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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是否定的。那群乌合之众已经将全副精力放在了查尔斯和托马斯身上,他们拔出枪剑,开始朝大吼:“干掉他们!”

  查尔斯和托马斯按照我的吩咐,煞有介事地应付起他们来。我可以看出他们渴望拿出自己的武器,但他们还是选择了等待时机。好样的。他们正在等待我放出的第一枪。

  就是现在。我抬手瞄准其中一个我认为是领队的人。我扣动扳机,然后看到鲜血从他脑后喷涌而出,接着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次我的枪声被人听见了,不过这并无大碍,因为与此同时,查尔斯和托马斯已经拔剑冲了上去,另外两名守卫跪倒下来,脖子上的伤口血如泉涌。此时匪寨正门处乱作了一团,而我们的战役即将打响。

  再次干掉两名土匪之后我扔开滑膛枪,抽出剑冲了上去,加入混战,与查尔斯和托马斯并肩作战。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并肩作战的快感,我接连又砍倒了三名土匪,他们惨叫着倒了下去,而他们的同伴则是仓皇逃向匪寨的大门,从里面把门堵上了。

  立刻,站在这里的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人,我,查尔斯和托马斯,我们都喘着粗气,用力甩动着沾染在武器上的鲜血。我对托马斯刮目相看:他的表现让人赞叹不已,他的速度和战斗技巧从他的外表根本无从想象。查尔斯也面露惊讶之色地看着他,尽管那眼神中更多的还是厌恶,就像是托马斯那纯熟的战斗技艺让他恼怒不已一般。

  现在我们又碰上了新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在匪寨的外部,但是通往里面的大门已被逃进去躲避的土匪给堵上了。这时托马斯建议我们用火药桶炸个入口——从我以前错认为是个嗜酒之徒的人口里又说出了一个好主意——于是我照着他说的做了,火药将围墙炸出一个大洞,我们从那里冲了进去,跨过一地被炸得四分五裂,衣衫破烂的尸体和残桓断瓦的大厅,奔向围墙的那一头。

  我们跑了进去。这里的地板上铺着厚重的地毯,窗棂上则是挂上了精美的挂毯。整个空间光线阴暗,到处都是尖叫声,有男有女,我们快速往前冲时周围的人四下逃窜,我一手握剑,一手拿枪,双管齐下,谁敢挡我的路都会被毫无例外地被放倒。

  托马斯抡起一个烛台,狠狠地打中了一个土匪的脑袋,打得他脑浆四溢,脸孔血肉模糊,这时查尔斯提醒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找威廉·约翰逊的箱子。当我们沿着昏暗的走廊疾奔时,他描述着箱子的模样,而抵抗的人也越来越少。或许土匪们已经夺路而逃,又或许他们正重新集结准备卷土重来。不管那些土匪在做什么: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箱子。

  我们正在四下寻找,这时从一间卧房后部散发出阵阵麦芽酒的酒臭和性事之后那种浓郁的腥味,这里好像挤满了人——衣衫不整的女人们抓着遮羞的衣物尖叫着跑掉,而几名匪盗则是在拔枪填弹。一颗子弹呼啸着射到了我身旁的木门上,我们赶紧找起掩体,这时另一个人向我们举枪开火,这家伙还裸着身子。

  查尔斯躲在门边还击,接着那个裸体的男人胸口开了个红色的大洞,倒在了地毯上,死时手上还抓着一截被褥。这时门上出现另一个弹孔,我们迅速避向一边。两名土匪冲过走廊冲向我们这边,托马斯拔出了他的剑,而查尔斯也蓄势待发。

  “放下你们的武器。”从卧室外走进的一名土匪余党喊道,“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我在门后说道,“我们没有战斗的必要。我只是想把这个箱子物归原主。”

  他对我的话嗤以冷笑:“约翰逊先生也算不上什么原主。”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我也一样。”

  我听到附近传来响动,于是立刻轻巧地站到门的另一头。一个土匪打算偷偷潜到我们这边,却被我一枪射在脑门上而怦然倒地,他的枪也顺势脱手甩了开来。剩下的那名土匪再一次开火并扑过来,想要拿起他伙伴的枪,不过此时我已重新装填好了子弹,并且预估到了他的动作,于是在他伸长了手去够枪的时候,我一枪打中了他的侧腹。他如同受伤的动物一般蜷缩着身体倒回床上,躺在一堆被血浸满的被褥中,抬眼看着我,而我举枪在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他一脸怨毒地看着我。显然在他的计划中今晚不应该像这样结束。

  “你们这种人哪用得上书本和地图,”我指着威廉的箱子说道。“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我们连人都没见到过。”他大口喘着气摇了摇头。“只有传递情报的地点和信件。但是他们付钱爽快,所以我们就拿钱办事了。”

  我去过的所有地方都会碰到像这个土匪一样的人,什么都肯做,似乎——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像他一样的匪徒入侵我儿时的家,杀了我的父亲。像他一样的人们让我踏上了这条道路,走至今日。

  他们总会付出代价的。我们会确保这点。

  尽管内心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我还是想办法控制住自己杀死这个人的冲动。

  “那么,一切到此为止。告诉你的主人我是这么说的。”

  或许是察觉我有意放他一条生路,他摇晃着站了起来。“我该说你是谁呢?”

  “没这必要。他们自会知道。”我说道。然后放他离去。

  我和查尔斯拿起箱子时,托马斯开始兴奋地搜刮起他的战利品,然后我们离开了匪寨。撤退要比进攻容易些,大多数的土匪已经意识到谨慎也是大勇,并且自动为我们让道,我们很快便赶到了马匹所在的地方,扬长而去。

  四

  在绿龙酒馆里,威廉·约翰逊终于又开始忙活起他的地图了。当我们把箱子给他时,他立刻在里面翻找起来,检查他的地图和卷轴是否还在里面。

  “谢谢你,肯威大人,”他坐回桌边说道,“万分感谢一切终于回归正轨,现在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护身符就在我的脖子上。我察觉我想小心翼翼地将它拿下来。是我的想象,还是它真的似乎在发光?不可能的——我在歌剧院将它从米科的脖子上拿下来的那个夜晚它并非如此。我第一次看见它发光是在弗利特和布莱德街上,雷金纳德将它拿在手中时。现在尽管它似乎跟当时在他手中一般也在我手中发光,但这简直就像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催动一般——真是可笑——像是受信念的催动一般。

  我看着他,手伸向脖颈,拿下护身符绕过头顶,将它放在桌上。他拿起来时看向我,似乎察觉到这是重要的物品,然后仔细地上下观察起来,这时我开口道:“这个护身符上的图腾——你熟悉吗?或许某个部落已经给你展示过类似的东西?”

  “这似乎出自卡尼耶可哈卡族。”威廉说道。

  莫霍克人的一支。我的脉搏加快了跳动。

  “你能追踪到它的明确位置吗?”我说道,“我需要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

  “我的研究拿回来的话应该能办到。我来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我点点头示意感谢。“首先,虽然有点晚了,但是我很想对你再多了解一些,威廉。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情吧。”

  “要我说什么呢?我出生于爱尔兰,父母是天主教徒——我在年少时便已意识到,这将限制我的人生机遇。之后我改信了新教,然后在我叔父的要求下来到了这里。但是我恐怕我叔父彼得不是个很懂变通的人。他一直在寻求机会与莫霍克人做买卖——但他却将自己的居所建在了远离贸易路线的地方,而不是在贸易路线上。我试着和他理论……但是……”他叹了口气。“……如我所说,他是个冥顽不灵的人。所以我带着我挣的那点少得可怜的钱自己买了块地。我自己盖了房子,农场,仓库和工厂。我普通的人生至此开始——不过却跟我相得益彰,而且这也改变了我身边所有的一切。”

  “所以,这就是你慢慢开始了解莫霍克族的原因?”

  “没错。而且我还跟他们之间建立起了颇有价值的关系。”

  “但是你从没听过关于先行者的遗迹之类的吗?没有什么隐藏的神庙或者远古建筑?”

  “有,也没有。应该这么说,他们有他们普遍意义上的神圣之地,但是没有一个符合你的描述。土丘,林间空地,秘密洞穴……但基本都是大自然的恩赐。没有怪异的金属。也没有……奇异的光芒。”

  “嗯……那看来是隐藏得很好了。”我自顾自说道。

  “似乎对他们来说也是如此。”他笑了笑。“不过先打起精神吧,我的朋友。我保证你会拿到你的先行者宝藏的。”

  我举起了酒杯。“那么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为即将到来的胜利!”

  我不禁微笑起来。现在我们是四个人。我们是一个团队了。

  1754年7月10日

  一

  我们开始在绿龙酒馆里聚会——如果你喜欢,称呼这里为总部也不错——我走了进去,看到了托马斯,查尔斯和威廉:托马斯正在豪饮,查尔斯一脸烦躁不安,而威廉则在全神贯注地摆弄他的图纸和地图。我开口向他们问候,结果回应我的只有托马斯吐出的一声响亮的酒嗝。

  “真有魅力。”查尔斯一句话顶了过去。

  我牵起唇角一笑。“开心点,查尔斯。你会慢慢喜欢他的。”我边说着,边坐到了托马斯身边,后者对我投以感激的视线。

  “有什么进展吗?”我说道。

  他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些不靠谱的谣言罢了。眼下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我知道你一直希望听到关于那些不同寻常的……神庙,神灵和不知是些什么东西的古代事物的消息。但是……目前为止,我们的探子没有多少消息。”

  “没有饰品或者是工艺品流通过你的……地下市场吗?”

  “没什么新鲜玩意。倒是私下弄到几把来路不正的武器——一些抢来或者偷来的珠宝。但你说过要留心是否有人谈论发光和发出声音的东西,以及注意是否有不寻常的景象,没错吧?那这种东西我就什么都没打听到。”

  “继续留意,”我命令道。

  “噢,我会的。你可是帮了我大忙的啊,先生——我可是做好打算要认真地还你这个人情——加倍还你都愿意。”

  “谢谢你,托马斯。”

  “有床睡有饭吃,这样的谢意就够了。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拿到你要的东西。”

  他举起他的大啤酒杯,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时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看着他站起身摔开酒杯四处找起酒来。接着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威廉身上,走到他的桌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他身侧。“你的研究进展如何?”

  他皱眉看着我。“地图和计算没能缩小搜寻范围。”

  这世上没有哪件事情是唾手可得的,我有点后悔自己开口问了。

  “你跟本地人的接触如何了?”我问道,顺便坐到了他对面。

  托马斯这时嚷嚷着回到了这边,手中拿着一大杯浮着酒沫的麦芽酒,脸上刚被人扇过巴掌的地方又是一个红印子,他正好听到了威廉说,“我们要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之后,他们才会把知道的事情分享给我们。”

  “我倒是有个主意,没准能奏效。”托马斯含糊不清地嘀咕完后,我们三个带着不同程度的兴味看着他,查尔斯脸上是他看待托马斯的惯常表情——就像刚踩到了狗屎,威廉眼带困惑,而我则是兴趣高涨。托马斯,无论是烂醉还是清醒时,都是个比查尔斯和威廉认定的更为犀利的家伙。“这里有个人专门抓原住民做奴隶。救了他们,他们就会回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