,就将她揽入了怀中。冰冷的肌肤充满了非人感,令人忍不住响起小说中有关冷血生物的描写。

  金羡鱼觉得发冷,她大脑昏昏沉沉,隐约听见谢扶危在安慰她。

  “别怕。”

  谢扶危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冰冷的指尖又触摸了她的脸。

  他触摸到了她的泪水,冰冷,像是生命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身上,迟疑地说,“你在生气吗?”

  金羡鱼两眼放空,面无表情地不去看他,“没有。”

  谢扶危捉住了她的手,放在怀里细细亲吻,“别生气,小鱼儿。”

  他竟然也学会了小鱼儿这个称呼。

  谢扶危以为她是因为玉龙瑶才不愿意离开。

  “玉龙瑶并不在乎你。”他顿了顿,说出了这个事实。

  金羡鱼好像终于有了意识,她这才动了,唇角牵出个冰冷嘲弄的笑意,“他不在乎我,也不代表着我要接受你。”

  她的指尖太凉了,谢扶危垂眸认认真真地帮她搓揉着指尖,神色淡然,对金羡鱼说出去的话置若罔闻。

  谢扶危的举动让她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金羡鱼心里冒火,神经过敏地推开他:“别碰我!!”

  可即便这样谢扶危还是平静抽离的模样,她怀疑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个癫狂患者。

  不论她如何发狂地踢打他,咬他,谢扶危都无动于衷地安然地受了。

  “你真是疯子!变态!”

  她以前怎么会认为他这个人无心无感,是真正的疏离超脱。

  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这一阵不痛不痒地踢打之后,金羡鱼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嘲讽地笑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许是因为迟钝,某种意义上来说,谢扶危的脾气可以说很好,但这一次他眼眸闪动,似乎生气了。

  “他不在乎你。”他生气的方式,是淡漠地,一边又一边固执强调自己的论点。

  谢扶危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眶。

  她又在流泪。

  眼泪顺着空洞的双眼落了下来,木然地流着眼泪,就连哭也是无声的。

  他指腹捻去了她的泪水,自言自语般地说:“你会改变主意。”

  谢扶危来了又走,罩袍拖曳在地上依然洁白如初,显得他出淤泥而不染。

  他这是在留给她考虑的时间。

  金羡鱼抱着膝盖,她目光冷静地在这个囚笼了搜寻了一圈。

  搜寻着任何能够攻击玉龙瑶或者谢扶危的武器,然而玉龙瑶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不知不觉间,她又睡着了,金羡鱼能感受到她的身躯很沉重,灵魂却很轻,她的身躯已经抓不住这缕急欲归乡的游魂。

  她的故乡在呼唤着游子归去。

  谢扶危的言行对她的打击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她说不清楚当初远离谢扶危是因为害怕他潜藏的疯狂,还是害怕自己越陷越深什么的。

  不可否认的是,她选男人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谢扶危的言行让她感到一阵疲倦和恶心。

  金羡鱼睁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梁。

  一阵脚步声传来。

  黑夜中响起一道比蜜还甜,清朗又低沉的嗓音。

  “今天扶危来找你了吗?”

  金羡鱼闭上眼,换了个姿势,没有吭声。

  一双手搭在了肩膀上,将她扳了过来。

  她被迫摊开,暴露在玉龙瑶温和的视线下。

  他走到桌角点起了一根蜡烛,迫使她的颓败无所遁形。

  如今的玉龙瑶大权在握,在整个大仙洲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他看上去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穿着那件半新不旧的黑色窄袖长袍,一双如琉璃的黑眼珠,窄下巴,笑意盈盈的模样唇瓣极薄,唇线如柳叶刀,锋锐薄情。眼里含着点儿疏疏的笑意,就像雾中花儿一样。

  金羡鱼终于睁开眼,强忍着胃里的翻涌,不断地重复说:“放我出去。”

  玉龙瑶端着烛台,烛火映照着他白净俊斯文的脸蛋:“别这样看我,小鱼儿。”

  金羡鱼:“放我出去。我会离你和谢扶危远远的。”

  玉龙瑶静静地望着她。将她的狼狈、萎靡尽数纳入眼底,目光平静得像个陌生人,唯独不像同床共枕了数百年的夫妻。

  她自知自取其辱,将手搭在了眼睛上,隔绝了玉龙瑶的视线,“算了。”

  她对谢扶危做了那些事,想想也不可能。

  玉龙瑶淡淡道:“这是你自讨苦吃。”

  “因为我伤害了你爱的人?”

  玉龙瑶道:“或许是因为你的不自量力。”

  “自不量力求你吗?”

  玉龙瑶道:“做出了那些事,你还指望我放你走?”

  他俊秀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晦涩不明,语出嘲讽道:

  “我没想到我这百年来唯一想娶的妻子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

  “还是个蠢材,小鱼儿,你蠢得让我惊讶。”

  “不过我今日来是有个消息告诉你。”玉龙瑶垂袖莞尔一笑,好整以暇地倒退了几步,等待着观赏她的反应。

  “我与谢仙君要成亲了。”

  紧接着,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眼前的少女一个哆嗦,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金羡鱼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喃喃地无意义地重复。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这荒诞的消息所冲垮。

  玉龙瑶弯了弯唇角:“你还在等谢仙君救你出去吗?”

  “不需要。”他道,“我会放你出去做我们的见证。”

  她睁大了眼,一股寒气自天灵盖一直蹿到脚底,无声的尖叫被她压抑在了喉口里,化作尖刺,几乎将她五脏六腑搅得鲜血淋漓。

  她想要呕吐。

  玉龙瑶将蜡烛放回桌上,不再看她了。

  他或许觉得和她再接触多久也是无意义。他看了一会儿烛火,又轻轻开口说:“小鱼儿,明天我会放你出去观礼。”

  玉龙瑶走后,她的大脑还在嗡嗡作响。

  弯着腰,扶着桌角吐了出来,吐得昏天黑地。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苍白得像是幽魂,双颊微微凹陷。

  金羡鱼的眼里甚至涌出了些许迷惘。

  指尖轻触镜面,她无法想象,谢扶危是怎么看上这样的自己的,对像鬼一样的她念念不忘。

  事实证明,念念不忘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自以为坚决的拒绝,在谢扶危眼里或许是毫无自知之明的表现。

  或许在她当初远离谢扶危的时候,就已经在潜意识里明白了,他只是放不下她的肉体,她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不自量力。

  玉龙瑶说的不自量力难道是在嘲讽她吗?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这反应并非因玉龙瑶而起,而是因为谢扶危。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被这两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笑话。

  金羡鱼不知道她是怎么捱过那场荒谬的婚礼的。

  人们对这场惊世骇俗的婚礼毫无异议,一场婚宴宾主尽欢,人们盛赞着他们的相配。

  玉龙瑶似乎很高兴,黑眼珠里盛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翘起的唇角不掩饰其好心情。

  红衣乌发,眉眼秾艳得像是开到最极致的花,眉间艳色令人惊心动魄。

  谢扶危也换上了一袭红衣,雪发红衣,愈发有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的美感。

  喜宴中,不乏有人觑空偷偷打量她这位曾经的玉夫人。

  她冷淡地坐在喜气洋洋的众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在喜宴结束后,她甚至看到了躲在角落里亲吻的好几对男修士。

  这算什么全民皆基的世界?

  她怀疑,她是不是穿越到了什么耽美文里?

  当天晚上她没有去找玉龙瑶,而是留给他们二人洞房花烛的时间。这一夜很安静,没有任何吵闹声,她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她已经不在乎了。

  金羡鱼只知道自己只能抓住这一次脱身的机会。

  她起身出门,想了想,又折回屋子里,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

  至少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她来到新房的时候,谢扶危与玉龙瑶正在对坐下棋。

  两个人都换了一袭居家的闲适的长袍。

  谢扶危白发披散,一身素白的单衣。

  玉龙瑶也难得放下了乌发,穿着件单薄的黑袍。

  两人在晨光中对弈,别有一番宁静的默契缓缓流淌。

  金羡鱼阖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进屋。

  伸手抹去了棋盘上的棋局。

  两人齐齐抬起眼。

  玉龙瑶倒没有生气,他看了她一眼,将棋盘上的棋子放回棋篓,指出:“你不该来这里。”

  金羡鱼巍然不动,平视着两人:“放我走。”

  此时正值深冬,玉龙瑶看她穿得单薄,面色苍白,想了想,站起身,拿了件衣服披在了她肩上,问:“你有什么与我谈判的本钱?”

  他的动作极为熟稔自然,言行却极其分列。

  “是以为我还顾念旧情?”玉龙瑶道,“小鱼儿,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玉龙瑶留着她性命到现在,只是因为她能引来谢扶危。

  他说不定对她勾引了谢扶危恨之入骨。

  金羡鱼说:“你这是在迁怒我破坏了你新婚第二日的清晨?”

  “你放心,只要你放我走,我这就会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她嗓音冷静,不为所动地一遍又一遍强调。

  听着她的诉求,玉龙瑶的面色却难看了起来,笑意微微敛去。

  “既如此,不如问问谢仙君的意见。”

  金羡鱼愣了,急迫道:“你……不能让他决定我的去留。”

  玉龙瑶道:“小鱼儿,你对谢仙君做的事,哪怕谢仙君要你性命,你也合该受着。”

  他言语间将她奚落得一无是处,似乎在指责她根本不配与谢扶危相提并论。

  一直未曾开口的谢扶危,这才静静地侧眸看了她一眼。

  “不必,你不必离开。”

  温和的嗓音刹那间就击溃了她的精神,她的肉体,她的一切。

  他温驯的模样仿佛是温柔到极致的刀锋,在告知她,她是错的,她会改变主意。

  在谢扶危脱口而出的刹那间,金羡鱼就忍不住皱起了眉,“你明明……明明说过……”

  她眼前一片发黑,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她的精神在这一刻已经恍惚。

  谢扶危的嗓音好像离她很远很远。

  “我只是迷恋你的肉体。”

  “你的精神庸俗,浅薄,毫无值得人爱慕之处。”

  渐渐地,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在黑暗中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固执地重复。

  “我要回家,我要回去……”

  她的灵魂在抽离,全身上下迅速冰凉了下来,可惜面前这两人未意识到这一点。

  这是个漫长的噩梦,

  梦中的绝望无时无刻不在萦绕着金羡鱼,让她近乎有种溺水窒息的错觉。

  这个梦里,她并未像《长生乐》原著所描写的那样被玉龙瑶剖开灵府,击碎神魂。

  她死在了谢扶危和玉龙瑶面前。

  这个梦实在太漫长。

  金羡鱼睁开眼,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还有些不在状态。

  她没有被梦里的一切影响心情。这个梦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警示,警示她绝不能落入这个下场。

  她的目光落在了枕边的短剑上,剑刃冰冷的触感让她安心,更坚定了她反抗的决心。

  她目下的处境,比之这个梦里可谓好出几倍不止。玉龙瑶明显对她有了感情,至于谢扶危……她还是摸不清谢扶危在想什么,她起初以为他是最好攻略的,或许还是太过狂妄自大了。

  一整晚没吃东西,金羡鱼有些饿了,她翻身下床,未及梳妆打扮。

  目光在屋里一扫,一篮鲜花娇艳欲滴,芳香扑鼻,她眼睛眨也没眨,平静地将谢扶危送的花连同篮子一并丢到了屋外。

  又拿起桌上玉龙瑶留给她的字条。

  他要出去一趟,特地下厨替她做了早饭,金羡鱼面无表情照葫芦画瓢地丢到了垃圾桶里。

  迟到的爱慕比草还贱。

  推开门,金羡鱼打算去厨房里随便做点儿吃的。

  目光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道桂花树下的青色的淡泊的身影。

  修眉长目,抱琴而立,风姿高彻。

  半垂着眼,一手去接扑簌簌的落花。

  来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金羡鱼登时愣在了原地,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凤城寒!

  来的是凤城寒!!

  她就这样愣愣地与凤城寒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金道友?”凤城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秀眉微微皱起。

  金羡鱼脚步一动,重逢的惊喜淹没了她,她从来没感觉凤城寒的面容是如此亲切。在这一干变态之中,外冷内热,有重情义的凤城寒简直就像是一缕清新的风!

  她不自觉地飞快跑了过去,嗓音雀跃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热情似乎把凤城寒吓了一跳。

  少女眉开眼笑,眼里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凤城寒微微一怔,不觉脸热,窘迫地往后倒退了一步,拘谨地道:“是玉道友通知我来的。”

  金羡鱼一颗心立刻回落了下去,她皱起眉,疑窦丛生。

  是玉龙瑶让凤城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