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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这么多,快把正事耽误了,来,先去看看喜服。”

  荆夫人亲亲热热地拉着昭昭出暖阁,说过这些亲密的体己话后,她们的感情飞速升温,亲母女也不过如此。

  两人回到绣阁,却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出现在这里。

  正是昭昭要去问的荆沉玉。

  他并不知她们在这儿,正站在女子嫁衣的绣架前,蓝色的灵力操纵着银针,按照旁边绣娘的指引,在凤栖芙蓉上穿针引线。

  他的操纵有些生涩,但也只是一开始,很快就熟练起来,连绣娘都非常惊讶。

  但转念想想这样的天才,该是学什么都很快的,嫉妒也嫉妒不过来。

  昭昭怔怔地看着荆沉玉在凤尾上添了几针,又在芙蓉花蕊上添了几针,最后是凤凰的头羽。

  他正要再下针,手忽然被人拉住,能这样悄无声息靠近他还不令他发现的,只有昭昭。

  他偏过头,有些惊讶:“你在这里。”

  “不止我在,还有……”昭昭回眸,却发现身后空空。

  ……荆夫人肯定是看见荆沉玉的时候就走了,再看看周围,绣娘们也不知何时无声退下了。

  大家都太有眼力见了,搞得昭昭莫名窘迫起来。

  她本来很自在的,可现在突然紧张了。

  “你在做什么。”她明知故问起来。

  荆沉玉还真给她回答:“加几针,未免耽误进度,不能亲自绣,只能如此。”

  他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昭昭坐到绣凳上,看着流光溢彩的凤栖芙蓉低声说:“我也是来做这个的。”

  她将他牵着坐下,两人并肩坐在正红色的喜服前,周围一片寂静,气氛惬意而温柔。

  “被你抢先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别的选择。”她倾身拉过旁边的绣架,那上面是红盖头,已经快要完工,“你教我吧?绣娘教过你,我看你做得很好。”

  昭昭拿起一根银色的绣针,修界刺绣的针都和凡界不太一样,瞧着像用来针灸的针。

  荆沉玉自然不会拒绝她,绣娘教他的时候是并行站着,中间还隔着不少距离,但他教昭昭却是他分开双腿,她坐在他双腿之间,他手臂环住她,执起她的双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引导着她念咒。

  “随我的灵力一起。”

  他声音越发低沉,带着丝丝哑意,昭昭听得耳根发痒,哪怕是跟着他的灵力走这种简单的学习方法,都有些力不从心。

  这绣凳实在太小了,根本坐不下两个人,这样坐着,她简直把他身上任何变化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昭昭面红耳赤地想起来,却被荆沉玉按在怀里。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不对劲,但昭昭感知太明显了,不会出错。

  “怎么。”荆沉玉还在说,“不绣了吗。”

  昭昭被他握着的手有些发颤,她眼睫飞快扇动,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嫣红的唇:“你这样我怎么绣。”

  “我在教你。”他说,“只是在教你。”

  他没做其他事,的确只是在单纯地教她,可他身上不由自主地变化叫她实在无法忽视。

  “放开我,我会了,可以自己来。”她还想起来,被他拦住腰。

  “昭昭。”

  她一僵,这简单的二字仿佛世间最厉害的定身法术,让她怎么都动不了了。

  “我教你。”他固执地说。

  昭昭没言语,也没再拒绝。

  荆沉玉握着她的两手,继续教她引导灵力。

  昭昭心绪烦乱地跟着他一点点将金色的线穿进红色的布料里,因为紧张和局促,她出了一点错,荆沉玉为了弥补,不损坏已经快完工的刺绣,伤到了手指。

  针尖刺破手指,昭昭垂眸看着他白皙圆润的指腹上一点血珠,明明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体内魔气,不被其扰乱神智,也分割了宿主和心魔的关系,但这一刻仿佛又有了初识时,莫名有了一种对他血液的着迷之感。

  她低下头,舌尖轻轻舔去了他指腹的血珠。

  接触到那柔软潮湿的一刹那,荆沉玉浑身紧绷僵硬,变化更大了一些。

  他另一手扣在昭昭腹部,他总是微冷的身体此刻万分炙热,尤其是放在她小腹的那只手,几乎要烫伤她了。

  “……好了。”昭昭轻声问,“疼吗?”

  荆沉玉喉结动了动,离她很近的呼吸都跟着热了起来,难得回答得含糊不清,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你说什么。”昭昭没听清,就侧过头看着他,“没听清楚。”

  荆沉玉望向她,视线相对,她的唇这样近,他根本没有不去触碰的可能。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手上一动轻而易举地将他调转过来。

  “这里是绣阁。”昭昭推着他的胸膛,可他还是没有停下这个吻。

  红色的喜服和盖头上都留下了他们的针线,唯独还有荆沉玉的喜服没有。

  昭昭靠在他怀里去看那件男子的喜服,想起在无方城他穿嫁衣的样子,不由一笑道:“这件更适合你。”她几乎可以想到他穿上好看的模样。

  荆沉玉侧眸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沉默地与她交换呼吸。

  “你的喜服已经制好了,我们不好再添针,但我有别的法子。”昭昭抓住他的衣襟,带着他起身到男子的喜服前,拍拍他的胸膛说,“你看好了。”

  荆沉玉听话地紧紧盯着她,极其清楚地看见她将喜服的衣领翻过来,那涂着甜美口脂,被他吻得香气凌乱的唇落在了衣襟里侧,靠近心脏的位置。

  “这样就可以了。”昭昭反过来,给他看那不明显的唇印。

  荆沉玉……

  他完全傻了。

  终日孤独与剑为伴清心寡欲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段数的操作?

  哪怕他近日越发遵循本心靠近她、亲近她,真论起来也完全不是昭昭的对手。

  昭昭认真的时候,那简直是把他吊起来打。

  一如此刻。

  “昭昭,不行。”

  “怎么不行,你分明已经行了。”

  “这里是绣阁,这不行,我们回去。”

  “我不想等,就在这里。”

  “昭昭……”

  “……”

  “至少去暖阁……”

  他最后的声音,冷清里带着轻颤,竟还有些求饶的意味在。

  求饶?荆沉玉?

  沉玉仙君,九华剑君,他求饶?

  难以想象,但只要想一下,就觉得真是太刺激了。

  昭昭也觉得实在是太刺激了。

  “你再求我。”她吸着气说,“再求我,我就应你呀。”

  荆沉玉喉结滚动,声音沙哑至极。

  “去暖阁。”他低低地说,“求你。”

  昭昭呼吸滚烫,她抓着他的手:“不行。”

  她笑起来:“求我也不行,我骗你的,我才不答应你,我就想看你矛盾又纵容我的样子。”

  荆沉玉呼吸凌乱,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昭昭软软道:“喊我的名字。”

  “……昭昭。”

  “说你爱我。”

  “……”

  “说你好爱我,快说。”

  “我……”矜持的仙君半晌才低柔赧然道,“我好爱你。”

  “哈。”昭昭快活地笑起来,“我也好爱你。”

  她快活道:“我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做你的心魔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是来教你的。”她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教你什么叫做——爱。”

第115章

  昭昭醒来时,正是午夜时分。

  床幔内一片黑暗,若非有修为在身,她可能什么都看不见。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她转过头来,看见了荆沉玉沉睡的脸。

  其实她知道,他很少会真的睡着,总是一碰就,很多时候,他都只是在闭着眼陪她。

  已经昼夜不眠千余年,从来都入定修炼的人,今日倒是睡得很沉。

  昭昭自丝被里抬起手,两人肌肤相贴,沾染了彼此的味道和温热,她却觉得这还不够,指腹落在他脸颊上,轻轻描绘他俊美绝伦的脸。

  她一直知道他有一张好看得不似真人的脸,这张脸在沉睡的时候,少了几分醒着时的凌厉冰冷,多了几分脆弱的圣洁。

  就像是什么易碎的神像,容不得人半分亵渎,只是这样轻轻触碰都会将他打碎。

  沉睡着呼吸凌乱起来,长眉微皱,好像要醒来,却一直没有。

  “做噩梦了吗?”昭昭喃喃自语了一句,将他揽入怀中,轻抚着他雪白的发丝,柔声哄着,“没事,别怕,有我在呢。”

  荆沉玉是个习惯了保护所有人,在危机中永远挡在所有人身前的上位者。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需要她保护,可在她柔声哄着他时,他全凭本能地靠在了她身上。

  他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噩梦,连身子都在轻颤,眉头越皱越紧,脸部线条紧绷,气息沉重无比。

  昭昭担忧地支起身,将他整个抱在怀中,感受着肌肤毫无阻碍地贴在一起,她也顾不上什羞赧,拍了拍他说:“荆沉玉,醒醒。”

  陷入梦魇的人没那么快醒来,昭昭随便拉起一件外衫披上,简单系了衣带,披散着一头墨色的发将他也拉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柔软的身体上。

  “快醒来,不管梦到了什么都不是真的,你睁开眼看看,我在这呢。”

  昭昭徐徐的音调送入他耳中,他渐渐平静下来,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准确寻到了她的眼睛。

  昭昭松了口气,一扬手将床幔拂开,又用灵力点了灯,看着他在明珠光晕下如画的脸庞。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荆沉玉嘴唇动了动,从被她抱着换做抱着她,她只穿着一层单薄的轻纱外衫,这还不如不穿,轻纱笼罩的曼妙轮廓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荆沉玉低头埋进去深呼吸了一下,昭昭瞬间涨红着脸,手按着他的头轻轻推开。

  “你吸猫呢?”她语气不稳道。

  说起来也很奇怪,又不是第一次亲密,他们都很多次了,比这更过的也不是没有过,但每次她都还是会紧张脸红。

  定睛去看他霜色长发下浓密的睫毛,还有睫毛下漆黑如墨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在光晕下也泛着光泽,莹润的唇微微开着,是准备要说话了。

  很快他好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确实很像猫。”

  昭昭一怔,这什么意思啊。

  “若即若离难以掌控,哪怕你现在在我身边,也总让我觉得你会随时离开。”

  “……所以你梦到我离开了?”

  荆沉玉点了一下头,他拧起眉,额边的碎发落下,衬得他侧脸破碎感愈发强烈。

  “我梦到你向我道歉,抛下我和女儿,独自回家了。”

  昭昭愣住。

  “若有朝一日你寻到回去的办法,会这么做吗。”

  他扬眸看她,眼神专注,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十分重要。

  昭昭第一反应是:“我死去活来这么多次都没能回去,肯定是没法子回去了啊。”

  荆沉玉眼眸深邃,她很难形容他眼底那复杂纠葛的情绪,总之被他这样看着,总觉得像是被无尽的蛛丝捆绑,近乎窒息。

  “无妨。”

  良久,是他自己调解完毕,舒了口气,微微闭着眼道:“无妨。我既说过会等你,便会永远等。至少你不会将孩子一起带走,看着她就总像是看见你。”

  这样也算是有个盼头,不至于毫无指望。

  昭昭听得出他的未尽之语,睡意全无,心里有些乱。

  “别胡思乱想了。”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把夜色下脆弱的冰山美人捏得形象全无,“我娃都给你生了,也不知道你还在怕什么,要是真有机会回去,我就非得自己回去吗?”

  荆沉玉一滞。

  “都有机会回去了,难道还不能再想法子多带几个人吗?我们一起回去不好吗?再说了,都能回去了,你那么厉害,难道还想不出再回到这边来的办法吗?对自己有点信心啊君上。”

  “……”

  “钻牛角尖了是不是?别为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烦恼。”昭昭捧住他的脸,好奇道,“你这是不是婚前焦虑症啊?”

  婚前焦虑症,意外直白准确的形容。

  荆沉玉表情空白了几秒,紧绷着脸坐正身子:“不是。”

  仙君冷静下来,回想起自己的言行似乎也有些尴尬,冷着脸摆出无懈可击的样子道:“天色尚晚,你再睡一会,我打坐。”

  “哈。”昭昭笑了笑,“我又不会笑话你,这样藏着掖着做什么。”她扑到他身上,把一本正经的道长扑倒,“那么担心我会走,还不赶紧把我抱紧,还想着修炼?”

  荆沉玉凝着她的眼睛,手扣在她腰上,掐得她浑身发痒:“还有五天。”

  还有五天就是初八了。

  他们成亲的日子。

  “荆家会在那天宴请天下宾客,过了那一天,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昭昭矜持道:“其实,反过来,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更好。”

  荆沉玉慢半拍地看着她,眼神有点茫然。

  “你是夫君,也是老婆。”昭昭紧紧搂着他的颈项蹭啊蹭,“我贤惠持家的好老婆。”

  荆沉玉脸上急剧升温,有些僵硬地问:“老婆?”

  “嗯嗯嗯。”昭昭小猫儿一样在他身上踩奶。

  荆沉玉拉了几次没把她拉开,只能由她去了。

  “何意?”他声音很低地询问。

  昭昭凑到他耳边,咬着他耳垂,像只坏猫猫:“夫人的意思。”

  “在我的世界,夫人便是老婆。”她在他怀里翻滚,“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荆沉玉脸红透了,眉心一点朱砂美不胜收。

  他矜持起来,比昭昭刚才的假矜持可真多了:“要叫夫君。”

  昭昭:“老婆老婆老婆。”

  “叫夫君。”荆沉玉摆正她,严肃纠正,“要听话。”

  昭昭把头摇成拨浪鼓:“老婆老婆老婆。”

  “你……”荆沉玉提了一口气,看着昭昭微微扁起的嘴,委屈撒娇的神色,半晌后无奈道,“随你。”

  就知道他会妥协,从他此生第一次向她妥协开始,她就知道未来会有无数次的妥协。

  昭昭再次扑到他怀里,继续踩奶:“老婆真好。”

  荆沉玉无奈纵容。

  “最爱老婆。”

  荆沉玉认命道谢:“多谢厚爱。”

  昭昭被他逗笑,咬咬唇瓣,支起身凑到他耳边柔声说:“谢谢夫君。”

  荆沉玉讶异地想去看她的脸,却被她按住,她闷闷地说:“不许看。”

  话是这样说,其实不看他也能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了。

  她肯定脸红了,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肌肤,呼出的气息都热得很,荆沉玉很快便出了一身汗。

  他按住昭昭的肩膀,真想让她做什么的时候,她其实没办法完全拒绝。

  她最终还是由着他将自己拉开,近距离去看她。

  昭昭垂着眼睑,有些无措地呼扇着睫毛,红唇轻抿低声说:“别看我。”

  “再说一次。”荆沉玉这时开口,“之前那句话,再说一次。”

  昭昭心跳猛烈了一瞬,飞快瞟了他一眼:“你不是听见了吗!还要说啊……”

  “我想听。”他忽然靠得很近,与她交换呼吸,“再说一次。”

  昭昭想拒绝,因为太羞耻了,可……

  直视他的眼眸,看着彼此倒映在瞳孔里的模样,她心中难以言喻的满足。

  于是她笑了起来,笑意妩媚甜蜜,在金色的帷幔下如明韵生珠。

  她纤细柔顺的身体靠到他身上,在他耳边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次:“谢谢夫君。”

  揽住他不着寸缕的肩,又问:“还要听吗?”

  荆沉玉始终追随她的双眸,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她的脸。

  她放缓呼吸,面色娇红:“还想听几遍?”手指曲起,在他身上轻轻勾勒,“多少次我都说给你听。”她气息如兰,惑人心神,“谢谢夫君。”

  这又一遍成功让荆沉玉防线崩溃。

  他始终是个恪守礼节的人。

  他知道修道之人,不该太放纵自己。

  以前还可以说服自己纵欲是为了双修疗伤,但最近他其实总会忘记运转灵力,纯粹只是为了与她亲密无间。

  但或许是近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遵循自己的心意行事,或许是夜色实在太好,总之,他再次放纵了,不止放纵了身体,放纵了心意,还放纵了言语。

  “不必说了。”他忽然这样说。

  昭昭被他放下,懵懂抬眸,对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睛。

  “一会再同我说。有的是机会说这四个字。”

  他声音极其冷静,非常理智,就好像说着什么关乎三界安危的正经事。

  可他其实……这是在开荤腔吧!

  昭昭奇异地凝着他,他却像是感觉不到这股视线,努力而辛勤地耕耘。

  然后,她发现,自己确确实实有很多机会说“谢谢夫君”。

  除了这句,她甚至还有很多机会尝试了一下“可以了夫君”、“这样不好吧夫君”、“这不行夫君”。

  总之,真是她的好夫君。

  天彻底亮起来的时候,昭昭总算想起来一件正事。

  她疲惫地攀着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哑道:“忘了问,如果你明明不在意一件事,却不准任何人提起,哪怕是我提起也不行,是为了什么?”

  荆沉玉过了许久才慢慢道:“没有那样的事。”

  “假设!假设知道吗!快回答,这很重要!”

  又过了好半天,他才徐徐道:“我不在意,却不准人提起,连你都不准,那必然是因为这件事你很在意。除你之外,没什么可以让我如此避讳。”

  “……这样啊。”荆家主双腿不能行走的事,荆夫人很在意吗?一开始肯定在意,可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不会很在意了吧?那荆家主为何还那么紧张?

  “如果我也没有在意呢?那又是为什么一直不准人说起?”

  “那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若是我,既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却不许人提,肯定是这件事背后的隐秘,是不能被你知道的。”

  总之就是一定和她——也就是荆夫人有关。

  ……背后的隐秘。

  昭昭有些悟了。

  她扯了衣服起来,认真地盯着荆沉玉的眼睛:“你父亲不良于行的事,恐怕不是闭关出错那么简单。”

  又想到荆家主出事是在荆夫人痊愈之后不久,还很忌讳荆夫人提起这件事,不由发散思维说:“搞不好,这事儿这还和你母亲的伤脱不了干系。”

第116章

  听了昭昭的话,荆沉玉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

  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仰躺在她身边,眼睛半闭,她看不太清他的眼神。

  “你这个反应和我想得不太一样。”昭昭撑起身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不意外呢?”

  荆沉玉这次干脆直接闭上了眼。

  “你开口问我时,我便知道你在困惑什么。”

  昭昭:“……”好像是哦,他那么敏锐的人,她问得这么直白,他身为家主和夫人的独子,怎么可能意识不到。

  “这么多年你就没奇怪过吗?”她手托腮,“你母亲才好了不久,父亲闭关就出了事,当时没找医修来看过吗?”

  “修士闭关出差错并不稀奇,父亲拒寻医修查看,他如此坚持,别人也无法反抗他的决定。”

  他一一回答她的疑问,始终非常平静,直到昭昭跟他说起荆夫人的烦恼。

  “我们在暖阁聊了许久,其实我有些奇怪,当时你和我提起夫人从前的事,说她那时生了一场大病,但在夫人口中,却是意外重伤。”昭昭疑惑道,“生病和受伤是不一样的,你们的信息偏差是因为什么?”

  荆沉玉忽然睁开了眼,望着上方许久才声音轻缓地说:“意外重伤?”

  昭昭猛点头:“对,我绝对没记错,她说的是意外重伤。”

  回想了一下荆夫人当时的神色,她喃喃道:“夫人当时很惆怅,有些失魂落魄的,不太专注,也可能是因此说错了?”

  “不会。”荆沉玉坐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慢慢道,“也许正因为失魂落魄,才不经意说了实话。”

  “啊这。”昭昭跟着坐起来,拉了拉身上的寝衣,“你的意思是,生病是假,受伤才是真?”

  荆沉玉看了过来,没说话。

  她与他对视片刻,充满使命感地点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等我去问个清楚。”

  她这么郑重其事地保证,倒让荆沉玉心底不安消散不少。

  他倾身过来,她也笑着靠近,两人额头相贴,视线相对,昭昭的笑感染了他,他不由自主地学着她的笑弯起嘴角,目光落在她漂亮的梨涡上,情不自禁地贴近亲了一下。

  “别闹,我要起来了,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做,不能再沉迷美色了!”

  昭昭笑闹着起来,纤细的背影跃下了床,因为着急险些跌倒。

  荆沉玉轻轻一捞,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哎。”生活不易,昭昭叹气,“丢人。”

  为什么都快老夫老妻了,还能这么害羞?

  想要逃跑的时候反而差点摔倒,正好被人家抱在怀里,实在是太丢脸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昭昭红着脸垂头丧气:“好了,天亮了,咱们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