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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突然晕倒?”谭叙深和小涵一起等电梯。

  “离杂志发行还有几天的时候,约好的艺人突然临时爽约不拍了,漫漫亲自去找她谈那边也没答应, 然后这几天一切都重新部署, 漫漫两天没合眼, 最后在棚里摄影的时候就晕倒了。”小涵声音渐渐带了哭腔。

  电梯紧闭的门映着两个人的虚影,谭叙深视线低垂着,眸光有些暗淡。

  “她的性格你也知道, 从采访到现场布置什么都要跟进把关,明明这次时间都这么紧了,还因为桌布和花的颜色不搭临时把花全换了,就在换的时候晕倒了。”带着颤音,小涵无奈地叹了声气。

  《MEMORY》在欧洲是很具影响力的时尚杂志,这些年创造了很多经典并且不断追求突破,而叶漫,是《MEMORY》的主编。

  这份工作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几乎没有周末,一年下来也没有几天休息的时间。

  但叶漫还是想尽办法,每三个月抽出来一周时间去陪易阳。

  “医生怎么说?”电梯到了,谭叙深跟在小涵后面进去。

  “医生说是早期,治愈的可能性很大,但一听到癌症,我就害怕了……叙深哥,待会儿你一定要劝劝她。”小涵抬头看向谭叙深。

  电梯打开了,谭叙深走出去看了看:“在哪边?”

  “这边。”小涵带着谭叙深往右边走。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浓,这层很安静,人也很少,走了一会儿谭叙深跟着小涵在一个病房前停下。

  “到了。”小涵轻轻推开门。

  VIP病房只有她一个人,房间不大却很整洁。

  放轻了脚步,谭叙深走到病床前,她还在睡,脸色苍白得像纸,身上没有很多奇怪的仪器,只是简单挂了个吊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感冒。

  “叙深哥,你饿不饿?要不你先坐着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谭叙深到了,小涵仿佛就有了主心骨,她看着谭叙深小声说道。

  “好,谢谢。”谭叙深在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

  小涵今年二十八岁,从毕业就一直跟着叶漫,比谭叙深还先认识她,两人之间早已超越了同事的关系。

  看了眼床上憔悴的女人,小涵出去了。

  窗户关着,房间内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谭叙深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望着不断滴落的液体,眼中的情绪被疲倦掩盖了。

  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谭叙深去找医生了解了下情况。

  医生是个法国人,很详细地和谭叙深介绍了叶漫的病情,由于工作忙压力大,加上长期作息饮食不规律,从而诱发了胃癌,但叶漫发现得很及时,早期的治愈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谭叙深提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跟医生道谢后他回了病房。

  来到病床前,她还没醒,但挂着的点滴已经快输完了,谭叙深按了铃,没过多久护士过来换了液体。

  小涵推开病房门,看到谭叙深坐在沙发上,手微微撑着头在休息,她放轻了动作,将买的饭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但她刚放下,谭叙深就睁开了眼睛。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小涵轻声说。

  “没事。”谭叙深并没有睡着,他抬头注视着小涵通红的眼睛,“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好。”

  “公司还有事没解决,我过去看看,晚点再过来。”小涵扭头看着病床上的叶漫,有些犹豫。

  “好。”谭叙深说。

  小涵说完,提着包又匆匆离开。

  谭叙深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了点就放下了。床上的人没有醒的迹象,他拿出手机看了看。

  落地开机后,有她的两个未接来电,是十几个小时之前的,之后再也没有消息。

  谭叙深看着那串红色的数字和她的名字,手指在上面停了很久。这时,忽然传来咳嗽声,谭叙深回过神,他收起手机走到床边。

  “醒了?”

  叶漫微微咳了两声,眼神迷离地看着病床前的男人,还以为是她的幻觉,直到视线逐渐清晰。

  “跟小涵说了不要告诉你们……”叶漫皱了皱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仿佛被抽干了。

  “感觉怎么样?”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谭叙深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脆弱的一面,没理她的话,他拉来旁边的椅子坐在病床前。

  “没事……”眼皮很重,叶漫强撑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目光落在她的嘴唇,干得泛起了白皮,谭叙深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医生说治愈率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几天会安排手术。”

  刚醒来意识还不清醒,叶漫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得病,但谭叙深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如果我是那百分之十呢?”叶漫睁开眼睛望着他,不害怕是假的,忽然涌起的恐惧让她彻底清醒。

  谭叙深目光微滞,迎着她的脸沉默了片刻,端起旁边的杯子喂她喝了点水:“把工作辞了吧。”

  缓缓收回视线,叶漫望着滴落的液体,面色又重归平静:“别告诉我爸妈。”

  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这么多年叶漫已经习惯了。

  .

  往年的生日都是在学校和同学一起过,今年和爸妈一起,还有星棠和铭川哥,但闻烟却没有以往快乐。

  她最期待的人,不在这里。

  7月27日晚上,闻烟还是去了谭叙深家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期而至。

  她不喜欢爽约。

  但没有人为她开门,她输入密码进去,家里一片漆黑,安静得仿佛要把她吞没。

  开了灯,闻烟缓缓往里面走,客厅空荡荡的,似乎还回响着她的脚步声。

  没有蛋糕,没有礼物,没有谭叙深。

  闻烟坐在沙发上,明明是夏天,她却感觉仿佛置身于冰窖,浑身冰冷。

  过了片刻,她打开谭叙深房间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窗边柜子上的蓝色礼盒,说好的今天亲手送给她,但现在只能她自己拆开。

  但拿着盒子的时候,她竟然还是忍不住期待,闻烟苦笑一声,接着面无表情地打开。

  一条钻石项链静静地躺在那里,简约优雅,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璀璨夺目,Tiffany Paloma’s Melody.

  闻烟轻轻抚摸着吊坠上那两个相互交织的圆环,强忍着眼眶的热泪,照着旁边的镜子,自己给自己带上。

  带好后闻烟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家里的电视一般都是易阳在看,这时候放着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闻烟没有切换频道,就这么自己看了几个小时。

  .

  法国。

  这两天来,叶漫仿佛把所有的觉都睡够了,她躺在病床上,醒来看到谭叙深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叶漫连声音都透露着憔悴。

  “没事。”谭叙深回过神,停了几秒走出了病房。

  站在楼梯间,天色已经暗了,谭叙深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景色,拨通了闻烟的电话。

  闻烟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依旧放着动画片,当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原本波澜不惊心如死灰的心湖,瞬间被委屈和愤怒覆盖。

  电话接通了,谁都没有说话,彼此陷入一阵沉默,仿佛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纠/缠。

  “生日快乐。”最后,还是谭叙深先开了口。

  他不提还好,一提闻烟眼睛立即红了,听着他的声音,她抬头看向客厅的挂钟——

  凌晨十五分。

  她的生日,已经过了。

  “在哪儿?”闻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

  谭叙深从口袋里拿出烟,但看到墙上贴的禁烟标志,他又收了回去:“法国。”

  闻烟目光凝滞,平静的眼眸仿佛被利刃缓缓割裂……

  他前妻,在法国。

  手指不自觉地握在一起,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痕迹,所有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在身体里流窜,闻烟忽然觉得喘过不气。

  她的男朋友,她深爱的男人,在她生日的时候去找了他的前妻。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被砸了一个血窟窿。

  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钻石项链微微晃动,两个圆环相依,依旧光彩四溢。

  眼泪滴落在项链上,钻石的切面仿佛更亮了,闻烟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空洞地看着电视:“谭叙深。”

  “嗯?”谭叙深声音很轻。

  “回来给我补过个生日吧。”闻烟眼中的光,渐渐暗淡,她闭上眼睛抚摸着自己滚烫的眼皮。

  “好。”谭叙深低着头,低垂的睫毛掩盖了眼里的情绪。

  不等他再说什么,闻烟把电话挂了,压抑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空荡的客厅,除了动画片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孩儿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

  .

  在楼梯间窗边停了很久,谭叙深才回病房,但推开门就看到她在打电话。

  “东西帮我收一下吧,工作方面这段时间也还可以问我……”看到谭叙深进来,叶漫声音低了几分,“嗯,先这样。”

  叶漫挂断了电话。

  谭叙深缓步来到床边,沉沉地注视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看,过了片刻,他抬手将她的手机扔在地上,手机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别折腾了。”谭叙深声音低沉。

  叶漫瞬间红了眼。

  两人的婚姻里,她很少看到谭叙深这个样子,他绅士,宽容,工作上给她建议,尊重她的想法和决定。她在外面工作累得生病了,回家有他照顾,极少数的吵架他也从来不生气……

  然而现在,她没照顾好孩子,没照顾好他,也没照顾好自己。

  叶漫抬头,眼睛通红:“复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的码字速度(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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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 谭叙深愣住了,两人的互相对视,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思考。

  或许人在生病的时候都很脆弱, 现在的她很不像她。

  谭叙深没说话。

  在谭叙深的沉默中,叶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她缓缓收回了视线:“不好意思。”

  拉开病床前的椅子,谭叙深给她倒了杯温水, 两人谁也没有提刚才的话题, 仿佛那个问题不曾存在。

  “家里的钥匙,你去休息会儿吧。”输完液叶漫的手自由了很多,她从旁边的包里拿出钥匙, 伸到谭叙深面前。

  “有点远, 我在医院附近订了酒店。”谭叙深接过钥匙,放在了一旁。

  “……好。”叶漫眼眸闪了一下,有些不自然, “你回去休息吧。”

  谭叙深注视着她苍白的脸:“自己可以吗?”

  “可以, 有护士, 小涵待会儿也会过来。”叶漫眉眼间全是憔悴,但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谭叙深看了眼腕表, 当地时间晚上七点:“不急。”

  躺了太久感觉身体都僵了,叶漫侧着身,手肘撑床想坐起来, 但浑身没有力气, 刚起来就又躺下了。

  “不睡了?”谭叙深扶着她的肩膀, 往她背后放了两个枕头。

  “睡一天了。”叶漫无力地笑了笑,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除了没有力气她感觉不到身体任何的异样, 她摸了摸自己胃的位置,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感,“我想易阳了。”

  看着她的动作,谭叙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他端起旁边的玻璃杯放到她面前:“别多想,明天可以打个电话。”

  “你说……”叶漫双手捧着杯子,目光呆滞地看着水面自己模糊的倒影,“易阳以后会不会恨我?”

  “不会。”暖黄的光线下,谭叙深的棱角线条柔和了几分。

  “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过几年孩子可能连我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叶漫说完红了眼,她连忙喝了口水,想掩饰住心里的害怕。

  但喝得太急,叶漫的手控制不住发抖,水流顺着嘴角滴落,滴在了被子上。

  谭叙深沉默地注视着,将她的脆弱,害怕,内疚全看在眼里。他很少见到她哭,印象最深的两次是结婚和易阳出生的时候。

  抽了几张纸巾,谭叙深起身坐到床边,将她嘴角的水渍擦干净,准备去擦眼角的泪时,谭叙深动作顿了一秒,停住了,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

  “明天让周寻把易阳送过来。”谭叙深声音很轻。

  叶漫抬头,眼睛暗含期待,她担心孩子会累,但更害怕以后见不到他:“好。”

  将近九点,小涵过来了,谭叙深又待了半个小时才回酒店。长时间的飞行,落地后也一直在医院,他感觉头有些沉。

  从浴室出来,谭叙深看到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周寻的。

  他边擦头发边给他拨了过去。

  “喂?”周寻的声音含糊不清,显然是正睡着。

  “易阳呢?”谭叙深站在窗前,将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

  周寻扭头看着旁边的小包子:“在睡觉……”

  而随着周寻说话,易阳翻了个身,似乎是被吵到了。周寻无奈地掀开被子,拿着手机走向客厅。刚才起来去洗手间,想到谭叙深去了之后还没消息,他寻思打电话了解下情况。

  “叶漫怎么样?”周寻打开了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

  “后天做手术。”谭叙深穿着灰色浴袍站在窗前,灯光很暗,倒映着他模糊的身影。

  “手术,这么严重吗?”周寻愣了愣。

  “胃癌。”谭叙深视线低垂。

  “……咳咳。”周寻正喝着水瞬间呛到了,他咳了两声,眼睛里全是震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早期,治愈率很大。”谭叙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安慰他。

  目光无神地望着对面的影视墙,周寻还没缓过来,过了很久他端起玻璃杯,将剩下的水全喝完了。

  “她情绪怎么样?”怕易阳听到,周寻往阳台走了走。

  “不太好。”谭叙深眼前浮现过她苍白的脸,停了片刻,他将窗帘拉好转身,“明天把易阳带过来吧。”

  “好。”周寻的睡意彻底没了。

  “就这样,我先睡了。”谭叙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等一下。”周寻从震惊中缓过神,“闻烟前天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我说你在出差。”

  黑暗中,谭叙深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眸看不到底,回想着电话里她的声音和语调,他缓缓开口:“她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在叶漫那里?”周寻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嗯。”谭叙深低低应了一声。

  “你告诉她的?”周寻挑眉,那岂不是穿帮了。

  “没有。”谭叙深起身,拿起旁边的打火机点了支烟,又走到了窗边。

  她很聪明,又很傻。

  周寻没有再问,从谭叙深的态度,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电话挂断,周寻看了下时间,凌晨四点,但他却彻底睡不着了。心烦意乱地点了支烟,他订完机票开始收拾行李。

  易阳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上醒来后看到周寻不在床上,他穿上拖鞋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刚出去就闻到一阵饭香。

  易阳笑着跑到厨房:“周寻叔叔,你今天好勤快。”

  “哪天不勤快?”周寻正在煎蛋,怕油贱到易阳,把他往身后藏了藏。

  “昨天都没有我起得早。”易阳乖乖的身体藏在后面,露出一个脑袋。

  周寻笑了笑,孩子不知道像谁,每天都起得很早。往常都是带他出去吃饭,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觉得这个小家伙让人忍不住怜爱。

  没过多久,周寻做好了一顿简单的早餐,两个人坐在餐桌上,他看着易阳干净稚嫩的脸,突然很不是滋味。

  “今天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周寻笑着说。

  “真的吗?”易阳眼睛一亮。

  “真的。”周寻喝了杯牛奶。

  “但是妈妈在好远的地方,我明天还要去幼儿园。”易阳有些苦恼。

  “叔叔帮你请假,中午我们就过去,但是待会儿先去趟爷爷奶奶家。”周寻要过去和二老解释下情况。

  “好!”易阳高兴地加快了吃饭速度。

  .

  6个小时的时差,法国这边也到了早上,谭叙深这一觉睡得很沉,起来后他就去了医院。

  早餐是医院搭配的,叶漫吃完后下床走了走,昨天浑身没有力气,可能是身体超负荷后的反噬,今天她的状态好了很多,但没走多久就累了。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叶漫半坐半躺在床上,看着谭叙深。

  “下午6点左右。”刚刚收到周寻的消息,已经登机了,谭叙深从旁边拿了几本书给她。

  “谢谢。”叶漫接过来。

  单人沙发旁边有个小圆桌,谭叙深坐在那里打开了电脑,有些工作需要处理。

  几本时尚杂志还有,叶漫翻了几页,余光掠过窗边办公的男人,这个画面很熟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她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他也是这样,把工作带回家陪她。

  昨天的相处,他还是那么绅士,无微不至,让叶漫不禁产生了幻觉,仿佛他们没有离婚,但无形之中的疏离感却又告诉她,现在不是三年前了。

  .

  下午六点多,谭叙深去医院外面接周寻,叶漫站在窗边不断张望,工作中再雷厉风行的女人,家庭也是她永远的软肋。

  没过多久叶漫听见了脚步声,她连忙往门边走,但还没走到,他们就推门进来了。

  “妈妈!”易阳进门后就跑向叶漫,猛地扑进她怀里。

  “小心点!”周寻看到叶漫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紧。

  果然,叶漫被易阳撞得身形不稳,往后退了两小步眼看就要摔倒,谭叙深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对不起妈妈。”易阳眼睛里满是愧疚。

  “没关系宝宝,想妈妈了吗?”叶漫稳住身体,想把易阳抱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蹲下抱住他。

  “想了!”易阳笑着在叶漫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都抱不动我了。”

  “那今天你和妈妈多吃点。”叶漫拉着易阳往里面走。

  “好!”

  “麻烦你了。”叶漫转身看着周寻,眼里混着感激和愧疚。

  “怎么搞的?”周寻看着她这幅样子,冷凝着脸。

  叶漫偏头看了一眼易阳,朝周寻摇了摇头。

  .

  晚上,周寻坐了一会儿离开了,易阳和叶漫坐在床上玩,谭叙深还在办公。

  视线从易阳移到谭叙深身上,叶漫失神地望着,忽然鼻子一酸,她发现最近自己总爱多愁善感,躺在病床上的这两天她想了很多,而病床上的想法往往又是最真实的。

  人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忙忙碌碌好几年,最后在病床前的,还是这几个人。

  “妈妈,你和我一起看动画片好不好?”易阳摇了摇叶漫的手。

  “好,我们戴上耳机,爸爸在工作。”叶漫收回了视线。

  “爸爸和我们一起看吧!”易阳朝谭叙深喊。

  谭叙深从电脑屏幕中抬头,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禁眼神微动,在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这种画面的存在。

  他们离婚的时候易阳才2岁,只会说几句简单的话,离婚后他们都忙,几乎没有一起陪孩子的时间。

  愣了片刻,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谭叙深合上了电脑走到床边。

  “想看什么?”谭叙深问易阳。

  “大头儿子小头爸爸!”易阳坐在谭叙深和叶漫中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谭叙深在手机上搜索,投到了房间内的电视上。

  夜色越来越重,病房里时不时传来笑声,一家三口的画面,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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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叶漫手术的时间到了,周寻消失了一天也回到医院。

  护士推着病床走向手术室,周寻抱着易阳在旁边,谭叙深在另一侧。

  在进入手术室的前一刻,叶漫眼角噙着泪,紧紧抓住了谭叙深的手,说她胆小也好,自私也好,但这短暂的几天,她很清楚以后的日子自己想要什么,但她也知道,可能晚了。

  “别怕。”感觉到她在发抖,谭叙深弯腰离她近一些,反握住她的手。

  “答应我。”叶漫眼睛泛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谭叙深微愣。

  感受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周寻大概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易阳虽然很好奇,但在周寻怀里乖乖得没动。

  时间仿佛凝滞了,只有他们在彼此对视,这一刻,谭叙深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一张张清晰又模糊的脸,还有一个在等他回去补过生日的女孩儿……

  沉默了好久,谭叙深喉头微动:“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非常感谢,时常感叹大家文笔好,但有两个小小小小的建议:

  1.评论里最好不要用“贱”“婊”这些字眼来评论任何角色,我不太喜欢这两个字,感觉这两个字没什么水平(?)而且恶意很大,其他的无所谓,大家畅所欲言都OK

  2.最好也不要攻击我(卑微挠头)

  谢谢笔芯么么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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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谭叙深说, 回来以后给她补过生日。

  那天之后,闻烟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也没有发过信息, 只是每天晚上都去他家里等着,因为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已经等了五天。

  “烟烟,怎么了?”星棠察觉到她最近情绪很不对,但问她什么都不说。

  “没什么。”这几天总是不自觉地失神, 闻烟朝星棠笑了笑, 但笑容却不达眼底。

  “我们晚上去吃饭好不好?”担心闻烟的情绪,星棠这几天下班都来接她。

  “好,想吃什么?”闻烟系上了安全带。

  “希凡说他酒吧那条街有家烤肉很好吃, 我们去试试?”星棠缓缓启动车子。

  “好。”闻烟往后轻轻靠着, 目光掠过窗外的人来人往,眼睛没有焦距。

  “吃完饭,我们再去希凡酒吧喝点小酒?”车汇入主干道, 星棠笑着扭头看她, “正好希凡今天在, 介绍你们认识。”

  “改天吧,明天还要上班。”闻烟没什么精神, 缓缓闭上了眼睛。

  星棠皱了皱眉,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扭头悄悄打量着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