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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唇儿几乎咬出血,干脆把头脸埋到被子里不露头。

半响常轩终于擦拭完了,便随手拿着那汗巾子继续替自己擦拭。阿福偷偷地从被缝里看过去,却只能看到常轩宽阔坚实的脊背,那脊背上隐约还有汗珠儿。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从常轩的脊背移到了纸糊的窗户上,那窗户上还贴着红色的喜字。透过这隐约可见的大红喜字,她望着那一轮模糊的月亮。

以后的日子就要和这个男人一起过了,阿福觉得眼前的路比这黑夜更令人迷茫和不安。难道成了亲的夫妻夜夜都要做这种又疼又羞的事情吗?难道自己以后的每一个夜里,都要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吗?

常轩擦完了身子,随手将汗巾子扔到一旁,倒头便躺在了阿福身旁。其实他早间喝了一些酒,因为是洞房夜被这个小娘子勾起了兴致,这才弄了一番,如今释放了体内久压的热潮,自然困意袭来。

阿福见他要睡,心下一松,想着今夜总算是平安度过了,谁知道正要睡去的常轩手忽然一个翻身,大手一伸就抓住了阿福的丰盈。

阿福一惊,小心地看他,只见他的确是睡去了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低头看看那只手,只见它仿佛是有意识地揉捏着自己的丰满,阿福当下心里就挣扎了,是把它推走还是留着?

挣扎半响后,阿福决定自己今晚得睡个好觉,于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伸手抬起那只手挪走,谁知道挪到一半,常轩忽然动了□子,口里嘟哝着一翻身,长臂一伸将阿福整个揽在怀里。

阿福张大了嘴巴惊得不敢言语,等到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自己是被笼罩在这个男人怀里的。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他仿佛睡得香甜的样子,试探着从那铁箍一般的臂弯中逃出,可是她推她推,这一次是怎么推也没办法把那臂膀推开了。

阿福无奈地扁了扁嘴,看来今夜是没有办法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臂膀,看了好久后,终于脑子开始模糊,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

在她最后睡去前,她是这么想的:其实常轩的臂弯里也挺好的,那里暖和得很。

第二日阿福早早地就醒来了,她挣扎着起身,她当然还记得这新过门的媳妇儿是要给公爹敬茶的。阿福小心地看了看一旁的常轩,只见常轩还睡得踏实。

常轩其实人长得模样不错,高挺的鼻子,厚实的嘴唇,眉毛又浓又粗,平日府中的丫头们提起常轩也都会脸红的。阿福以前只是埋头做针线,从不曾细细打量那个本来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常管事的儿子,后来虽说嫁了他,但这匆忙之间也根本不及细看的。如今在这晨间一打量,发现他虽然没有那些公子少爷的俊俏,可的确也是长得有模有样。

阿福低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无论他是如何模样,自己既嫁于他都是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况且他对自己有恩,且他人心地还是善良的。

如果不是常轩心地善良帮了自己一把,自己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一点阿福心里清楚得很。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还有咳嗽声,那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她这个公爹常管事。当下阿福心里一惊,想着说是要早早起来给公爹敬茶的,怎么如今人家做公爹的倒是早已起床了。

阿福匆忙穿上衣服,又胡乱梳了下头发,这才叫醒床上睡得正酣的常轩。

常轩睁开眼睛后,先是茫然地看着阿福半响,最后应该是反应过来自己娶妻的事了,点了点头,这才慢腾腾地穿衣。

两个人穿戴整齐后走出院子,阿福赶紧进了灶房,只见灶房里眼睛烧上了热水,而公爹一早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了。她心里明白公爹是这候府的管事,每日的事务繁忙,怕是不一定有时间在家里吃饭的。

常轩见自己爹已经离开了,便命阿福道:“爹怕是不回来吃早饭了,你随便做些吧。”

阿福连忙检查了下灶火和米面,发现一应俱全,于是开始洗手做了起来,便做便问常轩:“你不需去三少爷那里伺候吗?”

“我不用去,少爷那里准我三天假。”常轩说着这话也进了灶房:“家里的东西放在哪你知道吗?”

阿福虽然不知,但大概也能猜到,当下点了点头。

常轩站在灶房门口,看着阿福低头柔顺地烧火做饭的样子,禁不住想起昨晚的事儿,竟然有些不舍得离开了,便干脆提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阿福做饭。

阿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问说:“你自去洗漱便是了,有什么问题我会问你的。”

常轩“嗯”了一声,可是屁股还是不动,只是坐在那里看阿福被火光映衬得粉红的脸颊。

阿福无奈,只得任凭他看,低着头小心地烧火做饭。

看了好半响,常轩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平日涂抹胭脂吗?”

阿福摇了摇头:“不曾,我平日又不见人的,只是在屋里做些针线活,哪里用得着那些。”

常轩盯着阿福干净剔透的脸颊瞧,眸子里逐渐染上了一层颜色,低着声音说:“三少爷那里时有如今京里流行的胭脂,回头我去向少爷要一盒来给你用吧。”

阿福连忙摇头:“不用的,哪里用得着呢,再说了你这样开口向少爷讨要东西也不好的。”

常轩却笑了:“这个没关系的,少爷平日待我们下人极好的,我又从小和少爷要好,要什么东西他都会很大方的。”

阿福抿着唇儿低声道:“还是算了,如今我的事儿怕是本来就让大夫人为难了,安安分分过日子就是了,哪里需要这些有的没的。”

常轩一时之间没说话,凝视了阿福一会儿,终于安慰说:“这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都嫁给我为妻了,二爷那里就算有什么不满,当着这候府的体面,也不至于为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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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阿福见公爹 ...

常轩一时之间没说话,凝视了阿福一会儿,终于安慰说:“这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都嫁给我为妻了,二爷那里就算有什么不满,当着这候府的体面,也不至于为难你的。”

阿福轻点了点头:“你说得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候你,做好我为人娘子的本分。”

常轩原本就有些意动,如今听到阿福说起“伺候”,顿时想起昨晚,盯着阿福的眸子里不由得火热起来。

阿福此时正低下头往炉灶里添柴,半截细白的颈子露出来,常轩看得喘息有些重,便起身走到她身后蹲下。阿福见他过来,诧异地道:“你进来做什么,灶房里烟熏得很。”

常轩心下有事,但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好直说,红着脸道:“我来帮你烧火。”

阿福连忙摇头:“不用,你且等着,马上就好。”

常轩却坚持并着阿福坐在那里,阿福没办法,只得依他。

常轩自然不是为了烧火而来,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阿福的白皙的颈子,还有前面因为弯腰而隐约可见其形的饱满胸部。

阿福自然不知道常轩的心事,只低头捡起一根干柴填进灶中,谁知道手刚伸出,便被常轩大手握住不放。阿福倒是吓了一跳,不解地眨着眸子看常轩。

常轩被她这样看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竟然不由得缩回了手,低声道:“我,我帮你填柴。”说着拾起刚才被阿福丢下的干柴往里面填去。

阿福见他如此体贴,顿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这人真好,我真是对不住你……”就这么把你拖下了水。

常轩昨日个心里还有些愤恨不满,但今日一早竟然把这些不满烟消云散了,当即摆手说:“没关系的,以后你我既是夫妻,何必如此见外。”

阿福瞅了他一眼,见他笑得憨厚,想着以后的风风雨雨自有这样一个男人和自己一路同行,竟然不是昨晚的忐忑和排斥,而是有一丝莫名的安慰。

这新成亲的小夫妻两人就并排坐在这里烧火做饭,常轩心里原本有点意思想再摸摸的,可是如此气氛真是融洽,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以只能憋下刚才的念头了。

两个人做好饭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收拾一下刚要吃,谁知道外面门响了,常轩站起来往外一看,竟然是他爹回来了。

常轩连忙招呼他爹:“爹,你在外面吃过了吗?”

阿福见是公爹,也连忙站起来迎接。

常管事摆手说:“我在外面没吃呢,你们坐下,一起吃。”

阿福这边应着,连忙添了碗筷给她公爹盛了满满一碗,又递过去筷子,口中满怀歉意地说:“照规矩,应该是今日个早上递茶的。”

常管事看了看这新过门的儿媳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口中淡淡地道:“咱们不过是府中的下人罢了,哪里来得这么多规矩,吃饭就是了。”说着的时候接过碗筷里开始吃饭。

阿福知道自己的事儿给这位公爹惹了不少麻烦的,当下也不敢多说,又战战兢兢地为常轩和自己也盛好了粥,几个人开始吃起来。

吃过饭后,常管事擦了擦嘴,又整理了下衣冠,这才对儿子和儿媳说:“这几天你们不需要当差,就在家里呆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常轩和阿福都知道这常管事身上事多,连忙应着,于是常管事便起身离开了。

常轩刚才也看出阿福对自家的爹有些战战兢兢,知道她心里担心,便安慰说:“咱爹虽然面上冷着个脸,其实人挺好的,你不用怕的。你看他在外面跑了一大早还没吃饭,就是特意回来吃个团圆早饭的。”

阿福心里也明白,不由得暗暗感激常家父子对自己的好,想着以后定是要好好孝敬公爹伺候常轩的。

常轩此时凝视着低头冥想的阿福,涌动了一个早上的血气又泛了上来,凑近了阿福道:“你,你今天还疼吗?”

阿福乍一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眨着眼睛迷茫地问:“什么?”

常轩脸红了,梗着脖子解释说:“就是昨晚,昨晚你流血了……”

阿福的脸也唰地红了,慌忙摇头说:“不,不疼了……”今早起来除了那里还有些异样,疼倒是不疼的。

常轩听她这么说,炙热的眸子盯着阿福嫣红的脸颊,低哑地说:“既然不疼……那,那再弄弄?”

阿福心里一缩,怕怕地低下头,小声道:“大白天的,不好吧……万一被人看到呢。”

常轩看了看门外无人,劝道:“你放心,平日家里不会有人过来的。”

阿福一来还是有些不敢,二来因为第一次的痛楚心里也有些排拒,便摇头道:“那也不行,这碗筷还没洗呢。”

常轩看了眼桌上凌乱的碗筷,痛快地说:“我帮你收拾碗筷,很快的。”说着就动手收拾了起来。

阿福没奈何,只好也跟着收拾,只不过动作慢腾腾,恨不得这碗筷收拾到天荒地老。

常轩看不得阿福的慢动作,抢着把碗筷拿到灶房洗过,又拿了抹布擦干净桌子,做完这些,他火热的眸子便黏在阿福身上不放了。

阿福被他这样看得很是不自在,心里是想逃的,可又没处可逃,脚下便一步步地往后挪。

常轩却笑了:“小丫头,竟然还想逃。”说着便上前一把抱住阿福。

阿福惊呼一声,瞬间已被常轩整个抱在怀里贴在胸膛上。

阿福低着头涨红了脸,一言不发。

常轩却将她整个抱起,让她饱满丰盈的胸部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磨蹭。阿福只觉得有酥麻战栗之感从那顶尖之处涌遍全身,浑身都瘫软下来,如泥巴般攀附在常轩身上。

常轩虽是仆人之子,可吃喝不用愁,再者自小也跟着少爷习些武艺,以至于人长得孔武有力体格健壮,此时抱着阿福整个如同抱着一个婴儿一般。

他满意地低头看着怀里酥软了身子的阿福,嘶哑的声音低低地道:“你的身子真软。”

说完,他抱着阿福,大步流星地进了房间。

这一次,他比昨晚弄得久了许多,且凭了本能使出一些花样来折腾,弄得阿福浑身乱颤,而阿福也不像昨晚那么疼了。

可是阿福依然盼着,以后这种事还是少一点才好。

三日的光阴转眼既过,这三日常管事早出晚归,阿福和常轩在家里好不自在。除了做饭吃饭,其他一大半的时间倒是在床上度过的。常轩面对着阿福这样的一个小娘子,仿佛是发现了一个隐藏无限宝藏的所在,每日时常摩挲玩捏,频频进洞观光。当然他最爱的还是那对硕/大丰盈的桃儿,握在手里饱满柔和,轻轻一戳仿佛就要流水一般的娇嫩。

阿福这几天分外难挨,虽说不像初次那么难受,可也并没有往日小姐妹口中所说的那种快意。当然她所不知的是,只因她身子天性柔软,才使得她在常轩这样懵懂不懂体贴的男子身下没受什么苦楚。

就这么三日过后,阿福要继续回绣房做活了,常轩自然也要去少爷那里跟班当差了。

这天早上常轩颇为不舍,临离开屋子时还特意捏了捏阿福的丰满桃儿。

阿福低头脸红,口中小声道:“回头去晚了小心少爷说你。”

常轩心中想得却不是这个,他瞪着阿福鼓鼓的胸部,有些不满地道:“你这个样子,回头都被那些男人看了去!”

阿福低头看看自己丰盈的前面,小声解释说:“怎么会看到,这不是隔着衣服么?”

常轩语气有些霸道:“你是我的,你的身子只能我看,隔着衣服也不行!”其实常轩当然不会说,以前偶尔他也会瞄几眼少爷身旁丫鬟儿鼓起来的胸,并偷偷地想象里面的样子。

阿福有些无措:“那该怎么办?”

常轩低头看了一会儿,最后说:“你弄块布带,将它们包起来,这样别人就不太能看出来了。”

阿福只得坐进帐子里依言照办,常轩本来想看看阿福绑的,可是他时间又实在来不及了,只好先走。临出门他又想起了什么,嘱咐说:“别绑太紧,不要弄疼了。”

这对桃儿是他的最爱,他自然是不忍心让它们勒红了。

阿福羞得不行,在帐子里点头:“嗯,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jj大抽,留言全都不见了,更的文也换七八糟。

有童鞋说我为毛不日更,也有童鞋说重复了,其实我好冤枉啊,这不关我啥事啊!发现重复的时候,想改都没法改了………………

谢谢各位的留言,特别安慰下多次留言而被抽走的达达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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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阿福有福气 ...

阿福将身子收拾妥当,这才关上屋门出去。候府的下人所住的院落都坐落在府里的东门,是以她倒是不需要走太远的路便到了绣房所在。

一路上自然也能碰到几个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丫鬟仆人,那些丫鬟看着她的时候眼光就有些特别,仆人也偷偷地瞄过来。阿福知道自己和常轩的事儿估计早已传遍了,是以便低着头静静地走过。

绣房的院落和常轩家的院子相仿,只不过比常轩家的院子大些。屋里面此时已经坐满了负责缝补针线的丫头和妈子,而林嬷嬷正盘腿坐在炕沿分活呢。林嬷嬷见阿福走进来,便招呼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阿福平日和林嬷嬷亲如母女的,是以在林嬷嬷面前也不敢给阿福摆什么脸色。少顷林嬷嬷分好了活计,最后把一个刺绣的活儿交给了阿福:“这是二少奶奶房中要用的,你要好生做。”

如今侯爷府中大夫人那边有三位少爷,二夫人那边至今没有一男半女,而大夫人下面的三位少爷除了常轩侍候的三少爷外,其他大少爷和二少爷均已成亲。两位少奶奶中,大少奶奶为人宽厚暂且不提,这位二少奶奶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当下阿福心里就有些不解,要知道平时府里下人做的活计大少奶奶是万万看不上的,非得要自己陪嫁丫头亲手做才行,如今怎么竟然把这刺绣的活儿送到了绣房来呢。

林嬷嬷看出阿福的疑惑,解释说:“二少奶奶如今有了身子,恰好房中的丫头又病了,忙乱得很,是以才把这活计送到这边来。她素来眼光颇高,你要好生给她做,免得惹了她的脾气。”

阿福连忙答应,当然是要下十万分的功夫来做好二少奶奶房里的活。别人心里知道这是出头的好机会,有的心里颇有些不平,觉得林嬷嬷这是特意照顾阿福,有的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绣品怕是二少奶奶那边看不上,没得费了功夫还要挨骂。

分完活计,林嬷嬷有些乏力,便说自己去东厢房歇息,让大家好生做活。

阿福见林嬷嬷面上透着疲乏,便要扶着她过去,谁知道林嬷嬷并不让,只嘱咐她好生做活。

这林嬷嬷一走,屋里的丫头婆子们犹如炸锅的蚂蚁一般热闹了起来。有几个平日关系不错的丫头上前笑闹阿福,口中推着叫道:“你什么时候和那常管事的儿子有了这样的瓜葛,竟然瞒着我们的。”

另一个丫头叫秀珠的则笑道:“阿福平日闷不吭声的,没想到她倒是偷偷地给自己吊了一个好夫家呢。”虽说常轩不过是侯爷府的下人之子,可他爹好歹是一个堂堂的管事,而且常轩本人也在三少爷跟前听差,是以在众位丫头们看来,这常轩已经是一门上好的亲事了。再说了,常轩本人长得也不差啊,浓眉大眼,为人也还算老实,又是三少爷的心腹,怎么看也是前程无量的啊。

阿福知道这件事是不能说破的,只得低着头默不作声,权当认了。而秀珠并其他丫头见她也不分辨,自然是确定她早就和常轩有这暗通款曲之事,神色间便有几分暧昧,逼着阿福说她和常轩的事儿。可怜阿福哪里说得出什么呢,只得胡乱搪塞,可是这一搪塞却更加引得众位丫头怀疑,当下连那些低头做事的婆子也好奇起来,跟着逼问阿福。

阿福涨得面皮白里透红,结巴着愣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正是难堪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三少爷过来了。”

众人一惊,顿时满屋子的叽叽喳喳声停了下来,众位丫头们拿起手头活计低头装作认真地做起来。唯有阿福心里忐忑,她知道这个三少爷就是常轩伺候的那位少爷。问题是这三少爷怎么无端端地跑到下人所在的绣房呢?

几个婆子是经过事的,闻言连忙下炕出屋去迎,只见三少爷穿着一身蓝色缎子衣,摇头摆尾地走进了屋,进了屋便东看西看地打量。

阿福低着头,手里捏着绣针不说话。

三少爷的目光满屋子一扫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身后,却原来他身后便跟着两个仆人,其中一个便是常轩。

常轩面上也有些红,抬眸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低头不言的阿福身上。

三少爷顿时明白过来,随着常轩的目光看向阿福。

此时已是深秋,他却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啪”地一声打开,边摇晃着折扇边道:“你就是阿福吧?”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阿福身上了,阿福连忙站起,低着头恭敬地上前拜见:“阿福见过三少爷。”

三少爷摇着那把折扇,细细打量了一番阿福,最后点了点头说:“你不必拘礼,用心做活便是。”

阿福自然赶紧答应下来。

这时候林嬷嬷也闻得风声,匆忙进屋,她发丝尚有些乱,应是从炕上刚刚爬起。她进屋见了三少爷,先规规矩矩地见了礼,这才恭敬地问:“不知道三少爷到绣房这边是有什么吩咐。”

三少爷一噎,摇晃着折扇说:“哦……我就过来看看……”这句话显然不足以让人信服,林嬷嬷等人眼中都有些疑惑,要知道他们绣房的事下有常管事,上也有各位夫人或者管家娘子,什么时候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三少爷竟然关心起了绣房的事。

三少爷也是个聪明人,很快想到了理由:“最近我房里需要一些绣品,那些丫头们都没空过来,我今日路过这里,便顺路说声。”

林嬷嬷眼皮子都不抬,垂着眸子恭敬地道:“三少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

这三少爷晃着折扇想了下,愣是没想起自己房中缺了什么,于是便回头问:“常轩,我房里缺了什么?”

常轩恭敬地低着头上前答道:“三爷,你难不成忘记了,昨日个你还念叨着说屋里的被褥花色不喜欢,要绣房这边做一床崭新的背面吗。”

三少爷恍然大悟:“我竟然忘记了这个!”说着他吩咐林嬷嬷道:“先给我做三床崭新的被面吧。”

林嬷嬷连忙应下:“三少爷放心,三日之内必然做好的。”

这三少爷摇着折扇偷眼看了下旁边的阿福,觉得自己该看的也看了,便转身开始打道回府了。

林嬷嬷率领绣房大小丫头婆子一起送三少爷,常轩和另一个叫来运的下人便跟随着三少爷离开。