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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颇有一点心虚,脑袋耷拉少许,自下往上瞟自家主人。

“小桑果是我的!”幽无命叉起腰,宣示主权,“不是你的!”

短命的大脑袋勾得更低了些,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让开。

一人一兽对峙片刻,短命彻底怂了。

它矮着身子,曲着四条腿挪到了一边。

虽然身体很诚实,但它仍然提着最后一口兽气,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扑倒幽无命,以防着他干蠢事的姿态。

幽无命无辜地眨着眼,坐到桑远远身边,把她拉起来,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

短命观察了片刻之后,蹭到他身后,给他做靠枕。

它了解自己的主人——这个模样,便暂时不会杀人了。

“小桑果是什么做的啊?”幽无命很委屈地拨歪了桑远远的脑袋,盯着她颈部淡淡的淤痕,“我就轻轻碰了下。”

短命直翻白眼。

“哦!”他双眼一亮,“是姜谨鹏弄出的旧伤!姜谨鹏呢我要杀了他。”

短命:“……”

幽无命点点头:“对,收在那里,和‘它’在一起。便让他再好好‘享受’一阵。”

声音阴恻恻的。

他眯了眯眼。

叹息:“你说,我都快死了,幽影卫怎么就不叛呢?跟着我,他们到底图个什么?若是叛了,我就把他们全杀掉,省得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

他回手摸了摸短命的脑袋:“你上次怎么也没死呢,死了一了百了,不死,我还得操心你何时死。”

短命:“……”

它觉得它的主人其实是个非常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只不过他自己一定不会承认这一点。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幽无命很慢地低下头。

只见他揽在桑远远腰间的那只手上,落了一滴透亮的水珠。

怀中女子轻轻地颤抖起来,发出细细呜咽,像只奶猫一样。

她低低呢喃:“双儿……双儿……”

幽无命的眼神陡然凌厉。

短命很及时地把自己的脑袋伸在幽无命的魔爪下。

他狠狠在它柔软的白毛了抓了两把,轻飘飘地笑道:“你慌什么,这也不像是男人的名字。”

短命很想送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可惜不敢。

“啊!”桑远远一声惊呼,张开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

她愣愣地看着四周,许久,才缓缓回神。

她做了一个极度真实的梦,让她一时分不清楚今夕何夕。

她颤抖着,抬起手,望向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甲。

“小桑果,”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多大了,还会做噩梦?”

桑远远慢慢回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眶里又滚出一粒晶亮的泪珠。

幽无命的表情有点裂:“……有我在,怕什么。梦有什么好怕的。”

她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襟,缓了片刻,神色平静下来。

“我方才梦见自己变成那个被祭祀的少女。”她慢慢地吐字,好像要把那些记忆一并逐出脑海,“梦境从昨夜开始,一直持续到今日死去。每一刻,我都感同身受。”

幽无命慢慢眯起了眼睛。

“那药……把身体全部弄坏了,就只余一个完好的壳子,里面,全部腐蚀了,吐出血来,全部吐光,好难受。”她回忆着,道,“可是,即便这样,还是觉得死去会更好一些。”

幽无命眼神更冷,唇角浮起一丝冷笑,仿佛明悟了什么。

“所以,在被灌下药物的那一刻,我悄悄用指甲割破了手臂,这样便不完美了,他们一定会再祭祀一人,双儿便不用再捱到明年……”

她抬起手来,再一次看了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指甲缝。

片刻之后,她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吸气,快速连吸三次,然后长长缓缓地吐出。重复七八次之后,她成功将心神从那一团令人窒息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谁是双儿?”幽无命轻飘飘地问道。

桑远远慢慢脱离了共情状态,她凝神回忆片刻,道:“正是那位险些被替上去的少女。”

幽无命唇角微弯,笑容温和:“所以,小桑果看到那一幕之后,难以释怀,自己编织了一个悲情满满的梦境?”

“……啊。”她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梦中的细节实在是太真实了,每一份心境,以及那些遭遇……

还有,用指甲刮破皮肤的感觉。

她忍不住再一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一种奇异的冲动不断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必须确认一下,否则当真难以释怀。

“能不能再去看一眼死者的尸体?”她问。

“好。”

幽无命懒懒地把她拉起来,揽着她,骑上云间兽,往城中踱回去。

他淡淡地吩咐下去,不过片刻功夫,蒙着白布的少女尸身便被抬进了前庭。

桑远远慢慢掀开了布匹,少女惨白的脸蛋便露了出来。

她深吸了两口气,视线往下,落在少女的左手上。

无名指的指甲缝……

赫然残留着皮屑和血渍!

桑远远倒抽了一口凉气,头皮麻炸,心跳声猛烈地回荡在脑海中。

她僵硬地绕到另一边,轻轻抬起死者已然僵硬的手臂。

那道划痕,与她梦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怎么可能?!

她难以置信地怔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望向幽无命,道:“救一救双儿,好吗?”

幽无命唇角浮起漠然的笑容:“下一次祭祀,得到明年。”

她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怪异,仿佛自己也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十分荒谬。

但她还是说出口了:“看管‘祭品’的那个人,很坏,对她们做一些非常非常坏的事情。”

她抿紧了唇,继续艰难地说道:“今日祭祀之后,那个看守被血腥刺激了,一定会更加变态地折磨双儿……”

幽无命勾起唇角:“可是祭品必须完美,就算真有那么一个坏人,他又能做什么呢?”

“不会弄出外伤的一切事情。”桑远远眼神略僵,一字一顿道。

在梦境的开始,她亲眼看见了。

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呲着黄牙,要对她动手,是双儿把她藏到了身后,代替她,遭受了各种屈辱折磨。

“哦?”幽无命顿时来了兴致,他把她捉到怀里,开心地说道,“去看看。”

在这幽州大地上,幽无命就是主宰一切的神。

片刻功夫,二人便到了圈养祭品的奴隶营。

人群乌泱泱跪了一地,幽无命不发话,他们便不敢起身,亦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短命轻轻巧巧地驼着二人,跃上丈把来高的石阶,一头撞进了平日看管祭品的大石屋。

桑远远一眼便看见,少女跪在一个不着寸缕的胖子身前,屈辱地仰着头。

幽无命看愣了一瞬。

那双极黑的眸子缓缓转过一圈。

黄牙胖子猛地侧过头来,看清了幽无命那张脸,吓得僵在了原地。

片刻凝滞之后,他生生吓尿了。

少女依旧麻木地跪着,像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知觉。

幽无命眼角抽了两下,垂头吩咐身后的亲卫:“埋了。”

亲卫正要动手,他补充道,“埋茅坑。”

黄牙胖子像具死尸一样被拖了下去。

少女缓缓抬起头,看清了桑远远的模样后,眼睛里终于有了几分灵动。

“双儿愿做牛马,侍奉夫人,愿为夫人死!”她扑倒在地上,额头把地板砸得砰砰响。

幽无命思索片刻,道:“小桑果仿佛正缺个贴身丫鬟。”

名叫双儿的少女被带出了奴隶营。

桑远远把她叫到面前,简单地问了几句,心中已完全确定,这个少女正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一个。

此事实在是非常灵异。

桑远远昏昏沉沉地想,莫非这就是缘份?

回到王城时,桑远远更觉困倦。她强撑着精神,替幽无命换了药后,便伏在青玉榻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她知道他时不时就盯她一下。

这个家伙的体质实在是异于常人,昨日才苏醒,今日便有些蠢蠢欲动,好像想对她做点什么事情。

她干脆利落地闭上了眼睛。

随便吧,反正别指望她动一动。

心神慢慢飘浮起来,正要陷入沉眠时,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主君今日,难道不想么?”

第28章 羞耻度爆表

“主君今日难道不想么?”

听到自己的声音,桑远远一个激灵,人都吓醒了。

怎么会说这么羞耻的梦话?!

一回神,发现自己的嘴巴好端端闭着。

而且,自己也从没叫过他‘主君’。

“嗯?”幽无命懒懒应道,“你想?”

桑远远:“……”不,我不想。

她吃力地睁了睁眼睛,感觉眼皮上好像压了座大山,挣扎半晌,才勉强撑开一丝眼缝。

朦胧看见,一个穿着白裙的娇小女人,楚楚可怜地站在床榻边上,正微微躬着身,凝视着幽无命。

她的眼睛里,转动着几点奇异的星光。

正是方才悄无声息挑好萤烛、备好温茶,又替桑远远备下一套里衣的双儿。

“主君难道不想试试,今日在奴隶营看见的那样……我愿为主君,做任何事情。主君不想试试个中滋味么?”双儿轻轻舐了下鲜花般的唇。

桑远远:“……”为何要用我的声音说这种话?羞耻度简直爆表。而且这个尺度也太大了,接受无能。

她似是困极了,浑身上下都像烂泥一般,动弹不得。

就像一个看客,眼睁睁地看着白日里救回的女子,模仿自己的声音,在勾引幽无命。

原来……老早就中招了!

什么灵异事件,什么狗屁缘份。难怪这一整天,人都浑浑噩噩,好像失了魂一样。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迷魂术?!

桑远远的神智愈加清醒,奈何身体依旧不争气。

她的手指堪堪触着幽无命那件宽大的袍子,却是连拽一拽他衣裳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他侧着身,微仰着脸,懒洋洋道:“你自己来。”

桑远远:“……”请不要随意拓展下限!

女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眼睛里的星光转动得更快,似在加深控制。

“嗯……”她缓缓抬起双手,去解衣带。

眼看,那完美无暇的身躯,就要出现在幽无命眼前。

便在这时,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小小地惊呼出声。

脸上媚意更浓,那呼声竟是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就好像幽无命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桑远远疑惑地动了动眼皮。

她很确定,幽无命两只手都十分老实,并没有碰这个女人。他的右手撑在额侧,左手则是放在膝盖上,姿势略有一点风流狂放。

“啊!”女子又一次叫出了声。

这一回,声音更是直白。

桑远远:“……”虽然幽无命当真是生得漂亮,半敞的胸膛也很迷人,但还不至于用眼睛看看就能嗨成这德性吧?

短促的惊呼声愈加频繁。

桑远远听得老脸通红,无比尴尬。

这演技,她有点甘拜下风。

能好端端地站着就叫成这样……着实是个人才!

由着双儿叫唤了一会儿之后,幽无命缓声道:“双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嗯?”

桑远远心中一跳——原来他并没有被迷惑,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双儿。

她发现这个调调好像有点耳熟。

他今天就用这种催眠般的语气问过她,关于韩少陵的什么事情?桑远远的脑袋更加清醒了。

便见那双儿呆呆地回道:“我在勾引主君啊。”

“哦?”幽无命淡声问道,“从一开始,便存的这个心思么?”

双儿摇了摇头:“开始只是想让夫人把我救出来,做她的婢女总好过在奴隶营受折磨。”

“什么时候起了坏心眼呢?”幽无命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膝盖。

“都说主君是个不近女色的疯子,我却见主君宠极了夫人,想必传言不实,主君其实是喜欢女人的。”

幽无命轻笑:“继续。”

“主君只要把我错认成夫人,要了我,我就可以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之人。事后,我只说我是无辜的,是被主君强迫的,夫人这种心善的女人,肯定不会为难我。他日,我一定会更得主君喜爱,因为我在床榻之上,比夫人可厉害太多了,我什么都可以做。”

“若夫人看不惯我,我便用惑术,让她一直‘病’下去。”

她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里话。

“那你成功了吗?”幽无命的声音阴恻恻的。

“成功了啊,方才……”

幽无命轻笑出声,打断了她:“好好看清楚,让你要死不活的人,是我幽无命,还是那茅坑里的死鬼啊?”

双儿的眼珠子极缓极缓地转动着,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

幽无命的声音像是淬了毒:“既然这么舍不得,便去,陪着他。”

双儿迷蒙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缕清明,她开始挣扎,像是溺水一样。

“血……脉……压制,怎,怎么可能……”

她断续吐出了几个字。

幽无命轻轻敲了敲膝盖:“去。”

双儿眸中那缕清明像是被拉进了深渊。她的目光彻底变得僵直,极慢极慢地点了下头,呆呆地说道:“好……”

她退出了寑殿,轻轻阖上殿门。

幽无命慢悠悠回头,桑远远赶紧闭上了眼缝。

“可怜的小桑果,”他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若是换一个男人,便叫这巫族女人骗去了呢。你喜欢的男人,若是碰了别的女人,你肯定要哭,是不是?”

“幸好你遇上的是我。”他轻快地笑了笑,“小桑果,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桑远远:“……”

她捕捉到了关键字。

巫族。

三邪之一。

巫族血脉,天生就会惑乱之术。在人的心防最薄弱时,很容易被他们操纵、影响。

今日受那祭祀的血气冲击,桑远远心神大乱,被这巫女钻了空子。她天生共情能力极强,在这巫女眼中,根本就是个招摇过市的大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