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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玉龙瑶口中,那个金氏仿佛还活着,且无处不在。

  李咄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说了一句:“节哀。”

  “你在说什么?”玉龙瑶奇怪地打断了他,他的眼神很奇怪。

  说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李咄只好硬着头皮道:“星君当真爱极了金夫人。但斯人已逝,若金夫人在天有灵,见到星君如此悲伤,定然也会难过的。”

  玉龙瑶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那道令人胆寒的视线又出现了。

  李咄被他看得浑身冒汗,心几乎快蹦出了嗓子眼里,难道他说错了什么?

  玉龙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文文秀秀地笑了,“不,她可能只会骂自己所托非人。”

  好在接下来玉龙瑶没再拉着他,像谈论一个活人一般神情自若地谈论一个死人。

  李咄逃也般地离开了玉龙瑶的视线,离开之前,仿佛还能察觉到玉龙瑶的视线烧在他背上。

  青年悦耳清朗的嗓音被夜风送到耳畔。带了点儿笑意。

  “这人真奇怪,你说呢?小鱼儿?”

  李咄扶着廊柱,心里微微一沉,望着那道颀长的,临风而立的身影。

  或许那位能通阴阳的阴阳星君身边真的有金氏的存在说不定,又或者这本是玉龙瑶他的幻觉。

  李咄虽然劝慰他“节哀顺变”,可实在看不出玉龙瑶笑称不详,烧掉那位金氏的遗物,有任何伤心欲绝的意思。

  或许是金夫人死得太过仓促,玉星君耿耿于怀以致心生执念。明知是幻觉,却心甘情愿,以这种方式永远地将她留在了身边,掌控在身边。

  本来只是想出去散心,回去之后李咄反而更难以成眠了,翻来覆去一直到鸡鸣之时才迷迷糊糊地阖上眼。

  第二天,他早起去用膳,和几个同他情况相同的修士坐在一起,说着闲话。

  “我昨天见到了阴阳星君。”

  众人露出羡慕的目光。

  或许是一觉醒来,昨天的记忆也变得遥远了不少,李咄受到了鼓舞,又道:“星君还同我说起了那位金氏。”

  “我听说那位金氏死得蹊跷?说不定是被星君所杀……又说不定是被洞真仙君……”

  “说起来,我前几天也见到了洞真仙君。”

  “我感觉,那位洞真仙君有些古怪。”

  突然间,远远地听到天星漏传来一阵喧闹声,仆役们疯狂地跑动了起来。

  李咄和同伴们吃惊地站起身,拉住一个跑动的仆役问:“发生什么事了?有外敌吗?”

  仆役很恐惧的模样,说,“洞、洞真仙君殒落了!!”

  ……

  谢扶危没有想到金羡鱼会这样死在自己面前。

  甚至死这个概念,他都不甚明晰。

  在死之前,他对她说了许多恶意的话。

  他将脸埋在她胸前,企图获得安慰,可是她的心脏不再跳动。

  他将唇瓣印在她的唇瓣上,可是她已经没了呼吸。

  谢扶危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鲜血顺着他苍白的唇瓣流淌了下来,滴落在她的脸上。

  他安静地揩去了她脸上的血迹。

  他不知道死亡与活着究竟有什么区别,他抱着她照常生活,这一次她不会再想着要离开他了。

  他知道她喜欢吃糖,他买了一大包的糖,松子糖、桂花糖、麦芽糖,枣儿糕。

  他自己只吃了一颗,含在嘴里,其他的都留给了她。

  众人送来的丹药,他也全都留给了她,放在她唇边,他垂着眼睫说:“给。”

  可是她没有动。

  他带着她走过雪山、越过草地,穿过树林,裸露的双足跋涉过川流不息的江河,像是去朝圣。

  最终他带着她回到了那个囚禁他地牢。

  他感觉到孤寂,她一直未曾醒来。

  他跪倒在地上,以一个虔诚的忏悔的姿势,帮她掠去了颊上的发丝。

  他决定去死,以死亡与她长相厮守。

  谢扶危决定去死,没有任何花哨的遗言,他只是一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

  “洞真仙君死了!”那仆役怔怔地说,似乎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一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仆役喃喃地说,“洞真仙君剑法超绝,他一剑洞穿了自己的身躯,背上留下了一个大洞,看得见内脏,星君过去的时候,谢扶危的血几乎流干了。”

  ……

  一柄秋水般的剑如走龙蛇,剑光盘旋,一剑洞穿了他的身躯。

  谢扶危浑身战栗,趔趄了一步,静静地看着自己穿过自己背心、前胸的长剑。

  金羡鱼双眼沉静,手上握着剑柄,剑尖贯穿他的血肉。

  一柄剑将他们二人紧密无间地联系在一起。

  凤城寒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谢扶危身后的金羡鱼。

  金羡鱼心脏疯狂跳动,鲜血飞溅上肌肤,她脑子里还在发懵,不意竟然能一击得手。

  原来谢扶危的血也是热的。

  她果然还是做不到留下凤城寒自己逃跑,拔剑本来是豁出一口气尽量一试,未曾想竟然真的捅伤了谢扶危,她做到了!

  谢扶危,不过是肉体凡胎,自然可伤,也可杀。

  可杀!

  金羡鱼大脑空白了一阵,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一击得手,她不敢恋战,再次运劲一送,竟直将谢扶危击退出丈远,

  谢扶危踉跄一步,垂眸摁住伤口,静静地看着她。

  她脚下踏出银河飞渡身法,兼走五行八卦,拽起凤城寒大叫道:“快走!!”

  一边将手中剑刃掷出,沛然内劲一吐,贯穿剑尖,其剑势之磅礴,再度洞穿谢扶危的身躯,将其牢牢钉死在了冰柱上!

  凤城寒伤势严重,全身染血,踉踉跄跄几乎难以成行,做完这一切,金羡鱼当机立断,将他抱在怀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发足奔了出去。

  落入个柔软的怀抱,凤城寒浑身一僵,脊背不由自主绷住了,挣扎着想要脱出来。

  “道友,凤某自己能行。”

  金羡鱼想都没想,堵了回去:“别逞强。”

  凤城寒:“……”

  自知事态紧急,倒也没再勉强,他看向了谢扶危。

  谢扶危被死死钉在冰柱上,白发柔披在肩侧,脖颈低垂,犹如受难的神祇。

  踟躇半秒,凤城寒还是选择沉声道:“师尊,金道友已经斩断了情丝。”

  谢扶危没有看凤城寒,他看金羡鱼,看得目不转睛。

  “是。”金羡鱼迟疑了半晌,抱着凤城寒迳自奔去,只在临走前,侧头留下了一句话,算是验证了凤城寒的说法。

  “我的确斩断了情丝,所以,谢道友留我也无用,我这辈子绝无爱上道友的可能。”

  谢扶危眼里的霜白如潮汐般渐渐回落,他低着眼,拖着几乎没了知觉的身躯,却在出神。

  他在想,为什么,仅仅一个字,一句话,也有这般威力。自人口中说出,比之这世上最铮铮赫赫的剑术更使人畏惧,它足以摧折人的神魂,摧毁人的意志。

  唇枪舌剑,难道指的便是这个意思吗?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谢扶危忘记了很多事,他只记得他最想回到当初那个幽暗的地牢。

  他想要靠近金羡鱼,像是婴儿回归母亲的子宫,靠近她,这是深深镌刻在神魂深处的本能。

  谢扶危垂下了洁白的眼睫,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正不断从前胸溢出。

  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滑落。

  他想,他明白什么是爱了。

  可惜她已经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

  金羡鱼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足尖一点,已纵高跃低地奔出数十丈之外。

  凤城寒面色苍白,强作镇定,低低地要求金羡鱼放他下来。

  这不是个该生出旖旎心思的场合,只是他的肌肤难免会触碰到少女柔软的胸膛,鼻息间传来她身上的花香、汗气、剑气等等粗粝肃杀与温软窈窕巧妙融合的气味。

  将凤城寒放在了一处低矮的灌木中,金羡鱼按住他的伤口。

  这一探,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凤城寒身上伤口大大小小,整个人宛如破了洞的袋子,鲜血横流,但好在伤口还未伤及内脏,不至于危机生命。

  她不敢耽搁,一口气把芥子囊里的丹药、法器全都留给了凤城寒。

  “抱歉,凤道友,他们是冲我来的,接下来我可能要丢下你独自逃跑了。”

  凤城寒面色苍白,怔怔地攥住了芥子囊,双眼清明,语气带了点儿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急迫:“道友欲往何处?”

  “倘若碰上阴阳星君……”凤城寒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咽进了嗓子眼里。

  尽量以公事公办的态度,沉声飞快交代道:“道友切记要往南去,南边我留下寒宵代为接应。”

  金羡鱼留下了一条缚仙索,此刻正放入袖中,闻言抬起头。

  她没有逞强,点了点头,道:“好。”

  “如果遇到玉龙瑶,那我就试试能不能杀了他。”

  她此刻内心无比坚硬。

  既然谢扶危可伤,可杀,玉龙瑶自然也可伤,可杀!

  言罢,向凤城寒一颔首,道了声谢,双足一蹬,飞也般地消失在林间。

第55章

  虽然嘴上说着试不试能杀了玉龙瑶,金羡鱼行动却十分谨慎,并不张扬。

  一路上拣着隐蔽的林间小道,展开身法,兔起鹘落。

  自然是没有去南边。

  她不知道玉龙瑶有没有摸清楚凤城寒的谋划,保险起见,一迳往西而去。

  这一路上,金羡鱼精神高度敏锐,不敢有任何松懈,大脑一遍又一遍地高强度演练,如果她碰上玉龙瑶她应该该如何去做。

  但凡四周一点轻微的异动,都足可使她成为惊弓之鸟。

  清晨林间的薄雾还未散去,越往丛林深处走,雾气愈发浓郁。道路两旁的雾气合拢聚散,身边的景致也渐渐有了微小的变化,寻常人忙于逃命,不一定会注意到林木的繁茂稀疏,山石的东南方位,天地间的阴阳变化。

  可金羡鱼注意到了。

  她脚步一顿,心里叹了口气,极其冷静握紧了袖中仅剩的另一把短剑。

  来了。

  某种意义是哪个来说,玉龙瑶简直就像是阴魂不散的跟屁虫。

  一道颀长的身影自雾气间浮现,袖口、衣摆、牛皮长靴、沾了些清晨的露汽。

  玉龙瑶缓缓自薄雾中走出。

  他翘起薄软的唇角,定睛望向金羡鱼,微微一笑道:“小鱼儿,好久不见。”

  他发间落了些晨雾,愈发显得发如乌漆,目若点漆,唇红齿白。简直就像是电影中反派BOSS该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最后出场。

  如果遇到玉龙瑶她应该怎么做?在这一刻,她反复在脑海里告诫自己,硬碰硬,不过是以卵击石的下下之策。

  她应该示弱。

  心惊胆战的少女,机关算尽,费尽全力,却还是踏上了绝路,一时间精疲力竭,如惊弓之鸟般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双掌拍出!

  她这一路上受到了十足的惊吓,拍击出去的掌风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玉龙瑶面色淡淡,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接下了这一掌,绕后一步,反剪住了金羡鱼的双手。

  他微微低下眼,打量着她。

  她唇瓣皲裂,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发丝黏连着鲜血土块,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只是容色依然殊丽。

  金羡鱼虚弱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这也是你的谋划吗?”

  玉龙瑶避而不谈,抬起手帮她揩去了脸上的血迹,柔声说,“小鱼儿,我们回家。”

  回到,只有他们两人,再无第三者插足的“家”。

  ……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周一。

  当初他定下的日期竟然被他以红笔圈注了起来。

  而他是什么时候干的这种事,他竟然记不得了,或许是有意回避,不去记忆。

  半个时辰前。

  神识从麻雀身上脱出回归本体,玉龙瑶收回视线,不再作他想。

  谢扶危与凤城寒鹬蚌相争,他坐享其成,

  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乌发披散在脑后,推门走了出去。

  玉龙瑶今日打算与金羡鱼行夫妻之实。

  曾经不以为然,权把这当成夫妻之间的任务,如今欲想却成燎原之势,这几个日日夜夜里,他不知梦到了金羡鱼几次。

  玉龙瑶并没有意识到在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多好,好的足以在瞬间忽略不计凤城寒带给他的那点淡淡不悦。

  他抚—摸着金羡鱼的腰肢,垂下眼睫凝望着她。

  像是在凝望着一件包装精美,等待他亲手拆封的礼物。

  玉龙瑶的视线平静地落在她后颈上,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如芒在背。恍惚间金羡鱼有种被什么猫科动物瞄准了的错觉。有句话不是说,不要背对着猫科动物吗?

  金羡鱼在心底合了合眼,尽量忽视玉龙瑶视线之露—骨。

  接下来……

  受惊打击的少女,乌发披散,显得狼狈又憔悴,在玉龙瑶靠近时,忽然像发了疯一般地挣扎起来。

  “滚!!你给我滚!别碰我!!”她声嘶力竭,疯狂地挥动四肢,双腿胡乱地蹬向玉龙瑶。

  一脚又一脚,在他黑色长袍下留下了显著的灰色脚印。这动作对玉龙瑶而言自然如蚍蜉撼树一般。

  这么多天的囚禁折磨,似乎已经将少女的精神意志摧毁殆尽。

  一阵收效甚微的挣扎之后,金羡鱼怔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强打起精神,冷冷地说:“你不能这么对我。”

  玉龙瑶平静地亲吻把玩她的耳垂,“那凤城寒就能这么对你吗?”

  不等金羡鱼回答,玉龙瑶又道:“还是说谢扶危?”

  他弯了弯唇角,退后半步,袖手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再碰她一下都感到脏污,“供他们师徒二人聚麀享乐,小鱼儿,你到底还有多少裙下之臣?”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这位妻子竟然是如此祸国殃民的美人。”

  金羡鱼:“你羡慕吗?是不是嫉妒得快要发狂?”

  当着玉龙瑶的面,她忽然作出了个足可称之为惊世骇俗的举动!

  金羡鱼垂下眼睫,抽下了裙带,动作飞快地开始脱衣服。

  层层衣衫滑落,在她脚下堆叠。

  她浑身上仅存单薄的布料,晨光洒落在她身上,使得金羡鱼她看上去好似新剥的嫩菱,干干净净,白玉窈窕,肌肤光滑而柔软。

  林间一束光照落在她身上,像是朦胧了淡淡的金辉。

  哪怕刚刚如何出言嘲讽,她一动手解开自己的衣衫,玉龙瑶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她身上,一转不转地盯着她看,务求不遗漏任何一处细节。

  她合了合眼,“你想和我交—欢吗?”

  玉龙瑶惊讶地看着她。

  可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白。

  明明想上她的人是他,在她不避讳戳破他的心思之后,玉龙瑶竟然还作出这么讶然的样子,像是她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

  “装什么贞洁烈夫。”金羡鱼脸上冷了点儿,语气里含了点儿嘲弄的意思,“你不就是想和我交—欢吗?”

  玉龙瑶顿了顿,淡淡地承认了,嫣红的上下唇一碰:“是,我的确想与你交—欢。”

  金羡鱼往前走了两步,“那来吧。”

  她两只眼睛又冷又亮,笑起来时有点儿俏,目光既轻佻又锋锐。

  “我倒是不介意再加上你一个,毕竟与他们二人相比,丢脸的只会是你。”

  她的眼神隐含嘲弄,但那两只黑白分明的,干净的眸子凝望着人的时候,又恍惚嘲弄不过是错觉,她是如此认真专注。

  玉龙瑶宁愿这是他的错觉。

  “不是想和我交—欢吗?”金羡鱼走上前,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踮脚送上亲吻,在他耳畔低声道,“今天是最后一夜如何?我圆了你的执念,咱们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唔!”

  话音未落,玉龙瑶垂下眼睫,深深地吻了下去,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牙关相撞,动作激烈得犹如在撕咬,掐着她腰肢的手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拦腰折断才肯罢休。

  他掌心在发烫,仿佛在跳动抽搐。

  金羡鱼不甘示弱,垂着眼睫凶悍地去咬他,很快,口腔中就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铁腥味。

  会发现吗?

  像是一株藤蔓攀附在玉龙瑶身上,金羡鱼心跳如擂。

  玉龙瑶的吻忽然慢了下去,低垂着眼睫,摸着她的脸颊,捧着她的后脑勺,又侧过头亲吻她。

  “小鱼儿,随我回家。”玉龙瑶轻声细语地说,明明动念的是他,但他最擅作不疾不徐,如沐春风的姿态。

  金羡鱼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覆唇又深深地吻了进去,以实际行动作为激烈的回应。

  玉龙瑶的呼吸紊乱,金羡鱼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摁倒在丰茂的草叶间。

  玉龙瑶顺从地被她压在草丛中,反搂住她。

  金羡鱼像是急了,她飞快地拉高了玉龙瑶的双手。

  而在这瞬间,缚仙索自袖口脱出!

  玉龙瑶却只是静静地侧头看了一眼绑缚住他身躯的缚仙索。

  金羡鱼当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她站起身,心中默念了三个数。

  玉龙瑶匆匆一瞥间,金羡鱼已默念到了“一”,她往后退了几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此时微微舒展,足够她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观。

  借那个吻她将催—情蛊送入了他口中。当初的催—情蛊她还剩下来了不少,连同解药一并收在了芥子囊里,直到前几天才想起来。

  她将丹药全都留给了凤城寒,只留下了催—情蛊含在舌根后。

  或许是因为当初她不敢下太大的分量,所以没给谢扶危造成太大麻烦,但这一次,确保玉龙瑶能中招,她下了足够多的剂量。

  至于缚仙索是她前几天去买小衣的时候,混在那一堆丹药法器里买来的,此物价值万金,另有一个重要作用——能克制神识。

  非但如此,前几日她更是小心翼翼地在玉龙瑶的伤药间掺入了些抑制神识的草药,并不多,不过一二钱的区别,单拎出来的确都是灵丹妙药,但若掺在一起,则会发生一些不良反应。

  真真假假,哪怕是丹修也要费心辨别。

  早在给玉龙瑶下催—情蛊前,她就已经服下了解药,悄悄吞了。

  她赌的就是玉龙瑶他身上自命不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优越感,赌的就是他的自矜。

  不过保险起见,金羡鱼还是审慎地估算着距离,退出去丈远,皱眉挥手落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层结界,保证自己不受神识影响,这才“恬不知耻”地想起穿衣服。

  当初她去买药的时候,那丹修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药能使最贞洁的烈女变成荡—妇。

  穿戴整齐,金羡鱼扭头看了眼山林深处,很淡地弯了弯唇角,对上玉龙瑶黝黑的视线。

  “这林子里往日有不少樵夫猎户往来,不知星君这副任人采撷的模样,他们会不会心动?”

  毕竟这可是篇耽♂美♂文。

第56章

  话音刚落,金羡鱼就清楚地看到玉龙瑶面色僵住了。

  下一秒,他又若无其事地攥紧了拳头,故作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悉听尊便。”

  金羡鱼觉得这人实在是自大又好面子,明明被她的话恶心到了,却还是维持着风轻云淡的模样。

  玉龙瑶他抬起手腕扭动了两下,试图挣扎。

  无果。

  便讶然地轻声问道:“这是催—情蛊?”

  金羡鱼理了理裙衫,坦然地说:“我当初买药的时候,那丹修说这药能让最贞洁的烈女变成荡妇。”

  玉龙瑶平静地看着她。

  金羡鱼眼波流转,嫣然笑道:“我很期待你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的模样。”

  玉龙瑶以尽在掌握中的态度还想说些什么,心脏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药效发作了。

  他大脑一阵发热,那双如水精琉璃般的黑眸愈发黝黑,冷汗顺着额头淌了下来。整个人难得又脸懵又发虚,难受得冷汗瞬间湿透了单衣。

  手腕上缠着的是……缚仙索?

  玉龙瑶不得不将目光投向身前,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眼前的多重结界,像是朝他兜头罩下的一层又一层的牢笼。

  他唇角下意识地勾出个笑。毕竟这一幕实在太过眼熟。他那些亲密无间的族人亲朋出于对他的恐惧,忌惮,也曾罩下一重又一重的牢笼,防备他逃脱封印。

  他们曾经一代又一代传下他的画像、留影石,像防备着无孔不入的苍蝇一样防备着他。

  不过他还是找了个机会,将这一切付之一炬。守着他本体的玉氏族人再想知道他的容貌,却不敢再行窥探。

  他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有趣好玩。就像刚刚他察觉出金羡鱼的把戏,却并未阻止她。

  玉龙瑶下意识地想要捏捏下巴,暗道一声有趣。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硬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来。

  汹涌的情—潮以近乎措手不及地态度向他袭来。肌肤下的血管剧烈跳动,如囚笼中的野兽一般疯狂撞击着牢笼,打了玉龙瑶一个茫然无措。

  ……是不是下太多了点儿。

  金羡鱼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玉龙瑶。

  他神态僵硬,笑意凝固在唇侧,一点一点消失。企图维持着的装逼表情,定格成了一副世界名画。

  很快,玉龙瑶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嫩白的脸蛋泛上薄红。

  凌乱的乌发披散在肩侧,那双如两丸黑水银一般的眸子,也随之失去了焦距。嫣红的唇瓣翕动着,双手被紧缚的模样,难得有几分任君采撷的可怜可爱之感。

  玉龙瑶的反应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毕竟三成就能药倒谢扶危,她全给玉龙瑶倒进去了。

  “……”怎么看玉龙瑶都比谢扶危娇弱多了吧!

  “真的不会出人命吗?”金羡鱼看着他可怕的腿—间,喃喃地说。

  这个时候,玉龙瑶竟然还没失去理智。他竟然还硬生生地挤出抹微笑,“举重若轻”地说:“……小鱼儿你疼惜我?”

  他乌发已经湿透了,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濡湿了纤长乌秀的眼睫。

  “不,”金羡鱼果决地摇了摇头,犹豫了两秒,露出个不忍直视的表情,诚恳地说,“我只是觉得性高—潮死掉很丢脸。”

  玉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