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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并不是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卫寒宵面色煞白,睁大了眼,内心骇然。

  难道说,他察觉到了他们的用意吗?

  话音刚落,玉龙瑶再次欺身而上!!

  **

  呼吸间,满是灼热的气息。

  金羡鱼一瞬不停,以极快的速度向爆炸声的方向赶去。

  她心里有中不祥的预感——

  停在一出树梢上,金羡鱼扶着树干心如擂鼓般地望了过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凤城寒不知踪迹,枯叶间只躺着卫寒宵一个人。

  白桦树叶缓缓飘落,盖在少年的眼皮上。

  卫寒宵眼睫一颤,呼吸粗重。

  “……成功了吗?”他迷迷糊糊地问,每说一个字都牵动五脏六腑,带来锥心之痛,每说一个字,唇角就呛出一点血沫。

  我可能是这世上最又当又立的人了。金羡鱼扶着树干,深吸了一口气。

  既已下定决心利用卫寒宵、谢扶危等人。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该过去,玉龙瑶或还在附近,但情感却让她几近被愧疚淹没。

  都说成大事者该心狠手辣,像她这样反复无常,优柔寡断的或许根本就不是成BOSS的料。

  明明多缺德的事儿都干了,还是伪善得过不了面前这一关吗?

  扣紧了面具,金羡鱼挣扎了半晌,从百丈古木上一跃而下,落到卫寒宵身边。

  ……

  我可能要死了。

  卫寒宵迷迷糊糊地想。

  身体好冷,原来死亡是这中感受吗?不是很疼,倒也不赖。

  他好像还看到了金羡鱼。

  出乎意料地是,他心里竟然十分平静,除了平静还有点儿遗憾。

  早知道她没死……

  卫寒宵说不上来他对付玉龙瑶到底是为了金羡鱼,还是报当日小仙州之仇。

  但她是不一样的。

  卫寒宵心里喃喃地说。

  被拒于三清宫外后,他好像突然长大了。

  这一切不能全都归功于金羡鱼,但不可否认的是,是金羡鱼成就了现在的他。

  这是一中模模糊糊,极为浅淡的影响,没有这抹影响他还是卫寒宵,却不是现在这个“卫寒宵”。

  他终于也能为自己所喜欢的人,放在心底珍藏的人,付出性命。

  饶是做好准备,看到卫寒宵懵懂迷惘,眼神涣散的模样,金羡鱼心里还是一沉,忙咬牙蹲身,迅速扣住他脉门,传送真气。

  “你没事吧??还有意识吗?”

  身下的人毫无动静,金羡鱼急迫地叫道。

  身下的少年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肿胀的眼皮,愣愣地望着她。

  “你还好吗?你能看得见我——”

  胸口一紧,一股巨力袭来,金羡鱼落入了个灼热的,心跳鼓噪的怀抱。

  金羡鱼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卫寒宵迷惘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毛茸茸的脑袋紧贴在她心口,闷闷地说:“我这是死了么?”

  金羡鱼茫然地缓缓放下手,迟疑道:“你、你没死。你感觉怎么样?”

  “金羡鱼。”一字一顿。

  卫寒宵嗓音依然有些哑,有些钝,目光依然涣散,但语气却很笃定。

  “我就知道你还没死。”

  卫寒宵说着,费力地睁开眼,平日里那一双俊俏的凤眸,这个时候肿得不像样,但他的眼神却出奇的明亮。

  隔着那张面具,金羡鱼浑身都僵硬了,轻声问:“你怎么认出来的。”

  卫寒宵道:“你走吧。”

  他依依不舍地蹭了蹭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她。

  很轻地说:“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去。”

  “……你,”卫寒宵顿了顿,眉眼有些黯淡,“你也不必担心师父,师父去为我寻草药去了。”

  金羡鱼一怔:“卫寒宵我……”

  “……别说话。”卫寒宵抿了抿唇,劈头盖脸地打断了她,吃力地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要记住,我和师父刚刚合作,在玉龙瑶识海里中了个音蛊。”

  “音蛊要演奏完一曲方能奏效,可惜玉龙瑶那家伙太敏锐,我与师父只中得半个。”

  “虽取不得他性命,但勉强也能迟滞他真气一二……”

  卫寒宵嗓音却说越轻,越说越快,说到最后,体力迅速流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师祖应该快来了……”失血过多,卫寒宵冻得打了个哆嗦,“你、你别莽撞……玉龙瑶比你我想象得更强。”

  金羡鱼愣愣地望着,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你别愧疚。”卫寒宵努力睁开眼,费力地提醒道,“这是礼尚往来,谢、谢你当初替我除却瘴气……”

  “道友!这这这这是?”胡大山震惊的嗓门在金羡鱼身后炸响。

  金羡鱼如惊弓之鸟一般回身拔剑,见是胡大山微微松了口气。

  胡大山更是被她这一剑吓得懵在了原地。

  可下一秒,他又因为金羡鱼的目光而僵硬了。

  “道友?”

  这是很明亮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记得你叫胡大山?”

  “……对、对?”

  “你和胡小山什么关系?”

  胡大山惊讶道:“你认识我弟弟?!”

  “是兄弟?”

  “堂兄弟。”

  金羡鱼松了口气,“那正好,我是胡小山的朋友,接下来你不要跟着我,很危险。”

  “我希望你能留在原地照顾他。”金羡鱼伸手一指又蹙眉栽倒在地,昏睡不醒的卫寒宵,“待会儿可能有另一个抱琴的道友会来,你听从他的吩咐就好。”

  胡大山不明所以,不敢拒绝,也没想过拒绝。

  没想到这位矮个子高人是小山的朋友?

  便懵懵懂懂,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踏莎声响起,凤城寒一脚深,一脚浅,怀里抱着堆草药,快步赶了回来。

  他左臂骨骼尽碎,软绵绵地垂落在身侧,只能以右手兜住药草。

  “对了,等等!!”胡大山忙追问道,“道友你要去哪里?”

  凤城寒闻言抬起头,目光触及那抹身影时,浑身一震,怀里的草药纷纷坠地。

  “金……”

  金羡鱼自然也看到了凤城寒,隔着面具与他四目相撞。

  他受的伤未尝不比卫寒宵轻,但他的修为比卫寒宵深厚一些,还勉力能保持清醒。

  金羡鱼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突然很乱,一抿唇,飞快地又跃回了树上。

  “道友!”凤城寒脑子里嗡嗡作响,霎时间喉如吞炭。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追了上去,攫住了金羡鱼的手腕。

  拦住她。

  这是他脑海里仅剩的一句话。

  这一次一定要拦住她。

  攥住手腕的掌心滚烫如烙铁,金羡鱼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隔着面具静静回望了过去。

  凤城寒眼睫一颤,指尖痉挛,想要松开,却攥得更紧。

  伴随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绞痛直袭上心扉。

  金羡鱼本想辞别,但看到凤城寒血淋淋的,伤可见骨的右手后,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低声开口道。

  “对不起。”

  这是他们合虚山一别后,第一次见面。

  在他自作主张一刀两断之后。

  凤城寒似乎被这一声对不起惊动了,怔怔地收回了手,摇摇头。

  “你无需道歉,这一切是我与寒宵心甘情愿。”

  “你没事。”凤城寒抿唇道,“那就足够了。保护……所爱之人,我甘之如饴。”

  说到“所爱之人”这四个字的时候,金羡鱼惊讶地抬头睁大了眼。

  不知道是内敛含蓄如凤城寒,说出这句话让她太过惊讶,还是心头的触动让她一时怔忪无措。

  他不愿一时遗憾,抱憾终身。

  不愿再生硬薄情地与她划清关系。

  没什么保护得了。或者不保护不了得说法,为所爱之人,本该是赴汤蹈火,义无反顾,而非瞻前顾后。

  凤城寒有很多话想要说。

  可金羡鱼却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轻轻地推开他右手,一跃而上,消失在了林间。

  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凤城寒。

  她怕愧疚会将她淹没。

  或许等她回来,她会想到解决的办法,如果她还能活着回来的话。

第118章

  “那个。”金羡鱼走后,胡大山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愣愣地望着面前这抱琴的青年。

  这个样貌,这个打扮,还有这把琴。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该不会是道门君子凤城寒吧??

  地上那个少年叫他师父,那便是他的徒弟,以此类推,他口中的师祖,岂不是洞真仙君谢扶危?

  胡大山张大嘴,一脸惊恐地望着凤城寒,陡然陷入了呆滞之中。

  他是不是误入了什么了不得的场合。

  金羡鱼几乎是与谢扶危同时赶到的。

  空山向晚,夕照深林,霜林远岫远远望去都凝寂在模糊的暝色里。

  光线越来越昏暗,金羡鱼不曾停息,一刻不停地奔掠在树梢间,一边跑,一边反复推演着待会儿若遇到玉龙瑶,要如何诱敌,如何应敌。

  就在这时,一线淡青色的光芒闪微微闪动,轻柔得像是深林中飘落的树叶,与这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鸟叫、猿鸣、落叶。

  一切好像没有任何改变,但杀机就隐藏在宁静祥和的自然中。

  金羡鱼心口一跳,翻身掠出,自林梢急坠,抬眼望向来人。

  这是个她并不意外的对象。

  那线淡青色的微芒,轻轻落回来人掌心,竟然只是一片平平无奇的绿叶。

  玉龙瑶微微一笑,双指一番,压住了树叶,拢入衣袖中。

  笑道:“好久不见。”

  他看上去依然体面,风度翩翩,身上甚至没沾上半点血污。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杀你那两位情夫。”

  金羡鱼面色未变,截道:“错了,我不好奇。”

  说起来,她倒是很好奇他们一个个是怎么隔着面具认出她来的。

  金羡鱼郁闷地嘟囔道,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叹了口气。

  这样总让她觉得她做的这一切很没有意义啊。

  被她毫不留情的打断,玉龙瑶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也只有一瞬,旋即又言笑晏晏地继续道,“因为,我打算让他们亲眼看到你死在我的手上。”

  玉龙瑶的杀意也是很温和的。一如他这个人,装模作样,似乎已经渗入了他的骨子里。

  果然,金羡鱼心想,知她未死玉龙瑶一定会前来杀了她。

  现在这个情况下对上玉龙瑶,说实话她没有多大的胜算。但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非得有十成十的把握才去做。

  与其接下来的这一辈子都和面前这人纠缠不休,她宁愿拼搏过、争取过,纵使死亡,也坦然接受,从容应对。

  轻轻吁出一口浊气,金羡鱼定了定心神,拔剑。

  剑芒大盛!!

  冲天剑光直奔云霄。

  金羡鱼却和玉龙瑶齐齐“咦”了一声。

  金羡鱼惊讶,是因为这根本不是她的剑芒!

  而玉龙瑶则平静地望着一道赤足的身影,从天际浮现,缓缓飘落于地。

  谢扶危银色的长发蜿蜒支腰后,无机质的银色双瞳,闪烁着细小的、明净的微茫。

  那双淡漠的眼环顾了一圈,看了眼玉龙瑶,又看向金羡鱼。

  目光落在金羡鱼脸上时,顿了顿,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之色,也没对眼前的对峙表现出什么意外。

  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便顺从地接受了现状,遵从她给予的安排,道:“等我。”

  金羡鱼:……等等,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么上道真的没关系吗?!

  再见到金羡鱼,谢扶危他固然欣喜,但很明显的是,眼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物要处理。

  便又垂下眼,捏了个法诀,身形一转,和玉龙瑶一齐消失在了金羡鱼面前。

  不。不是消失。

  金羡鱼唇瓣动了动。

  那是剑境。

  谢扶危制造出了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将玉龙瑶纳入他的剑境中。

  她一时有些愕然,有些迷惘。

  就好像已经做了打boss的准备,却突然被人拔了网线。

  被隔绝在剑境之外,她无从知晓剑境里那场旷世斗争的细节。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大可做撒手掌柜,高枕无忧。她要趁着这段时间养精蓄锐,将肌肉、精神调整到最有利于战斗的状态。

  这样,等到剑境破裂的时候,她才能针对走出来的是玉龙瑶还是谢扶危进行恰当而迅疾的应对。

  金羡鱼在等。

  从空山向晚,等到月上中天。

  中途,她换了个姿势,抱着膝坐着,望着淡蓝色的天河,被冻得手指僵硬,浑身冰凉。

  不能旁观这一场战斗,说不失望,不可惜是假的。

  天黑了下来,银汉迢迢,天际呈现出淡淡的幽蓝色,在远处闪烁着的是明亮的天河。

  金羡鱼心跳加速,难以自抑地又低呼了一声。

  “咦?”

  星星……不是从东边升起的。

  她呆呆地睁大了眼,心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天上的星辰犹如被人一手拨乱的棋子,不规则地散落在幽蓝的天幕。

  这当然不是有一只天道无形之手,

  这是受剑境里的剑气牵引所致!

  移星换斗,改天换日,这绝非空谈!

  斗转星移似乎仅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一幕幕似乎超越了天道规则的束缚。

  林樾空翠,霎时间化作疏林枯叶。百花盛开,又在眨眼间尽数凋灭,枯荣只在一念之间。

  一时间风和日丽,一时间火伞高张;一时间秋雨凄凄,又一时间风雪交加。周天变化,四时景致瞬息莫测。

  朝阳不盛,白日忽西。

  金羡鱼摊开掌心,接下一片落叶,忽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修炼的时机。

  她不假思索,立刻盘腿入定!

  感受着秘境内的气机变化,感受着日征月盈,百年若风吹烛,湮灭于弹指刹那间。

  “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

  原本高不可际,深不可测的“道”,此刻间竟如触手可及,这感觉十分玄妙,金羡鱼不敢掉以轻心,若有所思。

  就像是人行走在黑暗中,忽然触及到一线光亮,霎时间内外光明,豁然开朗,顿悟玄机,渐离尘境。

  金羡鱼能感受到丹田内一股融融的暖流淌过,真气凝聚,泊泊绵绵,与天道的联系愈发紧密。

  而在剑境内。

  “我以为你已经记起前世。”缓缓咽下一口心头血,谢扶危垂下眼,脸上微露不解之意。

  玉龙瑶微微一愣,偏头,像是凝神细想了一会儿,旋即微笑道:“我确实有所感应,但还没完全记起。”

  “不过你不该在这时提起。”玉龙瑶露出个遗憾的神情,噙着笑压下了大脑中的浮光掠影,“不管记不记得,我今日必要杀她。”

  这时的剑境,也不能称之为剑境,山川河流倒悬在天际,星辰若尘埃漂浮于二人身侧。

  扭曲、不规则、奇形怪状。

  这里似乎不受天道自然规律的限制。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任何一种文字似乎都无法描述出剑境里的扭曲的天地万物,寒暑四时。

  玉龙瑶轻轻抬手,本就薄弱不堪的剑境如纸般破碎。

  谢扶危身形一晃,将将跌倒之际却落入了个意想不到的怀抱!

  金羡鱼一直在等着他们二人出来,当这两人的身影齐齐显现出来的时候,她右手剑上爆发出一团明亮的剑光,向玉龙瑶的方向疾射而去。

  她眼神冰冷,原本急促的呼吸奇异地安静下来。

  在这瞬息间,她甚至还能旋身急奔,右手接住谢扶危。

  触及谢扶危的面容,金羡鱼一顿,心漏跳了一拍。

  胜负在此时已见分晓。

  修为到了玉龙瑶和谢扶危这个地步,他们之间的比斗似乎也是体面的,不必拳拳到肉,伤痕累累。

  但心神若是稍加松懈,或将满盘皆输。

  谢扶危看上去只是面色苍白了些,但金羡鱼推测他可能受了很重的内伤。

  “对不起。”谢扶危颤抖着唇瓣,稍显吃力地说。

  他眼含迷惘,无机质的眸子有些涣散,痛苦、忏悔席卷了他。

  “我……我输了。”谢扶危依靠在她身上,含糊不清地说着,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一边说,唇角一边有鲜血滴落,却好似一无所觉,那双银色的双眸只固执地凝望着她。

  金羡鱼轻轻拭去了他唇角的鲜血,反手钩住了他小拇指。

  “已经足够了。”金羡鱼认真地说道。

  谢扶危的目光有一瞬的柔软,轻声道:“你没事,我很高兴。”

  金羡鱼忽然无措起来,没事的意思是……他真的以为她出事了?

  只骗到了谢扶危,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哀悼自己诡道上只有35个点的智商。

  谢扶危眼睫一颤,又道:“即便这样,你也愿意带我一起去吃冰淇淋吗?”

  冰淇淋这三个字被他说得尤为生涩。

  这个时候提起冰淇淋,让金羡鱼有种微妙的出戏感。但她突然想起来,冰淇淋似乎是个她已经承诺了两遍却迟迟未曾兑现的承诺。

  合虚山上,她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彼时,谢扶危静静地望着她,温驯乖巧地点了点头。

  或许他本就对“冰淇淋”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但她说过,在她们那个世界,家长常用冰淇淋奖励乖孩子。

  所以,他虽不解,却依然垂眸压抑住了与她同行的**,乖乖地听从她的安排。

  当她殒命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谢扶危心跳几乎凝固,却被迫垂眸安静地等待在十二洞天,等待着她的归来。

  他曾经伤害过她,如今他愿意全盘托出自己的信任。

  而他这个时候提出“冰淇淋”,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请求。以润物细无声的态度请求她活着回来,这一次请不要再将他丢下。

  “我知道了,”金羡鱼轻声却坚定道,“接下来,交给我吧。”

  玉龙瑶站在不远处,依然在微笑,微笑地看着他们二人。

  但这是一种苍白的,勉强的微笑。

  他受了很重的内伤。

  或许他不该这么莽撞的。

  他一半神识孕育而出的魔胎被金羡鱼捣毁,便宜了卫寒宵那小子,卫寒宵利用身上与他同源的真气,配合凤城寒给他种下音蛊。

  璇光镜被夺,他不完全的神识本来融合得就不够稳固,被种下音蛊后,正面迎战谢扶危,受了不轻的内伤,如今已经感觉到气力难继。

  否则他绝不至于如此狼狈,谢扶危也绝不会是巅峰时期他的对手。

  而金羡鱼似乎从刚刚那场旷世的战斗中顿悟了不少东西,占到了不少便宜。

  她如今的肉—体、精神都处于巅峰的状态。

  玉龙瑶不动声色地评估着二人之间的差距,又微微一笑。

  哪怕在狼狈,他还是会选择杀了金羡鱼。

  而且是在谢扶危、凤城寒、卫寒宵这些人面前亲手杀了她。

  这有两个重点,一个是他们面前。

  一个是“由他亲手”。

  是,就算终结,她的性命也只能终结在他的手上,从此之后与他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这是一个宣告,一个誓言,就像是爱人成亲前将彼此的关系公之于众,以示其夫妻恩爱、相濡以沫、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