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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工人弯腰找他弄丢的结婚戒指,他终于在一片小小的积雪里看到了钻石折射出的摧残光芒。

  他伸出手,无形的浪涛越过他向远处席卷,白色的积雪上出现了一朵鲜艳的血花,血花缓缓绽放,他欣喜的笑容永远凝固在脸上。

  年迈的夫妇手牵着手在街道上散步,无形的浪涛穿过他们,丈夫的脚步突然停住,他浑浊的双眸看向妻子,嘴巴张了张,没有任何预兆的轰然倒下。

  滴答一声落下,妻子的布满老年斑和皱纹的手背上多了一朵小小的血花。

  第一次约会的小情侣在店里吃甜品,女Omega的鼻尖上蹭了一块奶油,男alpha笑着伸出手。一阵无形的浪涛涌过他们,男alpha的手在半空中垂落下去。

  雪白的餐盘上,红色的花朵在绽放。

  审讯室中,江月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审讯犯人的椅子舒适度很差,她的腰都快断了。

  地上躺着一个沾满鲜血的男人,江月眼前发黑,她晃晃脑袋,伸手摸了一把脸,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睡眠剥夺时间过长,她的精神有点分裂,她不太能想得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她小心翼翼的捂着脑袋,看着眼前手牵着手跳舞的蓝色的小人,她哈哈大笑,跟着他们一起旋转。

  特种部队破开审讯室大门。

  诡异的审讯室里,他们看到了一位一星少校的尸体,和一个围着他尸体载歌载舞的女alpha。

  女alpha捂着脑袋,一边跳舞一边哼唱。

  “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这里的风景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群快乐的小伙伴。”

  “大风车转呀转悠悠,快乐的伙伴手牵着手,牵着你的手,牵着我的手,今天的小伙伴明天的好朋友!”

  “嘿,好朋友!”

  特种部队的特警们一时间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他们把手中的微型核弹枪对准不太正常的女alpha,大声喝道:“蹲下抱头不准动!”

  捂着脑袋的女alpha摇摇晃晃的站在地面上疑惑地看着他们。

  虽然在平地上,可是这位女alpha却无法保持平衡,她捂着脑袋像个不倒翁似的晃来晃去,而且她还衣衫褴褛,满面油光,嘴唇干裂起皮,身上散发出刺鼻的馊味。

  确实,有点诡异,不太像正常人。

  两位特警对了个眼色,一起冲上前把她按倒在地,女alpha呸呸呸吐着嘴里的头发,捂着脑袋左看右看。

  “咦,我的小伙伴呢。”

  特警把她压上车,一番艰难的沟通后,他们已经确定这个年轻的女alpha是个疯子。

  她确信自己是一杯奶茶。

  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警车的速度非常快,路上难免有些颠簸。

  又一次重重的颠簸过后,坐在车后座的女alpha捂着头,紧张兮兮地喊道:“慢点开,我快洒了!”

第45章 寒假5

  寒假5

  梧桐街警署发生了精神体爆炸事件,此次事件中死亡人数2471人,重伤343人,轻伤432人。

  暴走的精神力量形成了狂暴的能量啸,穿越人体时引发共振,遇难者的心脏和其他脏器发生爆炸,事故惨烈程度无法形容。

  星际震动,遇难者家属联名上书要求政府对始作俑者实施死刑。

  遇难者警家属和其他民众发起了示威游行,他们拉着横幅高声抗议,要求政府约束精神力强者,不得让他们出入公众场所。

  基地。

  “谁审批的!谁审批的!怎么能对一个18岁而孩子用精神摄取!”联邦军校现任校长大发雷霆。

  陆更说道:“审批手续是伪造的。”他甩了一下金色的长发,摊手:“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联邦被虫族渗透成什么样,如果不是它们的脑虫在我们手里,我们人类早就灭绝了。”

  初晓猛地一拍桌子:“我就不信没有人从中浑水摸鱼,我们派去观察江月的人为什么突然吃坏肚子,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江月就被人带走了。”

  “她的终端被人拆掉扔在家里,我们的定位显示她一直在旅馆中,如果不是梧桐街警署发生精神体爆炸事件,我们都不知道江月被人捉走了!”

  陆更说道:“你生气也没用,江月是基地重点培养的人才,她亲近相柳一派,是我们这边的人,可能有人不想看到她成长起来。”

  初晓闭眼:“真是百密一疏,可怜江月那孩子了。”

  陆更摇摇头:“你可怜她也没用,梧桐街两千多条人命需要交待,民众的怒火也需要人平息。”

  初晓说道:“基地的没人保她吗?”

  陆更说道:“西薄雨和相睢帮她找了最好的律师,其他室友给她买了网络水军,但是用处不大,毕竟我们都知道精神体爆炸这种事情无法排除主观故意。”

  “况且几个没实权的小孩能折腾出什么水花呢,要是几条人命他们还能解决,两千多人死于非命这种事谁能粉饰太平?”

  初晓捂着头。

  陆更拍拍他的肩膀:“你何必这样呢,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江月的精神体爆炸,脑域受到永久性不可逆转的损伤,她现在也就体能好一点,精神力甚至不如普通的大一军校生。”

  “初晓,她已经没有让基地保护的价值了。”

  “基地需要的是天才。”

  初晓闭上眼,骂道:“相柳呢,他怎么说?”

  陆更:“还没用相柳出面,西薄雨动用了一些关系保住了江月一条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终生都要待在垃圾星的监狱里了。”

  “没有奇迹吗?”初晓问道。

  “奇迹?”陆更露出天使般圣洁的笑容,“哪来那么多奇迹?”

  *

  特殊牢房只提供营养液。

  当西薄雨问江月想要什么的时候,江月说道:“我想要颗糖,草莓味的。”

  西薄雨带着糖来看她,雪白的牢房里,江月盘着腿打游戏,游戏机是库里托相柳送进来的。

  江月打了一会游戏,把游戏手柄放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西薄雨问道:“还想要什么东西吗?”

  江月抬起头看着他,突然说道:“你抱我一下吧。”

  西薄雨张开双臂抱住了她,江月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流了出来。

  “听说我要被流放到垃圾星的监狱,一辈子都要待在里面,我这辈子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有相睢、江森、库里、白望,早知道大家的缘分这么短,我应该天天早起给你们买早饭。”

  西薄雨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只有活着,就有机会,我不会让你永远待在那里的,你相信我。”

  江月把头埋到他的脖颈里,嗅着淡淡的玫瑰香气,低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怪物。”

  西薄雨摇头:“不会,这不是你的错。”

  江月的眼泪像水龙头一样,牢房的电子门打开,相睢拎着一袋烧烤走了进来。

  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对江月指指点点:“怎么哭成这个熊样,多大点事,你好好在垃圾星待着,等过几年这事平息了,我就把你从垃圾星捞出来,给你换个身份在军部弄个清闲的文职。”

  其实相睢心里也很没底,但是为了安慰哭哭啼啼的江月,他面上还得硬撑。

  江月擦掉眼泪:“得了吧,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可轻松了。”

  相睢挠挠头:“我从来不说虚的,啥也别说了,吃烧烤吧,这地方江森他们来不了,咱仨先吃吧,我还买了几瓶啤酒。”

  一顿胡吃海喝,江月明明没喝多少酒却感觉自己醉了。

  她趴在西薄雨肩膀上,开始说临终遗言:“虽然我读书少,但我也知道垃圾星很乱,我都不敢想象监狱里什么样,听说那里是秩序混乱者的天堂。”

  她开始吸鼻子:“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死在那里,如果你还记得我,记得给我烧点金元宝,我想在地府里买裙子。”

  西薄雨问道:“金元宝是什么东西?”

  江月这才想起两个世界的风俗习惯不太一样,她更痛苦了,流着眼泪说道:“你们不为死者操办后事吗?”

  西薄雨拍拍她的脑壳:“瞎想什么,你不会死的。”

  相睢摇摇头:“我们贝塔星可不流行这个,大家死后会被做成烟花,最后闪亮一次。”

  江月说道:“那也挺浪漫的,如果你们没有找到我的骨灰,就在天空放几朵烟花纪念我吧。”

  “行啦,别丧了,你去垃圾星监狱,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相睢拍拍她的肩膀。

  三天后,军事法庭开庭,江月被流放垃圾星,判处终身监禁。

  离开历越的前一晚江月彻夜难眠,她躺在床上,想起雷希对她精神摄取时,她在记忆中看到的过去的那个自己。

  她穿着古典玩偶家的lo裙去看漫展,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如果那天不去看漫展,是不是就可以快乐的生活一辈子了。

  她伸出手掌,属于alpha的手掌修长有力,指尖和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一根红色的细线在她的掌心游走。

  江月握紧了手掌。

  精神体爆炸确实离不开主观故意,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睡眠剥夺精神失常,所以在癫狂状态下炸开了自己的精神体。

  睡眠剥夺确实让她陷入了严重的负面状态,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其实一直保持着清醒。

  她是故意攻击雷希的,在他走进审讯室那一刻,她就决定杀了他,一击毙命。

  她不懂精神力使用技巧,只能凭借本能去攻击。

  雷希的精神体炸开了,她的金雕似乎也炸开了。

  她失去了一切,连最亲密的精神体也失去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是不是应该对基地的人多一些信任?”

  “可是这一次出事,为我劳心劳力的人只有我的室友们,基地的人出面了吗,如果我还是那个拥有精神体的天才,我还会被流放到垃圾星终身监禁吗?”

  “如果我对基地和盘托出,在我没有强大的实力之前,我真的不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吗?”

  江月越想越痛苦。

  “我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以前从来不把人往坏处想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猜忌又多疑。”

  “我真的变了。”

  她离开历越那天,天空中都是大朵的铅灰色乌云。

  江月穿着灰色囚服,手上戴着电子镣铐,一步一步登上了押送罪犯的星际航舰。

  星际航舰启航,她坐在舷窗前,看着神秘寂静的太空像一幅画卷在她眼前铺开。

  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不得退缩。

  不得犹豫。

  长出獠牙。

  张开利爪。

第46章 垃圾星1

  垃圾星1

  垃圾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从星际航舰的舷窗往下看,只能看到一颗灰色的星星。

  这里的天空永远都是铅灰色的,大朵大朵的乌云就铅块一样悬在半空中,有时候天气好,阳光会穿过铅灰色的云,这才能从浓重的灰色里看到一点隐约的蓝色出来。

  因为重度工业污染,垃圾星的雨都是酸雨,这里的所有的建筑物都有大小不一的腐蚀坑,地面上的街道也永远凹凸不平。

  这里看不到植被和蓝色的海洋,大多数植物都无法在酸雨中存活,海洋和湖泊因为倾倒垃圾过多变成了浑浊的污水,偶尔能从臭水沟一样的海洋中打捞出畸形的鱼类,

  江月落地时,闻到了一股混合着化工气味的淡淡臭味。

  历经两个月的太空航行,星际航舰终于到达了垃圾星。

  戴着电子镣铐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与其他囚犯走进了押送罪犯的火车。

  在历越,火车是一种早就淘汰了很多年的交通工具,那里到处都是私人飞艇和磁悬浮地铁,交通工具网比蛛网还要密集。

  即使在地球,江月坐火车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她乘坐的交通工具大多是飞机,会买头等舱戴着降噪耳机听音乐,不用经历多少颠簸和噪音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以前的她是很难想象某一天自己会突然成为一个臭名昭著的罪犯。

  审讯室中,那是她第一次用如此狠辣的手段攻击一个人,可是那股力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以至于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大祸。

  一个懦夫拥有了力量依旧是懦夫,即使拥有力量也不懂如何使用。

  “是否因为我曾经是个女孩,喜欢鲜花多过刀剑,只懂穿搭不懂枪械,所以即使拥有了alpha的壳子,我依旧无法在alpha的世界中活下去呢。”

  江月非常厌恶自己。

  像她这样的废物就不该活着。

  随便一个人掌控这具身体都会比她优秀的多。

  她确实配不上这具身体。

  似乎当她脱离变成星际社会的女alpha之后,命运的轨迹就开始像脱缰的野马开始不受控制的狂奔。

  她一下子从高阁里的小公主变成森林里裸奔的兽人,然后又变了流放垃圾星的罪犯。

  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痛苦绝望、自我厌弃到现在的心如止水,江月已经想象不到自己的人生中还能发生多少更刺激更惊险的事情。

  也许去了垃圾星监狱当囚犯是她惊险的穿越旅程中的巅峰,绝对不可能出现比这更刺激的事情了。

  火车前行,江月睁着雾蒙蒙的灰色眼睛,微微低下头看着窗外,这里到处都是灰色的,连树木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几乎看不到鲜艳的色彩。

  她看了一眼电车上的电子钟,现在的时间是早晨七点二十八分。

  看守他们的狱警开始给他们这个车厢的囚犯分发早餐。

  一小片干硬的面包,一瓶水,一支充满劣质糖精味道的营养液。

  这点食物当然不能满足江月,最开始江月还会饿的睡不着觉,常常捂着灼烧的胃部蜷缩成一团,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可以面色如常的忍受饥饿了。

  人是会变的,或是因为内在力量自发改变,或是因为外部环境被动改变。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预警开始给车厢里的囚犯分发午餐,和早餐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面包变成了两片,中间夹着一块味道奇怪的腊肉。

  晚餐和午餐一样,只是多了一块黑色的能量棒,吃进嘴里又黏又腻,仿佛吃进了一块冷猪油。

  囚犯们的味蕾在星际航舰上已经被锤炼出来,她怀疑就是狱警给他们一坨屎,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晚上八点五十二分,火车到达垃圾星的第一监狱。

  走进那座黑漆漆的牢房之前,狱警拿着电动推子走过来,所有囚犯被剃了寸头。

  缎子似的灰色长发从江月肩头滑落,狱警小心的把江月的长发收好,啧啧称赞:“真是罕见的头发,我剃了这么多脑袋,第一次见到这么特殊的,就跟绸缎一样。”

  一旁的狱警笑道:“真是便宜你了,这成色,这长度,能卖不少价钱呢。”

  因为江月的头发是个稀罕物,所以她剃头的时间比别人长了一点。

  剃完头的罪犯排成长队,电子镣铐被解开,所有人脱光衣服开始消毒。

  江月已经麻木了。

  她面无表情脱下衣服,站在一旁的狱警盯着她的胯下之物,挑高眉毛吹了声口哨:“哟,是个鸟大的!”

  罪犯们接二连三的走进消毒区,白色呛鼻的消毒喷雾把江月淹没。

  牢狱生涯就这么开始了。

  和江月看过的肖申克救赎里的牢房不一样,这里的牢房是八人间上下铺。

  江月穿着囚服走进666牢房,牢房的钢化玻璃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浓浓的脚臭味呛得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一个灰扑扑的牢房闯入江月眼帘,墙是水泥墙,床是上下铺,上面的蓝色油漆已经斑驳脱落。

  七个alpha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都是清一色的寸头。

  和相睢那种寸头不一样,监狱只给罪犯留下一层青皮,没有任何造型可言。

  一见到江月,他们眼里都发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光。

  江月发现这间牢房里的罪犯都是年轻力壮的alpha,这可真不妙,alpha都是暴力分子,八个alpha挤在如此狭小的牢房了,这真的非常的灾难。

  江月7号床,上铺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黑皮alpha。

  脚臭就是从他这里传来的,睡在他的下铺,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度过,江月真的是无法想象。

  就像电影《肖申克救赎》里描写的一样,监狱第一晚传来了很多哭声,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闷的叮咬感。

  但是并没有狱警出来管理,也没有狱警拿着警棍来回巡视,同屋罪犯有人嫌烦,几声惨叫之后,这些哭声纷纷停息下去。

  江月没有哭,上铺传来的脚臭味熏的她睡不着觉,也不知道这个黑皮alpha多少年没有洗过脚。

  除了脚臭之外,江月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矿石和木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止她这个牢房里有,这一片的监狱都是这种味道。

  床铺上的被褥带着一种霉味,江月抖了抖枕巾,把枕巾拿起来盖住鼻子。

  被子底下,两只眼球从她的手腕处跑出来,江月把它们攥在手里,揉了揉它们伸出来的须须。

  两个眼球很喜欢躺在江月的手心里睡觉,它们睡眠时,一直旋转的银色漩涡瞳孔会静止下来,有时候江月松开手,它们还会用白色的须茎抱住江月的手腕。

  虽然它们很危险,但是在这种时刻,确实也成了江月的一种精神寄托。

  她揉了会眼球,发现枕巾完全无法隔开这种堪比生化武器的脚臭味,于是放下枕巾拉高被子盖住了鼻子,表情扭曲的闭上眼。

  半夜,江月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突然有一只手摸进了她的被窝。

  江月睁开眼,反手握住了来者的手腕狠狠一拽。

  一个黑影扑到她身上,把起身的江月狠狠地按在床上,呻吟着说道:“哟,脾气还挺烈,瞧上你好久了,细皮嫩肉的年轻小崽子,让哥几个好好爽一爽,保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是吗?”江月冷笑。

  她握住那截手腕狠狠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接连而至的是alpha的怒骂:“脾气倒是裂,我看你一个人怎么打七个。”

  黑暗中,又是一个人飞扑到江月的床上,江月抬脚狠踹,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脑袋砸向床栏,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江月摸到了一手湿漉漉的血。

  牢房里的灯被人的打开,一个alpha扑过来抓住了江月的脚往下拖,江月抓住上铺的床栏借力跃起,一个凌空飞踢提到了他的下巴。

  咔嚓一声,这个人的下巴脱臼,他惊恐地拖着自合不拢的下巴,晶亮的口水混合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江月的灰色眼珠变成了蛇类的竖瞳,没有人类的情感,充斥着兽类动物的残忍和冷酷。

  只有极少数的alpha才拥有这种野兽般的竖瞳,他们是alpha中的alpha。

  他们嗜血,好战,危险,暴戾,冷漠,道德沦丧,人性扭曲。

  江月抓着黑皮alpha的头颅,把他的脑壳一下一下砸向铁质的的床栏。

  咚、咚、咚、、、

  监狱里不该剃头的,都是青皮不好借力,脑壳滑不溜秋不抓手。

  因为太过用力,江月的指甲已经嵌在他的头皮里,血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流,染红了她灰色的囚服袖口。

  黑皮alpha握住脑袋,声嘶力竭的喊道:“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他的前额皮肉迸裂血肉模糊,脸上鲜血淋漓。

  江月放开了他的脑袋,抖了抖指尖上的血,血珠甩在被子上晕开。

  江月眨了眨眼,突然抬脚踹向他的胸口,她出手的速度太快,牢房里的其他人只见到黑皮alpha像个沙包一样飞过去,随着噗通一声巨响,众人再眨眼时黑皮alpha已经狠狠地撞到牢房的钢化玻璃门上,因为相互作用力,他被钢化门反弹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滚了一圈。

  “咳咳咳。”胸口被猛踹一脚,那个黑皮alpha顿时踹不过气,张大嘴巴拼命呼吸。

  江月的袜子上沾着血,她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痛苦喘息的黑皮alpha,灰扑扑的水泥地板上留下一串血色的脚印。

  黑皮alpha惊恐的往后瑟缩,他靠着塑钢门蜷缩成一团,江月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

  灰色的竖瞳冷冰冰的,没有愤怒,没有轻蔑,没有恐慌,女alpha神色平淡的抬起脚踹向了他捂着胸口的那只胳膊。

  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响起。

  黑皮alpha的两只手臂全断掉了。

  女alpha表情平淡,似乎只是碾碎了一根碍事的树枝。

  死一般的寂静中,江月走向床铺,她抬脚走过地上的血泊,抖了抖床上的被子把它铺平,又把枕巾扑在枕头上,仔细抚平上面的褶皱。

  她掀开被子准备睡觉,666牢房里的所有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女alpha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被子角突然转过头,黑皮alpha和牢房里其他人的身躯猛地一颤。

  难道还没打够?

  杀鸡儆猴也该有个限度吧?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门前的黑皮alpha已经瘫成了一只死狗,刚刚对江月动手的人心率直线飞升。

  坐在上铺看戏的罪犯们拉高被子缓缓倒下,这种生死时刻谁也不想惹人注意,恨不得找个乌龟壳缩在里面。

  窒息的寂静中,江月开口了。

  “对了,把你们的脚好好洗一洗,如果明天再让我闻到谁的脚臭味,我会把你们的每一根脚趾骨碾成粉碎。”

  江月不再去看脸色各异的狱友们,她掀开被子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脸。

  “把灯关了。”江月说道。

  666牢房寂静的可怕,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把灯关掉了,牢房里重新陷入寂静与黑暗之中。

  牢房里的罪犯们轻手轻脚上了床,不敢再弄出一丁点动静。

  夜深人静,江月躺在被子里流下了两行眼泪,她死死咬着牙,按住自己不断颤抖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可怕了。

第47章 垃圾星2

  垃圾星2

  早晨六点三十分起床的哨声响起,牢里的罪犯陆续起床了。

  江月在军校时已经养成了雷打不动的规律作息,每天六点钟就会睁开眼睛,以免被白望的闹铃声荼毒。

  进监狱的第一晚她只睡了两个小时,短短的两个小时她却做了一连串的噩梦,反复被惊醒,导致她精神上非常的疲惫,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没了白望的鬼叫闹铃,江月有点寂寞,垃圾星的是个充满阴霾的地方,这里的监狱更是不见天日,她非常想念她的室友们,怀念在他们在军校生活的日子。

  她揉揉发出刺痛的脑袋,动作缓慢的掀开被子。昨天打架的时候被子上被溅了几点血迹,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打架时一定要记得远离自己的床铺。

  被江月痛殴的黑皮alpha是666牢房里的班长,往常作威作福欺压狱友,因为武力值强大牢房里的众人敢怒不敢言,现在双臂骨折,身上软骨组织多处挫伤,一时间树倒猢狲散,非常凄凉的在地上躺了一夜。

  傻子才会把他抬上床呢。

  垃圾星的监狱可是最残忍的食物链,没啥人情味可言,谁的拳头最大谁就是老大。

  江月起床后刚要整理被子,就有一个狱友殷勤的跑过来将她的被子叠成了相当标准的豆腐块,又把她的床单抻平,一丝褶皱也没有。做完这些还转头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江月麻了。

  真的,她完全不需要这些人献殷勤,她恨不得所有人无视她,最好把她当成空气。

  她眨了一下眼睛,默不作声的从床底下拿出洗漱用具。立刻有一个狱友点头哈腰的跑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江老大是要洗漱么,我给您引路。”

  江老大是谁?

  她什么时候成了江老大?

  江月低头看了看给她引路的男alpha。

  这个alpha一头黄毛,眼睛也是黄色的,身形精瘦,比她矮了半个头,长相倒是还可以,细眉长眼,嘴唇很薄,是种那帅气小混混的长相,因为表情谄媚,无形种透露出一丝猥琐。

  江月面无表情的拒绝:“不用,我自己会走。”

  黄毛眼神期待的看着她,殷切说道:“我可以给您递毛巾,您洗澡的时候我还可以给您递肥皂。”

  江月:“......”

  真的,大可不必。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时候,面无表情是个不会出错的选项,江月一直板着脸,面部神经都快失调了。

  其实根本不用引路,看那些端着水盆的罪犯往哪里走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