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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夜月眠没死,魔族还有人率领,此人假设的这种事一定会发生——要不然朔月宫抓这些正道修士做什么?

  可夜月眠死了,救他们的人是昭昭和荆沉玉,与朔月宫无关,他这么说还是以偏概全了。

  江善音耐心告罄,不顾几人反对,强行上前一个个替他们清洗记忆,其间情势不可谓不惨烈,有两个修士反抗过于激烈,被江善音一掌拍下去,本就有伤在身的他们险些断了气。

  见此一幕,余下的人都知道若不同意难得善了,只能冷着脸接受。

  元采衣当然是不需要清洗记忆的,因为他持有和师妹师尊一样的态度。

  等其他人失了记忆被丢去交界处,村落外已经只剩下他们师徒三人。

  见到了江善音的所作所为,魔族村落的大魔们都对他们没那么抗拒。

  虽隐居在此,但天枢阁的名号他们也是知道的。

  关于大司命亲传弟子入魔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

  孩子们缩在父母身后,都在因为方才的事情黯然神伤。

  江善音主动走过去,弯下腰对一个女孩笑了笑:“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天下人那么多,不可能都如他们一样想,你要相信,总共有一天,站在我们这面的人会是最多的。”

  小女孩懵懵懂懂道:“真的吗?”

  江善音点头:“真的。”她伸出手,“姐姐可以同你立誓。”

  小女孩看着她伸出的小指,犹犹豫豫地抬起自己的手打算和她拉钩,但被母亲阻止了。

  她仰起头,看见母亲缓和的脸色。

  “立誓就不用了。”她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道,“你们三位若还想留下,就暂且在这里住几天吧。”

  她带着孩子要走,小女孩不自觉回头看过来,江善音直起身喊住了她们。

  “前辈,我是认真的。”她极其认真地说,“早晚有一天魔界可以和修界和平共处,我们都可以拥有平凡的生活。”

  她望向那孩子:“你们用在孩子上的修炼之法可以为此事帮大忙,若真有这样的机会,你们愿意将这个法子贡献出来吗?”

  只要改变魔修的修炼方式,让他们不再被体内魔气左右,就可以让魔修变得平和,冷静。

  其实相当一部分魔修入魔之前都算是不错的人,他们都如江善音一样遇见了一些不好的事。

  之后控制不住体内魔气,被魔气操纵,开始了惨无人道的修炼,然后再也无法回头。

  江善音不愿变成这样,也不希望以后的魔族变成这样,所以需要一个改善这些的修炼方法。

  这座村子所用的方法恰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带着孩子的女魔修背对她许久,才轻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或许……”她的声音很低,带着迷茫,“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自然不会拒绝。”

  可真的会有那样的一天吗?

  千万年来,仙魔势不两立,从未见过有这样的事情。

  他们很难去相信真的会有转机。

  可若真的有……谁会拒绝呢?

  没人能拒绝,他们亦然,所以真有机会,一定义不容辞。

  师徒三人回了村落里,寻了曲春昼之前疗伤的屋子。

  刚坐下不久,还未交换信息,荆沉玉的传音就到了。

  荆沉玉的传音符和别人不同,他的传音符可以穿破所有修为低于他的人所设下的结界,这基本等于这传音可以无所不在。

  且他用的符纸也很独特,朱砂下的黄纸面上印有剑宗图腾,江善音乍一见,只以为是九华剑宗的谁找她,哪想到符纸烧毁,响起的竟是那个熟悉到有些陌生的声音。

  “夜月眠已死,速来朔月宫。”

  “什么??”元采衣第一个惊讶道,“魔尊死了?”稍顿,才反应过来,“等等,这声音,若我没听错,是剑君吗??”

  虽然荆沉玉早就放弃了剑君之位,可大家还是习惯如此称呼他,千百年的习惯真的很难改变。

  曲春昼掐指一算,很快道:“是他。”他眉宇间凝着几分难言的愁思,“他在朔月宫,其他的为师算不出来了。”

  往常出现这种事情都只因一个人。

  曲春昼迟疑片刻,肯定道:“他与昭昭在一起。”

  江善音很快想到了和昭昭一起去朔月宫的白衣修士。

  那个时候就觉得奇怪了……现在想来,所有的奇怪都有了解释。

  “既然君上说魔尊死了,那肯定是死了。”江善音道,“他寻我过去,我先过去看看。”

  她转身要走,元采衣倒没说什么,反而是曲春昼。

  “为师与你同去。”他竟是有些急切地跟了上来。

  江善音一愣,回头道:“师尊,那可是朔月宫,是魔尊……”

  “是魔尊陨落之地。”曲春昼人生第一次打断别人说话,对方是自己的弟子,还算熟悉,这让他没有特别僵硬,他也不看对方,只说,“走吧,仙魔大战在即,时间不等人。”

  江善音想到师尊的身份,身为天枢阁大司命,修真界担负为天下堪算天运之人,若有他从旁协助,她和昭昭的计划会更好实现。

  师尊那样的算子大能,若真的堪算出和平的未来,会更有说服力。

  如此一想她没再拒绝,与曲春昼一起前往朔月宫。

  师尊师妹都去了,元采衣也没理由留下,跟着一起离开。

  朔月宫上正进行着一场集会。

  月下宫殿有着极大的道场,道场笼罩着月光,所有魔修皆站在这里,表情扭曲地看着几级台阶上长身玉立的白发剑君。

  荆沉玉,是他妈的荆沉玉!

  他们的生死仇人荆沉玉啊!

  想报仇吗?可太想了!

  打得过吗?他都快飞升了,肯定打不过啊!

  所以怎么办?当然是认怂啊!

  魔修就这点儿好——现实。

  权衡利弊之后,没有任何魔修鲁莽行事,全都按照昭昭的要求排排站,毕竟不管是荆沉玉还是她,就没一个是他们打得过的。

  一个都打不过,更别说两个加一起了,他们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这要是换了正道修士,那宁死不屈的劲儿,估计道场的墙壁得被血洗——那可是块撞头以死明志的好地方。

  “如今魔尊已死,你们可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昭昭站在台阶上朝下看,问完了他们又跟荆沉玉传音。

  “他们身上的造化印记怎么样?”

  荆沉玉扫了一眼回了她心音:“每个都有。”

  “重吗?”

  “很重,深红色。”

  般若在荆沉玉手中蠢蠢欲动,这是想要这些造化大魔祭剑了。

  昭昭眯了眯眼,有些烦恼,既然是这样作恶多端的魔,好像留下来没什么好处。

  他们很识时务没错,可这份识时务改日就可能用在别人身上。

  都是些墙头草啊。

  其中还不乏对夜月眠很忠心,一直想着报仇雪恨,只是暂时装作乖顺的魔。

  真难办。

  正这样想着,几道光跃上朔月宫,昭昭眼睛一亮:“善音!”

  江善音御剑而来,有点被道场上的画面震撼到。

  “这是……”

  昭昭将现在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她:“魔尊已死,群龙无首,他们需要一个新老大,我觉得这个人你最合适。”她指指其中几个,接下来的话是传音,“但他们每一个都做过坏事,死不足惜,可以利用但不能信任,若真想用谁,还要你自己去寻可信的。”

  江善音有些懵了,一时甚至没注意到存在感很强的荆沉玉。

  “昭昭,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以……”

  “你可以。”抛开原书里的恋爱脑,统治魔界的事她其实做得不错。

  “我不行。”江善音自我否认,“还是你来,这种事怎么可以交给我,我会搞砸的,除魔尊是你的功劳,我怎么能坐享其成。”

  昭昭按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看着我,善音,别紧张。”

  江善音屏住呼吸,茫然地与她四目相对。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可以,你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也要相信自己能做好,这是你此生第一次有了特别想做的事不是吗?给自己一点信心。”她拍拍她的肩膀,“至于我,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这个人比较自私,比不了你,我们说起的那个愿望的确是我所期待的,但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江善音后知后觉地望向荆沉玉,对方俊美绝伦的脸上那双蓝色的眼睛始终在昭昭身上。

  “……我知道了。”她渐渐明白了什么,有些为难和慌张,可天时地利人和,再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她想做一件大事,什么都不如现在这件事重要。

  昭昭注视着她转过身,很快进入角色,无声地退到一侧。

  她还不忘拉着荆沉玉。

  荆沉玉跟着她走远些,见她始终望着道场的情形,薄唇微动道:“你有何事可交给我去做,你留下与她一起。”

  他看得出她很想留在这里。

  他也没看错,她是很想和江善音一起做这件大事,但一来这是原书里属于女主的剧情,她已经搞乱了太多,不想再把这件事也搞乱,二来……

  她望向荆沉玉,淡淡道:“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做,你没办法帮我。”

  荆沉玉皱起眉:“我可以。”

  他不太接受否认他的话,不管遇见什么事,他的第一想法永远都是:我可以。

  但昭昭重复道:“你没办法帮到我的。”

  荆沉玉想说什么,被昭昭抬手打断。

  “因为我要做的事与你有关。”

  荆沉玉怔在那,惊讶地望着她。

  “仙魔两界的事我们从旁协助就好了,其他的交给善音。”昭昭认真道,“我现在心里最想做的,是让你完全好起来。”

  她抚过他的脸,在朔月宫带着焦灼之气的风中低声道:“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或者是心上的伤,我希望你全都好起来。”

  “……为什么?”荆沉玉听见自己有些艰涩地问。

  昭昭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很久很久,她才别开头有些失神地低声自语般道:“因为……我心疼啊。”

第93章

  昭昭这么一走,都没来得及和曲春昼说上一句话。

  江善音目送她走远,回过头来就见师尊神色恍惚地望着远方。

  他的性子是他最大的牵绊,以前他并未对此很苦恼,因为苦恼也改不掉。

  今日眼见着昭昭远走,却因踯躅和迟疑错失了交谈的机会,眼睁睁看着她和剑君消失在天际边,曲春昼心中寥落,干净俊秀的脸上露出几分酸涩的自我厌弃。

  这样的师尊很陌生,但江善音知道他为何如此。

  她没说话,只是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B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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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昭昭带走的荆沉玉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他倒是还没忘记跟着昭昭,就是跟得太紧了,两人之间连一步的距离都没有。

  御剑而行的时候甚至恨不得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昭昭站在他前面,感觉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异性身体,耳根发痒,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她启唇想说什么,但下一秒,腰被人用手扣住,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荆沉玉的手修长有力,形状漂亮,骨节分明,也很大。

  他的手擅长握剑杀人,结印施法,做这些时都很漂亮流畅,十分养眼。

  现在这双总是做着神圣之事的手,正非常暧昧地掐着她的腰。

  她腰很细,哪怕有层层叠叠的衣裳也依然轻松被他握住。

  昭昭呼吸都屏住了,眼前景色模糊,眼底失焦,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身后人拉走。

  他很快靠了过来,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低沉动听的声音就在头顶:“能再说一次吗。”

  昭昭抬头想看他,却被他捂住了眼睛。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昭昭,能不能再说一次。”

  昭昭紧紧抿唇。

  “我很想听。”他声音极为轻缓,“总觉得好像陷入了什么幻境,一切都很不真实,是我中了什么魔族法术吗。”

  他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昭昭拿开他捂眼睛的手时他已经开始尝试破解之法了。

  “荆沉玉,你被害妄想症犯了。”她头疼地扶额,“是真的,不是什么幻境。”

  少顷,她脸有些热,盯着腰间广袖下修长如玉的手说:“你要是想听,说几次都没关系。”

  她转了个身,身法敏捷,穿书这样久,死去活来好几次,她已经今非昔比。

  荆沉玉的手因她的动作不得不松开。

  他立在后面望着她扬起的脸,微蹙眉头重复着:“说几次都没关系?”

  昭昭点头:“我心疼你啊——这样的话说几遍都可以,如果你想听的话。”

  “……更像个幻境了。”荆沉玉冷下了脸,认真判断周围情势,“般若没反应,看来这幻境的主人修为很高,与我无甚差别。”

  昭昭:“……”

  “你是假的。”荆沉玉一字一顿,“幻境会将我心底最期盼的事情展现出来,从而迷惑我,让我永远不想醒来,应是如此。”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幻境,那可能还真会这样困住他。

  昭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有些为难地注视他。

  荆沉玉站在剑刃上找了半天阵眼,一无所获,很快,他好像突然放弃了。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昭昭身上,手抚上她的脸,感觉到温热,有些意外地愣了愣。

  “……这幻境实在逼真。”他睫羽扇动,声音艰涩,“连你的温度都和她那么像。”

  微凉的手指慢慢落在她酒窝的位置,珍重而小心摩挲了一下。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昭昭忽然不急着解释自己不是幻觉了。

  她顺着他的认知说:“对,厉害吧?是一比一定制的,哪哪都一样,你有什么不敢对她本人说的话或者做的事,都可以对我说,对我做哦。”

  昭昭笑起来,梨涡清浅,当真与真正的她没有任何区别。

  荆沉玉重复着她的话:“都可以对你说,对你做。”

  昭昭用力点头,她真的很好奇他心里还藏着掖着什么。

  荆沉玉凝视她片刻,慢慢说:“虽不想让你们得逞,但不得不说,这幻境当真让我有些不舍得离开了。”

  昭昭歪了歪头:“那你就别离开,一辈子留在这里呀。”

  她主动上前紧紧搂住他,在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这里的我会对你好,会心疼你,外面那个可不会。你就留在这里别去找她了,反正陪你的时间久了,我这个假的也就和真的没区别了,不是吗?”

  若虚假可以持续一辈子,谁还管它内里是否真实呢?

  荆沉玉只觉胸口一片滚烫,他眼睛酸涩地凝视前方,般若一直在前行,要去的方向是昭昭设定的,他没探究,如今觉得一切是幻境,更不会在意这些了。

  “不。”

  他突然开口,说了这样一个字。

  昭昭一怔,讶异地仰头:“不?”

  “不能留下。”荆沉玉的声音理智冷淡,手落在她肩头,坚定地将她推开。

  “假便是假,永远成不了真,无论它会持续多久。贪图幻境中一时片刻的温柔,始终只是沉迷虚幻,无能且失败。”

  昭昭眨眨眼,清澈明丽的眼底倒映着他白发飘逸的模样。

  “我要去找她。”

  他望着别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说着再理所应当轻描淡写不过的事,却让昭昭心底一片躁动。

  “不论真实的她如何对我不屑一顾,也是真正的她。”

  “我只要真正的她。”

  昭昭:“……哪怕她一次又一次拒绝你,永远不会接受你?”

  “是。”

  “哪怕你出去之后她就离开你,你再也见不到她?”昭昭认真地说,“留在这里,哪怕我是假的却可以陪你到死,但那个真的可不会,你要一辈子无望地守着孤独等她吗?”

  她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

  “你真的要寻个她知道的地方,一辈子孤孤单单地等她回头?”

  荆沉玉毫不迟疑地点头。

  他似乎没什么话对冒牌货多说,矜持地拉开距离,冷淡地寻找破开幻境的方法。

  昭昭看了他一会,幽幽地舒了口气,对脚下仙剑说:“般若,告诉他怎么破开幻境。”

  般若嗡鸣一声,那种人剑合一的共鸣,荆沉玉不会认错。

  剑是他的剑,如假包换,般若是剑,不会被幻境迷惑,这么听一个“冒牌货”的话是不可能的,所以……

  荆沉玉震惊地望向昭昭,风吹起他长而顺滑的霜发,绯色渐渐爬上他的脸,他忽然想御风而走,却被昭昭紧紧抓住了手腕。

  “跑什么,去找真的我呀?”昭昭甚至还拿刚才的事开玩笑。

  荆沉玉浑身僵硬,站在剑尾一动不动。

  昭昭慢慢挪过去,扫了扫剑下山川风光,趴在他背上踮起脚尖幽幽地说:“怎么,般若没告诉你怎么破开幻境吗?那我来告诉你好了,你只要……”

  她故意拖长音调,尾音七转八转了一下才继续说:“你只要这样做,就会知道真正的我在哪里了。”

  昭昭整个人攀上他,荆沉玉怕她摔下去,赶忙转过来抱住她。

  她趴在他怀里,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他,手捧住他的下巴,视线凝着他苍白肤色下显得尤其嫣红的唇,重重地咬下去。

  血腥味很快充斥在两人之间,昭昭舔了舔他唇上的伤口,哪怕不做他的心魔了,可身为魔的本能,让她对这等修为高深的仙君血肉依然十分垂涎。

  “现在知道真正的我在哪儿了吗。”

  昭昭迎上他的眼睛,笑弯了眸子,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魔界,修界正是夜里,月色笼罩着她的脸庞,为她镀上淡淡的银色,她像月上仙子,一颦一笑都美得动人心魄。

  荆沉玉没办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模样十分可笑,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

  他搂住她的腰,不顾唇上冒血的伤口,认真而热切地吻她。

  昭昭之前只是咬他,可他却是实实在在地亲吻。

  其实她是有点上头的,他们还在御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应该干这个。

  但他那种对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宁可相信是幻境也不敢相信是真实的……那种谨慎和卑微的样子,与面对别人的冷漠强大反差太大,她真的上了头,所以咬了人。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般若哪怕在御剑时化作的剑刃很宽很大,也不是个……酱酱酿酿的地方啊。

  昭昭呼吸全被夺走,实在抢不回来,只能屏息承受。

  她眼睫颤抖,脑子里白光不断闪过,在快要窒息的前一秒,荆沉玉猛地松开她,顺着她的背让她缓冲。

  昭昭胸口有点疼,好半天顺不过气来。

  荆沉玉再次低下头,因厮磨而温热的唇轻轻贴上她,温柔地帮她……人工呼吸?

  昭昭想到他昏迷时自己做的事,他可真是学以致用,学习能力真强啊。

  “可以了。”昭昭面红耳赤地推开他,倚着他晕乎乎道,“你好像要吃了我一样,到底你是魔还是我是魔?”

  荆沉玉本来要说话的,但成功被昭昭这话被堵了回去。

  他僵在那,好像木头一样,昭昭余光瞥见他冷俊的脸上化不去的……无措??是无措吧?

  荆沉玉他竟然会有如此无措窘迫的时候吗?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昭昭食指大动,快要不分场合了啊!

  还好随着靠近正道仙宗的驻扎地,那熟悉的灵力漩涡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低头望向下方,盘旋着深厚灵力的薄雾之下就是所有仙宗之人所在。

  要说这些人还真是忙碌啊,之前聚集镇魔渊,如今又跑到这里,这一年修炼的时间有一半都浪费在赶路和集结上了。

  般若忽然开始下降,昭昭一怔,抓住荆沉玉的手:“我没想下去,继续往前走。”

  荆沉玉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但现在得下去。

  “明日再去。”他说,“今夜我要做一件事。”

  昭昭惊讶地看着他:“什么事?”

  “你很快就会知道。”

  这是不打算现在告诉她?

  昭昭总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正要追问时,荆沉玉主动道:“是让你高兴的事。”

  她眨眨眼。

  “你会很高兴。”荆沉玉认真地看着她,“我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这俩字儿从他嘴里说出来,太新鲜了。

  昭昭抿抿唇,别别扭扭地说:“什么惊喜不惊喜的,我并没有很在意,要不还是继续走,时间紧迫,你的伤势……”

  “很快的。”荆沉玉声音很轻,他其实是个不懂温柔的人,但本能在教他这件事,他与昭昭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表情都极尽温柔,那种青涩的柔情,让人难以抗拒。

  “我想让你高兴。”

  他嘴角轻抿,弧度极小地上扬了一下,暴露了一丝隐秘的期盼。

  昭昭心脏砰砰跳,有些不自在地摸摸发间的木簪,轻咳了几声说:“那行吧,既然你这样诚心诚意地请求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好了。”

  荆沉玉嘴角的弧度因她这样的态度扩大了一些,俊美绝伦的脸上,总是一片清寒的桃花眼脉脉含情,风情缱绻。

  昭昭心跳得更快了,刚才那种上头的感觉再次袭来,要不是他很快就把她安顿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离开,她可能真的会干出点什么事情来。

  不行不行。

  蹲在清澈的河边,昭昭看着河水里倒映的自己认真地说:“冷静点昭昭,别跟个色中饿鬼似的,你们还没挑明的不是吗?找个好机会把一切说明白,然后……”

  或许是想象里的画面太刺眼了,昭昭使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随后又捂住了滚烫的脸颊。

  糟糕。

  这些晋江不允许描述的画面充斥着她的脑海,让她都忘记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只想着赶紧给他一个正宫的身份了。

  这不太行。

  她有做好接受一切挑战的准备吗?

  天道带来的无限巧合,阻止她与它亲儿子在一起的那种决心,她有准备好去迎接吗?

  昭昭稍稍冷静下来,用手指拨动了一下河水,画面被打乱,不见的除了她的脸,还有她背后的天。

  昭昭看着波动的河水里仿佛碎了的天空,忽然就升起了一股极大的气势。

  天道又怎么了?

  她站起身,仰头看着修界寂静的夜空。

  不就是一个天道吗?

  她都能让它亲儿子为她如此这般,难道还不能逆了这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