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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凡微愣,迎着她的目光沉默了片刻,过了几秒,他开口:“介意。”

  “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闻烟视线直直地看向他。

  “想对你好。”希凡望着她眼角的飞红,没有丝毫犹豫。

  有些女孩儿给人感觉淡淡的,但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人的心偷走了。

  听见他的答案,闻烟目光停顿了,她缓缓垂下视线。她也很想开始新的生活,但刚才的尝试告诉她,她没有重新开始的资格和能力。

  眼眸渐渐起了雾,伴随着巨大的心酸无助,她该怎么办?

  希凡看着她依旧沉默不语,眼眸暗淡了几分,陪她安静坐着,余光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他还在那里。

  光线很暗,希凡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印象还停留在三个月前在医院碰到的那次。成熟稳重的男人,加上事业有成,对年轻女孩儿确实有致命的吸引力。

  过了一会儿,希凡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闻烟,回到了前面驾驶位。

  夜色和空寂都很漫长,男人像是茫茫雪山上的松柏,风吹来,扑扑簌簌地掉落了一层冰霜,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清冷孤傲,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好像完全隐匿在了黑暗里。

  当一个人在感情里始终处于上风时,他永远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但这一刻,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谭叙深说不上来的滋味,就是很想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把烟狠狠吸进肺里来麻醉喉咙的沙砾痛感。

  以前他说,她父母不会答应她和一个离婚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

  他说,他们不合适走不到最后。

  他还说,如果她有喜欢的人,他可以放她走……

  望着那扇车窗,男人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忽然咔嚓一声,漆黑眼底搅动的波澜终于突破了冰层,冰碴碎了一地。

  现在,他不想了。

  谭叙深迈开修长的双腿朝那辆车走过去,然而他刚抬腿,车启动了。

  车子缓缓启动,闻烟目光呆滞地掠向窗外,但下一秒她忽然愣住了,凝滞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时间仿佛静止,过了两秒,闻烟望着谭叙深的身影唇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带着残忍的快/感。

  如果她一直活在痛苦里,她一定会让他一起痛不欲生。

  谭叙深愣在原地,好像看到了她的脸,那个笑很熟悉,在易阳生日那天她也是这样,似乎更冷了。

  看着后视镜里她扭头的动作,希凡刻意地没有加速。

  隔着玻璃,隔着沉重无法化解的伤害,两个人的视线在冰冷的秋夜相遇,像两条直线慢慢相交,又缓缓渐行渐远。

  谭叙深目光落在不断远去的车尾,心好像也跟着空了。这段时间下班回到家的空荡感和心烦意乱,好像终于有了解释。

  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谭叙深拿出手机叫了辆车,屏幕的光瞬间照亮了他的脸,黑色的眼睛阴沉得厉害。

  坐在车上,谭叙深拨通了闻烟的电话。

  时隔三个月,他终于又拨了她的电话。然而,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她都没有接。

  窗外不断闪过的路灯和霓虹照亮了男人的脸,昏暗的光线下,谭叙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手机屏幕,下颔的线条愈发得冷硬。

  停了片刻,他打开微信点开置顶的那个消息框,打下几个字。

  - 在家等我。

  时隔三个月,他终于又给她发了消息,但也是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回复。

  光洁的脚丫藏在毯子里轻轻摩擦,闻烟看着那几个字笑了,浓浓的嘲讽和得逞的意味。

  电话响起的瞬间,她第一反应是想挂掉,但手指在红色的按键停了很久,闻烟忽然不想挂了,她也要让他好好体会一下等待的滋味。

  三个月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把他删掉。

  或许是因为第一段感情,她不想留那么多恨,尽管已经难堪破碎到了极致。

  闻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虽然她难过她愤恨她被弄得遍体鳞伤,但闻烟只把晚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留给自己,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报复谁,她只想离他远远的,等过段时间疗好了伤,就开始人生的下一段旅程。

  但现在,闻烟清晰的意识到谭叙深给自己留下了怎样难以磨灭的印记,让她沉溺在过去的屈辱伤痛中,无法开始新的感情。

  凭什么他已经复婚了,每天沉浸在一家三口的快乐中,而她每天晚上却只能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抑郁。

  没有这样的道理。

  谭叙深为了复婚,迫不及待地推开她,弄死了那个孩子,他们一家三口现在所有的幸福,都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沾着她和那个孩子的血……

  眼里的偏执越来越盛,闻烟目光呆滞地落在那条消息上,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把手机收了起来。

  还记得他去法国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发短信打电话都没有回应。

  .

  车停在了日月湾,希凡看着后视镜里的画面,她沉默了一路,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车停了都没有察觉。

  “到了。”停了几秒,希凡提醒她。

  “......哦,谢谢。”闻烟提着裙子下了车。

  望着她的动作,希凡皱了皱眉,不是因为她的冷漠,而是刚才对视的一眼,他看到了她脸上心不在焉又心事重重。

  天冷了晚上散步的人就很少,楼下很安静,希凡望着她的背影,只见她忽然停住了。

  三五米的距离,闻烟正走着缓缓转身,她重新回到车边,看着希凡的眼睛,感觉喉咙发涩:“希凡,我很想像你说的那样,开始新的感情,我也在尝试,但是......”

  但是他们不知道谭叙深对她做过什么,闻烟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听着她说话又停顿,以及脸上的痛苦,希凡拿起车后面自己的外套,下车披在她身上,细心地把拉链弄好。

  他越是温柔,闻烟越是愧疚,她抬头望着他:“我没有办法回应你,有太多好比我好的女孩儿……”

  “别想了,快上去吧。”打断了她的话,希凡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闻烟抿了抿嘴唇,她相信希凡明白她的意思: “......好,路上小心。”

  .

  回到家,闻烟收到了闻奕城的电话,她编了个理由说不舒服已经回家了,但刚挂断,就又收到了谭叙深的电话。

  漆黑的客厅里,闻烟躺在沙发上没有开灯,把自己完全沉入黑暗,平缓着一晚上起伏的情绪,寂静的客厅里手机不停震动,响了一遍又一遍……

  闻烟始终没有接,在一声声震动中,她不疾不徐地走进了浴室。

  谭叙深站在楼下,十三楼没有一个房间亮着,电话没有接,消息也没有回,难道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谭叙深脸上的线条紧绷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十三楼的某一点,但忽然间,他的眼底又爬上深深的愧疚……

  以前她是不是也这样等着?

  脸上受伤的神情很明显,谭叙深愣了片刻,又发出去一条消息。

  - 烟烟,在哪里?

  暖黄的灯光下,浴室水汽弥漫,闻烟眉眼带着浅笑躺在浴缸里往胳膊上撩着水,耳边是客厅茶几上的震动,这一刻,仿佛成了最动听的声音。

  慢慢悠悠地洗了一个小时,直到累了,闻烟才披着浴巾出去。

  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11个未接来电,3条消息,闻烟躺在沙发上笑得花枝乱颤,但笑容却不达眼底,看着他最后一条消息,闻烟缓缓打下一行字。

  - 日月湾A座7号楼1302

  - 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章写得特别慢,粗长失败了,抱歉歉Orz

第70章

  整栋楼零零星星亮着几个房间, 不知道她究竟属于哪一个,谭叙深出神地望着,目光没有焦距,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时手机传来一声震动,谭叙深回过了神,他拿起手机解锁,简单的动作比以往多出几分期待和不安。

  但看见那两条消息时, 他愣住了。

  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但又不是原点,谭叙深忽然想到在酒店外的路边, 她隔着车窗的笑容……

  她在报复他。

  心脏好像被突然刺了一下, 这个认知让谭叙深心脏不断往下坠,他无力地抬头,发现十三楼有个房间亮了, 是他上次看了整夜的房间。

  她在那里吗?

  周围所有的光都暗了下去, 此刻在谭叙深眼里只有那一处是亮着的, 像是心脏的光源,他情不自禁地回想着过去一年发生的点滴, 目光越来越复杂暗淡,到最后一个月,他竟有些不忍回忆……

  谭叙深知道, 无论她现在做什么, 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又看了眼手机里的地址, 谭叙深走了进去。

  .

  和往常一样,闻烟温了杯牛奶放在茶几上,但今天却不太想喝, 有些腻味。

  牛奶在玻璃杯上留下一条鲜明的线,闻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望着,过了片刻,她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而这时,门铃响了。

  闻烟扭头朝玄关看了一眼,却没着急过去,直到响了第二声,第三声,她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顺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看到男人熟悉的脸时闻烟笑了,原来等人上钩是这种感觉,当时他一定很得意吧。

  忽然发觉连最初的那两条短信都是屈辱。

  畸形的开始怎么会有好结果呢?或许当时她的心和眼睛都瞎了吧。

  身上只围了条浴巾,头发没有吹也还湿着,闻烟眉眼带着浅笑,她靠在墙上听着门铃的响声,迟迟没有开门,细长的烟支在两指间缓缓燃烧。

  烟向上飘的轨迹弥散出几分病态的美,最后只剩下了烟蒂,闻烟回到客厅,将捻灭的烟头扔进烟灰缸里,然后不疾不徐地走向卧室,徒留身后一阵阵门铃声。

  闻烟站在衣柜前,该穿哪件睡衣呢?只犹豫了两秒,她拿起那件黑色的冰丝吊带睡裙,刚穿上还有点凉。

  门铃声隐隐约约地传过来,闻烟坐在梳妆台前敷了个面膜,然后又不慌不忙地涂上身体乳,像每天晚上睡觉前那样。

  手机震动的声音和门铃声穿/插着,一切收拾好,闻烟看了眼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她从卧室出去走到玄关往外看了看,他还在门外,闻烟不由得笑了。

  几个月不见,他倒是比以前有耐心了不少。

  “烟烟,开门。”听见门里细微的动静,谭叙深知道她在门后。

  “为什么?”闻烟倚着门,声音轻飘飘的,双手交叠望着客厅厚遮的窗帘。

  谭叙深忽然语塞,落在门上的视线愣住了,她确实没有理由为他开门,他们已经分手了,而她可能还有……

  目光无力又沉重,谭叙深沉沉地吸了一口气,但他现在不想放她走,不想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但就在谭叙深想要再次按响门铃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吗?”闻烟靠在门边,侧着半个身体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想了一整个晚上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视线将她完全笼罩,谭叙深的心脏仿佛忽然有了温度,也不再那么空荡荡。

  沉默地注视了片刻,担心她反悔,谭叙深缓缓推门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站在玄关处两个人谁都没动,只是静静望着。

  密闭的房间内,对面是喜欢的人,这种无声无息的氛围会催发人本能的欲/望,很久不见,谭叙深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爱她。

  但不经意间,他忽然闻到了一丝烟味。

  “抽烟了?”谭叙深目光落在她脸上,皱了皱眉。

  闻烟微愣,随即嘴角勾了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不是你教我的吗?”

  这个男人好奇怪,从他的表情和语调来看,抽烟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忘了是谁把这一切教给她的吗?

  黑亮的眼眸被划开一道口子,谭叙深喉咙微动,却无法反驳一个字。

  这就是后悔的滋味吗?

  这几个月谭叙深在她身上深刻体会了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感觉,后悔愧疚无奈和小心翼翼……想靠近她,却又不敢往前迈一步。

  从来没见过他受挫的样子,闻烟心里乐开了花,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放在他面前。

  “以前让你来你总是拒绝,穿吧,新的。”云淡风情的语调,闻烟说完回到了沙发上,悠闲地点了支烟。

  或许现在说得每句话都在揭开伤口,实际上闻烟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但她要让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像刀一样扎在谭叙深心脏。

  脸上挂着淡笑,闻烟惬意地吐了口烟。

  毫无疑问她的目的达到了,谭叙深发觉每个字都像图钉按入心脏,麻木。

  “别抽了。”谭叙深坐在她旁边,将她手里的烟夺走掐灭,紧紧抱着她,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分手后他忽然爱上了她?

  穷追不舍,步步紧逼。

  闻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不主动不拒绝也不回应。

  抱了很久,谭叙深终于放开了闻烟,手指摸索着她瘦削的下巴,眼眸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心疼,但不经意间,他的余光忽然扫到她背后沙发上的男士外套……

  酒店外的画面,她的脸,齐齐涌现在眼前,男人的脸瞬间变得阴沉,眼底慢慢扑了一层冰霜。

  “他是谁?”谭叙深声音低沉。

  “你说希凡吗?酒吧的老板,星棠的同学,我的追求者,你想听哪一个?”闻烟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件外套笑了笑。

  “……做了什么?”谭叙深喉结微动,他不想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不受控制地问了。

  闻烟脸上忽然出现了几分烂漫,乖乖地仰起头:“吻了嘴巴,还有……”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尾音被吞没了。

  谭叙深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狠狠咬了上去,他知道,她现在说得每个字都在往他身上捅,他不想听后面的答案。

  他的怀抱让闻烟从心底感到窒息,她用力地挣扎却挣不脱,过了几秒,闻烟索性顺从地瘫在他怀里,眼眸的笑意明艳动人:“谭叙深,男人是不是都很喜欢在外面偷/情,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出去睡别人吗?是不是很刺激?当初为了复婚那么坚决地和我分手,还弄死了一个孩子,但现在又来找我,你妻子知道吗?”

  “没有复婚。”

  所有的咄咄逼人和暗流涌动在这一刻突然戛然而止,闻烟望着他猩红的眼睛,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为什么?”闻烟平静地望着他,转而忽然自嘲地笑了,“不会是因为我吧。”

  闻烟笑得停不下来,仿佛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看着她的笑,谭叙深胸口闷得厉害,他忽然明白过来,这段时间他们谁都不好过。

  是因为她吗?是。

  但这个答案谭叙深却无法说出口,他现在没有办法跟她说重新来过,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爱字。

  那么沉重的伤,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之前我确实结过婚交过女朋友,但是烟烟,认识你之后,我只有你一个。”听到那个孩子的时候,谭叙深眼前一片血红,连带着眼睛都红了。

  “你觉得我信吗?”闻烟忽然笑了,“在我生日的时候连夜飞到法国去找你前妻,去做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在喝茶吃饭盖被子聊天吗?”

  “她胃癌,需要做手术。”

  闻烟的表情再次凝滞了。

  伤痛已经造成,无法消除,谭叙深不奢求她能原谅,只希望她心里能舒服一些。

  无声的沉默,两个人互相对视,把对方深深刻在眼睛里。

  “所以呢?”闻烟嘴角轻扬,看着他笑了,“所以你现在是想要跟我和好吗?还是继续之前的情/人关系。”

  闻烟不知道过去的一年里恋人和情/人究竟哪种关系更准确。

  他竟然没有复婚,感觉今晚对他一家三口的恨意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但那又怎样呢?

  他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是真的。

  在她生日去见他前妻是真的。

  不愿意见她爸妈是真的。

  他不爱她是真的。

  孩子流产是真的。

  所以,那又怎样呢?

  “烟烟,”从心底深处生出的无力感,谭叙深靠近她抱着她的肩膀,“我们在一起的一年,我对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我只是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出去!”闻烟突然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再也不想听他说一个字。

  爱一个人怎么会不想和她结婚?闻烟不懂,她只知道他连吃醋对她的占有欲都没有。

  人,都是自己把自己弄脏的,都是自己把自己弄得廉价。

  她爱得卑微,所以才能让他随意地践踏。

  看着她忽然激动的情绪,谭叙深愣住了,她的眼睛那么用力的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谭叙深连忙站起来抱住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忽然意识到她病了,他把她弄病了。

  闻烟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呆滞地无神,过了片刻,她平静地开口。

  “谭叙深,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想在一起的这一年里你教会我些什么,你教我抽烟,教我性,除了这些,我想不到其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100个红包~

  大家最近追文辛苦了,希望大家看文开开心心的,和和气气的,可可爱爱的,评论区不要吵架,戾气不要太重,对于不好的评论也不用理,因为很多人可能没有看过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读者,非常谢谢大家对我的维护,对谭狗狗和烟烟的维护,但我们不需要和他们置气,反而大家越吵显得评论区很不友好,总之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感谢在2020-08-11 17:05:55~2020-08-12 22:10: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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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谭叙深喉结上下滚动,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他过去的控诉,让他清楚认识到曾经的一年里他有多过分, 沉重地判了死刑,再封上一道道枷锁。

  这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游离感很无助,谭叙深抱着她情不自禁地紧了一分,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或许连谭叙深自己都没意识到, 为什么在闻烟身上会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爱,也控制不住伤害,所有事情都处于脱离掌控的状态, 一切好的、不好的、不为人知和难以启齿的事情, 都会完完全全暴露在她面前。

  因为,爱情的本质是放荡。

  每一次更深一步,谭叙深都觉得更喜欢她, 她知道他所有的阳光与阴暗, 是她带给他之前从未有过的荒唐和快乐, 在她面前,谭叙深是最真实的自己, 是最完整的他。

  但他的爱醒悟的太晚了。

  “烟烟……”除了叫她的名字,谭叙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难以开口, “让我弥补好不好?”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 窗帘微微飘动, 闻烟的头只到谭叙深的下巴,她两条手臂直直地垂下被他抱着,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两个人的身影沐浴在暖黄的灯光之下。如果不说话,这幅画面倒显得静谧美好,但只要一开口,只需要一个字就可以把这脆弱的假象撕得粉碎。

  “为什么?”闻烟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她用力推开谭叙深的身体,“你打算怎么弥补我?钱吗?”

  这么多年,闻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真的要谢谢眼前这个男人。

  “没有。”怎么弥补?谭叙深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不想让她难过不想放她走。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弥补吗?”闻烟扬起唇角笑了,“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有新的朋友和工作,也有很多追求者,说不定会遇到一个真正疼我呵护我的人,我们会结婚生子像我爸妈那样幸福的过一辈子……”

  “我不同意!”谭叙深面色忽然阴沉,曾经预想的所有画面都被打碎,现在只是一件外套都让他难以接受,更不要说她和别人结婚生子的画面,心脏逐渐酸胀难忍。

  “我需要你同意吗?你是谁?”闻烟嘴角挂着浅笑,不疾不徐。

  “烟烟,我不会让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谭叙深声线冷硬,说完他抱着闻烟走向了卧室。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闻烟用力踢着双腿,挣扎中拖鞋掉在了地板上,但这也没阻止男人的脚步,“谭叙深,晚上我和希凡在车里玩了一会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完全没问题。”

  随着闻烟话说完,谭叙深阴沉着脸把她扔在床上,想好好教训她不想从她口中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但又怕把她摔疼……

  看似用力却一点都不疼,闻烟躺在床上笑着看向他,但随着刚才的动作,她睡衣的裙摆撩了上去,但闻烟却没发现。

  目光落在那熟悉的内衣上,谭叙深忽然笑了,他附身撑在她肩膀两侧,伏在她耳边的声音却很暴戾:“不要穿着我给你买的内衣和别的男人上床。”

  闻烟微愣,在他强烈的压迫感下,视线不慌不忙地扫向睡衣下露出的一角,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裙子整理好:“不好意思,忘了扔。”

  谭叙深眼眸立即阴沉了下去。

  就像当初总是知道怎么用撒娇来拿捏他的软肋,现在她也很清楚怎么惹他生气。一个了解他所有好和坏的女孩儿,知道把刀戳在哪里会让他最痛。

  在她明艳又云淡风轻的神情下,谭叙深躺在闻烟身边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不让她动弹分毫,想事在一个满是她气息的环境里疗伤。

  谭叙深忽然很想再看看当初他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儿,但好像被他弄丢了,现在她的眼睛里全是故事。

  她像一支玫瑰,所有的刺都张开了,连柔软的花瓣上都带着刺,弄伤自己也狠狠地刺伤采摘她的人,鲜红的颜色分不清沾着谁的血。

  闻烟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但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动,只是静静抱着她。

  窗外月光星光温柔,房间内温暖恬静,一切都很美好,让人一不小心就沉迷其中。

  但闻烟嘴角始终挂着冷笑。

  “抱够了吗?什么时候走。”闻烟都要嘲笑自己不解风情了。

  谭叙深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分。

  “或许从前我很喜欢被你抱,但是谭叙深,现在我只感觉窒息,你知道刚才这段时间我是怎么忍受的吗?”闻烟转身面无表情地推开他,额头竟然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

  看着她苍白的脸,谭叙深忽然愣住了,眼睛透露出几分茫然,他不想接受,也不敢相信,原来他的靠近会让她这么不舒服。

  “你以为还是以前吗?我告诉你,你现在每次靠近我每次碰我,我都呼吸不过来想躲得远一点知道么!出去!”闻烟说着情绪又忽然失控,用力地把他推到一旁,“出去!”

  这些话都是真的,闻烟的忍受力已经到了临界值,胸闷心慌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呼吸。

  “好我出去。”谭叙深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嘴唇,不敢再往前一步。

  “快点出去!”除了眼睛泛红,闻烟脸上每寸肌肤都很苍白。

  谭叙深还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混入了沙砾,最后看了闻烟一眼,谭叙深走出了卧室,无力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她比他想象中病的要严重。

  过了好久,谭叙深才睁开眼,眼睛里遍布着红血丝,疲惫混合着其他复杂的情绪。刚才进来注意力全在她身上,都没来得及看室内的摆设。

  和想象中的一样,房间整洁又温暖,米杏色的飘窗忽然让谭叙深想起了当时她在家里帮他一起换客厅窗帘的场景。

  “为什么还没走?”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谭叙深的思绪,他扭头,发现她站在卧室门外,情绪虽然比刚才稳定了很多,但脸色还是很差。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带给你。”谭叙深从沙发上起身,不想刺激到她。

  “不想见到你,走吧,别来了。”闻烟已经平静了下来,推着他走到玄关,然后关上了门。

  门发出的沉重的响声,像是闷声击在谭叙深的心脏,他靠在墙边站了很久,然后离开了。

  闻烟靠着门缓缓滑落在地上,听到门外走廊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电梯声她笑了,过了片刻,她起身走到客厅,把希凡的外套叠起来放在一旁,正准备回房间睡觉,余光不经意地掠过茶几上的烟灰缸和打火机。

  闻烟愣了愣,过了几秒,她将烟灰缸和打火机以及旁边的烟盒,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抽烟对身体不好,她以后都不会再抽了。

  谭叙深带给她的无论是好还是伤害,她都会一点一点戒掉,到最后,连带着这个人也戒掉。

  .

  周一到公司,闻烟看了眼邮箱发现没有特别着急的事,就拿着杯子去了茶水间。

  “早上好~”Kathy看到迎面走来的闻烟打了声招呼。

  “早。”闻烟笑了笑,洗干净杯子启动了咖啡机,接着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然后转身看向Kathy,“Kathy,上次罗文的事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问题。”Kathy胸有成竹。

  “入职时间定了吗?”当时想和罗文联系,但闻烟最后还是让Kathy直接和他谈了。

  “说是等那边交接完,大概三周后可以入职。”Kathy笑着说。

  “这么顺利?”闻烟还以为罗文在FA待了那么多年多少有点感情,至少要挣扎一下。

  “这年头儿,只要钱到位哪有挖不动的人。”Kathy已经习以为常了。

  闻烟笑了笑,罗文来了能帮很多忙,他的领导凯莉都没有他能力强,很多人的职位高,都是年龄熬上去的。

  和Kathy聊了几句闻烟回工位了,她现在还处于学习摸索阶段,各个部门很多机密的文件傅铭川都丢给了她。过了几分钟,闻烟Skype收到一条傅铭川的消息,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闻烟笑了笑,抱着电脑起身,最近和铭川哥的相处模式她很满意,工作的时候用Skype,下班了就用手机电话,公私分明很不错。

  “老板有什么指示?”闻烟进来坐在沙发上。

  “楼下刚开了个甜品店,尝尝喜不喜欢?”傅铭川拿出一块草莓蛋糕,打开包装盒顺着茶几推到闻烟面前。

  闻烟微愣,刚才还说他公私分明,她心虚地扭头,确认门关好了才小心翼翼地拿起蛋糕,让别人看到老板给助理买甜品,肯定又要一波流言蜚语了,闻烟忽然理解了有些人对她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