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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龙瑶甚至都没回头,他好像就是在等着谢扶危。

  谢扶危问:“……这是你做的。”这是个陈述句。

  玉龙瑶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过了身。

  他看上去狼狈又体面,眼神冷得像冰,不知道是谢扶危的目光更淡漠一些,还是他的眼神更冷酷。

  玉龙瑶看着看着谢扶危,忽然莞尔笑起来,一拳砸在了谢扶危肚子上。

  一缕漆发荡过眼前,这一拳将谢扶危砸懵了。

  玉龙瑶笑了笑道:“怎么了?仙君是来兴师问罪的?”

  “仙君似乎忘了,小鱼儿是我的妻子。若无我的同意,仙君又怎能抱得美人归?”

  谢扶危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她,重申说,“我与金羡鱼已经成亲。”

  玉龙瑶:“没有任何效应的成亲,谢仙君也当真了不成?”

  谢扶危面无表情地看着玉龙瑶。

  他目含嘲讽,冷冷地看着他。

  谢扶危垂下眼,三两步落回地上,照葫芦画瓢一拳砸了玉龙瑶脸上。

  玉龙瑶被打得一个侧头,绑得整整齐齐的乌发散落了下来,嫩白的脸颊高高肿起,面色却更冷了。

  这两拳并没有用灵力,与其说是争斗,倒不如说是男人最野蛮悍狠的发泄。

  他和谢扶危像是两头抵角角力的公牛,迅速缠斗在了一起。

  玉龙瑶一拳擂在他胸口,三两步逼近了,揪住了谢扶危的衣领,在他耳畔笑了笑说:“幸亏是你。”

  幸好是你,驽钝至此,没有任何威胁。

  谢扶危眼睫微微一颤,脸上还是无甚表情,挥拳却快不可及。

  “你在恼羞成怒。”谢扶危陈述事实。

  玉龙瑶的面色一时间青青白白,尤为好看,鲜血顺着鼻下和唇角洇了下来。

  他一向白嫩的脸蛋,此时青青肿肿,狼狈得再无平日里体面的风度可言。

  这也是头一次,玉龙瑶发觉谢扶危是如此惹人厌恶。

  谢扶危就像是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

  此时他好像浑然忘记了是他的自矜引狼入室。

  “我当初施舍你的东西。”玉龙瑶冷静下来,鲜血淋漓的手掌成拳,揩去了唇角和鼻间的鲜血,轻声地,轻蔑地说,“也能轻松收回来。”

  即便是夫妻也会因为矛盾而撕破脸。

  他曾经与谢扶危也算是言谈相契,冥冥之间相互吸引,如今却为金羡鱼打得不可开交,风度全无。

  高高在上的仙君,犹如田野间争斗的村夫。

  人生的戏剧性就在于它的不可控性,不知何时,也不知在哪里,它会滑向未知的深渊。

  谢扶危的状态也没有比玉龙瑶好到哪里去。

  眼皮上裂了个口子,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血,在他雪白的眸中晕开一片鲜红。

  谢扶危道:“可金羡鱼忘记的是我。”

  他一向迟钝,迟钝得可以说是单纯,却很擅长直击人痛点。

  “你输了。”

  玉龙瑶唇角的笑意消失了。

  金羡鱼追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瞠目结舌地刹住脚步,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飘过了一行行“别打了,要打就去练舞室打”。

  说真的,这二位终于为她扭打了起来,她这才隐约有了点儿当玛丽苏的实感。

  所谓玛丽苏,就是修罗场的制造机。

  ……至于要不要上去拉架。

  还是不要了。金羡鱼静静地想。

  当枉顾她的意志结盟的时候,他们会想到她的感受吗?会想到有这一天吗?

第51章

  “小鱼儿。”

  就在这时,玉龙瑶睁大了眼,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身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金羡鱼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玉龙瑶没有犹豫,抿紧了唇,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就在这时,谢扶危也动了。

  他们两个几乎是争先抢到了她面前!!

  金羡鱼吃惊地看着谢扶危,茫然地后退了半步。

  她迅速进入了状态,将自己的身份调整为了那个喝下忘情水的金羡鱼。

  玉龙瑶已经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当着谢扶危的面,将她拉入了怀里。

  这是个极具占有欲的动作。

  他扬起个笑,唇角破了皮沾了血迹,看着十分狼狈。

  “你怎么出来了?”

  金羡鱼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占有欲就代表着爱,不过这意味着她在玉龙瑶心中的分量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

  这意味着她能够挑拨离间。

  金羡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迟疑地说:“我出来走走。”

  玉龙瑶捏了捏她的掌心,笑道:“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忘情水导致金羡鱼忘记了谢扶危的同时,一并淡化了她与玉龙瑶之间的矛盾。她的记忆中缺了谢扶危这个导火索,金羡鱼调整着自己的该有的反应,对玉龙瑶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

  谢扶危的目光落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又看向了金羡鱼。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动人,眼里有迟疑、惊讶和好奇,还有一片陌生。

  他三两步挨近了点儿,玉龙瑶的眼里露出了抹显而易见的厌恶,他视若未见,雪睫微颤,朝金羡鱼伸出手。

  “和我走。”

  金羡鱼敏锐地察觉到玉龙瑶有些焦躁,因为他攥着她的掌心紧了紧,笑道:“谢仙君,你究竟要纠缠我的妻子到什么时候。”

  玉龙瑶他在害怕,他难得没了底气。这个认知让金羡鱼诧异,她觉得意外又荒谬。

  谢扶危说:“她不止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夫人。”

  玉龙瑶冷眼看着他。

  “等等,”金羡鱼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谢扶危微微一僵,垂眸道:“你是我的夫人,我们拜堂成过亲。”

  金羡鱼怔住了,她因为谢扶危荒谬的话心跳得有些快,脱口而出反驳道:“这不可能!”

  “我之前从未见过你!”

  谢扶危几乎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了。

  分明是玉龙瑶在其中捣鬼,她为什么宁愿靠近玉龙瑶也不愿靠近他?

  谢扶危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像是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他带着花回到了府上,他明明前几日才为她铺开了剑境,她却带给了他这样一番惊喜。

  谢扶危觉得自己的生活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被烧得不知所措,竟然生出了想要摧毁眼前这一切,使一切回归到令他舒适的正轨上去。

  谢扶危也抿紧了唇,抬起眼,雪色的眼珠淡漠得令人心悸:“金羡鱼,我们曾经偷过情。”

  他的嗓音轻微,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偷情两个字几乎是掷地有声,像是在迁怒。

  玉龙瑶的面色立刻变了。

  金羡鱼也变了脸色,她脸色涨红了,羞愤地睁大了眼,“你在说什么?!”

  谢扶危静静地望着她,苍白的双眸像是能包容一切肮脏阴暗。

  谢扶危他太冷静了,冷静到让金羡鱼心中惴惴。

  “谢仙君,”玉龙瑶温润的嗓音拉回了金羡鱼的思绪,他莞尔微笑,一字一顿地对谢扶危说,“可以放我的妻子离开吗?”

  这不是在征求意见,这是个陈述句。

  说完,玉龙瑶就拖住了金羡鱼的胳膊,强硬地带走了她。

  离开前,她特地扭头看了一眼谢扶危的方向。

  谢扶危站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思索中,没再开口,也没再阻拦。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要攻略谢扶危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没想到玉龙瑶被她气得豹跳,谢扶危还没什么强烈的情绪变化。

  她是不是要调整计划了,比如说,不应该从谢扶危身上入手,刷满她的好感度。

  他好像没有心,只是一具活着的优雅漂亮的肉体,一尊洁白高尚的神明塑像。

  指望着失忆然后虐心简直就是不科学,谢扶危这种虐身还差不多。

  没有心,不懂爱,也不爱她的人,就是无坚不摧的堡垒,如何又会被她的小把戏虐到?

  两人没走多远,玉龙瑶便抬起了手,衣袖蹭过金羡鱼的脸颊,他脸上笑意全无,神色淡淡地将她压制在墙上。

  “小鱼儿,你真的失忆了吗?”

  差点儿忘了面前还有这位要应付。

  对上玉龙瑶冷淡的审视的目光,金羡鱼强作镇定地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失忆?”

  她故作茫然:“那位谢仙君也说我失忆了……”

  玉龙瑶目光如炬打量了她半晌,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这才忽然冲她展言一笑,放松了压制她身体的手,“无事,是我多心了。”

  “至于那位谢仙君,你就当他在说胡话好了。”

  他帮她揉了揉被压制的手腕,温和地问:“抱歉,弄疼你了吗?”

  金羡鱼心中混乱,勉力摇了摇头。

  接下来玉龙瑶又恢复了往常温润有礼的模样,带着她回了屋。

  失忆人设中的金羡鱼总觉得眼前的事有些不对劲。

  比如说玉龙瑶,又比如说那位谢仙君。

  可玉龙瑶只是温声一边又一边地安抚她,他抱着她,将头埋在她颈侧,安慰她睡去。

  第二天早上,玉龙瑶从床上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晨光里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乌发垂落腰臀,身影在晨光里显得窈窕柔和。

  玉龙瑶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连他自己都吃惊的安心与满足。

  明明昨日他还为了忘情水,为了谢扶危堂皇的“偷情”两个字怒火中烧。

  可那又如何?

  哪怕金羡鱼她曾经,短暂地,错误地看过谢扶危,可她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玉龙瑶心里生出作为胜者的满足,他低下头,去亲吻她的指尖。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金羡鱼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旋即露出个嘲弄的微笑。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在玉龙瑶看向她时,金羡鱼及时地皱起眉,喃喃地说,“我觉得那位谢仙君给我一种很眼熟的感觉。”

  玉龙瑶顿住了,唇角笑意隐没了下去,白嫩的额角青筋都鼓了起来。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平静地直起身,目光温柔地问,“怎么起得这么早?”

  金羡鱼移开视线,“我昨天想了一晚上。”

  “小鱼儿。”玉龙瑶忽然很轻地叹了口气。

  “嗯?”

  他脸上显露出动摇和挣扎之色。

  “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玉龙瑶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发,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但看你这么难受,告诉你也无妨。”

  “那位谢仙君说得都是真的。你的确曾与他偷过情。”

  “你我百年前成婚,”玉龙瑶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娓娓道来,“后来你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谢仙君。”

  “当时我或许是忙于玉家事务忽略了你,你与谢仙君越走越近……”

  玉龙瑶嗓音如玉润般清朗,他缓缓地讲了个故事。

  这个故事里,她不甘寂寞与谢扶危偷情。事发之后,因为羞愧喝下了忘情水。

  金羡鱼内心目瞪口呆,短暂地出戏了半秒。

  如果不是她根本没有喝忘情水,说不定就相信了玉龙瑶的颠倒黑白。

  玉龙瑶他是个天生的说谎者,面色不变,说到往事时的黯然都恰到好处。

  “我……”金羡鱼脸上血色顿失,急迫握住了玉龙瑶的手,愕然问,“我真的做了这一切吗?”

  玉龙瑶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亲吻她的发丝。

  “无妨,都已经过去了。”

  怀中的少女眼泪立刻就淌了出来,面色苍白,唇瓣哆嗦个不停,浑身上下抖若筛糠,

  “我……我还是不能接受。”金羡鱼面如金纸,喃喃地,断断续续地说。

  玉龙瑶安慰了她很久,才翻身下床,替她掖了掖被角,让她好好休息。

  “失忆”的金羡鱼心中混乱,她如梦游一般应付着玉龙瑶,直到他离开,好不容易换来了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光,却在门前遇到了谢扶危。

  她下意识地就想要逃跑。可谢扶危动作更快,他身形一晃,那抹雪白的罩袍已瞬移到了她面前。

  眼看逃不掉,金羡鱼硬着头皮,转过身,她不敢看这个所谓的出轨对象。

  她眼里流露出歉疚之意,斟酌地说:“对不起,我已经知道这一切了。”

  “知道什么?”谢扶危望着她,嗓音泠泠的。

  出轨这种事说出来也太羞耻了。

  金羡鱼皱了皱眉,窘迫地移开了视线,张张嘴。

  她这位“情夫”的目光太过平静、裸—露,在他的视线下,她近乎避无可避。

  “我……我与你之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真的很抱歉,我已经喝下了忘情水,就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谢扶危垂睫:“这不公平。”

  “这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们的关系只是一段错误。”

  ……说着说着,金羡鱼短暂地从人设中抽离了一下,迟疑地想。

  要不要……再帮玉龙瑶拉个仇恨什么的。

  于是,她又磕磕绊绊地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决心与玉龙瑶好好相处。”

  话音未落,她眼前天旋地转。

  她被摁倒在了廊下,抬眼对上了一双淡漠的眼。

  冰凉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脸颊,“我不在乎。”

  ……苍白的手掌抚摸着她的乌发,谢扶危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

  ……好像一不小心就拉过头了。

  忘情水的作用好到金羡鱼自己都吓了一跳。

  失忆这种事如果放在现代会显得狗血到以至于操蛋,但在怪力乱神的修真界,却显得如此顺理成章。以至于谢扶危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未表露出多少震惊。

  那天,谢扶危还是站起身,放开了她。

  并且如他所说,他不在乎。

  金羡鱼坐起来,迟疑地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这算不算她的激将法有了点儿进展?

  谢扶危如往常一般,日日来找她。那双琉璃眼瞳透露出些许非人的诡异感。

  他并不在乎她的失忆。也在这时,他无心无感的非人感才表现得淋漓尽致。

  非是薄情,只是单纯的无情无念。

  或许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不具备独立性的个体,就像一件爱不释手的精美瓷器。

  你会在意一件瓷器是不是拥有和你在一起的记忆吗?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银白色长发的男人,低垂着眼帘,默默思索了一阵子,牵起她的手,轻轻地说。

  “我不认识你。”金羡鱼摇摇头,挣开了他的掌心,诚恳地说,“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表面冷淡,内里却桀骜不驯,表面荒芜如雪原,内里却犹如燎原大火。

  他的身体臣服了她的身体,精神却依然高高在上。

  她只能一步步,作出冷淡疏离的姿态,拒绝他,忽略他,遗忘他,她像是一只束手无措的白蚁,对着这坚硬的堡垒,冥思苦想,期望着能啃出一个个空洞。

  谢扶危眼睫一颤,目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上,又目不转睛地看了金羡鱼半晌。眼里滑过了些许迷惘。

  接下来金羡鱼坚决地与谢扶危划分了距离,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私下里,金羡鱼加快了修炼的脚步。

  她还没有忘记,她挑拨离间的目的在于有朝一日摆脱这两个疯子。

  这一天晚上,她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屋里时,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屋里的一篮昙花。

  玉骨冰肌,素影含光,暗香盈袖。

  皎洁如霜雪明月。

  在夜色中散发出盈盈的清冷的暗香。

  金羡鱼走上前抱起花篮,将昙花又放回了门口。

  关上支摘窗前,她看到了月下一抹银白色的身影,如同一尊清冷的象牙雕塑。

  那道身影一闪而过,但她知道这不是她的错觉。

  她不再多想,关上窗随便冲了个战斗澡,略作收拾,就昏昏沉沉地跌入了梦乡。

  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提起了花篮。

  谢扶危静静地披着月光,自阴影处走出来。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抱着花篮回到屋里之后,他便守着昙花看了很久很久,出了很久的神。

  自那日争执后,玉龙瑶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表现得就像个彻头彻尾的赢家,轻声说:“小鱼儿还记得我,我还有足够的时日与她重修于好。”

  “谢仙君呢?”他微笑说,“毕竟,小鱼儿可是将你忘得一点也不剩了。”

  玉龙瑶虽然令人讨厌了点儿,但他以为失忆并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男人面色苍白如雪,在月光下安静得几乎快要隐去。

  他像是逐渐被遗忘。

  **

  第二天在见到谢扶危的时候,金羡鱼主动叫住了他。

  她踌躇了半秒,似乎在斟酌。

  “你不要再送那些东西来了。”

  谢扶危静静地看着她,给出了个明知故问的回答:“……哪些东西?”

  金羡鱼道:“花篮之类的,我不需要。”

  说完她眼前一花,谢扶危突然闪身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在他苍白宽大的手掌下显得如此纤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金羡鱼怔怔地看着谢扶危苍白困惑的面孔。

  银色的长发自他肩头滑落。

  他雪睫微颤,说。

  “金羡鱼,帮帮我。”

  他有些不对劲,心里像有一个空洞,唯有遇见金羡鱼她才能填满。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苍茫无措的空虚。

  难道说是他“喜欢”金羡鱼吗?可是喜欢又是什么意思?

  金羡鱼推开了他。

  谢扶危看到她脸上露出了耐心用尽的厌烦。

  “……抱歉,我与仙君真的不熟。仙君的请求,恕难从命。”

  “还请仙君不要再纠缠我了。”

  那股空虚感再一次蔓延。

  伴随着空虚而来的是一阵微不可察的,细碎的痛楚。

  那种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的错觉愈发明显。

  他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垮,这一次,谢扶危一瞬间安静下来。

  金羡鱼微微松了口气,她得以顺利脱身。

  ……

  才怪。

  金羡鱼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多出地这道眼熟的身影。

  窄袖长裤,牛皮长靴,黑眼珠黑头发,文秀翩翩。

  玉龙瑶正坐在屋里,捧着她的话本在看,听到她的动静,他抬起眼,讶然地笑了笑,“小鱼儿你回来了?”

  “抱歉,拿了你的话本。但我等得实在有些无聊了。”玉龙瑶露出个歉疚的笑,晃了晃手里的话本,“它很有趣。”

  他一边说着闲话,目光却是冷的,紧紧地从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掠过。

  像是在探寻她身上的蛛丝马迹。

  自从那一天和谢扶危打了一架之后,玉龙瑶就动不动出现在她眼前。

  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穿戴,乌发整整齐齐地绑在脑后,乍一看风度翩翩,只是脸上依然青青紫紫。

  “我有些疼。”玉龙瑶眨眨眼睫,撒娇般地恳求说,“思来想去,还是小鱼儿你擅处理这伤口。”

  对于玉龙瑶的撒娇,金羡鱼表现得十分冷淡直男,委婉地说:“我记得你屋里就有不少灵丹妙药。”

  玉龙瑶脸不红心不跳地走上前,“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想让小鱼儿帮我疗伤。”玉龙瑶去拉她的手,轻轻地说,“就像从前那样。”

  他没有拉成功,金羡鱼及时地侧身避开。

  玉龙瑶的表情阴沉了一瞬,快不眨眼,复又扬起个天真无辜的笑来,“不行吗?”

  “我把东西都带来了。”他说着,忽然从芥子囊里当啷啷掉出一大堆纱布、药膏之类的。

  对上玉龙瑶恳求的视线,金羡鱼移开了目光,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非要强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