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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没弥补他曾经犯下的过错,他还没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他对她的心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卫寒宵自言自语地说,忽地攥紧刀柄,大踏步地往山门内走去。

  阿巴哈觉察出不妙来:“苍狼!”

  卫寒宵冷冷地说:“还没找到她尸身,这样算什么?!”

  阿巴哈怕他生出是非来,急道:“哪有这样去捣毁人家灵堂的!”

  “寒宵。”

  一个熟悉的,有些冷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卫寒宵瞳孔一缩。

  他的佩刀被一双白皙、剔透的手紧紧按住。

  他视线直愣愣地往上看。

  看到了凤城寒。

  青年一袭青衫,眼睫半垂着,面色苍白以至于毫无血色。

  他似乎也是得知消息之后匆忙赶来,面色苍白至极。

  凤城寒的脚步不动,他缓缓地收回了手,平静地说:“你冷静一些。”

  卫寒宵大脑里嗡地一声:“是你?”

  凤城寒这个人一向有着以礼自持的执拗,这表现在生活大小的方方面面,譬如说举手投足,衣着打扮,务求衣冠之正。

  但卫寒宵此刻看到他,却想不通他怎么还能这么冷静、这么端正持身的。

  他曾经有多喜欢面前这个人,这个时候心就有多冷。

  不止冷,他还想到了金羡鱼。他知道金羡鱼对凤城寒一直另眼相待。

  卫寒宵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少年的感情大多真挚、冲动,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统统都写在了脸上。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爱他的,可如今看到凤城寒,他非但没了当日的悸动之感,更觉一股无名的怒火浮上心头。

  他竟替金羡鱼感到不忿和委屈,咬着牙说:“你竟然还愿意来。”

  他之前觉得金羡鱼的心是石头做的,这个时候却又埋怨她蠢,她对凤城寒之独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微大典不见他来送行也就罢了,这时候他竟然还能这么持正,这么“君子”!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啪”地一拳头挥了过去!

  凤城寒没有动的意思,迎面挨了这么一圈,唇角裂开了道口子。

  鲜血顺着唇角淌下来,凤城寒身姿依然一动不动,垂着眼道:“我不信她会这么轻易死去。”

  毕竟他印象中的那个少女,具有一股百折不挠的气魄,心性坚韧,绝不会死得这番不明不白。

  他的话还没说完,卫寒宵的刀已压在了他脖颈间。

  凤城寒只是眼睫动了动。

  卫寒宵脑子里一团浆糊,心里又痛又涨,他不能停下,一停下那股心痛就逼上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脱口而出道:“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你把她当成什么了?什么事都能独当一面自己解决吗?”

  凤城寒一言未发,却阖上了眼。

  “自顾自地要划清界限。”卫寒宵目光冷冷地望着他,眼里很轻蔑,“你这个懦夫。”

  凤城寒仍然没有说话。

  卫寒宵收了剑,顿了片刻。

  方才抿着唇说:“我一直觉得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铁石心肠。”

  他这个时候也稍微镇定了下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了相信金羡鱼的死另有蹊跷之外,他别无他法。

  “她对你,对我,”卫寒宵顿了顿,“对师祖都不一样。”

  但凤城寒既下定决心划清界限,便恪守着自己内心的信念,说不上这是对他自身“道”的坚持,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薄情。正因为他的坚持,太微大典后他未去相送,也没能见到金羡鱼最后一面。

  “我要去杀了他。”卫寒宵望了他最后一眼,自顾自地如此说着,狠狠抹了把眼泪转身离开。

  凤城寒怔忪地望着山门前的缟素,刚开始近乎头晕目眩,紧跟着是一阵静,发自内心的一阵静,像是忽然与世隔绝,料峭的山风吹不到他,日光也落不到他身上。

  他垂下眼,怔怔出神。

  两人之间的朝夕相处,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点点滴滴地浮现。

  或许吧。

  他想这么说,可也只是想想,因为这一刻,凤城寒忽觉他的嗓子已经说不出半个字。

  他很羡慕卫寒宵,羡慕他爱憎分明的少年意气。可他性格一向内敛,内敛久了,一切便都下意识地藏在心底。

  如果他承认,仿佛也就意味着太微大典上的一时意气,将使他抱憾终身。

  **

  “我看他们师徒二人似乎很后悔。”李平川煞有其事地点评道,“你真不去看看?”

  金羡鱼摇摇头,她此刻正托腮专心地望着桌上的一把剑。

  本来假死这件事就十分羞耻,她心里愧疚心虚,更不敢去看了。

  这把剑长约三尺二寸,重约一斤二两。剑柄以太极双鱼为饰,剑身如薄冰,剑锋似秋霜。文如列星,光若朝霞。

  霜锋雪刃,一看便知是举世难得的神兵利器,由周素履前几日亲自送到崆峒的。

  对于金羡鱼的事,周素履震惊之余倍感惋惜。

  “金道友曾经托我等打听过神识方面的消息,”周素履道,“这把剑实战中或不及其他神兵利器,却颇有抵御神识侵扰的功效。我想,还是交由贵派保管更为合适。”

  “我在想,”金羡鱼爱不释手地对着这把剑比划了一下,笑道,“我能不能把璇光镜融进去。”

  她抱着璇光镜站到血祭大阵里,璇光镜自然也跟着她一道过来了。

  这算是她意外之喜。总归没让玉龙瑶占到便宜。

  金羡鱼煞有其事地解释道:“这璇光镜本来就是神识方面的一把法宝,融进剑里,说不定能再添威力呢。”

  她其实也是个一意孤行的性格,决定下来,说干就干,在韩归云的帮助下开炉铸剑。

  剑成,果然光如朝阳初升,色如霜雪,剑光耀耀,殷殷有声。

  做完这一切,接下来的时间金羡鱼就耐心在崆峒修炼。

  等到时机差不多,这才陆陆续续向外放出曾在符禺秘境见到类似金羡鱼的身影。

  将剑以布条潦草一裹,金羡鱼站在山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朗朗晴空,万里长风。

  不论是玉龙瑶死还是她亡。

  这一切,总感觉快要结束了。

第116章

  站在符禺秘境前,金羡鱼愣了愣。

  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修士会来此。

  符禺秘境的环境十分恶劣,南边为幽深的密林,西边为大泽,北边为沙漠,东边竟然有一座火山,火红的岩浆从裸露的黑色火山岩上淌过。

  “你也是来此寻宝的?”身边的男人好奇地向她搭话。

  这是个中等个头的男人,外表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两只眼睛分得很开,嘻开嘴一笑,颇有些游戏人间的态度。

  金羡鱼很好地掠去了心底的惊讶,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什么寻宝?”

  眼下,她的嗓音又粗又哑,听上去与男人相差无几。通过乔装易容,金羡鱼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个身材稍矮的男人。

  男人清了清喉咙,“据说那位金仙子曾在符禺秘境留下了一笔秘宝。”

  金羡鱼原本还有些惊讶,此时内心却一片敞亮了。谣言传过七八手就会与原来大相径庭,面目全非。

  她没直接回答是或不是,只无声地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她这般作态,男人非但没有气馁,心底反而更加振奋了。从刚开始,他就留意到了这人身上浓郁的灵气!

  毕竟所谓的高人都是那种八风不动,沉稳如山的。这人的的反应更间接坐实了他高人的身份。

  男人精神振奋地再度抛出了橄榄枝,“我听说这秘境凶险得很,当初三清的云逸子戚由豫都险些赔上了一对眼珠子。你我要不要合作?”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男人拱手行了一礼,“在下紫阳剑派胡大山……”

  金羡鱼笑着打断他道:“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来寻宝的,我也无意与人同行,道友好意,我心领了。”

  对于面前这位自来熟,金羡鱼没什么恶感,想了想,主动提醒道:“还有,我没听说过这秘境里有什么宝藏,这秘境凶险,我劝道友还是尽快折返为妙。”

  胡大山愣了愣,下意识要反驳,触及到对方周身包裹着的灵气时,又吞了回去。

  这般晶莹醇正的灵气,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故意哄骗他这个小人物的。

  但要他放弃又实在不甘心。

  言尽于此,信不信都在他自己,朝那位胡大山略一颔首,金羡鱼转身踏入了密林。

  胡大山微一怔愣的功夫,面前那位矮子高人身形一晃,如一朵白云般落在了前方数丈之远。

  好快的身法。

  “我不信!”胡大山脑中念头急转。

  这人愿意提醒他,或许本性不坏。那真气无止无歇、无穷无尽地环绕周身,显然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还有那速度。

  他绝对没看走眼,这矮子绝对是个高人!他说秘境危险,他跟紧他过去看看总没关系吧?

  想到这儿,胡大山一边追一边大喊道,“道友你难不成是怕我和你争抢宝藏?你放心,你我二人合作,一定是公平公正——”

  “喂喂,你要去哪里!!”

  **

  深林幽谷,瘴气横生,灌木丛生,古木奇树,千姿百态地拥挤在一处,枝桠重重叠叠,遮天蔽日,连一缕阳光都漏不进来。

  玉龙瑶正静坐在溪边,支颐凝想,若有所思。

  他在想金羡鱼。

  想到金羡鱼,玉龙瑶换了个姿势缓缓叹了口气。

  自从崆峒派放出消息之后,他就知道她没有死。

  不过也快了。

  因为这个消息,帮他下定了杀她的决心。

  倒不是因为他心高气傲,被骗之后,恼羞成怒。这主要是因为他从那条消息里,闻到了点儿宣战的意味。也知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有人要杀他,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既如此,纵使百般不舍,也只能痛下杀手。

  可惜璇光镜不在身侧,他只能另寻他物代替。他辛辛苦苦筹谋百余年,本体终于解封,但失却璇光镜。神识与这具分身融合得不是很好。

  这么想着,玉龙瑶又换了个姿势,企图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等待的间隙是很无聊的,在处理金羡鱼之前,他还要先扫平一些障碍。

  他随手折了根野草,淡淡笑了笑,站起身道:“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

  这片密林里到处都是腐木枯藤,伴随着细微的踏莎声,从三人合抱不止的古木后忽地走出了个黑斗篷。

  玉龙瑶微微一笑打量着他。

  手上那根野草嗤嗤一声,破空而去。

  来人头上的黑斗篷登时裂作几片黑布,缓缓飘落,露出一双冷冽的凤眸,丹红的唇瓣,俏丽的脸颊。

  卫寒宵眼睫一颤,干脆脱掉了身上聊胜于无的黑斗篷,平静地问:“金羡鱼在哪里?”

  玉龙瑶苦笑道,“我倒也想知道她去了哪儿。”

  卫寒宵不为所动,继续问:“她最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的。”

  “是。”玉龙瑶大方应答,又是一个微笑,齿白如贝。

  卫寒宵蹙眉道:“你笑什么?”

  玉龙瑶仍是坦坦荡荡地微笑:“笑你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你或许也察觉到了蹊跷不是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不是个多高深的计谋,但胜在有用。”

  “我想,这个时候她应该隐于暗处观察着你我。”

  “所以呢。”

  听着玉龙瑶的话,自始至终,卫寒宵眉毛都没动一下,他还在脱,脱掉斗篷,外衫,露出里面的窄袖劲装。

  “说完了么?”卫寒宵抬起眼,前往符禺秘境前,他耳垂下的耳坠已经摘掉了。发辫松开,只扎作一个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

  冷冷地握紧了他手里那把通体火红的焰流刀,卫寒宵道:“说完了,就到我了。”

  “就算没有金羡鱼,你我之间今日也避不开这一战。”

  卫寒宵望着他,鸽血红的眼底蒙上了层淡淡的阴翳,他闭眼又睁开,抿紧唇,“当日小仙州的血仇,我还没问你讨回来呢!”

  话音刚落,卫寒宵身形一晃,刀尖猛然一抖!整个人已如一道黑色的旋风急卷上前来!

  锵——

  千钧一发之际,玉龙瑶神情淡淡的出剑。

  焰流刀与陨星剑相撞,擦出一道飞溅的火星!

  **

  轰!

  一阵惊天的剑芒,顿住了秘境里所有人的脚步,自然也包括了金羡鱼和胡大山。

  气劲相撞所致的巨大气爆声,震得林木纷纷晃动,在这万年不变的密林中漾开了一波又一波的绿色滔天巨浪。

  “那、那里是怎么回事?!”

  胡大山骇然变色,目瞪口呆地问。

  难道说真有人发现了宝藏,分赃不均打起来了??

  他下意识地望向那位“矮个高人”,征求“他”的意见。

  未曾想,金羡鱼面色一变,当然隔着面具他也看不出来,不过胡大山能感觉到,“矮个子高人”呼吸乱了,足尖一点,径直往爆炸的方向冲过去!

  “等等我!!”胡大山心里打了个突,怕被抛弃在这儿,匆忙跟上。

  孰料,金羡鱼猛然回转,胡大山险些与她撞了个满怀。

  只听到那位矮个子高人,嗓音冷淡地说:“待在这儿别动。”

  “接下来,如果你想执意找死,别指望我会救你。”

  对方冷漠的口吻,令胡大山心里忍不住又打了个突,浑身紧绷,不寒而栗,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早就消失得了无影踪。

  胡大山愣在原地,讪讪地张了张嘴,转身往回走。

  就在这时——

  轰!

  又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而这一次是从后传来!

  胡大山吓得收回了脚,喉口发干,心脏狂跳。

  这一定是进了秘境里的众人开始自相残杀了!纵使没见到宝藏,宝藏当前,也不能高估人的本性。

  这一刻,他简直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不听传言来这儿碰运气了,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的宝藏,根本就是红颜祸水!

  若不是家里还要嗷嗷待哺的幼女妻儿,派中还有亟需治伤的弟兄们,还要替不省心的小堂弟收拾烂摊子……

  回去?

  往哪儿走?

  不论前面还是后面的爆炸声都不是他能参与的。

  往后迈出一步,收脚,又往前迈出了一步。胡大山进退两难间,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不如就跟着那位矮子高人呢!

  想到这儿,胡大山不再犹豫,按剑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道友!等等我!”

  **

  唇瓣被抿得发白。

  卫寒宵挥动焰流刀,步步后退,打得十分吃力。

  来之前他便做好了必死的觉悟,却未曾想到玉龙瑶竟然强到了这个地步!

  就像谢扶危……

  不、是比谢扶危还强!!

  与卫寒宵的吃力相比,却是玉龙瑶的游刃有余。

  短暂的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交手了过百招。

  玉龙瑶这百招,中了近九成。

  卫寒宵也以攻代守回应了近百招,一招未中。

  他们从溪边一直打到树梢,又从树梢一直打到丛生的野葛间。

  灌木、怪石、树冠飞快地从眼前掠过。

  此时的卫寒宵血流不止,白嫩的脸上被剑风横七竖八地割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

  在哪里?

  卫寒宵皱眉,心中狂跳不止,呼吸仿佛都是灼热的。

  环顾四周,古木郁郁葱葱,根深叶茂。

  安静得没有一丝风声,一声鸟鸣,玉龙瑶已无影无踪。

  这是他乾坤八卦阵法,对战间,他凭借这一手神出鬼没的功法,令卫寒宵吃了不少苦头。

  后面!

  不,左边!!

  一道疾风闪过,卫寒宵急忙掠出,

  砰!

  一阵沛然巨力传来,卫寒宵胸口剧痛,闷哼一声,被一脚自树梢踹落!

  这些古木足有百丈之高,从树梢跌落无疑会摔做一滩烂泥。

  急速坠落的过程中,卫寒宵半空中迅速调整身形,敏捷如狸,足尖一点,落在地面上。

  虽然卸去绝大部分的冲击力,却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唇角溢出鲜血。可卫寒宵如今却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两条墨画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目光飞快检索着四周。

  这一次又是在哪里?

  正思量间,一线明光蓦然自他背心袭来,翻身避过已来不及,正在这时,一线琴音迅速插入战场,在空中切断了这一抹刀光!

  同时,从树林里又走出一道淡青色的抱琴身影。

  和卫寒宵交换了个目光,凤城寒微微颔首,衣袂翻飞,面色沉静,全神贯注地继续弹奏着这一曲琴音。

  袅袅琴音自其十指间跃出,以琴音为司南,引导着卫寒宵脱出奇门遁甲,八卦阵法的桎梏。

  忽快忽慢的琴音,亦扬亦挫,于微妙中暗藏诸般变化,如河底暗流,海中礁石,具有扰乱人心之效。

  啪啪啪。

  几声疏疏落落的掌声忽然响起,长短不谐,荒腔走板,打断了琴音的节奏。

  玉龙瑶的身影从林间树梢上浮现。

  他好像一直悠闲地坐在在不远处的树梢上观望,偶尔出手戏弄。

  卫寒宵呼吸一滞。凤城寒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

  “当心。”凤城寒低声说。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玉龙瑶会站得这么近,而他们却一无所觉。

  就好像刚刚玉龙瑶他只是化作了一片树叶,一根树枝。

  青年乌发,肌如白瓷,发间沾着几片绿叶,一边拍手,一边微笑。

  “我若是你们两个,我便自尽。”

  玉龙瑶的嗓音温和极了,又低又慢。

  微微一笑的时候,像是这世上最文秀、亲切、可爱的少年郎君,说出口的话也是最设身处地,为人着想的肺腑之言。

  “你们的功法还不如小鱼儿,又何谈给她报仇?”

  “难道说,你们两个男子汉大丈夫都不知廉耻吗?”

第117章

  深林中的白桦叶缓缓飘落。

  琴声悠扬婉转。

  凤城寒兀自垂眸拨弦。

  这本该是十分和谐的景致,如果忽略不远处正在交手的两人的话。

  卫寒宵紧抿双唇,并不理会玉龙瑶的言语相激。

  他说的没错,他修为的确不如金羡鱼。

  利用又怎么样?是利用那更好。

  他们会为她尽量盘剥迟滞玉龙瑶!

  卫寒宵越攻越急,越攻越快,火焰横流,刀风呼啸而过间,林间火光闪闪,直像夕阳西坠,红日挂林。

  焰流刀疾如星火,卫寒宵面色苍白,五脏六腑受伤后还强行催动真气的结果,自然是他要忍受肺腑百倍的痛楚。

  他年纪虽轻,但这把焰流刀经他之手,凶悍霸道,已初具名家风范。

  险象环生间,玉龙瑶唇角却依然噙着淡淡的微笑,总能以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脱身而出,给予回击。

  他身影一晃,消失在不绝的刀光剑影间,下一秒,却陡然掠至凤城寒身前!

  凤城寒抱琴身形一旋,退出数丈之远,指尖仍拨弦不停。

  玉龙瑶则仿佛找到了个极为趁手的玩具,身形晃动,极快地向他欺近。

  噙着笑道:“再来。”

  卫寒宵自不会让他打搅到凤城寒,挥刀再上。

  刀尚猛,刀下黑。

  刀法讲究快与狠。卫寒宵的身形如同一团黑色的旋风,手起刀落,翻身转回,火焰奔流,直朝玉龙瑶而去!

  火光燎红了玉龙瑶半边脸,可玉龙瑶却紧黏凤城寒不放,他依然在微笑,目光也越来越冷。

  仿佛凤城寒是什么值得他舍命相待的大敌。

  而凤城寒,只是避战。

  “我很好奇,”玉龙瑶缓下脚步,笑道,“是什么促使你一定要弹完这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