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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他也来了。他和罗杰斯。他们是不是听说了圣贤和公主号的事?

  然后我听到有个士兵说了些非常有趣的事。“你知道我听说了什么吗?罗杰斯总督和霍尼戈船长都是某个秘密结社的成员。成员包括法国人、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甚至还有些土耳其人。”

  圣殿骑士,我心想。就在这时,我看到阿德瓦勒在向我招手。他的身边是个满头大汗,神情紧张的水手,阿德瓦勒说他在皇家非洲公司工作。是抵在他肋部的那把匕首让他开了口。

  “把你告诉我的话告诉他。”阿德瓦勒说。

  水手露出不安的神色。换了我是他恐怕也一样。“我已经有八个星期没见过公主号了,也许更久,”他说,“这代表它就快回来了。”

  我们放走了他,而我开始揣摩这个消息。公主号不在这儿……眼下不在。我决定暂时留下。让水手们上岸,确保他们举止规矩,别吸引太多注意力……

  阿德瓦勒把我拉到一旁。“我厌倦了你这些幻想,爱德华。其他人也一样。”

  这正是我需要的——让我的手下不安。

  “再忍忍,伙计,”我安慰他说,“我们就快成功了。”

  与此同时,我有了个主意。去找罗杰斯和本杰明……

  我一直在码头上等待着,最后终于发现了他们。我回忆着玛丽教我的技巧,就这样尾随在后。我一路上都藏在他们的视线之外,利用那种感官能力去偷听他们的谈话。

  “你提醒那些人了没有?”伍兹·罗杰斯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嗯,”霍尼戈答道,“会有两个士兵在十字路口等我们。”

  “非常好。”

  噢,保镖。他们会躲在哪儿呢?

  为免遭到突然袭击,我扫视周围。但这时霍尼戈又开了口。“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阁下,我想问个问题。我们采那些血样是为了什么?”

  “托雷斯告诉我,想要让观象台正常运作,就需要那些血。”

  “这话怎么说,阁下?”

  “如果有人想用观象台来……比方说,用来刺探乔治国王,那就需要一滴国王的血才能办到。换而言之,少许血样就能让我们窥探一个人的日常生活。”

  真是莫名其妙。我当时没怎么细想,但后来便追悔莫及。

  “这么说,托雷斯也打算刺探我?”本杰明在说,“因为我刚刚给了他一份我的血样。”

  “我也一样,霍尼戈船长。所有圣殿骑士都一样。这是一种保险手段。”

  “是为了避免我们背叛吧。”

  “是啊,不过别担心,托雷斯把我们的血样送到了里约热内卢的一座圣殿骑士团基地。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是观象台的第一批试验品。”

  “好的,阁下。我想对于圣殿骑士给我的回报来说,这只是个很小的代价。”

  “完全正确……”

  “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有个声音问。

  就是在那时,我撞见了他们说的那两个保镖。

  

第四十九章

  就叫他们大块头一号和大块头二号吧。大块头一号是个左撇子,却努力做出右撇子的假象。大块头二号就没那么精通搏斗了。他太松懈了。他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撂倒我。

  “你到底要去哪儿?”大块头一号说,“因为我的朋友和我一直在盯着你,请原谅,不过看起来你像是在跟踪罗杰斯先生和霍尼戈先生,还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他提到的罗杰斯和霍尼戈显然对他们的护卫所做的事一无所知。这是件好事。但他们还在继续往前走,而我还有许多没偷听到的事,这可就不太好了。

  那就赶紧摆脱这些家伙吧。

  我的优势在于我的袖剑。它就系在我的右手上。我的弯刀同样挂在右边,所以我只能用左手去拿。经验老到的剑客会判断我会从右侧发起攻击,从而采取相应的防守。大块头一号是个经验老到的剑客。我能从他一只脚略微放在另一只脚的前方,又稍稍侧过身体的样子看出来,因为大块头一号判断我会用左手拔剑(等到那一刻,他会迅速改变两脚的重心,佯装要从另一边攻击我——这我也很清楚)。他们都不知道,我有一把会从右手弹出的袖剑。

  我们对峙着。不过基本上只有我和大块头一号。我动了起来。我伸出右手,像是在护住身体,但随即弹出袖剑,准确地一刺。于是大块头二号还没摸到他的剑,就被刺穿了脖子。与此同时,我用左手抽出腰带上的弯刀,及时挡住了大块头一号的第一次攻击,刀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块头二号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死去,鲜血从他捂住自己喉咙的指间流出,这下人数扯平了。我朝着大块头一号挥舞弯刀和袖剑时,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自信——甚至可以称之为自大——变成了恐惧。

  他本该逃跑的。我多半能追上他,不过他真该逃跑的。他原本可以警告他的主子们,有人在跟踪他们。某个拥有刺客技艺的危险人物。

  他没有逃跑。他选择了和我搏斗,尽管他是个老练的剑客,比我过去的对手更聪明,也更有勇气。但在金斯敦的街道上,有这么一群人看着的情况下,他无法舍弃他的自尊心,而正是这份自尊心铸就了他的毁灭。一番苦战之后,他的毁灭也随之到来,不过我确保他死得很快,将他的痛苦缩减到最小。

  我转身离开,而旁观者纷纷避让。我融入码头的人群,希望能追上罗杰斯和霍尼戈。我做到了,最后我发现他们正在和另一个人碰头,于是蹲伏到码头的护堤边,挨着旁边的两个醉汉。是劳利亚诺·托雷斯。他们正相互点头致意。而托雷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垂下头——发出喝了太多朗姆酒时的呻吟——而他的目光扫过我所在的地方,然后开始讲述他的消息。

  “六周以前,公主号被海盗抢走了,”他说,“就我们所知,圣贤罗伯茨还在船上。”

  我咒骂起自己来。原本我的人只是要在金斯敦休个短假而已。可这么一来,就意味着我们要去追捕海盗了。

  接着他们迈开步子,我也站起身,融入人流,不留痕迹地跟在后面。运用我的感官能力,我能听清他们所说的一切。“圣贤目前的位置在哪儿?我们知道吗?”托雷斯问。

  “他在非洲,大人。”罗杰斯说。

  “非洲……上帝啊,那条航路可不好走。”

  “我同意,大团长大人。我打算自己驾船前去。我的一艘运奴隶的大帆船应该可以迅速赶去那里。”

  “奴隶船?”托雷斯的语气有些不快,“船长,我要求过你,别再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买卖了。”

  “我看不出奴役一些人和奴役所有人之间的区别,”罗杰斯说,“我们的目标是掌控整个文明的走向,不是吗?”

  “身体的奴役会激发头脑的反抗,”托雷斯简洁地说,“但若是奴役头脑,身体自然就会听从。”

  罗杰斯让步了:“您说得在理,大团长大人。”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码头周边,在一座荒废的仓库入口停了下来,看着门里的情况。那些人似乎在处理尸体,看起来不是在从仓库里搬出来,而只是堆放到一旁,或许是为了装到货车或是船上。不过更可能的情况是直接抛进海里。

  托雷斯说出了我想问的问题。“这儿发生了什么?”

  罗杰斯露出微笑。“这些人拒绝了我们采取血样的礼貌请求。大部分都是海盗和私掠船员。”

  托雷斯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绷紧身体,看着那些尸体,他们手脚蜷曲,双眼无神。他们是跟我一样的人。

  “我用国王的赦免令作为借口,尽可能地采取血样,”罗杰斯说,“碰到拒绝的那些,我就绞死他们。当然,这些都是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的。”

  “很好。如果我们没法监视世界上的所有无赖,就让大海彻底摆脱他们吧。”

  然后他们继续前进,朝着停泊在附近的那条船的梯板走去。我跟了上去,藏身在一堆板条箱后面,听着他们的交谈。

  “再告诉我一次,”托雷斯,“我们该去非洲哪儿寻找?”

  “普林西比,阁下。一座小岛。”霍尼戈说。

  托雷斯和罗杰斯大步走上梯板,但霍尼戈却站着没动。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走?这时候我明白了。他眯着眼睛,以老练海员的目光扫视地平线,打量着那些仿佛哨兵般停在海上的船只。他的目光在一艘船上停留得最久。我震惊地意识到他究竟在看什么——寒鸦号就在那些船里。

  霍尼戈绷紧身体,将手伸向剑柄,随后缓缓转过身。他在寻找我,我很清楚。他觉得既然寒鸦号在这里,我应该也不会离得太远。

  “爱德华·肯威,”他的目光扫过成排的码头,同时高喊道,“你的寒鸦号居然停泊在这儿,这可真让我吃惊。你听到想听的消息了吗?你是不是打算去把可怜的圣贤从我们的魔掌里解救出来?”

  回想起来,我当时的反应是有些鲁莽。但想到本杰明曾是我们的一员,我就无法清醒思考。他曾是我的导师之一,也是爱德华·萨奇的朋友。现在他却想要毁掉我们。伴随着上涌的怒气,我离开那堆板条箱,与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