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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近太不正常了, 除了偶尔答应晚上约个饭其他时间都不出来, 逛街也拒绝, 给她介绍新的朋友认识也没兴致,像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伤口。

  其实星棠心里隐约能猜到原因, 除了谭叙深没有人能让她这个样子。

  “烟烟你怎么了?连我都不告诉了吗?”星棠语调里透露着委屈,问得小心翼翼,“是不是和谭叙深吵架了?”

  他的名字仿佛是刻在了心脏上,听到的那瞬间,闻烟睁开了眼睛。

  “没有。”闻烟语调平静,唇角不自觉地勾了一抹苦笑。

  他并没有给她吵架的机会。

  “他去哪了?这几天没见过他。”星棠有些生气,但是又拿那个男人没办法。

  “出差了。”闻烟笑了笑。

  既然他说出差,那她就当作出差了。

  “有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我会担心的。”看她不愿意提,星棠就没有继续问。

  “没事,等过几天我想好了再跟你说。”闻烟心里暖暖的,难过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陪着。

  但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星棠,她甚至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和谭叙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绿灯亮了,星棠缓缓启动车子,余光扫过闻烟脖子上的项链,简约漂亮很适合她,好像是谭叙深送的。

  .

  和星棠吃完饭,闻烟和前几天一样来到谭叙深家里,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洗过澡早早得上床睡觉。

  但是,躺在床上她却睡不着。

  房间里全是他的气息,但随着他不在好像越来越淡了,闻烟紧紧地裹住被子,身体蜷缩起来,隆起的棉被随着她的哭泣不停颤抖。

  原来爱一个人,真得会卑微到尘埃里。

  洒脱是假的,逞强是假的,大道理也都是假的。

  闻烟拼命忍住不给他打电话,不发短信给他,但真得好难受。

  以前星棠和她说,初中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分手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闻烟笑她小孩子脾性。

  星棠还和她说,交了好几个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骗她,但她总是察觉不到,还一心一意得对他们好,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他们。

  闻烟笑她傻。

  现在,她体会到了,她全都体会到了。

  天花板上映着微弱的灯光,闻烟哭了很久终于停下来,她下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最烈的那一瓶,一个人喝得稀巴烂。

  正喝着闻烟忽然觉得有些反胃,她连忙放下酒杯捂着嘴,但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们在做什么?

  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只要稍微一想,心里的猜疑就像野草一样疯长,闻烟连忙喝了口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留下来,她的酒量还是很差,才喝了一杯意识就已经不清醒了。

  很好,这样就没有力气再去乱想。

  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闻烟睡着了。

  .

  FA三十五楼开放区域的沙发上,闻烟和罗文在过下个月的工作计划。

  “闻烟最近怎么了?”说得差不多了,罗文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闻烟笑了笑,将眼里的情绪藏了起来。

  难道她最近这么不会管理情绪吗?不仅罗文,连星棠都看得出来。

  “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丢钱了?”罗文看她不愿意多说,于是玩笑道。

  “丢了不少。”闻烟顺着他的话轻笑,然后合上了笔记本,“没什么事我就先上楼了。”

  “等一下。”罗文说。

  “怎么了?” 闻烟正准备站起来,又坐下了。

  “跟你说件事,内部消息。”罗文身体微微向前倾,离闻烟近了些。

  “什么?”闻烟看他一副神秘的样子。

  “我们和你们的合同快到期了,凯莉的意思是不续签……”罗文刻意压低了声音,“现在还不知道Jarod的意思,但我估计有点悬。”

  迎着罗文的视线,闻烟若有所思,甲方乙方都是利益相关,3年,双方也都没什么新鲜感了,不续签很正常,以及甲方高层的争权夺位也会直接影响到乙方的业务。

  “所以你们要比稿吗?”闻烟目光里多了一丝探究。

  “这个暂定,但我要说的是,假如凯扬丢了FA这个项目,在你们公司你可能要被调到其他组,但这是理想的情况,如果其他组没有空余职位你就会面临失业,所以还是赶紧跑路吧。”罗文担心闻烟初入职场,不了解这么多弯弯绕绕。

  “好。”闻烟很感激罗文告诉她,这些绝对是机密了,她笑了笑,“不瞒你说我最近也在找合适的工作,目前凯扬对我来说已经有点饱和了。”

  “看来也不傻,有需要的话说一声,我帮你推荐。”罗文话已经传到了,抱着笔记本起身。

  “好,谢谢。”闻烟跟着罗文起身。

  两个人一起往楼梯的方向走,恰好看到Aaron从楼上下来。

  “Aaron,”罗文叫住了他,“Jarod什么时候回来?”

  闻烟视线低垂,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们的谈话,每听到他的名字,心都会痛一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按说昨天就会回来的。”Aaron笑着看向罗文,但视线掠过闻烟脖子上的项链时,他不禁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那有消息了麻烦告诉我,谢谢!”罗文亲切地碰了下Aaron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闻烟也上了楼。

  但Aaron还愣在原地,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最初的惊讶过后,Aaron的理智又很快回来,总监在休假,应该是和女朋友在一起,而这款项链虽然比较贵,但有钱人也很多……

  自我疏解后,Aaron抱着电脑去会议室了。

  .

  手术很成功,周寻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叶漫手术结束后就回国了,谭叙深和易阳一直在这里陪着她。

  “公司还有事,我明天要回国了。”谭叙深看她这几天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进步一步的治疗。

  “好,等过段时间差不多了,我再回去。”

  叶漫很清楚他有多忙,所以愈发觉得这几天的时间弥足珍贵,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高级红色丝绒包装的小盒子,放在了谭叙深的西装口袋里。

  这是他们的结婚戒指,她一直留着。

  谭叙深低头注视着她,没说话。

  “又背着宝宝偷藏好东西。”易阳从旁边探出了头。

  “爸爸要回国了,你和妈妈在这里好不好?”叶漫很想趁着这段时间,陪陪孩子,其实更多的是孩子陪她。

  易阳犹豫了几秒钟,抬头看着谭叙深。

  “和妈妈在这里吧。”谭叙深说。

  “好,我会乖乖听妈妈的话,好好照顾妈妈。”易阳抱着谭叙深的腿晃来晃去。

  .

  周五,谭叙深落地后已经下午六点了,他叫了车回家,但路过蛋糕店的时,他让师傅停住了。

  那天晚上后她再也没有打来电话,也没有消息,谭叙深望着蛋糕店闪烁的灯牌,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然后缓缓走了进去。

  .

  闻烟坐在客厅,往常这个时候谭叙深可能在刷碗,易阳和她在客厅玩,然而现在,只有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拗什么。

  心还不够痛吗?明明已经痛得快死了。

  闻烟想找他问清楚,而等一切都清楚明了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就在闻烟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苦时,门外忽然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了。

  心瞬间被提在半空,闻烟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是他吗?

  7天没见,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想立即扑到他怀里抱他,质问他,又想逃避立刻藏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闻烟从沙发上起来,想走向玄关,但腿却僵硬地动弹不得。

  她看着谭叙深缓缓出现在视线里,委屈难过和压抑齐齐冲向脑海,她觉得脑子快要炸了。

  但闻烟还是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平静地望着他。

  不知道怎么开口。

  仿佛一说话,最后的那层纸就会支离破碎。

  谭叙深的手还放在拉杆上,打开门看到客厅灯亮着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腿很沉。

  她哭过,眼睛很红还有点肿,好像更瘦了。

  两个人遥遥望着,视线在空气中相遇,谁也没有移开,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

  闻烟目光在他脸上贪婪地描摹,他看起来很疲惫,长出了新的胡茬,衬衫也多了几条褶皱,不是去见他前妻了吗?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吃饭了吗?”谭叙深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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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吃过了。”闻烟目光平静, 然而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蛋糕时,她鼻子顿时一酸。

  所有的防线又逐渐崩塌,无数的质问被压在心底, 闻烟模糊了视线,走了几步狠狠地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紧紧抱着,想要以此填充心里的空荡和疼痛。

  闻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有多爱谭叙深, 就有多讨厌自己。

  她不爱哭的,以前总笑星棠,然而这段时间闻烟似乎要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感受着怀里熟悉的温热, 谭叙深低头,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耳边的哭泣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望着她的黑发, 谭叙深目光深沉, 想像以前那样抱她, 但手刚抬起,在离她后背几厘米的距离顿住了, 然后又缓缓放下。

  “对不起。”谭叙深声音很沉,已经很多年了,他没有说过这三个字。

  “别说话……”埋在他怀里, 闻烟摇了摇头, 声音很闷。

  她怕彼此一开口, 那些猜疑质问就会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今天晚上,她只想好好过一个生日。

  “吃饭了吗?”这次是闻烟问他。

  “还没有。”谭叙深低头注视着她。

  “那我去煮个面。”闻烟准备去厨房,但刚迈开步子, 就被谭叙深抓住了手臂。

  “我去吧。”终于,谭叙深还是摸了摸她的头。

  “好。”闻烟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视线,不想让他看到眼睛里的脆弱。

  谭叙深将行李箱放在客厅角落,蛋糕放在了餐桌上,然后走向了厨房。

  坐在沙发上,闻烟视线跟着谭叙深移动,从他出现,她所有的感知器官仿佛都被他夺走了。

  她看不到其他东西,也听不到其他声音,眼里脑海里全是他。

  闻烟不敢想,以后没有他的日子……

  没过多久,谭叙深从厨房出来,端了两碗面放到餐桌上。

  “再吃点吧。”谭叙深看向沙发上的女孩儿。

  闻烟缓缓走过来,其实她不饿,但目光落在桌子上简单的两碗面,好像下次吃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她抬头,强扯出一个笑容:“好。”

  餐厅里,桌子上摆着新鲜的花束,上面悬挂着暖黄色调的吊灯,他们面对面坐着,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彼此之间有化解不开的浓稠。

  谭叙深打开了蛋糕,还记得她说爱吃草莓味的。

  “要戴吗?”谭叙深拿出金黄色的纸质王冠。

  “要。”闻烟笑着接过来,戴在了头上,“待会儿要帮我录下来。”

  “好。”谭叙深笑了笑,脸部线条很柔和,他拿出两根蜡烛插在蛋糕上,“现在点?”

  “等一下,我把灯关了。”闻烟起身,把餐厅的吊灯关了。

  谭叙深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有时候幼稚得像个孩子一样:“好了吗?”

  “好了。”闻烟连忙坐回去。

  她头上的王冠歪了,有点可爱,谭叙深帮她扶正后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两根蜡烛。

  一个2,一个3,闻烟的二十三岁生日。

  她刚才说要录下来,谭叙深拿出了手机,打开录像:“许个愿。”

  都说许愿要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否则就不灵了。

  “想和谭叙深在一起一辈子。”闻烟缓缓抬头,在烛光中贪恋地注视着他,然后唇角轻轻上扬,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谭叙深目光凝滞,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臂慢慢变得僵硬,屏幕里,女孩儿的眼睛逐渐泛红,好像衬得脸庞更加苍白。

  时间仿佛静止了,过了片刻,谭叙深缓缓抬头。

  两个人隔着跳动的烛火互相对视,脸庞被羽化了轮廓,很温柔,很虚幻,很不真实,闻烟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和烛光映在一起变得无限美好。

  然而此刻的沉默却像冰凌一样,将氛围的温柔浪漫缓缓割裂。

  在谭叙深的沉默中,闻烟笑着收回了视线,吹灭了蜡烛。

  浪漫瞬间沦为昏暗,空气也变得薄凉,只有客厅的光映过来,闻烟走了几步重新打开餐厅的灯。

  “好大颗。”闻烟在蛋糕表面拿了颗草莓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旁边有叉子。”谭叙深将蛋糕切开,几乎将所有的草莓到放在了她盘子里,然后放在她面前。

  “谢谢。”闻烟拿起旁边的叉子。

  那个愿望,谁也没再提。

  知道他不爱吃甜食,闻烟没有强求,只自己大口吃着,但她抽纸巾的时候,看到他也拿着叉子,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一小块。

  闻烟连忙低下了头,忍住了眼中的热泪。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不给她希望又给她希望?

  闻烟永远琢磨不透他,这辈子都看不透……

  这顿饭下来,他们还和往常一样聊天,一样笑,结束之后谭叙深去洗碗,闻烟将餐桌擦干净。

  一切,都和往常的周五一样。

  “我去洗个澡。”谭叙深从厨房出来。

  “一起。”离他一米的距离,闻烟注视着他,眼睛里带着执拗。

  他们在一起一年的时间,闻烟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往常都是谭叙深强行把她抱进浴室,她总是害羞地拒绝。

  望着面前的女孩儿,谭叙深喉结微动:“烟烟……”

  谭叙深刚唤出她的名字,闻烟就上前抱住了他,踮脚勾着他的脖子,不顾一切地亲吻。她的吻凌乱没有章法,仿佛要急切地填补内心的害怕和空荡。

  闻烟抱得多紧,心里就有多害怕。想要嵌入他的身体,化为他最痛的那根肋骨,她有多痛,他就加倍得疼痛……

  任由她吻着,谭叙深身体微微僵硬,像是石子落入心湖,逐渐下沉到越来越深的湖底,没有声音,但湖面的涟漪却一圈一圈荡着,男人平静的眼眸渐渐起了波澜,眼底暗潮涌动。

  五指不由得收紧,终于,僵持中有一条弦好像断了,谭叙深反客为主将闻烟拥在怀里,手放在她的脑后,让她清醒地承受着他所有的力度。

  感受着熟悉的温软,和她唇间香甜的草莓味,谭叙深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水汽很快模糊了磨砂玻璃,在外面只能看到两个交的身影,一室氤氲,一室荒唐。

  没过多久,谭叙深抱着闻烟回到卧室,两人身上都还挂着水珠,但却在急剧上升的温度中,很快蒸发了。

  不知道是不是闻烟的错觉,还是已经习惯了他的xing爱方式。

  今天的谭叙深格外温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温柔,轻轻地抚摸又带着专属于他的狂热。

  闻烟痴迷地注视着身上的男人,他下巴滴落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汗,他的黑发,他的胸痛,他的臂膀,以及他近在咫尺的脸,每一个角度都让她不可自拔。

  闻烟深深地望着,想印在脑海里。

  “谭叙深…对我好一点好不好……”闻烟呼吸紊乱,眼里泛着水光,她伸出手想去抚摸谭叙深的脸,但手臂晃动却碰不到。

  他的体温像是良药,闻烟感觉自己冰冷受伤的心仿佛正逐渐回温痊愈……

  真得爱惨了他,爱得卑微爱得失去自己,她不敢想以后没有他的生活,仅仅是想象心脏就像被挖去似的疼。

  察觉到她眼角的湿润,谭叙深刻意地移开了眼,低下身吻住了她的唇,十指相扣,温柔又愈发得狠。

  光线昏昧,空气好像也逐渐稀薄,汗水凝成滴缓缓滑落,仿佛是最后的狂欢,最后的缠mian,两个人都用尽了所有力气。

  然而在烟花绽放最盛的那一刻,谭叙深注视着闻烟的眼睛——

  “宝贝,我要复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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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世界在这一刻失声, 所有画面都瞬间失去颜色沦为铅灰。

  死寂,空白,黑暗, 冰冷。

  油尽灯枯,熊熊跳动的烛火逐渐微弱,最后熄灭了。

  闻烟眼里的光灭了,彻底灭了。

  第一次做/爱, 她问了他的名字。

  最后一次做/爱, 他告诉她,他要复婚了。

  身体还残留着刚才温存的热意,闻烟蜷缩着身体用被子遮住眼睛, 止不住得颤抖, 屈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房间所有的东西仿佛都要把她摧毁……

  哭着哭着闻烟忽然感觉胸口很闷,很想吐, 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慌忙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 最后去拿衣架上的外套时,手颤抖着不小心把他的西装外套碰掉了, 有什么东西缓缓滚出来。

  目光落在那个精巧的盒子,闻烟的世界安静了,她动作顿住平静地望着, 然后慢慢弯腰捡起来, 打开。

  一枚戒指。

  “谭叙深, 你把我当作什么?这一年你把我当作什么?!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年又算什么?难道这场感情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吗?”闻烟把戒指狠狠砸在他身上,歇斯底里。

  刚才温柔旖/旎的氛围,现在像是绳索一样勒住她的喉咙, 仿佛要窒息。

  所有的幻想在看见这枚戒指时,都破碎了。

  沉默地注视着她,谭叙深眼里平静得没有波纹,在她愤怒的目光中,他拿来旁边的衬衣缓缓系上几颗扣子,穿好衣服走到她面前。

  “到现在了,能和我说句实话吗?”闻烟抬头,愤怒超过理智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是死死地看着他,“你爱过我吗?”

  这个深埋在心里不敢触碰的问题,闻烟终于问了出来。

  那天铭川哥去FA所有人都盯着她看,而谭叙深回家却只字未提,只是和她做/爱。

  他拦下出租车,在路边闻烟问他:你喜欢我吗?

  闻烟不傻,但卑微和盲目的爱让她心甘情愿装傻。因为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他没有追出来,闻烟不敢问爱这个字。

  望着她凌乱的头发,谭叙深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但却越来越多,好像永远都擦不完。

  这一刻,谭叙深忽然很想吻她,抚摸着她的脸,他情不自禁地低头。

  闻烟却移开了脸,声音哽咽:“不要在这时候吻我,我很傻,会分不清。”

  她眼睛通红,却倔强得让人不敢直视,往常温顺的女孩儿现在浑身是刺,谭叙深很不习惯,不习惯她的拒绝。

  “你爱过我吗?”闻烟执拗地看着他,她已经痛得麻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那层虚掩着的纸,终究是捅破了。

  谭叙深沉默了几秒,眼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可以放你走。”

  “啪!”

  随着谭叙深话说完,闻烟扬起手狠狠打在他脸上,谭叙深脸上顿时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

  这辈子唯一一次打人,是她最爱的男人,往常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不敢碰的男人。

  闻烟望着他的脸,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

  她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男人,竟然随时想放她走,闻烟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这么对我……”所有力气仿佛都耗尽了,闻烟声音苍白无力,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告诉我,我哪里不够好?”

  “你很好。”谭叙深目光依旧平静,

  就是因为她太好,所以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脸上的痛感很清晰,她可能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三十几年来第一次被人打,但谭叙深却没想象中的生气,或许他值得。

  “为什么要复婚?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你一点都不留恋吗?”闻烟仿佛素描纸上奄奄一息枯萎的玫瑰,眉眼的悲恸让人心疼。

  让她最难以接受的,他竟然要复婚。

  闻烟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或许他爱上别的女人她都没有这么难过,但为什么要复婚?

  那她这一年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屈辱,无止尽的屈辱,闻烟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像个笑话。

  谭叙深依旧沉默,脑海里闪过无数片段,这一年他们经历的那些事,很多他没有尝试过的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

  “每次和我上床心里都在想她吗?那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心里蒸腾的怒气不断往上涌,闻烟脑子发胀突突得疼,瘦弱的身形有些站不稳。

  谭叙深去扶她,闻烟却扬起手臂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谭叙深的手僵硬地顿在半空。

  “一年了,睡腻了是吗?”闻烟脸上挂着笑,心如死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可以这么咄咄逼人。

  “不是。”谭叙深注视着她失控的情绪。

  两个人之间的新鲜感有多久谭叙深不知道,但到现在为止他都很喜欢她,然而她想要的以后,他给不了。

  经历了感情所有阶段的男人,对爱情不会有太大的期待,他的温柔中带着淡漠疏离,好坏永远掺半,像是对小猫小狗的轻抚,又像是对情人的体贴,还有像对爱人的温柔。

  谭叙深对闻烟的好,永远把握在一个度里,像是一杯凉开水,永远没有太浓烈的时刻。

  无论什么时候,对他最重要的永远都不是闻烟。

  而闻烟把这当作了爱情,但谭叙深却没想更进一步。

  闻烟笑了笑,没有再执拗于这个话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和我在一起的这一年就想着怎么和她复婚吗?以前我还总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总是嫉妒她,明明你们都没怎么联系我却总是闹脾气,后来怕你觉得我小气,所以不管再难过我都藏在心里……”闻烟说不下去了。

  “没有。”谭叙深喉结微动,从来没觉得说话这么困难。

  “谭叙深,我说过想嫁给你,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是真的。”闻烟眼睛通红。

  这段感情好像没有理由就突然结束了,或者是从未开始?十天前一切都还好好的,突然就变得面目全非,他们之间果真脆弱得不堪一击,闻烟忍不住冷笑。

  “我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你爸妈会让你和我在一起吗?”谭叙深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