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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ar Jarod.

  邮件大致说了关于6系敞篷轿跑在北京车展正式上市的一些事宜,等闻烟看完了整封邮件,才忽然反应过来收件人……

  Jarod.

  闻烟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体,望着电脑屏幕里那几个英文单词,心跳慌乱地跳个不停。

  是他吗?

  不是Jerrod,也不是Gerrard,是Jarod。

  在这段时间的苦涩里,闻烟终于尝到了第一个甜头。

  她知道了他的名字。

  邮件是罗文发给他的,抄送了凯莉,他们的总监Jessica和新明哥,以及她。

  因为他的职位很高,一般各个部门内部的工作不会抄送他,老板们只需要结果。这也是闻烟入职以来,第一次和他出现在一封邮件里。

  收件人那一栏显示着收件人的名字和邮箱地址——

  Jarod.TaAurelio.

  姓谈吗?或者是谭?

  像是在平淡无奇或者暗无天日的路上行走,忽然乌云散去阳光普照,闻烟眼睛里全是星星点点藏不住的笑。

  鼠标移到他的邮箱地址,自动浮现出他的信息页面。

  Jarod.Tan || Chief Marketing Officer

  Tel: 157xxxxxxxx

  闻烟忽然愣住,没有继续往下看,后面的信息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望着那一串电话号码,久久移不开视线。

  想了那么久的东西,不经意地突然出现在眼前,闻烟仿佛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诱惑,快点打电话给他,快点……

  心跳越来越快,闻烟忽然感觉有点口渴,她抿了抿嘴唇,伸手去拿水杯,却因为心神不宁差点洒在衣服上。

  闻烟抽了张纸巾擦掉桌子上的水渍,等回过神,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个电话号码上。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戏在路上,甜甜的恋爱也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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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闻烟把电话号码存进了备忘录里。

  或许这个举动有点多余,从看见那封邮件,这串没有规律的数字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意义,被她熟记于心。

  每天晚上睡觉前闻烟都会拿出来看一眼,将每个数字输入,但指腹悬在拨号键上方的时候,她又会犹豫不决,临阵脱逃。

  过了将近一周,这个电话闻烟都没有打出去,她真的很嫌弃自己。

  .

  谭叙深最近在家里加班,晚上十点发完最后一封邮件,预告着今天工作的结束,他向后靠在椅子里,疲惫地捏了捏泛酸的肩胛骨。

  具体多久他不清楚,但谭叙深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广告公司的人员流动性很大,跳槽比较频繁,是离职了吗?

  想到那天在茶水间,她眼睛红红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

  FA和他们公司不一样,在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每个人压力都很大,有时候会因此影响到对乙方的态度,着急的时候说话比较重也很有可能。

  是受委屈了吗?

  室内暗调的立式台灯,玻璃窗上映着他黑色的剪影,谭叙深揉了揉眉心。

  他对她很有兴趣,干净稚嫩,无形中的吸引力往往让人心痒。如果真离职了,A市这么大估计很难遇到。

  有点可惜。

  闻烟……

  好像是这个名字。

  谭叙深靠在单人沙发休息,忽然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爸爸。”谭易阳悄悄来到谭叙深身后。

  “怎么还不睡?”可能是太累了,直到孩子走到身后谭叙深才发觉,他房间的门很少关,家里就他和孩子两个人,没有关的必要。

  “马上就睡了。”谭易阳依旧站在谭叙深身后,微微踮脚才勾到他的肩膀,然后轻一下重一下地为谭叙深捏着肩。

  虽然他的力气对谭叙深来说微不足道,但还是让老父亲很开心。

  谭叙深笑着睁开眼睛,但因为过度劳累,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不是很明显。

  他转身,大手放在孩子腋下,将他从沙发后面凌空抱到身前,放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谭叙深的性格注定了不会跟孩子肉麻,而谭易阳从小受他的影响,也很少和他撒娇,两个人在一起像是成年人的交流方式。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对于孩子,谭叙深是愧疚的,因为工作少了很多时间陪他。

  “新学了一首歌,明天唱给你听!”谭易阳很兴奋,可能每个孩子都喜欢被爸爸举高高。

  “好。”谭叙深摸了摸他的头,“头发有点长了,周末让奶奶带你去理发。”

  谭易阳忽然安静了,他微微嘟着嘴:“爸爸……”

  “嗯?”他个子太小,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像只团子,谭叙深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忙?”谭易阳低着头,腿在沙发上荡着。

  谭叙深忽然愣住了,之前他做什么决定,孩子虽然会失落但没过多久就好了,所以谭叙深一直以为他的关心处于一个及格状态,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是。

  “那明天爸爸去接你放学,然后晚上我们和爷爷奶奶一起吃饭,好吗?”谭叙深说。

  “好!”谭易阳高兴了,但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爸爸你最近怎么不戴戒指?”

  今天的小家伙和平常有些不一样,感觉放开了很多。谭叙深揽着他的肩膀笑了:“戒指不能乱戴。”

  孩子最不会隐藏心思,谭易阳脸上的笑消失了,他抬头,抿着嘴过了很久说道:“你想给我找新的妈妈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在大人说话的时候他听到了什么,单亲家庭的孩子一般比较敏感早熟,谭叙深手上的戒指是谭易阳去年让奶奶陪他买的,说是感恩节礼物,还非得让谭叙深戴在无名指上。

  至于其中的小心思,谭叙深很清楚,但为了不让孩子难过他一般都戴着,然后到了公司摘下来,也有很多时候会忘。

  “想要新的妈妈吗?”谭叙深逗他。

  “不……”谭易阳本能地拒绝,但又怕谭叙深不高兴,过了片刻他抬头,“她会打我吗?”

  孩子还带着奶音,说出来的话让人心疼。

  谭叙深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随后把他从旁边的沙发抱进怀里,捏着他的脸:“戴戒指会让人误会,爸爸不戴戒指,也不会给你找新的妈妈,安心了?”

  他们父子很少有这么亲昵的举动,只是谭叙深刚刚忽然想到,这只小不点才4岁。

  “好!”谭易阳又高兴了。

  只是谭叙深有些疑惑:“谁跟你说新的妈妈会打人?”

  “幼儿园小朋友说的。”谭易阳在谭叙深身上闹了一阵子就滑下来了。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谭叙深笑了:“新妈妈不会打人,还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谭易阳半信半疑:“真的吗?”

  可能以前的观念在心里根深蒂固,他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个答案。

  “真的。”谭叙深不想让孩子心里有这种不好的印象,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单身。

  “那如果以后要找新的妈妈,要找一个会给我买好吃的,不打人的妈妈。”谭易阳心里还是不不太相信,但也不想让谭叙深不开心,就开始谈条件。

  “好。”谭叙深笑了笑,“快去睡觉。”

  “那爸爸晚安。”谭易阳从沙发上下来,今天很满足,谈成了很多小条件,所以没有缠着谭叙深要一起睡。

  “晚安。”

  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谭叙深把文件整理好,走进了浴室。

  加班的人都很晚睡,不只是因为加班到很晚,而是加班到很晚还想空出时间有自己的生活。

  从浴室出来,谭叙深倒了杯酒,沙发前有一张小巧的玻璃圆桌,上面摆着打火机和烟灰缸,白色的墙壁上投放着旧电影。

  烟吸进肺里,烟圈在光影中弥散。

  午夜,才是他自己的时间。

  .

  凌晨时分,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雨点敲着窗户,也轻轻落尽了闻烟的梦。

  窗外风夹杂着雨很凉爽,而被厚厚窗帘遮住的室内,粘稠的空气流动得很缓慢,诱人的香甜和情|欲在被子里发酵,慢慢溢出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房间内只亮了一盏夜灯,闻烟的脸颊染上两朵酡红,呼吸时而绵长时而急促,还从鼻子里漏出几声微不可查的嘤|咛。

  梦里也在下雨,下午三点钟的A市天忽然黑了,她在茶水间接了杯水,路过他办公室的时候被他拉进去,抵在门后。

  片段是破碎的,随即又是他衬衣半敞的画面,诱人的人鱼线没入黑色的西裤,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闻烟似乎能感受到他皮肤散发的温度,以及两个人交|缠的呼吸。

  腿发软,浑身都在慢慢变软,仿佛漂浮在海里没有着力点,只有他的胸膛是唯一的依靠,他撑着有力的臂膀将她托起,让她不至于溺死在这片欲|望的海。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意识已经变得迷乱,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闻烟仅存的理智还在思考,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

  为什么?

  然而随着这个问题,画面越来越远,男人的气息也越来越淡,一切意乱情迷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闻烟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房间闷热,以及身上一片粘|腻。

  梦里的脸红心跳结束了,然而身体的余韵还在继续。

  反应过来刚才做的梦,闻烟羞红了脸,忽然拿被子蒙住了头,她在干什么啊……

  虽然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但这样的梦是第一次。

  一场春梦。

  藏在被子里,闻烟心跳加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这样的梦,告诫自己不许想,但那些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全跳出来。

  没过多久,闻烟就从被子里探出了头,因为她睡的时候关了空调,九月份还是很热,但她不知道身上的粘腻是余夏的闷热,还是他给的燥热。

  谭叙深不清楚时间,但闻烟数得很清,今天是第29天没有去FA,第29天没有见到他。

  梦里的他在问,为什么不打电话?

  是这已经成了她的执念,还是老天在暗示她打电话?

  身体还很热,梦里的画面一帧帧地播放,窗外电闪雷鸣,室内一片静谧,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闻烟对这个许久未见的男人空前的思念,以及想拥有。

  她想立刻就见到他。

  深吸了一口气,闻烟在枕边摸索出手机,无论如何,都结束吧。

  如果他结婚了,那就在心里祝他幸福,而她心里想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对谁造成困扰。

  闻烟鼻子忽然有点酸。

  如果他没结婚,她会尝试着抓住机会和他更近一步。

  没有去看备忘录,闻烟在拨号键盘里输入他的电话号码,之所以这么熟悉,是因为这段时间她输了很多次,但每次都会在最后一个拨号键停下。

  而此时此刻,可能是闻烟魔怔最深的时候,她没有想太多,输入号码摁下拨号键,一气呵成。

  但当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传来的等待音的时候,心开始狂乱地跳个不停,越来越快,几乎快要跳出来了。

  等待是难熬的,明明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其实才过去五秒钟。

  为什么还不接电话?

  是睡着了吗?

  闻烟这才想起来看时间,她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

  瞬间变得心虚,闻烟的底气像一只扎破的气球,从最初的饱满到干瘪,勇气正在悄悄溜走。

  就在她想退缩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忽然接通了——

  “你好。”

  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闻烟心脏顿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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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房间只有沙发旁的立式台灯亮着,电影还在继续,谭叙深接通电话的同时把声音调小了些,但久久没听到回应。

  “hello?”过了几秒,谭叙深又问道。

  而电话另一端,闻烟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像突然失语,又好像突然失聪,脑海里轰隆隆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而谭叙深,竟然也很耐心地没有挂断电话。

  心快要跳出来了,闻烟捂着胸口不敢动,生怕心跳声顺着听筒传过去,她的兵荒马乱,他听到了吗?

  白色的墙壁被投下斑驳的光影,拼凑在一起形成了唯美的电影画面,女人曼妙的身影漫步在街头,吸引着路人的频频注视。而在这部意大利原声电影中,谭叙深忽然捕捉到几声不属于画面的呼吸。

  微微急促。

  房间的光线都很暗,电话里也只有彼此的呼吸。闻烟抿了抿嘴唇,尝试着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发不出来声音。

  手心不停地冒汗,在心脏骤停地前一刻,闻烟挂断了电话。

  “啊——”

  忍不住叫了一声,闻烟把手机扔在被子上跳下了床,她快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气喝下去半瓶,剩下的半瓶被她贴在脸上降温。

  她快要着火了。

  嘴巴,脸颊,额头,耳朵……身体的每一处都快要着火了。

  闻烟站在冰箱前愣怔,刚才真的是他吗?

  脑子乱糟糟的,她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闻烟一边冰着脸一边往卧室走,被子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她站在床前,想拿起来又不敢拿。

  终于,闻烟把自己扔在床上,她半撑着身体拿起手机,屏幕里显示着通话时长——

  13秒。

  才13秒吗?闻烟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所以她刚刚真的给他打了电话?不是梦,也没有在拨号键停下,而他也接了……闻烟看着手机屏幕开始傻笑,傻笑的同时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没关系,反正他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闻烟躺在床上好久都平静不下来。

  刚刚还在满足他接了电话,而现在,闻烟又开始心痒,心里的贪婪在隐隐作祟,就这么过去吗?

  所以,他到底结婚了没有?

  像是在做过山车,刚刚激动的心情已经开始极速下降,闻烟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了。

  她拿起手机看着那13秒的通话记录。

  不知道看了多久,时间仿佛凝滞了。闻烟顺着号码点开信息,在编辑框里开始打字,打一句停好久,然后又全部删掉。

  十几分钟过去,编辑框里密密麻麻的几行字,漂亮的指腹离发送键只有5毫米,时间再次停滞,下一秒,闻烟又全部删掉。

  “啊,怎么办?”闻烟把手机扔在一旁,无助又难为情地在床上翻滚。

  从床的左边到右边翻滚一圈,闻烟又把手机拿起来,在编辑框飞快地打下几个字——

  你结婚了吗?

  看着消息已送达,闻烟立即关机,把手机放得远远的,仿佛那是个定时炸|弹,然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强迫自己睡觉。

  “没关系,反正他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不知道……”

  闻烟躲在被子里,默念着入睡咒语。

  .

  电影接近尾声,谭叙深又倒了半杯酒,刚才的电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放下酒杯的时候,玻璃圆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在光线昏暗的房间内显得突兀。

  -你结婚了吗?

  密闭的房间,充斥着淡淡的酒味,墙上投影的光又折射在男人脸上,谭叙深看着短信微愣,但随即又笑了。

  是他的小鹿吗?

  并不像闻烟想得那样,谭叙深看见这句话的同时,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她的脸。

  血液里的酒精似乎开始起作用了,谭叙深逐渐变得兴奋,愉悦,他点了支烟,继续看着那条短信。

  还以为她消失了,原来是在森林里迷了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小溪边,清晨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她漂亮的毛色上。谭叙深似乎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疑惑,以及胆怯和小心翼翼。

  房间内的酒味被烟草味冲淡了,谭叙深打开窗户,他的半边脸隐匿在光影里。目光依旧落在那条短信上。

  却没有回复的意思。

  .

  闻烟几乎一晚没睡,好不容易天快亮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但连梦里都是她打电话发短信的场景。

  昨晚手机关机,早上没起来还差点迟到。

  今天可能是闻烟入职以来工作最不认真的一天,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但一天下来也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是没看到吗?

  还是不想回她……

  从心神不宁慢慢变得失落,闻烟坐在工位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工作报表,然后李明新忽然打电话过来。

  “明新哥。”闻烟接通了电话。

  “hello闻烟。”李明新刚把电脑放下,“是这样的,6系敞篷后天就要上市了,明天你过来一下,我们和罗文再把所有的东西过一遍,千万不能出任何错。”

  “好的,没问题。”闻烟应下。

  事情的重要性闻烟很清楚,然而她首先想到的却是,时隔一个月,整整三十天,她终于又要见到他了。

  但昨天的短信,再遇到会不会尴尬?

  闻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开始为挂掉电话后悔,电话只会紧张几分钟,而现在,她每时每刻都在等待。

  第二天早上,闻烟比往常早起了半个小时,但却比之前到FA更晚。

  纠结了很久不知道穿什么,她几乎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试了一套不满意,另一件还是不满意,床上的衣服逐渐堆积成小山。

  最后看上班来不及了,闻烟才挑了件白色波点连衣裙,法式方领带着复古的味道,衬得锁骨白皙漂亮。

  没有再像之前似的穿玛丽珍鞋或者高跟鞋,闻烟从鞋柜里取出来那双黑色马丁靴,纯纯的欲里带着几分活力。

  .

  可能周五车就要上市,今天FA人特别多,应该都是在做最后的检查。

  闻烟在三十五楼看了一圈没有空位,准备去三十六楼,但刚踏上台阶,她就开始紧张。

  会不会遇到他?

  时隔三十天不见。

  三十六楼几乎也没有位置,最后闻烟在他办公室附近找到一个空位,背对着他。

  背对着的时候很没有安全感,看不见他是不是在办公室,而自己却暴露在灯光之下。闻烟脑海里忽然闪过那晚梦里的片段,脸逐渐染上红晕,然后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

  谭叙深从会议室出来,直接回了办公室,他刚坐下,就有人敲门。

  “请进。”谭叙深解开一颗衬衣扣子。

  “谭总,这是比较符合您要求的几个简历,您看下有没有合适的。”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职场通勤装的女人,FA的hr。

  “好,先放这里吧。”谭叙深潦草地翻了几下,放到了一旁。

  最近工作很忙,以及那天孩子的话,让谭叙深有了找个助理的念头。

  “好的,有消息您告诉我。”hr笑着转身,关上了门。

  谭叙深坐在椅子上轻揉眉心,将衬衣纽扣又解开一颗,过了片刻他起身走到书柜前,准备拿一份文件,但余光忽然捕捉到外面格子间一个白色的背影。

  对她的身影似乎格外敏感,因为别人穿白色没有这种味道,单纯中带着**的味道。

  办公室的玻璃上挂着百叶窗,谭叙深忽然想到前天晚上那通电话,以及那条短信,他不禁勾了下唇角,百叶窗微微合着,外面看不见办公室的场景。

  谭叙深注视着她的背影,拿出手机,在那条13秒的通话记录上,拨了回去。

  此时此刻,男人像个等待着猎物上钩的捕食者,藏在树后打开了瞄准镜。

  闻烟正在给罗文更新一个报表,比较紧急,下午两点之间就要,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她直接滑动接听了。

  “你好。”闻烟拿着手机靠近耳边,另一只手还握着鼠标在修改内容。

  但过了几秒也没听见声音。

  闻烟又问了一遍:“你好?”

  依旧没回复。

  过了片刻,闻烟终于察觉到一丝异常,她拿着鼠标的手顿住,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只觉得贴着手机的耳朵很热。

  过了好久,她缓缓将手机移到面前……

  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闻烟脑子一片空白。通话还在继续,她条件反射地立即挂断了。

  呼吸瞬间变得很乱,心脏的灼热似乎要把她烫伤,望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闻言感觉有种被揭穿的赤|裸感,她仿佛能察觉到身后有一束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从她接电话那一刻,谭叙深的眼角就弥漫上了笑,她的声音,她的动作,以及从背影都能看出来的惊慌失措,都让他很满意,男人眼睛深处的意味越来越浓。

  谭叙深缓缓收起手机——果然是她。

  对于闻烟来说,今天又是艰难度日的一天,直到下班回到家,她还没从那通电话的惊吓中回过神。

  晚上她躺在床上偷偷看通话记录。

  13秒。

  11秒。

  两通无声的电话,谁也没开口,但却让她慌乱了整个夏天。

  闻烟躲在被子里打开信息,那条短信依旧没有回复,但她再也不能骗自己他没看到了。

  今天的电话是试探吗?但他怎么知道是她?难道她平常表现得太明显了吗?好像也不是。

  男人精明地让闻烟害怕,也越来越不可自拔。

  又是意乱情迷无法入睡的夜晚。

  .

  周五,FA 6系敞篷轿跑在北京车展正式上市。

  今天的办公室氛围格外轻松,忙了三个月,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各个部门也都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很多同事已经在计划休假了。

  闻言今天还在FA,但除了上午远远看见他一眼,就没再遇到,甚至有时候还会躲着。

  别人都能喘口气了,但谭叙深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中午他直接去了车展,有个环节需要他致辞,然后又和几个高层一起参观了几个竞争品牌的车型,之后又是饭局。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谭叙深洗了个澡,深灰色的浴巾将下半身围起,肩膀上还泛着诱人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